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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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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屋那一刻,又慌张,又开心。
  难怪二世祖喜欢做坏事。
  温婉蓉笑得不行,叫玉芽关门关窗,躲在屋里说小话。
  其实生活不就这样吗?
  有疼爱自己的家人、爱人,有合得来的朋友,无关身份,无关地位,每天快快乐乐,即便有烦恼,也不往心里去。
  稍晚,她叫玉芽去小厨房借个木杵子。砸糖壳。
  虽然她没覃炀的本事,把糖壳完好无损剥离开,不过慢慢弄,花了一个时辰,把剩下三串糖葫芦都弄好。
  她挑个大的糖壳给玉芽:“喏,尝尝,好甜。”
  玉芽吸吮糖壳,眼睛都亮了,一个劲点头。
  温婉蓉想想,拿了个小瓷杯,装了两块糖衣进去,交给她:“你一会把这几块糖衣送到玳瑁屋里去,就说是二爷给的。”
  玉芽愣了愣,直摇头:“夫人,为什么要给玳瑁姐姐呀,二爷又没多喜欢她。奴婢不去。”
  温婉蓉知道玉芽不喜欢玳瑁:“她好歹是老太太屋里的人,你以后还要和她打交道,喜不喜欢放心里,再说她伤了之后,府里人欺负她,你也看见了,人家有难你莫踩,多个朋友多条路。”
  “夫人,你真好心。”玉芽听懂她的意思,发自肺腑感叹,“但愿玳瑁姐姐知晓你一片苦心,不然下次放狗咬死她都不为过。”
  温婉蓉要她快去,笑道:“瞧你这脾性,去了,嘴放甜点,别乱说话。”
  玉芽说知道。风风火火跑了。
  “你慢点!”温婉蓉叹气摇头,回屋里,把剩下的山楂做成蜜饯,封存在陶罐里,留着慢慢享用。
  等一切弄完,吃过晚饭,见天色还早,又跑到床上打盹,睡到戌时起床,估摸覃炀差不多要回府了,带着玉芽去垂花门迎门。
  两人离垂花门还有一段距离,玉芽眼尖,凑到温婉蓉身边,努努嘴:“夫人,玳瑁姐姐也在垂花门呢。”
  温婉蓉顺她指的看过去,就见玳瑁正坐在游廊下。似乎等什么人。
  玉芽也看出来,轻哼一声:“夫人,奴婢就说不该对她好,她以前对二爷有心思,全府都知道,二爷给她教训,还缠着二爷不放!厚着脸皮来等二爷,不知羞!”
  温婉蓉点点她额头:“你一个小姑娘,牙尖嘴利的,她许是来找我的,并非找二爷。”
  说着,她要玉芽原地等,独自过去找玳瑁。
  “夫人好。”玳瑁一见到她,就起身福礼。
  温婉蓉叫她坐下说话,顺道坐她旁边,先开口:“糖壳好吃吗?”
  玳瑁点点头。
  温婉蓉不好意思笑:“我以前没吃过特别好的东西,跟着二爷吃一圈,到头还是觉得糖壳好吃,今天跑出去买糖葫芦自己回来剥的,你别嫌看相不好。”
  玳瑁看着她的眼睛,里面仿佛揉碎点点星光,真挚又明亮,每句话,每个字,感同身受发自心底,任何事物在她眼里都变得美好。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覃炀为什么会喜欢上温婉蓉。
  温婉蓉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善美,带给人的能量也是温暖、静好。
  “夫人,谢谢你。”玳瑁愣愣看了她半晌,低下头,轻声道。
  她低头,她认输。
  她有的,温婉蓉也有,比如相貌,温婉蓉更美。
  她没有的,温婉蓉也有,比如才学,温婉蓉能在书房和覃炀平起平坐,帮他看公文,代笔,抄写,听覃炀发牢骚,听其次,听得懂是关键,偶尔提点两句。
  这些玳瑁都做不到。
  覃炀看似花心,实质对女人并非睡一睡这么简单。
  这一切都是温婉蓉来了之后,玳瑁才发现的。
  温婉蓉不是没发现玳瑁眼中的没落,她拍拍她的手,委婉道:“能伺候祖母身侧是件幸福的事,就我看过的,像祖母这么开明的主子不多见,你想为自己谋出路,她老人家会同意的。”
  她不再说要玳瑁嫁出去的话,免得引起反效果。
  玳瑁轻轻点头,嗯了声,说声谢,就起身离开。
  她前脚走,覃炀后脚回来。
  温婉蓉看玳瑁走远,放心大胆扑他怀里,笑着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早吗?”覃炀低头吻她一下,搂着肩膀往回走。
  温婉蓉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像比平时早一些。
  两人边说边走,没一会温婉蓉就开始觉得乏,她忽然不想走,坐到游廊下,开始犯困。
  “怎么了?最近精神老不好。”覃炀发觉她整个人怪怪的,陪在一旁,摸摸她额头,好像有点热。
  “不知道。”温婉蓉摇摇头,靠他怀里,说最近浑身没劲,刚睡起来还好,过不了一段时间又开始犯困。
  覃炀问她,有没有叫大夫来看看?
