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到。
“我没什么意思,”温婉蓉瞥一眼衣服上的血,别过头,“我没有怪你,就是,就是……”
就是害怕自己孩子也变得跟覃炀一样,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覃炀的眼底透出隐隐杀气,她不是没看到。
温婉蓉起身,贴着墙壁走,本能想躲远点,脑子一片空白。就听见自己声音说:“覃炀,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和孩子的,你,你,别过来。”
不知是她太害怕,还是那句别过来,彻底惹恼覃炀,他不费摧毁之力掀翻案桌,哐当一声,桌子正好砸在温婉蓉脚步。
吓得她一抖,一动不动站在角落里,如同被狼逼到角落里的羊,瞪大眼睛看着覃炀沉着脸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背过身,紧紧闭上眼。
就在她以为他要动手时,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温婉蓉,你真他妈不知好歹!”
覃炀说完,头也不回钻出营帐。
温婉蓉愣在原地半晌,倏尔反应过来,顾不上披斗篷,追出去,早已不见覃炀的身影。
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刚刚一定伤到他,就和在大理寺一样。
可上次她是有意,这次是无心。
温婉蓉后悔,哪怕刚才装一下,但怕到极致。一切都是本能反应,她想装也装不出来。
眼下冬狩还没结束,杜皇后不开口,她哪也别想去。
温婉蓉颓然回到帐内,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从天亮等到天?,没吃没喝等着覃炀回来。
覃炀回来时,已近戌时末,他带着围场的寒气,睫毛上附着一层白霜。
温婉蓉立刻起身,拿来干棉布帮他擦拭,被挡回来。
他一声不吭脱大氅,随手扔在椅背上,叫人打热水进来。
温婉蓉知道他心里有气。像小媳妇一样,跟在旁边,不多言多语,见他拿什么,就抢在他前面主动拿,然后递过去。
“你不是怕老子吗?站远点。”覃炀推开她,自顾自喝水,洗脸。
温婉蓉站在原地,别别嘴,站过去小声道歉:“覃炀,白天是我不好,我太害怕,才说话没过脑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覃炀瞥她一眼,不说话,绕过她,去屏风后脱衣服上榻睡觉。
温婉蓉看他爱理不理的态度,没敢过去招惹,拿了自己厚斗篷,披在身上,坐在太师椅上,睡也睡不着。
两人谁也没讲话,各自醒着,各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温婉蓉实在饿的不行,起来找吃的。
她在外面窸窸窣窣发出轻微响动,覃炀竖着耳朵听了听,起身出来问句干吗。
“我饿了。”她手里抓着两块糕饼,吃得嘴巴鼓鼓的,手边一杯冷茶。
覃炀这才想起来,从他走后,他没吃,温婉蓉也没吃。
“白天有饭菜,你怎么不叫人送?”
她吃的样子太窘迫,看得叫人心疼。
温婉蓉咽下嘴里的食物,低下头:“我不敢出去,怕被杜皇后看见,又拿我为难你。”
仅一瞬,覃炀什么气什么怨,烟消云散。
他一步过来,抱住温婉蓉,自责道:“是我没能力保护好你们娘俩,不怪你。”
温婉蓉感受温暖的体温,抽出手,不讲形象也不讲气氛把最后半块糕点塞到嘴里,边嚼边解释:“覃炀,我怕你又像上次怄气,回去报复我,孩子月份大了,我不能病,而且我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被齐驸马的哭声吓到了,他哭得太惨了。”
“温婉蓉,我……”覃炀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他白天确实气得要命,尤其温婉蓉跟看到鬼似的眼神,他恨不得掐死她。
但出去转一圈,看见哭昏几次的齐贤,以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丹泽,他和温婉蓉毫发无损,算不幸中的万幸。
既然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俩内耗有什么意义。
覃炀从未像现在心烦又无助,他抱着温婉蓉叹息,难道萧氏一族的天下真要变了?
