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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女登基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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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下了这一道诏令,然后便出宫来了,何曾下过旁的诏令?
雷际舟护犊子一般挡到那人面前,仿佛他被人欺了一般,“即楼好心好意提醒你,不听便罢。凶甚凶?”
霜霜瞪大了眼睛,这里还有比瞪着虎目的大汉更凶的人吗?
雷际舟仿若不觉,重重地嗤了一声,“没见过一个赦,只见着如短了男人一般娼妇模样。自愿去的收了,不自愿也叫人强行拉了去,便说家中有妻有儿女也不放过。想必是丑得无人敢娶,才会比寻常百姓还不要皮脸了。”
白云景回转身看向他们,却不言语。最后的目光落到温即楼身上,似是问询。
温即楼叹了一声,“是我多事了,我们走吧。”
“谁也不许走!”司马惊雷怒了,一双桃花眼扫过他们,“诬蔑天子,当诛九族!霜霜,去召人来,将他们送去官府,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霜霜被她推得一个踉跄,不敢耽搁,撒腿朝南笙离开的方向跑去。
“你这人,不知好歹!我们弟兄几个好意提醒你,你倒是要害得我们要进宫周旋那丑妇!”雷际舟气得麦色的皮肤上染上了一层红。
司马惊雷气笑了,越发觉得他们便是在造谣,可笑她竟还曾以为他们真能说出些道道儿来,“谢了你们的好意,连女帝都未曾见过,便说她是丑女娼妇,下了何种诏书,便是她性情好过武帝许多,也不该受这般编排。”
雷际舟气得要出手,又被白云景拉住,“莫要闹事,先走。免得一会来了人,将你捉进宫去。”
转而看向司马惊雷,面上带着薄怒,“君若不信,去城门告示处一看便知。何苦阻我兄弟躲让之路。”
“无需多言!”司马惊雷认定了他们行径,不想再听,冷眼扫过他们,“你们只与我去衙门见了官,真伪自知。”
“长得这么好看,脑子是个不好使的……”雷际舟还想说些什么,被白云景扫了一眼,收了音,自觉是自己多事惹出了事端,缓了声问他,“云景,如何是好?”
“我们走。”白云景紧盯着司马惊雷,做出的决定却得了另三人的认同。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谁也不退,谁也不让。
白云景忽地收了视线,转身离去。
司马惊雷这才发觉了另三人已经行了一段距离,“好狡诈!”
她念了一声便提步追上,拉住白云景。
只道真是个文弱之人,却不想被对方一个借力打力,反推出几丈。司马惊雷刚停稳便再次出手。
白云景微一愣神,盯着自己手掌忘了应对。
雷际舟见状,以为白云景吃了亏,伸手向司马惊雷抓去。
司马惊雷虽有习武,却多是为强身健体,不过三脚猫的功夫,眼见着雷际舟也出手,拳大如脸,不敢托大,自往生处避让。
听得身后铿锵有声,恰要回头,便被一条臂膀带离了原位。
再一回头,便见大拳落到马车上,煞时间,车厢四崩五裂,再不当用。
白云景回过神来,目光从司马惊雷腰上的手上扫过,呵了一声,“走!”
