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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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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生境况反转,环顾这铜墙铁壁般的威宁侯府,长安的威宁侯府,除非这秀丽江山归韩敬已,否则就算他擢升一等亲王也休想夺臣之妻。听说长安的御史大夫鼻子比狗还灵,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就能掀起风波无数,最好惹恼圣上,狠狠关他个一年半载……
    刘玉洁越想心越稳,懒得听沈肃解释,自他身上跨过,脚步轻快的唤人进来伺候洗漱。
    你就不能等我消下去再喊人!沈肃尴尬不已,秋歌却带着人进来,他忙道,“你们先出去,出去,在外间等我。”
    如此折腾,再亢奋也消的差不多,沈肃这才慢腾腾挪下床。
    为长辈敬茶,是新嫁娘融入一个大家族必不可少的仪式。期间要不停站起,下跪,站起,下跪,很消耗体力。新嫁娘每敬一人,充当司仪的管事妈妈就要告之这位喝茶的长辈是谁,一轮下来,初来乍到的新嫁娘便对夫家有了系统的认识,而夫家的人也认识了新嫁娘。
    沈肃叮嘱刘玉洁先吃些茶点,临走又擦了擦她嘴角才一脸欣然的领她出门。
    送走三爷和少奶奶,秋歌退回东次间,东次间里冬莲正弯腰铺床叠被,更换新褥单。案上的鲜花也需要换,秋歌一面帮忙一面闲聊,“看你气色不错,睡的还好吧,昨夜三爷要了几遍水?”
    冬莲脸一红,“两遍。”她还未出阁,也没跟三爷亲昵过,脸皮甚薄,不想与秋歌聊这么羞涩的事情,忙转了话题,“换一把山茶吧,三爷说少奶奶喜欢颜色多的。”
    秋歌“嗯”了声,闷头做事。
    ******
    姜氏一派端庄华贵的坐于楠木交椅,身边挨着个娇憨的沈凝,小脸写满对小嫂嫂的好奇。
    最小的儿子,也是最优秀的儿,只因她的肚皮没弄好顺序,晚出生几年,弄的文不敢拔尖,武不敢冒头,每每思及此,姜氏都忍不住抹眼泪。越是亏欠便越发疼爱,简直当成眼珠子。
    好在沈家规矩森严,男丁五岁之后不得长于妇孺之手,多由男性长辈耳提面命,否则沈肃铁定要被姜氏养歪。沈通轻咳一声,提醒姜氏,“高兴你就高兴,哭什么?”
    刘玉洁双手拢袖缀在沈肃身后迈入月华堂正厅,只见一圈熟悉的面孔分列两侧,严阵以待,中间上首的便是老祖宗威宁侯沈玄春。有了前世的经验,她从容不迫的敬茶,举止落落大方,那个头顶“骗子”罪名从而畏首畏尾的女孩离她越来越远。
    没想到少了前世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沈家不但出手大方,就连姜氏眼底也不再有鄙夷,反而拿出最正常的一面待她。敬了一圈,长辈的赏赐堆满绿衣和绿染手中托盘,单红封就一摞高,平平整整,平整代表叠了银票,而银票最小的面额是一百两,从厚度来看每封至少二十张,也就是两千两啊,这么多两千两得是多少?刘玉洁心扑腾扑腾跳了两下,回去用不用跟沈肃平分?
    众人见刘玉洁娇柔又不多话,便以为她害羞,就越想打趣,而姜氏唯恐耽误三郎用早膳,忙让小两口提前告退。
    沈家没有分家,由老大媳妇邵氏住持中馈,平时各家在自己地盘用饭,每逢节庆日或者老爷休沐才聚在一起,而沈肃与刘玉洁新婚燕尔,回门之前不用遵守太多规矩,长辈又有心让二人腻在一起,所以两人敬完茶直接回听松苑。
    果然不一样了,全都不一样!
