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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冲喜千金重生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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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怀瑜仇恨,关天遥丝毫不觉,他此刻正皱眉盯着庶出妹妹关天芳,他对妹妹过分热情很是不顺眼,关家归来不过一月有余,虽是远亲委实没有熟识到这种地步,关天芳热情到谄媚的笑容让关天遥这个世家少爷十分气恼难堪,在关天遥心里,马骁虽然家世不错人才不错,关天芳无需这般讨好,关家世代书香,代有人才,甩掉了爆发新贵马家几条街,只是碍于人众萧萧不好发作。

  许夫人把周边一切尽收眼底,却是不露声色,春风满面跟关天芳拉呱叙话,关天芳喜不自禁,一张巧嘴细说两家缘分。

  原来许夫人刚离开寺院,关家祖孙三代也到了庙里许愿上香,同样为了孙子明年的童生试,恰逢马骁父子们各自告假上山去陪许夫人吃斋,两下里就碰见了。

  说起来王家跟许家老太太王母是同族,虽然血缘极远,本没有什么牵连往来,随着许家跟炙热功勋之家范府攀上亲眷,马家也因为跟许家联姻,马家独子一跃成为当即那圣上生死之交,马家因此从商贾之家一个三级跳成为新贵之家,跻身名门之列,成为宜城炙手可热人家。

  关家这才想起马老太太这个被冷落多年的本家族亲,主动重提裙带关系,跟马家认了姻亲。虽然马老太太跟王家嫡枝已然出了五服,不过的却是一个老祖宗,一个祠堂,只因关王氏家祖上是嫡枝,后来出了宰辅之人,马老太太娘家则是荡尽田产流落在外细枝末叶。

  不过官场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只要利益当头,不亲也能攀附个转折亲,遑论两家本是一族,故而自从两家认亲,走动的特别勤便,逢年过节都会礼尚往来。

  许玥虽是被表兄警告,不敢公然挑衅兄长,姊妹两个私底下打着眉眼官司:“她这个外八騀子打不着的侄女儿,倒比我这个嫡亲的侄女儿还会撒娇。”

  许玥说话声音虽不大,贴身的怀瑜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马珺眸光越过许玥朝着怀瑜一笑,这才收回眼眸跟许玥唇语一般叮嘱:“别胡说,她是老太太认了帐的娘家亲眷。”

  许玥哂笑:“王家本来已经是九曲十八弯亲戚了,她又是庶出,什么正经亲戚!”

  这话更加敏感了,马珺微微皱眉,食指贴在唇上:“嘘!且别露了口风,惹得我们老太太不快就不好了,到时候作难的是我娘亲,可是你嫡亲姑妈哟!”

  许玥气呼呼住了口。

  许玥憎恨这些言语乖话庶出妾侍之列也是事出有因,她父母虽然恩爱,无奈她家里有个不着调祖母,虽然人在乡下跟着大伯父养病,却是无时不刻思谋着要给同知儿子纳妾,给世家出身媳妇添堵。

  这位许家继任老妇人之所以如此作兴,一为许玥的母亲养下一女一子后再无动静,二也因为许玥母亲跟许夫人是姑舅表姐妹,当初这位许家继母想要谋害继女许夫人,却被继女反戈一击,收拾得落花流水,她自己却落得个众叛亲离,娘家覆灭下场头。她日思夜想要报复回去,只是她一个乡下婆子,儿子又不听她外扯,只好舀子嗣做文章舀捏媳妇出气。

  许玥的母亲出自京都世家范府,从小受的三从四德,心里不痛快,倒也不好公然拒绝夫君纳妾,只是她也有生存之道,婆婆送来丫头一律打发了去劈柴烧火,迫于情势忍痛答应把自己贴身丫头给夫君做妾,只是她丈夫许禄自幼接受嫡姐许夫人灌输一夫一妻制诸多好处,固辞不受方才作罢。

