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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琬行商手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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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娘一手便将衣袖从她手里扯了出来,和如霜小莲她们拥着陆小琬往外边去了。
刘夫人恨恨的看了一眼刘梁,跺了跺脚道:“都多大岁数了,说话总不合时宜!走罢,免得大家在宗祠等久了。”
刘梁应了一声,没精打采的跟着刘夫人走了出去,只有刘廉媳妇,惊喜的看着那群人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昨晚夫君并未和弟妹睡在一起,他是清白的!可是公公婆婆为什么要诬陷他呢?想到这里,她爬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宗祠的门大开着,走在外边就可以见到里面隐隐绰绰的坐了好些人,陆小琬红着一双眼睛迈步走了进去,根本就不理会在后边紧紧追赶的刘梁夫妇。进到宗祠里边,便看见郡守夫人关切的眼神,二话不说她跪拜在地,呜呜咽咽:“请各位长辈为文君主持公道!”
刘氏几位长辈都互相看了一眼,心道刘愹死了这侄媳妇自然会提起出府一事,可没想到这卓家小姐竟然提得这么早!跟进来的刘梁夫妇看了看几位兄嫂的脸色,心里略微放宽了些,看起来大家都不赞成老二媳妇这么早自请出府,那自己还有机会做点手脚。
“各位长辈,昨日是夫君的头七,今日一早公公婆婆便带了大嫂来我内室找大哥,请问文君这脸面又该置于何地?公公婆婆又是何居心?”陆小琬脸趴在自己的衣袖上,竟然泪如泉涌,嗯,这是入戏了么?
听了她的话,几位刘氏长辈都大吃了一惊:“竟有此事?”
陆小琬抽抽搭搭道:“若非他们这般心急,我又怎会提出这种要求来?昨晚大哥就潜入文君院子里欲行不轨,幸而文君的乳母将他制住,否则……”说到这里,陆小琬抬起头来,一双红肿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扫视了下端坐着的长辈们:“否则文君也只有一死,追随夫君于九泉之下了!”
郡守大人听了此事,勃然作色道:“刘廉在哪里?把那孽畜带进来!”旁边几位刘氏长辈也是讶异不已,纷纷交换了个眼色,大家心里一轮,便知是那刘梁夫妇准备打媳妇嫁妆的主意,怕她带着嫁妆出府了,所以才叫刘廉去污辱了她,让她不得不留在刘府。想到此处,众人脸上皆是不屑,看着刘梁夫妇的眼神全是鄙夷。
刘廉便带了进来,依旧是昨晚那帮捆着,看起来他也受了一晚上罪,眼圈青黑,神色疲惫,见到宗祠里众位长辈怒视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道:“都是阿爹阿娘叫廉儿这样做的,廉儿也是无奈之举,毕竟父母之命不得不从。”
听到刘廉这急不可耐想给自己洗清的话,刘梁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这个儿子太没有用处了,难道就不知道反咬一口,说是老二媳妇诱骗他去行不轨之事,他坚决不从,结果老二媳妇恼羞成怒,干脆以退为进呢?
“五弟,五弟妹,你们也听得清楚了,这事我们就是想站到你们这边都不行了。”郡守夫人凌厉的看了刘梁夫妇一眼:“我认为侄媳妇自请出府的要求很合情理,她不适合再在刘府住下去。”
旁边的刘二夫人也点头道:“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儿?我们听了都觉得心里寒碜得慌,做得没脸没皮的,真是丢了咱们荆州刘府的脸!”说罢望了望陆小琬道:“侄媳妇,你也别怕,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自然不会委屈你。”一边说,一边想到了那块金饼子,心想着这侄媳妇还真是不错,自己嫁进刘家二十多年,老五送的节礼加起来都没有送过半个金饼子呢。
其余两位刘氏长辈随着刘二夫人的话,也纷纷发表了他们自己的意见,每个人都点头称是,刘四夫人更是尖锐的提出了嫁妆的问题:“我觉着侄媳妇的嫁妆也叫她今日带走罢,因着数量庞大,我们几个一起去做个见证会比较好,免得回了府里,老五夫妇又不认账,少不得叫可怜的侄媳妇吃亏。”
陆小琬听着心里欢喜,但也明白这位四伯娘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叫她再送点给她们,她们就会让刘梁夫妇把嫁妆全部归还么?这好说,毕竟她还准备狠狠的坑刘梁夫妇一把的,那些坑来的银子就全送给几位刘氏长辈罢!
