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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琬行商手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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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有这么多人在挑水,多浪费时间和劳力,现在只要有一辆水车,人在上头踩着,便自动能将水送到池子里边,这样多节省时间。”

“有这样的车子?”钱阿四眼睛睁得老大,对陆小琬的提议有莫大的兴趣:“陆姑娘,你能不能和我说仔细些,怎么个做法,到底是什么法子将水自动送过来的呢?”

☆、水车转水水转车

水车的原理是靠下半部置于水中,上半部逆流而转;水车上的竹筒起到叶轮的作用;利用水的冲力使水车转动起来;浸在水里的竹筒提满水上升;越过顶部下降的时候;水便会倒入水槽里流向目的地。水车上有无数竹筒,周而复始的上升下降,水槽里的水便会越来越多;水车转得越快,水槽里的水也就会越多;流速也就越快。

当陆小琬手里拿着树枝在沙地上向钱阿四比比划划的解释了一番;钱阿四的脸上逐渐的露出了明了的神色;当陆小琬全部介绍完毕时,钱阿四一拍大腿,兴奋的站了起来,向站在旁边一副深思模样的向伟之行了一礼:“庄主,我现在便去试着做。”

“你去罢。”向伟之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行动,自己蹲了下来,看着陆小琬在沙地上画的那简略的水车结构图想了好半日,这才抬起头来望着陆小琬道:“小琬,你怎么想出水车这个东西来的?为什么我每日和他们在地里头都没有想到过!”

陆小琬心里得意,你想不到也不奇怪,这可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前世的中学物理课本里就有过水车原理的解释,自己又实地看到过真正的水车,现在只是在复述一个看到过的东西而已。若是自己以前没看到过这东西,恐怕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我也是突然灵机一动,你看看,要想将这池子灌满,得要多少人挑水呀,如果有条水槽能直接从河里把水送过来,那多么省事呢?我记得在荆州城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个大户人家的后院池子里边有个这样的小车,他们该是摆着好玩的,风一吹那叶子就呼啦啦的转,把水溅得四处都是,所以想着能不能接一根水槽,将水保存起来。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你就先别夸我了,等钱阿四做好以后再看看有没有用罢!”陆小琬心里也有些发虚,毕竟自己是正在窃取我国劳动人民的智慧成果,要理直气壮的说是自己发明的,还真说不出口来,干脆就捏造一个,反正向伟之也不会起疑心。

果然,向伟之听着陆小琬的解释便频频点头道:“还是你聪明,一个装饰的小东西也能让你想出新点子来。”他心情激动,两眼含情脉脉的看着陆小琬道:“小琬,我真是三生有幸,能遇到你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

陆小琬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拉着跟屁虫阿宝便走去看钱阿四做水车了,只剩下向伟之还站在那里傻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

钱阿四的手果然很巧,大约过了十来天,他就已经将陆小琬告诉他的水车做了一个小小的模型出来,陆小琬过去看的时候简直就觉得意外,她根本没有想到钱阿四会将水车做得那么精巧,就像前世的精品店里看到的那些纯手工制作的工艺品般。

“陆姑娘,我已经试过了,真能将水车上来。”钱阿四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结结巴巴的说着,手心里托着那架水车:“真的,真能可以。”

陆小琬将水车浸在水中,用手指头按着那水车的踏板,不住的按着,那水便将半盆水哗啦啦的抽到了那个小水槽里,又沿着水槽流到了外边。钱阿四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肯定,蹲在一旁指着那些小竹筒解释道:“我发现这些竹筒的位置要安排好,要有一定的斜度才能将水倒出来,试了好久才弄好。”

陆小琬看着他一脸憨笑,心里也惊讶着他的心灵手巧,劳动人民就是聪明呀,他们将自己素日里的实践和自己提供的点子联系在一起,一点就透,做得远远比自己想的要细致。像这个竹筒和轴的角度她根本就没有提,钱阿四竟然就能自己摸索出来,这些日子他肯定反复做了不少实验才成功。

按照书上说的,在活水的地方不用踩,通过水流的冲力运动下去,可自己担心向伟之这边水流不够大,就自己又加了个想法,用脚踩,没想到也被钱阿四摸索出来了,他可真是花了大工夫。陆小琬试验了几次都没问题以后便将模型交给阿宝,阿宝欢呼了一声:“阿姐,你给我玩?”

