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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宫女上位手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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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大的惶恐袭上心头,她颤声道,“皇上以为……以为是臣妾故意摔倒;只为了陷害容婕妤?”
    顾渊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不是故意摔倒;只是害人不成反害己罢了。”
    事已至此,沈充媛知道皇上已经不信自己了,也许等待她的是认罪之后再也翻不了身的命运。可是越是危急时刻;她反倒越是镇定下来,眼神清明地看着皇帝,神情倨傲,好像在努力维护自己最后一点自尊。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不明白?”顾渊尾音微扬,眼眸沉沉地锁定她,“你不明白,那朕来替你解释。”
    “你原想将容婕妤推向炭盆,岂料她情急之下把你一起拉倒了,反倒是她只受了轻伤,于是就急中生智,把事情推到她的头上,要人以为是她故意把你推倒的,朕说的对么?”
    对,当然对。
    沈充媛仍旧保持着下巴高抬的模样,神情冷淡地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要是仅凭猜测就定了臣妾的罪,臣妾自然无话可说。”
    “欲加之罪?”那声音里的怒气提高了,顾渊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她脸上,更刺进她心里,“这宫里那么多人,朕也许没有那么多眼睛时刻盯着你们,可是如果朕的心也盲了,还当什么皇帝?”
    容真不是傻子,在这些女人里,她也许不是最会耍心机的一个,却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害人害己的事。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的心只向着她,又如何会去向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下手?
    “朕再告诉你一件事。”顾渊忽地一笑,不带感情地看着她,“容婕妤已有身孕,累她摔了一跤倒不要紧,可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朕的皇儿,该当何罪?”
    沈充媛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前一刻的倨傲不复存在,眼里一片荒芜。
    她怀孕了?
    那个女人有了皇上的孩子?
    莫大的惶恐终于席卷而来,她明白,这一次,她是真的完了。
    皇上对子嗣一向重视,若非他的口谕,没有哪个宫妃逃得过避子汤这个环节,而眼下傅容真有孕,足以见得他对她的重视。
    而最为紧要的是,对方既然有了身孕,又怎么会那么想不开,冒着滑胎的风险去和她一起摔这一跤?
    这一刹那,脑子里闪现过太多太多画面,从初见帝王一眼倾心的那一幕,到独守宫闱终日惆怅的日子;从梅林一见再次受宠的场景,到如今他冷眼旁观自己狼狈模样的现状。
    她忽然笑起来,真不愧是皇帝啊,虚情假意信手拈来,欺人骗人炉火纯青,只有她这个傻子兀自沉浸在他给的温柔宠爱中,还以为自己盼了这么久,终于盼来了他的心动。
    果然是蠢得可怜。
    心灰意冷之至,她颓然地闭上眼睛,“臣妾进宫几年,一直不甚受宠。知道您喜欢诗词,臣妾潜心研读;知道您喜爱风骨,纵然冬日臣妾也衣衫单薄;臣妾想尽办法来得到您的喜爱,可是到最后……呵,臣妾只想问一句,您真的有心么?”
    他有心么?
    顾渊的眼前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她欢笑时眼眸明亮,闪耀着熠熠星光;她撒娇时眼角弯弯,聪慧似诗中狡童;她伤心时总是隐忍眼泪,故作坚强的模样却比谁都要打动人心。
    她是他的小姑娘,也是他曾以为会孑然一生的命运里忽然出现的阳光数缕,清风徐徐。
    “你说得对,朕没有心。”他淡淡地留下这么一句,看都不看沈充媛一眼,转身离去。
