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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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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龙诞香,烟色缥缈悠扬,凝一室。
紫檀雕云龙纹宝座,宏嘉皇帝面无表情,背直端坐,虽老矣,却目光如炬,尽显威严之厉。此时正打量着周振威,房中仅侧坐太子、平王、武王。太监侍女皆已禀退,连李公公也候在门外,不得入内。
半晌,皇帝才开口道:“周少尹,平王告诉朕,王皇后一案你已查的水落石出,为何不将案折交与朕审阅?”
周振威单膝点地半跪,垂首恭道:“案折还需半个时辰才能完毕,实因事发紧急,臣不得不央了平王提早面圣,已求圣谕保那楚玉翘一命!”
“放肆!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太子叱道:“何人会要那楚玉翘的命?你莫左右而言它!”
周振威似未听到,只盯着皇帝道:“前些日臣偶遇新阳公主,她言谈中多有胁迫之词,本只当一时置气,未曾想今日竟不顾那楚玉翘病弱,硬接入宫中,臣觉忐忑难安,望皇上派人查看她可无恙!”
皇帝拧眉,逐唤了李公公进来,命他去新阳公主处将楚玉翘带来养心殿。李公公即领旨而去,他才觑着眼,急燥难安道:“朕行事已如周少尹所愿。你还不说么?”
周振威神态沉静,先谢恩过,才道:“王皇后遗案臣彻查许久,终得端倪。此案中,并未有人加害与她,实乃王皇后自尽而殡天!”
此话一出,四座震惊。武王圆瞪双目,薄唇紧抿,手更是紧握成拳,强抑着浑身颤抖。太子白了脸,怒火中烧,站起直斥道:“周少尹简直一派胡言!母后在宫中,上得太后慈爱,父皇恩宠,嫔妃敬重,下得万民爱戴,擅治理六宫,端母仪天下之威。怎会起如此念头!你查案不严,淆人视听,父皇应治他欺君之罪!”
平王起身,拱手淡道:“还请父皇听完此案首尾,再做定夺才是!”
“太子与武王先行出去!”皇帝突然沉声喝令,此二人虽不愿,却慑与皇威,一人默然、一人嘟囔,起身无奈离去。
“周少尹不必忌讳,照实说来即可!”皇帝语气温和,亦免其礼,道站着回禀即可!
周振威面不改色,镇定说来:“王皇后端庄良善,聪慧要强却也性格敏感多疑,易多思量。此案应从十四年前说起,那时皇上贵为皇子。为纳她为妃,颇费了番波折,导致流言四起,她虽表面无谓,却心生自卑,猜疑忧虑郁结。这即是祸头。所幸那时皇上并无侧妃,只疼宠她一人,常温言抚慰,她倒把这心思日渐放下,至少表面无碍!”
“你说的倒是不假!她确是个把委屈都埋在心底的性子!”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恍惚,眼底满是晦涩。
周振威顿了顿,禀道:“不久皇上登基,日夜忙于朝政,后宫逐渐充盈,对王皇后自不如从前细心呵护,她又掌凤印,得治六宫,本就心气高,总要事事求全,可这世上又怎能事事圆满,背后独处更是焦虑憔悴,苦不堪言。”
“三宫六院,帝王历代皆如此,她该习惯才是!”皇帝面露痛楚。
周振威不置可否,继续道:“皇上待王皇后如旧,但也盛宠着其她妃嫔。好在她有太子在跟前,总尽心养育,只望有日能继承大统。却未成想,皇上多次在她面前夸赞其他皇子,直斥太子学术不精,更直道出要另立太子!”
皇帝以手抚额,垂眸喃喃:“那只是对太子怒其不争,一时气愤之言。她岂可当真!”
“王皇后自然当了真!她心力交瘁,日思夜想后,逐决定已死相博。她晓得皇上最宠容嫔及淑嫔,容嫔有喜,淑嫔所育皇子最讨皇上喜爱,自然被她视为大敌。王皇后趁皇上四月围猎之时,也是樱桃成熟之际,采摘大量于宫里,樱桃核含毒,她便假借留种为由,积了许多,再交由晴风研磨成粉,每。日里服下,如此往复,毒发直至最后一日,计划成形,并在日后借皇上之手,得偿所愿。容嫔的酥糖玫瑰糕并无问题,淑嫔喂药也是诚心实意。可这二人,却是可怜至极!”周振威越讲心越冷,默了会,终道:“王皇后所做一切所何为!皇上知她遗言,便是所求!”
