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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冲喜千金重生路-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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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府万般无奈之下做着白日梦,他希望童罗氏能够出钱堵住漏洞,抹平一切,把童如山所说办成谎言,自己也可以逃出生天。
且不知道童罗氏这个毒妇如何折腾呢,容后再说了。
☆、89云开雾散毛贼伏诛,贼心不死诡计暗生毛(12:50)却说这林知府获悉马总领已经捉拿了罗道德;知道这是童如山耍了心机;他必定是在上奏自己之前已经跟姓马的勾结上了。自己这回只怕凶多吉少了。
林知府顿时心如死灰:可怜自己十年寒窗;战战兢兢在官场煎熬十几年才有今日成就。瞬间却被童如山贪功之人打下了万劫不复境地。
林知府心里那个恨有熊熊烈火燃烧起来。愤恨之余;心里恶毒顿生,你不叫我好过,我便把你童家拖下水。
林知府可是知道;童家大房分得诺大一笔家事;如今都在罗道德妹妹童罗氏手里,只要童罗氏心疼兄长,主动退赔银钱,而自己再出面帮着周旋;他上头可是搭着太师的门客;到时候只要把粮仓之事糊弄过去,自己再上下活动,好歹保住了罗道德小命不死,罗道德是聪明人,为了他日东山再起,绝不会出卖自己这个大靠山。等自己缓过这口气,再慢慢寻找岔子,罢黜了童如山这个不识时务杠头。
退一万步,自己这回挺不过去要下地狱,我也要把童家闹得个七零八落。林知府仰望苍穹喋喋阴笑起来。你不心疼兄长,难道你父亲也不心疼?童家出了忤逆不孝之人,你童如山脸上就光彩,仕途能顺利?
且别说,林知府这人看人很准,童罗氏其人虽毒,却是骨肉情深,也知道一个女人娘家不能倒,她这些年作威作福不就是靠着父亲曾经做典吏,兄长也从典吏熬成了县丞么,童罗氏铁了心思倾家荡产也要救出兄长。她知道童老虎其人靠不住,救兄之事只能靠自己。当夜,她便悄悄收拾了细软交子(银票),想带着全部家当去疏通挽救兄长性命。
只是她棋差一招,低估了王玉兰的渗透能力,她身边丫头兰桂出卖了她。兰桂把童罗氏异动传给王玉兰。王玉兰传递给了瘸子童老虎。童老虎闻讯大怒,当即派人堵住了童罗氏,这个家贼抓了个现行。不仅用拐杖打破了童罗氏脑袋,命人将她看管起来,并将大房全部家财收归己有。
这一回,小罗氏与怀珍怀珠也不帮她了。童罗氏竟然想把全部家财送给外人,道教她们这些子女吃什么?
童罗氏身陷囹圄,心念兄长,日日啼哭,咒骂不休。
王玉兰怀着仇恨而来,罗道德事情出来,她审时度势,敏锐察觉此事正是她一箭双雕或者三雕好契机。
童老虎因为童罗氏咒骂不厌其烦,一怒休妻,王玉兰佯作好人拦下了。童老虎挑眉不解:“你不是一只怪我失信,如今正好把她休了,把你扶正,你倒来拦我?或者,你并不想嫁给我做妻?”
王玉兰被童老虎说中心思,不由心肝一颤,旋即推起满脸媚笑替童老虎拿肩:“瞧老爷这话说的,奴岂能不想呢,奴日思夜想都是堂堂正正嫁给老爷你。只是老爷疼奴,奴也得替老爷着想不是?老爷休妻,奴是巴不得。且不说族中长老们能依么?直说老爷子看在两个孙子份上也容不得老爷休妻呢。奴是明知不可为,岂能忍心老爷去碰钉子自取其辱呢。”
王玉兰一壁说着一壁瞄着童老虎面色,见他动容,转到前面替童老虎捏退杆,眉飞色舞,又道:“再者,老爷您辛苦这些年,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老爷就甘心?老爷若要拿回属于自己东西,如今正要讨得族中长老欢心才好。奴劝老爷,这回就心上插刀子,您也要忍下这口气,一切都等拿回您应得应分的财产再说吧。那时候,您一人独大,腰缠万贯,族中有谁再敢说话?还不是说什么是什么?”
