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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之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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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绍眯起眼睛,哼了一声。
  庾皇后讶异又疑惑地问萧婉,“秦讴小小年纪的,竟也喜欢你?”
  “女儿跟他偶然初遇一次,不小心关心了他一下,大概他就感动了。这事儿爹爹知道。”萧婉挑眉给萧绍使眼色,暗指她打秦讴那次。
  萧绍愣了下,点点头。没想到秦讴跟她女儿不打不相识之后,居然就觊觎上他的宝贝女儿了,可恶!说不定他早就知道萧婉身份,故意有此设计。
  庾皇后见萧绍对此深信不疑,自己转念再想,秦讴性子乖戾,叛逆不羁,且喜欢动武,与京内那些斯文的世家子完全不同。他还真有可能喜欢萧婉这样性子的女孩。
  从春华殿出来后,萧绍面色严肃,满脑子想得都是秦讴。
  庾皇后偏偏在这时候问萧绍觉得秦讴如何。
  “一个就知道整天闯祸的毛头小子,能如何!”萧绍不满道,“他不配喜欢婉婉!”
  “好歹是秦家长孙,又是陛下御封的小侯爷,他不配谁还配?”庾皇后试探问,“那陛下可是相中陆学了?亲上做亲也是好的。”
  “婉婉不想嫁人。”萧绍说罢,见庾皇后还要分辩,用手指抵住她的唇,“不许再说!”
  庾皇后无奈地笑了笑,点头应承。看来皇帝还是太不舍婉婉这个女儿了,暂且不能谈这桩事,仍要慢慢来。其实皇帝宠爱她所生的女儿,庾皇后自然高兴。只是有时候连她都好奇,自己生的这个女儿到底给皇帝灌了什么**汤,叫他喜欢至如此地步。
  萧绍随即召来侍卫,命人严密监视秦讴。
  觊觎华阳公主者,必当十二分防备。
  ……
  萧婉为了庆祝自己又破了一桩案子,坐在窗边吃梅花酥。
  锦环在旁打扇,“才刚婢子还以为公主会说韩学士,怎么说是秦讴呢?”
  “快咬饵的鱼不能受惊。”萧婉擦了嘴,跟锦环道,“留一份,明天带走。”
  次日,萧婉赶早来到京府,这时候天才刚刚大亮。
  锦环依照公主的吩咐,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点心盒子放在韩温的桌案上。
  萧婉从柳正照那里讨来昨天审问金万才的证供,特意细看了金万才杀福顺的那段。金万才是在前一日傍晚从国舅府的小厮口中听说了福顺受罚的消息。
  那晚金万才本打算休息,第二日还不确定是否跟去国舅府送物。国舅府突然来人了,捎话说要国舅爷次日要宴宾客,多增加几样贵珍禽菜肉。这小厮临走时聊闲话,就提及府里有叫福顺的小厮受罚了。
  这种闲话聊得可真是很巧,细推敲时间,在福顺因偷盗挨打不久之后,这小厮才去捎话,特意讲了此事。府里一个小厮受罚受伤而已,传话小厮与金万才两人又不太熟,突然聊起这个好生突兀。
  萧婉调查得知传话小厮的名字叫方阳,立刻命人去国舅府召他配合查案。却被告知这叫方阳的小厮在两天前就被家里人赎走,回老家了。方阳的老家就在京师五十里外的村子里,萧婉派人去找。结果在她意料之中,方阳根本就没回过老家。
  这一桩桩显然已经不是巧合了,是算计。
  不知是什么原因,国舅府里肯定有人知道金万才的杀人癖好。此人为了灭口福顺,设计福顺因偷盗受罚,特意命方阳传消息给了金万才,以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待金万才杀人之后,为绝后患,就将方阳给打发走了。
  萧婉叫人画了方阳的画像,在城外各交通要处问询,但人已经走了两天了,基本上不太好寻到人。那剩下的突破口只有一个,国舅府里到底是谁,早就知道金万才是个嗜好杀人的凶徒?
