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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冲喜千金重生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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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系着红绸花球的奠基石,怀瑜眼中喜泪花花,等自己亲手所建新家落成,三房就有自己地盘了。一家子和和美美住在这里,谁也甭想抢走了。
这日傍晚,怀瑜收到怀瑾寄来信鸽,说是城中最有名大夫替母亲诊脉,说是母亲脉搏强健,必是儿子无疑了。怀瑾还喜滋滋安慰怀瑜,说是母亲整日抱着酸菜坛子过日子,酸儿辣女,必是弟弟无疑了。
怀瑜捏着信笺勾唇甜笑,母亲会如愿生下次子巴!
☆、100前奏
童老爷子病情康复;不用再接受金针治疗;论理童老爷子这个病人就该回家去了。只是童家老号后面住宅被大火烧毁。怀瑜试探一下是否搬回景颐堂;童老爷子当即搭下眼皮子打起鼾声;很明显,童老爷子老大不乐意。
怀瑜再也不敢提了,只是白外公这住宅也仄得很;怀瑜又怕吵扰外公;外公原本十分爱静,不然也不会十几年独居巫溪了。两边都是至亲,怀瑜谁也不好委屈,遂跟老寿头商议;准备租赁一个宅子祖父居住;自己反正腿脚灵活,两边跑着无所谓。
却是童老爷子听了这话忙着表示乐意跟白老爷子一起挤着,一起住这热闹。白外公明白怀瑜这是替自己考虑,也说这些日下来跟童老爷子处惯了,冷不叮的没人斗嘴不习惯了。
其实,两位老爷子各有性格,都不是迁就的主,如此口径一致,不过心疼怀瑜这个孙女,免得她两边牵挂受累。
两位老爷子能够和平共处,怀瑜当然求之不得,童老爷子便在白家药行扎了根了。
时光如水,转眼便是七巧之期,怀瑜母亲因为身怀六甲不易长途跋涉,提前做了衣衫寄来,亲手写来信件安慰女儿,她十分遗憾不能替怀瑜准备乞巧楼,并允诺明年一定给怀瑜补上。
母亲安好,家人平安,怀瑜已经欢天喜地了,过不过节实在无所谓。如今怀瑜心里装着大事,前阵子怀瑜提醒父亲同时也派人去乡下各地联络,得知所有田庄都跟宜城几家粮行签订了长期供销合同,外人真是水泼不进。怀瑜想在本地收粮囤积无疾而终。这几日正在思虑贩粮途径,忽见青柳笑吟吟领了素荣进来,却是马珺下帖子邀请怀瑜去家里过乞巧节。
怀瑜顿时笑了。却是怀瑜想到一个法子,不过这个法子得靠马家帮衬,转眼马珺就送上门来了。这真是才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怀瑜欢欢喜喜抓了两个荷包递给素荣:“好素荣,你可是我的贵人哟。”
不想许家乞巧楼设在乡下葡萄园。
怀瑜微微讶异。
许夫人满脸慈爱:“童姑娘没忘记答应事情吧,咱们满园子葡萄等着四姑娘到场开剪子呢。”
马珺笑盈盈搂着怀瑜:“妹妹若是忘记,我祖母可要伤心了,祖父可是日日记得妹妹答应帮忙做葡萄酒这话,从葡萄开花就开始念叨‘这些葡萄都交给童姑娘做成葡萄酒吧。’”
马家葡萄园在城西十里处,跟童家坳背道而驰,一个沿河而上,一个顺流而下。马车奔驰半个时辰便到了。马珺祖母马老太太一早在院门口等着了,拿手遮在眉上,虚眯着眼睛盼着。
见了怀瑜笑吟吟赞不绝口,倒把马珺丢开不理了:“哎哟,瞧瞧童丫头,几天不见又窜高了,都赶上咱们珺丫头了。”
马珺腻着祖母撒娇:“祖母这般喜欢童妹妹,不如索性抢回家做亲孙女吧!”
马老太太拿手轻轻一点孙女额头:“珺丫头这个主意好。”回头竟然笑吟吟拉着怀瑜玉手摩挲,一语双关笑道:“童丫头可愿意一辈子替干祖母做葡萄酒呢?”