。。。。。。。。。。。。。。。。
玉翘尾随着李公公,才进养心殿,即见太子迎面而来,看到她的模样,甚是吃惊!
“这是新阳公主弄的?”他有些气急败坏,目光灼灼,伸手即要抚上她的脸颊。
玉翘急向后退了退,偏头躲过,冷冷淡淡道:“请太子自重!”
“自重?”太子看着眼前这拒自己千里之外的女子,娉婷而立,似清莲而不妖,虽腮肿红腻,却柔弱可怜的,直钻人心!
“你这脸儿我怎抚不得?”他恨声低道:“年前御花园中。。。。。。!”
“少不更事,太子为何总是纠缠不放?”玉翘蹙眉,怒火燃进眼眸中:“太子为了皇权帝位,弃玉翘与不顾。且另择赵如蕊为太子妃,不日即成大礼。如今在玉翘面前,怎会如此的理直气壮,毫无愧疚之意?”
太子怔了怔,终有些狼狈,讪讪道:“玉翘莫要恨我,实因你身子不能生养子嗣,否则我怎会舍你?却也一直不曾弃你,我是定要纳你为侧妃的!”
玉翘怒极反笑,想要劈头盖脸痛斥于他,解前一世因他所受的苦楚与磨难。但,她终抑了恼恨,渐渐平静下来,看着他,语气绝然:“太子曾三番两次允玉翘太子妃时,玉翘就未曾应过。更何况侧妃。。。。。。!”
她突然没了话,停了声。眼眸掠过他的肩,柔媚地看向某处,止不住的春水潋滟,波儿微漾。唇边泛起梨窝儿,掩不住的粉香甜蜜。
太子莫名,回身随她视线而去,只见周振威正从暖心阁走出,看似气定神闲却又意气风发。
“你竟中意那种粗鲁之人?”他酸意十足,语气晦涩难辩。
玉翘看看他,眼神陌生而平淡。
作者话:王皇后案结束了,觉得不错留个言啊!接下来要成亲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周家娶媳
此时,李公公遣来宫人数名,领玉翘去养心门,那里已备下华轿,即可回太傅府。
玉翘惦着赐婚这事,想找周振威问个仔细,却眯觑着眼,瞧他身影渐远,由不得咬着水唇,忙忙扭着小腰儿,就匆匆要随宫人而去。
太子怔忡,慕她活泼泼的模样,倒底心中意难平,在裙袂翩跹转身刹那,他伸手轻抓柔肩,却因一丝迟疑,仍让她滑溜溜的逃脱了。仅余指尖轻触锦缎衣裳的沁凉,呆看满掌空空的烟尘,他心如明镜,这个娇妍妩媚的女子,此生就这样错过了!
这厢宫人碎步紧随,玉翘走得轻喘,却渐慢停住,入了旁花荫下,只远远向养心门望着。父亲不知何时杵在那里,背手威严,周振威侧身微倾,说着什么,显恭敬之态。
她便把追赶周振威的心放下,想必父亲已问的仔细,直接问他即可。等了约摸一会功夫,眼瞅周振威总算拱手走开,她忙朝父亲而去。
楚太傅瞧着玉翘鲜活活而来,总算松了口气,却看她到了跟前,半边腮肿胀淤红,忍不住又倒吸了囗气,心里又是怒又是疼,整张脸瞬间变了颜色。
哪成想,这个让自己去了半条命的亲闺女,此时兴冲冲、急忙忙的开囗,只是问:“周大人案子可是破了?”
