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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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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峰,好难取舍啊!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姐姐,拳头挥向沈肃。
    可是上峰的武力值爆表,连追三个起落,连片布料都没勾着。
    有个长脸汉子从阴影跳出来,伸手一挑九安腰带,将他拎起,“小孩,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
    他并未带她进茶室,而是直接走到尽头,那里有他的房间。
    门扉一合上,他放她下来,等着她发怒。没错,他就是要她生气,像个正常的女孩一样,不管是撒泼耍娇还是迁怒,只要她将心底的阴郁发泄出来便好。
    可他听见她镇定的声音,“九安说你打了郡王,你……会不会坐牢?”
    “那你会不会做点糯米糕或者棉衣什么的去看我?”
    不会。“会啊。”她回答。
    虽然说谎,但也算个善意的谎言。沈肃自我安慰,心头却噌地窜起一股无名火。
    可一对上那双空濛如水的眼波,沈肃忽然又失了所有的脾气。
    “洁娘。”他牵她落座软榻,为她倒了杯水,“我让下人做了你爱吃的菜,吃过饭九安陪你回去,好不好?”
    刘玉洁知道沈肃想与她说话,她也正好需要周明,便点点头,螓首微垂,鸦翅般浓密的睫毛深深的掩住了眸中斩不尽的晦暗。
    也许有点残忍,但他必须问,“韩敬已对你做了什么?”
    “你看到什么?”隐秘一旦被触及,她立即竖起浑身倒刺。
    “你说我看到什么?”
    他这个问题可真狡猾。但可以肯定他并未看见不该看的。她收起倒刺。
    仿佛不为人知,那些噩梦便不存在。刘玉洁说话的时候纤嫩的小指微勾,轻拢耳畔碎发,“他向我邀功,并威胁我嫁给他。”
    这不经意的风情比她身上的味道还香。沈肃心悸,移开视线,心头却沉甸甸的,“我绝不会让他得逞。我发誓,洁娘。”纵然是死,他也不会将她交给韩敬已。
    “今天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他补充。
    哪种事?
    根本就什么也没发生!她尖声打断,“沈肃!”顿了顿,又柔声道,“你帮我查下永洲水道贪墨案何时尘埃落定?”她的温柔就像她的甜蜜一样的奇异,冰冷而没有一丝涟漪。
    沈肃怔然,“好。”
    “洁娘,”他顿了顿,“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哭出来,也可以抱怨我打我,因为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但是……不要欺骗我好吗?”
    那样的倔强根本掩饰不了她所有的脆弱与哀伤,就算她能骗过所有人,也骗不了他。
    沈肃怀疑,不,是肯定,她有事瞒着他。
    且与韩敬已有关!
    可她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不允许任何人侵/犯那一方领地……
    “冰嬉过后恭亲王即将入京朝圣,我想方设法令圣上遣他返回阜南道。”
    “成功率有几成?”这个消息果然引起她注意。
    沈肃笑了笑,轻轻擦拭她嘴边一滴水珠,“九成。”
    为何还有一成不行?她满心都是遣韩敬已返回阜南道,未曾察觉他温柔的手。
    读懂她眸中的疑问。“因为圣心难测。”沈肃道,“洁娘,这世上最无法预知的便是人心,何况帝王之心?”
    帝王之心?帝王如此偏宠那畜生,我看失败的几率根本就不止一成!
    她发怒,小小的嘴巴因为痛苦而微微扯起。“你们根本就不明白,他是混蛋,他是坏人!”
    “嗯,他是坏人。”沈肃拥住她,不停安抚。
    总算发火了,洁娘,我喜欢真实的你。
    “你为什么不杀他?!”她迁怒于他,沈肃也不恼,只轻声哄道,“是我不好。”
    直到她哭完,渐渐恢复冷静,沈肃才捧起她的小脸道,“可是只有小孩子才分是非,大人都要权衡利弊。”
    坏人也不是想杀就能杀的。
    他把她当小孩看,可她不是小孩!刘玉洁清醒过来。
    “感觉好点了没?”她的粉腮总算恢复一抹血气。
    推开他的手,她美眸缓缓一转,“我……不舒服,你让周明过来……好吗?”