  她说明天吧,又想起白天偷跑出去买糖葫芦的事,小兴奋地笑起来,要覃炀回去吃糖壳。
  人都不舒服,说起糖壳,鬼大个劲。
  覃炀拿她没辙,要背她回去。
  温婉蓉没拒绝,可刚站起来,忽然天旋地转的晕,眼前一?,一头栽到覃炀怀里。
  她一晕,把府里上上下下惊动了。
  老太太原本睡了,披着衣服赶过来。
  温婉蓉醒来时,似乎上次给她拿脉的太医在和老太太说话,说什么她没听清,覃炀也不在屋里,估计也和老太太在一起。
  倒是玉芽一脸担忧坐在旁边,见她睁开眼,忙跑去出去,说夫人醒了。
  覃炀慌忙火急跑进来,叫玉芽赶紧随太医去抓药。
  玉芽领命离开。
  温婉蓉不解看向覃炀:“大晚上,你要一个小姑娘出去抓什么药,万一出危险怎么办?”
  覃炀要她放心躺着,说不会玉芽一人去,管家带了两个会武的小厮在马车上等着。
  顿了顿,他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和心疼:“温婉蓉,你怀孕了,知不知道?”
  温婉蓉愣怔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想爬起来又被按下去,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覃炀,你别开玩笑,太医不是说我要调好久吗?”
  “我也这么想。”覃炀对于突如其来的生命,也是懵的,“但事无绝对,太医说你年轻,身体恢复起来肯定要快一些。”
  温婉蓉点点头,另一方面,两人不谋而合想到在船上那晚的疯狂。
  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宋执。
  但覃炀现在都不想跟那孙子说话,宋执也是,自从扬州回来,连照面都没打,似乎两人关系有点僵。
  再反观温婉蓉,就快变成,不,不是就快,是已经变成覃府上下重点保护对象。
  太医说她体虚并未完全好,之前补药换安胎药,头三个月尤为重要,等稳固胎气,后面可换食补调养。
  QQ群号561305020(有些原版删减情节,会放在群里发布,其他不说了,说多都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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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绵羊怀孕了,大家高兴吗?至于二世祖,嗯,他内心就是个S……


第74章 我没你想得那么糟

  于是温婉蓉从发现怀孕这天起,就变成猪一般的生活,连带吃饭都在床上架个矮几,吃完撤下,要净身,要么痰盂,要么马子,也不出屋。
  晚上覃炀回来宵夜,要带她一份。
  更绝的是,覃炀吃什么,她也吃什么,同样的菜两份都不行,非要吃覃炀碗里的。
  搞得覃炀也吃不好。
  “到底是你想吃,还是你肚子里的崽想吃?”覃炀把筷子放在矮几上,单眉一挑,眼睁睁看着小绵羊的筷子伸进他碗里。
  小绵羊边吃边瞪他:“什么崽啊崽,多难听,不是你的孩子吗?传出去,别人说平北将军的崽,好听吗?”