他辛苦养在掌心的娇花,眼睁睁看着就要被别人撷了去,而花儿似乎已忘记这个呵护她的养花人,如此一想,顿时满心不是滋味。
“不知道!”楚太傅生着气,头也不回的甩袖而去。
玉翘有些莫名,那方才他们为何嘀咕半天,正遇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见轿夫已将华轿抬至自个身边,宫人上前殷勤打起帘子,请她上轿。
她朝父亲的背影看看,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就这么水眸一溜,却见不远处,朱红宫墙边,周振威与平王凑近说着话,目光偶尔抬起,恰扫过她半边颜面,顿时黑眸乌灼,火光熊燃。
周振威自打看到小翘儿伤着的颊时,看到她上了轿摇摆的离去,虽与平王继续说着话,这颗心就委实未曾淡定过。那可是自个手指替她拭个泪,都泛红迹的脸儿呢!那般雪莹粉腻,他都舍不得碰得。如今被这般摧残的可怜,越想越心疼,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平王止了言,思忖也未曾说什么过份的话,怎这周少尹却面色如霜,愈发冷峻和凝重。恰见玉翘的轿子消失在养心门外,顿时意会,便俯耳侍从几句。
那侍从点头离去,半炷香的功夫,周振威正欲黑脸辞别时,却匆匆而来,手中拿着一白玉塞盖瓷瓶子。
平王接过,拋给周振威,看他不出所料的轻巧接住,逐展眉笑道:“这可是太医院秘制的药酒,洒三四滴润在淤血处,轻轻揉摩几遍,直到药酒渗入肤底就好!就算是本王替我那皇妹给周少尹赔罪,可好?”
周振威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又与他少叙些闲话,即独自出得宫去。
玉翘回转府中,碧秀、采芙在二门已不晓得等了多长时辰,远远瞧见,忙迎上来,上下打量了会,想着小姐到底受了委屈,都止不住的神情颓然。
她便叹囗气,说道:“你们哭丧着脸又是做甚!早就晓得此去多凶险,现仅脸挂了花儿,活生生回来已是万幸,你们该放鞭炮才是!”
逐看着碧秀道:“我与你又不同,那恶太监是个熟手,晓得怎么痛就怎么来!新阳公主没那些技巧,我只防着她那三寸指甲莫划伤颊就是,虽遭她掌刮,倒并不觉疼痛。你们就莫要伤心吧!”
此话一出,采芙倒底单纯,就信了真。碧秀眼圈红了红,半天才嚅嚅道:“没见过这样的主子,伤了总是痛的,何必逞强安慰我们这些奴才呢!”
“我何时把你们当奴才来着!总是姐妹相待的。”玉翘捏捏碧秀的胳膊,笑道。
碧秀便抹了下眼儿,强笑道:“翘姐儿莫在说话了,当心扯得脸疼,等会让采芙用热热的毛巾帮你捂着,颐容给的宫里的药还有着,奴婢去寻来给翘姐儿涂上,过些时日就会好的!”
这几个边走边说着话儿,玉翘老远就瞧到自个漱芳院今可热闹得紧,丫鬟婆子小厮不提,楚钰、芳姨娘,连张氏也挺着个大肚,坐在绿儿搬出的玫瑰椅上,候着她呢!
。。。。。。。。。。。。。。。。。。。
好容易漱芳院清静下来,已是玉翘用过晚膳之后。
暮色轻垂,疏星映柳,新月笼云,照得园子里一片疏朗。
玉翘刚从正房出来,听张氏说起,父亲是去了玉欢那里,给王伯伯致谢,因着他帮忙,这才有张太医旁敲提点,太后顺水人情,方才解玉翘危难之间。
可她心里又记挂着别的事!正胡思乱想之时,却见楚五一溜烟跑到自个跟前,“呼哧”直喘着大气儿。
“二小姐,晏京府少尹。。。。。。周大人在二门。。。。。。门候着呢!说有话儿对小姐说!”等缓过气来,楚五才伶俐道:“周大人说了今一定要见到小姐。。。。。。”他挠挠头,这话还未禀完,小姐就跟个兔子般,没影了!
玉翘才近二门,远远瞅到周振威立在那里,虽坐案公堂已有数月,却依旧难改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威猛凛洌之气,总另人徒生惧意!