怀瑜顿时脸红耳赤。
许夫人已经笑起来:“瞧瞧这祖孙两个,说风就是雨,怪的人家要说子孙一般大了。”顺手接了马老太太拐杖递给女儿马珺,嘴里张罗道:“骁儿,骢儿,快把你祖母背到院子里去!”
马骁马骢原本笑眯眯立着观看怀瑜窘态,这会子被点名忙着一左一右撮着祖母往葡萄院子去了。
许夫人回头拍一下怀瑜手:“别见怪,我们老太太见不得人家姑娘生得好,见了就想抢回去。”
原来这样,怀瑜松弛了心情,旋即无比鄙视自己。
许夫人见状笑着跟怀瑜说起葡萄酒:“童姑娘跟谁学呢?我倒也曾经在‘百度’也看过人家介绍葡萄酒制作,只是我嫌麻烦,没注意。”
许夫人言罢仔细观看怀瑜神色,希望自己猜测正确。
却是怀瑜闻言一笑:“是我外公祖传秘方,我外公有很多秘方,出了葡萄酒还有梨花酒,人参酒,青竹酒,我外公都会,不知道夫人所说‘百度’是本什么书?倒没听过呢?若能借阅,彼此取长补短倒好了!”
许夫人见怀瑜眼眸黑白分明,眸光纯洁真诚,一副虚心领教模样,不由暗自红了耳根,笑道:“嗯,是我几十年前看过一部书,是一部私人杂记,在哪里看的也记不得了,怕是寻不着了。”
怀瑜略微失望,却是笑道:“外公曾经说过世上万事万物都有缘法,估计是我缘法不倒。”
许夫人很认同这种说话,不由微笑额首:“这话倒是。”随即话锋一转:“我听骁儿说童县令在归县出钱平抑粮价,让百姓免于被大户粮商压价,确保百姓丰产丰收,当地百姓都感激朝廷给他们派遣了一位好父母官,珺儿舅舅前几日还跟我夸赞说,看着令尊有些书呆气,没想到竟然有这样远见卓识。”
这事儿怀瑜自有对策,微笑言道:“其实这事儿说起来还要感谢夫人您呢!”
许夫人挑眉:“这我倒听听?”
怀瑜笑道:“我祖父时常夸赞夫人与夫人与许老太爷,说是有一年老天干旱,许多人卖儿卖女出外逃荒,唯有许老爷子名下佃户获得了东家无偿周济,一个也没外出。祖父说许老爷子虽然不能算是最能干之人,却是最有善心之人。”
许夫人笑道:“你祖父其实也不错,那一年旱灾,你祖父去外地高价买粮,不仅保证童家坳所有族人,还在宜城开粥棚三月之久。”
怀瑜摆手:“这个祖父也说了,他说自己只是临时抱佛脚,而许老太爷积谷防饥才是深谋远虑,这是一个做家长做统帅谋略。祖父自愧不如,不过从此后,祖父学习了许老太爷法子,每年必会按照佃户与族人需求,存储足够一年粮食。我父亲只是把这个扩大一下,把一家存储变成一县。”
许夫人闻言微微动容,其实她已经打听清楚,准确说是童如山如实告诉了许大人,官府出面收购粮食平抑粮价打击不法商贩之举是女儿写信提醒。而这个小姑娘却在所有人吟诗作赋只恨才能不能远播之时收敛锋芒,心中喜悦更添一份了。
只是许夫人对怀瑜来历疑惑更重了,怀瑜言行实在超出了一个十二三岁女孩儿应有心智。她太冷静了成熟了,实在不大像是十三岁孩子。
怀瑜答谢官兵乡邻以及无缘无故提拔荷花一家之事,许夫人早已知之,许夫人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爱恨情仇,这荷花必定与怀瑜或者家人有恩。
童家大房必定跟这位童四姑娘有切肤之恨。从周家事情开始,童家大房丑陋被一点点暴露在明面上,特备是铲除罗道德之事更是玄妙,那样隐秘勾当,马家父子乃至童如山兄弟都没蒙骗过了,却被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揭露了。似乎未卜先知一般。许夫人作为旁观者,一桩一件看在眼里,这看似毫无关联之事,实则都有四姑娘影子。
许夫人以为,要么怀瑜天生聪慧,要么怀瑜跟自己一般另有来历。
许夫人心里并不排斥怀瑜,相反很喜欢怀瑜恩怨分明性子,做人就是要有性格有担当,这样才能立足社会不被淘汰。许夫人不排斥有一个这样眼明心亮儿媳妇,对于位子马骁钟情怀瑜乐见其成。许夫人以为有怀瑜这样一个有担当能干媳妇,马家富贵至少还能延续三代。这也是她得知儿子将玉瓶冰心送给怀瑜缄默之故。
当然这话许夫人不会宣之于口,只是笑着牵起怀瑜手:“你与珺儿结拜,就是我的女儿一般,遇见为难之事尽管开口,寻我不方便,告诉珺儿姐姐骁儿骢儿两位兄长都是一般。”
怀瑜闻言马上福身一笑:“这可是巧极了,侄女人正要求助夫人呢!”