“什么给你玩,叫你好好练习下,以后遇到干旱的时候你便负责踩水车!”看着阿宝饶有兴趣的用手指按着那机关水车,陆小琬不禁抿嘴一笑,抬起头来夸赞了钱阿四:“不错,你做得很好,就这样罢,你先造一架大水车来。”

两人详细讨论了下水车的高度和竹筒的倾斜角度,陆小琬又临时想起那水车里还可以加桨叶,让水车可以在活水里边自己转动。钱阿四听着陆小琬指手画脚的和他讨论着,脸上露出了佩服的神情:“陆姑娘,你懂得可真多。”

陆小琬笑了笑道:“我不过只是纸上谈兵罢了,还不是靠着你的手艺才做出来的?你可是大功臣,以后庄子上边就不用人辛辛苦苦的去挑水了。”

钱阿四自豪的咧着嘴笑了,矮小的个子好似也高大了几分:“陆姑娘,若不是你的想法,我怎么能做出来!你放心,我这就将我两个徒弟喊拢来,十天里边就将水车给造出来,刚刚好能赶上农时,不耽误。”

站在一旁的向伟之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心中有压抑不住的奔腾,他原本以为这只是陆小琬突发奇想而已,没想到还真被钱阿四给造了出来,看着阿宝的小手不住按着那小水车,一股银色的水箭便哗啦啦的流到了水盆外边,他的一颗心也跟着那水车不停的转动起来。小琬,蹲在阿宝旁边教他怎么玩那水车的小琬,是多么聪明伶俐又美貌动人的女子!

当大水车造出来的时候,向家庄都轰动了。

钱阿四和徒弟将水车安装在庄子里的水渠里,渠道上围着成群惊奇不止的人:“快来看,这便是那陆姑娘要钱阿四造的水车,听说以后咱们浇地浇园子都不用挑水啦!”向二和向二嫂子站在人群里一起看着那高高耸立的怪物:“那是什么?竟然有这样神奇?”

起风了,水渠旁边的柳树枝条开始随风乱舞,钱阿四用手推了下车轮,就见水车里装着的叶片缓缓的运转起来,水流带着水车开始转动,不一会,第一个竹筒便从水下开始往上升,带着满满伊通清亮亮的水,当升到最上边,它往下行时,那竹筒便慢慢倾斜,筒里的水便流入了水槽,沿着那长长的槽壁往附近的田地里流了过去。

“哎呀,真的可以!水渠里的水到田里边去了!”人们惊奇的看着一个个竹筒从下道上,轮流往水槽里注入新鲜的水流,看得大家一阵眼花缭乱。钱阿四走上前去,开始用脚踩起了那架水车,一点点的,水车速度越来越快,钱阿四头上的汗珠子慢慢的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时候,水槽里的水也汇成一股清泉欢快的朝田地里奔流而去。

“这可真是神了!”旁边的庄户看得目眩神迷,一个个走上前去要求实践,钱阿四送开脚让他们过来尝新鲜,一边骄傲的说:“这可是陆姑娘的主意,她教我这么做的。今后咱们可要省力不少哇!”

庄户们崇拜的目光从钱阿四身上转到了陆小琬那边,见她只是恬静的笑着和向伟之站在一起,没有半点居功自傲的神色,不由得皆是啧啧赞美:“这位陆姑娘不错呀,咱们庄主真是有福气,要赶紧尽快将她娶回来才是。这么好的姑娘,肯定有不少喜欢的,千万不要错过啦!”

向伟之听着庄户们的议论,心里也不免有同感,他用手碰了碰陆小琬的胳膊道:“你听到没有?”