    前世这个时候,倒霉的她被姜氏留在聚辉苑,奉命跟随大嫂学规矩,伺候长辈用饭,这又不是前朝,很多人家都不讲究这个,亏得姜氏说出口,但她又不能在新婚第一天顶撞长辈,只好硬着头皮布菜,布菜期间杯箸碗碟还不能发出一丝儿声响。浑浑噩噩熬了一个多时辰,她才得以坐在桌前吃姜氏剩下的残羹冷炙,但不知为什么,一向娇气的她居然没哭,端着碗慢腾腾的吃,阿爹骗她,这里没有疼爱她的少年,更不是她的家,她只是一个外人。吃完才发现沈肃站在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
    “洁娘。”沈肃见她发呆,唤了好几声。
    刘玉洁仰首望他,他也低头看过来,视线相触,他对她笑,身后的绿衣和绿染忙低头拉开距离。
    沈肃趁机拉着她手快步走。
    “干嘛走这么快?”她不悦道。
    “回去数钱。”
    “钱在绿衣和绿染手里,回去也没法数。”
    沈肃忽略这个问题,只一心拉着她走,忽然香风如云,放松下来的她才发现听松苑种了好多木绣球,团簇如云,“沈肃,你什么时候种的?”前世他最不耐烦在院子里种花。
    “难道我以前没种?”沈肃回首平静的望她。
    嗡地一声,刘玉洁浑身一激灵,神色微微慌乱,努力镇定下来才嗫嚅道,“我喜欢这种花,紫色和粉色的都很漂亮。”
    是么?沈肃的眼眸幽深探不见底。
    ******
    回去之后秋歌已经摆好饭菜,时辰拿捏的刚刚好,这般精准,刘玉洁都有些佩服她了。
    “饿了吧,多吃点。”
    哦。刘玉洁很不习惯这样温柔的沈肃,其实他不必如此,大家只要各得其所,见面打声招呼就行。她闷头吃饭,秋歌立在两人之间,像个隐形人似的,几乎听不见喘息声,却仿佛长了一双看透人心的眼,都不用刘玉洁等待,想吃的菜就准时布在眼底。
    饭后有很多琐事等待女主人,首先点钱,不点还好,一点吓一跳。
    红封里的银票面值都是二百两或者六百两,姜氏的那封更吓人,十张二百两的银票,剩下的九张都是面额两千的大银票,最后一张,五百两黄金,约五万两白银!
    “你,你娘……”疯了。后面两个字她没敢说。姜氏竟然给她七万两白银!饶是自恃陪嫁丰厚的她也感到心颤。
    沈肃弹她额头,“也是你娘。”
    清点了其他红封,加上姜氏的,一共二十万两,二十万两白银,足够买下两个威宁侯府外加整个丰水的田庄。此外还有十几套头面并宝石玉器若干。虽然这种钱算两个人的,但就算两个人分也很可观啊!刘玉洁盯视沈肃,想说咱们五五分吧,又觉得这段关系多少不太正常,她潜意识里也没把这里当自己家,既不是自己的家人,又如何好意思占这笔钱,是以,说出口的话便成了,“你准备怎么用这钱啊?”
    “给你啊。你不是女主人么?”沈肃反问。
    全部给我?刘玉洁难以置信,“光收出息都够一年吃喝了!”
    沈肃点点头,“对呀,这么多钱,我把身家都交给你,你可千万别卷款潜逃啊,咱们得安安分分过日子。”他将银票一张一张叠整齐,镇重其事交给她。
    收下银票,刘玉洁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眸,“我帮你保管,咱们每年平分利息,如果和离,这笔钱我再原封不动退给你。”帮他理财,赚了对半分,就当奖励她的俸禄,一旦大家闹掰,她也绝不占他便宜。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管两人现在相处多么融洽,她也不会掉以轻心,更不会犯下依赖别人或者拿人手短的大错。
    如此公平的建议并未得到赞叹或者附和,周遭反而安静下来。
    难道你有更好的建议?刘玉洁睁大眼睛。
    良久,沈肃才闷声道,“随便。”可不可以永远不要再提“和离”这两个字?