许夫人不过是客气,不想怀瑜跟门进来了,顿时笑了:“小茶,你看这丫头像不像?”
茶婶从小跟许夫人一起长大,一起逃脱继母残害,陪着许夫人几经磨难,两人患难友情,情如姐妹,许夫人给茶婶脱了籍,备了嫁妆,茶婶自己不愿意离开马家。茶婶在许夫人面前说话无需顾及,闻言抿嘴微笑:“不说不像,一说这气韵性格还真像!”
怀瑜只是疑惑,不知她们说的谁像谁。
茶婶甚是了然,把怀瑜一推:“既然有事,就快些说了吧,我们小姐可是稀罕你的紧,只要童姑娘不是想要九天月亮!”
怀瑜知道茶婶身份特殊,忙着一福:“谢谢茶妈妈!”回头对着许夫人再一福身:“侄女想做粮食生意,只是附近米粮都被买断了,听说天府年年风调雨顺,今年更是丰产,粮食价廉,只是蜀道难行,没有熟手不成。”
马家官船四通八达,马家粮行不止一次去蜀中运粮,无论航行采办都有经验,蔡家船行远远不及。
许夫人讶异道:“你想做粮行?你家药行生意兴隆,家里应当不缺银钱。”
怀瑜摇头,讪讪一笑:“夫人您大约不知道,我外祖只有我母亲一女,迟早要过继子嗣承继宗兆,只是我外公老迈,我得替外公打算打算,将来子嗣开门立户挣前程都得有银钱才成。”
许夫人了然额首,怪得马骁回去说一切要等明年才有准话,看来只要看童三太太生男生女了。
许夫人与身边茶婶眼神交汇,齐齐看向怀瑜,各自心中计较,只怕童三夫人不生下儿子,马骁这媳妇难得到手。
许夫人叹息般一笑:“这个不难,回去我跟大掌柜商议一下,借你一个二掌柜使唤。”
怀瑜高兴之余一福身:“夫人放心,侄女粮行绝对不进宜城。”
怀瑜在许家葡萄园待了两天,带领马家十个粉嫩丫头酿制葡萄酒。马珺马骢袖手旁观,唯有马骁自动跟在怀瑜身边打下手,絮絮叨叨询问发酵时间,以及注意事项。怀瑜一一告知,马骁手里煞有介事记着,嘴里之言却是差之千里:“前几日我托人给怀瑾一匹枣红小马驹,他给我写了信件,说了一句话让我糊里糊涂,不知何意?”
怀瑜一愣之下勾唇,这种搭讪技巧太笨拙了。若是无人,怀瑜定然给面子问上一句,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怀瑜才不会上当,因垂眸浅笑,忙碌不语。怀瑾能说什么,无非拍马屁叫大哥罢了。
马骁等了片刻却见怀瑜毫无动静,顿时怀疑自己是否说的太小声了。遂把笔记递给怀瑜:“对么?”怀瑜凝眸细瞧的功夫,马骁再次低语道:“怀瑾最后一句话是,我母亲明年定会如期产下弟弟,安心!”
怀瑜闻言心尖一个颤栗:这个小坏蛋说这个做什么?
愕然抬眸,却见马骁虚眯了桃花眼笑的狐狸似的:“你知道怀瑾说什么呢?”