☆、施钓饵引君入瓮
从宗祠去刘府并不很远,时辰尚早;路上行人不多;那挑着担儿走街串巷的几个买卖人听着沉闷的马车辘辘之声;不由回头看了下;就见晨风吹拂着马车的帘幕;不时的掀起了帘幕的一角,看到了里边奢华的丝衣,马车四角的铃铛正转动着身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荆州刘氏的马车!看那帘幕上的图案便知。”一个中年男子好奇的望着几辆马车从身边缓缓而过;不由得张大了嘴:“这个架势,是荆州刘氏都出动了!”
旁边一人点着头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我们跟过去看看热闹罢!”
不多时;马车后边便跟了一群人;大家一脸好奇的神色,交头接耳的在议论,脚底步子飞快,生怕被马车甩了看不到热闹。
马车停在了刘梁的府前,围观民众皆是恍然大悟:“这事准和他家那新寡了的儿媳跑不了干系,刘氏五房都出动了,看起来真是出了大事呢!”
刘梁夫妇俩似乎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个人慢慢腾腾的后边挪着,真不情愿那么快就走到前厅。可惜再怎么慢,该来的事总归是来了,两人有气无力的看着郡守夫人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嫁妆单子来:“现在就按着这单子将文君的嫁妆拿出来罢。”
刘梁夫妇挥了挥手,喊来了管事:“去将二少夫人的嫁妆搬出来。”
管事领命,带着郡守夫人带来的管事和陆小琬的乳母去了刘府库房,不多时,那管事便脸色苍白的奔了出来,额头上不住的流汗,怎么擦都擦不掉:“老爷,夫人……这嫁妆……”说到嫁妆两个字,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嫁妆怎么了?”刘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抖什么抖,快些把嫁妆去拿出来!”
“可是嫁妆少了好些件,有一些也不是嫁妆单子上面的东西了!”管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库房分明每天都是有人守着的,钥匙也只有老爷夫人和我才有……”说到这里,眼睛斜乜着刘梁夫妇,心里暗暗思付,是不是老爷夫人暗地里拿了,却要把这事赖到他头上来?天地良心,他可是冤枉的!
刘氏几兄弟一听管事的那般说,脸上露出了一副了解的笑容,这嫁妆去了哪里,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吗?钥匙只有三个人有,管事胆子再大,也不敢打这些金贵物事的主意罢?还不是刘梁夫妇暗地里拿走了一些,没想到今日却东窗事发了。
陆小琬见此情景,心中一喜,这个时候不趁机加上一把火,也不能显得她的手段了。想到这里,她便软绵绵的往一边倒下,小莲和小梅赶紧扶住了她:“小姐,你怎么啦?”
陆小琬用手按住胸口,悲悲切切的说:“我这才知道,公公婆婆昨晚指使大哥去我院子是有原因的,大哥口口声声说要逼奸了我,然后把我纳做美人姬,原来是这嫁妆已经被他们搬空了,这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虽然眼里流出了两行清泪,陆小琬心里却没有一丝悲伤,看着刘梁夫妇,觉得甚是痛快:“美人姬,和奴婢又有何差异,还能自己保管嫁妆吗?公公婆婆,你们俩,好狠的心!”
刘氏几位长辈听着陆小琬这般控诉,脸上的鄙薄之色又重了几分,郡守大人咳嗽一声,慢悠悠的说:“五弟,弟妹,你们还是把拿走的嫁妆拿出来还给侄媳妇罢!”
刘梁一听郡守大人这般说,也是气得跳了起来:“我何曾动了她的嫁妆!大哥你也不必在这里袒护她,我刘梁没拿便是没拿!”虽然吼得理直气壮,可眼睛拐了个弯看着身边的夫人,心里又是一凛,莫非是夫人没有告诉他便偷拿了?
