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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一赠二:娇妃,深深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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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嫣然俏脸一冷,声音沉了下去:“请你离开。”
沈千乔也并不想见到她,只是有些事情她得问问。
“英儿,让她走。”方嫣然冷声吩咐。
英儿的手一颤,抬起头,看着这两个人,着实有些头痛,她抬脚走到沈千乔跟前:“沈小姐,今儿是方小姐入宫的日子,请不要为难奴婢。”
沈千乔抬头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将茶蛊搁下。
走到门口之时,她还是扭头问道:“方嫣然,你这些日子见过世子了吗?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方嫣然本来心里就不舒坦,她也已经到了定亲的年纪了,眼看着之前一起从女学结业的贵女都定下了亲事,唯独她的亲事还没着落,国师那个男人她是不想了,可世子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的,每次她去王府都见不到人。
本来她就怀疑是不是这沈千乔搞的鬼,现在听到她问了,心里一把火烧了起来:“沈千乔,你怎么朝三暮四,这么不要脸?你和国师都不清不楚,现在还来招惹世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没有,”沈千乔毫不犹豫的回了她两个字,她就不该问方嫣然,见她此时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她眼神不闪不避,回了个淡淡的笑:“国师还让我问问呢,怎么方家小姐没有过去给他弹琴了,原来是看上了世子。”
☆、第488章 主子身子不适,有劳沈小姐今晚留在这里照顾了
方嫣然一愣,反应过来,随即脸色涨红,动了动嘴:“沈千乔,你在胡说什么!”
国师还问过她?可上次丁四不是不让她进去吗?既然他想见她,为什么不派人过来找她?
“国师他真的问过我?”她神色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忐忑。
沈千乔心里叹了口气,看来阿景这次是惹上麻烦了,这方嫣然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主。
不如,她就给方嫣然一点希望,让她去找那个变态,到时她和变态旧情复燃,阿景她肯定就看不上了。
她心里一动,便颇为认真的点头:“问是问过,不过我已经替你说了,你喜欢的是端王府的世子,男女有别,让他别太上心了。”
说完,她不理会方嫣然怒视的眸子,抬脚就往外走了。
方嫣然心跳加快,久久都回不过神,她就说,为什么国师不来找她,原来是沈千乔这个女人从中使坏,她误会国师了!
“咚……”
方嫣然冷冷的抬眸看过去。
英儿身子颤抖,连忙说道:“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
方嫣然嘴角轻扯了下,神色恢复了清冷疏离:“你若敢说出去一句,我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是是,奴婢知道。”英儿连忙应声。
方嫣然摆了摆手:“下去吧。”
一连几天,无极殿门口都有人把守着。
沈千乔见不到人,心里更加着急。
这一日,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她从夕云殿走了出来。
丁四见她出来,便道:“请沈小姐跟我走一趟。”
沈千乔抬脚跟了上去。
顺利的进了无极殿,她来到那个屋子门口。
丁四推开了门,先一步走了进去。
沈千乔跟着。
屋子有些微凉,光线暗淡。
丁四点燃了油灯,然后领着她往里屋走去。
这还是沈千乔第一次进到这里。
丁四将灯搁在架子上,来到床前:“主子。”
他的话音一落,没有人回应。
沈千乔抬头看向床上的人,只见他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她心里开始警惕了。
丁四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人,“主子身子不适,有劳沈小姐今晚留在这里照顾了。”
沈千乔顿了下,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什么?让我照顾?”
她抬手指着自己,再看着床上的人:“你们不是该找个丫鬟来照顾吗?既然他身子不适,应该请太医,我又不会看诊。”
丁四面无表情:“沈小姐若是今晚照顾主子一晚,明早我就吩咐丁六将人送回去。”
沈千乔还想说什么,可对上丁四说一不二的性子,她将喉咙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真的生病了?”
不会又在骗自己吧?