    “好。”
    他再温柔不过,实则心底早已怒浪滔天,闪烁的目光死死盯视那一截露出衣襟的白嫩玉颈,遍布艳丽的娇痕,刺痛他呼吸。
    几乎不能自控的,他仿佛看见韩敬已肆意而又嚣张的品尝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孩……
    她太美,是狗都想咬一口。
    刘玉洁并未注意到上方沈肃的眼神。
    冰嬉。
    冰嬉?
    既然你这么想我进宫,那我便去啊。她嘴角牵起一抹绮媚的笑意。
    ******
    孙潇潇撅着屁股扒在圆月镂空廊门边朝尽头张望,沈肃在里面干啥的,不会欺负人家小姑娘吧?如果听见呼救声,她是以捉/奸的女人身份冲进去还是以正气凛然的女侠姿态飞进去?
    那边有什么好看的事?周明老远望见贼头贼脑的孙潇潇,一时好奇也凑过去,循着她目光而望,没啥啊?
    专心致志的孙潇潇忽然被一团阴影笼罩,惊讶之余起身动作过猛,嗷!周明惨叫,捂住下面,你,你……撞到我了……
    孙潇潇摸了摸屁股,回首一脸茫然,“你鬼鬼祟祟站我后头干啥?欸,你好像很痛的样子,撞哪了?给我瞅瞅。”
    瞅……瞅瞅啊?
    周明耳朵一红,“那倒不必。”
    嘁,男人心海底针。孙潇潇问,“三爷好像特别喜欢刘姑娘呀!”
    “其实我也特别喜欢你,你看出来了没?”周明笑嘻嘻凑近她,被她一甩甩多远。“死开啊,我怕痒!”她推开他的理由居然是这个,周明泪奔。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050

在刘玉洁很小的时候,祖母讲过一个故事:猎户的儿子因为被狼咬过再也不敢上山打猎,家里终于没米下锅。为了克服内心的恐惧,猎户的儿子攒了十支箭背起行囊只身深入森林。历经九死一生杀死了咬他的恶狼,从那以后他连老虎都不怕。
    这个故事与沈肃讲述的他曾经怕鬼十分类似。
    那天,他坐在车上安慰她,告诉他曾经对鬼的畏惧,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刘玉洁脑海诞生,像是一簇小小的火种,越燃越烈,她却不动声色。
    暖阁里,刘玉洁、绿衣、孙潇潇、周明分别坐于案桌两侧。
    周明自然是为刘玉洁把平安脉,孙潇潇凑热闹的,多一个人少一分尴尬吗,毕竟周明是男的,而且三爷又不在,万一周明这淫/魔……
    “吃点好吃的压压惊就没问题啊。”周明伏案飞快写了一张滋补方子,“这方子不错,是我师兄研究出来的。我师兄小柴胡,江湖人称妇女之友,妇科小金手,专治不孕不育,业余还能帮人查查生男生女……”耳朵就被孙潇潇拧了把。
    她柳眉倒竖,“人家刘姑娘还不满十四岁,你丫说什么不孕不育,我看你还不男不女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开个方子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周明气个仰倒。在遇见孙潇潇之前,他还是挺齐整挺有派头的一个英俊小生,现在完全就一个“妻管严”!
    “你走开!”周明瞪眼。
    一回头,孙潇潇早就不见,她正站门口与个小厮说话,一眨眼溜没了。
    现在房间只剩下自己人绿衣以及她想找的周明。刘玉洁直了直纤腰,收起药方,“谢谢周大夫。”
    “小事一桩,刘姑娘不必客气。”你可要成为我老大的女人的女人。周明轻咳一声。
    一炷香后周明夹着药箱火速去见沈肃。
    “三爷,刘姑娘太可怕了!”
