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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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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迎新阳公主下嫁楚府,那真是天大的荣耀啊!”这话从方雨沐嘴里吐出,还萦绕玉翘耳畔。
她即有前世记忆,怎会不晓新阳公主给楚府带来的腥风血雨?
玉翘唇边笑容清淡,眼眸黑若矅石,透着冷硬,一如她开口说的话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雨沐姑娘这可是天大的福气,玉翘给你道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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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回了府,即去了楚钰的房里,他正在书案前,翻查着账本,拧眉思虑,好一番认真。
听到动静,这才抬头,瞧到是玉翘进了房来,他顿时眼眸放光,忙站起道:“妹妹来得正巧,你比哥哥有见地,看我想得是否合理!”
玉翘便寻了椅坐下,玩笑道:“哥哥难得愿意去想事情,妹妹自然洗耳恭听!”
楚钰正经道:“哥哥查了粮铺历年来帐册,御供胭脂米虽好,但量少,丰歉难定,纯是靠天收营,竟好几年只亏不赚,仅图出个好听的名声。除这之外,大部分也是糯粳细面之类,也只晏京城内大户人家享用。而高粱、玉米、豆类杂粮却进的不多。算了一下,反是杂粮这类下等谷物只赚不赔。哥哥想着倒不如多购进杂粮这类。”
“城中专供庶民粮铺小而杂,买卖价已定,洪长兴店面伙计费用就高,即便杂粮,定价也会比买卖价稍微高些,只怕竞争不过!”玉翘沉吟道。
“妹妹不知,我未曾想过涨价,皆按买卖价来,我自会四处选些杂粮种植上乘的农户,以此购进。虽价低力薄,但质量过硬,有为庶民必需,时日长了,积少成多,也可获可观利润。”
楚钰讲的振奋激昂,玉翘静静的听,抿着唇,笑容恬淡。
谁说自家哥哥无用的?他面如冠玉,心地纯良,有高山暮雪之德,宽宏豁达之性,如今又说出这么些番精明见解来。
怎能让这样意气风发的楚钰,硬生生毁在新阳公主的手里呢!步步惊心走到了今,她不愿,不能,定不肯让前一世的祸事重演的。
周振威娶新阳公主为驸马!是了,他俩成双成喜,只有只能这样,哥哥才能平安,楚府终得保全!
可心,却似被双大手,紧紧攥住,泛起欲被捏碎般的痛。
“妹妹怎哭了?”楚钰停了口,有些疑惑,自个妹妹唇边笑意犹生,眼里却秋水泛滥,楚楚怜姿。
玉翘用帕子拭去颊上的泪,勉力笑道:“就知道哥哥定是不俗的,今一番话,妹妹算是见识了!所以有些喜极而泣!你要好好的一直这样。。。。。!”
她突然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停了片刻,才又看着楚钰,问:“哥哥年长,可有中意哪家女孩儿?”
楚钰摇摇头,语带关切之意:“听说周大人与那方家小姐得圣上旨意,除去了订亲之约,妹妹可否耳闻?”
玉翘觑着眼,微微颌首。
楚钰大笑着说:“那日,还将他好一番痛骂,只想着替妹妹出气,他倒一声不吭的受着,现他已清白,容我去点点他,速来楚府提亲如何?”
“哥哥莫要生事!”玉翘瓷白着脸儿道:“他虽与方家小姐除去订亲,确是被新阳公主看上了!这晏京城上下,谁不知宏嘉皇帝最是疼爱她,下旨赐婚只是时日问题。。。。。。。!”
“那就抢在赐婚之前,你先嫁去,木已成舟,想必公主也莫可奈何!”楚钰有些不以为然。
“不行,就是不行……!”她绝望的摇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眼中泪水肆意,咬紧的唇间,呜咽还是溜滚出来。
“玉翘不哭,肯定有法子的!”楚钰慌了手脚,将妹妹搂靠在肩上,笨拙的安抚着。
他想起上回玉翘哭还是在年节,行军打仗刚回转家中,才走至自个房门前,就见她一如这般的伤心委屈。
那日周振威亦在,今又是为他泪双行,楚钰叹了口气,这天仙般的妹妹,上辈子倒是欠他多少情啊!