温婉蓉见他心情好转,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吃饱喝足,就爬上榻,钻到覃炀的被子里睡觉。
她被吓,被饿,又怀着孕,极耗精力和体力。
覃炀跟着躺下,从后面紧紧搂着她,睡了半天,缓缓睁开眼,问了句:“温婉蓉,睡了没?”
温婉蓉困极了,躺下来,又不想睡了,糯糯回答:“你怎么还不睡?”
说着,她翻个身,面对面,窝到覃炀怀里:“你也睡不着?还生气?”
覃炀把被子给她掖好,声音平平:“没气。”
温婉蓉叹口气,静静抱住精瘦的腰,好半天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覃炀,我们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覃炀不愿细想今天发生的种种,“明天还有一个上午,下午皇后就起驾回宫,等到了城内就好办。”
温婉蓉点点头,下意识抓紧覃炀的亵衣,声音闷闷道:“回去后,到孩子足月,我再也不出府了,老老实实在府里等你回来。”
覃炀有一下没一下摸她的头发:“你要闷就去找冬青她们玩,做小衣服什么的,叫人跑腿,总之皇后党再邪,也不敢烧到老子家来。”
这话温婉蓉信,老太太手上御赐的九凤杖不是摆设。
可谁料想杜皇后会借冬狩搞事情呢?
冷静下来,温婉蓉把事情前前后后思忖一遍,猜这次杜皇后的目标不是覃家,而是齐家。
至于为什么选择要覃炀动手。
大有给党羽内其他不服管,立场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们杀鸡儆猴的意思。
但杜皇后那碗番红花绝不是吓唬。
如果覃炀不遵守她的旨意,温婉蓉就是第二个齐夫人,顺带一尸两命。
她大叹口气,不由靠紧覃炀,闭眼睡觉,心思杀人先放一放,现在除了覃炀,没人全心全意保护她和孩子。
感谢phoebelau919708宝宝打赏一朵玫瑰~比心~么么哒~
感谢投钻钻和投票的小仙女~~!!
求钻,求票,求收藏!
白天会加更一章~
第113章 齐驸马的怨气为兰怀恩打赏加更
隔天温婉蓉同样醒得很早,她现在体型不像之前,不仅肚子变大,四肢还有水肿的现象,和覃炀挤在小榻上,几乎没法好好安睡。
加之?夫人被杜皇后手起刀落,一天之内没了。
发生的种种,就像压着心里沉甸甸的石头。
她睁开眼,见覃炀还在睡,打算轻手轻脚起床,没想到刚坐起来,覃炀就醒了。
他带着浓浓的?音问:“起这么早?”
温婉蓉嗯一声。不好意思笑笑,说饿醒了。
她没说谎,昨天没好好吃饭,又度过一夜。就算自己没胃口,肚子里的也要吃。
她一说饿,覃炀也觉得饿,他一天一夜就喝了两杯热茶。
“我叫人拿早饭。”他翻身下榻,胡乱抓了抓头发,没穿外衣,披件大氅,钻出营帐。
围场寒风顺着门帘吹进来。炭盆里的火苗抖动几下,恢复平静。
温婉蓉知道这里不是府邸,没人伺候,也没那么多讲究。自己爬起来,把衣服一件件穿好,自己摸索着系盘扣,总之能自己做的事,不麻烦覃炀及任何人。
接着将昨天收集好的雪水沉淀,灌进壶里,架到炭盆上烧开,就等覃炀回来有口热茶喝。
她以为覃炀很快就能回来,等了好一会,壶盖开始冒气,也没见人影。
温婉蓉正纳闷,心思人跑哪去了,披上斗篷,掀开门帘,探出头,左右看了看。除了门口守卫,四周静悄悄的。
她没见到杜皇后的人,稍稍心安,走出来。问身边的御林军:“覃统领去哪了,知道吗?”
对方知晓她的身份,忙抱拳行礼,回答:“夫人,覃统领……”
话音未落,倏尔远处传来一阵响动,所有人不约而同看过去。
温婉蓉愣了愣,望着被御林军守卫连拉带扯的人,不正是?驸马吗?