    沈肃斜睨他。
    “呐,她跟我要迷/药,顶级的,无色无味见水生效。还有更恶毒的,她,她居然要伏龙藤和两欢香啊,你说她一个小丫头怎么懂这么多?您可千万别招她。”
    伏龙藤能让男人不举,两欢香则促进血流加速,引起情动,两服药对冲,中者不死也残,最过分的是别人还以为是纵/欲过度纵死的,据说迟迟不举的小兄弟死后才姗姗来迟的冒出来,好惨的!周明几乎已经想象出招惹佳人的沈肃先被一碗迷/药弄倒,紧接着刘姑娘跳起发难,强行灌他两欢香,然后是伏龙藤,哈哈,哦不,呜呜,三爷性命不保啊。
    这看似软糯撩人的刘姑娘,分明是毒妇中的毒妇啊!
    “你给她了么?”
    “给了。”周明急忙解释,“您不是让我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么。不过别担心,我有解药,已经提前给您配好啦!”他一脸贼笑,又掏出个粉红小瓶子,“这个额外奉送给您。她不仁咱也不义,扒开下巴壳子摁进去,嘿嘿……”他贴近耳语。
    保证让你爽翻天,各种体/位,无师自通。当然细心的我同时也为您备下这瓶绿的,一旦您“小兄弟”受不住快要被榨干之际可用来自救。就连理由我都给您编好了“啊呀,刘姑娘,你这两欢香的量是不是用多了,伏龙藤不管用啦,啊哈哈”,作为一个幕僚我是不是很称职啊……周明在沈肃杀人般的目光下忽然口干舌燥,再也说不出话。
    我这可是为你打抱不平!他小声咕哝。
    “解药我收下,这瓶粉色以及绿色……你还是留给自己和孙潇潇用吧。”沈肃意味深长道。
    这我哪敢啊!周明脸都吓白了。
    你不敢难道我就敢吗?沈肃啐他一口。
    送走阴沉的老大,周明撇撇嘴,这可是你不要的,不用它,我看你这辈子都休想跟刘姑娘圆房。
    ********
    刘涉川的来信让鸿澜上房一派喜气洋洋,信上说大年初三便可赶回来,比预计的提前了半个月,可惜还是赶不上今年的冰嬉。小姚氏鼻子一酸竟有眼泪溢出。
    这么些年,她还是头一回这么久的与老爷分开,思念之情一言难尽,又恐被冉娘洁娘笑话,忙调转头悄悄擦拭。
    冉娘敏感,很快察觉,笑吟吟挨着小姚氏。
    刘玉洁装作没看见,低头做针线。倒不是她冷心,而是……如果她挨过去,小姚氏肯定不自在;出言安慰也不合适,此刻小姚氏又羞又窘不免要尴尬,是以,最好佯装不知。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继母与母亲不一样。她与小姚氏之间互相尊敬,没有大矛盾已是最好的结果。其实小长房还算不错,换做旁人家,继室与嫡女早就明争暗斗捅破天。
    打小冉娘就不懂阿爹为何经常抱妹妹,亲近妹妹,除了阿爹爱大姚氏,更因为洁娘没有阿娘,而冉娘却有。
    “洁娘,你也歇歇吧,都为阿爹连续做了三身新衣裳,别累坏眼睛。”刘玉冉觉得妹妹最近举止反常。但又说不出具体反常在哪里。
    才三身怎么够?或许我时日无多,此刻不多做点,以后便再也没机会。刘玉洁抬眸明媚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讲话逗趣我听,手和耳朵两不闲。”
    难得她也会促狭,刘玉冉抿嘴笑起来,“这样吧,左边那只袖子留给我缝,让我也在阿爹面前讨个好。”
    刘玉洁知她担心自己眼睛,便不再推拒,“好啊,到时候让阿爹猜猜那只袖子是冉娘缝的,那只又是我缝的。猜对了,咱们便把去年埋的那坛子三清酿挖出来,请他老人家过过嘴瘾。”
    小姚氏被良好的情绪氛围感染便不再伤春悲秋,“你们这些促狭鬼,哪有这样议论亲爹的。”她笑了笑,只一心盼着涉郎归来。

☆、第50章 051

冰嬉盛会前一天,勋国公府,刘玉筠忙着冰舞,刘玉絮忙着比较玛瑙和珍珠两枚金簪,哪个更衬她气色。每位小姐,各得其所。
    而沈肃已经有足足二十一天没有见到刘玉洁。
