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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琬行商手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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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向伟之加入了这个团体;成了她贴身保镖,到处都能看到他紧紧跟随的身影;陆小琬只觉头疼;一心想派个什么事情给他;免得他时时刻刻跟在她身后,就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小琬,我觉得我大哥很好哇。”孟酒酒小心的挖着地面,一边看了看腿上放着一块木板,正低头飞快写着什么东西的陆小琬:“你为什么总是对他不苟言笑?任凭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就想讨好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他呢?”
店铺规划书,陆小琬才写下这五个字,就听孟酒酒突然说到这话,笔尖儿一偏,拉出了长长的一段墨迹。酒酒知道什么,她那大哥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打劫了自己的嫁妆这事姑且不说,现在每日晚上都还要赖在她房间里头,直到他的嘴唇脸上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脸庞,这才恋恋不舍的回自己房间歇息,他分明就是一个……陆小琬憋了半日,才想出“采花贼”三个字来。
“是呀,我看向大哥那么喜欢你,你难道忍心让他失望?”阿息帮着孟酒酒小心翼翼的将浮土扒去,露出埋在里面的酒坛来,盖子上的红绸还是那样鲜艳,没有褪去半点颜色。她回头看了看陆小琬,只见她继续在写着什么东西,仿佛对她和孟酒酒说的话置若罔闻,拍了拍手走到她面前道:“小琬姐,你年纪不小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怎么能就只想着做生意却不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陆小琬抬起头来看了看阿息,来长安半年她已经长高了许多,就像一支抽条的嫩柳一般,站在那里婷婷袅袅。脸蛋长圆了些,一双眼睛活泼灵动,脸颊白里透红,淡淡的粉色看得她有时候都“色心大起”的想摸上一把。
“你小小年纪知道些什么?今年才十三罢?”陆小琬笑着放下笔:“这事酒酒劝我也就罢了,你劝我未免也太……”
阿息站在那里扭了扭身子道:“我虽然才十三,可是我知道的不少!”
“是嘛?难怪你老是没事就去西市看那九爷,果然是懂事了。”陆小琬笑嘻嘻的望着阿息:“那九爷可是一个游侠儿,比你大了快十岁,我看呀,不合适。”
“游侠儿又怎么样啦?只要他以后跟着我们正正经经做买卖,那还不是没什么两样?”阿息咬了咬嘴唇,很不服气的说,当她看到陆小琬促狭的笑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孔一红,跺了跺脚道:“小琬姐,我们分明是在说向大哥的事情,你怎么就给扯到九爷身上去了!”说罢走回孟酒酒身边,低头继续干活,只是粉颈通红。
陆小琬看了看那边在清理着泥土的两位姐妹,心里感慨着向小三真是高招,从她最亲近的人下手,让她们来给他做说客,就连张二嫂子对这个突然住了进来的男子都是赞誉有加:“小琬,这位向公子真是不错,每日帮我将缸里的水都提满再出去,还教我家阿珲读书,这样的好男人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哇!”
他这是要发动人民战争,利用群众攻势不成?陆小琬心不在焉的写着那店铺规划书,眼前晃过向伟之的脸。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每日都看见他,向伟之的模样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便是没有在身边,也能清楚的看到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庞和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我这是着魔了不成?”陆小琬停下了笔,托腮细想:“为什么总能想起向小三这厮来?”
