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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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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到花妈妈了?”柳一一的声音压在他胸口,又闷又急。
  “见到了。”丹泽知道她担心什么,拍拍肩膀,示意进府说话,又笑道,“放心,我没为难任何人。”
  柳一一的小心思被戳穿,她抬起头,跟在一边,有些扭捏道:“我不是偏袒花妈妈,她是我在燕都的贵人,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她。”
  “我知道。”丹泽拉着她的手,把缰绳交给管家,两人走进前庭,继续说,“你知道花妈妈的真正身份吗?”
  柳一一沉默片刻,说实话:“其实我知道花妈妈一些事,但花妈妈说我知道多了不好,后来我刻意回避,久而久之花妈妈到底做什么,无从知晓。”
  丹泽嗯一声,转头看她一眼:“花妈妈这话没错。”
  “所以花妈妈对我是真的好。”柳一一提着斗篷,三两步走到丹泽前面,向他保证,“我刚刚一个人在屋里想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进宫一定小心谨慎,不会出什么乱子。”
  丹泽看着她清澈的眼底,伸手拂了拂耳鬓的青丝,疼惜道:“一一,宫里不是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招惹你,尤其后宫,真出事,我进不去,更护不了你,知道吗?”
  柳一一抚了抚覆在她脸颊上温暖的手,低眉顺眼:“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且覃夫人和兰僖嫔都说会护我周全,你不用担心。”
  “她们……”后话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丹泽想了一圈,又咽下去,预感说了除了给柳一一增加负担外,不起任何作用,索性话锋一转,问,“覃昱交代你进宫所谓何事?”
  柳一一摇摇头,一五一十回答:“覃爷要我绣个小样给他,三天后重新找我,什么话没说,就有个老嬷嬷教我礼仪,再就是告诉我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好在我和牡丹,哦,不对,是兰僖嫔之前认识,起码外人看来,说我们是旧识并不为过。”
  听起来没什么可疑之处。
  丹泽又问:“你一般什么时候进宫?”
  柳一一说不一定:“兰僖嫔找我进宫,一般都是合欢苑的小公公用轿撵来接我。”
  也合乎规定。
  可丹泽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进宫除了给兰僖嫔绣物件,还做什么?”
  柳一一自嘲笑笑:“我一个小小绣娘,除了绣艺还能做什么呀,兰僖嫔在宫里吃的好喝的好,又有人好好伺候,哪瞧得上我这点能耐。”
  丹泽却笑不出来,根据之前查到的蛛丝马迹,猜测:“兰僖嫔有没有让你带什么东西出宫,转交给什么人?”
  “好像有一次。”柳一一认真回想,“有次她要我带一件绣好的香包给婉宜公主,就是覃夫人,说应该是冬至前送的,一直没碰到人,要我带出宫。”
  丹泽似乎抓住什么,接着问:“带出去了吗?亲手交给温婉蓉?”
  柳一一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每次都是合欢苑的主事姑姑送出去,带个香包并非难事,但出去后,碰到一个自称覃府的小厮,说兰僖嫔早在宫里托人带话给覃夫人,加上我去过几次覃府,府邸下人对我有个脸熟,我当时没多想,就把香包给他,由他转交。”
  显然香包是个幌子。
  丹泽拉着她进屋,替她解开斗篷,顺话问:“香包是空的还是装了东西?”
  “空的。”
  “你怎么知道?”
  “兰僖嫔当我面把香包里子翻面,再交我手上,当然是空的啊,这能有假。”
  丹泽思路渐渐清晰:“香包不是你绣的?”
  柳一一摇头:“不是。”
  “你发现什么异常没?”
  “没有,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里子的绣艺明显粗糙好多,尤其锁边,缝得歪歪扭扭,我当时在宫里,没好意思问,这东西给覃夫人,能看得上吗?”她边说边笑,“我还旁敲侧击问兰僖嫔,要不要我拆了重新缝,她说不麻烦我。”
  丹泽似乎对覃昱安排柳一一进宫的目的,明白几分,挂好柳一一的斗篷,又脱掉自己的大氅,不再言语。
  这回轮到柳一一好奇,跟在身后,谨慎道:“怎么了?那个香包有什么不对?还是我不该多嘴。”
  “别胡思乱想。”丹泽挂好自己大氅,转身揉揉她冰凉的脸,叫管家打盆热水进来,“没什么不对,就是还有件事,我挺奇怪。”
  柳一一生怕自己在宫里闯祸不知自,紧张问:“什么事?”