  许禄许老爷这般清醒,也有个缘故,只为这许同知自幼受尽愚昧生母与外家荼毒,几乎家园尽毁,家破人亡,幸亏嫡姐许夫人不计前嫌教养扶持,方才没有坠入纨绔强梁之列。

  而今虽然时过境迁,许同知为了前程不得不奉养生母,却也头脑异常清醒,他对生母衣食住行菩萨一样供奉,其余之事从不听取母亲一言半句,反是对待嫡出姐姐许夫人言听计从。

  后来父亲过世,他成了一家之主,为了许家繁衍昌盛,更是把当初嫡姐择婿一条作为许家家规:男子四十无所出方才允许为子嗣之计纳娶良妾,否则非我族类,违者除族。

  虽是这般,许玥母亲因为纳妾之事没有少受祖母排揎,他祖母只是乡下婆子,骂起人来荤素不忌,她母亲出身世家大族,哪里受的,每每返乡受折辱,回来总要病一场,故而,许玥很见不得这些庶出玩意儿,甚至可以说憎恨。她厌恶关天芳谄媚倒不是关天芳有多坏,或者害过她,乃是一种心里反应。

  这内情马珺心知肚明,她对关天芳这几月来时时上门拜访也很郁足,马珺虽然为人爽朗,交际不分嫡庶,只看合心不合心,只是这个关天芳明显动机不纯。以马珺所受教养,兄长迎娶关天芳并无不可,只是这事儿也得有长亲决定,没有关天芳这般,要么单刀直入直接闯入兄长书房,要么借口书院去探视兄长,暗地却告诉书院门禁,她是马骁表妹。

  这样行经马珺这样爽朗性子也看不上,何况许玥原本就对她这一类人有心病,越发厌恶了。

  马珺很怕许玥不管不顾做些什么,故而着重点名关天芳跟祖母关系,马老太太对许玥疼爱如嫡亲孙女,提醒许玥看在马老太太面上,不要撕破面子情。

  这边马珺成功安抚了表妹,那边许夫人跟关天芳也寒暄完了,正笑微微望着马珺姐妹。说起来那日童家庆功宴,关天芳也去了,只是她跟着她祖母陪伴诸如马夫人同知夫人县令夫人在一干贵妇圈子里装乖巧。

  这里有关天芳自己意思,也有她祖母关老夫人之意,她祖母压根瞧不起宜城一干女孩子,以为配不上管家门风。

  那一日关祭酒夫人道童家吃酒,老早借口身子不爽告辞了,许夫人等原本是给关家两老面子才到了童家这个新生举人家里一行,关老夫人告辞,她们这一干子陪同夫人一体都辞别了,是故,那一日怀瑜关天芳这一对前世处的不错姑嫂并未见面。

  关天芳很会做人,她不仅对马珺许玥亲热尤佳,对待怀瑜怀瑰也甚亲热,至少表面如此。关天芳伸手拉住怀瑜怀瑰,微笑报出自己年岁:“我姓关,是马家表亲,七月生人属蛇的,不知二位?”

  其实关天芳黏糊马骁也想得通,关天芳年岁比怀瑜大了一岁,今年已经十三足岁,是该说亲之年了。只为嫡母关王氏有私心,关天芳不乐意,这才另辟蹊径,自作主张,想要冲破嫡母的罗网。

  怀瑜却知道,这关天方的姻缘不在马家,关王氏最终把她许给了自己的娘家侄子,只为这个侄子母亲亡故,被父亲平挑的妻子养废了。前世为此事,关老夫人一直制着气,拖着没有松口,要求男方中举之后再下定。

  王家侄子是个纨绔,不可能中举,老夫人其实就是反对这门亲事。关老夫人之所以没有断然拒绝,乃是怯着王家。关王氏家里虽然穷困,她的族叔父却是当朝宰相,他兄长更是双挑给了宰相叔父。这也是当初关王氏一个农民女儿可是嫁入关家缘故。

  对于关老夫人拖延之策,关王氏手段更加狠绝,老夫人当时已经老迈不能出门应酬,一切交际应酬全靠关王氏斡旋。关王氏不仅不听老夫人吩咐带关天芳出门应酬,寻找合适人家,还让手地下婆子到处放风声,说是关天芳跟王家表少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已经定下姻缘。许多对关天芳有意人家都打了退堂鼓。关天芳就这样被关王氏阳奉阴违,拖到了十七岁还待字闺阁。

  怀瑜心中喟叹,许玥厌恶庶出,其实这个关天芳并非恶人,只是想摆脱嫡母算计,自己找一个有担待的丈夫罢了。

  关天芳虽然公于心计,前生待自己还不错,就是临死也是在她帮助之下方才尽吐一口恶气。

  怀瑜忙着伸手搀扶关天芳:“我属马,当不起关姑娘一拜。”又给怀瑰介绍:“这是我堂妹!“怀瑰忙着一礼:“关姐姐好!”