  萧婉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的舅舅庾长治。但是她舅舅位居高位,每日公务也算繁忙,岂会有心思去观察一个送菜的商人如何。反倒更像是他舅舅的身边人,贴身侍从或者管家。
  萧婉命人详细排查庾长治身边的几名得力亲信名单,特别是那些有机会接触到金万才的人,当列为重点嫌疑人去监视。
  韩温在中书省处理完军政文书之后,将近晌午的时候才来到京府。他刚进屋就见到桌案上放着一个雕花食盒。
  楚天立刻澄清:“小人不知,问守门小吏也都不知,八成很早就放进来了,别人没察觉。要不要这就拿出去丢了?”
  韩温应承。
  楚天立刻端起食盒要走。
  韩温想了下,问楚天:“韩捕快今日何时到的?”
  “可早了,听说她天刚亮就来了,关心金万才的案子。”
  韩温勾勾手,令楚天将食盒拿回来,打开食盒后,见里面九格子里分别放置了一颗精巧的梅花酥。粉色花瓣,散着淡淡清香,瞧这精致的做法,便知必定出宫廷御厨之手。
  “哟,这梅花酥可真好看。”
  韩温拿了一颗,轻咬下一块进嘴,苏甜可口,令他不禁想起了某人的笑容。
  韩温轻笑之际,外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秦侯爷到!”一声大喊,响彻整个京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窝思糖 1个;

  ☆、第 30 章

  秦讴风风火火进门; 身后跟着两排人,那架势像是来京府抄家一般。
  秦讴一挑眉; 身侧的小厮就将手里捧着的任令呈给韩温。
  “从今儿起,我就在这做判官了!”
  按规矩; 京府府尹只有一名,判官则不定员,负责辅佐府尹管理本府事宜。
  韩温见了皇帝的任令之后,禁不住轻笑两声; 琢磨着过几天会不会再塞一个进来,比如那个还在赶往京师路上的齐家长孙齐远。
  “哟,好精致的梅花酥; 韩学士吃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这怕是比宫里头的都好吧?”
  秦讴说罢要伸手拿一个,转眸见韩温用阴冷的眼神瞧自己,犹豫了下,还偏就要拿一块塞进嘴里; 得意扬下巴瞅韩温。
  就吃你的,怎么了!
  “亲族相盗; 当定何罪?”韩温随口一问。
  秦讴愣住,三两口把嘴里的梅花酥咽下去; 不解地看着韩温; “你说什么?”
  “亲族相盗,当定何罪?”韩温再重复一遍,语调平和; 不见有一丝不耐烦。
  “斩?”秦讴不确定答完,从韩温冷漠嫌弃的眼神中猜出自己可能答错了,“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最简单的律法都不懂,来做京府判官?”
  秦讴才反应过来,韩温原来是有这后话等着他,“我——”
  “谅在秦侯爷家世非凡、年幼无知的份儿上,给你三天。三日后我会派人验收结果,不许错一字。”韩温道。
  这韩温说话太气人了,先说他家世非凡,偏又说他年幼无知,这不分明在笑话他无能,靠家里关系才进京府做官。
  秦讴恨得咬牙,偏要跟韩温犟:“我就错了能怎样?”
  “那就请秦侯爷自行去圣人跟前请辞,脸上还能好看点。”
  韩温说罢,对秦讴报以淡淡一笑,转即拂袖去了。
  楚天忙盖上食盒,捧在怀里,走的时候不满地瞟秦讴一眼。这秦小侯爷太识趣了,居然敢随便吃公主送给他家郎君的东西。他家郎君最记仇了,以前懒得跟小侯爷一般见识的,以后可就难说了。
  “我偏不记,就不记,我还怕你告状不成!”秦讴气得跳脚,对韩温的背影吼。
  戴正忙劝道:“侯爷,可不能让韩温把这事儿禀告给陛下,他那张嘴能把芝麻大的小事儿说成西瓜大。前几次侯爷不就吃了这亏?那还是在老侯爷跟前。这次在陛下跟前,肯定了不得了。到时候天下人都知道,侯爷来京府做判官连律法是什么都不知道,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秦讴静下来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如今在京师,不比在北方,他如果丢人了,定会被全天下人嗤笑。
  “好你个韩温,我就该弄死你!”秦讴气得两腮鼓起来,掐腰又大吼起来。
  “侯爷,咱们还是先背律法,把这关过了。”戴正继续劝慰道。
  “行吧。”
  秦讴回到自己的屋子,瞧见小吏捧来四本厚厚地书册,吓得从凳子上跳起来。
  “这是什么?”