    良好的氛围忽然晴转多云,既然他兴致不高,刘玉洁便不再多说什么,将东西一股脑塞给绿染,由她分门别类放入库房。
    很快秋歌捧着一本红册款款迈入,恭恭敬敬递给刘玉洁,并向她介绍内宅情况。
    红册记载沈肃每个月歇在通房或者姨娘屋里的次数,目前他还没姨娘,唯一的通房是孙氏,所以这红册也没啥翻头。
    待秋歌退下,刘玉洁才道,“沈肃,你听好了。”
    沈肃洗耳恭听。
    “这府里有两个女人,我不准你碰。”她绝对不是开玩笑。
    我谁也不碰。沈肃点点头,“请说。”
    “肖玲,秋歌。”
    不知为什么,他并未立刻回应,反而像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抬眸看她,“洁娘,谁我也不想碰,只碰你好不好?我们像正常的夫妻那样生活,我只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婢女春晓的名字被我改成春婉,因为方晓恒是沈肃的朋友,如果□□晓便不大好。感谢大家的支持,请多留言鼓励,么么扎╭(╯3╰)╮

☆、第63章 064二更

我只要你。
    他说完目不转睛凝视她,试图从她脸上寻找涟漪。
    “我只要你”这句话真是男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致胜法宝啊。刘玉洁祖父回京前对刚刚小产的祖母说,“今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家里钱够用,以后也别下地了,明年我就回来看你,别胡思乱想,我只要你。”
    最后虽然只要她,但祖父表示不能对不起真爱佟氏。
    刘玉洁六岁那年迷迷糊糊醒来,听见阿娘与阿爹说话。
    阿爹说,“阿莹,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点也感受不到么?再不会有人比得上你的位置,我只要你。”
    后来只要阿娘的阿爹让冯氏怀孕了,刘玉洁觉得阿爹当时的意思可能是“我只要你做独一无二的妻子”。
    关于男人说话不算话的例子太多,就说前世的方二郎,前头答应姐姐陪她生个嫡长子,后头还不是进了花姨娘的屋子。
    所以听见沈肃对她道“我只要你”时刘玉洁心湖并无波澜,神情怔了下,她只见过一人自始至终一个人,且说只要她,但那是畜生,大家非同类,凑不到一起。
    宽敞而明亮的东里间,两人盘腿对坐炕上,点钱的时候两颗脑袋都快挨到一起,甚至他都感觉到她额际毛绒绒的碎发挠的自己脑门发痒,但现在越来越远,一道无形的天堑横亘他与她之间。
    “对了,还没看你给我准备的院子,我想种木绣球和葡萄。”她很自然的将话题略过。
    大家族里夫妻的卧房不可能在一起,但感情好的夫妻会在一个院子。前世以她的处境没被流放十万八千里已算好事,然今生肯定会有个阳光充足又可以种满鲜花的大院落。
    “为什么不回答?”他执意。
    “别傻了,你还年轻。”
    十四岁的女孩用看破沧桑的轻松语气对二十岁的他笑吟吟道:你还年轻。
    沈肃这才想起她的身体里藏着一个二十一岁的灵魂。
    “你怎知我做不到?”他坚持。
    “我确实不知。无论你做到或者做不到我都不知。”她只好接下这个话题,“那对我而言也没什么意义。男人二十多岁的时候都爱说大话。就算做到了又如何,为此我得陪你上床,弥补你的需求,可是我不喜欢跟男人做那种事。”语气平静的令人不安。
    前世跟他上床就像卖身,明知不可为又无从选择,所以九安在阜南道的时候安慰她“面对困难我们有时不得不低头,但心不屈服,总有过去的时候”,于是她一直坚强的等待未来,尽管没什么好下场。如今格局翻转,她有阿爹,有勋国公府,不用再卖身。
    “洁娘,前世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他忽然问,果然惊起了那平静湖面的一层涟漪,但她又那般冷硬,涟漪过后,却是一片从容。刘玉洁道,“前世……我们错过了,并无交集。”
    “是吗?那你为何不喜欢我的表妹肖玲?”
    “选择你之前阿爹打听过你的一些事,比如家里有个漂亮的表妹,如果不是为了做姨娘,谁会拦在身边一养养这么多年。”
    “那是我娘的意思,跟我无关。”
    “所以我才警告你不准要她。因为你娘偏心她,将来也会偏心她的孩子,我才是正室,怎会允许婆婆喜欢姨娘甚于我。”她语气霸道。
    “秋歌怎么解释?难道岳父还把威宁侯府的婢女也打探个遍?”