  丹泽笑了笑:“你怎么被齐妃发现的?”
  “这事啊!”柳一一放松下来,咳一声,“我有天进宫,被齐妃的宫女看见了,因为齐妃位分比兰僖嫔高,自然下人也高人一等,就问了几句合欢苑的小公公,就知道了我。”
  丹泽下意识关心道:“齐妃有没有为难你?”
  “那倒没有,”柳一一说起景阳宫的事,打趣道,“我胆小,行跪拜大礼没敢抬头,连齐妃娘娘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不过听语气,远不如兰僖嫔和善,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事已至此,丹泽心知肚明柳一一被卷进这趟浑水,想阻止来不及,唯有教她自保。
  “以后进宫,除了合欢苑哪都不要去,尤为不能一个人跟着宫人去偏僻地方,认识,不认识,都不能跟,知不知道?”
  丹泽的表情不是说笑,似警惕,似告诫,甚至带着些许惴惴不安,柳一一愣愣点头后,问:“我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丹泽皱皱眉,不想让对方害怕,故作轻松一笑:“没事,有我护你,你自己不也说了,还有兰僖嫔和覃夫人也会护你。”


第232章 自保

  冬至过后,天气一直不大好,夜里寒风愈发肆虐。
  丹泽抱着困顿不已的柳一一,轻唤两声名字。
  柳一一哼哼唧唧翻身,下意识以为丹泽又要把她如何,声音软糯:“说好了今晚不折腾我,不许食言。”
  丹泽听了,哭笑不得,吻一吻她的额头:“说了不碰你肯定不勉强。”
  柳一一不信,缩进被子里,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大半夜把人折腾醒又不是一两次,连这种事也趁人睡着,阴险蚊虫。”
  丹泽直接由哭笑不得变成笑出声,把怀里人搂紧,说:“跟你说个事。”
  柳一一强打精神回应:“什么事?非要大半夜说。”
  丹泽拨了拨她挡在脸上的青丝,轻言道:“我明天晚上有事,会很晚回,你先睡不用等我,更不要留灯。”
  柳一一先是听话的“哦”一声,而后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清醒半分,睁开眼,看着的眼前人,满腹疑问:“你冬至大假最后几天不是说不想管大理寺了吗?怎么又熬夜?留灯都不用我留了,是通宵?”
  丹泽不想告诉她实情,敷衍道:“不去大理寺,有点别的事。”
  “什么事?”柳一一现在没以前好糊弄,觉不睡了,非要弄清个子丑寅卯。
  丹泽见她来劲,问:“不睡了?”
  柳一一坦然回答,加威胁:“你不说清楚,我今儿一夜不睡。”
  她以为能降住对方,没想到丹泽静静看她一会,翻身说:“你不睡就不睡吧,我先睡了。”
  “哎哎哎!你怎么这样!”柳一一心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应该哄她睡觉吗,“我不睡,你就晾着我,之前谁许诺对我好的?”
  丹泽背对她,嘴上笑,学她语气,坦然道:“对你好,也不能不睡觉。”
  柳一一心思小白脸才好几天,又开始跟她抬杠,推推他,威胁加倍:“这不是睡觉的问题,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我一会就堵在房门口,不让你出去,明儿早朝也别去了,反正你都打算回西伯,上什么早朝。”
  丹泽不理,也不说话。
  柳一一又推推他:“跟你说话呢!”
  丹泽不咸不淡来一句,听见了。
  “听见了就说清楚啊,”柳一一见他继续不理,心思光威胁不行,得拿出点行动,坐起来,“你不说,我现在就去堂屋,堵房门去!”