驸马大概一夜未眠,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乱了,狼狈至极,吵着闹着,似乎要过来。
温婉蓉身边的守卫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神色紧绷,说句:“夫人。你进营帐吧,属下去劝劝驸马爷。”
然而?贤根本不停劝,平时手无缚鸡之力,当下不知哪来力气,三四个守卫都没看住,眼见他直奔温婉蓉而来。
温婉蓉怕他极悲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伤到孩子。转身进营帐,被人拉住斗篷。
只一瞬,?驸马的手被人掰开,而后响起守卫的声音:“驸马爷,统领夫人身体不便,覃统领不在,您有事先告诉卑职,卑职一定转告。”
“转告?!你们能说什么!”?驸马不顾形象。疯癫般大吼,“我家姐没了!都是覃炀干的好事!你们这群没人性的鹰犬!放我进去!我要血债血偿!要他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守卫自然不会放他进去,拦住外面,继续劝:“驸马爷,覃统领是奉命行事,但您伤了夫人,卑职难辞其咎,请驸马爷别为难我们。”
驸马哪里听得进劝。不顾一切要往里闯。
温婉蓉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门帘,怕极了。
她就知道?夫人死了,杜皇后目的达到。舒心了,可她和覃炀就别想安生。
要说?贤完全失去理智,未必。
夫人的死是以儆效尤,谁敢跟杜皇后过不去。
但悲与恨如何化解,如何吞下?
他只能把一腔怒火算在覃炀头上。
问题覃炀好惹吗?
温婉蓉很想出去劝?驸马赶紧离开,覃炀心情不好,也一忍再忍,要被他听见“血债血偿”四个字。只怕?贤这条小命也要葬在围场。
驸马到底是读书人,身体薄弱,闹没多久,就被人高马大的守卫架走。
但隔很远。依旧能听见他的嘶吼:“姓覃的!我?家和你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能如何……这事能怪覃炀头上吗?
温婉蓉大大松口气,瘫坐在太师椅上,她想以长公主的性子,难怪和?驸马过不到一起去。
换作覃炀。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被人斩杀,可他那种狠戾,绝不吃亏的张扬霸道,硬碰硬。别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是玉碎,瓦也别想全。
温婉蓉当然不愿他受伤害。
覃炀一身伤疤,她见得够多了……
思及此,她摸摸隆起的小腹,叹息一声,心思孩子,千万别有事,好歹争口气。
她正在发呆,冷不防门帘被打开,以为?贤杀回马枪,吓得她一下子站起来,攥紧衣角,条件反射退到一旁。
“怎么了?”覃炀看她一脸惊恐,皱皱眉,语气不大好,以为又在怪他。
温婉蓉一看是他,还带着食盒回来,悬着一颗心放下,重新坐回椅子上,松口气:“没什么。”
她怕他误会,又不想引起和?家的矛盾,补充道:“刚刚?驸马来找你,在门口哭得太伤心,我,我有点听不下去,怕影响孩子。”
覃炀半信半疑,把热腾腾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要她来吃:“他哭他的,你吓成这样?”
温婉蓉知道他不好糊弄,轻描淡写道:“我哪是怕他,我怕动了胎气,伤到孩子。”
提及小孩,覃炀就不吭声了,明显神色缓和许多。
温婉蓉趁机转移话题:“你刚刚干吗去了,出去这么半天,我一壶水都烧好,你才回来。”
覃炀确实饿了,一口咬了半个包子,没好气说:“能干吗?!帮人擦屁股,皇后要老子捡几样?夫人的东西带回去,算遗物,还有那个被打的烂货,再死一个在围场,屎盆子又扣老子头上!”
温婉蓉听明白,他嘴里的烂货说的丹泽。
丹泽纯属城门失火,殃及的那条池鱼。
他不得已陪长公主,夜猎就夜猎,第二天无缘无故挨顿板子。
温婉蓉不免生出一丝怜悯,也许是因为她和他有太多似曾相识的机遇,不知不觉多几分关心:“丹少卿还好吧?”