    抓心挠肝似的痒。
    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奇怪,但无法压制心头强烈的渴望,这种强烈程度远远超过他所认为的。有时候闭着眼会醉,梦里有她星河般的眼眸,就连她头发的味道,如兰的喘息都化成实质。
    甚至,还梦见那个紫纱裙的姑娘转回头,竟是洁娘的脸,他大惊失色。却又太过真实,比如他吻她,沿着粉腮一路往下,就连她脐下三寸那一片花瓣似的粉色胎记都栩栩如生,他额头流淌的汗珠,滚落她柔嫩的心口,她还说了一句话,“我跟你睡觉,你可不可以帮我找最好的大夫?我嬷嬷病的好严重。”
    他答应她,什么都答应。也希望她喜欢她,不要用做交易的口气对他说话,尽管他知道她确实在做交易……
    这个傻瓜,根本就不知他有多喜欢她,她怎能……怎能这样伤他的心……
    她天真的眨了眨眼,他却听见心里有花开的声音,不由对她笑,亲亲她俏挺的小鼻尖儿,她似乎有点害羞,原来她羞涩的样子竟是这般动人,湿润的眸子雾气蒸腾,红唇鲜艳欲滴,却垂睫缩在他怀里,两只小手有意无意的遮挡心口,试图阻挠他的视线。但他的目光早已深深锁住每一寸白皙。
    两人似交颈的天鹅,缱绻旖旎,间或哝哝细语,他以最大的耐心去探索她身体里那令人欲/仙/欲死的神秘。
    洁娘!沈肃满身冷汗转醒,太逼真了,太无耻了!
    怎能在那种情况下要她?他以手扶额,她那么傻,从此便会认为他只是想睡她……不,不是这样的,也许是,是这样,但他不只是想睡她,他想要一些情感上的安慰,不,不止一些,是许多许多!
    沈肃咒骂自己,脑子里却有个声音嘲讽:倘若场景重现,你敢说你还能像此刻一样高尚?
    高尚?倘他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她,他又何须那么高尚……
    忽然之间,睡意全无,沈肃沉默无言,却难过的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胸口。
    除了恋慕,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一个男人为何对女人这般执着。以至于当她身处困境时,忧虑的背后他内心深处竟还有一丝隐秘的快/感,因这“困境”将指引她的眼看向他,她的手伸向他,一步一步沦陷他为她精心挖掘的温暖陷阱,他要倾一世的宠爱,剥开她的盔甲,拔掉她的倒刺,抹去她的前尘,还原她本来面目。
    ******
    洁心园的松树结下一根根晶莹的冰锥,像是透明的琉璃。
    刘玉洁怕冷,依然缩在暖炕,绿衣将打好的首饰送过来,陪她试戴。她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戴了一会便要睡觉,绿衣只好放下引枕,服侍她入睡,临走还贴心的为她掖了掖被角。
    待屋子里没人,刘玉洁睁开眼。
    赤金的缠枝手镯,打之前她就吩咐工匠做成空心的,又让做了个小机关,开开合合,能够在空心里塞东西。工匠从业多年,岂会看不出刘玉洁的心思,既不多问也不多说,闷头做好送过来,当然赏钱之丰厚自是超过他所想,心中大为欢喜。
    两只手镯,一只装迷/药,另一只装五五比例的伏龙藤和两欢香。
    冬日的晨光在她的侧脸打下一抹斜影,明眸幽森森的亮。当恐惧达到顶点,她燃烧的脑袋就被另一种疯狂所取代,还有什么比即将面对恶魔,亲手毁掉恶魔更让人期待的。
    这无色无味的迷/药,她含在口中度给他,他一定兴奋的跃跃欲试,两颗比常人乌黑且大的眼珠也一定温顺的像只大猫。
    药性温和,沾了一点的她总比喝下那么多的他清醒百倍,她要扒开他的嘴,逼他咽下另一只镯内,她亲手为他调配的“美味”。
    看他欲/火焚身,看他不能人道,诅咒他不得好死!
    来呀,来呀,不是想要我吗?