作者的话:正常更文从周六开始,这些天的不正常只想说,搬家真是件苦事!
第八十三章 舍你我痛
残星破晓,晨雾溶溶。
周振威身倚白马,春风柔面,立在楚府朱门之外,已有一个时辰。
昨夜他辗转反侧,冥想半宿,痛下了决心。要来好好问问玉翘姑娘,可否要嫁他?如若点头,什么方雨沐,什么太子,他统统不管。只把姑娘一鼓作气订下,这颗悬荡的心方才踏实。
门“吱呀”开了半扇,楚五半敞着衣襟,打着呵欠揉着眼,惺松之间,却见一门神。
皂色净面圆领锦袍,腰束青色锦带,挂湖蓝绦子白玉佩,阔面浓颜,且眼若流星,神情更是清冷凝重,透着股子桀骜威凛之势来。
“周大人有何要事?这一大早的?”昨少爷才解了对周大人的禁令,楚五自是显出热乎劲来。
他还未来得及答,已有轿夫抬着顶轿子鱼贯而出,旁跟着楚芸,他与周振威并未多话,仅深作一揖,即离了去。
最后施施然,慢悠悠走近的,自然是楚太傅了!
他正背着手,心情不错,赏着墙边浸浸烧林红杏,这么一走眼,即在朱门开处,瞧着了周振威。
拧了拧眉,他抿着唇,眯觑着眼,竟是一言不发。
“周振威见过楚大人!”周振威早以恭敬行礼,却也不卑不亢,朗声道。
楚太傅上下打量着他,朝那腰间玉佩扫了几眼,定睛又注目了一会,瞬间满不是滋味。
这一不是滋味,相由心生,脸色便威威严严的,话里自然就带着几分没好气:“这不是晏京府周少尹么?又来我这府上堵门,是何用意?”
周振威已听出语意不善,他也不辩,老老实实且坦荡荡道:“我与那方家小姐订亲已除,今特来向玉翘姑娘说明缘由,以得其谅解。”
“周少尹可笑,你订亲之事与我家姑娘何干?”他怒斥道:“虽前朝女帝,解了拘谨民风,男女大妨日益松懈,但如你这般大剌剌寻上门来,指明要见深宅女儿的,倒是罕见又可恶!这是要毁我家姑娘名节么?”
周振威静听,略一思索,索性单膝着地,跪在楚太傅身前,抱拳粗声道:“自与玉翘姑娘初见后,振威钦慕至今,当她明珠,濯濯心藏,岂敢亵渎半分?如今这订亲之事虽解,仍唯恐姑娘心中认定,振威是朝秦暮楚的轻浮之人,定要与她说个清楚明白,还请楚大人恩准!”
楚太傅有些意外,如若周振威寻些其他缘由,他必毫不留情将其轰走。却未曾想过他竟如此实诚,当着下人的面,放下身架,行跪拜之礼,诉肺腑之言,倒让他起了些许赞赏之意。
如今朝堂之上,他也听说此人不少事来,却是个作风凌厉、执法守正的,有文官的心思缜密,亦有武将的刚硬果断。
更何况,他还能不晓玉翘心底那点女儿心思么?
“你就在这里候着,小女让你进,你才得进去。”他又看向楚五道:“如若你敢私自放他进去,小心着皮!”
语毕,便不再多看周振威一眼,即上了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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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早早就醒了,只是懒懒的倚着翡翠色粉莲枕,昨夜急雨打檐边声,潇潇簇簇了大半夜,她情丝昏昏,想着那人可得却不得,就流了些泪,直到纱窗透了光进来,隐隐听到碧秀开了门,卷了湘竹帘,轻轻低低和婆子说着话儿。
等碧秀端着半铜盆热水,胳肘弯搭着棉巾进了屋来,却瞧着自家姑娘,披垂发卷儿,仅着葱白短衣长裙,轻扭小腰探着身,朝敞开的窗外怔怔望着。
“小姐在看什么呢?雨过微凉,该披件衣才是!”
