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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傲世:殿下至宠无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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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如是道。

    那名丫鬟还在哭泣着苦苦哀求,夏伯无奈招了招手,便有两名府兵很快近前,押着她离开。这一离开,毫无疑问,是为了封住她的口。

    待丫鬟被押着走远,夏慕瑶稍稍松了口气,微咬朱唇,压低了声,问:“爹,现在怎么办?四妹样貌平平,肯定不能代替我。若是换做别人,不是夏侯府的人,根本守不住秘密。”

    夏侯爷抖了抖袍袖,凝眉吸口气道:“先看看再说吧!本侯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的脸治好,希望不要耽误婚期吧!”

    夏慕瑶没了主意,只得点点头,不敢再多言。

    夏侯爷稳了稳神,转身去往夏宁夕房间。

    房内,郑氏虽然一直担心着夏慕恒的伤情,可夏侯爷与夏慕瑶一番话,依然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中,眼底闪过一抹冷色,手中帕子倏然紧捏。

    听到房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夏宁夕慌不迭侧了身面对着外面,扯了帕子捂着眼睛呜呜咽咽哭起来。

    本来一直坐在床边的白落慌不迭一旋身,化作原身蹦跳着躲在床脚。

    夏侯爷一进门,便听到夏宁夕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啜泣,轻叹一口气,走近前,轻柔拍了拍她的肩,温声道:“你不用担心,为父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脸上的伤。”

    夏宁夕抖了抖肩膀,转过脸捂着有烧伤的半边脸,抬眼望着夏侯爷,凄凄楚楚道:“大夫说了,我这脸一定会留疤。”

    夏侯爷抿了抿唇,微蹙眉头:“爹会请太医,想尽办法将你脸上的伤治好,不会留下一点伤疤。”

    眼底掠过一抹精芒,夏宁夕想了想,迟疑着道:“爹,你说我十年都未曾回来,若是太医见了我,会认得我吗?若是他们不认得我,问起来,我是要说我是夏侯府的三小姐吗?”

    夏侯爷脸色骤然一变,嘴唇翕动了一瞬,不由疑惑的打量起夏宁夕的神情。

    他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若是请太医来侯府,他就必须让太医知道夏宁夕的身份。否则日后夏宁夕代替夏慕瑶嫁入东宫,被人认出来,难保会有人揭露他犯了欺君之罪。

    倒吸口气,夏侯爷思忖半晌,收回落在夏宁夕肩头的手,语气僵硬:“若是府上来了太医,你就说你是侯府的嫡小姐,其它的,不必多说。”

    夏宁夕故作不解,怯声道:“可嫡小姐明明是大姐慕瑶,我这么说,旁人不是要误会吗?再说了,大姐也会生气,姨娘也会不高兴。”

    “你听我的就是,无论任何人问起,你只管说你是侯府的嫡小姐就好,本来你娘当初就是正室夫人,即使如今云容已是正室,你嫡小姐的身份还是在的。”夏侯爷看她面有疑色,温和安慰着道。

    夏宁夕心底冷笑。

    现在想起我娘来了,想当年你是如何对待我们母女的!就因为郑云容为你生了儿子,仗着你对她的宠爱,把我和娘往死里逼。若非如此,我怎会被赶出侯府,我娘怎会郁郁而终。

    暗暗捏紧掌心压下心底的怨忿,她含着泪点点头:“好,我都听爹的。”

正文 第025章 冤魂索命

    夏侯爷放了心,叮嘱道:“那你先好好休息,今日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下朝之后,会向陛下求个恩典,延请太医来府上为你医治。”

    “多谢爹。”夏宁夕微低着头,神态柔弱温和。

    夏侯爷这才转了身,抚了抚袖摆离开。

    夏宁夕轻舒口气,侧躺着望向床脚窝着的白落,轻笑一声道:“看到了没,我这个爹还真是会假惺惺的对我好呢!他让我跟太医说我是侯府的嫡小姐,也就遮掩了夏慕瑶的嫡小姐身份。夏慕瑶幼年与太子有婚约,现在郑氏的打算,无非就是想让我代替夏慕瑶嫁入东宫。以后若有人问起来,他完全可以说侯府有两个嫡小姐,当然都是他说了算。”

    白落化作人形在床边坐下,撇了撇嘴,担心道:“那你打算怎么做?是陪他们演戏,还是干脆揭穿他们?”