    就这样吧,结束吧,韩敬已,死在我膝头。
    她将以一世青灯古佛感谢菩萨的大恩大德。
    噗嗤,刘玉洁忍不住笑出声,脑中出现宫女乱成一团,惊声尖叫的场面。元德帝大约又羞又怒,最宠爱的幼弟奸/污世家千金,结果不能人道,活活憋死,哈哈哈……
    只有亲手杀了他,她才不怕噩梦。感谢沈肃给她的启发。
    刘玉洁挑着金镯悠悠一转,鲜红的指甲搭配赤金的颜色,格外妖媚,也许明天她该斜插一支鸽血宝石金步摇。
    安喜殿又来了一批暖房新培育的鲜花,内侍小心翼翼摆进暖阁供韩敬已欣赏,他盘腿坐于暖炕,专心雕刻手里东西。
    观言道,“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明天刘姑娘过来。届时殿下您牵着她的手离开,共乘一骑,即便沈肃舍得下脸还想争一争,沈通和姜氏也绝不会答应。”
    这些安排都不难,难的是殿下该如何面对愤怒的刘涉川以及陛下啊?观言抹了把汗。
    “岳丈大人本就不喜欢我,刚好我也不喜欢他,反正我要娶的人是阿玉又不是他,谁管他高不高兴。”韩敬已不以为然,“至于陛下,他现在这么反感沈通,我再加把火,说不定将来满门抄斩的是威宁侯府,况且他心里还有一本帐,哪里有空与我较真。”
    左不过再闭门思过些时日。他要让洁娘生孩子,也许生下孩子就不闹他。
    刻刀一划,擦破指尖,冒出一大颗血珠,今天这是怎么了?韩敬已蹙眉。
    观言大惊,急忙清洗上药,包扎后才小声道,“您已经足足雕了六十六只福气娃娃,六六大顺,多好听的数字,不如歇歇吧,我想这些已经足够刘姑娘把玩许多时日。”
    可是她说她想要满满一博古架的福气娃娃,这才六十六个怎么够?韩敬已仔细思忖。
    ******
    由于冰嬉那天普天同庆,男女不分席,只分做两堆,也是个难得不拘礼的日子,彼此都看得见对方,许多好姻缘可能会在那日诞生。但场地巨大,可能你在这边喊一嗓子,那边也不一定听得见。
    于是沈肃担心见着洁娘,洁娘却看不见他,又不能直接过去找她说话,免得给她爹留下一副孟浪印象。
    便厚着脸皮将她骗出,其实也不算骗,他有正经的理由。
    “她叫苏小宝,孙潇潇的师妹,会一些拳脚功夫。”
    刘玉洁目光探向沈肃介绍的女孩。十五六岁,高挑又透着飒爽的姿态,眉宇间颇有点巾帼的英气。
    “你要干什么?”刘玉洁警惕的问。
    “是这样的,我本人十分感激你送我女人,还一送送十个,然而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又不能送你个男人,干脆也送你女人好了。”沈肃理所当然道。
    “好,我收下。”她对小宝微微一笑。
    欸,答应的这么容易?沈肃转忧为喜。
    为什么不收?倘若不想欠人情,便多买一个歌伎回礼罢了。但会功夫的婢女去哪里找啊,刘玉洁感觉撞大运。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即便不能救她于水火,至少还能冲出重围喊救命吧!
    可明天以后,她还用得着婢女么?刘玉洁目光一黯。
    “人先放你这里吧,我回去想个理由,着管事添人手,再假装通过牙行从你手里买回去,免得阿爹多心。”她幽幽道。
    确实很有道理。沈肃让小宝先认了主,刘玉洁退下皓腕一对白玉一点紫云的玉镯赏给她,出手这般大方,小宝惊讶之余也大大方方收下,神色不卑不亢,刘玉洁很喜欢。
    沈肃说芳台有个特殊的花棚,里面开满春夏鲜花,要带她去看。
    按常理推断,她肯定不搭理,出乎意料,沈肃得到的答案竟是“好”,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等不到这个冬天的结束,她的人生便是枯藤老树昏鸦,见不到明年春夏的花儿了。听说关押犯人的尼姑庵很高很高,墙上还有锋利的石头,抬头只能看见正方形的天空。
    刘玉洁任由沈肃牵领,来到他所说的花棚,刹那芬芳扑鼻,犹如置身仙境。
    茉莉和蔷薇在枝头争相吐艳,居然还有她最爱的木绣球。栀子,玫瑰,三月樱,甜兰……甚至瀑布一般的紫藤花从百丈高的上空垂下,恐怕宫里的御花房也不过如此吧?