“听到什么?”陆小琬装糊涂,不想让他顺杆子爬上来。

“听到他们说要我尽快将你娶回来呀!”向伟之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你便被别人抢去了。小琬,你给我个准信,别让我这样提心吊胆的好不好?”

“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着急什么。”陆小琬白了他一眼,走到水车边开始和钱阿四讨论水车改良的问题:“钱阿叔,是不是还可以造一个用手摇的?有时候光用脚踩,用力过猛,怕脚吃不住痛。”

钱阿四拍了拍脑袋,眼睛里亮光一闪:“是啊,用脚踩,用手摇,这样会更省力些。”他兴奋的看陆小琬道:“我再去做一辆,就试试用手摇可不可以。”

“还是先做模型试验过了再做实物罢。”陆小琬见钱阿四那兴奋的神情,恨不能今日便做出来一般,笑着拉过阿宝的手道:“钱阿叔先歇息几日罢,看你手上都起了血泡啦。”

“不碍事!”钱阿四连连摇头:“我尽早做出来,庄户们也可以尽早用着,这样要省不少人工呢。”这时旁边冲过来两个年轻庄户,有一个人抓住陆小琬的手,一脸诚挚的看着她道:“陆姑娘,那你能不能想个法子让田里能增产?”

陆小琬看着那边铁青着脸大步走了过来的向伟之,赶紧将手甩开:“这个我也不是很懂,大概是要多施肥罢。”记得书上说过绿肥草木灰肥之类的,还有化肥……不对不对,化肥自己是绝对弄不出来的,就在胡思乱想着,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个人握着,那两个前来问话的庄户已经被挤到了一旁:“小琬,跟我走。”

☆、归长安暗流汹涌

向家庄自从陆小琬的到来,正在逐渐发生改变;河渠旁边竖起了两架巨大的水车;远远看着就如两个巨人一般;每天被风吹得不住的哗啦啦的转动。田里开始沤肥了;绿色的草籽花漂浮在水面上;厚厚的一大片。远处的几座山头上搭起了一排排整齐的鸡舍,点子是陆小琬出的,选址和鸡舍的大小是由庄户里颇有经验的老人来决定的。除了鸡舍;山上来整出了一垄垄梯田,这样既能有效利用山地;还能便于灌溉。

站在山上俯瞰着向家庄;就见一片绿色的掩映里;一排排黑色的屋顶看上去整齐划一,屋顶上升起缕缕白色的烟雾。“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有感而发,陆小琬不由得高声吟诵了一句她还能记得的诗句,听得周围的人全用拜服的眼光看着陆小琬:庄主真是福泽深厚,他何其有幸竟然能遇到这样聪慧的女子,机灵敏捷不说,竟然还会作诗!一群大字不识两个的庄户们都咧着嘴在笑,若是这位陆姑娘能嫁给庄主就好了,以后自己的娃也可以来向她学习认字了,她这么宅心仁厚,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总之,陆小琬此次蜀郡之行非常圆满,她几乎将向家庄男女老少一网打尽,在他们心目里留下一个美好的形象,以至于送她回长安的时候,庄户们都自发的聚集在庄子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她。

向伟之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好一阵酸溜溜的,以前他每次出去都是一个人就这样走了,谁来送过他?这次他的庄户倒是齐心哇,嘴里说着:“庄主一路顺风”,眼睛却是瞟着马背上的陆小琬。尤其可恶的是那个小阿宝,竟然赖在小琬的怀里扭着身子:“阿姐,我不让你走,你留下来陪阿宝好不好?”