怀瑜闻言一个哆嗦,手里陶盖一滑脱了手,却见眼前一晃,盖子翻回怀瑜手里,不过盖子上多了一只手,马骁得手。
“小心,别砸了脚!”马骁稳稳摁住盖子,弯起嘴角。
马骁弓着腰,粉嫩唇瓣近在咫尺,弯起弧度恰似一弯新月。
怀瑜慌忙退后一步,垂眸咽咽口水,无来由心跳如鼓,心头却又一个奇怪念头,这人吃什么呢,男人家家;干什么生成这样唇红齿白胭脂色!
却不料怀瑜这一退,马骁措手不及,陶瓷盖子啪嚓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三瓣。
众人吃惊之下忙着关心,生恐怀瑜上了手脚。怀瑜忙到自己失手了,借机避开了马骁。
看着怀瑜落荒而逃,马骁甚是得意。其实,怀瑾已经完全倒向马骁,把童白两位老爷子当初约定告诉了马骁,并说母亲倘若不能生下儿子,姐姐怀瑜有可能过继白家。马骁所说那一句,是怀瑾最后一句话。他气怀瑜曲里拐弯不说实话,这才故意意断章取义吓唬怀瑜。
马骁倒不急,白氏夫人还年轻,只要能生就好了,这一台不是儿子,下一胎必定是儿子,自己母亲就是最好例证,祖母曾经笑的合不拢嘴吧,说这叫花生。
怀瑜回家当日便跟祖父商议购粮事宜,因为怀瑜要借用老爷子手里高利贷银子。
童老爷子闻言甚是讶异。
怀瑜便解释说父亲而今需要政绩,归县是个穷地方,坡地山地居多,收成全凭老天爷。那些银子虽然来罗不正,用来扶危济贫总是不错。
这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童老爷子答应考虑。
翌日,童老爷子尚在犹豫不决,怀瑜正在舌灿莲花说服祖父,却听小丫头来报说是许夫人信使来了。怀瑜知道应该是二掌柜到了,忙着改扮,摇着折扇到了头进花厅,意外瞧见马骁稳稳坐在上座。
怀瑜微微愣神功夫,下首之人依然起身作揖:“在下吴俊,奉了夫人之命前来听后差事!”
怀瑜挺挺腰杆,微笑回礼:“负累您了,请坐下说话!”
吴俊倒也大方,闻言额首谢坐。
怀瑜见状甚喜,这般作风才是有担当之人,因兴致勃勃跟吴俊攀谈起来,得知蜀中粮价甚是便宜,一两银子可买米两石,相对于宜城本土米价几乎便宜一倍。怀瑜心头暗喜,眼角眉梢藏不住喜气:这可好了,明后两年,自己帮着父亲保住了归县百姓,也就给父亲的仕途插上了翅膀,但愿父亲从此后福寿康泰。
怀瑜这里正在暗自欢喜,冷不丁却听马骁黯然一叹:“这些事情告我一声即刻,何必舍近求远惊动娘亲!”
什么舍近求远,我几时跟您很近乎呢?不要破坏本姑娘名声好不好,这还有外人在场呢?
怀瑜委屈抬眸,预备抗诉,却见马骁威风微皱,漂亮眼睛满是幽怨。
怀瑜顿时错愕,自己才是那个受委屈的好不好?
马骁却是不依不饶,一双眸子睨着怀瑜如泣如诉不眨眼。
怀瑜被他盯得有些狼狈,心头暗流涌动,不期然想起弟弟,怀瑾每每受了先生祸事祖父母亲责罚,就拉扯自己衣袖,粉嫩脸蛋蹭蹭着,双眸湿漉漉盯着自己,求安慰求抚慰,自己则会捏捏他粉腮摸摸额头安慰几句。
看着眼前同样粉嫩脸颊,怀瑜迷迷糊糊,蛊惑一般差点下手去掐人家脸颊,幸亏尚未动身,胳膊碰见了茶盏,惊得怀瑜一头汗,顿时惊醒此人并非幼弟。细想方才所思,怀瑜脸颊腾地一声燃烧起来,脸颊红艳艳似要滴出血来。
一旁的马骁忘记幽怨,眼眸灼灼,满是惊艳!
作者有话要说:俺想弄的情意绵绵,结果功力不够。
准备两章后完结。
☆、101失算童老爷子1(8:58)
马骁灼热目光;让怀瑜深感压力,低头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吴掌柜?”
吴俊闻言讶异抬头,似乎他方才入定了;乍听怀瑜点名方才惊醒。他起身拱手,言语甚是恭顺:“小白大爷有话尽管吩咐!”