    他黝黑的眼眸似要穿透她带刺的盔甲。
    “她太美,比我好看,我不服。”
    沈肃冷笑,“我来回答你何时种的木绣球。第一次亲你,我们在花丛,我抱着你,一朵花瓣就落在你眉心,从那时开始听松苑就变成现在这样,跟你从前看到的不一样,对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刘玉洁神色如常。
    喵呜,喵呜~
    山耳猫扑进来,陌生的环境让它感到不安,循着刘玉洁的气味追来,它可怜的叫唤,跳进她怀中,脑袋轻轻蠕动,毛绒绒一片。刘玉洁抱着它,垂首不语。
    ******
    那之后谈话戛然而止,掌灯临近休息时分,沈肃坐在又大又阔全新的软榻上,淡淡望着帷帐后她朦胧的身影,“洁娘,你最好看了,秋歌怎能与你相比。”
    “那也不行。”
    “不行什么?”他困惑。
    “不行你碰她。”刘玉洁无情道。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沈肃气个仰倒!
    ******
    翌日,肖玲带着一群小孩过来,刘玉洁心再硬总不至于对小孩不耐烦,便接见这前世冤家。前世光论打架,两人勉强算平手,今生就不会,只需一声令下,苏小宝就能手撕肖玲,谁敢上前阻拦?
    “小嫂嫂。”沈凝从硕儿身后探头,腼腆的喊她。
    刘玉洁含笑应声。硕儿也立刻跟着叫,“三婶婶。”她同样含笑应声,吩咐绿染将准备好的龙须糖、如意卷以及泥咕咕拿出来。
    孩子们对龙须糖不陌生,然而三婶婶(小嫂嫂)的如意卷却比府里任何一个厨子做的都好吃,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原来世上还有一种叫泥咕咕的东西存在啊!
    彩陶的小玩意,只有拇指大小,形状各不相同,有全套十二生肖,龙凤呈祥,火红麒麟,麻雀黄鹂,五色金鱼,总之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头,且有一个共同点,对着那个小孔吹一吹就会发出好听的哨声,孩子们欢喜的在炕上打滚,你争我抢。
    “你是我姑姑,必须让着我!”硕儿大喊。
    “应该是你让我,你比我大!”沈凝不服气。
    刘玉洁教两人用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先挑。两个孩子这才消停下来。
    “小嫂嫂,以后我可以经常过来找你吗?”
    “可以。”
    “三婶婶,我也要。”
    “也欢迎你。”
    肖玲捏着帕子轻咳一声,“嫂嫂跟孩子们很投缘啊。”
    “都是一家人,自然投缘。”
    刘玉洁身上有淡淡的疏离,但并不让人觉得失礼。坐在对面的肖玲暗暗打量她,水嫩嫩的一身皮肉,连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多瞄两眼,藕色金线团花绣的绉纱对襟长衫裹着纤瘦窈窕的身体,行动之间不时露出鹅黄色的银线暗纹罗裙,光泽流转,若明珠辉映,尤其绣鞋上缀着的两颗拇指大小的东珠……肖玲暗暗不屑,显摆什么。
    当一个女人长相美丽,你可挑她身材不好,如果身材也好,你就挑她气质不好,如果气质也好(穿衣好看便可鉴定),那就只能指望她心灵丑陋,谁知挑了半天……肖玲感到一无所获。
    初战以失败而告终。肖玲不免深觉落寞,要知道她为此足足准备了两天,盛装出席竟没遇到表哥,也幸亏没遇到表哥,她可不想被刘玉洁比下去。原来她并不认为自己没对方好看,反而将原因推之为妆容失误,譬如,若穿那条桃红的罗裙就能压住对方的鹅黄。
    肖玲心底那个气呀,生生揉碎了帕子才没对这位小嫂嫂说出什么不敬的话。但她自恃姨母疼爱,表哥温和,便不将刘玉洁放在眼里,等着瞧吧,来日方长。
    说起来刘玉洁也没得罪她,肖玲何以第一面就充满敌意?