  在肚子里连人形都没长出来,就护犊情深。
  覃炀被温婉蓉义正言辞说得毫无招架,换以前早鬼吼鬼叫,现在算了,小绵羊不高兴事小,惊动胎气,就等着一百鞭透骨鞭打死拉到。
  这就叫世风日下!
  明摆地位直线下降。
  二世祖心情不佳,胃口不佳,等小绵羊吃完,他也饱了,气饱的。
  晚上,两人分床睡。
  一个睡东屋,一个睡西屋,中间隔着花厅。
  温婉蓉身边有人睡惯了,突然变成一人睡,很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犹豫片刻,轻声问:“覃炀,睡了吗?”
  “睡了。”
  “睡了。为什么能答话?”
  等半天,没人应声。
  小绵羊又唤一声:“覃炀?”
  没人理。
  小绵羊笑:“我知道你没睡着。”
  二世祖继续不理。
  “真睡了?”小绵羊听了会,发现还是没动静,从被子里爬出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没过一会,轻手轻脚走到西屋的软塌边,甜甜叫一声“覃炀”。
  覃炀睡着,迷迷糊糊嗯一声。
  温婉蓉爬到榻上,钻进被子里,小声说:“我跟你睡一起,好不好?”
  覃炀知道小绵羊不老实,但太困,嘴里含含糊糊说不好。人没动。
  “我不管,我就想跟你睡。”温婉蓉把头靠在覃炀肩头,挽着他胳膊,故意把小腹贴在他手背上,像对他说,又像自言自语,“我们一家三口睡一起。”
  然后闭上眼,嘴角抑不住上扬的做起美梦。
  早上温婉蓉醒来时,覃炀已经出门,她又回到东屋床上。
  肯定是覃炀把她抱过来的。
  温婉蓉美滋滋地边吃早饭边想,今晚还是跟覃炀说一声,搬在一起睡算了,不要分床,她不信覃炀习惯一人睡。
  晚上等覃炀回来,她一个劲缠着他,要他到东屋来睡。
  覃炀说不行,都怪温婉蓉挤到榻上,他怕压到她,翻身就醒,醒了好几次,一晚上没睡好。
  小绵羊捂嘴笑,说从没看过二世祖这么在意谁,还是亲生血缘就是不一样。
  “还不是怕伤到你!到时疼,又跟老子哭!”覃炀没睡好,气性也大。
  再瞧瞧小绵羊的得意劲,简直要飞天!
  小绵羊听他吼。也不怕,继续笑,问刁钻问题:“你是怕伤我还是怕伤孩子?二选一。”
  还二选一?
  覃炀单眉一挑,拒绝回答无聊问题。
  “说嘛,说嘛。”小绵羊纠缠不休。
  “这有什么好说的?”覃炀实在不懂女人脑回路。
  就好比娘和媳妇同时掉水里,你先就谁,诸如此类问题一样蠢。
  但小绵羊现在就要答案。
  “怕伤你,行了吧。”覃炀缠烦了,随口说。
  小绵羊立即不高兴:“难道你就不心疼孩子?”
  你看,你看,二世祖就知道下句话就这么回事。
  现在要改口说怕伤孩子,保证小绵羊细着嗓子又一堆屁话等着他。
  “温婉蓉,你睡觉吧。”覃炀觉得她安静下来比较可爱。
  “我不睡。”小绵羊气哼哼。没听见她想要的满意答案,坐起来抗议。
  “你不睡,我睡了。”覃炀心想今晚没完没了了,他惹不起还躲不起?
  温婉蓉哎一声,见他往西屋走,掀被子下床:“你睡哪,我睡哪。”
  说着,连鞋都不穿,光着脚往西屋跑。
  “你非要弄出点事就舒坦了!”覃炀啧一声,转身把人打横抱到床上,“老实躺好!”
  二世祖霸道好有爱!
