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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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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是侮辱人!
    尽管他确实心存不轨。
    ******
    沈珠从花榭走出,满脸兴奋,每年都有机会来一次樱花渠,但年年都看不够这里的景致,趴在房间远眺,入目是一道千丈高的瀑布以及烟雾缭绕的山顶,垂眸则是望不尽的幽香艳丽,花雨香泽。若不是裕亲王无后,外人哪有机会一窥这片神秘又盛名远播的瑰丽山庄。
    她身后缀着两名婢女以及哥哥的小厮安白。安白眼睛一亮,急忙对那个熟悉的身影招手,“九安,你过来。”
    九安循声走来。
    “随我们去马厩,为小姐挑一匹温顺的。”安白与他照过好几次面,还算熟悉,说起话也随意,又提醒了他一句,“你是头一回来吧?千万别乱跑,很容易迷路。走丢了可就要吃一番苦。”
    九安连连道谢。安白十分受用,便滔滔不绝向他分说这里的奇妙之处,比如遇见岔路口就朝右,沿着河边走必能发现楼阁,谨记这两点就不会迷路啦。
    厉害厉害!九安恭维。安白得意的高高翘起了小尾巴。
    樱花渠的马厩养了不少膘肥体健的好马,马夫又瘸又老,模样不出奇,却养的一手好马。当年裕亲王鼎盛时期,督管大周黑铁营,培养了无数令突厥闻风丧胆的骑兵,据说裕亲王府从上至下,无一不精通马术,就连个烧火的丫头都能赶上别家一个正规的车把式 ,何况这老马夫还是当年裕亲王府正儿八经的车把式。
    就是耳朵聋了点。安白废了好大力气才交代清楚。瘸老点着头,絮絮叨叨道,“老夫明白了。小马都在东面,你们尽管挑吧,个个都很温驯。”
    安白相信九安,请他过去挑选,不久之后九安就牵出一匹枣红的小马,看上去机灵可爱。瘸老粗噶的笑了笑,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九安,“这位小哥看上去好生眼熟,可曾见过我家的小世子云暖啊?”
    他吐字不清,没人听出他说什么,只觉得那嗓音跟砂纸似的麻人。
    去去去!安白不耐烦的推开瘸老,对九安道,“他脑子不太好,除了会养马,便是经常说胡话,听管事的说再让他干两年就赶回家。”
    九安笑了笑,回首深深望了瘸老一眼,牵着马离开。
    瘸老弯着腰,慢腾腾挪回充满干草与马粪气息的马厩。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我爱你们╭(╯3╰)╮

☆、第68章 069二更

刘玉洁在樱花渠玩的尽兴,沈肃寸步不离守着她,晚上躺在对面的榻上陪她说话,讲了几个睡前小故事,诸如十几年前突厥细作趁裕亲王不在长安,血洗裕亲王府,樱花渠与裕亲王府连在一块,此后频繁闹鬼,直到宗人府请普众寺的和尚以及青云观的道士做了十几场法事,才平息怨气。
    子不语怪力乱神。刘玉洁掖了掖被角,暗沉沉的夜,纱幕随着幽风忽然荡了下,她心头也突突跳了下。
    “你知道闹哪种鬼吗?花瓶或者陶罐子半夜唱歌,如果你走过往里瞅,就会看见一双红色的眼睛也在朝你看,一对上眼,它就跟定你了,晚上轻轻摸你肚皮……”还没说完一只绣鞋朝他砸来。
    “沈肃,你给我闭嘴!”
    女孩声音微颤,纤细的身影隔着微透的纱幕轻喘。
    此时,窗外浓墨般的夜幕忽然被一道闪电撕裂,照的满屋森白,也照亮沈肃一张坏笑的脸,白的发青,刘玉洁尖叫一声,比之尖叫更恐怖的是“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不怕不怕啊,有我在呢!”沈肃一个箭步窜床上,低沉又复磁性的嗓音沙沙的安抚,刘玉洁怒不可遏,他缠紧了她,“嘘,你听……谁在唱歌……”
    她又不是傻子,岂会被他这种把戏唬住,刘玉洁刚吸了口气,一阵细若游丝的轻哼真的飘进了耳朵,当她再想仔细分辨又没了。
    轰隆隆又是一阵闪电响雷。
    歌,歌声,真的有歌声!