正在想着,就听那边传来脚步声,三个人转脸往门边上看了过去,就见向伟之拎着一个筐子进来了,里边满满的全是破布条儿。大步走了过来,他献宝的将那筐子捧到陆小琬面前:“小琬,你看,我方才又去拾了一筐布条儿回来。”
一筐破布条儿映着向伟之那张脸孔,很诡异的非常协调,似乎他天生就是拾破烂的,虽然他穿着整洁,脸上也没有烟灰之色,可他捧着筐儿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筐子就该是他拿着的。
宅子后边的小池子已经被向伟之很勤快的隔出一段尾巴来,里边浸泡着一大堆破布条、绳子、烂渔网,发出一种奇特的气味,就连陆小琬走过去都觉得有点恶心了,可偏偏这向伟之还每天坚持从外边拾一筐子破布回来倒到池子里边,而且还乐此不疲。
看着向伟之欢快的拿着筐子往后院走了过去,陆小琬的眼睛不住的转着,这造纸做实验容易,可就是那些破布竹子要泡烂比较费时间,而且气味也难受,她已经在隔断的池子边上栽下了一圈香花,希望能掩盖些气味,可若是要大规模经营,这也很难做到。不如先打发向小三回蜀郡那个庄子,把那里做为造纸基地?向小三曾经对自己说过,他那庄子也挺大,有十多倾地,给他一些本钱,叫他去隔出一块场地来专门经营造纸,当然那地方的环保工作也得加强力度,尽量不要影响到农田。
“向小三!”陆小琬越想越觉得可行,站起身来,大步追了过去,站在一旁的孟酒酒和阿息看了,直在一旁挤眉弄眼,原来陆小琬方才说的那些话只是女儿家的矜持而已,看到向伟之还是真情流露了。
向伟之没提防陆小琬今日会如此热情,就见她笑生两颊,灿若春花,脚步不歇的朝他飞奔了过来,他一个激动,手里的筐子便滚落进了池子,双腿不由得发软,险些跌进池塘,他赶紧提气往上拔身飞起,蹿到了树上挂住身子,平静了下心情,这才飞了下来站在陆小琬的面前。
陆小琬见向伟之在那里上蹿下跳,很是奇怪,不能理解他为何如此精力充沛,低头看到那池子上边浮着一个筐子,筐子侧着沉了一半,破布条儿从筐子里滚了出来,七零八落五颜六色,到处都是。
“小琬,你喊我有什么事情?”向伟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陆小琬,心里不胜欢喜,今日她终于主动和自己说话了,还是和颜悦色的模样。
“我在想一个大计划,看你配不配合。”陆小琬眼珠子转了两转,笑眯眯的看着向伟之,仿佛看见了一大块金子。
“你说,我什么都听你的,没有什么配合不配合的话。只要你说的,我便去做。”向伟之搓了搓手,笑得眼角拉出一条尾线来:“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嘛!”
谁跟你一家人啊,陆小琬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沮丧,这向小三真是联想丰富,什么都能扯到这上边来。嘟着嘴看了看他,陆小琬继续往下说:“我想租用你一块场地,做成这样的池子,泡满碎布条儿,要泡三个月。”
“说什么租用呢,好难听!”向伟之一拍胸膛:“我的就是你的,你说,要多大场地,怎么整治,我马上赶回蜀郡去弄好。”
陆小琬已经懒得纠正他的话了,把他拉进了书房,拿着笔在素绢上和他勾勒了下大致轮廓,然后强调说:“一定要修高高的围墙将那地方围起来,沿着围墙种满树,而且要挖排水沟,沟里边要放铁丝网,要做净化处理,要……”
向伟之被陆小琬一大串话说得迷迷糊糊的,最后干脆放弃了聆听:“你别和我说太多,我脑袋笨,记不住,不如你和我一块回蜀郡去布置一下,否则我真弄不清楚。”
跟他回蜀郡?陆小琬猛的一愣,这孤男寡女的……望了望向伟之,她的脸突然有些发热,心里暗自骂自己懦弱,和他一起去蜀郡又如何,怎么便如此忸怩起来了。
“我听阿息说,你在大青山被那些村民们欺负,还掉了个包袱在那里,难道你不想要去拿回来?我可不相信你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向伟之剑眉一挑,朝陆小琬送了个脉脉的秋波:“难道现在有我这免费的保镖还不会用,还要自己赤手空拳去报仇不成?”