  “大周律。”
  “这么厚?”秦讴不敢相信地看着小吏。
  小吏颔首,不卑不亢地退下了。
  秦讴指着书册质问戴正:“韩温能把这些书都背下了?”
  “一定能。”戴正丝毫不怀疑,“别说这几本书了,天下书说不定都被他背光了。”
  秦讴扶额头疼,“我来这是为了收拾那个姓韩的臭捕快,不是来这受罪的!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秦讴说罢就去踢戴正,踢了两脚之后,忽然来主意了。
  “他这么为难我,我也可以为难他堂弟啊。去,把那个姓韩的叫来!”
  戴正连连附和侯爷这主意好,立刻打发小厮去叫人。
  萧婉正在档房同柳正照讨论福顺的案子,忽见一小厮急急地冲到门口,锦环等人拦住了他。
  “秦侯爷传话,你们几个算什么东西,有资格拦?”小厮喊话气势十足。
  锦环本欲继续拦着,萧婉这时候出来了。
  “有事?”萧婉问。
  “秦侯爷请你过去一趟!”小厮没给萧婉好脸色,随即就抬手请萧婉走。
  锦环、郑铭等见状,都努力忍着。真的好多年没见过有人敢在他们公主面前这样嚣张了。
  萧婉到了秦讴跟前,刚拱手行礼,就听秦讴质问自己。
  “亲族相盗,当如何定罪?”
  “小功,减凡人一等;大功,减二等;期亲,减三等。”萧婉立刻答道。
  秦讴看向戴正,戴正也不知道,忙去翻阅律法,慌忙找到之后,无奈地对秦讴点头,告诉他答对了。
  秦讴不信了,夺走戴正手里的书,随便翻了一页,再问萧婉:“捉得逃亡奴婢,不送官司而私卖者,如何定罪?”
  “以和诱论,计赃依盗法。”
  秦讴:“盗者三犯——”
  “三犯徒者,流二千里。三犯流者,绞罪。”萧婉抢答完毕,歪头看着秦讴,“秦侯爷该不是已经来京府做了判官,还未曾熟读过律法?”
  “当然没有!我反倒是担心你这种走门进京府做捕快的,是否够格。”
  秦讴真没想到小小一个捕快居然如此熟悉律法。难不成整个京府,真的只有他一个无知?秦讴被这个想法深深地刺激到了,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这等无用之人。
  “那我考一考秦侯爷如何?”萧婉一句反问,令秦讴脸色极为难看。
  戴正马上呵斥:“大胆,你一个区区捕快胆敢口出狂言,想考校我家侯爷!”
  “玩笑话罢了,我知道秦侯爷不会应我的。”萧婉笑了笑,问秦讴可还有事吩咐,没事的话她还有案子要忙。
  “当然有事,你去给我煮一壶茶!”秦讴不打算轻易放过萧婉。
  “这等杂事自有府中小吏来做,属下有捕快职责,还有自己的案子要忙。再说了,属下现在可不归秦侯爷管。若秦侯爷实在稀罕我,想要人,烦劳去找陆判官要去。”萧婉敷衍地行一礼,转身就走。
  等秦讴反应过来,想要拦她的时候,人已经溜没影了。
  区区一个捕快居然如此猖狂。
  秦讴还不信了,立刻去找陆学。一个捕快而已,陆大哥肯定会让给他。
  陆学正在房中苦恼,该怎么遵守诺言不见公主,又能让公主惦记他。他忽见秦讴来了,温笑着相迎,上好茶,问他来意。
  得知对方付只是跟自己讨个小捕快到他麾下,陆学很爽快地答应下来,笑问秦讴:“不知是谁如此有幸,被小侯爷相中了?”