    这得从肖玲身世说起,她的生母乃姜氏的庶妹,为人机灵嘴甜,颇得姜氏欢心,肖玲继承了生母的甜嘴功,再加上长相又酷似姜氏年轻之时,令生了一堆儿子的姜氏几乎将她当做半个女儿养,一养便养了五年,也养大了她的心,对朝夕相处的表哥渐生情愫,然嫡庶等级森严,嫁给表哥便代表此生与正室无缘,嫁给别人……见过了沈肃,谁还能入她的眼?
    高不成低不就的肖玲陷入僵局,却又义无反顾!对此,姜氏表示无所谓,自己养大的女孩给儿子作伴总比别人养大的放心。
    ******
    三日回门,小媳妇回娘家,足足装了两车回门礼,可见威宁侯对这门亲事有多满意。两车大礼,金银玉器古董赏玩,乃至茶鹅羊果一应俱全。
    沈肃彬彬有礼的拜见小姚氏,又去上房拜见勋国公刘义方,刘义方十分喜欢这个孙女婿,期间刘瑾墨尤为殷勤,一口一个贤妹婿,听得刘玉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午膳一众男女家人在枫泰堂用饭,中间只隔了一道屏风,小姚氏春风得意,因为冉娘和方晓恒也在,两个鹤立鸡群的女婿凑同一天出现,往那一站儿,多少双眼睛流油,这个家偏她这个商贾的妹妹有这样的女婿,你们有吗?
    晚间母女三人自然有说不尽的体己话,可苦了方晓恒与沈肃,二人便留坐花厅契阔,因相熟已久倒也其乐融融。
    小姚氏是过来人,聊着聊着不免要照顾女婿的心情,便赶两个丫头回去。
    沈肃与方晓恒见姐妹俩出来,心花暖然暗放,然那二人还有话要说,“你们先自行歇着吧,我与姐姐(妹妹)晚些时候回去。”
    沈肃欲言又止。
    方晓恒:“……”
    姐妹二人避开小姚氏又说了一会体己话,斜倚引枕的刘玉冉问刘玉洁,“沈肃待你好不好?”
    “挺好。”刘玉洁又问,“姐夫待你还好么?”
    “嗯。”
    她回答时不知衣襟松了大片,灯光下,肤如凝脂的刘玉冉,锁骨乃至深处的肌肤布满红痕。
    “怎会弄成这样?”刘玉洁心疼不已,扯开她衣襟,“方晓恒是饿狼么?”
    做梦也没想到如此羞耻印记竟会被人发现!“洁娘,你……”刘玉冉羞愤欲死,匆忙掩衣。
    这东西如何弄出的,刘玉洁心中有数,但又没大看清,便抓着冉娘问那始终担忧的问题,“他有没有打你?”
    “没,没有。”刘玉冉恨不能一头撞死,脸颊早已咕嘟咕嘟冒热气,。
    “你别怕他啊,他若敢动你一根指头我便捅死他!”刘玉洁喊道。
    方晓恒莫名感觉背心一阵寒凉,建议沈肃,“沈兄,天凉不如我们早些歇息吧。”
    好。沈肃有心事。
    回门当夜,新婚夫妇歇在女子出嫁前的闺房,沈肃原本打算老老实实躺在榻上,殊不知连老天爷都要帮他,这个榻不够长,做的时候只考虑了女孩的体型。
    但她不想让沈肃睡床,因为床小,辞别姐姐晚归的刘玉洁不得不面对如此难题,满以为沈肃能说句“那我在榻上将就一晚吧”,然事与愿违,他的表情明显不乐意。
    可是,她也不想睡榻。
    僵持而对,让正长个头的刘玉洁困倦不已,抬手揉眼睛,身子忽然一轻,落进沈肃怀里,他哭笑不得,“我好困,你饶了我吧。”
    说完熄灭烛火,放下重重帷幔,黑暗中两人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沈肃轻轻抵住她,“洁娘,饶了我吧。你别动,我难受……”
    刘玉洁抵不过困意只得答应各占一头,划清界限,便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又完了

☆、第64章 065一更

沈肃在那边“新婚燕尔”暂且不提,元德帝却对月心生感慨,上了年纪的人,再冷硬的心肠偶尔也会感性。
    怀良知他心中所想,一面将冷掉的茶水撤去,一面重新蓄满新泡的绿茶,“陛下何事这般烦忧,柔妃娘娘最会宽慰人……”
    奴才就是奴才,只要见他有点不好便只会往他跟前塞女人。元德帝淡淡道,“朕心里在想两个人。”
    “是。”怀良弯着腰,也不问哪两个。
    “朕在想小十七。”元德帝自行解答,“朕年轻的时候也曾做过冲动的事,被先帝用马鞭子从保和殿一路打至乾清殿。”怀良是他身边的老人,可以说从小服侍到大的,什么帝辛秘史没听过,只见怪不怪的弯腰倾听,换成寻常人多半要吓尿。
    “朕挨了打,再不敢对先帝卖弄小聪明。”元德帝沉声道,“但心中多有怨怼,不过是一个女人,父皇为何就不能赐给我呢?你说十七现在是否也怨怼我?”