童老虎闻言心中大大受用,十分熨帖,不由对王玉兰感激涕零,不顾退杆子残废,搂住美妾一番搓揉发泄。这些日子,他日思夜想要拿回密道中绞尽脑汁赚回的银子,还有那些被三房抢走的产业他也要一一讨回来。
童老虎把王玉兰搂着越看越爱,从此对她重新更甚从前。这狼狈二人一番**之后定下奸谋,决定利用童罗氏打头阵去跟老爷子硬碰硬撕开缺口,然后她们趁机而入渔人得利。
只是童老虎没想到,他自己也是王玉兰网中猎物。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一日夜里,童罗氏正在夤夜鏖战,咒骂不休。忽然一个石子穿过窗户掉了进来,童罗氏吓了一跳,还道是遇见抢人打劫呢,细看却是一张信件包在石头上。童罗氏看过顿时兴奋起来,满脸呈现出一种扭曲怨毒,眼眸幽幽闪烁淬毒一般。
翌日,童罗氏发觉被封死窗棂亮堂了,却是外面钉死的木板去掉了。
怀珍怀珠姐妹隔窗告之母亲:“我们求了父亲,父亲终于答应开锁了,母亲您再忍耐几日,等女儿们再求父亲放您出来。”
童罗氏哭得涕泪横流:“珠儿,珍儿,你们孝顺,再求求你们父亲,放我出来罢,我实在受不了了。”
又过了几日,童老虎架不住一双女儿日夜嚎哭,终于放出了童罗氏。
这一日已经是四月底了。
回头却说归县,马总领派遣一百兵士将归县官仓团团围住,先衙内县丞府邸也是兵丁密集,水泄不通。
马总领却是日日带着罗道德四处求医问诊,却是所有大夫束手无策。一日,马总领带兵水上操练,忽然命人将罗道德拧来,船只江心,一脚将他踢下水去。
罗道德不会水性,再也无法装疯,胡乱噗通,大喊救命。
马总领会治疯病之事,一时间传遍归县城乡。
再说童如山,因为搬掉了罗道德,衙门所有跟罗道德有关之人都悉数被拘押看管起来,童如山吩咐族弟童如松写了告示张贴在衙门口,公开招聘三班衙役衙役捕快。衙门所有人等一律大换血,怀瑜出了个主意,把衙门招聘新人,出了轮班站堂之外,其余时间统统跟着五宝四人练习拳脚功夫,当然,五宝四人每月出了生活费用,另外每人二两银子辛苦费。
童如山几次想请马大人聚餐,以示感谢,马大人都以公务繁忙推辞了。
怀瑜曾经听说过,这个马大人为人甚是正派,一板一眼都按照规矩礼仪,家里除了听从父母夫人,其余人等一概按规矩办事,就是皇帝老子发话,他也敢反驳,否则,他应该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了。
如今对自家公事公办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是怀瑜猜测,实则马大人心情大有不同,虽然儿子马骁一再强调他如何自愿,但是马大人对于儿子因此涉险心生不悦。
马大人曾经主意看过怀瑜样貌,只觉得稚嫩青涩,顶多算是眉清目秀罢了。跟妖媚狐媚不沾边,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儿子就是因为这个稚□孩才以身犯险,并非他所说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明知其是自己儿子心甘自愿供人家驰驱。马大人就是不愿意跟童家父女走得近乎。今日儿子有自己殿后可以拿得住罗道德这个无名之辈,他日遇见皇亲豪强呢?
虽然许夫人说儿子说个言听计从媳妇正好,这样媳妇可以管得住他,免得他在外面犯错糊涂。
马大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以为男人是天,应该顶天立地,当家作主。虽然他自己并不能当家作主,一切但凭夫人做主,并不影响他这样要求儿子。因为,在马子青马大人眼里,凭是世上女子,谁能比得过他的夫人楚楚儿聪明贤惠呢!