雷际舟面有不甘,却不恋战,竟应声就走。
司马惊雷微微定神,竟在此刻感觉到了一点安心,心跳微快,待回过神来时,那四人行得只余寸长的入目身影。霜霜在她声侧呜呜哭着,说着告罪的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女帝身边未来的奇人异士啊,上一章出了两个,这一章来了四个。
嘿嘿~
第4章 不如归家(捉虫)
南笙在司马惊雷耳边低声道:“出事了。”
耳边听得惊马嘶鸣声,便撇下司马惊雷制住马。
司马惊雷拍了一下霜霜的肩,几步走过去,正见得南笙下马转身,见着远处有大批人过来,便道,“上马,先走。”
司马惊雷和霜霜被他先后丢上了马背,送马疾行。
回头再看,追来的人穿着官服,南笙遮掩了她们,径自引着人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听得霜霜吓得哇哇大叫,顾不得再想先前生气的事,待到了僻静的地方,才勒紧缰绳缓行。寻了一处桥边坡地,将马儿交给霜霜径自上了桥。
本欲寻个僻静之处独自思量,却不想那桥栏上盘坐着一黑衣男子。
犹豫是就此离开另寻清静之处还是权当他,却听得那人开口道:“天色渐晚,不如归家去。”
司马惊雷疑惑四顾,不见旁人,正想问他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却见那处已经不见人影。暗自咂舌,民间奇人着实多,不过出宫半日便已经见着这许多奇事。
只当他是自言自语,行到桥梁最高处静立片刻,才转身下桥,招呼霜霜回宫。
到此时,她已经心中生疑,没了寻父母的心思,先回宫探清事情的原委才是紧要。
两人刚刚离去,桥边树后便行出一人来,正是先前说话的黑衣男子。
树上枝条上还仰面躺着一人,吊儿郎当地叼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干枯草根,随着他吐字的动作晃动着,“萧铭,何必回来?汐姬是走了,又不是死了。”
被称为萧铭的男子不去接话,无声地迈开步子,远远跟着主仆二人。
“得,我欠了你的,生就一颗江湖野老的心,好好的浪迹天涯的日子不过,见着你要回来又做那见不得光的人,行费力不讨好之事,巴巴地跟你同来,却还得不得你一个原由。”
“谭兆。”萧铭声色低哑如重弦,“你可以不理会我的。”
还在树上躺着的人听了这话立时一个鱼挺,落到萧铭身边与之并行,“说的什么话?你我相识近三十年,多少风雨一起走过,怎就会被这点事情打散了去?只是我实在不明白,汐姬当了皇后之后,你便全然放下了,这十六年,我们做江湖野老,不问世事,好不自在,怎的她成了皇太后了,不在这京城了,你倒要回来了?”
萧铭被谭兆横剑拦住前行的路,定要得个答案,只得止步回他,“正是她离开了,我才要回来。这是她拼了命要生下的孩子,她不在,我来帮她看护。”
他转脸看向自己同行的伙伴,“你留下,我感激,你不愿,我不求。”
“算了。”谭兆忿忿吐掉嘴里的枯草根,“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只是你要护着的人没了影。”
萧铭转头瞅了一眼,当真没了那对主仆的身影。
谭兆抱剑斜立于他身边,又是一问,“你从未见过她,她又做小郎模样打扮,你如何确定就是汐姬的女儿?”
他是看不出来的,起初还当真以为是个少年郎君,叹她美貌不输汐姬,还多了几分英气。
萧铭朝天际看去,默了一会儿,“不知,可我确定她是。”
谭兆一噎,自知萧铭的沉闷性子,怕是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截草根来,塞到齿间狠咬。
另一边。
司马惊雷见着一青衣少年郎迎面走来,面色微黄,眼角下的一道黑疤显得打眼,让人盯着他的疤,倒不会去注意他的五官了。
少年郎在她主仆二人面前略停,诧异问询,“小郎生得这般美貌,怎生还在外间游荡?莫叫官差捉了去,从此送进宫中不得自由。”
霜霜气恼,“哪里来的胡言乱语之徒?”
可见那人笑着朝自己看来,又觉着如芒在背,声音兀自小了下去。
少年郎也不气恼,微微靠近,压低了声音道:“小郎若是不信,自去换成小娘衣裙,往那头走上几条街。”
司马惊雷闭了闭眼,随意扬笑,低声回应,“温即楼?我记住你了。”
少年郎并不否认,却也诧异,“小娘从何看出?”
见他眼中光亮,司马惊雷猜想他怕是以为自己是从他的面容上看出的,摇头敷衍,“你有你辨人的法子,我有我认人的伎俩,何必深究?”