刘夫人一看刘梁那神色,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看丈夫这眼神,就是准备拿自己出去顶罪了?这说不定就是他偷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拿去城北歌舞坊讨那些小贱人的欢心了,竟然倒打一耙!
众人看着刘梁那眼色,心说这嫁妆跑不出就是他们两口子中谁拿了,现在倒是狗咬狗,一嘴毛了。郡守大人看了看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又看了看刘梁两口子无赖的样子,不由深深的同情起她来,这么美貌的一个弱女子,遇到这样强横的公婆,真是不幸至极,于是下定决心要替她主持正义。
“老五,弟妹,你们也别推诿了责任,这钥匙只有你们三人有,你们可别告诉我是这管事的胆大包天,竟把如此贵重的嫁妆偷运了出去。”
管事一听郡守大人这话,吓得魂飞魄散,伏在那里连连磕头:“郡守大人明察,小的只是一个管事,又怎敢去打那些嫁妆的主意?还请郡守大人明察秋毫,小的……”说到后边,恐慌得只剩呜咽之声。
陆小琬见郡守大人站在她这边为她出头了,心里暗自高兴,看起来自己的演技还算不错,要是放在前世,有这世的美貌,不知道能不能去投考影视学院。看着刘梁夫妇逐渐变化的神色,她觉得异常痛快,其实她原也不想这样整他们,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叫他们惹到她头上来了呢?
可是这事儿究竟还是要想个折中的法子解决了才行,因为那些丢失的嫁妆她心知肚明去了哪里,也不好过分逼迫刘梁夫妇,敲上一笔,就当给他们一个惩罚也就算了。
“各位长辈,文君在这里多一句嘴。”陆小琬由侍女们扶着走到刘氏兄弟面前,水汪汪的眼睛扫了过去,看得众人皆是心疼不已:“文君觉得,公公婆婆虽然设了如此歹毒的计谋来害我,可他们仍是文君的长辈,文君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不依不饶。至于这丢了换了的嫁妆,公公婆婆看起来是拿不出来了,文君又急着今日离府,不如折价换成银子罢。那些欠缺了的,就按十一之数来计算,也不用公婆原价赔偿了。”
陆小琬这话一说出来,在座刘氏长辈都动容了,多么好的媳妇儿啊,自己儿子怎么就没福气娶到这般美貌大方,善良体贴的小姐呢?看她都被自己公婆逼到死角了,竟然还站出来替公婆说话,真是难得。
“五弟,弟妹,你们觉得如何?”郡守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还是一副不乐意神情的刘梁夫妇:“我觉得文君这个提议实在算宽厚之举了。”
“是呀,到哪里去找这样贤惠人儿!”刘二夫人都不禁啧啧赞叹:“偏偏你们这两个没福气受用的,这么好的儿媳妇都不知道好好对待,一定要把她赶了出去才罢手!真不知你们心里是如何想的。”
“也不必要去询问他们的意见了,就按文君说的办。”郡守大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小几,拿出了刘氏宗子的威仪来:“若还是不服,那刘氏宗祠自然有处罚的条例,或者郡守官邸也可以招待你们夫妇二人。”
听到郡守大人这狠话,刘梁顿时全身委顿下来,对着管家有气没力的说:“你去清清看,还要补多少银子。”刘夫人心痛得一皱眉,本想说话,可看着几位兄嫂那不悦的脸色,只好把那句话吞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管事走去库房。
陆小琬心里轻轻一笑,虽然她只要了十分之一,可这也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毕竟少了的都是精品,都是足金首饰,或是那玉珰翡翠之类,这价值可不好估量呢。