沈千乔走过去俯身想去探额头,可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又将手往下挪,摸到了他的胸膛,此时他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滚烫的温度一下传到了她的指尖。
“他发烧了,你该去请太医过来。”
她若是这么跟他呆一晚,这人死了,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倒不是她害怕他死,她只是怕丁四将这变态的死责任推到她头上来。
☆、第489章 她最爱的和最恨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你先照顾,我这就去请太医。”
丁四说完,转过身便往外走。
沈千乔想说什么,他已经出去了。
灯火幢幢,她看着床上的人,这次应该是真的昏迷不醒吧。
这样也好,不用面对醒来的变态,她还是可以忍一忍的。
沈千乔来到桌前,寻了个位置坐下。
“热……”
突然一声男人嗓音响起。
她身子一个激灵,看向床那里,站起身,小心的走了过去。
盯了他一会,发现他可能是神志不清,并没有醒过来。
沈千乔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架子上的铜盆上,她走过去,看到里面还有凉水。
她端起铜盆来到床前,搁在地上,然后用巾布浸湿拧干,打算给他擦一下。
只是目光落在那泛着凉意的面具上时,她再次犹豫了。
上次她还打算看看他的容貌,没有想到他是装的。
现在这里没有其他的人,她揭开看一下,应该也不碍事,待会再给他戴上就好。
沈千乔打定了主意,不敢耽搁,担心丁四会突然进来。
她伸手过去,摸上了他冰凉的面具,目光一直盯着他紧闭的双眼。
见他这时还没有反应,沈千乔心里一喜,连忙使力将面具拿了下来。
只是她脸上的笑容滞在嘴边,瞳孔放大了许多,双手颤抖。
一个不稳,面具从她手上滑落,滚在了地上,发出‘叮铃’的声响。
她整个人呆滞了,看着床上那张熟悉的脸,心跳加快,眼里夹杂着震惊还有痛楚。
“怎么会?怎么会是阿景?”
她喃喃自语,垂在身前的手指都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不会的,为什么会是阿景?”
她伸手过去,再三摸了摸,一样熟悉的脸,熟悉的轮廓。
沈千乔瞳眸一点点破碎,绯红的唇紧咬着,“不可能是阿景,你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装成阿景的样子来骗我,我不会上当的,我不会相信!”
她猛地站起身想往外走,可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她重新回到床前,掀开被子,将他的衣服解了开。
她的心里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可当看到男人身上的伤疤之时,她才相信老天和她开了一个大的玩笑,她最爱的和最恨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国师就是夏侯景!
沈千乔眼睛一动不动,突然她仿如发了疯一般,狠狠摇着他的身子,想将他叫醒,问问他为什么欺骗自己,为什么要对她那么狠心?
前世他为什么要毁了她,为什么一点活路都不给她?
这一世他不是说喜欢她吗?为什么要步步相逼,让她陷与如此境地?
难道他之前待她的那些也是假的,都是耍弄她的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千乔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过了许久,丁四走了进来。
此时床上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黑漆的眸子深邃暗沉,却是十分的清醒。
“主子,为什么要让沈小姐知道这件事?”
男人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丁四察觉到越矩,忙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将余一峰放了。”
☆、第490章 一开始他就是有预谋的接近她
“千乔,你回来了。”
陈九珍将账本合上,站起身。
“嗯,”沈千乔应了一声,便往里屋去了。
陈九珍还没和这丫头说上两句话,就看到她匆匆往里面走,心里有些狐疑,忙跟了进去。
“千乔,你怎么了?”
沈千乔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抬手擦了擦眼睛,“我没事。”
即使极力平静,可这声音还是带着隐隐的哽咽。
陈九珍自然是听出了异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担忧更甚。
“是不是喜竹和喜春出了什么事情?”
她接着开口问道,抬脚走了过去,伸手一把拉住了沈千乔的手臂,将她扳过了身子,当看到她满脸的泪痕之时,心里狠狠揪了下,忙拿出绢帕给她擦眼睛。
“怎么哭成这样?喜竹和喜春两个丫头真有事?国师不是说过两日就将她们送回来吗?”