温即楼眼中失望一闪而过,便又恢复如常,不再揪着这点问下去,“小娘好不公道,竟不自报家门。”
司马惊雷不以为意,“你亦不曾自报。端看个人本事。”
温即楼笑了笑,并不强求,“小娘放宽心,某必不与外人道。只这世道突变,儿郎不如女郎便,早些归家吧。”
又是一个催她归家的。
司马惊雷的笑淡了些,“其实,我还是不信的。”
温即楼沉了眼,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复又哈哈一笑,径自行开。
霜霜缩在司马惊雷身后,回头瞅了一眼温即楼的背影,“陛下,长这么凶的一个人,怎么是温即楼?”
在茶寮前见着温即楼,模样俊,声音柔,给她印象不浅。
司马惊雷盯着足前三寸之处思量他的话,听得霜霜问询,“啊”了一声,“他身上有股药香。”
霜霜疑惑,“凡是吃了药的人身上都有可能沾上药香啊。”
司马惊雷却不再接话。
她算是集了父母优点的人,嗅觉灵敏,闻到两人身上一致的独特香气,只是这人的脸面变得截然不同,端的不知哪张脸才是他真容。心下暗叹民间多奇人异士之余,又冷静下来,觉察到了今日之事的怪异。
先前还觉以为他们是有意造谣,可除了雷际舟长得凶些脾性躁些吓人以外,他们对她们主仆并没有恶意。
带着霜霜潜行,瞧着一些穿着官服的人,当真挨家挨户地要男子,言语之中亦是奉圣命而行。
两人默契地不再言语,悄悄避开那些人往宫门行去。
眼见朱红大墙就在眼前,忽见前边从空中落下一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霜霜吓得拉了司马惊雷便要跑,后者反拉住她,“别慌,是南笙。”
霜霜定睛一看,这真是小半天不见人了南大统领。彻底安心下来。
待要说话,却听得南笙木然道:“陛下这是要回宫了?”
司马惊雷颔首,“今日是怎么回事?”
南笙道:“属下听闻宫中传出新帝圣旨,广招男宠,但凡家中有适龄之人,不论相貌才品,皆选入宫。”
司马惊雷扫了他一眼,心知他说得保守,不如雷际舟露骨。
“可知假圣旨的来历?”
“陛下,圣旨是真的。”南笙掀起眼皮看了司马惊雷一眼,复又垂下去,“上面盖的帝玺也是真的。”
“怎么可能?!”司马惊雷震惊不已,甩袖前行,却被宫门处的守卫拦住。
便是摆出令牌,也不信她是新帝,倒是见她生得好相貌,要着人来捉了她入宫成为女帝男宠。
霜霜看着害怕,拉住司马惊雷的衣袖便跑。
甩掉追来的禁卫军后,见着一语不发的司马惊雷,霜霜心里着急,喘着气问南笙,“你是禁卫军统领,怎么他们连你也追?”
南笙无奈,“皆是面生之人,不识得我。”
连禁卫军都这般了,也不知宫里情况如何。霜霜忧心忡忡,看着司马惊雷平静得吓人的神色,却不敢再开口。
司马惊雷看着皇宫的方向,平平淡淡地开口,“当年,父皇为何要将她困于佛堂?”
路边灯杆上挂着大红的灯笼,随着腊月寒风摇动,光影不时在她脸上扫过,衬得她神色诡异。
“是她。一定是她。”她缓缓转脸,再次开口,“可是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温即楼……谁也不知,哪张脸面才是他真容。
第5章 巧遇团团(捉虫)
司马惊雷身形微微一晃,随后站稳,不敢置信地问南笙,“可都属实?”