    “这场戏他们导演的这么精彩,我当然要陪他们演下去。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再怎么对我和我娘无情无义,也是我爹,我总不能让他摊上一个欺君之罪,到时候满门抄斩吧!而且,就算我揭穿他,他完全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本就是嫡女,毕竟,我娘曾经是他的正室夫人。”

    “这弯弯绕绕的,绕的我脑子都晕了。”

    白落烦闷的揉了揉太阳穴,偏头看她:“万一最终你还是被他们赶鸭子上架,代替夏慕瑶嫁给那个传闻中病恹恹的太子了,可怎么办?”

    “你放心,他们想逼我,那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儿。如今,只有我逼他们的份。你看,他们现在不就被逼的,不得不承认我是侯府嫡小姐了吗?”夏宁夕支着腮,笑如狐狸。

    白落恍然伸着手指指着她的鼻尖,惊道:“原来你都是故意的?”

    夏宁夕挑眉,默认。

    白落又皱了眉,摇摇头道:“不对,这样一来,你不是必须得嫁给那个短命太子了吗?”

    “只要我的脸不好,就算我是嫡小姐,他们也不敢让我去嫁给短命太子。”夏宁夕唇角勾起一抹狡黠,似乎很是为自己的算计满意。

    白落“噗哧”笑出声,吐口气道:“我都是瞎操心,你这一招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你那个爹也绝对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精明。”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我烧你娘的旧居。”

    “为了,让郑氏心生恐惧。”夏宁夕微微眯眼,眼底冷光一闪而逝。

    夜,越来越深,园子中的灯笼摇曳着微弱光亮,随着风轻轻摇晃。

    园子中,一道白色人影晃晃悠悠进入回廊,飘摇着接近主卧室。

    接着,狂风猛然一扫,主卧室的房门“嘭嗵”一声巨响,被冷风撞击开来。

    房内床上,夏侯爷睡得正酣,郑氏却因此被惊醒,感觉到房内气温瞬间阴冷了几分,皱了皱眉,摇晃着郑侯爷的手臂,忐忑唤了两声:“侯爷,侯爷。”

    夏侯爷全无动静,只沉沉睡着,好像进入梦魇了一般。

    郑氏无奈摇摇头,披了外袍起身去关门,出了屏风,一抬眼,蓦地看到一道白影脚不沾地的漂浮在半空,登时骇的踉跄着往后退,哆哆嗦嗦指着白影斥问:“你是谁!”

    白影阴恻恻笑着,缓缓朝郑氏靠近,白色的衣袍随风舞动,长及脚踝的头发也随风吹开,露出一张青白的脸,秀美的五官,与夏宁夕有七分相似。

    郑氏骇的脸色瞬间惨白,伸着手慌乱抓起桌上的茶壶,警惕的对着白影大喊:“孙玉言,你死就死了,早该去投胎,休想来此吓唬我!”

    白影咧着朱红的嘴唇冷呵呵发笑,看着她,问道:“妹妹,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宁夕是怎么被你陷害,我又是怎么被你诬陷,从正室降为妾室的?”