可,玉翘却是不怕周振威的。看着他瞅到自己,金刀大马的跨步迎至跟前,面带疼惜,眼含担忧细细边量她的伤,哑着声低低道:“玉翘今日受大委屈了!怪我去得晚了!未能保护到你。”
玉翘抿唇看周振威,今夜月如银盆,映入他幽深的眸中,竟也皎皎如辉。
“王皇后案子破了么?”玉翘揣了大半日的话半遮半掩的问出了囗。赐婚可有眉目了么?
“案子已破!皇上信的。”周振威顿了顿,难抑那份摒到现在的狂喜,急道:“皇上允了赐婚,明日圣旨即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周家娶媳
周振威话音才落,就见玉翘抿着小嘴,笑涡蜜溢,眉眉眼眼处,一团儿浓春!
她欢喜,他自然更是忻悦。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时倒吐不出半字来。索性就不说了,只将姑娘使劲的看着,却也总看不够。
到底女儿家,脸皮子薄透,被个汉子如狼似虎的这般紧瞧着,还是羞臊的很。她便侧了一下身,将淤红的半颊对向他。
周振威眼一睐,心疼的很,忍不住伸手在伤处抚了抚,见玉翘似吃疼般缩了缩,逐温柔问道:“这里还很痛么?”
其实这点痛算什么呢!一个耳刮子而己。公主金枝玉叶,又能力道大到哪里去!前一世,状元郎的拳脚相加,发配途中,差役不得逞的肆意打骂,甚或碎花城里、流春院内,什么皮肉之痛没受过呢!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肩背挺拔如山,胸怀厚重如绵,还滚烫烫的。不顾她的冷脸相对、漠言拒绝,就是千方百计要凑上来让她偎靠,硬把她暖融。
更在此时,这花前月下,把她那颊伤轻触、咬牙、蹙眉、眸光熠熠,使着千般怜万般惜的手段。
玉翘隐隐觉得,这男人再这样不知轻重的宠她,她,她真的会恃宠而娇的。
就这一会儿,她就真觉得那伤处成了天大的事呢!
由不得就委委屈屈的,柳眉微颦,水眼渐红,软软糯糯回他的话:“这里很痛、很痛呢!”
周振威哪知姑娘心思,真当她疼痛难忍,熬着苦楚,便拿各种好话儿低低哄她。
这又过去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忙缩回手从腰间取出一小瓷瓶,笑道:“这是今平王送的药酒,宫里太医秘制的!”说着就拔了白玉塞,一股子幽冷甜香混着丝丝酒味溢出。
玉翘见他洒了三、四滴与手心,直要抹上她颊伤处,嘴里更是说着:“我来帮你揉揉就好!”
她瞬间红了脸,又羞又急的躲,嘴里兀自嘟囔道:“不劳周大人费心,玉翘自己来就成!”
两人正你来我躲之间,听到一声重重的咳音,顺着望去,却是楚太傅在近处,不晓得立了多久,只冷眼旁观。侧陪着楚芸,也是一脸肃然。
周振威将药酒递到玉翘手心,低声嘱咐:“夜色已晚,玉翘先回房歇着去!记得擦这药酒!”
“你!”玉翘瞄瞄楚太傅,溜晴波一瞥周振威,抿唇淡笑,轻私语:“周大人保重!”
言毕即走近楚太傅,福了一福,笑问:“父亲见着玉欢,她可安好?”
楚太傅拈髯,傲骄不理。
玉翘见他还气着,乖巧的也不多话,告了个别,即转身拐过垂花门,朝潄芳院而去。
楚太傅心里不舒坦,才一回门,就见这逍小小贼恁是大胆,凑得自个闺女身前,近近的,那两只爪子在她脸颊上又是抚又是摸的,更看不过眼是自个闺女,冲着这人孜孜媚媚的模样,简直不像话。
如此一想,顿觉七窍生烟,任周振威恭敬行礼毕,才冷道:“周少尹是朝廷命官,夜黑风高之际,至太傅府中,私会诱引未出阁小姐,按吾朝律法,该当何罪?”
周振威略一沉吟,沉稳答道:“如今大和国民风开放,对男女正当之情予以宽容之态。玉翘姑娘受楚大人教诲,自是品行端庄,恪纪守礼,怎会让人随意诱引?”