“不是她们有事,”沈千乔声音带着哭腔,明明强忍着,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们没事?那你哭什么?”陈九珍松了口气之余,看着这丫头这样,心里又跟着揪了起来。
她拉着沈千乔的手来到桌前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和珍姨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千乔一边擦眼睛一边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心里难受。”
陈九珍轻叹了口气:“你既然不想说,姨母也不逼你,可这人的一辈子都是要往前看的,你今天哭了后,姨母希望你可以放下,明天还是开开心心的。”
她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沈千乔手臂撑在桌上,双手抱着脑袋,眼里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国师是夏侯景,夏侯景是国师……
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想到和夏侯景第一次的相遇,那个时候夏侯景还是一个傻子。
也许那个时候他已经在算计她了,她还自以为可以掌控他,真的可笑可悲。
如果不是今天她趁着他神志不清,揭开了面具,他还打算欺骗她到几时?
沈千乔想到这里,心里就生出一股子寒意。
也许他根本从未喜欢过她,他有前世的记忆,所以知道她是他的药引,一开始他就是有预谋的接近她……
“千乔,阿景是你的,你也是阿景的。”
“阿景要娶千乔,阿景要做文武双全的人,以后保护千乔,不让人欺负了!”
他说过要保护她的,可到头来,他才是伤害她的那个人。
沈千乔总以为这一生哪怕就是死了,可至少有一个男人毫无保留的喜欢过她,即使他后来又不要她了,可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真的。
可现在,她却发现这一切都是他编织出来的谎话,阴谋。
原来从一开始相遇就是她噩梦的开始。
沈千乔闭上了眼睛,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这么傻?”
当初她若是没有那些小算计,是不是后面的一切都不会有了。
或者从一开始,她不曾将他领回沈家,两人就不会有纠缠了……
“夏侯景,你为什么就不放过我?”
☆、第491章 我们搬家吧
翻来覆去,沈千乔都没有睡着,枕边湿了大块。
一整晚脑海中浮现过去的种种,仿如有人拿刀割着她的心。
直到天明,她实在睡不着,便坐起身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还有些凉,她坐在台阶上怔怔的看着这空旷的院子,这才想到,就是这座府邸都是他给找的。
她抱着膝盖,将头埋着,只希望这所有的一切不曾发生的好。
“小姐,你看谁回来了。”安嬷嬷惊喜的嗓音响起。
沈千乔身子动了动,抬起头,视线朦胧间有几个身影朝着她走来。
当她们来到跟前之时,沈千乔看到了喜竹和喜春。
“我的小姐,这一大早你怎么坐在这里?”
安嬷嬷心疼的上前去拉她。
喜竹也过去将人一起搀扶了起来,忙给她擦眼睛:“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我和喜竹都没有吃苦,我还给小姐报仇了!”喜春沾沾自喜说道。
喜竹瞅了她一眼,有些好笑:“你就不怕那人怀恨在心,对我们动手?”
“他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我就知道他不敢,所以我才故意抓了他一下。”
顿了顿,“他还让我们替他在小姐面前说说好话呢!”
喜春想到那个呆子,就有些好玩,可对上主子脸上的憔悴,她心里咯噔一下:“小姐,是不是我们让你担心了?”
沈千乔看到她们回来,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你们没事就好。”
她推开喜竹的手,转过身往里面走去。
喜竹和喜春对视了一眼,忙跟了上去。
一整天,沈千乔呆在屋子里都没有出来。
陈九珍送了两次饭,可都没有吃下多少。
她神色带着担忧,连铺子都顾不上去了。
“安嬷嬷,你说这孩子以前有这样过吗?”
安嬷嬷摇了摇头,“不曾,这次怕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两人唉声叹气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沈千乔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珍姨,我们手上的银子还能买座宅子吗?”
陈九珍见她出来,忙过去拉住了她的手,想也不想的点头:“自然是能买的。”
“那就买座新宅子,我们搬家吧,”沈千乔轻声开口。
陈九珍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顺着她的意点了头:“好,你想买哪里的都行,姨母明天就出去打听!”