陆小琬见他努力的眨着眼睛,那笑容分外的滑稽,不由得莞尔一笑:“你就能确保我的人身安全,而且还能帮我把包袱拿回来?”
“那是自然,小爷的武功你还没见识过罢?”向伟之得意的抱胸而笑:“我和你说,我自小便师从崆峒赤霞子,练就了一身好本领,否则劫你嫁妆那日,怎么会没有被你哥哥和护院们发现呢?那自然是我身手非凡了。”
陆小琬见向伟之还洋洋得意的用劫嫁妆做他武艺好的佐证,不由得沉了脸道:“你还有脸再说这事!”
向伟之也意识到自己得意过头,赶紧向陆小琬行了一礼,讪讪的笑着贴了过来:“小琬,那日是我鬼迷心窍,千不该万不该动了那龌龊的念头,你打我罢,只要你心里舒服了,打我出气我也高兴。”
听着他这般说,陆小琬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过肩摔,又一脚踏到了他的胸膛上:“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哼!”
☆、陆小琬筹划考查
在向伟之的撺掇下,陆小琬心思也有些活络;现在快到农忙时节;出来做闲工的人手少;那几家装修的人家行动都稍微要缓慢些;再说阿息跟着她到处跑;也知道了大致的流程和要领,只需将注意事项写到素绢上让她照着去做便是。
还是在荆州城做伙计的时候,向伟之便不时的提起他那庄子;说是经营不善,庄子里头的庄户们都快没有饭吃了;所以陆小琬出于一分热心;是极想去庄子上看看的;现在又想将造纸中心给挪到那里去,更是想去实地考察下。
最终陆小琬将大家聚集在一起商量这事情,阿息听了快活得拍起手来:“好啊好啊,我就管着外边的事情,酒酒姐便管着铺子,张二嫂子继续看着细处,有我们三个在,你就别担心了,只管放心的跟着向大哥去便是了。”一边说还一边朝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你心里想什么我们都知道。
陆小琬见阿息这急不可耐的模样,知道她误会了,再望孟酒酒和张二嫂子看过去,就见两人脸上都写着“赞许”两个字一般,两人都笑得眉眼弯弯,张二嫂子更是点着头道:“是该去向公子家看看,他的父亲母亲定会喜欢你的。”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分明是鸡同鸭讲,陆小琬懊恼的坐在一旁不说话,向伟之倒是笑得春风得意,朝桌子那头三个女人点着头:“多谢大家为我们着想,我和小琬也只是去去便回,一切便拜托你们了。”嘴里说着话儿,手从桌子底下伸了过来,紧紧的握着陆小琬的手,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只看得那头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多般配的一对儿呀!孟酒酒心里想着该好好的酿一批好酒给婚宴做准备了,阿息想着要把攒下来的钱去买件合适的礼物给小琬姐添妆,而张二嫂子则擦着眼圈想到了自己成亲的那光景,小琬不会女红,自己得抽时间出来给她做件精致的嫁衣!
陆小琬根本不知道对面那三个女人丰富的想象力已经延展到了她成亲的片段,只是挣扎着想要把手从向伟之手里拔出来,偏偏向伟之力气大,怎样挣扎都没办法摆脱,最后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恨恨的看了向伟之一眼,别扭的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只觉得自己手臂上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和大家商议等于不必商议,三个人都欢天喜地对陆小琬去蜀郡这事表示赞成。陆小琬长叹一声,只怪向小三太会伪装自己,害得纯洁无瑕的孟酒酒和阿息将他看做一位正直好心的大哥,就连颇有社会经验的张二嫂子都被他骗过,以为他是优秀的五好青年。
想到梁王的园子正在热火朝天的修建中,陆小琬带着阿息和刘青去“请假”几日。刘青听着说陆小琬要出去一段时间,这园子修建暂时由阿息代她来监工,不由得有几分奇怪:“小琬,你要去哪里?”