回头却说童如山,马大人一心一意训练兵勇,等候圣旨时节,他却没有闲着,正在放开手脚推行他的牧民之策。
因为罗道德忽然倒台,归县士绅忽然对童如山之前提议热心起来,一个个出谋划策,捐钱捐物,罗道德倒台不过五日,衙门已经收到钱财共计三千多两。童如山对收到钱财账目公开,有衙门主簿管理,让士绅派人监督使用。
随即,童如山再次贴出告示,今年修堤坝可以以工抵债,每人每日工钱五文,由衙门派出衙役与当地里正地保共同监督管理,等级账目,等堤坝修复成功,一次结算。
此令一出,个村镇都行动起来,有钱请工代理,无钱自己动手。这些民间交易不在官府管辖,童如山只管堤坝修好验收。
五月初,上京钦差大人带着圣旨到了,钦差大人不是别人,正是调任翰林院侍讲学士,曾经的宜城府同知许大人。
许大人当场宣读圣旨,罗道德罪犯欺君,祸及全家,着令家产家产抄没,膝盖以上男丁发配边关为奴,女眷官卖为奴,以为抵债。首犯罗道德,罪大恶极,审验定罪,就地正法。
圣旨一出,罗家上下鬼哭狼嚎。
罗道德瘫倒在地,旋即哭嚎喊冤,即刻攀出了前任归县县令林大人,并交代出,自己从六年前已经开始了春上私卖战备粮,秋下收刮补足的偷梁换柱之法。
因为罗道德交代,一下子把归县前两任县令网罗在内。这一下子可是兹事体大,许大人不敢擅专,只得再次八百里加急急送奏折进京。
归县所有人等再一次陷入等待焦虑之中。
童如山会试是许大人阅卷取中,已经正经拜了恩师。
这一次,马大人因为许大人这位童如山的老师居中周旋,跟童家关系有所改善,他在许大人敦促下,不仅接受了童如山率领归县父老对他清除蟊贼,肃清地方而摆下感谢酒宴,还出席了童如山为了感激之情摆下家宴。
虽然马大人没有一日许大人一般赞扬怀瑜胆大心细,从蛛丝马迹发现了蟊贼蛀虫,小而安家,大而利国,这样高度赞誉,虽然脸上也没有多少笑摸样,却是心平气和接受了童如山以及干女儿怀瑜敬酒。
马大人从拒人千里到参加宴会接受敬酒,虽然没有多少笑摸样,没有什么好听话,但是他们父子拯救怀瑜一家于倾倒之时,怀瑜阖家已经感激不尽了。
就在这二次等待圣裁日子里,怀瑜同时接到来自宜城三封信件。怀瑜首先看了爷爷信件,童老爷子首先跟三房报喜,童怀琛重新成了秀才了,并转达了童怀琛夫妻对怀瑜的感谢。老爷子让怀瑜安心帮助父亲,家里生意都好云云。
第二封是马珺来函,她除了诉说舅舅回到宜城就职,再就是大大感叹一番林大人为官不正,连累妻小身陷囹圄,马珺告诉怀瑜,林家老小不知道自省,如今却把马家童家当成仇敌,日日在牢狱诅咒谩骂。马珺为此十分郁闷。同时告诉怀瑜,白家两间铺面有她弟弟马骢罩着,牛鬼蛇神避而远之,安全无虞,让怀瑜尽管放心,安心做自己的千金大小姐。
马珺最后戏言:“二妹,两间铺面俱是生意兴隆呢,等着你回来请客哟,这一次,我要坐宜城最大画舫游历沙湖哟!”