吴俊很会装蒜。既然人家给了台阶;怀瑜不能辜负了,遂收起羞涩;抬头挺胸;正儿八经一拱手:“小可正是不懂才向伯母求贤,说什么吩咐;一切指靠掌柜铺排。”
吴俊便询问怀瑜打算收购多少粮食。
怀瑜不知道船只承载度;因反问道:“不知道往常走一趟能运多少?”
吴俊便道多少都可,问明数额不过为了租赁船只。
怀瑜一早做了估算,归县有五千多人口,父亲要带领这五千多人撑过饥荒等待朝廷久远,骑马需要一万五千石粮食,而父亲这一次收购杂粮只有一千余石。再有许大人如今是宜城府台,掌管着整个夷陵府之生计,一石灾荒发生,马家肯定会倾囊襄助,怀瑜力量不及,也想存些粮食支援许大人,让许大人感念自家恩惠,让父亲牢牢的坐在许大人这艘‘神舟’之上,不说青云直上,起码可以仕途顺遂。
怀瑜双眸紧张看着吴俊,犹犹豫豫伸出一只手。
吴俊一笑:“五千石啊,这个容易,两只船足够了。”
怀瑜一笑摆手:“五万银子,扣除工费至于悉数购粮!”
吴俊愕然:“五,五万两?”
马骁正在兴趣缺缺饮茶,闻言顿时呛了:“这么多粮食你要卖给谁啊?明年新粮一冲陈粮就不值钱了!”
吴俊跟着点头:“少爷这话正是!”
“积谷防饥嘛!”
慷他人之慨,怀瑜没有丝毫压力,这些银子在写派上用场,祖父也好早些安心。怀瑜谈笑间,似乎说的是一车白菜两篮子萝卜:“做生意有赚有赔,实在糟了卖不掉,就送给伯父做草料养战马呗!”
马骁这人含着金匙落地,从未抽过银钱之事,闻言很以为然:“这倒也是!”
吴俊闻言瞬间血液倒流,一口血水憋在心里差点吐出来,多少人三餐不继日愁夜愁,这两个败家子,五万银子漂水玩儿,也不怕天老爷也打霹雳!
怀瑜却不知道自己瞬间荣升为败家子了,心里却在算计,用童老虎断腿断脚毁坏名誉赚来银子给父亲结善缘铺路,就算是童老虎给父亲跪了!
吴俊丢下一句‘小白大爷您再想想’回去跟许夫人报备去了。
许夫人闻言愕然之余不由失望,看来自己太高看四姑娘了,终究是个孩子!却是吩咐吴俊:“劝她三劝,她若坚持,依她便是!”
马老爷回内书房正碰见许夫人从二门与内室之间议事厅出来,笑盈盈快步赶上去并肩而行:“今日不是月底,出了什么事么?”
许夫人心里正在向着怀瑜购粮之事,失望之余又反复,只怕这丫头别有玄机呢?忽见夫君回来,因暖暖笑:“没什么事儿,或许,义兄你要发一笔小财罗!”
马老爷不知就里,伸手就搀夫人,喜滋滋道:“这我相信,夫人这手就是抓钱手!”
许夫人笑吟吟依着夫君,心里却是意兴阑珊,马家生意很大,全有大伯马子文在外张罗,自己眼下控制着他不敢乱来,只可惜两个儿子都不屑理财,好容易发现一个儿媳人选,却又,唉?
不过,很快许夫人就被夫君温情沉醉了,怀瑜跟粮食都飞到爪哇国去了。
回头却说童老爷子听了怀瑜打算,心中甚是纠结,这些银子握在手里恰如芒刺在背,让人坐立难安。总想尽快处理干净,只是他不想让怀瑜沾染。
老笀头深知童老爷子心思,因道:“四姑娘知道轻重,相必不会沾染分毫!且四姑娘做事很有成算,主事者是马家粮行二掌柜,川中走惯的。”
童老爷子闻言眼眸一亮:“这个许夫人好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她自己开粮行,倒把得力掌柜拱手让人。”
老笀头嗨嗨一笑:“据我所知,这个许夫人人好且好,却不是烂好人呢!”