沈千乔往屋子里的人看,视线落在喜竹喜春身上:“你们去将我的东西整理一下,我今天想去客栈住。”
这个……
陈九珍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色,“千乔,这天色晚了,快要下雨了,还是明天再出去吧。”
“就今天,我不要住在这里了,”沈千乔声音执拗,眼眶红红的。
陈九珍顿了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后,外面电闪雷鸣,刮起了大风,骤雨倾盆落下。
“这个天气不好出门,怕是有的客栈也关门了,就暂住一晚,明天再出去吧。”
沈千乔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嗯。”
陈九珍心里松了口气,“我去让安嬷嬷准备晚膳。”
☆、第492章 外面有个伤势很重的男人
“二姑娘,”喜竹撑着伞急匆匆的从雨幕中过来。
“怎么了?”陈九珍一边给沈千乔夹菜,一边抬起头。
喜竹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回道:“刚刚外面有个伤势很重的男人,他说找小姐有急事,求我们放他进来。”
陈九珍看了旁边的丫头一眼,“认识千乔的?”
她看向喜竹:“你一直跟着千乔,可认识他?”
喜竹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陈九珍看着外面的暴雨,想到这个天气,将人留在外面也不妥,若是死了,怕是会给她们惹麻烦。
“找两个人出去将他抬进来,请个大夫!”
“好,”喜竹连忙转过身,再次撑着伞走进雨中。
用完晚膳后,沈千乔坐在屋子里,十分的安静。
陈九珍心里更加担忧:“千乔,你陪姨母下盘棋吧。”
沈千乔抬起眸子,轻轻点头。
“小姐,”喜春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喜竹救进来的那个男人,他坚持要见你,说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是关于世子的,他是受世子所托来找小姐的。”
沈千乔眼眸动了一下,垂在身前的手缓缓攥成拳,指尖抠入手掌心。
“夏侯景让他来见我的?”
那个畜生到底还想玩什么把戏?
沈千乔站起身来,脸色冷淡:“带我去见他。”
“是,”喜春连忙转身在前面领路。
只是沈千乔刚刚走出门就看到回廊上喜竹扶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只见那个男人浑身都是伤,满身狼狈,看不清容貌。
喜竹先抬了头,脸色一喜:“小姐!”
男人听到这声,抬起头来,一把推开喜竹的手,疾步走了过来。
沈千乔这才认出了他:“是你。”
“在下余一峰,见过沈小姐。”
沈千乔目光一动,声音冷然:“他让你来跟我说什么?”
余一峰沉默了一会,才沙哑开口:“世子在最后那一刻应该最放不下的就是沈小姐了。”
沈千乔心里怔了下:“最后一刻?什么意思?他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余一峰眼眶渐渐红了,眼里是巨大的隐忍和痛苦。
沈千乔莫名的心里开始不安,过往的种种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沈家丫头,这些日子阿景可曾来找过你?”
“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我只是觉得阿景这些日子有些古怪,心里不踏实,所以想来找你问问。”
“他那个时候是真心喜欢你的,大概他现在心里还是怨我们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沈千乔声音都开始颤抖,带着她还未察觉到的慌乱。
余一峰抬手擦了擦眼睛,“沈小姐,世子遇刺以后,你有没有察觉到他的一些反常?”
反常吗?现在想来,其实很多都能寻到蛛丝马迹,可那又如何?她亲手揭下了他的面具,国师就是夏侯景。
可为什么他受伤醒来后,就开始穿黑色的衣服了?
明明国师是穿黑色的衣服,而夏侯景一直都是白色的。
他说过会娶她,可醒来后就避而不见,后来就断了和她的联系。
☆、第493章 现在活着的那位是当朝的国师
一个身体,两个魂魄。
沈千乔从来没有听过比这个更加荒谬的话。
可是,她也是一个荒谬的存在,她有上辈子的记忆,和那个变态纠缠了两世还不能脱身。
“国师是另外一个夏侯景对吗?”
她所爱的和所恨的都是一个人,可又不是一个人。
沈千乔脑袋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样的鬼话?