最后一封信件来自怀瑰,除了告诉怀瑜两间铺面情况,与马珺所说一样,生意兴隆,大爷爷曾经进城看过三爷爷,与白外公,两位老人精神都好,关系也好,一起联手做生意。
怀另外告诉怀瑜三件大事,第一,大房发生一件怪事,童罗氏之前整掉了王玉兰胎儿,两人成为敌寇,见面就是你死我活,最近忽然冰释前嫌,王玉兰竟然拦住童老虎不许休妻,令人十分费解。
第二,怀瑰告诉怀瑜一件喜事,怀琛重新获得秀才功名,如今每月有了一两银子廪米。紧着告诉怀瑜,怀琛回到童家坳摆酒庆祝,结果乐极生悲,把王玉兰的使唤丫头燕儿轻薄了,只得被迫收房,王玉兰主张抬成姨娘,陈氏却说要等生下一儿半女再太姨娘,只把燕儿暂时收房了事。过后却把燕儿丢在童家坳看房子,童怀琛夫妻却搬到了夫子街的住宅去了。
第三件事情,童罗氏知道其兄长事情,以为是怀瑜父亲童如山捣鬼所致,日日到老爷子跟前哭诉,让老爷子写信给童如山高抬贵手放过自己兄弟。并说,童罗氏日前带着丫头婆子就住进了城里三房药行后院里。
童罗氏这个毒妇进驻药行让怀瑜顿生不祥之感,当即将信笺拿给父母观看,一家人达成一致,放童罗氏留在城里不是好事,建议老爷子将童罗氏强制遣返童家坳。
怀瑜当即给祖父些了回信,建议驱逐童罗氏。信笺让请驿馆信差送走了,怀瑜从此多了一桩心思,日日盼着祖父回音。
十日后,圣旨下,将涉案官员全部押解进京,抄没家财充盈国库。
宜城同知初来乍到,尚未熟悉宜城地面,着令翰林院侍讲讲学士许大人署理宜城知府一职。这许大人在翰林院修炼三年,做翰林编修三年,做翰林侍讲三年,再外放同知三年,转回去官升一级成翰林侍讲学士,如今打个转儿,又旧地重游做了宜城知府了。
真乃是山不转人转了。
这一番变化跟怀瑜前生记忆发生了天差地别记忆。前生,怀瑜不认得许大人,林大人则是头顶着清廉名声,在宜城做满五年后平调成了大同府知府,那可是是个肥缺。眼下林知府一家却是待罪进京,林家夫人小姐虽没有就地发卖,今后的出路堪虞,不容乐观。谁愿意迎娶罪犯之女呢!
回头再说童如山,自从五月开始,童如山展开一系列亲农桑活动,童如山带领所有属官衙役,亲自下乡视察稻田长势,聍听百姓需求,询问村中丧事劳力的老人数目,以便逢年过节予以抚慰。沿途视察修理堤坝情况,并接受百姓建议,修堤坝所用背筐撮箕由县衙提供,使用者自己保管,工程完结归自己所有。
这一提议,大大减少了工具损伤额度,而且效率大大提高,往年半月的工程,今年只用十天就完工了。
一时因为今年以工抵税来的人多,再者,劳动有赏,大家干劲足了。
童如山以工抵税,亲修堤坝,视察农桑之举,赢得百姓一片赞誉之声。
童如山到任不过一月有余,便混得如鱼得水,令行禁止,威严赫赫。又有属官以及十七叔中心辅佐,怀瑜至此已经心无旁骛,一心一意管理家务,敦促弟弟读书,调理母亲身子。怀瑜除了在夜深人静之时忧心祖父外公之外,可说是日子过得顺心如意。
五月初开始,怀瑜察觉母亲神色有异,每日恹恹思睡不说,格外挑嘴,抱怨厨娘菜油没有熬好,生油味儿冲鼻。说是已经说了多次,厨娘总不改善。
其实,母亲挑剔嫌弃的饭菜,怀瑜吃着甚是可口,但是白氏言之凿凿,恁说菜味儿异常。怀瑜心念暗动,悄悄与母亲拿脉,却是似是而非,不能确认。怀瑜失望之余,还道是母亲伤了脾胃,一边替母亲养息身子,一边绞尽脑汁替母亲改善膳食,还要哄骗母亲进食,如此半月过去,白氏又添了腰酸背痛毛病不说,挑嘴越发厉害了。怀瑜只得频频招聘厨娘,白氏却是每每不能如意,说是鱼有腥味,鸡汤有毛腥味,抱怨厨娘一个比一个不如。
这一日,怀瑜万不得已只有亲自下厨做羹汤,煨了鸡汤,吊在井水中冷却,将油脂撇尽,然后烧开,烫了几片青菜奉上去。白氏尝了一口就犯恶心,差点呕出苦胆水。
怀瑜狐疑之余,再次抓住母亲手腕,片刻,怀瑜嘻嘻笑起来:“母亲,这汤是我做的哟。”然后笑吟吟将做菜步骤告知:“我保证买绝对不可能有一丝腥味生油味儿。”
白氏讶异:“难道是这屋里味儿不对?”