    经过门口时,他顿了顿脚,吩咐门口的奴才,“守着沈充媛,从现在起,没朕的命令,不得踏出瑞喜宫半步。”
    他在等,等沈元山从江南赶回来,然后赠予沈家永无翻身的下场。
    大殿内传来一个女子失声痛哭的声音,哭声撕心裂肺,也是他记忆里唯一一次听到这个安静秀气的女子露出这样失控的一面。
    可是他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人,那个人哭的时候总是没有声音,那双流泪的眼睛却足以令人溃不成军。
    他当然没有心,因为他的心早就给了她——他唯一的小姑娘,傅容真。
    两日后,沈太傅赶回了京城,穿着一身朝服从容地走上了朝堂。
    为了女儿的幸福,他放下了和沐青卓的恩怨,亲自前去江南安抚百姓——虽说这场乱子原本就是他挑起的。
    他身姿挺拔,虽年近五十,却气度仍在,潇洒从容。这一次,他是怀着平和喜悦的心踏入皇宫,满心以为会迎来皇帝的赞许,也会为女儿谋得皇帝更多的垂青。
    可是在朝堂上春风得意的沈太傅在风光了十多年之后,终于失算了。
    左列的官员里多了两张面孔——那是他前去江南之前还不在其中的,那两张面孔熟悉至极,叫他前行的步伐忽地停滞了片刻,然后才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对着大殿上的年轻皇帝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心里的喜悦却是有了片刻的冻结。
    那两个人分明是五年前就被调职到地方去的官员,前翰林大学士、今苏州府同知苏起航,钦差大臣何林,当初他们被卷入了一件贪污朝廷饷银的案子,牵连甚广,而这件案子是他亲手操办的。
    事实上,当初贪污饷银的人并非他们,而是与沈太傅同为一个党派的礼部侍郎,因此事引起了皇上的重视,他急中生智,才在关键时刻让礼部侍郎把这两人也拖下水,然后成了替罪羊。而那笔被贪污的饷银,自然大半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可是如今他们竟然齐齐出现在朝堂之上……
    “此去江南,一路奔波,太傅辛苦了。”顾渊含笑望着他,笑意未达眼底,唇边的弧度也只是浅浅的,一双眼睛波光流转,看不出情绪。
    “微臣不敢当,为朝廷做事乃微臣职责所在,怎么担得起辛苦二字?”沈元山一如既往的八面玲珑,微微一笑,朝皇上拱手,一副真的不敢当的谦虚模样。
    “朕说你担得起,自然就担得起。”顾渊的目光在大殿里缓缓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两个生面孔上,“太傅为人素来沉稳有谋,瞧瞧,苏大人与何大人当初不就是拜太傅所赐,这才去了江南么?太傅的心思与计谋都非常人能及,自然也比常人要过得辛苦了。”
    他声音淡淡的,好似在轻快地讲着今儿天气不错。
    沈太傅目光一滞,缓缓抬起头来,声音依旧沉稳,“皇上,微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话叫顾渊忍不住眼神微眯,原来父女两都一个样,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
    “太傅总是十分谦虚的,明白不明白,朕心头清楚。”他漫不经心地回头吩咐道,“郑安,命人把箱子抬上来。”
    郑安匆匆走到偏殿,不一会儿,在沉默的文武百官面前,几个太监把一只檀木大箱子抬了上来。
    “开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站在那只箱子上,盖子一打开,每个人都怔住了。
    偌大一只箱子里,竟满满的都是……银票!
    “这箱子是太傅去江南之后,钦差在你府邸找到的。”顾渊声音平缓,直直地看着沈太傅的眼睛,“若是没有错的话,这便是当初那件案子里被贪污的部分财物了。”
    众人哗然,人群里的礼部侍郎面色一白,腿也软了。
    “微臣惶恐。”沈太傅面色不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才开口道,“微臣并不知这些钱财为何会出现在太傅府,只知道若是皇上清楚微臣的为人,应当知道微臣并没有愚蠢到这么多年来一直把这些钱财藏在家中,难道是等着被人揭发么?”
    顾渊唇角轻扬,云淡风轻地说,“太傅所言甚是,这箱子确实是你的,可里面的钱财并不是。朕命人找到这只箱子的时候,里面装满了古董珍玩,而非银票。”
    沈太傅道,“微臣平生无其他爱好,仅仅是喜爱收藏古玩珍宝,难道这也能让皇上给微臣定下贪污的罪名么?”