    郑氏嘴唇发颤,举高茶壶朝白影砸去,怒道:“是你自己行为不检与人有染,若非我向侯爷求情,你岂止是降为妾室,侯爷早就把你赶出侯府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都是你污蔑我!郑云容,我的房间今日被大火所烧,我只是回来看看我的女儿,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想让我的女儿代替你的女儿嫁给太子。我今日来,就是来找你索命的!”白影说着,伸着尖锐的指甲快速朝郑云容扑去。

    “啊——你别过来!”郑氏吓得哇哇大叫,抓起桌上的东西胡乱砸向白影,随后条件反射的瑟缩在桌子下方。

    器物碎裂之声在房内不停回响,郑氏仍在惶恐的大叫着。

正文 第026章 溺水而死的丫鬟

    睡的正熟的夏侯爷总算被乱七八糟的声音给惊醒,烦闷揉了揉眉心,起身披了外袍走至屏风外侧,便看到郑氏如见了鬼一般胡乱的伸着手,发了疯似的挥舞着。

    夏侯爷走近前,慌忙伸手抓住她乱挥的手臂,听到她口中不停的喊叫着:“孙玉言,你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纠缠着我,你给我滚,你滚啊!”

    “云容!闹够了没!”夏侯爷气愤不已,当即一声大吼,深吸口气望着她。

    听到夏侯爷的吼声,郑氏才算回过神,浑身发颤的睁开眼看了眼面前之人,确认是夏侯爷,“哇”的一声哭起来,紧抱着夏侯爷语无伦次的说着:“我方才看到鬼了,姐姐她回来找我,说我们不该把她的女儿丢在山里,十年都不管不问。”

    “好了,没事了,你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玉言早就死了,怎么可能会回来。”夏侯爷不耐的安抚着郑氏的情绪,扶着她站起身往床边走回。

    郑氏受了惊吓,眼下还在回想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手指冰冰凉的毫无温度。

    白影飘着飘着便绕到后园厢房的后窗处,随之便越过窗户没了踪影。

    夏宁夕回到房中,随手扯下身上白纱,大步朝桌边走去。

    白落忙不迭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看着她用香粉抹得惨白惨白的脸,用胭脂抹的红的滴血的唇,眨了眨眼问:“夏姐姐,情况怎么样?吓到那个郑氏了吗?”

    夏宁夕一口气把茶灌进口中,吐口气道:“吓到了,也套出了一些线索。我离开侯府的时候年龄还小,并不知道为什么我娘会从正室降为妾室,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不让我知道了。”

    白落拢了拢袖子,一脸好奇道:“你快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夏宁夕啧啧一声,皱眉道:“我之前说要去看我那个二哥的,结果为了忙自己的事儿,居然给忘了,还是明日一早再去看他吧!”

    白落不满的撇了撇嘴:“你怎么答非所问呢?”

    “等我查清楚实情再告诉你。我娘是被冤枉的,现在真相还没查清楚,没法跟你说。”夏宁夕说完,走至洗脸的架子处洗了把脸,恢复素净的容颜,自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雅致。

    她走至梳妆台前兀自梳头,望着镜中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尹辰温润淡笑的容颜,还有对她说的那句话:“夏姑娘是我见过的,最好看,最特别的女子。”

    抿唇微微一笑,她微垂着眼托着腮,暗想:“尹辰,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就连我那个不染世俗的师父,都会对你敬畏有加?”

    白落看她发呆,走至她身侧,纳闷问道:“夏姐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夏宁夕深舒口气,站起身大剌剌的走回床边,侧身一躺,闭上眼酝酿睡意。

    白落挠挠腮,干脆化作原身回到桌上的竹篮中,闭上眼休息。

    安稳睡了一夜,夏宁夕早早起了床,正忙着梳妆,忽然听到外面一片窸窣嘈杂之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在小声的指点议论一般。

    皱了皱眉,她抬眼看向服侍她梳头的丫鬟,纳闷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叹口气,皱着眉头,道:“今日一早,有人发现世子房里的青杏在莲池被淹死了,所以大家一大早,大家就聚集在莲池边观望。奴婢还没来得及去看,不过听说不像是淹死,因为她浑身上下,除了没有意识,根本不像个死人。”

    “竟有这等事。”

    夏宁夕瞳孔一缩,深吸口气站起身道:“我们去看看吧!”

    丫鬟抿唇道:“三小姐,您脸上的伤还没好,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了吧!”