  “韩原!”秦讴马上道。
  陆学愣了下,怔怔地看着秦讴,笑容瞬间从嘴角消失。
  秦讴发现陆学脸色突然变了,不解地问他:“怎么了?这人你不肯给?”
  后一句不过是客气一问,秦讴不相信陆学会为这种小事跟他计较。去年他跟陆学讨了他府上以歌舞闻名天下的绝色美人胡姬,陆学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他了。
  陆学经过观察推敲出来了,秦讴还不知道他所说的韩原就是华阳公主。既然公主有意瞒秦讴,他当然不好搅了公主的安排,不然他真不知会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公主了。
  “唯独她不行。”
  “为什么?”秦讴又坐不住了,从凳子上跳起来。
  陆学斟酌用词,“她是韩温的兄弟。”
  “韩温的兄弟怎么了,走门子进来的一个捕快而已,又不是金枝玉叶,干嘛那么小心?”秦讴问陆学,“放心,即便有事儿,那也是我得罪韩温,跟你没关系。”
  “说了,不成。”陆学拒绝道。
  “我也不成,我只要他!”秦讴想了想,只得跟陆学道出他挨揍的实情,“再怎么样你得帮兄弟这一把,韩原打过我,你说这仇我能不报么?”
  陆学听说公主居然出脚踹了秦讴,忍不住想笑,又禁不住想起自己曾经挨打的日子。如今公主不打他,反倒打了秦讴,更叫人生妒。
  “更不行。”陆学绝不会再给秦讴再次挨打的机会,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公主打。
  “陆大哥,你怎么现在比韩温那厮还不好说话了。我这都拉下脸来求你半天了。”
  “我是为你好,得罪韩温他堂弟对你没好处,到时候吃了亏,都没处哭去。痛快回去做好你的官,回头你爹爹进京了,若瞧你还这副样儿,少不得让你吃一顿棍棒。”陆学见秦讴还不甘心,赶紧摆手示意他快走。
  秦讴气呼呼地出门,心中愤愤不已。
  好你个韩原,仗着身后有人是吧,但你终究不过是个小捕快,我就不信还对付不了你了。
  秦讴随即召来随从们,小声嘀咕一番,让他们尽可能发挥,只管把韩原往死里整就行。
  “手脚麻利点,不许露马脚。”
  这些小厮们跟着秦讴整人不知有多少次,早都熟练了。应承之后,随即就散开,各自悄悄做安排去。
  陆学晌午回家的时候,见母亲寻阳长公主一脸愁眉不展。
  “来,我问你,今天秦讴可去京府了?”寻阳长公主把陆学唤到跟前。
  陆学点头。
  “那他对公主可做什么没有?”寻阳长公主紧盯着陆学,再问。
  陆学非常不解,询问母亲何故此问。
  寻阳长公主蹙眉叹气,“今儿我进宫,听宫人秘密告知,说是秦讴也中意上华阳公主了,他还并不知公主的身份。只是在街上偶遇,就瞧上了。哼,说是不知道,我看他保不准早知道公主的身份,故意设计。”
  陆学蹙眉:“今日他的确找我要人,说跟公主有仇,要我把公主派到他麾下。”
  “你可信这表面的缘由?”寻阳长公主目光意味深长,意在提醒陆学注意警惕。
  陆学略有些想不明白,“秦讴会有这等城府?”
  “哼,他爹当年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色。儿子怎生就不会?你可别被他傻呵呵的样子骗了,南韩北秦,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学躬身应承,“母亲请放心,儿子一定谨慎行事,防着秦讴。”
  ……
  晌午后,趁着府里多数人休息,来往人少的时候,萧婉偷偷跑来敲韩温的门。
  韩温正闭目半卧在榻上小憩,听声后,还以为楚天回来了,眼睛未睁开,只应承一声,命人进来。
  萧婉悄悄地猫着腰进门,看看左右,确认没人,才把门关上。
  韩温发觉来人的脚步轻盈,不似楚天,睁开眼瞧。见是萧婉,韩温坐直身体,面色仍带慵懒之态。
  “昨晚没睡好?”萧婉关切瞧他,水灵灵的杏目清澈见底。
  韩温:“丑时才睡。”
  “喏,给你这个。”萧婉从腰间掏出一纸包,笑着递给韩温。
  作者有话要说:  注:有关律法参考自唐律疏议。

  ☆、第 31 章

  韩温接过萧婉送来的纸包; 打开来瞧,方方正正的几块; 瞧着像是点心,但颜色很诡异; 是黑紫色。
  “何物?”