玉翘听着碧秀唠叨,寂寂心儿有了些温意,逐回转身就着盆水儿洗漱,巧着春紫掀帘露了半脸,笑嘻嘻道:“三小姐让我送几块刚绣完的红帕子来给二小姐沾沾喜气!”
碧秀忙上前接过,摊了开来,皆绣着鸳鸯戏水、或者比翼鸟双飞图。
玉翘便笑道:“玉欢越发能耐了,绣的精致!”她瞧着春紫还杵在帘那,便说:“你进来,我问问你,玉欢喜服绣的什么花样!”
“二小姐直接去问三小姐吧!奴婢还要送帕子去呢!”春紫放了帘,一溜烟出了门去。
“这小妮子,愈发不把主子放眼里了!赶明儿把她拉出去配小厮!”玉翘咬着牙道。
“小姐又在这放狠话!却做不得数。”采芙巧着正好进来,撇撇嘴道:“前些日子,少爷房里红菱那丫头,配了旺儿,小姐舍不得跟个什么似的!把那旺儿唬的都不想娶了!”
玉翘脸红了红,啐道:“碧秀,拿针来把她那嘴儿缝起来,看还乱说话!”
这边正闹成一团,绿儿进来传禀:“周大人立于外门之外,老爷说了,小姐允可,他才可进来二堂。”
默了会,玉翘脸色平静,淡道:“领周大人去二堂,我稍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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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威瞧着玉翘,着水蓝衫、杏黄裙,娉婷坐与椅上,垂芙蓉面,仅露了截润琼酥白的颈子。
拂腻微香!他似已用手摸过那雪莹处,这心头就突突跳起来,火烧火燎般,喉咙竟有些干哑!
“周大人一大清早便来寻玉翘,不知有何事要说!”等了片刻,不见他做声,玉翘便开了口。
周振威理了理思绪,沉沉道:“我与方家小姐订亲之事,实非本人意愿,今日想将来龙去脉讲与姑娘听!”
“这是周大人的事,与玉翘何干?”
姑娘面色冷,话说得更冷,他只觉心如坠谷底,由不得苦笑道:“玉翘觉得无关,是忘记了上溪村老宅那明月夜,我说得话了么?姑娘忘了,我愿再说一遍!”
玉翘抬眼看他,唇边笑容清浅:“玉翘不想听,大人也把那些话忘了吧!”
第八十四章 舍你我痛(2)
“玉翘仍是在介怀订亲之事吗?实是因家中伯母会错了我的意。。。。。。!”周振威不想放弃,竭力试着说明缘由。
“周大人不必说了!”玉翘打断他,言不由衷道:“方雨沐对大人有意,大人未必无情,只是自己不晓得罢了!前世两人缘分,今世冥冥已是注定,娶她是最好不过,大人不妨顺其自然吧!”
沉了片刻,周振威表情渐渐变得寡淡,抑着怒火,眼神阴鸷锐利地盯着玉翘,终冷笑一声,说道:“方雨沐、大伯母、祖母、齐王皆说是前世的缘分,皆让我顺其自然,我就不信!何为前世缘分?是不是该一见钟情,二见铭心,三见就想定终身?如是这样,我愿顺其自然!”
他顿了一下,心中晦涩难挡,声也转而暗沉嘶哑:“谁成想今玉翘也说这种话,我倒想问一问,那方雨沐我一见无意,二见心冷,三见但愿此生不相见,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前世缘分?你还要我顺其自然么?”
玉翘语塞,窥他眉间冰冷如霜,忍不住难过,只得别过脸儿,掩着眼里泪水凝结。窗外春意浓闹,可自己心里,如沼泽泥泞,荒芜一片。
周振威等了很久,越等越失望。瞧着姑娘不看他,不吭气,心中所有落寞、愤怒、不甘汇集成一团烈焰,想要说些重话,终还是舍不得烫着姑娘半分。
他深深叹息,疲惫道:“玉翘不说,我也心中明白,太子人中真龙,身份尊贵,玉翘倾慕也是情理之中。”
“太子?”玉翘微讶,有些莫名!