    惊恐的瞪大杏眼,自己就是重活一世的人,此时此刻刘玉洁哪里还有力气自欺欺人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当雷声再次轰鸣,她一头扑进他怀中,哭道,“鬼……被你招来了……”
    “是嘛?快抱紧我,抱紧我就没事了。”沈肃心满意足抱着软玉温香,低头寻到她的唇,“来,我再度你点阳气保平安。”
    你……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种心思!刘玉洁杏眸圆睁。
    可那歌声又轻飘飘的响起,随雨声渐渐融化,再加上深更半夜,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但刘玉洁听力好,沈肃的更好。
    她恨极了他的趁人之危,嘴巴也被吸的有点疼,“我要去找绿衣,你滚。”
    亲了亲她额头,沈肃低笑,“你看你粘的我这般紧,铲子都铲不下,我怎么滚?是这样吗,还是这样……哦,要不这样……”
    刘玉洁被他弄的晕头转向,偏那歌声又细细的响起,吓得她早已魂飞魄散,压根顾不上沈肃的胡来。
    其实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得到她了,他在她身上磨蹭了一会儿,终是狠不下心。
    “你别再弄我了,”她声音孱弱,既恨且怕,“好疼!”
    她正在长身体,心口时常涨涨的疼,泡了祖母的草药才有所缓解,哪里经得起他的……刘玉洁恨不能撕了他的嘴。
    鼓鼓的小团子已经长大变成了白馍馍。沈肃揉了揉自己狂跳的胸口不再逗她,安抚她躺下,“你睡吧,我出去看看何人作怪。”
    别啊,你……刘玉洁拉着他衣袖,吱吱唔唔道,“帮我把……绿衣喊进来!”
    好。他应声,穿上鞋就要走,余光却发现她正不知所措。
    早知道不讲鬼故事吓她。沈肃不免愧疚,想了想折回去将她抱起,“我猜我一走你肯定要吓死了,那我一直抱着你好吧。”
    他并不出去,悄悄移到窗口,眯着眼观察,茫茫夜色又罩了瓢泼大雨,视线范围极其有限,而那歌声再没响起过。以这样的环境判断,唱歌的人离此地不远,且地势较开阔而高,失心疯吗,不怕吃进雨水?
    刘玉洁觉得,她再也不会来樱花渠了。
    “嗳,”沈肃轻托她臀,“你看我们这个姿势像不像避火图第六页那个,一般男人可做不到,我力气大,能陪你玩很久……”
    睡得迷迷糊糊的绿衣听见小姐唤她,急忙披了外衫而去,却见三爷捂着脸站在门口。刘玉洁啐了他一口,拉绿衣进屋,“今晚陪我睡。”
    ******
    樱花渠的山顶常年水雾蒸腾,全因一方天然的温泉,泉水清澈,池底布满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颜色异常鲜艳。这么好的地方却从没有人来,不是大家不知道享受,而是这池子的水很怪,泡过之后会浑身发痒,能痒十天半个月,于是谁还敢用啊。
    当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九安循着记忆找到温泉池,坐在池边吃了颗野果才起身宽衣解带,褪去一身布衣。
    少年的身体已经有了年轻男子的雏形,肌肉线条十分匀称,微喷而收紧,不用发力,平坦的腹肌便清晰可见。他纵身一跃,扎进温暖的水中,溅起一片水花。湿了水的肌肤愈发莹透,这种白皙仿佛来自根深蒂固的血脉,无论风吹日晒还是粗茶淡饭都无法抹去。
    安白在花榭门口等九安,死哪儿了,不会迷路吧?却见他肩上搭着外衫从晨雾中走来,黑发半干,随意的绑在脑后,一双眼睛好似桃花瓣似的,别提有多好看。对待好看的人,大家通常都比较有包容心。安白招呼道,“快来吃早饭啊,吃完好回去!”