  关天芳面上一滞,她是关祭酒家里孙小姐,她论姐妹是客气,不是谁谁都可以叫她一声姐姐。不过关天芳是个圆滑之人,自不会在自己心仪之人面前露出峥嵘,遂一笑:“妹妹请起!”

  怀瑜忙着把怀瑰手一捏,朝着众人一笑道:“我堂妹惯常不大出门,寻日所见不过是族里一众姐妹姑嫂婶娘,她叫惯了婶娘姑嫂姐姐妹妹,一时叫她改口很不容易呢。”

  许玥原本见怀瑰叫关天芳姐姐心里不乐意,心里想着这人是哪一国的,怎么跟我的仇人这般亲热?听了怀瑜解释,又见怀瑰满脸通红,倒释怀了。怀瑰这样慌张情形她也有过,那时候还被京都外公家里的表妹取笑过。

  许玥有些侠义情怀,伸手一握怀瑰:“妹妹日后常来我家里玩儿,我家住在桃花岭上许园,过几日柑橘就成熟了,我跟姐姐预备邀请众人赏秋颂橘,你到时候要来哟!”

  怀瑰很少受到人家邀请,兴奋的满脸通红:“真是呀,许园我在外面瞧见过,春日里到处鲜花簇锦,香气四溢,秋天看着金黄一片,金辉闪烁的,都是柑橘么?”

  许玥很满意怀瑰夸赞:“正是,就是屈老夫子所作橘颂之中那种柑橘,是我祖母自秭归专门请了园丁回来培植呢!”

  怀瑰抚手:“真的啊,橘颂我也读过的,那时候就想去橘园看一看一辈子也无所求了,没想到姐姐这样好福气,天天在橘园过日子呢。”

  许玥难得知音,这个知音还是这样一派天真崇拜自己,顿时把怀瑰当成莫逆之交。两个人自此一只脑袋挨着脑袋叽叽咕咕,时不时还要唧唧呱呱笑几声。许玥的心思,若非姑妈表兄在场,当时就要拉着怀瑰磕头结拜了。

  许夫人其人天生聪慧,阅历甚广,她见惯了童如秀那般神机算耕读之家女人,也习惯了童白氏怀珠母女这样暴富二代,恨不得穿金衣,戴金冠,端金碗用金筷,恨不得洗脸也用金盆子的标榜富贵之流。难得见暴富耕读人家女儿养得怀瑜这样淡定雅致,怀瑰这般知书达理,天真质朴。

  许夫人一挑眉:看来童家洗白四代,也并非完全失败,下一代差不多可以看文章了。

  许夫人这般想着,大家已经在马大少催促下上了马车往东山寺进发,据说马老爷已经恭候妻儿多时了。

  马车走了约莫二刻钟便到了山门,早有知客僧接出来。怀瑜见到了亲自迎接许夫人的马总领,由于马珺许玥双双扑上去亲热,怀瑜趁乱睨了一眼,眉眼一看就跟马大少相似,只是络腮满面,颌下更有美髯三寸飘佛,标准一员武将。

  因为有了怀瑰怀瑜这两位外姓女儿,马家斋菜分做两席,许夫人夫妻也只得分开而坐。

  却是关天遥兄妹去而复返,一同前来竟然是关王氏婆媳。一番厮见,关王氏提议两家子合席,男子一桌往关家那边禅房摆席,女眷们就在马家禅房用餐,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了,马夫人说了句偏劳算是领受了。

  烧烤宴怀瑜面临死亡地,本来要茹素补回来一顿,不料遇见关王氏这个亲手断送自己母子性命煞神。

  怀瑜躲在内里,听见关王氏出声那一刹那,怀瑜满头脸的血液一下子涌到脸上,怀瑜瞬间觉得眼睛酸涩疼痛起来,握紧双拳再次颤微起来。

  怀瑰就在怀瑜身边,有了之前经验,怀瑰很快发觉了怀瑜不对劲,忙着惊问:“四姐姐?”

  怀瑰惊恐惊醒了怀瑜,她伸手一抹脸颊:“这般时节怎的还是这般热呢?”