  说完,隔好一会,对方仍没有动静。
  柳一一睡里面,要下床得从丹泽身上翻出去,她觉得这不是好计策,弄不好人没翻过去,先被对方压制,于是她戳戳他,问睡着没?
  丹泽依旧没动静。
  “这么快就睡了?”柳一一轻手轻脚爬起来,凑到前面看一眼。
  对方呼吸平稳,似乎,好像真睡了。
  柳一一盯着如画般的容颜,被男色吸引,倏尔脑子一片空白,忘记要说的话,神使鬼差凑近,忍不住想吻薄薄上扬的嘴唇,亲上去的瞬间,拽紧的被子丝面光滑,只听“哎哟”一声,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滚下去。
  丹泽绷不住,噗嗤笑出声。
  “你还笑!”柳一一裹着被子四仰八叉躺地上,一点色心摔到九霄云外,抱怨道,“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挨近床边,害我没地方支撑!”
  丹泽拉她起来,笑意正浓:“我要你睡,你不睡,怪谁。”
  “怪你!都怪你!”柳一一摸摸摔疼的侧脸,甩开手,气哼哼爬到床里,面朝枕头,重重躺下去,骂一句,阴险蚊虫。
  丹泽把她被子掖好,声音还在笑:“摔哪了,给你揉揉。”
  “少幸灾乐祸!”柳一一往里挪了挪,“我不跟阴险蚊虫一起,你离我远点!”
  丹泽继续笑:“我挡在外面,也没挡住你。”
  柳一一从鼻腔里哼一声。
  “刚刚真没想到你会滚下去。”丹泽靠近身后,爬起来,盯着对方的脸,抬手抚了抚,关心问,“摔疼了?严重吗,要不要上药?”
  柳一一推开覆在脸色的手:“上什么药!你走远点,我哪都不疼了!”
  见对方真不高兴,丹泽抱着好声好气哄:“刚才是意外,不骗你,别气了,问什么都告诉你,嗯?”
  “我不稀罕。”柳一一哼一声,语气明显缓和下来。
  她大概就这点出息,经不住丹泽三两句哄,一点小气性消下去。
  “那你告诉我,明儿晚上到底出去干吗?”她问。
  丹泽故意逗她:“你不是说不稀罕吗?”
  “你!不说算了!”柳一一就像放气又打气的皮球,瘪下去又鼓起来,“你诓我,改明儿我再也不听你的话!”
  丹泽看她小气性的样子,莫名好玩,又把人哄回来:“不稀罕是你说的,我顺话而已,你要不听,我真睡了。”
  柳一一转头瞥一眼:“你想说倒是说啊,磨磨唧唧这么半天,就知道拿我开涮。”
  丹泽笑着,低头吻一吻,躺下来说:“我明天去找覃昱。”
  “你找他干吗?!”柳一一不知道还好,一听他要找覃昱,一骨碌爬起来,蹙眉道,“我告诉你那么多事,你打算找人抓他,顺便把我卖了吗?”
  “你紧张什么。”丹泽把她按进被子里,笑了笑,“我要抓他,早出手,不必等现在。”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柳一一两手攥着被子边,露出一双杏仁眼,看向丹泽:“覃爷不好找,你确定明晚能见得到?”
  丹泽要她快睡,胸有成竹道:“就算我不找他,他迟早也会找我。”
  柳一一重新钻他怀里,疑惑不已:“覃爷不是支持你回西伯吗?怎么听你口气,不大喜欢他。”
  丹泽不想正面回答,也不想让柳一一知道太多:“不存在喜恶,他有他的立场,我有我的立场,等我们安然无恙回到西伯,再慢慢告诉你。”
  柳一一除了乖乖哦一声,想不出其他的话,即便想知道,丹泽现在也不会告诉她。
  隔天一早,两人吃早饭时,丹泽告诫柳一一,这几天老实在府邸待着哪也别去,宫里来找,就称病叫管家回复即可。
  早朝完毕,丹泽打算回大理寺把所有公务规整一遍,该留的留,该烧的烧。
  没想到前脚刚出奉天殿就被萧璟身边的老太监叫住:“丹寺卿,请留步。”
  丹泽欠身作揖行礼,回敬道:“公公找卑职有何事?”