童老爷子闻言满脸喜气,自言自语喟叹道:“白老头过几日要去归县确诊,但愿。。。。。。”
老笀头笑吟吟道:“老爷子放心吧,三太太还年轻。”
二人正在密谋,怀瑜兴冲冲走了来,因不知道祖父决定如何,笑嘻嘻蘀祖父捏着麻木的右胳膊:“祖父今?p》
湛珊眯┠兀俊?p》
童老爷子额首:“谈妥了?”
怀瑜笑道:“万事俱备!”
童老爷子将要建一串铜钥匙递给怀瑜:“东风来矣!”
这是场院房的钥匙,看来祖父把童老虎那笔脏银也转移到了场院房。怀瑜心里哂笑老爷子狡猾,面上却是故作懵懂:“这不是老房子钥匙吗?”
童老爷子道:“这月十五,族里开祠堂祭祖,你去给你祖母上香,告诉她,咱们都好!”回头看着老笀头:“你带上周石陪着去,怕她小孩在家家不懂礼数。”
怀瑜慢慢将钥匙收进荷包,知道这是祖父要把灶膛下金子交给自己了。
翌日,吴俊过了晌午方至,怀瑜告知自己决议,并询问银钱如何交易。吴俊见怀瑜不改初衷,客随主便,不在多话,隧道:“银钱携带不方便,我们一般办货都用官交子,我们老爷跟那边素有银钱来往,夫人人已经交代了,等粮食回来,少东家就银钱如数兑给交子务便是。”
交子务怀瑜知道,只是尚未领教过她们如何运作,不想还能这样两地通兑,不由高兴,诺大一笔银钱几百里漂在水上,实在叫人难以安心。
吴俊告诉怀瑜粮行已经拟定七月十六启程进川,约莫十月才能回返。言罢躬身作别。怀瑜顿时愣了,忙道:“慢,吴掌柜是否忘记什么?”
吴俊倒愣了:“什么?”
怀瑜笑道:“您进川不用租船啊?租船不用定金?”
吴俊笑道:“我们粮行跟蔡家船行是长期合作关系,一般是年初放下一笔定金,一年一结算,多退少补!少东家您既然借了马家名誉,也是这般施为,到时候您给我们东家结算就是了。”
怀瑜愕然,这不是马家一切都包圆了?
吴俊却不想再跟这个败家子扯淡,一拱手走了。
“我送送吴掌柜!”肖管家见怀瑜呆愣忙着送了出去。
怀瑜着才警觉自己连车马费也没给呢,忙令青柳追了出去。结果却是原物返还,青柳气愤学舌道:“吴俊忒不识好歹了,说他是马家掌柜,已然领了月例花红,不敢额外领受赏赐。”
怀瑜微微愕然,半晌额首感叹:“下人言行可窥主人操守,不然马家也不会这般兴旺了!”哪像头童家这些年,主母贪财,丫头婆子一个个都是见利忘义之辈。祖父挣钱有良方,挑媳妇水准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感叹马家驽人有术之余怀瑜不得不佩服许夫人仗义,翌日备了分礼物亲自送上门去以示自己无限感激之情。却不料正碰见许夫人跟马老太太坐在竹林中住楼上品茶唠嗑,竹林中有特特引进溪流,主楼就搭建在小溪上,空气凉爽清香,叫人说不出舒坦。怀瑜上楼之时却见马老太太跟许夫人笑吟吟谈笑,母女一般亲密。
怀瑜既羡慕又眼热。她也曾经以为关王氏是个好婆婆,却不料是个母大虫,亲手葬送了自己母子!
叹息间怀瑜不由想起了桃红,自己看在吃奶份上放了她自由,她却自卖自身进了大房做了怀珠贴身丫头,补了金簪空缺。这固然是怀珠要恶心自己,却也是桃红心甘情愿。最可气奶娘还跟自己哭诉说什么桃红在童家过惯了,回去乡下重地种菜的不习惯。
怀瑜置办的尺头与贵重药材许夫人婆媳到不经意,直说太客气了,邻里间首尾相顾也是常情。倒是婆媳二人都对白老爷子提供冬病夏治两个房子很感兴趣,拉着怀瑜细细询问,这个倒是怀瑜强项,忙着细细解说一番,最后是主客尽欢。
许夫人见缝插针询问怀瑜母亲白氏情况,得知一切都好笑道:“但愿你母亲心想事成,平安诞下麟儿!”