“你倒说的比做的好听!”楚太傅冷哼,面覆薄霜,睨向他,道:“俗语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然晏京府周少尹摆明不想管此事,那也无妨,就按家规处置亦可!”
他侧首看向楚芸,喝道:“楚芸听着!关门,放狗!”
令止,楚太傅即头也不回,昂扬而去。
周振威怔了怔,随即听到门环清脆碰撞,两扇外门“呯”的沉沉闭合,狗吠隐隐噪来,他有些哭笑不得,心内愰然,平王一语成谶,要想过丈人这一关,决非易事!
。。。。。。。。。。。。。。。。。。
周振威回转家中,思忖了一下,即向祖母院落而去,远望虽门关帘闭,窗内却光影烁烁,似有说话之声。
近至廊前,林嬷嬤正坐在台几上,摆着盘鱼骨头,喂猫儿食,瞧到他来,忙站起笑道:“四爷怎有空来了?老太君正和大夫人、二夫人这会子说话呢!可要老奴通传?”
“不急,等她们说完了,我再进去不迟!”周振威不紧不慢道,看了看猫儿,而那猫儿也正瞅他,通体雪白,眼珠子一黄一蓝,长得稀奇!
“林嬷嬷和谁说话呢!声音也恁响了些。”突然门开了条缝,帘笼被打起,一个丫鬟探出半张脸儿,嘀嘀咕咕的抱怨。却在看到周振威后,愣了愣,慌慌大开了门,边迎边朝房内回话:“四爷来了!”
周振威不得不进了房,祖母歪在床榻上,方吃过茶,此时正听大夫人及二夫人说笑,见他这点来,都挺纳罕。
二夫人啧着舌问:“振威眼瞧着高兴,定是有喜事,何不说来听听!”
老太君来了兴致,坐正身子,招呼周振威至榻前,抓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直截了当就问:“事成了?”
“成了!”周振威反掌握住祖母绵软的手,声音粗嘎,唇边浮起笑意。
“好!”老太君眯觑着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大夫人已细细打量他俩好一会,终笑着插话道:“老祖宗可有什么喜事?怎么着都要透一二,让我们同乐才是!”
“岂止透一二,总是要全说给你听的!”老太君笑道,又看向周振威说:“你二堂哥振寰在外做官,后日会回京一段日子。他幼时与内阁中书张大人家的三小姐订过亲,现那三小姐已及茾,趁着他在,就把这事给办了!”
周振威忙至二夫人身前,行礼并道喜。二夫人抿唇看他,欲言又止,迟迟疑疑问:“听坊间风言风语的,说振威在彻査十多年前王皇后遗案,只为求皇上赐婚那楚太傅家中的二小姐?”
大夫人撇撇唇,摆手摇头说:“坊间蜚语怎可信?”
她想想,又道:“那楚二小姐虽生的美貌,又有学问,可据说却不能生养!振威怎会讨这样的主做娘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周家娶媳(2)
周振威虎眸一黯,拧眉冷对:“大伯母即说坊间蜚语不可信,这种毁人名节的话怎又信了?”
大夫人脸一红,嚅嚅欲辩,他不再理,径自看向老太君,声音温厚,说:“明未时正点,宫中执事太监李公公前来降旨,我已约了盖头媒子冯婆申时二刻同去楚太傅家提亲,顺道将草、细帖子及缴担红一并给了,祖母可否要去相看一下孙媳妇么?”
老太君睇他,轻笑道:“明圣旨前脚到,你后脚就急吼吼的上门去提亲,那楚太傅肯给你这薄面?”