    “我没事,你去给我取个面纱,我遮一遮就好。”夏宁夕垂眸理了理袖摆,温和笑道。

    丫鬟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头,转身去柜子里取了一方与夏宁夕一身浅紫色衣裳搭配的面纱,细心帮她系上。

    夏宁夕满意点点头,自竹篮里抱了白落就出门。灵兽小葡萄隔了段距离,悄然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一路走到莲池附近,果然有许多人围在莲池附近观望。

    眼下丫鬟青杏的尸首已经被人从水里捞上来,夏侯爷站在附近,凝眉看了眼,摆摆手道:“安排一下,让她家里人来接她回去,多给些银子,就当做是赔偿。”

    管家夏伯忙不迭应了一声,安排人前去通知青杏的家人。

    郑氏脸色发白,浑身上下瑟瑟发抖,紧抓着夏侯爷的手,惶惶然低声道:“侯爷,昨日姐姐的旧居走水,今日一早府上就死人,你不觉得这事儿太凑巧了吗?”

    夏侯爷不耐睨了她一眼,拂袖道:“她已经死了将近十年,就算有鬼魂,也早已投胎,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可是侯爷,您别忘了,她还有个女儿尚在人世,或许,她是放不下自己的女儿。”

    “够了!以后不要再提她的事!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宁夕是煞星,也是本侯的骨肉,实在不行,本侯现在就安排人送她回山里。”夏侯爷恼怒起来,转身便要走。一回头,刚巧看在夏宁夕蒙着面纱站在他身后几步开外。

    谨慎低着头,夏宁夕微微福身:“爹,姨娘。”

    郑氏肩膀猛地一颤,回头看了眼夏宁夕,神情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惶惑。

    夏侯爷吐口气,敛眉道:“此处死了人,你又受了伤,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赶紧回房养着吧!”

    夏宁夕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死去的那名丫鬟身上,眼瞳中一抹金芒划过,轻易瞧出她身上残留的妖气。

    理了理思绪,她温声道:“爹,咱们府上怕真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如请个法师来看一看。”

    “荒唐!这里是侯府,怎么可能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夏侯爷压根不信,愤然一拂袖,大步离开。

    郑氏紧跟在夏侯爷身后,正要走,经过夏宁夕身侧时,夏宁夕低声提醒:“姨娘,若想活命,最好还是请法师来看一看。说不定,那不干净的东西就是冲着您来的。”

    郑氏嘴唇颤了颤,脸色一白,加快了步子仓惶离开。

    夏伯不耐挥挥手,将围观的众人驱散,才走至夏宁夕面前,恭谨道:“三小姐,您身上有伤,还是赶紧回房吧!”

    夏宁夕也不多留,翩然一转身,大步离开。

    白落在她怀中挪了挪身,仰着脸看她,忧虑道:“夏姐姐,这莲池里肯定有妖,难道你就不打算把那妖孽给收了吗?”

正文 第027章 丑人多作怪

    “不急,先让他们吃些苦头再说。还有我那个白莲花一样的大姐,你说她长得那么如花似玉的,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伤了脸,会是什么反应?”夏宁夕勾唇,神情看起来却是天真无害。

    “你为什么要让她摔伤脸?如果她的脸伤了,还怎么嫁给病太子?”白落不解的望着她,直挠头。

    “等会儿你去她房间外听墙角,我想知道她不肯嫁给太子的正真原因。”夏宁夕吁口气,俯身将白落放在地上。

    白落立着两只脚抖抖耳朵,又道:“你不是要让我帮你二哥治伤吗?”

    “这你不用担心,还有小葡萄,小葡萄怎么说也是灵兽,给人治伤的本事应该还是有的。”夏宁夕弯弯眼笑着道。

    白落这才稍稍放了心,转身蹦跳着去往夏慕瑶闺房附近。

    夏宁夕伸了手面对着小葡萄藏身的冬青树,笑眯眯够了勾手指:“上来吧!不是我不带你,实在是咱俩没办法沟通,你都不会说人话,总是咕叽咕叽的,我听的着急。”

    小葡萄一脸委屈,顺着她的手臂快速窜上肩头,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我,在,学,说,话。”

    她的声音很细很小,像是三五岁的奶娃娃一般清脆悦耳,很是好听。

    夏宁夕愣了一瞬,掩口笑起来,点着她的额头道:“没想到你竟然会学说话,看在你这么努力认真的份上,我以后走哪都带着你,你觉得怎样?”