“阿姐的姐妹们都在长安,她们都想要阿姐快回去呢,下次你跟阿叔来了长安,就住到阿姐家里,阿姐带你去玩,好不好?”陆小琬笑得温柔,伸出手来摸了摸阿宝的脸。阿宝将头埋在她胸前,小嘴一撇道:“你会不会和阿叔那样说话不算数?他说过带我去长安玩的,可现在都没有带我去过。”

“你觉得阿姐会是那样的人吗?”陆小琬笑眯眯的看了看阿宝。

“阿姐当然和阿叔不一样,阿姐肯定是说话算话的。”阿宝的手紧紧捉住陆小琬的衣襟,正在扭动着身子,突然被人一手提了起来,腾云驾雾般从陆小琬那马背上飞了出去,然后又被那人轻轻的放到地上。站稳了脚跟,阿宝揉了揉眼睛看了下面前站着的那个人,原来是一脸不快的阿叔,他吐了下舌头缩到了向二嫂子身后,向陆小琬挥了挥手:“阿姐,我会去长安找你的!”

两匹马载着两个人一点点远去,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向家庄的庄户们纷纷往庄子里走着,远远的看到那架水车,不由得叹息道:“陆姑娘什么时候会再来呢。”

“她不是说过了吗,三个月以后会来教我们做个什么东西,如果我们学会了,以后就吃穿不愁了。”旁边一个人很乐观的说,顺手从旁边地里摘了一根空心草,吸了下汁液:“今年这空心草都比往年要甜些。”

“张三,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谁?小心庄主知道了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看着张三那神情,和他并肩走着的同伙嘲笑起他来:“也不掂量下自己,陆姑娘岂是你能肖想的。”

那张三被人说得脸红脖子粗,横了旁边那人一眼道:“我有什么小心思?若是说我有小心思,那么你们谁又没有小心思?我只是佩服陆姑娘而已,觉得她是神仙般的人物,可没有那亵渎的心思!”

闲谈声慢慢的在空中散去,愈来愈远,淡到几乎没有人听到,向二倚门看着庄户们远处的身影,又回头望了望向二嫂子,皱了皱眉毛,沉默不语。

“别想这么多了。”向二嫂子温柔的对他一笑:“我说过你若是一定要做那件事儿,我只能站在你身边支持你。”她的眼神落到了在一旁玩耍得很开心的阿宝身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当然,若是你不想做,那便再好也不过了。”

阿宝奇怪的抬起头来看了下阿爹和阿娘,见到他们两人脸色都很奇怪,跑了过来拉着向二嫂子的手问道:“阿娘,你们怎么了?”

“你阿姐走了,我和阿爹阿娘都很难过呢。”向二嫂子摸了摸他的头道:“阿宝乖,自己去玩罢。”

“阿爹,阿娘,阿姐会回来的,你们便别担心了。”阿宝信以为真,捏了捏向二嫂子的手,这时一只大蝴蝶飞了过来,色彩斑斓,还飘着两根尾翼,阿宝欢呼了一声,便朝那只蝴蝶追赶了过去,他此时已经不再为陆小琬的离去而伤心了。

看到槐树胡同熟悉的道路,陆小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是自己已经将这里当成家的原因吗?胡同里的大槐树已经抽出了新叶,走的时候还只看见树枝上有一个个微微的凸起,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枝头一片绿意葱茏,时间过得真是快,细细一算,自己和向伟之已经离开长安两个多月了。

推开宅子的大门,张二嫂子正在外边院子里晒被子,见到门口站着的陆小琬和向伟之,愣了一愣,用衣裳面子擦了下手,快步走了上来,握住陆小琬的手道:“小琬,你总算回来了。”这句话刚说出口,眼泪珠子便掉了下来。

“张二嫂子,这是怎么了?”陆小琬见到她那眼泪珠子也吓了一跳,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张二嫂子擦了擦眼泪,开始说起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来。原来陆小琬走之前便已经定下了一个铺面,准备开个食品店,准备采用前世那种小超市的格局,专卖精致食品和酒酒自己酿的美酒。孰料阿息找了木匠准备去装修铺面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伙无赖,他们说那铺子里的主家欠了他们一笔银子,这铺面是抵了债的,所以他们和那主家签的契约没有用处,这铺子自然不能租给他们。