周振威难得露了窘色:“白日里在宫中曾遇到楚大人,我跟他求了这事,他未同意,亦未反对。孙儿就当他默许了。”
“你忒心急了些!”老太君摇头,想了想道:“听闻楚太傅素来清高傲气,家中又最疼这个二姑娘,只怕你这一去,总是要给脸子看,我与你同去为好!他不看僧面,佛面总是要看些的。”
她再扫扫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媳妇,又瞧着他道:“天色已晚,你回去先歇着吧,我有些话儿还要同你伯母讲。”
周振威领会,即起身告辞,竹兰忙前头伺候打帘,送出门去不提。
这厢老太君遣退了丫鬟,与两媳妇有一句没一句搭着,二夫人识得山水,忙指了一事先行告退。
见四下无人,大夫人红了眼圈,止不住流着泪,说起气话来:“老祖宗今也见了,振威现对我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的,当初叔子弟妹走得早,我就起了誓,要把振威当自个亲生的来待,说句心里话,竟比亲生的还疼得紧,现他大了,有主意了,就因着前那点错事,就恨我的紧,老祖宗评评理,这些年我即便没功劳,苦劳还总是有些的不是,值得他这般怨我?”
老太君默了片刻,方说道:“晓得你是个有能耐又贤惠的,这些年府中掌事辛苦,凡事无巨细皆需躬亲,其它媳妇晚辈也插不上手来。可千好万好,总抵不过一桩大错来,不怪孙儿怨你,好在他去求了皇上,把那桩亲事给退了,否则,你让他日后怎么过!”
大夫人噎着声,不甘道:“老祖宗偏心的很,这府里晚辈哪个是结亲前就情投意合的,总归成了夫妻,日子处长了才实实有了感情不是?方家小姐貌美品端,又知书达理,灵俐俐个人儿,知根晓底的,哪里配不上振威了?”
老太君看看她,叹息说:“你也是腌萝卜吃多了的货,闲操心!她就是个天仙般的人物,孙儿不喜,也无半点用场不是?”
听了此话,大夫人用帕子拭着泪,心灰道:“老祖宗也不必瞒我,方才你和振威说的那些话儿,什么明日降旨,又要至楚府提亲,我也多多少少听明白了些!你们都隐隐藏藏避着我,自已把事张罗喽了去,定是嫌我笨拙,不成事儿,也罢,倒也落得个清净!”
老太君听出话音,安慰她道:“这是皇上赐婚,不比得平常人家嫁娶,我总是要亲力亲为的。”
大夫人冷笑道:“那楚家小姐我自是听说过的,高门贵府娇养的,只怕到时入了门,我们上下要小心伺候着不说,更憋气的是,老祖宗也莫问我从哪里听到的,那千真万确是个不能生养的。”
“不能生养就不能生养罢!”老太君含含糊糊道:“振威对那姑娘花了大心思的,他喜欢就依着他去!”
大夫人怔了怔,倒没想过老祖宗何时如此想的通透!心中吃惊的很,一时不晓得说什么是好。
巧着竹兰带着几个小丫头端着热水,搭着面巾并香皂进来,老太君脸上疲倦,起了赶人之意,不耐烦道:“圣旨都下了,楚家姑娘定是要进我们周家门的,你也莫要再多牢骚,赶紧歇息去吧!”
大夫人只得福了一福,掀帘出得门来,又在廊前气闷闷地立了会,方才不痛快的离去。
。。。。。。。。。。。
玉翘一夜里双眸炯炯,翻来覆去睡不着,捱到窗外薄透进白晕来,她才迷盹了会,又听到不知什么鸟儿,在树上清清脆脆,长调的鸣着,便再也闭不上眼,索性拨开鹅黄纱幔子,坐在梳妆柜前,恍着神,有一下没一下理着如瀑乌发。
她突然拉开侧屉,从最深处拿出个妆匣来,打开,解了锦帕,周振威送的那枚金凤钗,依旧簇簇新的流光溢彩!她便拈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往事如昨,某些痛楚,如今想起,却好似已渐渐淡褪去。
帘子掀起,却是釆芙探了头进来张望,瞧玉翘已起身,忙唤了碧秀进来伺候梳洗。玉翘问道:“早起可有听到鸟儿叫声?不似黄鹂画眉啼闹,也不像山雀叽啾!”
碧秀抿嘴笑道:“是了,前我正在廊下,看得那鸟儿分明,是山喜鹊。丁婆子怕它吵着翘姐儿困觉,还要拿竹竿把它打了。我便阻了她,这鸟儿是个报喜信的,凡它到处,必要出好事。旁家想请都请不来呢!”