果然,管事去了很长时间都不见回来,在场的人都等得心急了,这时才看到几个人影往这边过来了。那管事一张脸儿雪白,腿直打颤,见了刘梁夫妇,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鼓起眼睛看着他们俩。
“要补多少银子?你快说呀。”刘夫人毕竟心痛银子,也不顾管事面色不对,使劲的催促着,心里暗自骂今年流年不利,娶了这么一个丧门星媳妇回来,克死了儿子,还要拐带了钱财出去。但是一想着若那些嫁妆真是刘梁拿了,自己出一成的银子又如何,也稳稳的赚了九成,只是不知那些好东西有多少已经被他送去歌舞坊了,想到这里,看着刘梁的面色就不虞起来,一副苦瓜相。
“回夫人话,略微算了下,是按现在外边价格的一半儿算的……”管事哆哆嗦嗦的说,还没说完,便见刘夫人的眉毛舒展开了,心道莫非嫁妆真是夫人暗地里拿了?看她不担心,反而一副开心神色。思及至此,心也放下来了,胆子也大了,流流利利的说:“大抵短缺了四万两银子的物事,按十一之数算,该补四千两银子呢。”
刘夫人点点头道:“既是如此,就取了四千两银子来给二少夫人罢。”
听刘梁夫人说得轻松,几位刘氏兄嫂心中尽是愤愤不平,看起来嫁妆真是被他们眛下了,看她那神色,一片舒心模样,哪有什么为难的样子,这不分明是因为占了便宜的缘故吗?想着刘梁夫妇无端端的便进了一注财喜,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陆小琬见了几位长辈的脸色,也知道他们心里所想,赶紧又拜了下去:“文君因着几位长辈怜惜这才能顺利办妥这件事情,这四千两银子文君就敬献给刘氏宗祠,伯伯伯娘们看着如何分配,自己决定便是。”
“文君,这怎么行!”郡守夫人大惊:“这银子你且留着旁身罢!”
“文君感念各位长辈不吝伸出援手,这只是文君的谢仪,请千勿拒绝了文君这份心意!”陆小琬眼泪汪汪的看着各位刘氏长辈:“文君出府以后,还会在荆州居住,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事情要叨扰各位,届时请勿嫌弃文君烦扰才是。”
“这个好说,文君,愹儿已经过世,可你还是我们的亲人。”刘二夫人见平白得了一千两银子,不由得笑弯了眼:“以后你便是我的亲侄女儿!”
☆、陆小琬床榻抚琴
这边刘氏四位长辈只跟着来了一趟刘府就每家得了一千两银子,看着陆小琬的眼神自然又比原来热络;而刘梁因着无端损失了四千两银子,只觉得做了一场噩梦般,眼神游离的望着管事带着仆人把那白花花的银子端了出来。
刘夫人见刘梁这副模样,心里不以为然,这不是赚了吗,干嘛还拉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伸手推了推他,轻声说:“夫君,叫文君赶紧把银子点清,搬了东西好出府去罢。”
刘梁见自己夫人一副笃定的模样,心里拐了几个弯,顿时空爽了不少,死老婆子暗地里做得一手好生意,早就偷偷把嫁妆藏了起来罢?想到此处,他也开心了,连连点头道:“那就快点清了。”
陆小琬坚信不义之财不能要;若是拿着横财;必有灾难;这四千两银子是自己敲诈了那刘梁夫妇一笔,是决不能留下来的,所以她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用这笔银子收买了刘氏几位长辈的心,真是一桩划得来的买卖。
“文君;你出府可有地方居住?要不要伯娘帮你去觅套宅子?”刘三夫人拿了一千两银子,白净的面皮多了一丝红润,心里过意不去;只想要帮陆小琬做点什么才是。
“谢谢三伯娘关心,文君前些日子已经在城南十里之外买了一处庄子;出府便可去那庄子里居住了;若是几位伯伯伯娘有闲情逸致;还可来文君庄子里盘旋几日。”陆小琬不禁得意起来,自己这庄子买得可真是好,说要出府,马上就有地方好住。
刘府中门大开,陆小琬的车队由刘氏几位长辈的马车护送着一路去了城南向家庄,她伏在马车里,心里想着刘梁夫妇俩现在定是在府里闹得不可开交,心里便是洋洋得意。
刘梁夫妇果然没有辜负陆小琬,等刘氏四兄弟的马车送着陆小琬出府以后,刘梁和刘夫人转过头来,瞪着对方,异口同声的问:“那嫁妆你收到哪里去了?”