    好。九安笑。
    晨间花榭的隔间,沈凝亲昵的挨着刘玉洁,这个平时总是挑食的小姑娘,此刻不管刘玉洁夹给她什么她都吃,感动的齐妈妈都不知说啥好。
    因为泥咕咕,她便深信这位小嫂嫂那里有许多神秘又好玩的东西,跟小嫂嫂在一起一定非常有趣。
    刚开始沈肃很怕刘玉洁嫌烦,她那么跋扈,万一推开凝娘,凝娘肯定会哭。一个是心爱的女人,一个是心爱的妹妹,届时他可就惨了。幸而这样的事并未发生,甚至,他还在洁娘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从未见过的温柔。
    其实刘玉洁是个很柔软的人,如果不曾遭遇韩敬已,或许更柔软。
    前世她很少见到这位小姑,更别提说话,主要姜氏怕她带坏小孩,如今接触起来,倒有种被人依赖的满足感,有时候给予比获得更让人满足。
    沈凝将最爱吃的八宝糯米糍夹给刘玉洁,眯眼一笑,门牙缺了一颗,但不影响她的善良。
    刘玉洁咬了一口,竖起拇指,表达很好吃!沈凝捂着小嘴笑的更欢。大人只说食不言,可没说食不笑。
    沈家的兄弟姐妹中就数沈肃与沈凝长的最像,尤其眼睛和嘴巴,如此一笑就更像了,简直是女版的小沈肃。因为沈凝,刘玉洁觉得沈肃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了。
    用完早膳,下人也收拾完毕,就等主子们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打道回府。
    别看九安人小,他没坐车,而是骑着威风凛凛的马。
    刘玉洁撩起窗帘,笑道,“你找我啊?”
    “这个,给你。”
    他送她一颗鹅黄色的小石头,特别的漂亮,中间还有天然的乳白色花纹,像是一只伸懒腰的猫咪。
    “这是一只猫!”刘玉洁惊讶。
    “嗯,其实是送给山耳猫的。”他笑。
    “好啊,回去我就让人镶在它的小银链上。”灰色的皮毛配上如此明亮的鹅黄色,真是可爱。刘玉洁爱不释手。
    她在脑子里勾勒画面,问他,“是不是很漂亮?”
    九安望着她回答,“真漂亮。”
    沈肃立在数十丈外正跟周明说话,余光忽然瞥见这一幕,呵呵,小孩送小孩破石头什么的,他才不会介意,因他是个很大度的人。
    “欸,三爷,你脸色不大好啊?”周明惊讶。
    “别扯这些。此番通济渠到芍余一带还是韩敬已负责?”沈肃问。
    周明回是,又道,“这人做事看似毫无章法,可真被他牵着走又会发现一步三个坑啊,阴险,阴险!难不成他要走辅政贤王的路线?”
    那被他辅佐的帝王也算倒了八辈子霉!“继续盯着,别惊动老三的人,更别惊动他。”沈肃只要知道他一举一动便好。
    “是。”周明凝神琢磨,又八卦道,“三爷,昨晚您怎么被赶出来啦?”
    沈肃不悦,呵斥他一声,须臾又挫败道,“是不是我操之过急……”应该走翩翩君子路线或许会好些。
    周明用力点头,“肯定是——操、之、过、急!”
    ******
    时年四月韩敬已布衣南下,有了之前的经验,通济一带郡县皆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不敢让他抓住小辫子,账册更是清白干净,比县太爷的脸还齐整。
    路过丰水,正是油菜盛开金黄一片,状若梯田蜿蜒绵长,金黄之余便是更广阔而浓绿的小麦。韩敬已勒马凝视,上一回发生太多事又因气候的原因,他不曾注意她心心念念的丰水,此时此刻忽然触动,感受她那时的心境,她那么美,就该在这温柔的地方。
    “爷是不是累了,不如在这里歇两日吧?”观言十分贴心。
    韩敬已没有反对。
    对面田垄也正好走来一行人。为首的乡间妇人衣着朴素大方,但极为干净,一看就不是寻常种地的农妇,再看看她年纪,估计是这一片田庄的主家。
    观言走过去笑容可掬行礼,“大娘,我家少爷旅途劳顿,可否在此借宿两日。”说着奉上隆兴票行的五十两银票。
    田氏顿了顿,见这四个陌生人,说话的像小厮,另外两个短衣长裤打扮的像家丁护卫,骑马的不用说便是少爷。
    见妇人看着自己面露惊讶,韩敬已翻身下马,“小子乃长安人士,还请大娘行个方便。”
    从长安来的,又是油菜盛开的季节,田氏猜测他们是长安出来郊游的豪门子弟,便吩咐叶家媳妇给韩敬已等人安排住处。
    “不必如此。”田氏拒绝了观言的银票,“我这地方常有过客歇脚,一两日并不会影响什么,但都是乡间粗茶淡饭,还请见谅。”
    作者有话要说:  田氏是女主的亲祖母哦!