    “喜爱古玩自然是好事,朕亦喜爱观赏这些。”话音刚落,下一刻,顾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冷冽,“朕早就对五年前那件案子有所怀疑,所以一直命人暗中追踪那批银票。郑安,把何大人在江南查到的清单念一遍。”
    郑安接旨,拿出了一摞单子,清了清嗓子,响亮地念起来。
    宣明十三年——
    苏州鉴宝号,有人以三千七百两银票购下梓木云雕一座。
    苏州玉清鼎,有人以三万两银票购下黑冰水墨翡翠玉器一套。
    嘉兴聚珍阁,有人以六万四千两银票购下敬帝时期的古董烟斗一套。
    宣明十四年,十五年……
    太监尖细的嗓音毫无感情地将一连串记录报出来,在场人都被骇住了。
    短短几年内,这个所谓的“有人”花了大笔钱财购置古玩珍宝,那可是几百万两银票,巨额款项叫人瞠目结舌。
    郑安终于念完了那几张单子,就在一片寂静之中,顾渊平静地说,“朕早猜到那件案子有内情,所以当初虽然按照你的建议,把苏大人何大人发配到地方,却暗中命他们调查此事。如今这些东西都已经被一一清查出购置的具体地点,银票也是朕派人一一追回来的,但年日久远,也只追回了冰山一角。非但如此,这些年来,两位大人在江南还查到了更多朕没有想到的事。”
    沈太傅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
    “太傅,昔日你对朕有恩师之情,朕一直敬你,只是你的所作所为未免太令朕心寒,这样的人竟然是朕昔日的太傅,叫朕他日如何面对先皇?”顾渊猛地将郑安放在他面前的那摞册子朝沈太傅劈头盖脸地砸去,面容愠怒,“除了这件案子,两位大人将你当初在江南为官时期的旧账都翻了翻,收受贿赂,贪污朝廷赈灾饷银,徇私枉法允许买官……朕竟是不知道,朕的太傅在江南的财富竟然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国库了啊。”
    沈元山没有说话,任由册子砸在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皇上不遗余力地查了他这么多年,沈家的末日恐怕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追回银票的情节稍微有点玄了,毕竟货币是流通的,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都跑哪里去了。不过我们姑且认为银票数目巨大,都已经被那些商铺存入银号了吧。
    这么说有点牵强,不过大家先忽略,我再思考思考,想到更好的说法后会修一修的。
    沈家对付完了,后面几章我们放点言情吧~顺便也把沈充媛被容真亲手凌虐的下场交代一下。
    身为宠妃,落井下石这种事情还是要体验一下的,不然对不起容真受的苦。
    然后因为中秋节要到了,那三天我要赶回去陪家人,所以可以会尽量少碰电脑,这几天要屯稿,把中秋的双更保证了,因此这个周末还是双更,就做不到三更了。
    
        
☆、第86章。报仇一
    第八十六章

    早朝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就散了;首先离开崇武殿的是皇帝;尔后从大殿里出来的大臣们没有一个说话;都默默地走在宫道上,各自坐了轿子离去。
    顾渊并没有回宣明殿,也没有去容真那里;而是站在皇宫北面的望江楼上,安安静静地俯瞰着眼前壮丽的景色。
    望江楼是先帝着人修筑的;虽名为望江楼,但其实不仅仅能望见流经后山脚下的江河,更能清清楚楚地将皇宫景色一览无余。
    从高高的楼阁之上,整个皇宫都映在他眼里,红墙绿瓦;富丽堂皇;恢弘壮丽的景象是古往今来所有人惊叹仰望的辉煌。
    可是在这片辉煌里,他却只看到无数残缺不全的灵魂,因为被剪去了双翼的人被囚禁在这个金色的牢笼里,没有自由,没有温暖。
    所有看似美丽的景致,其实都已经是历史里摇摇欲坠的废墟罢了。
    人心都变了,又有什么立足下去的支撑呢?
    沈太傅是他的恩师,若非对方尽心尽力的教导,他也不会有今日。
    可是事到如今,他仍旧要亲手把对方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官途毁于一旦,只因人心不足蛇吞象,沈元山已经没有办法再在这个位置待下去了。
    凛冽的风把他的袍子吹得高高扬起,宽大的衣襟猎猎飞扬,他整个人看上去似是乘风欲飞,就要离开这个皇宫。
    顾渊一个人在高楼之上,忽然觉得困倦。
    他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一座不起眼的宫殿上,那是他俯瞰良久才搜寻到的地方,在那个宫殿里,有他的小姑娘,以及尚在孕育中的孩儿。
    他听见呼啸的风声从耳边掠过,可是心里寂静得仿佛死去的河流又开始流动,给四肢百骸带来一阵暖意。
    ………………
    沈太傅被急召回京,而回京后的第一次早朝上,皇上就将他多年来的罪状全部列举而出,最后兴许是顾念着师生之情,最终没有给他太过惨烈的下场,只是没收包括太傅府在内的全部家产,要他告老还乡,带着全家老小回江南去。
    苏州城郊,皇帝终是留给他了闲田几亩,茅庐几间,从今以后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都将离他远去。
    可是对所有大臣来说,沈元山无疑已经得到最惨烈的报应了,因为一个纵横官场几十年、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忽然之间失去一切,难道真的还能下地耕种自食其力不成?