    这话可要折煞怀良,他缩着脖子憨笑,“陛下乃真龙天子,普天之下谁敢怨怼。”
    狡猾。元德帝不怒反笑,“张御史参了他一本,他不检讨反倒纵马外城郭,吓得张御史三天不敢上朝。”
    “郡王还年轻,又生于皇族,有点脾气才正常,还不都是您宠的。”怀良琢磨出意思,立刻赔笑。
    元德帝的笑意却忽然敛去,在灯火中忽明忽暗,“可你不觉得他太完美了么?”
    怀良一怔,“这……完美?”
    “他总是坏的合朕心意……朕时常怀疑他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放纵?”元德帝叹了口气。
    怀良干笑两声,“奴才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斗胆点评一句,那是个聪明的,然这宫里出生的人,谁又傻?所以那也就只是个聪明的孩子罢了,谋谋人,想……谋政……差、之、万、里。”
    静了半晌,元德帝重新展颜。
    “陛下这一开怀,奴才的心里也如沐春风啊!”怀良笑嘻嘻,“可惜奴才不识字更不通君子之道,要是刘大人在便好了,陪陛下杀个三五回。”
    “十七也不错。”
    对对,郡王的棋艺也高明。怀良笑着吩咐小内侍传韩敬已。
    年轻人冲动来得快,去的也快。晾了韩敬已个把月,他又活蹦乱跳。起先元德帝还绷着脸,然杀几个来回,沉郁便泄了道口子,一扫而空。
    元德帝问他还遗不遗憾?
    遗憾总会有一点。韩敬已一面思虑棋局,一面道,“从前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现在呢?”
    “高山仰止,但触不可及,希望没了,我还努力什么。”韩敬已看中一步,落子,横扫一片,抬眸道,“所以我现在也没那么讨厌沈肃,他这般快刀斩乱麻倒免去我不少麻烦。有时候念想真能害死人,既不让得到,又让我心存希望,长久如此,譬如永州的洪波,一夜冲垮石闸。”
    元德帝心神大震,目如利剑,但从韩敬已清澈的眸中只看见儿女情长。
    数日之后,通政司拟诏,授五皇子韩琦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悬念落定,元德帝希望诸位皇子高山仰止,止于触不可及。
    消息传到韩敬已耳中时,他正负手登高,“不过如此。明着劝他则是不臣之心,让他自己决定了便是不受他人辖制的帝心难测。”真真儿的愚不可及。他俯瞰长安城下的繁荣,远处山峦浩渺,烟波凌云,正是秀丽河山。
    ******
    永州报平安的家信令小姚氏母女三人欢喜不已,此外刘涉川还单独写了一封送至威宁侯府。
    刘玉洁坐在窗前翻阅,唇瓣含笑,手边是做了一半的布衣。
    每思及囡囡,甚为惆怅,犹如遗失宝珠明月,如今嫁做人妇,愿娇宠如故。
    阿爹不止会哄女人,更会哄女儿。刘玉洁心里似吃了蜜一般的甜,忙要绿染磨墨,伏案回信,这一写便写了密密麻麻两页纸,全是琐碎小事,譬如她住在听松苑内院,园子和外院一样大,草木葳蕤,绣球如云;山耳猫还是那么大,但更结实;府里的下人都敬重她,其实势利小人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自己得势,拿捏的就是这种人。诸如此类,哪里还像与父亲聊天,更类似闺蜜。
    生活步入正轨,她前世最为渴望的似乎唾手可得。
    沈肃迈入,便看见这幅岁月静好的美人图,仿佛一支轻悠悠的芦苇扫过心田,顿时暖意融融。
    停笔发了会呆,再抬眸赫然发现磨墨之人换成沈肃。刘玉洁轻眨羽睫,“你走路怎地没声?”