  小绵羊眼睛笑弯了,搂着覃炀的脖子不放:“求你了,过来一起睡好不好,我一个人睡不习惯。”
  她边说,边把覃炀的手拉过来,放在还未隆起的小腹上,笑嘻嘻道:“你每天摸摸他,会长得更快。”
  虽然覃炀对这个生命没有想象中喜悦,或者很强烈的存在感觉,但不忍拒绝温婉蓉透着期待、热情以及母性慈爱的眼神,犹豫片刻,在床边坐下。
  他俯身吻过她朱红的嘴唇,浅尝辄止:“你睡着,我再过去。”
  温婉蓉作最后努力:“真不跟我睡吗?”
  覃炀把手插进她耳鬓的头发里,抚摸她的脸,作出最后让步:“等你三个月稳定再说。”
  小绵羊不开心,小声嘀咕:“又再说,到时又不认账。”
  覃炀笑起来:“认账,快睡。”
  温婉蓉睁大眼睛看着他:“这是你说的,不许耍赖啊。”
  覃炀说是。
  温婉蓉傻笑起来,枕在覃炀宽大而干燥的手掌上入眠。
  等她睡沉,覃炀熄灭桌上的油灯,叫玉芽来照顾温婉蓉,去了书房。
  他最近公务比之前增加一倍,究其原因,皇上身体每况愈下,杜皇后渐渐渗透朝政,杜子泰带着杜宁逐渐收拢兵权,收回很多权限,枢密院的公务自然有增无减。
  覃炀觉得再搞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他原本未雨绸缪,计划先把老太太和温婉蓉送到大姑父镇守的边戎躲一阵子,等朝局稳定再回来。
  可温婉蓉突然怀孕,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加上她身体底子不佳,这个孩子的情况不乐观。
  太医那天走的时候,说尽量保胎保足月。
  覃炀想到这些,两腿架在案桌上,椅子向后一翘一翘,满腹心思,看着手里公文愣神。
  上面内容是削减边关粮草,减少国库开销压力。
  他扫了眼杜宁写的批示意见,什么想法都没有。龙飞凤舞写下“同意”两字。
  反正同不同意,这道批文不过走流程,要写不同意,再写自己意见,恐怕朝堂上又要掀起一番论战,他没心情,没耐性跟那群老臣练嘴皮子。
  他不想参与任何朝野党争,和宋执一样都瞧不起言官,但人言可畏、三人成虎的道理,他懂。
  覃家香火要延续,他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责任二字,沉甸甸压在肩头。
  尤其温婉蓉那只没任何杀伤力的绵羊。还得他保护。
  等手头公务忙完,已三更天。
  街上打更的梆子声在空旷的街道回响,为避免吵醒温婉蓉,覃炀干脆在书房歇息。
  刚熄灭灯,外面传来脚步声,他竖着耳朵听了听,不动声色取下墙上剑,拉开门一瞬,利刃刺出去。
  “你是不是有病!看清楚再动手!”外面人条件反射往旁边一退,堪堪躲过突如其来的一剑,气音很不满。
  “鬼要你大晚上跑我书房。”覃炀重新点亮油灯,问身后的人,“你一身胭脂水粉味,跑老子这寻什么开心?”
  后面的人跟进来,自来熟倒杯茶,喝一大口:“我刚从粉巷那边过来,幸亏记得翻墙的位置,你说我堂堂宋军事,容易吗?”
  覃炀哼一声:“你他妈大晚上翻人院墙,老子该给你发勋章?”
  宋执没心情跟他嘴炮,开门见山道:“我来跟你说一声,今晚宫里出事了。”
  覃炀挂剑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好似无意道:“你睡女人睡昏了,哪只眼睛看见宫里出事?”
  宋执拿起他桌上兽头压纸把玩,说御林军追人追到粉巷后街,活的没抓到,捡尸体回去,听说是宫里逃出的刺客,闹出不小动静。
  覃炀听罢没吭声,不知该说宫里御林军水平良莠不齐,还是说刺客逃跑本领太强。
  隔日,宫里人人自危,却并未出什么意外,总归有惊无险。
  没出事没死人是一回事,刺客怎么混进宫的,是另一回事。
  覃炀下朝出宫看到加派人手的御林军巡逻队,对所谓刺客逃跑粉巷,抗法致死一说,持怀疑态度。
  别人不懂,他能不懂?