    “好。”

    小葡萄生硬的应了一声,又撅着嘴发表意见:“我不喜欢小葡萄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霸气。”看样子这句话是酝酿了很久,说的相当顺溜。

    夏宁夕扯了扯嘴角,轻抚她一身银毛,挑眉道:“要什么霸气啊,只要你的主人霸气,谁敢嫌弃你不够霸气。”

    小葡萄龇着牙,圆溜溜的眼睛中满是气愤,深切表达她的不满。

    莲池另一头,四小姐夏慕双一直凝眉紧盯着夏宁夕所在之处,眼露精芒,嗤笑一声,对身侧丫鬟道:“我这三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总是跟动物自言自语?”

    丫鬟微低着头,不敢应声。

    夏慕双轻哼道:“长得丑倒也罢了,还是个怪胎,真是丑人多作怪。”

    身后丫鬟手指微微一颤,更是不敢接话。

    夏慕双斜睨她一眼,冷着脸问:“怎么?本小姐说的不对?”

    “不,小姐说的都对。三小姐如今毁了容,确实丑。”丫鬟埋低了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夏慕双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吁口气,散漫理了理袖摆,道:“算了,本小姐也懒得跟这种丑八怪一般见识,咱们走吧!”

    话音落,转身朝着莲池附近一片阴凉处走去。

    夏宁夕听到动静,站起身扭头看了眼那处阴凉,一股淡灰色的妖气自莲池中缓慢游移而出,慢悠悠缠上夏慕双的脚踝。

    小葡萄惊得捂着嘴一跳,浑身银毛瞬间炸裂开来。

    夏宁夕眼眸中冷芒一扫,掌心旋动,快速捏出印诀,一道淡金色微芒倏然从指尖弹出,飞快打在那阵淡灰色妖气之上。

    妖气硬生生被阻断,猛然一收,落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小葡萄一着急,又咕叽咕叽的叫唤着说个不停,还间或手舞足蹈的慌乱比划着。

    夏宁夕安抚着轻拍一下她的毛,吁口气道:“没事了,咱们走吧!先去看看我二哥再说。”

    小葡萄紧张兮兮的咬着爪子,条件反射的点点头,一人一兽转了身,若无其事的去往夏慕恒所住的房间。

    站在门口停下脚步,夏宁夕望了眼房内,夏慕恒依然昏睡着。

    有丫鬟刚送了药走至房门口,看到夏宁夕,忙不迭低首施礼:“三小姐。”

    夏宁夕看了眼她手上端着的托盘,问道:“这药,是给我二哥的?”

    丫鬟点点头,恭顺道:“世子还昏迷着,夫人交待,说是等会儿她会过来,亲自喂世子喝药。”

    “把药给我吧!二哥是因我受伤,理应由我来照顾他。”夏宁夕说话间,伸手落在托盘边缘。

    丫鬟一脸为难,轻咬着唇,怯声道:“三小姐,您还是等夫人来吧!”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啰嗦?难道这府上除了夫人,你谁的话也不听吗?你是不是忘了,本小姐才是这侯府正经的嫡小姐?”夏宁夕冷了脸,语气也变得傲慢强势。

    丫鬟吞吞吐吐了半晌,才胆怯道:“三小姐,府上如今的嫡小姐,是大小姐。”

    夏宁夕冷笑一声,斜睨她一眼:“这药你给我就是,至于我是否算是嫡小姐,你大可去问问侯爷。我倒要看看,你担不担得起侯爷的责骂!”