槐花柳絮急忙辩白:“夫人,这屋里今儿一早我们已经里里外外洗刷三遍了,您不喜欢脂粉味儿,我们都不擦了。”
槐花柳絮都是白氏信赖已久老人了,当然不会撒谎,白氏顿时茫然,抚摸胸口:“我这是怎的了?”
怀瑜嘴角笑意逐渐展开:“所以说,不是厨娘问题,也不是屋子问题,是母亲您的味觉改变了。”随即招手:“青柳!”
青柳笑吟吟将一碗酸辣疙瘩汤奉上:“请太太赏脸,尝尝婢子手艺!”
白氏皱眉贪婪嗅着碗里溢出香味儿,接手舀了两口,却是十分对味儿,汤匙越挥越快,不消一刻,一碗酸辣疙瘩汤消灭殆尽。
白氏暗暗嘴角放下碗盏,却发觉女儿怀瑜,丫头槐花柳絮青柳一体看着自己怪笑。白氏奇道:“我脸上不干净?”
槐花一嗤:“太太,您想想您那个已经超过了五十天了。我说您不信,直说是这阵子心神紧张,紊乱呢!”
怀瑜松开母亲手:“您自己摸摸?我去给您请大夫来。”
白氏一惊一喜,差点落泪,胡乱招手:“别,别,别,等。。。。。。”
怀瑜笑道:“我只说您偶感风寒就是了。”
白氏却是干噎几声,泪眼花花看着槐花,嘴唇止不住颤抖:“是真的呢?”
槐花柳絮一个个笑容满面安慰道:“姑娘最是稳重了,太太您就放心吧,您自己不是会切脉呢?不如您自己试试?”
白氏摇头,抚摸着腹部又哭又笑道:“我不成,心神不宁如何号得准。多少年了,多少次欢喜,多少次落空,我都不敢想了,他到来了!”
怀瑜一边写信给祖父外公报喜,一边让人去通知父亲。父亲传话说少时就来,熟料却是迟迟不见父亲进后堂。怀瑜心里顿生不祥。只得安抚母亲歇息了,自己换了衣衫到了外院书房来寻父亲。却见父亲奶兄王贵儿跪地抽泣,十七叔神情肃穆,父亲眸中蕴泪,手中拿着信件簌簌抖索。
怀瑜顿时心肝乱跳起来。
☆、90惊闻噩耗怀瑜返乡,天良泯灭恶媳噬亲媳(14:47)怀瑜见状大吃一惊;知道必是家中外公祸事祖父出事,不然父亲不会如此激动,慌忙之中顾不得体统,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至父亲跟前,劈手接了信件观瞧;却是堂兄怀琛来信。
原是三日前深夜;一伙强人人潜进童老爷子卧房意图行窃。幸亏被周石张铁发觉;双方殴斗;周石张铁都是高手;很快重创了数人;奸人没想到碰见硬茬子,顿时作鸟兽散,为了脱逃;竟然放起火来,奸人有备而来,老爷子住宅瞬间被火焰吞没。
老爷子梦中遭难,年迈乏力,虽被周石拼死救了出来,却是年老之人,被烟熏火燎,身上烧伤多处,至今昏迷不醒。
怀瑜一见祖父如此凶险,脑袋嗡的一声巨响,眼前金星乱蹦,想起祖父前世忽然辞世,如今又在自家药行遇难,难道祖父父亲注定厄运难逃?怀瑜不由气急交加,顿时心血上涌,眼前一花,差点摔倒,幸亏童如松手疾眼快扶住了:“四丫头?”
怀瑜被十七叔一喝,脑子到清明了,她稳住心神,冲到王贵跟前追问:“我外公怎么说?爷爷可有危险?”
王贵儿连连磕头:“白老爷子说,说老爷子只要清醒了便可性命无碍,只是老爷子退杆被房梁挂了一下,只怕腿脚有些不便。”
闻听祖父性命无虞,怀瑜稍稍安心。心中马上想到童罗氏:“贼人是谁?家里招贼之时大太太身在何处?”
童如山见怀瑜这般直接不由喝道:“鱼儿,不要信口胡言!”