  老太监忙弯腰回礼:“圣上请丹寺卿走一趟御书房。”
  丹泽嘴上谦和恭敬有劳公公,心里疑惑,皇上果然一言九鼎,言必行行必果,才说要他和覃炀一起上御书房,来的这么快,想必不是好事。
  更没让他想到的是,来御书房的不止覃炀一人。
  丹泽进去时,齐佑正行跪拜大礼,清清楚楚道:“微臣都察院佥都御史齐佑叩见皇上。”
  皇上品口茶,说句平身,视线转向丹泽,不疾不徐道:“丹寺卿来得正好,赐坐。”
  丹泽叩拜谢恩后,坐在覃炀斜对面的宫椅上,而齐佑坐在覃炀正对面。
  覃炀尊左,齐佑、丹泽同边,自己却位居齐佑右手,从整个座位安排,一目了然皇上心中孰轻孰重。
  丹泽意不在此,也不在乎坐哪里,让他在意的是,皇上有意找覃炀和他谈论两国之战,为何找齐佑来?
  绝不是告知他和覃炀,齐佑升迁佥都御史这么简单。
  丹泽微微低头垂眸,遮住眼中神情。
  覃炀则一贯昂首挺胸的做派,在他看来,齐佑就是借他金爹的后台爬上都御史的职位,也不用大惊小怪。
  不过他心里和丹泽盘算一样的疑问。
  两国开战,要一个都察院监内官员来做什么?
  送到西伯相互学习监察之道?
  见鬼吧!
  覃炀暗骂,面上绝对人模人样,不苟言笑。
  可齐佑却无比得意,作揖行礼道:“多谢皇上体恤家父身体抱恙,微臣定殚心竭虑替家父为皇上分忧。”
  话音刚落,另外两人恍然大悟。
  覃炀想,就齐佑这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玩字号,能替齐臣相给皇上出主意?当朝野上下眼睛都瞎了!
  丹泽却想,哪怕都御史也无法和言官之首的太傅相提并论,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时间,三人表情各异。
  皇上倒异常反态,少了几分奉天殿的威严,多了几分仁君的慈祥,点点手边折子,苦恼道:“朕最近为西伯之事寝食难安,就在前两天,朕收到从雁口关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西伯大汗亲笔书信,意为和谈。”
  此话一出,第一个愣住的是覃炀,他从去年年末到新年年初,一直在御书房商议扩疆一事,而自打覃昱来燕都,又把牡丹送进宫潜伏在皇上身边,想必早已打听清楚中原举战的圣意。
  覃昱知道的事,西伯大汗不可能不知道。
  此时和谈?
  覃昱没撤退,足以证明西伯举战的决心,提出和谈不过是迷惑对方的烟雾弹,争取更多时间,加快边界兵防部署。
  覃炀回过神,起身抱拳,揣测皇上的心思道:“皇上,臣意在举战,如今冬季,雁口关气候恶劣,西伯边境与雁口关相距百里,是粮草薄弱之际,此时出兵,我们是狼,他们是羊,再等开春,冰消融化,他们粮草会迅速累积。”
  萧璟听罢,沉吟半晌,未表态,视线又看向齐佑:“齐佥都以为如何?”
  齐佑就等着发言机会,起身作揖行礼,轻咳一声,给出不同意见:“微臣与家父想法一致,主和,如今西伯主动提出谈和,未尝不是好事,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西伯,既保住雁口关的商贸通道,又体现皇上的仁政明政,可谓一石二鸟。”
  皇上双眉微微上扬,低头吹了吹茶盅里清亮茶汤,明知故问:“丹寺卿在早朝时意为主和,可有其他想法?”
  丹泽立刻起身行礼,回答:“齐佥都之建议,正是卑职想说的,卑职亦主和。”
  排除皇上,主和主战,二比一,优势显而易见。
  覃炀心里冷哼,面上挑挑眉,神色不悦地扫了眼对面两位,颇有几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孤立感,坏脾气呲溜呲溜从心底往外冒,寻思两狗东西蹬鼻子上脸,以为皇上叫他们来御书房,真是听他们主战主和的屁话?