两人眼珠子转了转:“难道你没有拿?”刘夫人手叉着腰,冷笑道:“你该不是拿了那些值钱东西,全送去城北的歌舞坊里边了罢?”
刘梁气得几根胡须乱抖起来,伸出手指着刘夫人道:“你这死老婆子,我又几时会这般豪阔?即便是我去歌舞坊,也不过几十两银子就打发了的事情,还用得着这么多花费?”转了转眼睛,他深究的看着刘夫人道:“莫不是你拿了回娘家去贴补你那没有的爹娘兄弟了?听说有个还要去推举做秀才,没得银子又如何能得察举?”
刘夫人没料到刘梁开口便诬陷她把老二媳妇的嫁妆弄回娘家去了,只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刘梁在一旁冷笑道:“果然是了!我这就去你们家讨要去,岂有此理,四万两银子就往娘家搬,你还真做得出来!”
见着刘梁迈开腿就往外走,刘夫人又羞又气,猛扑了过去拉住刘梁便厮打起来:“你却是疯了不成?我怎会把这些贵重的东西放回娘家去?倒是你给我好好交代,究竟把那些物事藏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准备一个人偷偷挥霍了不成?”
两人打成了一团,旁边的奴仆见着不知道该帮谁才好,最后管事回过神来,吩咐仆人把主家老爷和主家夫人拉开,两人脸上手臂上全是抓痕,狼狈不堪,却还在愤愤的看着对方,但是看得久了,终于意识到那嫁妆并不是对方拿的,定是陆小琬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他们损失了四千两银子,这才幡然醒悟过来。刘梁蹲在地上半天没有说话,而刘夫人已经瘫坐在大树底下,拍手拍脚的大声嚎哭起来,那声音穿过刘府并不深的院子飞了出去,惹得刘府附近的民众纷纷站在刘府门口打听:“这是怎么啦?怎么哭得那么悲伤?跟死了儿子差不多。”
“他们家不刚死了个儿子吗?准是在想儿子了呢。”旁边一个人连忙解释:“才过世八天,今日儿媳妇就自请出府了,还是郡守大人亲自准许的。唉,这个儿媳妇,未免也太心急了一点,难怪刘夫人这么伤心。”
“你知道个屁!”另外一个人啐了他一口:“那刘夫人肯定是在哭儿媳妇的嫁妆!我和你说,那儿媳妇可是卓王孙的女儿,十里红妆嫁过来的,可刘府在夸妆那日便已经把她的金饰换掉了,带来的百来号仆人全部卖了!”
“竟有这事?”先前那人惊讶万分,连连摇头:“这我真不敢相信。”
“你不相信?我大哥就是那边开金饰铺子的,夸妆那日很多金饰都是我大哥铺子里的货色!你想想,卓家陪嫁全套紫檀木家什,怎么可能陪嫁那些成色不怎么样的金饰?百来号陪嫁跟着进了荆州城,你也是亲眼所见,可这些人现在一个都没看见了!”那人看着围过来听他闲话的人越来越多,异常高兴,一拍胸膛,唾沫星子乱飞:“我李老六还能乱说的不成?既然郡守大人都准了那寡妇出府,其中定有蹊跷!”
素日里刘梁夫妇在这街上也口风不好,大家都知道这两人小气精刮,哪怕是一只从他们家门口飞过的大雁都会被拔下几根毛才肯放走的,听得李老六这么说道,也纷纷点头:“儿子刚死,就打儿媳妇嫁妆的主意,着实可恶。”
人群慢慢的散了,关于刘氏五房的闲话随着这人群的散去传得更远,到第二日,就连避居在向家庄的陆小琬都听到了。
“这可不是我在造谣,完全是荆州民众目光如炬。”陆小琬躺在小榻上,翘着二郎腿直打晃,笑眯眯的伸手从小几的盘子里拿了一片凉糕儿往嘴里塞:“刘梁夫妇是什么样的人,大家还不知道吗?”