    作者君左手举着自己的专栏,右手举着接档文《妖姬脸似花含露》,你们要收藏哪一个呢?何必如此纠结,都收了吧!
    ps:最近实在太忙,作者君和老公还有女宝的生日基本连起来过,好不容易忙完……楼下的亲开始装修,是的,在这美好的天气,作者君想做个文艺的女子安静写文的天气,他们居然装修!!所以白天的我耳边只有轰轰轰或者隆隆隆,装修一暂停,我就揪起来,直到它再次响起才松口气

☆、第69章 070

干干净净的院落,墙头一片颤巍巍的爬山虎,院中有槐树,几盆并不名贵但生机勃勃的鲜花错落有致的摆在树底下。
    这是田庄一处很不错的待客小院,之所以安排这样的地方主要是韩敬已一身贵气,叶氏这些年管理内宅颇有见识,因此并不敢怠慢。此时的田氏并不知这位琉璃般的贵公子竟是洁娘前世的噩梦,同样,韩敬已也不知田氏便是阿玉日夜思念的祖母。
    ******
    立夏前后的节气小雨霏霏,前世不识愁滋味的刘玉洁还觉得这样的节气别有一番诗情画意,正应了那句“梅子金黄杏子肥,榴花似火,桃李新熟,蜓立荷角”,如今一下雨她便忧心永州的水道。
    自樱花渠归来,沈肃换了个人,再不敢对她动手脚,每个月在她房里睡十天,依然她睡床,他睡榻,除了晨起他会立在槅扇外轻轻道一句“洁娘,我要上衙了”其余并不多做什么。
    此外,两人经常一起用晚膳,偶尔他也会出去与同僚饮酒作乐,不过去之前皆打招呼,并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样平淡且安逸的日子令刘玉洁感到说不出的满足,对待沈肃便也更加友好,二人可真真是相敬如宾了。
    林嬷嬷心思细腻,发觉沈肃不似从前那般黏着洁娘,唯恐刘玉洁胡思乱想,忙安慰,“三爷定是怜惜你年纪小,如此也好,从前我也怕你们在一起会出事。”之前她唯恐沈肃憋不住对洁娘不管不顾的,如今看来,倒也是个有毅力的。
    但长期有毅力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林嬷嬷没敢将这句心里话说出。
    “嬷嬷别担心,他不是那种喝花酒的人。”刘玉洁知道林氏心疼自己,便耐心解释,“他是真有事,朝廷上的事。”
    男人怎会一直在内宅徘徊,他也有他的天地。
    听刘玉洁这样说,林氏的心才稍稍放下,原来她还真怕沈肃在外面喝花酒。一旦喝了,可就是自己这边没理了。毕竟让一个弱冠之年气血旺盛的男子整天干巴巴的过日子,不管说到哪里,大家也只会觉得刘玉洁不够大度体贴。
    其实姜氏已经觉得刘玉洁不够大度,但念在小两口成亲不到半年的份上,她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可心里毕竟别扭,这一别扭自然就会在刘玉洁听不到的地方嘀咕。
    “我见她是个有福气的,待她也不薄。况且咱们家也不是那等苛待媳妇的府邸,对小辈一向宽和,从无拘束。可你看看她,仗着年纪小不让三郎圆房,这也就算了,但起码给丈夫安排个知冷知热的通房啊!别跟我说有孙氏,孙氏已经被三郎送了人,如今三郎身边连只母苍蝇都没有!”姜氏坐在聚辉苑朝老二家的媳妇谢氏抱怨。
    谢氏软声软气的说好话逗姜氏开心,却不敢插嘴。
    姜氏也就是抱怨抱怨,哪里指望谢氏说什么,况且这也不是她能管的。又觉得自己在二儿媳跟前说三郎房里的事到底有失体面,便将此事揭过,随便聊了些京城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午时过后又找了个借口来到听松苑,刘玉洁陪侍左右。姜氏说听松苑的木绣球真漂亮,想挑几颗好的移栽,又问刘玉洁沈肃最近的衣食住行。