怀瑜闻听麟儿两字甚是敏感,紧张看一眼许夫人,却见许夫人言笑盈盈,马面和蔼,遂放下心胸,马骁应该不会什么都跟母亲报备罢,心里暗怪弟弟怀瑾大嘴巴,什么事情都敢往外说。回去一定要写信警告一番才是!
七月十五这日,童老爷子白老爷子分头祭奠先人之时,怀瑜在老笀头陪同下到了场院房。给祖母上过香磕过头,老笀头领着怀瑜到了后面灶房。老笀头将靠墙碗柜挪开,后面墙上出现一个镶嵌在墙壁之中橱窗,老笀头一扭橱窗里一尊小兽,原来橱窗是一道暗门。
怀瑜愕然,原来童老虎挖暗道习惯是祖传秘方。
怀瑜跟着老笀头下了密道,大约行了三五百米左右,老笀头再次按动机关,一道石门洞开,眼前豁然开朗,透顶竟有光亮透入。怀瑜还道是顶端有出口,却是老笀头灭了手里火把:“老爷子在上面安放了三颗夜明珠。”
“夜明珠?”怀瑜心中狂跳:祖父倒低多有钱啊?
老笀头额首道:“嗯,一颗要万两银子呢!”
怀瑜闻言怄的要吐血,祖父在这里安放了价值万两夜明珠照着山洞玩儿,父亲却荡尽了家财穷困而死!
真是冤枉啊!
回头一看地上,怀瑜再次心头震惊,地上一溜摆着红漆箱子。却比当初草药行多了几个箱子出来,怀瑜再次愕然,记得父亲前后捐赠五万银子出去,箱子应该减少才对。
老笀头声音凝重:“老爷子把一些金器古董藏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东西摆在家里招灾!”
眼前富贵让怀瑜郁闷之极:“这些东西除了祖父无人知晓。。。。。。”
怀瑜说着警觉这话大不敬,闭了嘴巴。
老笀头却道:“老爷子会在临终将钥匙交给下一任家主,用于挽救家族于倒悬!”
钥匙?
怀瑜顿时瞠目,这么说上一世自家手里握着财富何止十万贯?父亲因贫困少药而死,自己也因为三百两银子被人逼着去冲喜。
枉费祖父一生精于算计,倒头来却适得其反,童家没有如愿门庭显达,反而祸起萧墙。断送了爱子丧命。
这可真是财在一边凉着,人在一边饿着。
怀瑜心潮翻滚,只觉得胸口压抑,难以呼吸,一声咳嗽,瞬间,鼻血如注。
102紧锣密鼓怀瑜暗筹谋,惊喜交加白氏孕双子
老笀头见状唬了一跳;拉着怀瑜迅速退出密室,这才迅速撕了一块衣摆递给怀瑜:“姑娘快些捂住!”
怀瑜依言;微微仰头。
老笀头则拉着怀瑜迅速撤出密道。不等惊慌青柳开口,忙着吩咐:“速速去打井水来!”
农村人都有用冷水治疗鼻血习惯;青柳闻言撒腿就跑;少时提回一桶凉水,在怀瑜额首敷上凉水毛巾。
少时怀瑜鼻血止住了,洗漱时发觉青柳竟然提回满满一桶井水,不由好笑:“哪里需要这些呢;牛力气啊!”
青柳只顾蘀怀瑜擦拭,撅嘴嗔怪:“姑娘还笑呢,差点把婢子吓死了;心理只想着快些提水,哪有闲心管其他。”
怀瑜浑没把流鼻血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天干上火罢了,谁没流过鼻血呢!”
老笀头甚是惭愧:“密室封闭日久,老奴大意了。”
怀瑜忙着摆手:“是我自己没用。”
青柳因为老笀头之前不允许她跟随伺候,心中许多怨怼,只觉得自己若是随身伺候姑娘必定无事。但见怀瑜也不计较,她也不敢了给老笀头甩脸子,却是眼睛湿漉漉看着老笀头:“太太临走一再交代婢子要好生伺候姑娘,姑娘下次管是刀山火海蓬莱仙境,婢子势必跟随,谁拦也不成!”
言罢仰头挺胸倒水去了。
老笀头这些年受人尊敬捧在云端一般过日子,只比童老爷子矮一头,已经忘记了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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