阿息嘴快的在一旁道:“她要去见公婆。”
刘青愣了一下道:“小琬什么时候订亲了?都不告诉我一句,少不得要送分贺仪的。”
陆小琬拍了下阿息的手,尴尬道:“你别听阿息乱说,没有的事情,我只是想做点生意,想要到蜀郡去开块地盘子。”
“原来是这样。”刘青摸着胡须呵呵一笑:“我就说为何要去蜀郡见公婆呢,齐三公子家不是在长安的吗,怎么去了蜀郡。”
听了这话,陆小琬更是大窘,为何大家的思维都如此跳跃,齐三公子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怎么在青叔眼里他们俩倒成了一对?
“青叔,你弄错啦,小琬姐才不喜欢齐三公子呢,那齐三公子每次见到我,总是高高的昂着脖子像只鹅似的,还喜欢摆着一幅臭脸,好像他有多么了不起一样,向公子看见我就笑呐,人可好了。”阿息听到刘青将陆小琬心上人的身份弄错了,不由得着急的解释:“而且听说齐三公子家里头现在正给他挑媳妇呢,不知道有多少贵女都巴望嫁到齐家去,他这般花心,我们小琬姐才不要喜欢她!”
刘青和陆小琬都瞠目结舌的看着阿息,这真是最新八卦。刘青想着现在的年轻人真让自己摸不透,分明看着齐三公子见着小琬便笑得温柔,没想到转眼间就忙着相亲了。而陆小琬则在庆幸自己没有傻呼呼的喜欢上齐明珂,这齐三公子绝非良偶,看他家里一院子的美人姬就知道了,父亲有二个,大哥三个,二哥四个,保不定到他这里就变成了五个!
见陆小琬神色变幻不定,刘青以为她心里难受,赶紧开解道:“齐三公子家大业大,估计也会看不上你的出身,小琬,你便别再想了。”
陆小琬哭笑不得的回答:“青叔,我知道,我没有在想这事。”
“是呀,向大哥对小琬姐特别好,小琬姐才不会想那个齐三公子呢。”阿息在一旁点头赞成:“齐三公子有什么好,还是向大哥最好!”
刘青看着阿息那欢喜的样子,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相信了陆小琬并没有因为齐三公子转移了视线而悲伤,随意聊了些梁王别院的事情,又喊了梁王府的马车送她和阿息,在她上车之前笑着祝她去蜀郡一路顺风。
陆小琬一只脚提起踏在马车上一只脚还踩在地上,听着刘青的祝福,看着他满是笑意的双眼,心里不由得一阵憋屈,这下好了,本来也只是宅子里头几个人误会了而已,现在慢慢的已经被外边的人误会了。
“小琬姐。”阿息见陆小琬闷闷不乐的坐在车上,讨好似的爬了过来将头搁在她肩膀上边:“向大哥真的很好,你不要这样对他嘛,他很委屈的。”
——他很委屈?我还很憋屈呢!一想到那个晚上,向伟之动动手指头便将她的两包嫁妆给抢了去,陆小琬便余恨未消。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阿息见她脸色不好,也乖巧的没有说话,坐在旁边无聊的玩着指甲。
第二日陆小琬便和向伟之出发了,她和向伟之每人骑了一匹快马,不足几日便到了大青山那个地方。远远的望了过去,那山路曲折蜿蜒,一直延伸到了大山里头,山外的田地里边已经有了些新绿,看起来那遭灾的庄子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我想先去看看阿息的屋子。”陆小琬勒住马看了看那淡青色的山峦,心里百感交集。
向伟之跟着翻身下马道:“你别着急,先去找个地方住着,我去那个庄子里看看情况,我们才两个人,若是全村人受了煽动都拿着棍子跑了出来,我们也没办法对付。”
陆小琬听着向伟之说得在理,点了点头,两人去了最近的镇子里住了下来,店伙计见这对男女看上去仪容不俗,也悉心打点了两间上房,引着他们住了进去。
夜色一点点的袭了过来,一轮明月爬到了头顶,银色的清辉洒在地面上,如水般沉静。陆小琬坐在房间里等得心急,不知道向伟之什么时候喊她一起去大青山,可越是心急就约等不到人来,春虫细细的吟唱声落在她耳里无比聒噪。
再也无法忍受,拉开门走到向伟之的房间,伸出手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动静,从门缝里往里边看了过去,隐约能够看到房间空无一人,只有一盏豆油灯还在发出微弱的亮光。陆小琬紧走几步奔向后院的马厩,走过去一看,马厩里已经见不到向伟之骑的那马。
“他竟然自己偷偷去了大青山!”陆小琬呆呆的站在马厩旁边看着几匹马不住的在摇头晃脑,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愚笨。心里一阵火大,陆小琬解开自己的马,翻身骑了上去,就听一阵“得得”之声,她已经催着马去了很远。
守在后院的店伙计看着陆小琬远去的身影,奇怪的摸了摸头:“这两位客人甚是奇怪,大半夜的一个个睡不着,骑着马出去看风景么?”