“玉翘不必掩饰,我人微官轻,本就配不上你!”他想了想,从腰上解下那玉佩,走至玉翘面前递上,淡道:“既然玉翘心有所属,这玉佩自当物归原主,以免日后落人口舌。”
玉翘呆愣,终是有些受不住,立起了身,隐忍道:“玉翘还有些事,周大人走好!”
语毕,她便急急而去,走得仓促,背影凌乱。
就这么结束了?从此形如陌路,彼此再不相干?他忍不住握拳,却才发现,那玉佩还在自己手里,攥得紧,割的掌疼。
周振威便追了出去,却哪还有姑娘芳踪?沉吟了片刻,他便穿过游廊,朝漱芳院方向而去。
园里草铺茵,花胜火,树笼翠。
一株古梨树叶荫碧稠,花白满簇,风过,点雪淡淡,落与青竹椅。椅上,那先前还对自己冷漠疏离,恨人牙痒痒的姑娘,正径自坐那抹眼泪呢!
瞧她哭得梨花带雨,水润桃花般,呜呜咽咽悲伤的不能自己,周振威止了步,咬着牙紧紧盯着那心尖上的姑娘。是她心慕太子,而自己被她嫌,被她弃不是吗?怎么搞的她还煎熬难忍的模样?
“小姐这是怎么了?哭的跟泪人似的?”碧秀不知何时寻了过来,有些不知所措,上前轻轻地唤。
玉翘便起身,也不言语,只伤心流泪地随她缓缓而去了。
周振威又怔怔的站了会,心里把这蹊跷事又琢磨个遍,绕是他再抽丝剥茧,却总不得要领,烦躁间,却见那青竹椅上,有舞香风蝶,绒翅开合。一红锦帕子,落在那里。
他便上去,攥在手里,湿湿滑滑,姑娘哭得狠,洇透了半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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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来到会仙楼,门口伙计听他找周大人,即热情领路,穿过主廊,进一小院,便到了一包间。他掀了珠帘,灯烛照的亮堂堂的。
只见着桌上摆着碗著,盘盏。摆着凉热菜碟子三五个,中放着热腾腾的汤锅,边一圈大肥鸡鸭子片,新鲜时蔬等。
周振威正闷闷吃酒。
楚钰坐到他身边,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笑道:“这里可不便宜,你也不是崇尚奢侈之人。”
周振威并不回话,半晌才问:“你那玉翘妹妹,对太子真的有意么?”
楚钰想了想,认真道:“父亲贵为太子太傅,玉翘又是公主陪读,幼时常去宫里,与太子一来二往,倒是熟识的很。往年似有些心思,这次年节后,倒觉妹妹性子大变,话里言行之间,对太子冷淡的很。”
“那为何太子腰间挂着姑娘编的香囊?”他心情好受了些,话里还是有些酸意。
“一个香囊而已,给你的又是玉又是帕子的,孰轻孰重?你这么能耐,怎也糊涂了?”楚钰撇撇嘴,摇头,瞧瞧,好端端的一个人,被玉翘都折腾傻了!
周振威只觉醍醐灌顶,笼罩头顶的愁云惨雾似有一道光射入,顿时来了精气神,他想了想,又问道:“玉翘不喜太子,对我也不厌,为何劝我去娶那方家小姐?”
“你不知道?”楚钰有些吃惊!瞧着周振威虎眸微睐,面露疑色,便道:“你也太后知了些!新阳公主对你倾慕,只等春季围猎皇上赐婚。这板上钉钉的事,可把我那妹妹哭惨了!”
周振威听得不是滋味,想起梨花树下姑娘泪流满面的模样,心疼不已。
他倏得立起,一阵风般便没了踪影,楚钰吃了囗煎鹌子,涮了西京笋,抿了囗水酒,吃得正得意之时,却听到包房帘外,有女子嘻笑声,听音是个认识的!
他忍不住,站起掀帘,冷眼瞅着其中一娇小女子,银盆脸儿,眉浓眼亮,唇弯自然笑,虽不如自个玉翘妹妹美貌倾城,却也自有可爱之气。
那女子很快与他四目相对,瞬间阴了脸,朝旁一女子耳语道:“那就是洪长兴粮铺新来的掌事,名叫楚钰,心胸狭隘,尽是奸商本色!”