她知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南笙不会骗她。这一问,亦是出于本能。
自己父皇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若是因为争夺帝权,她父皇把太皇太后软禁起来之后,必会将支持她的人悉数除去。太皇太后的娘家该首当其冲。
可是十六年来,安国公府一直荣光,安国公在朝中颇有地位,满月县主与她的母后感情甚笃,她亦与之极为亲近……
所以,当年之事,必然不会是皇权的缘故。
曾有诸多猜想,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自己……
南笙却只当她是当真想要得个答案,认真地将先头的话重复了一遍,“是,当年太皇太后担心皇太后腹中胎儿是皇子,想要除掉,引得太上皇发怒,让她自此留在佛堂潜心念佛。”
司马惊雷语似呢喃,“她是为何?”
她不能明白,寻常人家长辈,皆是喜家中多些儿郎,尤其是皇家,按理说,当是皇子即位,到了她这里,因为只她一个,才有了女帝。
缘何她的祖母不喜欢儿郎?若不是更喜欢女郎?
可转瞬间,这个念头便又幻灭。
南笙道:“因为皇太后的出身,因为太皇太后想要皇太子是她指定之人所生。因为……”
“够了!”司马惊雷呵止他说下去。
心中腾起愤怒,却又归于一片平静,脑中一片清明,“我且问你,现下可有法子让我们回到宫中?”
南笙沉默几息,“属下刚从宫中出来。”
他能让自己进出不被人瞧见,却不便再带人进去。
司马惊雷懂了,迈步向前。
霜霜见她走的方向与皇宫相背,疑惑问她,“主子,我们这是去哪?”
司马惊雷的语气过于平静,“先寻个地方落脚,再打探情况。她总不至于就只这般败坏我的名声。总归是想要得到些什么的。”
到底是什么呢……
她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帝玺怎么会到太皇太后的手里去。
分明早间下诏大赦天下的时候还曾用过。
行了几步,又停了步子,心带疑惑,“她当初就不曾表现过对皇权的兴趣?”
“不曾。”
司马惊雷正欲再迈开步子,又听得南笙道:“但她曾多次假借圣命传旨,太上皇当年的恶名,多是因她而起。”
司马惊雷脚步微微顿了顿,继续前行。
南笙亦步亦趋地行在她身侧,小心地将当年之事说与她听。
在朝中上下对武帝不满,权臣不臣之时,太皇太后还以武帝之名,八百里加急只为给喜爱的侄女送来她最爱的龙眼。明里暗里的视侄女为后,让后宫妃子们寻汐姬的不是……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下来,司马惊雷越发沉默也越发疑惑。太皇太后仅一侄女,如今身为西宁侯夫人的满月县主。
待得南笙话音落下好一会儿,司马惊雷道:“既是想要皇权,为何不为百姓谋福?”
她自小学的为君之道,便知手中权力之大,责任之重,亦知百姓方为国之根本。
先前稍稍冒头的“便由着她去”的心思在这一瞬全然泯灭。
然,并不是所有掌权人都会有这样意识。
行到岔路停下步子。
南笙在一旁提醒道:“往左,可往安国公府,往右,可往承恩侯府。”
安国公夫人楚氏是承恩侯的亲妹,太皇太后的嫂子,而她的母后,本是孤女,认了楚氏兄长为义父,尊他为国舅,还封赏了他一个爵位。
论亲,似乎安国公这边更亲,也更复杂,此时当是两难。
于是司马惊雷选择了右边的承恩侯府。毕竟承恩侯府所得的全部恩宠都是来自于她的母后。
“南笙,你去探听情况。弄清楚她的意图,再来承恩侯府寻我。”
抬眼看向南笙,这般提议,却心中无底。
太皇太后一出来便做出这么大一番动作,想必在佛堂之中早就筹谋好了的,连劝她出宫寻父母也是计划之中。也不知她暗中做了多少手脚,如今朝堂之上有多少人与她同谋。
能在她父皇的眼皮底下筹备这么多,着实不容小觑。
总归还有一个只与自己母后有关联的外祖家,她急急前往商议法子。
却听得暗无光影的路中声响细碎。
霜霜胆怯,死死拉住她,憋着气不叫她前行。
司马惊雷凝神一听,那声响如泣如诉,又夹着撕咬咀嚼吞咽声。
“食,胖成球,无妇娶;不食,饿成饼,无力食……食?不食?”