陆小琬骑着马奋力的往前追赶着,一心想追上向伟之,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隐约的恐慌,害怕向伟之会出事——毕竟大青山那里的群众连老头子都是匪性难改,要是年轻人回来了,向伟之还不知道能不能对付。
马蹄踏在空寂的街道上,清脆的撞击声让陆小琬的心跳也砰砰加速起来,她不能让向伟之涉险,毕竟钱财失去了还可以赚,若是人失去了性命,那可是什么都没办法救回来了。“向小三,你可不能出什么事情!”陆小琬一边策马奔驰,心里一边祈祷着上天庇佑。
前方隐隐的出现了一团黑影,还有清越的马蹄之声,那黑影慢慢的接近了,陆小琬认出那是向伟之的马,上边坐了个黑衣男子,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马背上还横驮着一个人,手脚软瘫的垂了下来,不知道是生是死。
陆小琬见马上那人的装扮,正是向伟之那日劫嫁妆时的行头,不由得放下心来,旋即又大怒道:“向小三,你就这般不声不响的走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月夜生擒魏阿大
向伟之翻身下马,将那马上的人提了下来扔到地上;将面具推了推道:“小琬;你不是说大青山的村民很多都是强盗从良?我又怎么能让你跟着去冒险!”指了指地上那人道:“你看看这是不是那个带人抢你财物的;他是现在大青山的村长。”
陆小琬听向伟之解释得真诚;心里的火气这才消了些;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人,身子扑倒脸着朝地上,看不清他的模样。她踢了一脚;将他翻过身来,便看到了一张有着深深皱纹的老脸;就是那人;她记得很清楚;就是带着人来接粟米的大青山村长。
“就是他!”陆小琬点了点头,蹲□子,伸出手拍了拍那村长的脸:“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给你们村送粟米去的傻子,没想到你们就是一群白眼狼,竟然要害我,幸得阿息来报信,否则我恐怕已经是一具白骨,也不知道埋在大青山哪里了。”
那老人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迟迟艾艾的说:“原来是你!”说完这话,他颓然的闭上眼睛道:“从你逃出去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你们动手罢,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是自己犯下的错。”
月光照在他脸上,层层的褶皱显示出他经历过无限沧桑,眼皮子虽然闭着,可那不停转动的眸子显示他内心其实很恐慌。陆小琬轻蔑的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杀了你还得偿命呢!我只是来讨还自己的东西的。”
那人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只要那包袱?”旋即神色又暗了暗:“那包袱里头的东西全部被分掉了,我也没办法找回来。”
向伟之见那老头的眼睛转来转去,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将他一把提了起来:“你这鬼把戏可别在我面前耍!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要钱,还是要命?”说罢,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那老头的胸膛上。
“壮士……壮士饶命!”那老头颤抖着声音乞求:“若是放我回去,我可以将那包袱里的东西慢慢凑齐再给这位姑娘送回来。”
“放你回去?”向伟之冷冷一笑,因为带着一张面具,只能看到他嘴角的抽搐:“魏阿大,你也太少看了我向某人!要想让我放你回去也行,我会当众揭露你的罪行,恐怕大青山里有很多人家会想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罢?”