如霜侍立在小榻旁,拿着团扇在给陆小琬扇风,见她翘着腿儿,裙子翻到了腰间,露出中裤的粉白裤管儿,里边的腿也露出了一截,不由得大急:“小姐,你的裤子和腿都露在了外边!”
“露在外边又如何?”陆小琬奇怪的望了她一眼:“这里不就只有你一个人吗?露给你看没事儿罢?”说完这话,还翘着腿荡了两下,脚趾勾着一只葱花绿的绣花鞋,也跟着在荡着秋千:“风流俏寡妇该是这模样罢?嘻嘻!”
“小姐,我知道……”如霜的眼圈儿一红:“姑爷过世了,小姐做了寡妇不开心,但也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啊。”她望了望满脸愉悦的陆小琬,猛的跪了下来:“小姐,奴婢劝你还是要好好保重身子,别再这样了。若是不开心,奴婢便去寻具好琴来,小姐对月抚琴,想想原来在临邛的生活,自然会心里舒畅得多。”
对月抚琴?合着还该焚一炉好香,这才叫风雅罢?陆小琬脑海里浮现出一副图画,向家庄后院里边,一炉香袅袅而起,如霜垂手侧立,她两只手抽风般在那琴弦上摸来摸去——琴声把那些陪嫁的奴仆们弹得翻来覆去只睡不得觉:“这是谁在半夜里杀鸡呐?造孽啊……”
一想到这种情景,陆小琬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看着如霜那坚定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也只能无奈的把翘起的腿放了下来,翻身坐起顺手把如霜拉了起来:“干嘛呢,快些起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搁稳了罢,你们家小姐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觉得这日子过得不错,有滋有味的。”
如霜擦着眼泪儿站了起来,看着面前一副根本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的陆小琬,心里长叹一声:“这小姐心里准是有主意了,可她好歹也要给我们一个信儿才是,怎么能让我们成天心上心下的呢?按理来说,也该回临邛去了,哪有在这荆州城呆着的道理?”
陆小琬见如霜还是怏怏不乐,夺过她手里的扇子扇了几下,扑哧一笑:“你就放心罢,我有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们的,别为我操太多心!”
回临邛?好不容易才变成自由身,还自己送回临邛去坐牢不成?陆小琬望着如霜惆怅的背影,心里暗暗计较,自己先到荆州住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再看看情形罢。望了望窗户外边,如水的月色映在地上,窗外的花卉不停的在摇摆着,仿佛在快乐的舞蹈,就如她快乐的心情。
陆小琬回头看了看那几只紫檀木箱笼,其中有一只装着她那些金饰玉器,心里就充满了一种满足感。陆小琬走了过去,打开盖子,便见金光闪闪,耀花了她的眼睛,她望着那些金饰,嘴角拉出一条上翘的弧线:“卓武真是不错,对妹子可真大方。”
她又想起了卓武对她说过的话,田庄的契书放在床榻下的盒子里边,她又迅速的扑到了床榻上边,如一条美人鱼潜泳进大海一般,东敲敲西摸摸,听哪边声音是空响。从前世的小说里看到,如果是放了什么在床榻底下,那个放东西的地方肯定是空的,用劲儿敲就会有空空的响声。
坐在窗外大树上的向伟之开始听着侍女在劝慰陆小琬,心里也是惋惜,这位卓小姐因为死了夫君,竟然连自己的兴趣都发生了改变,着实可怜。后来见着陆小琬查看了紫檀木箱笼,又一个箭步扑上了床榻,翘着屁股在床榻上不住的爬着,心里只觉奇怪,这位卓家小姐到底在床榻上做什么呢?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就见她把脸贴在床榻上,一双妙目满足的闭着,两只手在身边不住的敲打着,仿佛在弹琴一般。
只听说那卓文君诗才出众,弹琴更是天下闻名,莫非她现在手指痒了,在回味如何弹琴?否则那两只手怎么在床榻上动个不停?只是可惜了她现在虽有阳春白雪的情怀,却没有琴可以弹奏,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呢?向伟之眼睛转了转,自己该不该替这位卓小姐去找架好琴来?她月夜寂寞无聊,弹琴也是一种安慰。
☆、李家庄瑶琴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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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伟之辞行回蜀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起启用防盗章,请菇凉们注意了,早上发的两章都是防盗章,下午才会替换正文,给菇凉们带来不便之处,希望谅解!全是被盗文网逼迫所致啊!