  御林军都是从军队里精挑细选的,整个皇宫少说五万御林守卫,别说一个刺客,就是只苍蝇作祟都飞不出来。
  他站在偌大的宫门外,抬头望了眼春阳高照的湛蓝天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预感。
  晚上回府,温婉蓉大概等他等很久,坐在被子里,头倚在床架上睡着了。
  覃炀放轻动作,扶她躺下,还是把人吵醒。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温婉蓉揉揉眼睛,趴在靠枕上。想睡又不想睡,迷迷糊糊抱怨,“你这几天好忙,我起来时你走了,你回来我都睡了,一句话都说不上。”
  覃炀脱了外衣,过来陪她,把前几天宋执来府上的事大致说了遍。
  “他没事吧?”温婉蓉瞌睡醒了一半,顺势靠在覃炀怀里问。
  “他能有什么事。”覃炀有一下没一下摸她头发,“不过这两天消停,回府里睡,不去那边快活了。”
  “这段时间你晚上回来小心些。”温婉蓉直觉不好,抬头看向覃炀。
  “我知道。”覃炀说着,话题转向她,“倒是你,老老实实在府里养胎,任何人拜访,祖母会出面,她老人家知道怎么处理,你谁都不要见知道吗?”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而后又环住覃炀的腰,不想他走,脸埋在怀里,声音闷闷的:“覃炀,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天天一个人在屋里好没意思。”
  覃炀拍拍她的背。低头道:“不是有玉芽陪你吗?”
  温婉蓉说,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没意思。
  覃炀哄道:“太医要你头三个月尽量卧床休养,忍忍,时间很快过去。”
  “可每天待在屋里真的很无聊,”温婉蓉头几天不用忙,挺好,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书不让我看,怕伤眼睛,账也不要我查,怕伤神,我天天睡了吃吃了睡,真当养猪啊?”
  覃炀笑起来:“万事不操心还不好,我天天在枢密院累得要死,巴不得混吃等死。”
  “你不一样。”温婉蓉爬起来看他一眼,又趴到他怀里。
  覃炀反问:“我怎么就不一样?”
  “你是能者多劳,谁叫我夫君这么有能耐呢。”小绵羊学二世祖坏笑,又撒娇,“玩笑嘛,别吹胡子瞪眼,会吓到孩子的。”
  覃炀面无表情盯着她,想孩子毛都没见到,天天拿孩子说事。
  不过小绵羊仗着自己是孕妇,怀着头胎,覃家第一个曾孙,小尾巴各种翘。在覃炀身上蹭啊蹭,还故意低头抱怨:“孩子,你爹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板起脸吓唬我们娘俩。”
  覃炀简直无语问青天,跟一个肉球说话,听得懂才有鬼。
  以后多生几个还得了……
  转念又算了,温婉蓉开心就好,就算弥补以前对她的不好。
  温婉蓉从没感受过被人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嘴里怕化了是什么感觉,现在她深深体会到,幸福得不能再幸福,满足得不能再满足。
  以前别说在温府,就是在覃炀面前,想都不敢想。
  虽然她就是个没用的绵羊,既没有老太太一套厉害的宋氏棍法,也没有覃炀任何一个姑姑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飒爽,但她还是努力往覃炀的高度爬,希望有朝一日得到他的承认。
  “覃炀,你后悔娶我吗?”笑闹完了,她认真问他。
  “为什么这么问?”覃炀抱抱她,要她快睡,不要胡思乱想。
  温婉蓉窝他怀里,长长舒口气:“我一直以为因为先帝赐婚,你不得不娶,随便对付一下。”
  覃炀没想那么多:“你现在的生活。像老子随便对付?”
  温婉蓉笑着摇头:“不像。”
  覃炀给她掖好被子:“不像就睡觉,别大晚上想没用的,明天起不来,老子走了,你见不到,又要屁话一堆。”
  小绵羊就不喜欢他粗鲁,小声抱怨:“我才没屁话。”
  “快睡!要老子说几遍。”
  覃炀想,这他妈是男的,早被踢得胯子溜。
  小绵羊现在完全不怕他,搂着脖子,咯咯笑:“我睡着你再走好不好?”