    “有声,是你太专注。”他瞥那做了一半的布衣一眼,“兵马司有正规军服,何必总为他缝衣?”九安今年十三,分明是半大小子,又想到洁娘十四,沈肃心里便不是滋味儿。
    “哪里总为他缝衣,这才是开春第一件,总不能休沐也穿军服啊!”刘玉洁不让沈肃碰布衣,唯恐针脚被他弄松。“再说嬷嬷眼睛不好,做不得针线,他又没媳妇,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没媳妇你就上赶着照顾,哪有这样的道理!沈肃气的说不出话,半晌才道,“那我呢,你就不能给我也做件!”
    “你又不缺衣衫。”刘玉洁都要笑了,他这种人,夏天就有人做好皮袄,冬天便赶完春衫的,会缺衣服?
    是不缺。“但你是我妻子,总要做两件拿出去让人看看,证明……证明我们恩爱。”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这一世姜氏的态度虽然好了很多,但每回聚在一起吃饭总要明里暗里的提醒她如何伺候沈肃,她虽阳奉阴违,但日子久了面子功夫多少也得做点,这样你开心,我开心,大家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也不失为过日子的学问。
    “好吧。”刘玉洁答应。
    她将面料交给绿染做了两套圆领长衫,沈肃收到后喜不自胜连续穿了四五日自是后话不提。现下沈肃感动不已,洁娘答应为他做衣裳!男人本就是顺毛驴,只要有心去哄,不愁哄不出花来,何况沈肃还是个上赶着的,不用哄都翻花样,如今再得刘玉洁一句承诺,早就心花怒放,整个下午都赖在她身边,教她临摹袁熙志的《高山》。
    这是刘涉川最为推崇的字体,且高山意境深远,如能临摹一张像模像样的夹在回信里,阿爹定会对她刮目相看。刘玉洁急于求成,沈肃巴不得从旁协助,两人一拍即合,但她终归是女儿家,字体娟秀,狂放不足。沈肃教了几遍,便自身后拥住她,轻握她沾了几许墨渍的小手,就像教刚会写字的孩子一样,一笔一划的描。
    “你别用力,随着我的力道而走。”他气息微烫,为她粉腮的香味着迷,忽然侧首视她,目光似夏日灼烫的骄阳,刘玉洁同时转首,唇瓣险些擦上他鼻尖,她下意识的往后挪挪,却深深落进他怀抱。
    见这番光景,绿染等人羞的满脸通红,垂首悄然退出。
    “嘭嘭嘭”,此时的沈肃心跳几乎要震出胸口,那么软那么甜,只吃一口好不好,可是协议规定不能亲!他懊恼的陷入了这既不敢动又舍不得后退的僵局,仿佛回门那一夜,他在黑暗中抵住她……受尽理智与爱/欲的煎熬。
    “洁娘,”他面红耳赤,“我想要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在等她的巴掌。
    等了片刻,没有挨打。
    她目无表情,“我知道。”
    啊,原来这么明显。沈肃调开视线,感到羞愧。
    “否则你怎会教我写字呢。”她自言自语呢喃。这话似乎极大的伤害了他,沈肃握住她的手微颤,那挨着她腿侧的东西渐渐软了下去。
    晚霞渐沉,他在夕阳中抱着她,许久之后才松开,落寞离去。
    ******
    “燕尔”之后,沈肃正常上衙,先去宫里领取三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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