楚钰冷笑道:“祥福食铺是晏京一等一的旺铺,每日赚得盆满钵满,姑娘即是总管,还素日只挖空心思想赊帐赖帐,楚某自愧不如!”
旁陪同而来之人翻翻白眼,这两人定是前世冤家,碰到一起,总是针尖对麦芒,不亦乐乎!
第八十五章 舍你我痛(3)
碧秀看着玉翘眼肿的跟桃儿似的,也不多话,去厨房取了一枚煮熟鸡蛋来,用帕子裹了,替她在眼窝处来回滚着。
玉翘有些羞赧,碧秀了然淡笑道:“翘姐儿毋需不自在,我在宫里时,滚鸡蛋一天也要做个三五回,早已习惯了。”
“你托我给颐容的物什,皆已转交她。”玉翘眯着眼儿道:“因旁还有其他宫女跟着,只敷衍的说了两句,托我给你问个好。”
默了会,碧秀浅浅的叹息,轻说:“我与颐容曾是前王皇后身边的,王皇后在永乐宫殡天时,皇上龙颜震怒,将一干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杖杀的杖杀、鸩毒的鸩毒、其余赶掖庭宫的、入教坊司充为官妓的,约二百余人。我与颐容在掖庭宫劳役有半年左右,巧着旧日姐妹与皇上近身太监李公公对食,便为我俩说了些好话,使了银子,方从那生不如死的地摆脱出来,进了新阳公主身边伺候。春节前昔太后高兴,大赦年长宫女,我才得出宫,离了那里。”
玉翘静静听着,只觉心中惊惧,半晌才道:“颐容瞧着温柔和顺,呆在新阳公主身边不是长久之计。”
碧秀手一颤,眉眼颦蹙,将鸡蛋置与旁,朝玉翘便跪将下来,哑着声道:“新阳公主飞扬跋扈,喜怒难测,身边人皆是度日如年。听闻小姐与公主交好,不日又将嫁与太子为妃,到那时碧秀定无法跟随,还求求小姐将颐容招到身边伺候,碧秀来世做牛做马以报小姐大恩。”
玉翘心中一动,往日听闻宫女有磨镜之好,原是不假。她也不露声色,扶碧秀起来,温和说:“公主性子多疑,怎可与我交好?只是熟识的早罢了!我也不会嫁太子,那不是人的去处,你都要拼命逃出来,我怎会傻傻的自已进去?方才听你说有姐妹与李公公对食,求她倒是个更好的,如银子不够,你只管问我要就是。”
碧秀半喜半忧,流着泪自是感激不尽。
这边正说着话,采芙兴冲冲掀了帘进来,怀里紧紧抱着那只紫水鸡。
瞧着玉翘眼眶微肿,碧秀泪光融滑,她不由怔了怔,撇撇嘴,状似不平:“你们感情是愈发好了,有什么事就悄悄的说,哭也一道的哭,反把采芙生分了!如今奴婢是想哭都没地哭去。”
玉翘忍不住笑道:“你是我的开心果,生分谁都不敢把你生分了去。”
她又瞧瞧那只紫水鸡,摇摇头叹着:“这紫水鸡倒是在园子里欢脱的很,如今看上去肥硕了一圈,这羽翅也长全了,不如就送回夏侯家吧!”