    “你看这是什么?”沈肃立在一株紫丁香后唤她,她走过去,眼仁儿不禁放大。
    好漂亮的秋千!
    绳索缠满花骨朵,仿佛从高耸入云的棚顶垂直而下,与紫藤交错,霞光万丈。
    这是怎么做到的?她简直不敢相信。
    “洁娘,明天我可以找你玩吗?”他忽然问。
    明天?
    “明天你不看冰嬉?”
    “看啊,但更想看到你。”
    哦。她心不在焉。
    “我喜欢你。”他侧首飞快道。
    嗯?她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未回答,俯身亲吻她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第51章 052

晨曦微亮,宫里的马车便前往各公侯府邸接引受邀的命妇和千金。
    二房虽然品级不够,但两位嫡出小姐却饱受宫里贵人青睐,此时早已打扮妥帖,袅袅娜娜牵手走出。
    一众仆妇露出惊艳之色,尽管时常照面,大家也不得不承认家里的千金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虽说刘玉絮一开口就让人皱眉,但她不说话,就这么乖乖跟着姐姐走的时候竟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而刘玉筠,银狐披风,茜素红的百花飞蝶锦衣,同色又挑了金线的水仙裙似要腾云驾雾而去,就连一向引以为傲的云鬓也被梳成高高的飞天髻,比之洛水仙子也不差分毫。
    感受到长辈以及众人热烈的注目,刘玉筠老成持重的神情背后浮起一层得色。
    “大房那两个死丫头怎么还没出来。”刘玉絮用鼻子哼了声。
    ******
    绿染坐在绣墩上悉心的为刘玉洁嫣红如血的指甲抹上最后一层润泽的香膏,轻揉慢搓,使得那指甲莹润亮泽如玉,仿若白嫩柔荑上的月辉星光。
    绿衣应刘玉洁吩咐,为她梳了一个惊鸿髻,清丽婉媚,不由看了镜中一眼,令她的心砰砰直跳,“小姐,你长得可真好看。”
    绿染抬眸,也有些愣怔。
    “洁娘,好了没?”刘玉冉脚步轻快的掀帘而入。
    将一支赤金步摇缓缓簪入云鬓,点缀其间的鸽血宝石瞬间大放异彩,刘玉洁缓缓转身,“好了。”
    洁娘!刘玉冉睁大双眼。
    因为大家都知道大房与二房住在一起,如今大房两位千金没到,马车自然不好先行离开,刘玉絮在心里将刘玉洁和刘玉冉骂了一百遍。
    其实并非大房来得晚,而是她迫不及待要去宫里来的太早罢了。姐妹一体,她急吼吼的,刘玉筠没办法,也被她拖了过来,好在这也不算失礼,并不会惹人笑话,但刘玉絮这毛毛躁躁的脾气……想到此,她不禁眉间微蹙。
    “冉小姐和洁小姐来了!”有人喊了句。
    负责接引的内侍急忙上前准备打帘子。
    众人转眸探去,各种不同的表情瞬间幻化为同一种表情,沉默,比热烈更灼烫的沉默。
    那时间的暖阳刚刚好,有金色光束穿透云层,刘玉洁沐光而来,火红的衫裙似传说中吸饱鲜血的雪妖之花,热烈而张扬,肆无忌惮的燃烧,从没有人,从没有人能将这种极艳的色彩穿出这般壮烈之美,也从没有人穿着曳地的留仙长裙还能走出她这般娆美之姿。
    那天宫里,沈肃立在很远的地方看见她。
    她的皮肤苍白而莹润,两道天生好眉涂了新市的螺子黛,一点樱唇蘸了榴火般鲜艳的口脂。
    红的口脂,白的皮肤,颜色对比的近乎残忍。
    比之更残忍的是她尚且稚嫩,却非要绽放深藏于内火一般的妖/媚,将男人的心煎熬于鼓掌之中。
    也幸好,幸好她不懂爱情,否则他一定在劫难逃。
    “贱婢!”刘玉絮恨的牙关发痒。
    世上怎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长得妖妖娆娆也就算了,偏还不知低调,真是……真是一点也不持重!