阿息是个争强好胜的,见着那些无赖横披着衣裳,语言粗鄙不堪,心中气愤难忍,当即便质问他们,让他们拿出证据来,若是有官府记档的欠条,她们便会追问那主家要回定金,契约做废。没想到那伙人横蛮不讲理,伸手便将阿息打了一顿,把她丢在街边上,哈哈大笑一番,扬长而去。

这街头巷尾的事情传得很快,不知道怎么就被那西市的九爷知道了。第二日他便带了一伙兄弟去找那帮人,想要替阿息出气,没承想一时力气大了些,竟然将一个人打残了腿,当即便被闻讯赶来的门下贼曹们捉了去。现在九爷被羁押在京兆府的大牢里边,阿息每日都去给他送饭菜,回来时眼睛都是红红的。

陆小琬听着这事情蹊跷,总隐隐的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可是一时又想不出来。她问张二嫂子道:“那伙人是哪里的无赖?京兆府可查清没有?”

张二嫂子只是叹着气儿摇着头,其余皆是一问三不知,陆小琬好一阵闷气,握着手安慰她道:“二嫂子,不打紧的,我们只管等着,若是有人故意为难我们,这人总会冒出头来的,只是连累了九爷而已。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将他救出来。”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院子门吱呀一声,闪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低着头慢吞吞的走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陆小琬一见又心痛又好笑,快步走了过去接过她的食盒,大声在她耳边喊了声:“我回来了!”

阿息正是满腹心事,走路都是心不在焉,猛然听到陆小琬在耳边喊了一声,呆呆的抬起头来,看到站在眼前的是陆小琬,猛的表情呆滞了下,然后立即醒悟过来,抓住陆小琬的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琬姐,你可算回来了。”

阿息的脸贴在陆小琬的肩膀上,呜呜咽咽的哭了个不停,陆小琬的衣裳不多时便被她的眼泪珠子弄湿了一大片。她拍了拍阿息的肩膀道:“阿息,你别哭,快和我说说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听到陆小琬温和的声音,阿息似乎吃了颗定心丸般,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了看陆小琬道:“小琬姐,那些人肯定是故意的,你一定要救救九爷!”

陆小琬点了点头道:“阿息,那些人只是幕后的小喽啰而已,他们身后肯定有个神秘的人物,是他派他们来做这事的,而且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九爷,是我们三个里边其中的一个。或者我的可能性更大。”看了看这个住了大半年的院子,陆小琬皱眉道:“或者这院子也不安全了。”

听了这话,阿息身子颤抖了下,从陆小琬肩膀上抬起头,四周看了一圈,又迅速低下头去,身子缩成了一团儿,睁大眼睛不敢说话,而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向伟之则伸出手来握住陆小琬的手道:“小琬,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保护你们安全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在明处,那人在暗处,总归得想个法子将那人引出来,看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才是。”陆小琬沉思着,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自己挡了他的路,想要以此威胁自己?

☆、寻黑手求助王府

陆小琬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她经营的璇玑阁;现在便是京城建筑行业的一匹黑马;似乎是一夜成名般;璇玑阁便成为街头巷尾里口口相传的一家商铺;将京城一些长年经营建筑装修的商贾们砸了个头晕眼花。

虽然璇玑阁开业不久;可因为听说陆小琬便是梁王别院的设计者,很多人慕名而来,希望能将自己的园子也弄得别致些;所以璇玑阁的业务已经满满的排到了明年。陆小琬一直在感叹自己在长安根基不稳,所以没办法将长安的的匠人组织成几支工程队;这样便能承接更多的业务了。

果然是贪多嚼不烂吗?现在有人眼红了;准备朝自己下手;九爷只是在针对阿息的时候引出来的一支旁线而已。陆小琬冷冷一笑,虽然自己来长安不久,可也不是这样任由别人搓圆打扁的!她摸了摸阿息的头发道:“阿息,你不要担心,我自然会要让那些人走到幕前来的,我们怎么会轻易便被那些人打败呢?”