    这个消息顷刻之间传遍宫内,几乎是所有人都等着看沈充媛的笑话。
    盛宠之后忽然迎来父亲失势的场面,她的后台全然崩塌,可以说从今以后再无一点依靠,那么这份帝宠还能继续下去么?
    可是震惊之下,也有不愿见到这个结局的人,那便是陆承风和蒋充仪,哪怕两人都各自身在自己该待的地方,却都想到了一处。
    陆承风希望的是沐青卓与沈元山相互打压,而他渔翁得利,可如今沈元山无需打压,已然倒下,从今以后,就是陆承风自己与沐青卓两面对立的场景了。
    这对他来说极为不利,因为沐家从根基和历史来说,都比他要扎实太多太多。
    廷芳斋里,蒋充仪神情郁郁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炭盆失神。
    她在想着宫外的那个人此时该是怎样的心情,约莫会神情莫测地站在窗前,为计划功亏一篑而愠怒,可就算心里难受得紧,他也一定只会一个人站上大半天,没有一点发怒的迹象。
    可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性子,她才从认识他起就开始心疼。
    身为一个庶子,母亲又是早被陆老爷遗忘已久的第九房太太,他只有隐忍着,靠自己的努力才走到今天。而正是这样的经历造就了他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发作的性子,受伤的时候永远都是独自承受。
    女人好像总有一种天性,当看似强大的心上人在你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时,就会毫无疑问产生怜惜的感觉,希望自己去做那个救赎他的人。
    蒋充仪就是在这样的过程里对那个男人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感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另一边。
    顾渊从望江楼下来以后,浑身都带着寒意。
    已经是新年了,宫里处处挂起了大红灯笼,他走在这样的皇宫里,却丝毫没有感到喜气洋洋。
    郑安不敢说话,看着他这样心头也难受,直到皇上终于说了句“去若虚殿”时,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一处有一个容婕妤,也是唯一能让皇上展露欢颜的地方。
    若虚殿里,容真靠在榻上,看着闲云匆匆忙忙地四处忙活,一会儿添炭,一会儿添床毯子,一会儿担心暖婆子不热乎了,一会儿又去厨房替她熬些补品——闲云说这是要入口的东西,眼下既然有了身孕,就更不能马虎,所有东西都得她亲自监督着,不让人有半点可乘之机。
    心里忽然热乎起来,容真在她又一次趁着药还在熬的空档,来到床边试暖婆子的温度时,忽地轻轻拽住了她的手腕。
    “主子?”闲云诧异地抬头看着她,“怎么,是不是冷了?”
    容真无奈地摇头道,“又是添炭,又是加被子,就是没有这暖婆子,浑身也都是汗了。”
    闲云面色一红,嗫嚅道,“奴婢也只是担心冷着主子跟小主子。”
    小主子?
    容真勾起唇角,笑意浓浓,好像生命里终于多出了一个期盼。
    她握着闲云的手,轻轻地说,“辛苦你了。”
    闲云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怔了怔,容真坦诚地望着她,眼神清澈似水,蕴满温柔。
    她微赧,反过手去握住了容真,“主子说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没有什么人应该这样费心费力地对待另一个人,我自然不会把你的辛苦视作理所当然。”容真含笑从枕下摸出一只荷包,“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总希望能送你点什么,可是不管是玉石还是金银首饰,都只会让我觉得委屈了你。这只荷包是我亲手绣的,虽说太久没做针线活,手艺生疏很多,可是总算是像模像样地绣出来了,还望你莫要嫌弃它不值钱。”
    闲云僵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递来的荷包。
    这些日子她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看书、绣绣花,起初闲云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打发时间,可现在才明白,原来她只是为了送自己一个礼物。
    荷包上绣着一朵梅花,素净淡雅,光是看着都仿佛能闻到枝头的清香。
    闲云蓦地红了眼。
    容真失笑,“看样子是不喜欢,否则怎的平白无故红了眼睛?是不是怨我不给你什么贵重的礼物,反倒自以为是地送了你这样不值钱的东西?”