听到这里,陆小琬不由得好奇发问:“怎么了?向小三,莫非我走了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向伟之将那魏阿大掼到地上,踢了他一脚:“你自己说说看,你在粟米里加了什么?”
魏阿大费力的从地上撑起身子,看着向伟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恐惧,他抖抖索索的伸出手指着向伟之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人还是鬼?”
向伟之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弯□子问:“你只要告诉我,陆姑娘的包袱,你藏在哪里?若是你敢说假话,耍花招,我便将你捆在大青山村头的大树上,并且将那日做的事情散布出去,我想不消半个时辰,那树上捆着的便会是一副骨架了。”
魏阿大听着向伟之这狠辣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一双眼睛绝望的看着向伟之:“包袱我用一个铁盒子装着,沉在我家后院的井里头去了。”
向伟之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把魏阿大提起来扔到马上,自己翻身上马:“我们走,去县太爷府衙给他送礼物去。”陆小琬听着向伟之的话,只觉得一头雾水,但看向伟之那胸有成竹的模样,也跟着他去了县衙。
已经是晚上了,县衙里空荡荡的,向伟之拎着魏阿大站到大门口,然后摸起了鼓槌用力的敲打起那具喊冤鼓来。阵阵震耳欲聋的鼓声将县衙里轮值的门下贼曹惊醒,揉着眼睛跑了出来,大声叱喝:“你这人是怎么一回事呢?半夜三更的在这里击鼓鸣冤,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
向伟之也不着恼,笑眯眯的望着那门下贼曹道:“你在这里做贼曹有好几年了罢?想不想被提升?”
那门下贼曹打了个呵欠,打量了下向伟之道:“你这人倒是有些眼光?你怎么知道我做贼曹有几年了?莫非你识得我?”
“识得倒不是,只是见你出来便大呼小叫,一般新任的贼曹都会要用心些,唯恐失去了立功的机会,只有做惯了的老油子才会这样不经心。你再看看你身上那贼曹衣裳,已经被穿旧了,还磨出些毛边来……啧啧啧,怪不得你一直出不了头,有个天大的功劳送到你面前都不知道要。”向伟之摇摇头道:“看起来你还真没那个命。那好,我明日白天再来,这功劳就可不知道落在谁头上了。”
那门下贼曹见向伟之说完这话,提着手里的那个人便转身要走,也是一急,赶紧走上前去拱了拱手:“这位公子,我方才是睡得糊涂了,你千万别见怪。你快说说,是个什么事儿?”低头看了看魏阿大,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个老头是嫌疑犯?”
向伟之转过脸来道:“合该你走运,他身上可有十几条人命呢,这案子破出来,你能记个首功,到时候还怕没有升迁不成?”
那门下贼曹感激涕零,只差没有向向伟之下跪了:“这位公子,赶快先进去,坐下来喝口茶润润喉咙。”
陆小琬在旁边看着门下贼曹那模样,心里十分鄙夷,这种人委实太可恨了,官府里就是多了这些人才会导致办事效率低下。但是转念一想,这些人也可怜,在官府里混了这么久还不得出头,自然会怠慢些。就像前世自己去超市做兼职,每天有几个小时站在柜台后收银,久而久之便对钞票产生了一种厌倦感,发现自己有这个苗头以后,她吓得赶紧辞职,若是对钞票都无爱了,那她的生活定然会失去激情。
向伟之提着魏阿大跟着那门下贼曹走进府衙,回头向陆小琬喊了一声:“你也进来,我要让你知道一个故事,什么叫人心险恶。”
门下贼曹喊起了几个同伴,开始记录苦主陆小琬的诉状,同时也对那魏阿大进行审讯。魏阿大横着眼睛道:“你们这些小小府吏还想从我嘴里挖出些东西来?我魏阿大想说便说,不想说你们也休息从我嘴里挖出些什么来。”
见那魏阿大闭紧了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门下贼曹气得全身发抖:“我就不怕你不说!来,兄弟们,给他上刑具!”