可她也重生了,那个变态毫无疑问也是重生的,她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世子说他只是一个孤魂野鬼,本来属下是去找了无大师的,可半路被人追杀,回来后才发现世子已经不是原来的世子了,想来这位国师已经趁着世子受伤那次,彻底将世子的身体给独占了,世子他……”
余一峰看着眼前的姑娘,有些不忍,可还是说了出来:“世子怕是已经不在了。”
沈千乔垂在身前的手抓着衣服,她没有表情,眼神有些呆滞,没有大悲大痛,可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什么叫做不在了?他明明还活着。”
“现在活着的那位是当朝的国师。”
余一峰伸手从衣服里拿了东西,走过去搁在沈千乔的手边。
“这个是世子交给我的,这座府邸他很早就买下了,当初是打算迎娶沈小姐过门,在这里立府的,后来沈小姐执意要买下这里,他便将银子给了我,说以后若是他有事,就让我将这些银票交给小姐,他让你好好过日子,以后就忘了他吧。”
沈千乔看着桌上用棉布包着的东西,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将缠着的布解开,里面在一扎银票,有她当初交给他的,还有许多是他留给她的。
“阿景,”她低低的喊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身子开始颤抖。
这个时候,门声响起。
喜竹推开门走了进来,将两杯热茶搁在桌上。
“沈小姐,世子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我该走了。”
他一瘸一拐的转过身,往外走去。
“余大人,现在外面雨太大,你身上有伤,就留在这里住下吧。”
沈千乔低声说道,声音还带着哽咽:“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小的怕连累了沈小姐,”余一峰低头自嘲的说道。
沈千乔紧紧捏着银票,目光落在窗外,看着那无尽的夜色,心里悲凉一片。
“他是十分信任你的,余大人是个好人,若是你有个闪失,我会心里难安的,这里是他的宅子,你若是住下,他也能放心了。”
她轻轻喃喃的道,声音已经渐渐的低哑。
“多谢沈小姐,”余一峰开口应了一声。
“喜竹,你将余大人带下去休息吧。”沈千乔开口吩咐。
喜竹轻轻点头,朝着余一峰过去:“大人,请。”
陈九珍在这人走后,便抬脚走了进来:“千乔,你认识这个人?”
沈千乔身子一动,将银票用布包上,搁在一旁的桌上,转过头,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余大人之前帮过我,他现在受了伤,我想留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陈九珍想到刚才那人满身戾气,想来是被仇家追杀。
☆、第494章 从今以后那些事情你得烂在肚子里,不得吐露出去半句
可看着这丫头这般模样,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头:“既然是你的恩人,就住下吧。”
顿了顿,“姨母明天出府打听一下,这周围还有哪里有宅子卖的,这座府邸你若是不想住了,我明天也一并挂出去卖了。”
沈千乔心里顿了下,“姨母,找些人将这里修葺一下吧。”
陈九珍有些意外,低眸看着她,“不用这么麻烦的,到时银子少点就好,会有人愿意买的。”
毕竟这座宅子在昨儿放火之前,还是附近比较新的宅子,而且这里地段挺好。
“我不想搬家了,”沈千乔垂下眼帘,突然说道。
陈九珍怔了下,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她没有接着往下问,而是笑着开口:“也好,姨母还正愁呢,虽然手上有些闲银,可这边地段寸土寸金,只怕得去西胡同那边买了。”
她看着这个丫头,眼里溢满了担忧,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
“时辰不早了,我让喜春进来伺候,你沐浴后就歇着吧,明早还得进宫。”
沈千乔轻轻点头:“姨母,谢谢你。”
陈九珍心里叹了口气,抬脚走了出去。
安嬷嬷见她出来,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道:“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陈九珍往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让她一个人呆一会吧。”
夜深人静,外面雨声依旧。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出来吧。”
丁四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我还以为余大人身受重伤,这身子骨不行了,没有想到听觉还是这般好,想必这次若不是拿你的妻儿老小要挟,你是不会露面的。”
余一峰偏首,目光森冷:“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你们什么时候放人?”