“小琬姐,那你准备怎么做?”阿息抬起头来,眼里还有着未干的泪水。

陆小琬沉默了一下,首先该要利用自己手里有的资源去将九爷给保出来,那人沉不住气自然会再想办法,或者请市井无赖,或者亲自出马,总之那人必然会露出马脚来。她转头对向伟之道:“现在就看你的了,我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小琬。”向伟之站直了身子,无比自信的回答。

第二日,陆小琬便动身去找青叔,向伟之不放心,一路陪到梁王府门口,陆小琬和那门子说了声找青叔,顺便塞了几个铸钱在那人手中,门子点着头便叫一旁那个通传的婆子去找青叔了。

不多时刘青便匆匆走了出来,听到陆小琬说起这事,很是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可恶!”转眼看了看陆小琬身边的向伟之,便想到那时候阿息说过的话,疑疑惑惑的问陆小琬道:“这位可是向公子?”

陆小琬微笑着点了点头,刘青又打量了向伟之一番,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气宇轩昂,人中龙凤。”向伟之听着这话心里很是舒服,笑着朝刘青点了点头:“青管家好!”刘青见他谦恭有礼,对向伟之的印象便更好了。

“既然你们今日来找我,自然是想解决那事儿的。”刘青摸了摸胡须,沉吟片刻这才对陆小琬和向伟之说:“我倒是可以直接拿王爷或者王妃的名剌去京兆府,可这样做始终不太好,先与王妃知会一句才是正理儿,咱们不做那狐假虎威的事。”

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他们终于在内院的花厅见到了梁王妃,她正跪坐在一架古琴旁边,愣愣的瞧着侍女刚从园子里摘来的一大把鲜花。鲜花的花瓣上还沾着早上的晨露,可是有些花瓣就蜷缩了起来,似乎失去了生气一般,梁王妃看着侍女们将鲜花插到旁边的高脚瓶子里边,不由得心里涌上一种悲凉。嫁给梁王也有十多年了,她的青春就如这花朵般慢慢的在梁王府后院凋谢了,后院里的美人姬越来越多,看着她们青春的脸,她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苏姬是皇上去年赐予梁王的,生得眉目娟好,又善琴艺,颇得梁王喜爱,现在她住的长风阁已是梁王府里一干下人向往的地方,去苏姬那里做事儿必然会得不少好处,这位苏姬出手阔绰得很,不由得叫人不动心。

苏姬出手阔绰是因为梁王给的赏赐多,她又不用操心整个王府的吃穿用度,自然阔绰。可自己却做不到这一点,外人看这梁王府便觉得金碧辉煌,自然不会想到她的难处,其实事情远非是一般人所能想象。

抬起头来,便看到刘青引着陆小琬和以为年轻公子站在花厅门口,梁王妃点了点头,示意刘青将他们带进来。陆小琬见着梁王妃眉头紧蹙的模样,心里想着这梁王妃该是有什么烦心事,自己还不知道好不好开口呢。

眼睛溜了溜,便看见梁王妃面前的那具古琴,陆小琬心里一亮,不如就从兴趣爱好上慢慢入手,聊得梁王妃心里舒畅了再慢慢提那九爷的事情。想到这里陆小琬朝梁王妃微微一笑:“王妃也喜爱弹琴?”

梁王妃没想到陆小琬开口竟然是说到弹琴上边,而且用了个“也”字,眼睛便亮了起来,望着陆小琬的眼神热络了三分:“陆姑娘难道莫非也精于此道?”

陆小琬低头谦逊的回答:“略微弹得几首曲子,不能说精妙,尚且能入耳罢了。”

向伟之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心中一亮,陆小琬原来叫卓文君的时候,那琴艺可不是天下闻名,只是自己还没有耳福听到过她弹琴呢。他望着陆小琬的眼神也分外热烈起来:“小琬,你弹琴弹得那么好,不如弹上一曲给大家听听?”