  “好好好,你赶紧睡!”二世祖觉得自己耐性越来越好。
  温婉蓉安安心心窝在他怀里,闭上眼。困意上头。
  临睡前,她忽然想起什么,声音糯糯:“覃炀,我好久没去看小娘了,她知道我怀孕,做了几套小衣服小鞋子送过来,我想抽空去看看她。”
  覃炀拍拍她的背:“行,等你身体稳定想去哪去哪,记得多叫几个人陪。”
  温婉蓉点点头,没过一会,呼吸渐渐平稳。
  她最近一直睡得很好,除了每天喝安胎药,并无异样,甚至觉得覃炀是紧张过度。
  但温婉蓉很高兴他紧张她,她每天??跟肚子说话,要孩子争点气,无论如何平安出世,算她为覃炀,为覃家做出一点贡献。
  隔天,她和覃炀一起起床。
  覃炀陪她一起吃早饭,吃完才走。
  温婉蓉叮嘱,晚上早点回,别忙太晚,怕不安全。
  覃炀说知道,又笑再遇到刺客,谁刺谁还不一定。
  温婉蓉想想也是。图谋二世祖,大概瞎了眼。
  覃炀走后,屋里安静下来,她叫玉芽把妘姨娘做的小衣服拿过来,有个小红肚兜挺好玩。
  “玉芽,你说光一个红兜兜,会不会太素?”温婉蓉拿起比巴掌大一圈的肚兜盖在肚子上比了比,“小孩子,穿花俏点喜庆。”
  玉芽年纪小,不懂小孩穿什么好看,凭着老家的记忆说:“嗯,我们家那边老人会给肚兜上绣蝙蝠、云彩的图案,女孩子就绣兰花什么的。取个好彩头。”
  蝙蝠取谐音福,云彩则是祥云纳瑞的意思,至于兰花,是寄望自家姑娘,有天然,蕙质兰心,美韶容,何啻值千金。
  温婉蓉思量一圈,觉得都不错,就是不知肚子里是男是女。
  她想干脆要小娘再做两件,图案各绣一种备着。
  不过她女红不行,要玉芽去老太太那边问问,有没有哪个丫鬟绣工好的。过来帮帮忙。
  玉芽听风是雨,立刻出去办,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回来,说府里绣工最好的是玳瑁,要她来吗?
  温婉蓉没多想,点点头,说:“快请她来呀。”
  玉芽又跑出去,过了一会,把人带过来。
  “夫人好。”玳瑁进屋福礼。
  温婉蓉叫她快坐,不用虚礼:“我想绣几个图案,但手不如你巧,你来教教我可好?”
  玳瑁笑笑,毕恭毕敬道:“夫人看得上眼奴婢的手艺。是奴婢的福分,夫人说个花样,奴婢给您绣好送过来。”
  温婉蓉知道玳瑁误会她的意思:“你要伺候老太太,事多,若抽空每天到我这坐坐,指导指导就好,我是闲来无事,找点事做。”
  顿了顿,怕玳瑁不信,叫玉芽去一趟老太太那,说明情况,每天中午老太太午休时,借她半个时辰过来。
  “夫人,您不用这样。”玳瑁哎一声,玉芽已经出门。
  温婉蓉对她笑笑,要她别多想,趁着屋里只有她们两人,犹豫再三,把话说开:“玳瑁,我知道你对二爷的心意,但二爷有二爷的选择,退一步,就算我不嫁他,换个姑娘,二爷一样不会娶你,我想你心里肯定比我明白。”
  玳瑁低头不说话。
  温婉蓉接着说:“你跟他认识时间早,他想娶你,哪怕做通房,早做了不是吗?而且我不知道你注意没,二爷跟老太太那边所有丫鬟关系都不错,但从没碰过谁,你觉得他是在给你机会吗?恰恰不是,他是用实际行动在告诉所有人,兔子不吃窝边草。”
  稍作停顿,她声音轻柔,没有任何攻击、讽刺、挖苦,只是很平静地问:“其实你心里都明白,对不对?”