“你们难道就不怕我告你们屈打成招?”魏阿大眼睛都不睁,只悠闲自在的说着:“李县令可是爱钱如命的,若是我送他一笔银子,不仅会没事,你们还要跟着遭殃。”
那些门下贼曹听着魏阿大这么一说,也愣住了,几个人手里拿着刑具站在那里不敢上前。向伟之在旁边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和李县令的交情不错嘛,可你也总要能将银子送到他手里便才行。”说罢飘身来到魏阿大面前,伸出手指点了他一个穴道:“你先尝尝这滋味,慢慢享受下。”
几个人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魏阿大的脸色开始发红,额头上掉下豆大的汗珠子,他全身扭动起来,嘴里发出愤怒的诅咒声:“你这人甚是卑鄙,怎么能点我麻穴来要挟我!”
向伟之将手捞起,从容不迫的站在他面前道:“我只点了你的麻穴你便说我卑鄙,和你做下的那些事情想比,我做的事儿真是不值一提。对了,你半夜歇在你媳妇的床上,若是你儿子回来知道这事,恐怕他也不会送钱来赎你出去罢?而且我也很好奇你那个不足一岁的孙子是你的还是你儿子的?”
旁边的人听了皆是张大了嘴巴看着魏阿大:“娘的,没想到这老头身子骨这般硬朗,还能和媳妇滚到一堆去!”
“你若是不想说也行,我这就帮你把全身筋骨都捏碎,然后用刀子在你身上割成百上千的口子,抹上蜂蜜,叫蚂蚁来舔血吃肉,让你享受慢慢死去的滋味,替那些被你害死的村民报仇,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听起来不错罢?”向伟之站在魏阿大面前,满意的看着他逐渐扭曲变色的脸孔,伸出手指在他身上比划:“我该从那根骨头开始呢?”他的话低沉又清晰,一点点的击碎着魏阿大的心理防线,最终在向伟之的手指落在他的肋骨上边时,魏阿大就像杀猪一般狂叫起来:“我说,我全说。”
还是在阿息回村报信说有个好心的姐姐去买粟米来周济大青山的村民,魏阿大就起了贼心。见到陆小琬以后打量着她的穿着打扮,心里更认定是个有钱的主,看着她背着的大包袱,心里便生了条奸计。
陆小琬跟着阿息去她屋子歇息,魏阿大喊了村里人剩下的人来他家吃饭,他在粟米里暗地里加了毒药,想一锅子饭将大青山剩下的人全毒死,那就可以独占了那一万石粟米和陆小琬的包袱。
谁知道剩下的几个老家伙还是贼性难改,吃饭前便提出来要将陆小琬去杀了,然后分了她的包袱,无奈之下魏阿大只能改变计划,带着村民们先去杀陆小琬。却不想他们的计划被前来帮忙的阿息听到,先前一步回去通知陆小琬,两人竟然逃脱了,只是陆小琬的包袱还留在阿息家的床上,被他们找到了。
“后来……”魏阿大耷拉着脑袋,有气没力的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干嘛还来问我。”
向伟之冷笑一声:“后来你就提议先吃过饭再分包袱,那阵子正是饿得不行的时候,自然大家都抢着去吃饭,想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在分金银时多抢点东西,结果那十来人都死了,是也不是?”
☆、李县令光头溜溜
魏阿大看了向伟之一眼,闭上嘴巴不说话;旁边的门下贼曹们都听得心旌动摇;竟然还有这么残酷的事情发生;在闹大饥荒的时候;有人好心给他们送粮;不仅不感恩,还想杀了恩人,夺她的财产;又因分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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