丁四走过去,来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放心,余夫人和小公子我们都好吃好喝的照顾着,不曾让他们受到一点委屈。”
余一峰心里松了口气,可依旧不放心,眉头紧皱:“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在他看来,今儿他说的话对那位国师一点益处都没有,反而若是沈小姐执意为世子报仇,将这些事情捅了出去,还会将国师置于腹背受敌的地步。
“国师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交代了余大人不要回宫,暂时就住在沈小姐这里,你的妻儿我们会派人照顾,但是从今以后,那些事情你得烂在肚子里,不得吐露出去半句。”
丁四不缓不满的开口,将一个小瓷瓶搁在桌上:“这是解药,可以暂时压制你身上的毒性,以后每月十五我都会给你送一次,你若是听话,活个七八十岁不是问题。”
他喝了一口茶,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余一峰看着这人走出去,过了半响,他从床上挣扎坐起身来,下床来到桌前,将瓶塞拔出,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嘴里。
“世子,这次我也算是将你的遗愿完成了,沈小姐我会帮你暂时照看着,也请你原谅我这次,我并不是怕死,只是我的妻儿老小,我不能不管他们。”
他低低出声,眼底带着哀恸。
☆、第495章 只是有一点徒弟该知道
天色将亮。
沈千乔站在厚重的大门前,此时门口没有人把守。
她抬脚走上台阶,伸手将门推了下。
伴随着冗长的‘吱呀’一声。
院子里此时晨雾弥漫,十分的清冷。
丁四不在。
沈千乔目光一动,寻着熟悉的路来到一个屋子前。
她伸手将门推开,抬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昏暗,寂静无声。
沈千乔朝着里屋走去,一眼就看到了拔步床上的男人。
她站了一会,便抬脚走了过去。
沈千乔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人,见他此时双眼紧闭,她想到前日见到的那张脸,心里一阵酸涩。
她坐下身来,缓缓伸出手,可指尖在触碰到那张冰冷的面具之时,停下了。
她低眸落在他紧闭的双眼上,突然抬起头,四周看了看。
这个时候,这里没有其他人。
她眼里泛出恨意,捏起被子一角掀开,然后将他的衣服解了开。
沈千乔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处伤疤,阿景就是这里挨了一刀才死的,被他占了身子。
如果她现在也在这里捅上一刀,阿景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沈千乔心跳加快,红唇抿紧,从袖子里将匕首取了出来。
她握着匕首,扬起挥下,却被人捏住了手腕。
沈千乔嘴角勾起一丝惨淡,并没有意外,她抬起眼眸,对上了那一双深沉冰凉的黑眸,笑得一声:“有一句话叫做祸害遗千年,以前我不信,现在我是信了。”
男人从她手上强行将匕首夺过,扔在了地上。
伴随着尖锐的声响,沈千乔手腕被人拉扯,身子被迫的压了下去。
她用手撑着他的胸膛,想起身,却被男人再次给按了下去。
四目相对,她回了个淡淡的笑:“国师这是想做什么?我可是你的徒弟。”
男人抬起手来,指尖刚刚触碰到柔软,她便歪了下头,这一刻,他清晰的从她眼里看到了厌恶。
可他还是抚摸上了她的脸,一点点摩挲,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的眼睛。
“你以为你杀了本尊,他就能回来了吗?”
他沙哑的淡声开口。
沈千乔身子僵了下,可很快恢复了自然,保持着微笑道:“国师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明白。”
他的手滑到了她的下颌,逼迫她抬起头。
“丁四和本尊说了,他那日将你叫来过,你不一会儿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想来你应该是看到了本尊的脸,才会那般失魂落魄,本尊也知道余一峰去找了你。”
沈千乔瞳孔缩了缩,脸色一下冷漠了下去:“果然什么事情都在国师的掌握中。”
“本尊也没有想到徒儿当真这般狠心,”男人喟叹了一声,唇边溢出低冷的笑:“只是有一点徒弟该知道,本尊一直瞒着你有点良心不安了。”
沈千乔身子动了动,怎么都挣不开,她冷冷说道:“什么事?”
男人粗糙的手指摸上她嫣红的唇瓣,眼里的暗色渐渐加深:“之前本尊和那傻子共用一个身体,只是现在这身体是本尊一个人的,若是本尊死了,那个傻子自然也活不成。”
☆、第496章 夏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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