采芙忙道:“奴婢来就是要讲这个事,早起就托楚五抱着去了夏侯家,却门紧闭着怎么喊都无应。又拿了梯子爬了他家后院墙头,里空寂无人,园子内杂草从生,花落满地,颓废破败的很。瞧着有些悚然。”
玉翘睨她一眼,气恨恨道:“你又教唆楚五干爬墙这类事,被人瞧着了,可是丢我们楚府的脸面?这是最后一次,若再被我晓得了,莫怪我不疼你。”
采芙瞧着自家小姐是真的恼了,心里着了慌,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呆呆的抱着怀中同样呆头呆脑的紫水鸡,可怜巴巴的模样。
碧秀倒忍不住“扑哧”笑了,上前拉了采芙,嗅嗅她道:“一身的鸡屎味,莫要在这里熏着小姐,我带你去换身衣裳。”
她又转头看向玉翘,笑道:“小姐也莫一个人在房里歪着,有些事容易想出病来,四处走走散散心才是好的。”
“阿弥陀佛!”玉翘咬牙道:“你们莫要啰嗦,赶紧的走,顺道让绿儿进来,把那砣鸡屎给我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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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出了房门。
午后一直疏雨摆荡,淅淅沥沥直到黄昏才减停。她绕过回廊,进了园子里,在晨起伤心落泪的地方寻了一圈,未见到自个的红帕子,想着是被哪个巡园的婆子拾了去。
欲要离开,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吹箫。
玉翘正是及茾,又生的貌美,时常有京城内的公子哥儿,在大院青墙外吹奏以示风雅,表倾慕之意。她素日不喜这做派,也不留心,正自顾低头朝漱芳院走着,却听那箫声昂扬铿锵,只吹得春寒清浅,花飞风碎。顿觉熟悉,便突得想起一个人来,不觉止了步,随坐一旁水亭椅上,扶柱凝神静听,那曲调渐渐幽悠迤逦起来,七分细涓,三分柔婉,似香炉中飘起的袅袅婷婷的烟,微吹口气就能将它剪断。
此时新月初上,弯曲如眉,花树间鹂声啭沥沥,混着萧音远长,只听得玉翘神驰电掣,心中情丝百转之间,柔肠寸断,徒生出满腔柔软之意来。
不知过了多久,采芙前来寻她,玉翘便低低嘱了几句,采芙点点头,领命而去。
周振威听了楚钰一番话,心里似火般灼的烫烫的,他未曾多想就骑马奔至楚府门前,急急翻身而下,欲要扣环时,却在这时方才醒悟过来。
夜深,此行实在逾矩。
即便姑娘同意见了,又能说什么呢?未得法,困不解,只是彼此见一回,徒增伤心一回罢了!
沉吟了片刻,他瞧着楚门几十米开外,青墙边有一香樟,高大枝繁,立时有了主意,走近过去,足尖用力,腾空而起,择了一粗干,蹲立而上。
远远眺望,园子里树影婆娑,灯火绰绰,他顺手从怀里掏出玉萧,想着那里间的小翘儿,便把萧音吹的高低迂回,缠绵不已。
恰此时,他听得“吱扭”一声,顺眼望去,却是楚门大开,一个小丫鬟走了出来,探着头,伸长了颈,四处张望。
周振威认得她,是玉翘身边的丫头采芙。
他忙下了树,赶到采芙面前,作揖恭道:“采芙姑娘可是找我?”
采芙见着周振威,只是抿着嘴儿笑,然后将手中卷轴朝他一丢,瞧他稳稳接住,才笑道:“这是我家姑娘吩咐送与周大人的。可要收好了,莫要折损!”
语毕,即转身进了门里去。
周振威撑开手中的画,不由一愣,再仔细看过,瞬间眼里皆是笑意。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在掂量小翘儿到底对他有几分情意。
现在,已无需多说!
第八十六章 春季围猎
这一日晨,玉翘正飞针走线,替玉欢细细绣着婚服上的凤纹,恰楚芸来禀,楚太傅唤她去书房一趟。
楚太傅是个风雅讲究之人,这书房前连二间卷棚,内置桌椅榻床皆简洁玲珑,春风和暖,此间帘栊掩映,四围花木攀缠,只觉树荫森森,凉意幽幽,自有一番得趣。
玉翘穿过卷棚,进了书房。黑漆螭纹书橱,同色一张交椅,一张长桌,桌上摆方正古砚台、湘竹雕笔筒内各式毛笔插了数支,旁笔格、笔洗、镇纸一应具全。在往左看,置榻床滚凳,旁云林平几上立着插花盈瓶,暗香浮动。不远处壁间清玩器物数只,墙上悬名人山水几幅。
她一眼便看到墙正中央挂了幅寒梅图,已然是自已的手迹。那会重生懵懂,其中五味杂陈的滋味,皆隐在画中,便看向父亲,笑道:“女儿记得这幅寒梅图,太子曾说要拿走呢!怎还在父亲书房挂着?”