怀瑜委屈看向父亲:“药行前后三道大锁,门上有巡更的,柜上有守夜的,爷爷身边还有周石张铁两位高手,竟然还给贼人摸进了内室,父亲不觉得奇怪么?”
童如山跟童如松交换着眼色,双双默然。
怀瑜继续追问:“王叔,你还没回答我?”
王贵儿用力点头:“大太太那晚的确在场。姑娘这一说,小的也想起来了,大少爷吩咐小的来送信,周大爷正在跟老寿叔说话,小的听了一耳朵,周大爷也说奇怪得很,三道门锁完好无损,怀疑有内贼呢!”
童如山闻此言顿时沉不住了,暴怒而起:“当真?可曾查清谁人所为?”
怀瑜顿时心肝乱跳,浑身鲜血轰的一声全部聚集到脸上,紧张之下双眸死死瞪着王贵儿王贵儿迫于童如山童如松怀瑜三人眼眸逼视,顿时紧张无比,手脚无措起来,似乎自己犯了错误被人窥见一般,猛烈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呢。周大爷张大爷因为要救火,只是捉住了两个断腿贼人,已经交给了官府,小的着急出来送信,城门刚开就出来了,尚不知道他们是哪一路盗匪。”
童如松虽然痛心,到底隔了一层,忙着安抚怀瑜父女:“别急,别急,王贵儿又累又急,等他喝口水慢慢再问。”
青柳很乖巧,闻听此言忙着奉上茶水。
童如山似乎此刻才发觉王贵儿还跪着,忙一挥手:“奶兄请起,看我都乱了章法了,还请奶兄勿怪才是。”
王贵儿一边起身一边摆手:“这怎么会呢,我们这些下人闻听药行走水,老爷子晕厥,一个个都叹息落泪,遑论老爷小姐是血脉至亲呢!”
怀瑜却已经确定了,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定然是童老虎童罗氏这一对蛇蝎之人为了密室银子下了毒手。
怀瑜想着大房这次失手,只怕日后还会故技重施,外公祖父岂不危险,思及此处不由心惊肉跳:“外公那边可增派人手?房屋烧了祖父现在何处?”
王贵儿忙道:“姑娘不必担心,老爷子已经已被送到白记药行跟白老爷子一屋居住,由白老爷子亲自照料,县令大人也答应了要追查到底,再有,药行走水那夜,得亏马大少爷跟衙门援手,带了一队官兵衙役救火,很快扼住了火势蔓延,药行只是损失了后面住宅跟细料库,前面的门脸并无大碍,不过手写烟熏火燎。稍微整修就可以继续开门了。”
怀瑜愕然:“细料库跟并不挨着祖父住宅呀?”
王贵儿道:“这就纳闷,贼人似乎特特去放了一把火,也不知细料库有什么好偷呢!”
这话一出,怀瑜气愤难忍,童如山却是心沉谷底,他已经毫不怀疑怀瑜猜测,这是有人怀恨自家得了药铺,故意破坏。谁人怀恨自家,答案明摆着。
童如山心里如遭重锤,悲痛莫名让他心头剧痛,大家同出一门,血脉相连,倒是是怎样的仇恨,让他们罔顾亲情伦常,下如此毒手?童如山头疼如裂,神情悲怆的看着童如松:“十七弟,你说说看,我做什么了,竟然这样让人难容?”
童如松挥手让王贵儿下去用餐,这才回头看着童如山:“三哥别这样想,是他们对不起三哥,三哥您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们。”
怀瑜知道父亲一时间很难跟自己一般决绝,在他心里童老虎再怎么也是血脉至亲,看着父亲这样沮丧,怀瑜心里不好受,因握住父亲手道:“世上有许多人贪得无厌,就像是罗道德,这归县百姓有谁欠他不成?朝廷欠他不成?他偏偏就要算计百姓算计朝廷,这难道是百姓之错,朝廷圣上之错不成?罗道德得到今日下场乃是罪有应得。有人作孽就要自己承担后果,父亲不必有丝毫愧疚与负担。”
童如山闻言道:“话是不错,我只是觉得因为这些身外物连累你祖父不值得。我当日就说过我不要铺面,都与大房二房,只是你爷爷执意不肯,不想竟惹今日祸端。”
怀瑜知道父亲一时之间难以想通,遂不再纠缠此事,因道:“父亲在世后悔也于事无补,祖父出了这样大事,父亲准备如何善后?”