  “你刚进府的时候我便瞧出你脸色不好,便知你昨夜肯定没睡好。这是我叫人特意去宫里取来的多福糕。每次熬夜后吃一块,可管用了。”萧婉笑意绵绵地去倒了杯水端给韩温,请韩温尝尝。
  不仅亲自送东西给他; 还亲自端水,她以公主之尊迁就关心他人至这种地步,倒是不好推拒了。
  韩温倒是见过几位本朝尚过公主的驸马; 且还不是嫡公主,皆为先帝所出的庶公主。但这些驸马几乎无一例外日子都过得不舒坦,家里规矩多,见妻子不仅要通报行礼,还要听其训教; 忍气吞声。这心气儿不顺,想生个嫡出子嗣就十分艰难了; 个个有苦说不出,只能在心里闷着。所以这尚公主在很多门阀中已然成了忌讳。
  韩温取来一块放进嘴里; 味道淡甜中略带苦涩; 并不算可口。怪不得公主才刚特意给他倒水,吃这点心确实要配着水喝才行。
  “这里面有蜜尖、人参、黄精、桑葚……总之很多滋补身体的好东西。你吃完了可能会觉得困倦,睡一会儿再醒来; 保证你精神百倍。”萧婉笑嘻嘻道。
  不久后,韩温渐渐沉下眼皮,听公主的说话声似乎距离很远。
  萧婉叨叨了一会儿,见韩温闭上眼,凑近瞧他的玉脸,确实精致,不见瑕疵。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轻喊了两声,发现韩温真的没反应后,萧婉轻笑着掐起腰。
  什么玉面修罗,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现在动手杀了他都可以。
  萧婉马上到桌案附近瞄了两眼,想看看上头是否有什么是反应韩温谋反的痕迹。但好像除了公文一类的东西,并无其他。
  倒是有一封写给董良策的信,不知为何会在韩温这里。萧婉把信拿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依稀只看见里面有一行字,至于内容是什么却分辨不清,只恨这信封纸太厚。
  那边传来韩温的咳嗽声。
  萧婉赶紧把信放下,溜回韩温面前,发现韩温还是闭眼睡着,就折返回去,打算继续研究那封信。
  “我大哥在里头歇着呢?”门外传来董良策的声音。
  萧婉马上跳到窗后躲起来,她可不想被熟识的人发现她跟韩温独处一室,对她的名声可不好。
  董良策大大方方地推门进来,见到韩温休息,才下意识收敛脚步,然而韩温已经被他吵醒了。
  “信在桌上。”
  韩温饮了口茶,坐直身子,目光平淡地环顾整间屋子,没发现萧婉的身影。
  董良策笑着把信揣进怀里,跟韩温道别:“那我先走了。”
  韩温没留他,喝光茶碗中的水后,听到北窗外有悉嗦的响声。他拿起桌上的佩剑,直奔而来,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挂在后墙,看来这丫头是打算翻墙离开。
  韩温把剑放下,笑弯了眼,“堂弟为何不正大光明地走正门?”