楚太傅闲闲坐着,低首呷了口茶,听了此话,扯扯唇角道:“他是讨过几回,被我挡了回去!怎可给他?”
随手放下茶碗,紧盯着玉翘,状似不在意的问:“你何时替为父也画幅肖像?”
“女儿手拙,父亲只怕看不上眼!”玉翘脸颊起了绯色,似桃花晕染般。
楚太傅摇头,沉沉的笑:“你何曾手拙过?既能替周振威画,就不能给为父画一幅么?”
“不知父亲寻女儿来所为何事?”玉翘咬着唇,眼眸明媚的瞪着楚太傅,满脸不依。
瞧着如在调侃几句,这丫头就得落荒而逃的架势,终不忍在取笑她,正色道:“再过几日要同皇帝一行,去京郊圃水一带打围猎射,除皇子、四品以上文武官员俱到外,另邀了不少世家青壮子弟随行。女眷则除公主外,皇后又挑选了些未婚官家女子陪侍,昨日得知,玉翘名字也在其中。”
他见玉翘一脸淡然,并不以为意的模样,心中发急道:“往年你未及笄,不曾去过,这其中大有玄妙。除讲武习猎、演练将士外,一则替新阳公主挑附马,二则替太子择妃。去的众多男子中,良莠不齐,浪荡纨绔不在少数。前朝曾出过围猎期间,有官家女子被凌辱之事。你定要薄纱覆面,不得轻易以颜示人,言行举止更需谨慎小心,切莫大意了去。”
玉翘想起前一世,也曾经历过这阵仗,倒并不慌张。却瞧着父亲拧眉蹙眼,担忧之色频显,顿时暖意由生,上前亲密挽住他的胳肘,温言软语的说:“父亲不用焦虑如此,女儿把话都铭记在心里,矩言讷行,尽力蔽藏,也就两三日光景,自不会有事的。”
“此次太子择妃,玉翘确实无意么?如照之前你的提议禀明皇上,只怕日后难嫁良人!”楚太傅是万万不愿看到玉翘落入此等光景的。
“女儿对他无心无意!”玉翘敛了笑意,回的斩钉截铁:“即便有心有意,如今也万万不能了!前日入得宫中,皇后言行之间皆近赵如蕊,疏玉翘。太子权欲为上,想娶女儿的心只怕也已动摇。又何必自取其辱?”
楚太傅颌首,想了想,瞅着她试探的问:“那周振威,倒深得我心意,玉翘如今也是待嫁之龄,可否想过此事?”
玉翘小脸瞬间有些发白,低眉垂眼了会儿,语中带些悲意:“他,玉翘怕是不可得了!新阳公主央了皇帝,此次围猎期间便欲行赐婚之事,如若不然,就要下嫁哥哥!公主的脾性,话出必行,任性妄为惯了的。”
楚太傅大惊失色,厉声道:“竟有此等事?你怎不早些告知与我。”
玉翘眼里盈了泪水,终泣不成声,哽咽的说:“告知父亲又能如何?女儿是绝计不让哥哥尚了公主的。”
彼此便再也无话,过了半晌,楚太傅心疼的低道:“真是难为你了!那周振威如尚了公主,也就自此断了官路,依他的性子想必是万般不肯的。你也莫要太悲观,静待他如何处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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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乘着软轿,带着采芙,本是打算买些花绷、五彩绣线及底布之类,替玉欢做些枕套之类的。
透过碧绿纱帘,瞧这一路街市繁华,人烟熙攘,到是一片和乐生平的景象。
巧着正路过正宏门和建南街,“晏京府”三字大匾高悬,再旁鸣冤鼓静默,石狮凶猛,她不由有了笑意,这门前威风八面的劲,怎如那人一般!
想了想,她便让轿夫停在一侧,唤采芙至身边道:“我有些口渴,你顺着这条街往前再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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