竟是重复咕哝着这样的言语,而后进食。
日前下过一场雪未化,半边月闻声从云后探出头来,映出了一层淡淡的雪光。却不见人影。
霜霜牙齿打颤,“主子,我们……走……走……走吧……”
声如蚊吟,司马惊雷不曾听得明白,却也猜到了她是害怕的,将她拉到身后,循着声音看去。
不见人影,却见雪地里一大球随意滚动,不时地停下嚼巴几声。
眼看那球就要滚到自己面前,拉着霜霜转道,见她一动不动。
心下微叹,上前半步不叫霜霜被球撞上,问道:“前面可是江家小郎?”
大球眼看便要滚到她的面前,倏然停下,疑惑地从球里探出个脑袋来,大圆球立时少了一块多出个头来,“何人?怎生识得我江裘?”
球?
可不就是个球吗?
不过是想到白日里见着的老翁门上挂了一个“江”字,随口一问,不想却是正巧。
司马惊雷看清他此时的模样,心里蓦地一惊。暗道奇怪,又觉不当久留。
随口应道:“先前路过江家,听得江家老翁提了一嘴,家有小郎与众不同。”
江裘叹,“我那老爹,老来得子,甚是欢喜,见人便提,却不知团团早已无颜见人。自知体胖,却无他法。”
知了他的身份,霜霜便不再那般害怕,好奇地问询,“团团?”
江裘闻言,应了一声“诶”,又是一叹,“名个球,乳名还叫团。苦了我~日日不是团便是球。”
原本带着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息,因着他接二连三的自嘲妙语,顿时被扫尽。
霜霜被他逗笑了,“这么晚了还不归家去?”
江裘再叹,“家中太小,无处消食。只好滚出来消食。”
“莫不是偷食吧?”
被霜霜戳中,江裘期期艾艾幽幽怨怨地扫了两人一眼,自觉这两人身形纤细,必是不会懂得他欲食不能食却又忍不住食的痛苦。
司马惊雷心头记挂着要事,不欲多言,见霜霜恢复过来,便招呼她离开。
江裘见状,缩了头颈,咕噜噜滚到她二人面前拦住去路,“前面去不得去不得。”
霜霜斥他,“拦人去路,坏己姻缘,还不让开。”
“呃……”大胖球犹豫着在原地晃圈圈,不知是自己姻缘重要还是是拦人去路重要。
待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快步走远。
霜霜回头看了一眼,暗自思忖这人怕是不仅胖,还傻。
见他又呼啦啦地滚了过来,连忙提醒司马惊雷。
司马惊雷道:“你拦住他,寻个机会脱了身,再来寻我。”
霜霜胆儿小,可这会儿已经知了这球的来历,便不再害怕,有的是法子应对。
见她叉了腰要摆出帝王身边大宫女的气势了,司马惊雷不再耽搁,快跑到承恩侯府时,却止了步,悄悄靠近。
承恩侯府大门正开,里面灯火通明,承恩侯正立在门前,一脸严肃,“带人四处去查,一定要在她回宫前找到她,把她……”
他打了个手刀,便是躲在暗处的司马惊雷也感觉到了这一个手势下的冷然寒意。
她连退几步,沿着原路返回。
先是太皇太后,后是承恩侯。
霎时间,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伤感,只绞尽脑汁想着,现下还有谁能信,能助她回宫。
行回原处,霜霜还在与江裘周旋。
她听得江裘蛮道:“不给团团个媳妇,团团就拦着你,不叫你过去。”
她笑道:“给你媳妇,你能听我们的?”