覃炀哼一声:“三十棍,好得了才怪。”
他没多想,摆摆手,再多烦躁也只能跟温婉蓉吐苦水:“要随行太医上药,先保证有命回燕都再说。”
第114章 能拴住恶狼的人
温婉蓉想到丹泽在燕都家,四壁空空,垂眸问:“长公主没去看看他?”
“那婊子昨晚跟齐贤吵了大半宿,营帐外的守卫全听见了。”覃炀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开口闭口骂长公主婊子。
温婉蓉拍拍他的手,蹙眉道:“跟你说了,别说粗口,孩子会听见的,再说我们在围场,你就不怕传到长公主耳朵里,又跟你闹幺蛾子。”
覃炀心想,他怕她?
再敢出幺蛾子挑衅,他就动真格搞死她!
让她知道浪荡货的下场!
转念,他看了眼温婉蓉顶在桌边的肚子,暴脾气收一收,摸摸白嫩玉手:“吃饭,吃饭,别提不相干的人。”
温婉蓉嗯一声,一口一口咬着自己包子,担心齐驸马再来找茬,看覃炀脸色还好,试探问:“今天所有人都回燕都吗?”
覃炀说是。
她继续问:“你是不是一人一马?”
这个问题把覃炀逗笑了,他莫名其妙看向她:“怎么?你想骑马?”
说着,他瞥了眼她的肚子,立刻否定:“不行,不行,把儿子颠坏了。”
“谁说我要骑马。”温婉蓉哭笑不得,“我想说,你把我安排一人坐一个马车行不行?我不想和什么皇后,长公主他们一起回去。”
“肯定不和她们一起!”覃炀说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他边说边贱兮兮伸手在温婉蓉肚子上摸来摸去,全然不管一手包子油,蹭在对方衣服上。
温婉蓉先没发现,等她再看见油印子时,恨不得把覃炀推到一边去。
她哀怨又不满盯着他:“你干什么呀?好好衣服被你弄脏了,我又没有换洗的,下午回去,别人看见不笑话我呀?”
覃炀明明不在乎,还满嘴斗狠逞能:“谁敢笑话你,老子揍死他。”
温婉蓉白他一眼,腹诽到时搞不好就是长公主笑话,看他怎么揍死她。
但想归想,她放下手中筷子。叫人打盆温水进来,又要了些皂粉,把衣服脱下来,搓油污。
覃炀本来玩笑,没想到她连饭都不吃,跑去洗衣服,叫她一声:“哎,衣服大不了回去洗,你不吃饭,饿到老子儿子事大。”
温婉蓉不理他:“油印子不趁现在洗,回去就洗不下来了,这衣服是今年新做的,料子好贵,总不能穿两次就不穿了吧。你先吃,别管我。”
覃炀想,得,怪他手贱。
手贱就要付出代价,他才吃半饱,就把包子放在干净碗里,端过去喂温婉蓉吃。
温婉蓉也不客气,他喂她就吃,手里搓衣服,还提要求,光吃包子好干,要喝粥。
覃炀转身放下包子,又拿粥来喂。
似乎当下,什么围场,什么杜皇后,长公主都与他俩无关。
这个小小的营帐内,只有他们两人,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温婉蓉吃得心满意足,把搓干净油印的衣服放在炭盆边烘烤,覃炀跟过来,问她要不要帮忙。
她抬头对他笑笑,眼底透出母性的柔情,说不用,自己能打理。
覃炀却不想走,定定站在她身后,有那么一瞬,恍然错觉,在很小的时候。他母亲的背影也是这样,说着同样的话,不用他帮忙。
下一刻,他毫无征兆从后面搂住她。
温婉蓉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一跳,没站稳,跌入对方怀里。
覃炀顺势坐到后面椅子上,温婉蓉刚好坐他腿上。
“你变重了。”他声音明显在笑。
温婉蓉故意往后面挤了挤,后脑靠在他肩膀,转过头,看着他侧脸,哼了哼:“我现在是两个人,当然重。”
覃炀开始歪理邪说,凑她耳边:“哎,要不下次老子努力一下。争取一次怀两个,让你变三人,怎样?”