    丫鬟一阵胆寒,连忙松了端着托盘的手,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夏宁夕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很显然在夏侯爷看来,即使孙氏不在了,夏宁夕嫡小姐的身份还是在的。也极有可能,夏侯爷是因为心怀愧疚,所以才许了夏宁夕嫡小姐的身份。

    侯府有两个嫡小姐本也没什么,她一个丫鬟,自然不敢开口去问侯府的家事。

    心惊胆战的抿了抿唇,丫鬟只得转了身先行退下。

    夏宁夕淡然一笑,端着托盘进到房中,还有两名丫鬟守在床榻附近照顾,她挥了挥衣袖道:“我方才过来,看到园子中的花圃很是杂乱,你们去收拾一下。”

    两名守着的丫鬟对看一眼,福了福身转身退下。

    夏宁夕深吸口气放下托盘,缓步走至床边,凝眉细看了眼夏慕恒昏睡的容颜。

    之前见面,因为对郑氏心怀有怨,她都未曾正眼看过他,这仔细一看,才发现夏慕恒原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眉宇俊朗,鼻峰英挺,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读书人的温润气息;薄唇微抿,像是总有什么话含在嘴边欲说还休。

    深吸口气,夏宁夕垂眸,自嘲一笑:“其实,我一直挺想有个哥哥的,对我维护至极,凡事迁就着我。可你偏偏是郑氏的儿子,你说,咱们怎么好好做兄妹?”

    小葡萄又开始在她耳边咕叽咕叽,不知道到底想表达什么。

    夏宁夕偏头剜了她一眼,神情不耐:“慢点说,我听不懂。”

    小葡萄后怕的咽了咽唾沫,慢条斯理的说起来:“我可以帮他治伤。”

    “既然你可以帮他治伤,那就赶紧开始。我不喜欢欠人情,这人情我得还给他,也就两清了。”夏宁夕伸了手臂,让小葡萄顺着她的手臂跳到夏慕恒面前。

    小葡萄从她的手臂上跳下去,趴在夏慕恒脸上仔细瞅了瞅,继而,愣愣看着夏慕恒的脸,半晌不动。

    夏宁夕不耐烦的拍了下她的脑袋,问道:“你看什么看?还没看够?”

正文 第028章 公子有请

    小葡萄憋了一口气,憋的银毛泛红,稳了稳神,才慢吞吞施法漂浮到半空,两只爪子合十交叠在一起,额头之上缓缓映出一枚银色印记。印记如同莲花瓣,霍然间冲出一阵金银光错的光芒,冲在夏慕恒胸口处。

    金芒渐渐散作一阵柔软的气流,覆盖在夏慕恒被火烧伤之处。伤口处的皮肉泛着淡淡粉芒,正在一点点的愈合。

    夏宁夕惊异瞪大了眼,摸着下巴,赞叹道:“没想到,你竟还有这么大用处。看来,我还真不能小瞧了你。”

    小葡萄不做声,意识到夏慕恒身上烧伤好的差不多了,才收了爪子,浑身无力的往床上一趴。

    夏宁夕眉头一皱,连忙上前将她抱入怀中,关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小葡萄眨巴眨巴眼,窝在她怀中,眯着眼便沉沉睡去。

    这时,夏慕恒吃力睁开眼,看到夏宁夕抱着小葡萄站在他床头处,心头一暖,苍白笑了笑,道:“三妹,你还好吧!”

    一看他醒来,夏宁夕眉头抖了抖,也就放了心,吁口气,平静道:“你醒了就好,我就是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了,我也该走了。”话音落,转身就要离开。

    夏慕恒缓慢坐起身,望着她的背影,轻叹口气,担心的问:“你的脸,可还好?”

    夏宁夕冷笑一声,斜勾着唇角:“多谢二哥关心,可惜,我这脸是肯定要留下疤痕的。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我这脸烧毁了,反而是好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姑娘家最重要的便是一张脸。你就没想过,你的脸真毁了,以后该如何嫁人?”夏慕恒紧蹙着眉,一脸不解。

    夏宁夕回头,从容自若的望着他,轻笑道:“就算我这脸好起来又怎样?难道爹和姨娘还会让我嫁个好人家?你应该早就知道,他们接我回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我代替大姐嫁给那个短命的太子爷。既然同样是守活寡,我倒宁愿毁了容不嫁的好!”