玉翘心一动,采芙先捂着嘴笑,说:“听绣画讲,今老爷一天都在府里,中门已摆好香案,小姐赐婚的圣旨,未时就要到呢!那周大人申时也会来提亲!”
玉翘听到此怔了怔,问道:“他申时来提亲,此话可当真?”
碧秀点头称是:“绣画性子沉稳,说话皆实打实,不会错的。听讲老爷气得还甩了扇子,说周大人是催命鬼,如他来了就要把他撵出去!”
“他也忒急了些。。。。。。!”玉翘说了一句,想起什么,脸红了红,把下句话咽了!
采芙抢着话又道:“小姐定不知道,昨夜里,老爷还吩咐楚芸关门放狗呢!”
“这又为何?”玉翘疑惑看她,不解问:“家里入了贼么?”
采芙哧哧乐得说不出话来,碧秀忍着笑,勉力道:“老爷说是贼那就是贼了,管他是不是晏京府少尹,翘姐儿也莫担心,周大人能耐着呢!跃上墙去了!老爷晓得后,直说要再将围墙砌高半尺,看他还敢来!”
玉翘突然有些凌乱,她没记错的话,前阵,父亲还曾怨过那周振威,只晓得上楚府来瞎转悠,而不派红媒来提亲呢!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周家娶媳(3)
玉翘问过楚芸,便朝书房方向而去,远远地,她瞧着卷棚中有一人,仰坐在榻床上。
走至近处,确是楚太傅,见到她来,拧眉冷眼的不吭声儿。
玉翘唇边浮了丝笑意,将手中画轴搁边,自己倚那黑酸枝红木小几旁坐,几上摆着乌漆描金彩绘花鸟圆盘,内搁白玉带盖茶壶,配鹧鸪斑建盏两钟。
她执壶,倒了两半盏茶,滚滚的,也不急着吃,兀自放那里凉着。
瞧楚太傅闭着眼养神,玉翘也学他的模样,素手撑榻,微仰着颈,觑着眼儿,只觉好风轻送,撩拨她耳前散散的碎发,帘栊被吹的半隐半开,摆荡中,半绿鲜翠,一架的蔷薇银红稠叠,有暗香浮动。
这是她重生至今,心情最软漾松落的一次,那些煎熬的苦楚、昼夜难捱的负重,似在这暖日烘晴中一点点散尽。
楚太傅候了半日,没听得玉翘有动静,逐倏地坐起,抬眼看她欲要训问,却顿了顿。
自年节那次,玉翘在自已怀里哭的惨痛后,楚太傅就有种恍惚,这个女儿有很多难言的心事,即便展颜愉悦,也总浮着历尽繁华世事般淡淡的沧桑,他不晓得何以有这样的错觉,心底总会抑不住泛起深浓的疼惜。
而此时,她着银白小衫,一袭石榴红罗裙。笑得嫣然自在。这才是及笄少女神态,就如帘栊外新绽的一朵蔷薇,盈然碎动,满蕊儿的鲜妍。
“父亲为何如此看我?”楚太傅怔忡回神,才看到玉翘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他,起了些不自在,恰瞧到她身侧一滚画轴,转问道:“那是何物?还巴巴的带来!”
玉翘拿过放他手里,笑吟吟道:“父亲打开看了便是。”
画里是处田园,山似眉,水似眼,眉眼盈盈处,立一楹茅屋,黄泥筑墙,修竹藤花绕,偶来一僧,轻敲月下门。
楚太傅寻迹而去,自已竟也在画中,拐角处,素布简衣打扮,正拈髯闲看鸡豚。
他瞬间容颜大变,惊疑不定道:“你怎晓得此去处?”
玉翘怎能不晓得呢,前一世发配碎花城时,曾途经此地,父亲恋恋难去,抑不住满面痛悔:“如能早日放下权欲,再此度过余生,不枉人间走过此遭。”
她却不能直言,婉转软语道:“父亲曾说过,如今朝堂暗流涌动,已呈山雨欲来之势,何不在风满楼时,趁此急流勇退为好?”
楚太傅默默看画,不语。玉翘不强求,笑说:“这是女儿购置送与父亲的。远在江南南山,修葺的如画中一般模样,只等父亲想通或它日暂避祸事,以作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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