温婉蓉白他一眼,故意不同意:“一个就够累了,怀两个,等五个月的时候,我还能走得动吗?”
覃炀笑得不行:“走不动,我驮你。”
温婉蓉听出来又拿她开心,从他身子坐起来,回头道:“我又不米袋子!驮什么驮。”
覃炀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个劲夸她变聪明了,能听出话里话。
温婉蓉无语白他一眼,想起身,被对方紧紧搂住,不能动弹。
“你不去查看巡逻记录了?”她想老被抱着也不是事,找话题要覃炀放开。
覃炀无所谓:“今天都要回去了,不查了。”
温婉蓉就知道他:“你又想躲懒是不是?”
覃炀笑:“是啊,我们好久没单独相处,府里到处是下人,无聊得很。”
说到单独相处,温婉蓉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自从覃炀从樟木城回来养伤,似乎两人再没离开过燕都,上次他答应她下扬州,也遥遥无期。
“覃炀。”她轻唤他一声。
“嗯?”覃炀抱着抱着,忍不住蹭她颈窝,闻幽幽体香。
温婉蓉觉得痒,推了推,对方又蹭上来:“我跟你说正经的。”
“你说。”覃炀全然一副你说的你,我做我的架势。
温婉蓉下意识往一边躲:“你说带我去扬州的,还去吗?”
“去啊,”覃炀答得爽快,下话就破冷水,“你看我现在有时间吗?再说你大肚子能去哪?”
说的是实话。
温婉蓉叹口气:“你就给我画个饼,我天天看也吃不到。”
覃炀哄姑娘一流:“肯定不是饼,等你生完儿子,我有空,带儿子一起去。”
两人世界改三口之家。
覃炀倒省事。
温婉蓉瞥他一眼,心思大老粗,一点情调都没有,多个孩子正好,让他想干坏事也干不成。
然后两人就这样,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自己的,许是忘记,许是谁都不愿提起昨天的险恶,哪怕自欺欺人,沉沦短暂的美好中。
而经过昨天齐夫人一事,围场里的皇后党没了冬狩的快乐,对杜皇后更加敬畏。
长公主见自家母后忙着与众臣议事,偷偷跑到丹泽的营帐,难得好脸色。
丹泽疼了一宿,刚刚上过药,药效发作,睡着了。
长公主叫了两声。没叫醒,好脸色转瞬即逝,大力在丹泽受伤的部位拍两下。
饶是睡得再熟,也疼醒了。
“公,公主……”丹泽皱紧眉头,睁开眼,看见朱红百蝶穿花的对襟袄,就知道来者何人。
他咬牙爬起来,被长公主推了一把,又倒在榻上。
长公主哼一声,揪起他的头发,居高临下道:“本公主亲自来看你,你这是什么表情?有那么疼吗?装什么装?”
丹泽咬紧牙关,回句不疼。
“算你识相!”长公主放开他。拉他起来,“一个人好生无趣,你陪我游猎吧,反正只有一个上午时间,下午我们就回去了。”
丹泽疼得直冒冷汗,别说游猎,连马都骑不了,哀求:“公主,下次行不行?等在下养好伤,陪公主来围场。”
长公主不依:“等你养好伤,本公主还能出来吗?”