童如山闻言面上顿现痛苦之色:“父亲身在官场,身不由己,若要返乡伺疾,须得上官允准方能成行,为父即便能够回去也是七八日之后了,为今之计,只有你与母亲先行一步,为父随后赶回了。”
怀瑜闻言皱眉道:“女儿方才正是来给父亲报喜,母亲,母亲她有了弟弟了。”
童如山闻言面上亦喜亦忧,似哭似笑:“这可,真是,真是。。。。。。”童如山想说孩子来得不巧,又觉得对不起妻子日日苦汤果腹。若说是大喜,又想着父亲生死不明。一时间,他这个文章锦绣的才子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童如松却是躬身一拜哈哈一笑:“这个是大喜啊,这个孩子来得巧,他是专门来给祖父送福的,三哥放心,有了这个喜讯,我保管三伯平安无事。”
怀瑜闻言心情也开朗一些,因对父亲一福:“父亲公务在身,母亲身子不便,还是女儿先行一步,看情况再说,若是祖父凶险,女儿便去府衙替父亲告假,若是祖父安康,一切自有女儿料理。女儿这就去收拾行李,连夜赶路,还请父亲替女儿安排随行人员以及车架,并与女儿写一张通行路条,女儿好在沿途驿站更换马匹。”
童如松闻言道:“侄女儿孤身返乡如何使得,家里事情必须有人跟官府接洽,三哥,不如有我陪伴侄女返乡料理,若是事态严重,三哥随后返乡不迟。三哥以为如何?”
童如山早有此意,只是尚在犹豫,有些不好开口,此刻闻言正中下怀,起身握住堂弟胳膊:“如此,就辛苦兄弟一趟了。”
有十七叔通行,怀瑜心里更加落实了,十七叔权益行事能力说实话要比自己父亲靠谱些。再者,怀瑜想着这次趁机收拾大房一通,避开父亲,自己与十七叔更能放开手脚。
随行人员除了五宝六人,怀瑜只带了青柳福儿两个,五宝四人当时对着马大人不敢承认留在衙门当差,只说是在驻地参与水上训练,结果被马大人将计就计留在归县没有带回去。这一次正好将他们带回宜城,物归原主了。再者,她们熟悉陆路,正好给怀瑜做个向导,这倒是要感谢马大人,歪打正着了。
因为白氏怀孕不能受刺激,怀瑜并未实言相告,却是借口思念祖父外公,不放心宜城生意,要返乡料理,倒让白氏哭了一场。
怀瑜叔侄以及青柳福儿四人同坐一辆马车,王贵儿驾车,五宝六人骑马押车,一行人与十六日未时出发,出了一日三餐下车打尖牲口喂草料,几乎昼夜不停,与十八日清晨到达宜城。进城后,怀瑜抱拳与五保六人分道扬镳:“大恩不言谢,容后再报!”自己则一路直奔白记药行而去。
十七叔得到老爷子虽然清醒,却是落下病根,有生之年不良于行,要躺在床上过日子了。愤怒之下骑马往衙门去了解案情。
怀瑜径直到了老爷子卧房,其实老爷子正昏昏沉沉睡着,秋霜一见怀瑜直抹泪:“姑娘回来了,老爷子梦里几次念叨姑娘,方才又梦呓一次,大家都说,只怕四小姐回来了老爷子才会醒呢。婢子只怕姑娘明日才到,不想这样快。”
怀瑜顾不得絮叨,轻轻揭开了祖父帷帐,只见祖父合目而睡,额上脸上伤痕累累,多半尚未收口,轻微些的伤口却是红红黑黑,兼之重伤处涂抹着黄绿色苦胆汁,一张脸活似开了染坊,滑稽丑陋不堪。看着昔日慈祥爷爷变得如此颓唐衰败,怀瑜当即扑上前去哽咽难语。
童老爷子梦中被人警醒,勉强睁开眼睛瞧见怀瑜,不由眼眸一亮,咧嘴一笑,手臂抬了几次方才拍了拍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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