    刘玉洁一一作答,直觉姜氏话中有话,果然没过多久,姜氏便进入正题,“洁娘,你今年才十四,三郎最会疼人,舍不得与你圆房,可你是他的妻,也要体谅他这番情谊,总不能让他一直孤零零睡在屋里,连个体贴人都没有。”说到这里,她覰了刘玉洁一眼,见她神情还算端庄,并无酸醋恶态,便继续道,“当然,这是你房里的人,怎么安排都由你做主,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你也不用怕女人多了乱规矩,通房就是个玩意,但凡不听话打发了就是,至于姨娘,你是个有福气的,将来多生几个男丁,咱家的三郎也不见得想纳妾,纵然纳妾那也会问过你意见的。”
    一通软硬夹杂的话说的十分软和,绿衣却气的七窍生烟。
    而刘玉洁却有点感动,前世姜氏的态度若有现在一半好,她就不会恨她恨的至今见了面心里都凉飕飕。
    心疼自己的孩子没什么错,且如今的姜氏虽为爱子着想,但语气温和,有商有量,并强调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是你房里的事,都由你做主。如此,便是不会随便插手送人进来的意思,更是极大的尊重了刘玉洁的正室地位。要知道从前的姜氏可是问都不问,直接抬了肖玲做姨娘,后又送了三个通房,啪啪啪的打刘玉洁脸,让她难做人。
    既然你给我脸,我也给你脸。刘玉洁便是这样的人,她笑了笑,“是,我会与三郎商议此事,毕竟这也是他的事,总要选个令他满意的。”
    这样的回答也极大的取悦了姜氏,看看吧,多好的儿媳,不但明白了我的意思,还要尊重我儿的意思!姜氏大感欣慰,暗叹沈肃有眼光。既然儿媳通情达理,她也得有所表示,便对刘玉洁越发亲切和蔼起来。晚膳之前又让杜妈妈送了整整一斤上等血燕并一套赤金猫眼玳瑁头面,不愧是盐政司家的女儿,出手就是阔绰。
    刘玉洁虽不稀罕但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差绿染封了几两银子谢谢杜妈妈跑这趟腿。杜妈妈连声说不敢当,欠身退下。
    千万不要给三爷塞人啊!绿衣恨不能自己的主子独宠听松苑,但亦明白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今天不塞,明天也得塞,倒不如提前下手博一个贤名,免得饥渴的三爷被外头狐媚迷住。
    刘玉洁这边还没开始安排,秋歌等人已经听得风声,但她们到底是懂规矩的一等丫鬟,就算心里再想,面上也不可能抢着自荐枕席,唯有小心侍奉刘玉洁,盼望得她青眼。
    不出刘玉洁所料,秋歌开始在周围乱晃,一张小嘴甚甜,仿佛刘玉洁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一口一个奶奶,不等刘玉洁吩咐便将听松苑的账册全部奉上,悉心的介绍听松苑平日里的开支用度以及记账习惯。因这些都是她管的,所以说起来条理清晰,主次分明,刘玉洁也听的舒服。
    心里却在冷笑,如此聪明伶俐的一个美人,为何放着好好的正室不做,偏要上赶着做小?她都替她的娘亲感到难过。
    不过冬莲的态度却与秋歌大相径庭。她趁旁人不察之时以送花样子为借口来到后院。
    这个朴素又清秀的女孩颤颤巍巍立在刘玉洁下首,垂头道,“奶奶,冬莲粗手笨脚的,又不会……不会说话,只配闷头干活……”也就是不能去沈肃的床上伺候?