  他快速打量丹泽一眼,脑子迅速分析,丹泽首当其中应该避嫌,主战,皇上第一个提防他,主和,中原不可能派出异族做使臣。
  再说齐佑,书香门第世家,主战,就是朝廷的武将死光,也轮不到齐家披甲上阵,主和,勉勉强强算个使臣,但齐佑在朝野的资历和学识尚浅,比他优秀的大有人在,皇上不会自损脸面,找个半吊子谈和。
  所以,皇上找这两人,一定有别的目的。
  至于是什么……
  覃炀寻思一圈,心里蓦然一沉,视线下意识扫向丹泽,又很快收回,念头一闪而过——难道皇上发现西伯狗的近期动向?
  而后,他听见皇上问丹泽,派谁做使臣合适?
  覃炀想都没想,冒着大不韪的风险,陡然起身抱拳抢先道:“皇上,臣以为谈和之事,不能听之任之丹寺卿的想法。”
  皇上饶有兴趣哦一声,未责怪,只问:“覃爱卿有何见教?”
  覃炀直言不讳:“丹寺卿虽为朝廷效力,业绩累累,但归根结底是西伯族人,臣以为瓜田李下,即便皇上传召他来,他应该自觉回避,然丹寺卿反其道而行之,臣怀疑他狼子野心,更一心为皇上着想,以免放虎归山。”
  一番话听起来不止是恶意揣测,更像诽谤和诋毁。
  齐佑看好戏似的,目光瞥向两人,等着唇枪舌剑的骂战,然而丹泽的表现让他大跌眼镜。
  丹泽不慌不忙起身,保持一贯谦谦温和的态度,两手作揖行礼道:“覃大将军所言极是,是卑职考虑不周,请皇上降罪。”
  萧璟哈哈大笑,叫两人坐下:“朕不过问一句意见,覃爱卿不必大动干戈,丹寺卿亦不必自责。”
  似乎刚才是一场饱含深意的玩笑。
  三人出了御书房,各走各路。
  覃炀在午门外,却被人叫住,他回头,看见丹泽,单眉一挑,一步上马,牵扯缰绳,调转马头,居高临下问:“何事?”
  丹泽行官礼,声音清朗:“方才在御书房,多谢覃将军解围。”
  覃炀哼一声:“用不着谢,我不是救你,是自保。”
  语毕,他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丹泽直起腰身,朝覃炀的背影微微眯眼,谦卑谨慎的神情倏然消失,刚才御书房三人都听出皇上使臣问题的深意。
  为何独独问他?
  实质上,主战主和对于丹泽都是伪命题,怎么回答都不对。
  说战,一个连自己族人都能痛下杀手,卖国求荣的异族,其心可诛。
  说和,与覃炀的分析相悖,加上皇上生性多疑,很难不猜忌他帮着西伯,帮着丹家与中原作对。
  所以皇上不过想让丹泽自己提出担任使臣一事,方便大战来临之际,消灭一颗无用棋子,只要不死在燕都城,皇上可以把刺杀罪行嫁祸西伯奸细,以杀害使臣为由,宣告谈和破裂,转而开战。
  而覃炀更担心,丹泽知道太多,死之前被人撬开嘴,暴露覃昱连累覃家,才斗胆进言。
  丹泽前前后后想通透,毫不犹豫转身直奔青玉阁。


第233章 关系匪浅

  正值禺中,街道上车水马龙,粉巷却安静无比,如同陷入沉睡的美人,昼夜颠倒。
  青玉阁小厮大概刚睡醒,头发乱蓬蓬的,边打呵欠,边打开大门一侧,把隔夜茶水泼到街道上。
  丹泽下马时,小厮一只脚刚跨进大门。
  “我找花妈妈。”他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小厮的肩膀,声音微沉。
  小厮很快认出来者是谁,吓得举起双手,气短三分,结巴道:“丹,丹爷,小店还没开张,花妈妈这会子还睡着,您倒是越来越早了。”
  “少废话!”