  萧婉扒着墙头的手一使劲儿,人就骑在了墙头上,只对韩温摆了摆手,下一刻人就跳下墙去,没了踪影。
  好似他们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定要这样偷逃才行。
  韩温不禁失声再笑。
  楚天这时候进门,低声跟韩温回禀才刚屋内的情况。
  “她动了董良策的信。”
  韩温垂眸思量片刻,旋即看见桌上纸包里的点心,眼底一冷,命楚天拿给张大夫瞧瞧看。
  ……
  萧婉边走边拍拍身上的灰土,迎面见锦环激动地跑来。
  “查到了!春秋道长时常出入国舅府,老夫人信道,每月初一十五必请道长去做法,每次都是李管事接送。”锦环道,“福顺身亡的前一日,春秋道长刚好去过国舅府。”
  给金万才提祭祀主意的人正是春秋道长,原来他与国舅府也有瓜葛。那极可能春秋道长发现了金万才杀人的嗜好,正好国舅府有人需要借刀杀福顺灭口,他便帮忙出主意。
  看来还要去国舅府一趟,不过鉴于上次跟自家舅舅闹得不欢而散,想到自己还要再去,更要去见国舅府的老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外祖母,萧婉就一个头两个大。都说隔辈亲,但是到她外祖母这就不好用了,那俨然是两个皇后捏在一起,更严厉。
  萧婉转念再想,这案子可不该只是她这个小捕快负责,府尹、判官都有责任。陆学是她表哥,论辈分在国舅府那也是说不上话的份儿。韩温和就不一样了,身份高,大家多少都得给面子。
  萧婉把身上的灰拍干净了,转而又折返回去韩温,这次带着锦环一起,就不必偷偷摸摸了,正大光明进。
  韩温正静默坐在案后,表情沉冷,忽听萧婉又来了,疑惑皱眉起身。
  萧婉简单讲明案情后,就对韩温道:“我怀疑春秋道长跟国舅府里的人有勾结,借刀杀人,咱们得去国舅府调查一番才行。”
  “韩捕快对那里再熟不过,尽管去便是。”韩温淡笑答着,半点不上萧婉的套。
  “没有府尹坐镇,属下只是小小一名捕快,实难搞定。”萧婉邀请韩温一起去。
  韩温自然明白她的目的,她害怕去国舅府,想推他在前头挡灾。
  倒难怪她会害怕,庾长治此人在朝臣之中可谓是人人忌讳的存在,一张铁嘴钢牙,最不开面,谁都舍得得罪,谁都不怕。庾长治之母宋老夫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先帝正是看中庾氏家风苛厉,才特意选了他家女儿立为太子妃,用意就是想让庾氏一族能够帮扶矫正性子恣意的太子。
  说起来华阳公主如今这模样,倒是有几分像陛下当年为太子时的作风。看似不规矩,实则有其自己的章法。
  “韩学士别忘了我们还有赌约。”萧婉见韩温沉默不应,就提醒韩温即便不愿去,那便权且当奴听令也得去。
  韩温无奈笑了下,这就安排下去。
  “通知秦侯爷一起。”
  萧婉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韩温为何要叫上秦讴。等大家骑上马了,看着秦讴风风火火地来,一脸张狂的样子,萧婉才忽然明白过来。
  秦讴脸皮厚又冒失,天不怕地不怕。去了国舅府,有秦讴挡在前头吸引注意,倒是省得他遭训了。
  韩温这招堪称厉害,够阴险,比自己不相上下。
  一行人至国舅府后,趁着府中小厮还没来得及将庾长治请回的工夫,萧婉先将李管事叫到跟前来问话。
  “福顺身亡的前一日,春秋道长来做什么?”
  李管事立刻道:“没做什么,像往常一样去见老夫人,在道观里作法念经。”
  “什么时候走的?”
  “老夫人特意吩咐,留他吃过晚饭再走。”
  “福顺在那时候已经受罚了?听说是你抓得他偷盗?”萧婉再问。
  李管事应承,“福顺一直负责打扫三郎君的书房,那天傍晚三郎君发现他放在桌上的六颗金瓜子少了两颗。所有来往书房的下人,小人都带人搜了,最后在福顺的枕头底下搜到了丢失的东西,自然要当场惩戒他。”
  “那你可跟春秋道长提及过此事?”