  玳瑁愣了一下。
  温婉蓉又柔声问了句:“对吗?”
  仅仅两个字,像敲打进玳瑁的心房,瓦解她好不容易筑起的脆弱围墙,当所有事情摊开,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事实就像一刀利剑戳进心窝,痛得叫人想哭。
  其实她早知道覃炀的心思,就是不愿意面对。
  可自欺欺人总有尽头。
  玳瑁忽然跪到温婉蓉床边,叫了声“夫人”,眼泪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没事了,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温婉蓉往床边挪了挪,拍拍玳瑁的头,极近温柔说,“你的伤,覃炀确实做得有些过分,我私下说过他,可你知道他的脾性,他发火时候,除了祖母,六亲不认,我都怕,以后他说什么顺着点就没事了。”
  说到这,她叹口闷气,抚摸小腹说:“其实我真不知道,你看中覃炀哪一点,你肯定没见过他沙场上的一面吧,比那天发火还恶劣,如果我们没婚约,我肯定不会选这样的男人做夫君。”
  她的婚约没得选,才走到这一步啊……
  温婉蓉不知道玳瑁听进去多少,继续安慰:“说给你寻门亲,真心为你好,不是想方设法害你,你在老太太身边不短,也该为自己将来好好打算,只要你愿意,我力所能及帮你,希望你不要记恨我,我没你想的那么糟。”
  玳瑁一直在哭,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温婉蓉想,让她哭一哭也好,这颗毒瘤藏在心里,总要挖出来,挖出来总要见血,总要疼,但长痛不如短痛,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
  她希望,无论玳瑁去留,她们都能化敌为友,为了覃炀,为了老太太,也为了后院平和。
  温婉蓉愿意做那个第一个让步的人。
  同时,她真心祈祷,玳瑁就此算了,放过覃炀,放过自己,放过她……
  玳瑁哭完就走了,玉芽在游廊里碰见她,叫她,她也没理。
  “夫人,玳瑁姐姐怎么了?奴婢看她好像哭过,她没为难您吧?”玉芽回去很担心地问,以为玳瑁跟温婉蓉闹别扭。
  温婉蓉笑笑,跟她说没事,又问她打样的图案借来没,她们先绣一个练练手。
  玉芽一怔:“玳瑁姐姐刚刚不是说帮忙吗?”
  “她有她的事要忙。”温婉蓉也不知道玳瑁明天会不会来,心想先自己弄吧,总归孩子是自己的,做的好坏其次,初为人母的心意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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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化解矛盾

  不过温婉蓉的女红确实不咋地,别人绣工好的,正反面都是一幅图案,她不是,她的只能看正面,反面就……各种线头,五颜六色的线交织在一起,乱七八糟。
  玉芽的女红也一般,但比起她的,起码强一半。
  “夫人,其实你绣得挺好,就是平时绣活做少了,手生而已。”大概温婉蓉的沮丧表情太过明显,玉芽昧着良心夸奖。
  小绵羊说不用安慰,她有自知自明。
  等到晚上,覃炀回来,她的小怨气都撒在他身上。
  覃炀听完就笑,说多大点事,绣不好算了,花钱找织坊最好的绣娘,想绣什么绣什么。
  “那是别人绣的,跟我绣的能一样吗?”小绵羊说他就知道笑笑笑,就知道花钱,自己孩子的事一点都不上心。
  “给儿子花钱,还不上心?换别人儿子,老子一个子都不会掏?”覃炀边说,边把温婉蓉绣的图案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两眼,一阵哈哈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叫她别浪费针线,这绣工,他一个大老爷们都看不下去,还问图案绣的啥,原谅他想象无能。
  “再笑我生气了!”小绵羊板起脸。
  “好好好,我不笑了。”说不笑,还打不住。
  “覃炀!”
  “是,是,不笑了,哎哟,老子肚子疼。”
  “活该!疼死你!”
  二世祖足足笑了一刻钟,才停下来。但不能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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