    “你说什么?爹娘让你代替大姐嫁给太子?”夏慕恒很显然不相信,不顾身体还未恢复,着急慌忙的就要坐起身。

    “其实仔细想想,我很理解他们。毕竟我就是个煞星,只会给侯府带来灾祸。大姐才貌双全,他们自然不忍心让大姐嫁给活不了几年,传闻还不能人事的太子爷。若非我这脸毁了,为了侯府着想,我倒是宁愿代嫁。”夏宁夕挑眉说完,转身就走。

    夏慕恒慌不迭趿拉了鞋子站起身,急问:“三妹,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是假,与你并无关系。我是看在你昨日舍命救我的份上,才会告诉你实情。这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若是传出去,可就是欺君之罪。”

    眼眸中冷芒一扫,夏宁夕快步出了房门,临了,交代一句:“记得把药吃了。”

    夏慕恒愣在当场,双手颓然垂下,第一次体会到何为有心无力。

    夏慕瑶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夏宁夕却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纵然他再如何无私,在两者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取舍。

    一路抱着法力虚耗的小葡萄回到房间,夏宁夕细心的将她安放在床上,扯了锦被帮她盖上,心疼的皱着眉,道:“我没想到,你动用法力之后会这么虚弱,真是对不住啊!”

    “因为,我的法力是随着你的法力增长而增长,只有你的法力越来越强,我的法力才会越来越强。”小葡萄顺溜的说完这一句,精神已经十分虚弱。

    夏宁夕疑惑的盯着她看,可又知道她说不了几句话,只得放弃,轻抚着她的毛哄她入睡,若有所思的支着腮思考问题。

    她天生便是五行绝脉,照她师父的说法,就是修炼法术的奇才,也就是说,她的法术还有无限的可提升空间。

    这么想着,她抿了抿唇,站起身离开房间,准备出去寻个清静之地修炼心法。

    出了房门之后,她身形灵巧的越过高墙离开府院,随后翻越上了房顶。

    正准备沿着房顶去往城郊无人之处,面前,一身绿袍的男子抱着剑,轻点足尖望着她,和气笑了笑,举着剑拱手,道:“夏三小姐,我家公子有请。”

    夏宁夕轻笑一声,歪着头道:“你家公子架子倒是不小,合着我这侯府三小姐,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绿袍之人自然是尹辰的随身护卫洛青,洛青神态平和,仍是淡淡笑着:“夏三小姐,请吧!”

    夏宁夕也懒得啰嗦,吁口气扬了扬眉:“既然你家公子这么有诚意,本小姐就随你走一遭。”

    洛青颔首,一转身,快速朝着不远处一座茶楼飞跃而去。

    夏宁夕紧跟其后,不消片刻,便跃身自阑干处旋身落在茶楼之内。

    茶楼很是安静,这楼上都是一间一间的雅间,洛青推开走廊尽头尽头的一扇门,客气抬手:“夏三小姐,请。”

    夏宁夕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从容自若的进了雅间。房内茶香悠悠,洛青顺手将门一关,便只剩她,以及坐在桌子另一边,脸色苍白,悠然喝茶的尹辰。

    皱了皱眉望着尹辰的脸色,夏宁夕忽觉心头一阵酸涩的疼。不知为何,只要看到尹辰如此虚弱的模样,她就觉得难受。难道,是因为动了心吗?还是说,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已被他吸引?

    神色淡淡捏着茶杯,尹辰也不抬眼看她,只平静道:“坐吧!”

    夏宁夕微凝着眉在他对面坐下,深吸口气,压下心底莫名的难受,轻声问:“怎么才几日不见,你的身体又虚弱到这般模样?”

    尹辰轻笑一声,抬了头定定望着她,戏谑道:“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夏宁夕眼神闪躲,连忙压下心头慌乱,遮掩着情绪道:“随口问问而已,你不想说就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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