江裘乐了,“哪里有媳妇?”
司马惊雷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那里。只要你进了宫,媳妇必然有一个。”
江裘脖子一缩,一面滚开一面道:“不进宫不进宫,进宫老爹无人供。”
司马惊雷也不强求,带着霜霜往皇宫的方向走。
江裘看着着急,滚到她们面前,“去不得去不得,那里更去不得。”
司马惊雷欲待发怒,但在雪光中看到大球上扬起脸上只有单纯的担忧,转而解释道,“我们去等人。”
江裘吐出一口气,“你们去不得,团团去得。不叫他们发现,见着人便给你们带来。”
司马惊雷盯着他不语。
霜霜警觉,“你为何要帮我们?”
江裘难为情地缩起脖子,变成团在她们身边滚着圈,拦着她们去路,“团团要消食……”
霜霜又问,“帮了我们,想要什么好处?”
江裘眼里发光,“十只烧鸡可成?”
见两人不答,他便又道:“十只不成,九只也成,要不八只?团团老爹只给团团吃虫儿吃的菜叶子,把团团吃成了虫儿样,团团要吃肉……”
霜霜刮脸,“羞!虫儿是长条条的。”
江裘气得发出哇嘎嘎的声音,作势滚到霜霜面前想要碾她,忽又停住,“再十只烧鸡,团团既往不咎!”
霜霜:“……哈???”
司马惊雷看着这两人环抱的大球团,忽就笑了。
第6章 死路一条(捉虫)
司马惊雷给江裘留了个地址,让他在宫门外等到南笙后便与之一起去那儿领烧鸡。自己则带着霜霜到了另一扇门前,敲响门。
开门之人不过二十余岁,气质沉稳,身上带着点点药香。
他盯着司马惊雷,目光一滞。
司马惊雷唤他,“大哥,认不出我了?”
雷家大郎名云哲,是老御医雷席之孙,因着雷席尽心尽力保住司马惊雷母女,而受武帝重用,便是司马惊雷唤他一声大哥,武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
雷云哲反应过来,欲要行礼,被司马惊雷拦住。
“怎么这时候来了?”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却在看到司马惊雷之后明显转喜,“快些进来,这个时候祖父若能见着你,定是高兴的。”
待得门闭,司马惊雷道:“着个信得过的人守在这里,南笙晚些时候到。”
想了想,非常时刻,她对旁人也放不下心来,便又道:“霜霜,你留下。”
霜霜应声止步。
雷云哲惊讶,“发生了何事?你怎的不在宫里待着?”
司马惊雷止步偏脸看去,见他骤然变得尴尬的神色,笑了一笑,“大哥希望我此时在宫中不成?在宫做甚事?”
雷云哲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接话。
又听得司马惊雷松了一口气,感慨道:“幸好大哥不知我完成大典后便出了宫,让我还有个兄长。有个落脚之处。”
不知不觉间,夜已过半,可怜她才成大燕国的第一位女帝,刚起了成为贤明君主的大志,便发现祖母不是祖母,外祖不是外祖,便是平日里自己能随意调动的人,这会儿都成了别人羽翼。唯有这一处,不曾有变。
雷云哲听得大惊,“那今日招男宠之事……”
他不曾问完,已经猜到了答案,“快,快来随我见祖父,他正因着见不着你不能劝你之事忧心呢!”
司马惊雷笑道:“正想找你和雷翁问一问宫里的情况。”
雷云哲不敢耽搁,引着他往前厅去。
司马惊雷疑惑,“雷翁今日还在前厅?”