    话说到这份上,刘玉洁一听便明白,但却不由高看冬莲,“你也算有气性,不枉三爷疼你一场。好好做事,到了年纪我不会少你嫁妆。”
    冬莲大喜,跪下磕头。
    如此就只剩春婉,当那张爱娇的小脸酡红酡红不语,刘玉洁便觉得答案再明显不过。
    ******
    酉时刚过,沈肃回府,手提一只精致的红漆食盒,是宝康街尤记点心铺的五色糕,从前就在家门口,刘玉洁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十分方便,如今距离太远,到底吃不上刚出炉的,便也淡下来,没想到沈肃还记得。
    “为何最近总是巡检?”刘玉洁翻出他在家穿的便服。
    沈肃脱了外衫,“俱兰有一批士兵退伍,各地都在抽调精锐弥补空缺,我想趁此机会挑些好苗子送给大哥。”他被人伺候惯了,系了半天绳结,极丑,刘玉洁忍不住帮忙,“这样扣好看。”
    是么。沈肃眼眸忽然变得温柔,任那两只小手在前襟翻腾。
    扣好之后,她问,“学会了吗?”
    “没。”最好永远不会。沈肃道,“要不下回你再教我一遍。”
    刘玉洁不假思索的答应。
    用过晚膳,她才想起正事,“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心中一动,沈肃规规矩矩坐她对面,温和道,“找我何事?”
    刘玉洁简单的传达了姜氏的用意,作为妻子这也是她应尽的义务,“你看春婉如何?”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美人,但多为太子所赐,沈肃教过她: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肃睁大眼睛盯视她,目光从缠绵转为黯沉,反问刘玉洁,“你呢,你觉得春婉如何?”
    这是问她允不允许的意思?当然允许,否则也不会提起。刘玉洁温软道,“挺好,挺好的。”
    挺好的。沈肃点点头,其实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要为刘玉洁守身如玉,再说守身如玉这词根本就不是用来约束男人的……不过说这些都没用,他感到心脏麻麻的,如千蚁啃噬。
    “你真不介意我搂着其他女人睡觉?吻她,然后与她做最亲密的事?”沈肃平静的问。
    这个问题刘玉洁从未想过,也不觉得有必要想,但此时此刻被他如此凝视,清清楚楚的发问,脑子一懵,居然开始思索。
    “应该不会介意。”她平心而论。
    “什么叫应该?也就是说还有可能介意?”他尚有希翼。
    “大概会介意你再胡乱碰我。”她实话实说。
    “说的好像我不碰别人你就给我碰一样。”沈肃笑了笑,“还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早点歇息。”
    每年立夏之后刘玉洁都会花一大半的时间在丰水度过。如今嫁做人妇自不可能那般自由,逛街都要向长辈打招呼,更别提回娘家等远行。她小声道,“我想回丰水探望祖母,她知道我嫁人了,天天想念我,我就过两天,两天之后准时回长安。”
    “没关系,多过几日吧,这不是什么大事。”沈肃淡淡道,“我会跟娘解释清楚。”
    “谢谢。”
    “应该的。”
    先别急着走啊!刘玉洁忙问,“春婉……你觉得可还合心意?”不管应不应总要给个答复,如此,她也好拿安排接下来的事。
    沈肃吸了口气,因为她年纪小,更因为他喜欢她,所以事事都要忍让她,更得忍受伤口撒盐的痛楚。她可真懂事!“我听你的。”
    这种事怎能听我的。刘玉洁急忙摆手,“这是你的事……”总得两厢情愿啊!
    “我听你的。”沈肃再次强调,眸如沉渊。
    刘玉洁都要被他弄糊涂了,“听我什么?”
    “你要我睡她,我现在就去睡。”
    刘玉洁愣了愣,“你……好像在对我发火,为什么要这种态度?”
    “哦?”沈肃惊讶,“那得什么态度,跪下谢娘子圣恩?”