  丹泽在背后推一把,小厮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出狗啃泥。
  “把花妈妈叫下来,快!”不是请求是命令。
  小厮心领神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没敢多言,急急忙忙上楼直奔花妈妈房间。
  花妈妈睡得正香,被吵醒,莫名火大,披着薄毯出来骂骂咧咧:“哪个天杀的,青天白日不让人睡觉,一个青玉阁夜也累,日也累,还让不让人活啦!”
  “妈妈,是丹爷来了。”小厮拉拉薄毯,指了指厅堂里欣长的身影,小声提醒。
  花妈妈别的没听见,“丹爷”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立刻闭了嘴,伸直脖子往下瞅一眼,烦躁又无奈唉声叹气,收回目光,问小厮:“现在什么时辰,丹爷来这么早?你没告诉他青玉阁这会没开始营生。”
  小厮跟在花妈妈身后,亦步亦趋:“妈妈,该说的我都说了,丹爷一早来火气比您还大,我可不敢废话,怕打。”
  花妈妈斜着眼,满脸鄙夷:“瞧你这点出息!”
  说着,摆摆手,示意小厮先下去,她要单独会见丹泽。
  其实对方因何而来,花妈妈再清楚不过。
  只是说好今晚碰头,现在离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人就跑来,恐生有变。
  花妈妈打心底不想趟浑水,面露难色,裹紧身上的薄毯,凑到丹泽跟前:“丹爷,有什么话,还是去雅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丹泽思量片刻,随花妈妈去雅间入座。
  花妈妈单刀直入:“丹爷,您这会子来没用,黑市的人不来,我到哪儿去给您找覃爷?”
  丹泽不管,只问:“玉牌给了吗?”
  花妈妈摇摇头,从怀里掏出玉牌还给他:“丹爷,您给的时间太紧。”
  丹泽压根不信花妈妈闲扯,冷笑:“你都没给,怎么知道和你接头的人会带我见覃昱。”
  花妈妈知道对方难缠,索性实话告知:“丹爷,不瞒您说,覃爷早交代过,玉牌出现,他必现身。”
  言外之意,覃昱就等着丹泽下定决心回丹家。
  丹泽立刻会意,急问:“覃昱在哪?我现在要见他。”
  花妈妈摊手:“丹爷,我说了,覃爷在哪我也不知道,您这会子急着找,我也两眼抓瞎。”
  “倒难为花妈妈了。”
  话音落,丹泽低头轻挑嘴角,站起身,对方以为他欲走,冷不防一道寒光倏然划过眼前,花妈妈彻底愣住。
  顷刻间,她很快反应过来,不敢多看架在颈项上的利刃,结巴道:“丹,丹爷,有话好说。”
  丹泽手里匕首动了动,轻笑出声:“我好说,是妈妈不领情。”
  顿了顿,他眼底杀气浮动,俯身凑近道:“大理寺在我手上冤死枉死大有人在,妈妈也想尝尝?”
  花妈妈太紧张,以至于薄毯掉了也没冷的感觉。
  她牵扯嘴角,想笑没笑出来,视线紧紧盯住丹泽的手,生怕稍有不慎,小命不保:“丹爷,我真不知道覃爷在哪,否则看到玉牌那刻就告诉您了。”
  丹泽翻转刀刃,逼近:“别废话,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花妈妈是精明人,很快会意,露出难为神色:“丹爷,我要见覃爷也是单线联系,骗你没意义。”
  丹泽微微眯眼,软硬不吃:“花妈妈,到这个节骨眼上,还跟我耍嘴皮子?”
  他说着,手中利刃紧逼对方脖颈,在白白的皮肤上划出细微的伤口,似乎稍加用力,瞬间见血封喉。
  情急下,花妈妈举双手,示意投降:“丹爷!我和覃爷真是单线联系!时间都是固定的,你现在要找,我只能说帮你想办法,但行不行得通,全看您运气。”
  她边说边拍了两声巴掌,很快一个小厮进来。
  小厮看见花妈妈脖子上的刀一愣,膛目结舌看向对面两人。
  花妈妈吼道:“傻愣干吗!赶紧想办法联系覃爷!”