“但,但是……”丹泽声音发虚,硬是被人从床上拖下来。
他根本站不住,没走两步就摔到地上,爬不起来。
长公主看他样子不像装的,朝他屁股踢一脚,骂句“真没用”,转身离开。
丹泽疼得脸煞白,至始至终看长公主的眼神是冷的。
他等她离开,一个人费劲从地上爬上榻,捂着被打的地方,继续趴着,满脑子浮现另一张脸。
下一刻,他停止自己胡思乱想,以他现在的遭遇,有什么资格想其他女人。
大概太疼,丹泽意识开始模糊,他想如果可以,攒点钱,找机会脱离公主,脱下一身官服,过普通百姓安乐日子也挺好。
然后找个跟她一样,性子谦和的女人过一辈子。
足矣。
不管痴人说梦,还是每个人心里存在那点活下去的念想,丹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下午未时初出发,他被人扶上马车时,远远看见温婉蓉臃肿的身影上了另一辆马车,以及扶她上车的覃炀。
丹泽的眼神亮了亮,随后?下去。
他轻轻叹口气。
温婉蓉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她,可一转头,什么都没发现。
覃炀问她怎么了?
温婉蓉扫了眼四周,摇摇头,钻入车里。
覃炀不放心,掀开车帘叮嘱:“有什么事叫车夫传话,我就在前面,很快过来。”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然而杜皇后一行人,连人带马带车,浩浩荡荡往燕都出发。
半路,长公主趁杜皇后不注意,掀开厚车帘,扫了眼外面的御林军,一眼就看到走在队伍中间的覃炀,嘴角扬起一抹笑。
她转头对杜皇后说:“母后,女儿不想坐车,想骑马。”
杜皇后正在思忖辅助太子监国的人选。没心思管她,摆摆手,随她去。
长公主兴高采烈地下车,要了匹马,故意不近不远跟在覃炀后面。
覃炀看到也当没看到,走了一段路,叫了一个御林军将领,交代两句,调转马头,直奔队伍后面。
长公主回头看他一眼,也不紧不慢调转马头,追过去。
还是像刚才一样,不远不近地跟着。
覃炀不搭理,她也不说话,两人走了一路。
这一幕被躲在马车里暗自神伤的齐贤逮个正着。
他恶狠狠丢下手中的书,心里报复的念头疯长。
“停车!”齐贤对车夫喊。
车夫不明所以,还是挺了车。
齐贤气急败坏跳下车,问车夫,温婉蓉在哪。
车夫指了指靠后的一辆马车。
齐贤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谁都没注意他是怎么摸到温婉蓉车上。
等有人听见“啊”的一声尖叫,赶过去时,齐贤手上握了块大石头,从车窗扔进去。
只听咚一声闷响,似乎砸到马车的地板上。
“你他妈活腻了!”
覃炀赶来时,齐贤已经捡起第三块石头准备钻到车里砸温婉蓉,被一把拉住衣领,狠狠摔到地上。
齐贤顾不上摔破的手掌,立刻爬起来。刚要冲上去,看见怒不可歇的覃炀,脚步一顿。
“你以为老子不敢杀齐家人?”覃炀微微眯眼,眼底翻滚浓浓杀意,抽出挂在腰间的剑,一步步逼向齐贤。
齐贤原本满腔怒火,随着覃炀的步伐,逐渐变小,倏尔变成恐惧。
“你,你别过来!我是当朝驸马!”他吓得捡起脚边的石子,朝覃炀扔过去。
覃炀稍稍抬手,用剑一挡,石头打在剑身,弹落地上。
“你,你!目无王法!”齐贤语无伦次,手指发抖,连连退后,“我们齐家……”
下话还在嘴边,被扼住咽喉。
“老子就是目无王法!”覃炀手指大力收紧,毫不费力将齐贤拎起来。
齐贤脸色发紫,说不出一句话,拼命挣扎,两腿在地上乱蹬,两手拼命捶打覃炀胳膊,无济于事。
覃炀似乎置他于死地,一分分收紧手掌的握力,将人举离地面。
眼见齐贤从挣扎到半挣扎,两腿不瞪了。只剩手做最后抵抗。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齐贤今天必死无疑的时候,冷不防温婉蓉捂着小腹,从马车里钻出来,急急唤了声“覃炀”。
覃炀背对着她没理。
温婉蓉没辙,叫人扶她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握剑的手,壮着胆子说:“覃炀,我没事,你先放了齐驸马。”
覃炀睨了她一眼,不吭声,也不放手。
温婉蓉急了:“覃炀,你杀孽够重了!我还怀着孩子!你就不能替孩子想想!”