    刘玉洁瞠目结舌。
    “说啊,要我现在去睡吗?”沈肃咄咄逼人。
    “那你就去睡啊。”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闻言,沈肃深深看了她一眼,双脚似乎被定住,然后缓缓转过身,掀起帘子,而帘子外面立着一脸错愕的春婉。今天正好她当值,正好守在外面,心里打鼓似的盼着主子喊她进去,没成想就与怒容满面的三爷撞个满怀。
    刘玉洁追出来,沈肃背对她俯身横抱起春婉的画面正好若入眼底,她翕动了下嘴唇,不知该说什么,便由他去了。
    翌日,满脸菜色的春婉过来给刘玉洁敬茶。
    “以后你也算半个主子,自当尽心服侍三爷,更要为内宅其他人做好榜样。”刘玉洁打赏她一根金钗。
    春婉跪地谢恩,“奴婢谨记奶奶教诲。”形容沮丧的告退。
    煎熬一夜,沈肃沉着脸如常上衙,还不到午时便再难安静,心绪烦乱。当值的护卫只见上峰风一般的去点卯处告假,须臾,又策马狂奔而去。
    沈肃气喘吁吁赶回听松苑,直奔后院而去,刚一迈进就见一扫地的小丫头,拖过来便问,“你们奶奶呢?”
    小丫头不知发生啥事,吓得结结巴巴,“刚,刚走啊,去丰水了。”
    沈肃掉头去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第70章 071

骏马飞驰,这一路黄尘滚滚,扬起漫天风沙,心如烈火焚烧的沈肃最终没有追上刘玉洁远去的马车。
    马蹄渐渐缓顿,他狂风骤雨般的心仿佛也随着这样的节奏缓顿,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压抑,几乎要窒息。
    这感觉如此熟悉,仿佛已经追逐了两世。
    前世,沈肃也是追着一辆载有刘玉洁远去的马车,那时她手里拿着休书,絮絮叨叨安慰林氏以及绿衣和绿染,“你们别怕,其实我也不太稀罕国公府,回去我便与他们划清界限,咱们直接回丰水。”去丰水找祖母,她受伤了,需要从那里获得安慰。
    也不曾听见千里之外沈肃焦急的呼唤,“洁娘!洁娘!”
    那时沈肃追到半路就被周明拦下,这一世没有人拦住他,他依然未能追上刘玉洁。
    那时周明已经中了毒,太虚医圣中了毒,天下便也无解了。
    “三爷,不能追,您忘了刘大人的嘱托么?难道您要背信弃义么?他在俱兰等你的好消息啊!”周明面色青灰。
    是呀,岳父请他放归洁娘,一日不成便一日不得近她,他不能追,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追!
    他的哥哥都死了,父亲留在宫中“当值”,母亲陪柔妃“赏花”。
    什么都没有了!唯剩一道虎符,调天下军营,遣皇城禁林,如果等不来恭亲王,下一刻,他或许就是乱城贼子了,他还要她干什么?
    这一世,沈肃凝望刘玉洁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释怀。
    走吧,也许在丰水多玩些时日便忘了他的坏,只记得他的好。
    ******
    “那是他打赏你的,收下吧。”
    叶氏诚惶诚恐的捧着手里五十两的银票,这是在她准备离开时,韩敬已打赏她的。如此巨大的数目,她哪里敢收下,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便来问田氏。田氏十分淡然的告诉她,那是她应得的打赏!
    我滴个老天啊!
    叶氏扣头颤巍巍离开。
    这个时刻韩敬已正在房间休憩。
    观言欲言又止,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对韩敬已说,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深沉的少年绝不会轻易相信自己。
    他从九岁开始伺候韩敬已,这一伺候就伺候了十五年。十五年啊,纵然铁石心肠都能捂热,但不知为何,观言至今看不透这位郡王,看不透就永远也无法交心。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三岁记事,四岁吃东西前让他先尝,五岁设计摔死贴身内侍,十二岁推宫女跳湖的人,谁还能指望他是正常的,或者他还会信任谁?
    观言一路看着他成长,从最初的冷眼旁观到暗暗相助,直到完全认可,一共花了十五年。
    他见证了韩敬已从懵懂孩童成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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