  李管事摇头。
  “他刚挨打,跑去给金万才传话的小厮方阳,怎就知道了这事儿?可也是你的嘱咐?”萧婉接连问。
  李管事摇头,“这府里有人受罚,很快就会传遍了,小人可没有特意去告诉方阳。”
  “那府里当时第二日宴请改菜,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国舅爷或是哪一位主人的主意?”萧婉问问题的语速加快,令李管事快点回答他,不要犹豫。
  “不是小人的主意,是三郎君说他几个朋友也要来,加些他们爱吃的菜。”
  萧婉多少了解她这位三表哥,人胖贪嘴,生在国舅府这样严厉的人家肯定要被管制。爱吃的人总是不让吃,自然就更贪嘴了。只要有人问他有关于吃的意思,他永远不嫌多。
  “那是谁特意去问三郎君?”
  李管事嗑巴了,犹豫回答:“是……是小人。”
  眼见着李管事有心虚之态,只需要乘胜追击再问两个问题,或许就能抓到破绽。萧婉正要开口,就听那边有人传话说宋老夫人来了。萧婉马上机敏地跑到衙差后头站着,跟大家一起深低头。
  “听闻韩学士和秦侯爷驾临寒舍,有失远迎啊。”宋老夫人声音洪亮。
  秦讴见韩捕快跑得飞快,正觉得奇怪,伸手要叫住他,被身侧的韩温提醒了。
  秦讴只好随韩温一起,先给陆老夫人见礼。
  宋老夫人打量韩温两眼,又瞟了秦讴一眼,哼笑道:“怪我老婆子面子薄,二位贵客来我国舅府,都不愿先到老婆子这里喝口茶。”
  “查一桩小案而已,岂敢叨扰到老夫人。”韩温语调不卑不亢道。
  “查一桩小案需要韩学士和秦侯爷同时出马?”宋老夫人眼睛一瞪,挑眉质问,口气比刚才严厉了许多。
  “事无巨细,案无大小,查清为首要。”韩温再答道。
  宋老夫人别一眼韩温,“不愧是人人称赞的韩家长孙,确实做派像样。你爹年轻的时候我见过他几次,做事比你还端正些,可惜他年纪轻轻的,这么早就去了。”
  韩温垂眸,样子看起来很恭顺。
  “国舅府一清二白倒不怕你们查,只是莫要再私下里偷摸问询。李管事他们没见过世面,胆子小,但凡来个厉害点的,都能把他们吓得乱说话。有什么话大家摊开来,摆在明面上问。”
  宋老夫人说罢,就请韩温和秦讴移步正堂,府里人随他们询问。
  秦讴听这话就想笑,宋老夫人在前走着,他就在后毫不避讳地对韩温道:“既然是清清白白的,为何还怕我们单独查?她老人家板着脸坐在那看着,那些下人哪还敢说实话!”
  宋老夫人听到这话,立刻挺住脚步,回头盯着秦讴:“秦小侯爷有话不妨直说,粗鄙妇人才会在背地里嚼舌子根子。”
  秦讴听宋老夫人骂自己,禁不住气笑了,马上反驳道:“晚辈这可不算背后嚼舌根子,晚辈刚才声音洪亮,断然没有要避嫌老夫人的意思。我们京府查案,私下里盘问贵府家仆是应当的,国舅府理应配合。老夫人偏要坐镇,分明就是有意干涉,故意掺和!”
  站在后排的萧婉听到秦讴这番话,不禁为他鼓掌。好样的,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这秦小侯爷,倒也不全是一无是处。
  看在他勇往直前往前冲的份儿上,萧婉决定可以在他死后帮他好好收尸。
  “老身不过是在旁看着,避免你们京府官员严刑逼供,心存不轨,诬陷我国舅府。我一不出声二不插手,岂能算掺和?反倒是听秦小侯爷这番武断之言,令老身更加难以相信你们京府官员有公正断案的能耐。”

  ☆、第 32 章

  “老夫人如此狡辩; 阻拦我们京府断案,目的又为何?福顺是罪臣张立的家奴; 如今张立案有数万两白银下落不明。偏巧京府查案,查到贵府这里,重要人证当晚就在贵府受罚死了!老夫人倒说说看,怎么就那么巧?”
  秦讴从来都不是善茬; 听老夫人这样不开面,他干脆就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宋老夫人听到秦讴提及张立,惊讶地皱眉盯着秦讴。
  “原来为这事!我就说小小一个国舅府家仆,怎么会劳动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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