暗自思忖莫不是因着她的事的缘故。
雷云哲摇头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我一远亲侄儿,有些能耐,却……”
两人停在前厅门外,听着屋里的斥责声,司马惊雷顿步,低声道:“自小便不曾见过雷翁这般生气。这侄儿有些能耐。”
“甭提了。这侄儿……”雷云哲顿了一顿,“他身如猿,目如虎,力气大过牛。说起来,确实有些能耐。只是坏也坏在这力气太大上,偏又性情太过耿直。平日里倒好帮人搭手,可他力气太大,帮人时总因此坏了事。犁地三分深,他能深七分。泥墙上开一小洞,他一拳下去,便塌了半边墙。帮着别人放牛羊,一鞭子下去抽得牛羊皮开肉绽。寻常百姓家,那都是看得如同性命的,哪里经得他几下折腾。这不,村里父老一封书信,便将他送来了这里。”
司马惊雷听着心下诧异,这样的怪力之人,今日在道上也遇着了一个,偏也姓雷,不知是不是这般巧。
便问道:“那侄儿是何名姓?既是这般能耐,不如让他为官,展其所长。”
暗自思量,自己身边如今正缺人!
“祖父起初也是这般想的,给他谋了几个差使,他倒好,嫌弃差使不够爽利,屡屡惹事,惹得祖父上了年纪处处为他周旋,还是得罪了不少人。归来责骂,生气不再帮他,叫他自己去谋自己觉着爽利的活计,只不少了他一口吃。却不想他又成日里在外头私混,胡说乱道。自觉怀才不遇,当生逢乱世才有大展拳脚的机会。”雷云哲苦笑,“今日不知又去外头闯了什么祸,带了伤回来,祖父本就心情不好,便是气上加气。”
司马惊雷知道了,这心情不好,才是因她的缘故。
司马惊雷随着他行入,便见着八尺儿郎立在厅中,由着雷席训斥,半点辩驳之意也无。
看那身形,眼熟得紧。便是雷云哲避开了名姓,也叫她认了出来。
只是……
他比雷席高了几尺,气势竟比雷席要矮上几丈,看起来倒像是个受气不敢吭声的无辜稚儿。全无白日里说动手就动手的意气。
心自好奇,低声问询,“他竟不回驳。”
雷云哲悄声道:“只这一点好。”
也正是这般,雷际舟虽是惹祸不断,倒也叫他家高看一眼,只当他是自幼无人教,不懂事的缘故。
雷席听得声响,“谁在那里?”
雷云哲便扬声,“祖父,看,谁来了?”
雷席与雷际舟一同转过眼来。
他先是一惊,立时反应过来,收了怒容,上前两步恭谨行礼,“陛下!”
又斥雷际舟,“还不快来见过陛下?”
雷际舟愣神,“他是那个荒淫无道的女帝?”
司马惊雷瞪他一眼,目光一转,发现他的右手上随意绑着布条,稍稍渗血,不由诧异,心道:一拳毁了一辆马车,伤却浑不在意,也是奇人。
雷云哲听不得这话,立时斥道:“不可对陛下不敬!”
又对雷席道:“祖父,陛下大典结束之后便出宫了。”
雷席抬手示意他停上一停,对雷际舟道:“今日暂且饶过你。”
司马惊雷道:“无妨,朕与他午后便在茶寮见过了。既是知情者,便也听上一听。”
但屋里多了个雷际舟,她的自称,便换了。
她似笑非笑,“旁人说道倒好,若是叫自家人成日里诬蔑,着实心寒。”
雷际舟心道:原来这女帝是个爱告状的。早知如此,白日里就不去招惹她了。只是自己怎就与她成了一家人?
思及女帝荒淫之名,心头不快,“哪里来的一家人?”
“还不闭嘴?”
雷席一声斥,雷际舟立时垂了头去,像是一个做错了事任罚却不知悔改的稚儿。
司马惊雷笑了一下,“你是朕大哥的侄儿,岂不与朕也是一家人?你当如何称呼朕?”
雷际舟见雷席与雷云哲皆不反驳,心里大惊。思来想去,猛然发现自己竟是要管那荒淫的女帝叫上一声姑母,欲哭无泪。
茫然无措地四下观望,一声姑母愣是叫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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