提到孩子,覃炀松手,齐贤如同破布一样,瘫软在地上。
温婉蓉赶紧身边的守卫把人抬走。
她挽住覃炀胳膊,小声求他:“你扶我上车,我有话跟你说,就几句,不会耽误你很久,好不好?”
覃炀瞥她一眼,又瞥了眼她的肚子,抽出胳膊,转身上了马车,温婉蓉跟着上去。
“我知道你为我好。”她赶紧给他倒杯热茶,近乎讨好般递过去。
覃炀没接,冷冷看着她。
温婉蓉把杯子搁在矮几上,一手扶着腰。一手撑在他腿上,费劲想站起来。
覃炀下意识拉她一把。
温婉蓉坐到他身边,轻声细语:“覃炀,我刚刚不是责怪你,齐夫人已经死了,你再杀齐贤,我们和齐家的关系就彻底崩了,正和皇后的心思。”
她紧紧攥着帕子,不停搅来搅去,极力劝:“刚才你们闹成那样,皇后一定知道,她都不出面阻止,为什么?就是因为齐贤是齐臣相最喜欢的儿子,齐夫人嫁出去了。齐臣相再心痛,尚有缓和的余地,可齐贤不同,覃炀,你听我一句劝好不好。”
见他不吭声,她接着说:“退一万步,就算不为别人着想,你想想孩子,春蒐游猎,皇家规定避开怀孕的禽兽,就是因为春季是繁殖的季节,我们的孩子大概在春末夏初的时候出生,正应了大自然规律,何况祖母一再叮嘱我,忌腥忌血,她老人家天天吃斋念佛。”
顿了顿,声音小下去:“你应该知道祖母这么大年纪,为何从知道我怀孕起吃斋念佛吧?”
“她老人家说,覃家虽为武将世家,家中英烈多,怨魂也多。”说到这,温婉蓉抬起头,把覃炀的手放在肚子上,“孩子在动,你有没有感觉?”
话说到这个地步。
覃炀满心戾气,渐渐平复下去。
他幽幽叹口气,沉?一会,问:“你有没有受伤?”
温婉蓉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摇摇头,笑起来:“我没受伤,就是被丢进来的石头吓一跳。”
“你真没受伤?”覃炀伸手拍了拍粘在她头发上的土粒,发现她额角起了个鼓包。
温婉蓉摸摸额头,怕覃炀多想,笑笑:“没事,齐贤到底是书生,分不清土和石头,第一次扔进一个土块,就是有点硬,还好砸到头,要砸到肚子,就不好了。”
“砸哪里也不行!”覃炀皱起眉,紧紧搂住她肩膀。
温婉蓉靠在他肩膀。也叹气:“算了,覃炀,齐家是无辜的,齐夫人是杀鸡儆猴的牺牲品,牺牲品一个就够了,你也说了,覃家是名门武将,你是为国效力,不是杜皇后的刽子手。”
覃炀说知道。
温婉蓉心思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不想他生事,接着哄:“回府,我乖乖待在府里,哪也不去,天天等你回来。陪你吃饭、睡觉,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这话覃炀爱听:“记住你说的。”
温婉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说记住,都记住了。
这头覃炀从车里钻出来,重新骑上马,形影不离跟在外面,那头长公主老大不高兴回到杜皇后车里,气急败坏坐在一旁,不说话。
刚才发生什么事,早已有人向杜皇后禀报,她见自家女儿气得脸通红,好似无意道:“你看见了吧,齐驸马差点死了,只有温婉蓉劝得动那头恶狼。”
长公主不服:“母后。您怎么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女儿方才不屑去劝,齐驸马死了正好,您不是需要那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