  小厮哎哎两声,这才反应过来,往后退几步,转身欲走,被丹泽叫住。
  “丹,丹爷还有什么吩咐?”小厮战战兢兢问。
  丹泽不疾不徐道:“你告诉覃昱,说我亲自找他,现在,马上。”
  小厮连应两声好,赶紧转身退出去。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小厮气喘吁吁回青玉阁回话,说没找到黑市接头人。
  花妈妈小心翼翼推了推架在脖子上的利刃,笑得牵强:“丹爷,这会子您信我说的了吧?”
  丹泽将信将疑,冷森的视线扫一眼两人,收刀入鞘,问:“你们在西门街哪里接头?暗号是什么?”
  “这……”小厮吞吞吐吐看向花妈妈。
  花妈妈刚刚经历生死一线,来不及使眼色,直白道:“看什么看!丹爷问什么说什么!”
  “是!”小厮咽口唾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五一十详述一遍。
  丹泽静静听完,面无表情徐徐离开。
  只听雅间的门一关一合,花妈妈和小厮不约而同大松一口气。
  小厮转头,翕了翕嘴,刚想问什么,倏尔听见大堂传来哐啷一声掀桌子的响动,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咽下去,面带恐惧看向花妈妈,表情似乎在说,丹爷今儿发什么邪火?
  花妈妈不知道详细原因,但看丹泽着急找覃昱的架势,肯定和柳一一脱不开干系。
  西门街。
  丹泽迅速找到小厮口中接头的茶肆。
  和燕都大大小小的普通茶肆并无差别,为吸引茶客,说书先生在一楼大堂讲得唾沫横飞,二楼沿着走廊是一排排雅间。
  丹泽没心情听什么说书,直奔二楼,随便点了雅间入座,笃定他找的人会上门。
  果不其然,沏茶的水还未烧开,有人敲门。
  丹泽应声进,门外的人却迟迟没动静。
  对方不动,丹泽也不多言,似乎暗暗较劲,谁更沉得住气。
  直到一壶水煮得冒泡,门外忽而传来用西伯语称呼的“覃将军”,似乎有意让雅间里的人听见。
  丹泽微微一怔,手上的茶勺在空中停了片刻,转而继续泡茶。
  覃昱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用西伯语问人来了没,属下点头,他抬抬手示意下去,只身推开雅间的门。
  室内弥漫一股悠悠茶香,又不知哪间雅间请了弹曲的,一曲高山流水从窗户飘进来,余音绕梁,仿佛此时此刻不见刀光,只有品茶、听音及闲谈雅致。
  “丹台吉好雅兴。”覃昱嘴角轻挑,不疾不徐坐在丹泽对面的茶座上,故意用西伯语说。
  丹泽继续茶艺,连眼眸都未抬一下。
  这次覃昱换燕都话,正话反说:“怎么?在燕都待久了,连自己祖宗都忘了?”
  丹泽抬抬眸,一嘴西伯话原封不动还回去:“覃将军在西伯待久了,也忘了祖宗吧?”
  “彼此彼此。”覃昱不恼,语气却满是讽刺。
  丹泽冷着脸,娴熟地滤茶,倒茶。
  覃昱却开门见山,改口称呼:“丹寺卿急着见我,势必想好回去的对策。”
  “没想好。”丹泽慢条斯理拿起茶杯,品一口,抬眸一眼颇有几分挑衅意味。
  覃昱也品口茶,而后轻轻晃动杯里清亮的茶汤,沉吟片刻,直白问:“丹寺卿没想好回去的对策,还是没想好决策,一字之差,相距甚远。”
  “是对策!”丹泽倏尔将空茶杯拍在桌上,面带愠色,为防止隔墙有耳,用西伯话怒道,“覃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弯弯肠子,西伯我一定回去!回去跟你算账!”
  “算账?”覃昱扬扬眉,先是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很快会意,半笑不笑盯着对方,“丹寺卿,你将来是成大事之人,竟被儿女私情牵绊,你外公知道定会失望。”
  丹泽冷哼:“他失不失望我不管,但把柳一一搅进这趟浑水,我就得管!”
  “看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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