    她酸涩的看着一道道火热的目光投向刘玉洁,恨极了她这咄咄逼人的美,然内心深处又渴望如她这般美,这般妖,如此,再见那坐于亭中休憩的漂亮男子,她方才有追逐的勇气……
    说实话,刘玉冉也吓了一跳。
    从小到大那个总是软软糯糯的妹妹似乎一夜长大,仿佛一朵怒放的玫瑰,非要在今日燃烧殆尽不可。
    刘玉洁的出现不同于第一次进宫,此番见到的人更多,场面更大,她打乱了某些平衡,倾覆了许多眼眸,也招了一些怨怼。
    一向对美貌十分自负的高禄伏在母妃膝头撒娇,目光掠过台下一抹艳红,心神一震,须臾,怒火中烧。
    “那是臣女的妹妹洁娘,殿下不认识了么?”刘玉筠巧笑倩兮。
    你的妹妹?高禄垂眸扫了自己一身火红,烦躁无比。
    沈肃立在遥远的高台,身边围绕一些无忧无虑的少年,侃侃而谈,但他始终无法安静,甚至心神不宁。
    他见过她。
    在梦里。
    同样火红的衣衫,她是他的新娘。
    “洁娘,好多人在看你……”刘玉冉紧张。
    “是有点招摇过市。”刘玉洁轻轻按了按鬓角。
    不招摇的话怎能把事情闹大,最好闹的人尽皆知。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命运跟美丑无关,她的苦难只是因为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曾经因为丑,她不得夫君疼爱,如今因为美,她不得姐妹好脸色,唯一安慰的是冉娘依然陪伴左右。她转眸,唇角勾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因天气寒冷,搭了不少锦棚,锦棚两侧皆有半人高的方鼎,鼎中浇了桐油的松木烧的劈啪作响,棚内设暖榻,此外还有不断的热水与汤婆子并暖脚炉,往榻上一坐,还有上好的皮毛毯子,估计在这里坐上一天也受得住。
    宫里的安排一向妥帖,既然有心把冰嬉盛宴办的热热闹闹,又怎会考虑不到这些娇滴滴的命妇千金?
    小姚氏心惊肉跳瞄了一眼自打坐下便无动于衷的刘玉洁。好在今年的冰嬉十分精彩,没过多久大家都被场上精神十足的年轻人吸引。
    一名宫女迈入,对刘玉洁福了福身,“柔妃听闻刘二小姐的字极漂亮,请刘二小姐前去帮忙抄写几张花笺,一会儿拿来为大家□□头用。”
    今天刚好也是柔妃的寿辰,冰嬉过后应该会赐宴命妇千金,自然少不了一些有趣的小环节。小姚氏催刘玉洁快去,心里却咕哝冉娘的字也不错,怎么不喊上冉娘。
    既然是为柔妃的寿辰抄花笺,自然要去柔妃的宫中。
    刘玉洁面无表情缀在那名宫女身后,而她的身后也有宫女随行。
    四角的宫灯映着朱红色的宫墙,将纷纷扬扬的雪花染上了亮光。
    身后的宫女不知何时不见,领路的宫女一声不吭,将她引至陌生的殿宇。
    “殿下恭候姑娘多时,请吧。”宫女始终垂首,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刘玉洁轻轻拢了下寒凉的狐裘,拾阶而上。
    室内的温度很暖,与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但不知为什么,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阜南道,那个明明是夏天,却还缩在床上冷的发抖的阜南道。
    金丝绣线的软榻上,韩敬已枕着一只手臂闲闲的看书,姿态与往常无异。他从书中抬起头,眼眸的颜色变深。
    “没想到你这般隆重……”他笑了笑,“挺好看,不过,再过两年吧,这不是小孩该有的装扮。”
    小孩?
    你有把我当成过小孩么?
    她怔怔朝他走来,就立在他的身前,冰凉的手覆在他脸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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