    “怎么会?”闲云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奴婢只是觉得,这个礼物太贵重太贵重了,要您堂堂一个婕妤花费这么多时间来为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女做这样的事情,真是折煞奴婢了。”
    容真把那只荷包放入她手心,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笑意说道,“在做这只荷包的时候,我不是婕妤,你也并非宫女,不过是个姐姐在替妹妹做东西罢了。”
    姐姐,妹妹。
    这于闲云来说似乎是很遥远很陌生的词了,可是如今被容真这样自然温柔地说出来,无端柔软了她的心。
    “您对奴婢好,奴婢一直记在心上,眼下做的一切不过是回报您的好罢了,哪里还当得起妹妹这样的身份呢?”闲云的睫毛都染上几颗泪珠,“就是奴婢的亲姐姐也做不到事事为奴婢着想,而您自打一开始,就对奴婢极好……天冷了,您会惦记着让人送些厚毯子来;天热了,您就借口怕黑,要奴婢也跟着您一起在殿里休息,只因为殿里有冰盆,要凉爽许多;您吃好的,总是笑着说吃不完,为了不浪费食物,又腾出好些来给奴婢吃。这样的主子,奴婢就是打着灯笼也没指望能在宫里找到第二个,今生能跟着您,是奴婢上辈子乃至上上辈子的造化。”
    容真竟被她说得一时无言以对。
    从一开始,她就对身边的奴才好,可是原因是她从前也是宫女出身,知道做奴才的艰难。再加上她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死心塌地跟着自己,那些所谓的对他们好,还有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笼络人心的意图。
    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就是这样半是故意半是无心的宽厚待人,竟为她赢来了这样一个死心塌地的好姑娘,巴不得拿命来偿还她。
    容真动容了,半晌才替她擦去眼泪,叹了句,“傻丫头。”
    也不知是在说闲云,还是说自己。
    原来剥丝抽茧以后,人心竟然能够这样纯粹,单纯因为她对对方好,对方就倾心相报。
    真正要感谢的人是她才是啊。
    而在这样的时刻,殿外忽地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分言情章和虐人章,皇上和容真满满的对手戏,以及容真毫不留情抨击沈充媛的奸妃戏,摩拳擦掌中~
    再次看了下金榜的位置,么么又爬上去了几位,很开心。
    也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你们支持正版,支持么么,对我而言是非常大的鼓励。
    也非常开心在*的第一篇文能取得今天的成绩,这与你们是分不开的。
    希望我能一路成长,一路进步,也希望你们会一直陪伴我走下去。
    将高次到底,我亲爱的高次姑娘们╭(╯3╰)╮。
        
☆、第87章。报仇二
    第八十七章

    顾渊带着一身的寒气走进大殿;里面没人,他略一思索;抬腿朝偏殿走去。
    踏进门的时候;恰好闲云走到门口向他福身请安;他一眼瞧见了容真略微泛红的眼眶,脚步一顿;回过头去问闲云;“你主子怎么了?”
    这一回头,才发现闲云的眼睛红得更厉害,好像才刚哭过,顾渊以为出什么事了,眉心一蹙,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怎么,是不是婕妤有事?”
    闲云一愣,急忙否认,“不不不,皇上您误会了,只是奴婢,奴婢……”
    她没来得及说完话,顾渊已然大步朝容真走去,牙关咬得紧紧的,眼里还有点惊慌的神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何不传太医?”
    他猛地回过头去朝闲云喝道,“愣着干嘛?传太医!给朕把太医院那群老骨头都叫来!”
    他心乱如麻,只要一想到容真和孩子有什么事,就全无理智了。
    一只温热纤细的手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臂,顾渊一怔,回头看着唇角含笑的人。
    容真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皇上,孩子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这么平白无故把太医院的人通通叫来,是要人人都知道嫔妾有多金贵,好让嫔妾和孩子成为众人的眼中钉么?”
    她已有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对他笑过了,带着温柔的神情,全无防备的眼神,面容上每一个细微的角落都美好得胜似三月春风。
    顾渊忽然觉得眼眶有些热,心里涌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震动。
    “那你为何哭?”他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残余的湿意,动作轻柔小心得像是她脆弱得一碰就会碎。
    闲云欣慰地笑了,擦干眼泪踏出了偏殿,细心地把门合上。
    屋内终于温暖如春,一如在惜华宫时,充满温情。
    她深深地喜欢着这个亲人一般的主子,只希望上天能多给她些眷顾,弥补她从前受过的苦,那么自己就算是一辈子在这宫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宫女,也会觉得此生无憾。
    顾渊的手指在容真的眼睑处轻轻摩挲着,好似满腹想念就此宣泄出来,细水长流,不急不躁。
    容真被他这样的动作弄得有些羞赧,面颊微微泛红,可爱至极。
    “嫔妾之所以掉眼泪,是因为发现自己心里住的人竟然如此冷血无情,将嫔妾和孩子扔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不闻不问,心寒所致。”她眨着眼,含怨含愁地睨他。
    顾渊笑了,“你知道朕有多欣慰能看见你这样狡猾的一面么?”