因为上次和李小姐赛琴,陆小琬得知本尊的手艺还在,所以听向伟之这么一提议,倒也不慌张,只是回眸嗔笑道:“你没看王妃坐在琴边?她弹出来的才是清越之音呢,只是王妃身份高贵,我们自然不敢奢望有那个耳福了。”

梁王妃听着陆小琬这话里有话,笑着从琴那边站了起来道:“陆姑娘,我也只会些须皮毛,我们梁王府里头弹琴弹得好的是那长风阁的苏姬,若是你有心想听琴,我哪日唤她弹上一曲让陆姑娘点评下。但是听这位公子说的话,似乎陆姑娘很会弹琴,还请不吝赐上一曲罢,也让我们饱饱耳福。”

陆小琬见梁王妃都站了起来,自己也不便推托,姗姗走到古琴边,伸出手来放到上边。真是奇怪,和上次一样,自己的两只手放到琴弦上的时候,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支使着自己,手指也灵活异常,不停的自动在琴弦上跳跃。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前世看到过的弹琴弹到妙处琴师该有的反应,是不是一脸陶醉的神情,微微闭着眼睛,手指下的琴弦不断颤抖,发出龙吟凤鸣的声音?

花厅里头静悄悄的,厅里几个人惊讶的看着陆小琬的双手灵活的拨动着琴弦,耳边传来那清越悠扬的琴曲,真是一种莫名的享受,就连花厅外头的脚步声都停了下来,生怕打扰了这优美的声音。

当陆小琬的手终于在琴弦上划上一个终止符时,那悠悠的琴声却似乎还在花厅上空飘荡,梁王妃兴奋的抚掌赞叹:“甚妙!我今生都未听到过这般美妙的琴声。”旋即她抬头一笑,心里暗自开心:“苏姬啊苏姬,你自以为琴艺了得,却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

陆小琬站了起来,朝梁王妃一躬身:“多谢王妃谬赞,我不过只是平素没事做的时候弹着玩罢了,这等技艺,实在拿不出手。”

梁王妃此时却亲亲热热的拉了她的手道:“陆姑娘不必自谦,我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美妙的琴声,若是陆姑娘不嫌弃,这个月的十六是我们家王爷的寿辰,能不能请陆姑娘来王府弹奏一曲?”

陆小琬为难的蹙眉道:“王妃如此看重,为梁王爷祝寿也是一件极其荣耀之事,小琬本当是不能推辞的,可现在家里摊上了急事儿,刚才本是想来求王妃帮忙的……”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不言不语的看着梁王妃,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

“陆姑娘,你遇上什么为难事儿了?”梁王妃主管王府这么多年,看陆小琬的神色,焉能不知她是有事来求自己,若是自己答应帮她,她也自然会来为梁王寿辰弹奏曲子。一想到苏姬那妖妖乔乔的模样,梁王妃便差点要将手指甲掐断,她那日要将陆小琬的曲目排到前边,珠玉在前,看那苏姬三脚猫的功夫敢不敢拿出来献丑!

陆小琬见梁王妃主动出口相询,心中大喜,不由得将这件为难事情给梁王妃说了一遍,听得梁王妃两条眉毛拢到了一处:“竟有这样的事情?刘青,你且拿了我和王爷两人的名剌去找那京兆尹,问问他究竟是如何断案的,先将那几个无赖泼皮捉了来好好拷问一番,不信就找不出幕后指使者。你和他说,若是这幕后指使者找不出来,那他这个京兆尹也不必做了,让能干的人来罢。”

刘青躬身领命,笑着对陆小琬道:“陆姑娘,你放心,我们王妃既然答应了,那便没有半点问题,你就在家里好好休养,等着十六来给王爷祝寿便是。”

陆小琬心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梁王现在正处于嚣张时期呢,等他过了这些年,刘彻被立为太子以后,他的气焰才会慢慢低落下来。现在他在大汉的地位只比皇帝差那么一点点,甚至因为窦太后的庇护,某些待遇比皇帝还要好呢,所以现在梁王妃敢这么高声大气的指使着刘青去京兆府办这事情。

可是历史局势变幻,梁王最后还是因为没有达成心愿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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