这个晚上,陆小琬因为这具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琴而失眠了。究竟是谁送来的?好琴赠美人?这诗句听上去倒是香艳无比;可自己承受不起啊!
细细的回想了下来到汉朝所认识的男子;没有一个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来;本来还有些遐想的;可仔细的推想下来;这遐想的念头也被自己掐断了——该不是那个恶心的刘廉罢?如果真是他送的,自己的晚饭都会呕出来!
第二日来成衣铺子,因为心里压着事儿;只觉得向伟之的笑容都没有往常那么灿烂了,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句;便在柜台后边交代小莲今日要重点推出的款式;这时就听吴二狗结结巴巴的声音道:“郡守夫人安。”
陆小琬抬头一看;便见郡守夫人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向她招了招手:“文君,我来选衣裳,你可有什么合适的可以推荐给我?”
见来了金主儿,陆小琬也暂时把心里的那疙瘩放了下来,朝郡守夫人甜甜的一笑,走了过去,挽起她的胳膊,指了几套新出的衣裳给她看,见她似乎不很满意,陆小琬对郡守夫人道:“如此,文君帮阿娘单独设计几套,过几日便把那设计图样给阿娘送过去,若是阿娘觉得满意,文君便叫绣娘们开工。”
郡守夫人一听,心里舒畅,在陆小琬成衣铺子里的八仙桌旁边坐了下来,一边赞叹了这桌椅的新奇,一边将李家庄的失窃案向陆小琬说了一次。
听到郡守夫人这般一说,陆小琬心里突然就像闪过了一道亮光一般,谁会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去“好琴赠美人”呢!原来这人是有目的的,他分明就想陷害自己去坐牢!是不是刘梁夫妇派人这么做的呢?故意栽赃给她,然后指使人去官府提供线索,然后扑去向家庄,来个人赃并获?
想到这里,陆小琬一脸凝重,半天低眉不语,郡守夫人见她的神色,不禁也有了疑问:“文君,怎么了?”
“阿娘,你且来内室,文君有话要和阿娘说。”陆小琬想着事不宜迟,得赶紧将自己撇清了才是,所以拉着郡守夫人进了旁边房间,将昨晚莫名其妙得了一具好琴的事儿向郡守夫人说了一次,听得郡守夫人大惊:“文君,这是有人准备陷害你不成?”
“阿娘,文君也正是这般想。”陆小琬点了点头道:“莫非是刘梁夫妇他们仍然不死心,所以收买了盗贼故意为之,准备栽赃陷害于我?”
郡守夫人猛的站了起来道:“文君,你且不需着急,我这就派人去给你阿爹送信,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们奸计得逞。”
陆小琬感激的看了郡守夫人一眼,行了个礼道:“文君谢过阿娘怜惜。”
“都在说什么呢,傻孩子。”郡守夫人慈爱的把陆小琬鬓边一缕头发放回耳后:“你且放心,阿娘绝不会让你被人陷害的。”
两人携手出了房间,在门口便见着那一脸傻笑的向伟之,殷勤的拿出一柄扇子,弯□子替郡守夫人扇风。陆小琬见着他那副狗腿样,皱了皱眉毛道:“向小三,用不着你来招呼我们,快去招呼买衣裳的客人罢。”
向伟之把扇子搁在柜台上,怏怏的走到了门口,吴二狗在旁边见了心里暗自高兴,这个向小三,仗着自己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见了小莲就献媚,掌柜的骂他,骂得好,合着该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才行!
吴二狗站在向伟之身后挤眉弄眼,向伟之也知道,可他现在真没心情去理会他。刚才站在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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