    “哦?有多欣慰?”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顾渊唇角笑意更浓,一边揉着她的发,一边轻轻地说,“朕以为你会一辈子像前些日子那样与朕怄气,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想到这种可能性,朕只觉得……”
    他停在这里,不愿继续往下说,好像这样直白地剖析自己的感情不是一个英明睿智的皇帝应该做的事情。
    容真的睫毛颤了颤,抬眼看他,“觉得什么?”
    她的眼里充满期待,执拗地想要知道他心中所想。
    顾渊顿了顿,才无可奈何地弹了弹她的额头,百般不愿地以极快的速度轻声道,“觉得哪怕今后国家繁盛兴旺,百姓安居乐业,朕这个皇帝也注定是个失败的皇帝。留不住你,朕守着这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容真开始发笑,笑得浑身颤抖,前仰后合。
    顾渊把脸一拉,“是你非要追问,待朕说了,你又笑成这样,这是存心给朕难堪是么?”
    他的语气颇为不悦,神情也阴沉至极,可是容真一偏头,就看见了他泛红的耳朵,一路红到了脖子。
    她从来没想过,原来英明神武的皇帝也有这样害羞的一刻,嘴里说着麻人的情话,明明耳朵都红了,却还一本正经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笑得愈加厉害,到最后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皇上,您一定看过不少戏折子吧?”
    顾渊嘴角抽了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凑近他耳边,笑眯眯地说,“皇上您很有戏折子里的公子哥气质,说起动人的话来一套一套的,简直快要把人腻味死了。”
    这下子顾渊的面颊彻底红了,眼眸微眯,寒光一闪,不悦地锁定她乱说话的杏唇,“你敢戏弄朕?”
    “嫔妾这是实话实说。”她含笑狡辩。
    顾渊的唇角忽地毫无征兆地弯起,然后在她猝不及防之时吻了下去,温柔的鼻息抵达她的面颊,开出桃花数朵,绯红一片。
    他轻柔地啄着她的唇角,亲吻她的唇瓣,不深入,不肆意,却仿佛一个巧手工匠在精心雕琢着心爱的作品。
    窗外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两人身上,开出春日的绚烂花朵,每一缕日光都化作繁花似锦,将他们团团围住。
    容真觉得自己几欲溺死在这片磨人的温柔里,气喘吁吁,眼波莹莹。
    心跳好似乱了节奏,滚烫的心脏不再属于她,片片肌肤都被他熨热。
    很久之后,顾渊才离开她的唇,含笑摩挲着她的面颊,“怎么办,朕真是一刻也不想离开这若虚殿了。”
    她眼神清澈地看着他,勾唇一笑,“这好办,嫔妾搬出去,您搬进来,日日住在这儿就不用离开了。”
    她灵动又狡黠的模样真真是十分动人,顾渊含笑欣赏着这样的她,忽然低低地念了首诗。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容真愣了愣,回味着这首诗的内容,忽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狠心不与我说话。只因为她的缘故,我不思茶饭。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狠心不与我用膳。只因为她的缘故,我寝食难安。
    她安安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而顾渊不会知道,她要耗费多大的勇气才能说服自己给他一点真正的关心。
    只是亲情,不是要命的爱情。
    只有一点,一丁点,多一分一毫都不行——她这样告诉自己。
    因为不能再多,再多就会万劫不复。
    思及至此,她忽地笑了,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沉沉的心跳声。
    顾渊低头看着她的黑发,品味着这样的宁静时光,隔了半晌,才哑声问道,“这样算是原谅朕了么?不再计较朕利用你……利用你去对付沈元山了么?”
    他说得艰难,显然不愿回想起带给她的伤害。
    容真唇角轻弯,“若是不原谅,皇上认为您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儿么?”
    他眉峰一挑,“哦?你能把朕怎么样?”
    话音里充满怀疑——赤…裸…裸的挑衅!
    容真朝他亲切一笑,张口就朝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这一下用了七成力,牙齿深深地陷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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