  怀瑰抬手蘀怀瑜擦拭,再次惊叫出声:“四姐姐,你眼睛?眼睛出血了?”

  之前怀瑜露头观景,眼角被弹起树枝轻刮一下,略有不适,并无大碍,这会子却因为遭遇生死仇敌心情激愤血脉喷张,致使眼角充血了。

  52许夫人巧手疗疾,童怀瑜偶遇苦主

  怀瑰一见怀瑜摸样吓得不轻;怀瑜自己除了觉得有些磨眼外,无甚感觉,她心思全在关王氏这个宿敌身上,混没在意自己。

  青柳原本恭顺退在一旁;怀瑰这一咋呼,青柳一个箭步窜过来了,却见怀瑜一双眼睛已经一半眼白成了红色,顿时慌得不成样子了:“姑娘,这可怎生好,我们还是快些儿回去找老太爷吧!”

  怀瑜自己看不见自己倒底成了甚样,不过觉得眼睛充血不至要命;却也不甚着忙。心中顿生一个避开关家三口主意。

  马珺许玥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只怕怀瑜眼睛不好了;两人顿时没有注意。还是马珺大些,迅速寻来她母亲许夫人。许夫人虽不会医术,却甚有见识,吩咐怀瑜平躺着蘀怀瑜察看,见怀瑜眼底出血面积忒大,一时间心里也有些忙乱,眼睛可不是别处,容不得半点差错。她捂住怀瑜右眼,一个指头在怀瑜眼前一晃悠:“几根指头?”

  怀瑜不解:“一根啊?”

  许夫人伸出三根手指:“这呢?”

  怀瑜一笑:“三!”

  许夫人一笑:“ 还好,只是眼角细小血管受了伤,瞳孔无碍,侄女方才可曾揉搓或者被树枝刮着?”

  怀瑜一愣摇头:“倒没注意,似乎被树枝弹了一下。”

  许夫人面色顿时一阵轻松:“这就对了。”回头遂吩咐马珺:“去问问你父亲身上可有百宝丹,没有的话就叫你兄长速速回家取来。”

  怀瑜一听忙着欠身而起:“不用麻烦了,且别为我破坏大家兴致,我外公就是大夫,夫人只须派人送我们回去即可。”

  许夫人摁住怀瑜:“别动,你在我家里做客,如今受伤,主人家哪能不管不顾呢?却你眼睛受伤虽然不是大事,却是不宜再受疲劳,需要静卧修养。你家虽不甚远也有几十里地,马车颠簸会加重伤势,不日这样,你索性去我家里养伤?”

  怀瑜闻言忙着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太打扰了。“许夫人摇头微笑:“你跟珺儿玥儿原是金兰姐妹,如今你受伤她姐妹原该出力才是。且城里无论请大夫还是配药都方便。再者,你在此养伤,也免得你母亲忧心,岂非来你刚好和一好!”

  母亲初管家务正是千头万绪,此刻若是知道自己眼睛有事,岂非心神大乱?

  怀瑜顿时犹豫起来:“只是?“

  许玥见怀瑜犹豫不决,抢过话题:“哎呀,只是什么啊?告诉你哟,许园有山有水,空气新鲜,景色宜人,坏境雅致,最适合休养了。你们姐妹索性参加了颂橘宴再回去呀!”

  许夫人笑吟吟额首:“玥儿这个主意好!”又伸手拂拂怀瑜额上散发:“就这么说定了,家里不用担心,等下我派管家婆子去你家里知会一声,只说你与珺儿相处融洽,得了咱我们老太太青眼,要留你舵主些日子,我有把握你三五日后可以复原,你看可成?”

  这话整合了怀瑜心意:“夫人想得周到!只是太过麻烦了,怀瑜心里甚是不安!”

  许夫人盈盈笑着摇头:“这有什么,难得你跟珺儿玥儿投契,你就跟我的女儿一般,你就想着母亲照顾女儿,有什么不好意思。”

  许夫人话语轻柔,态度娴静,笑容温婉,让人想拒却张不开口。且许夫人话也不错,眼睛是一辈子事情,确乎马虎不得,因客随主便:“如此就依夫人。不过,且别为了我耽搁夫人今日佛事,夫人您把白药用法用量交待我这个丫头即可,您自去招待贵客要紧。”

  许夫人微笑拍拍怀瑜脸颊:“真是个体贴孩子,什么样贵客也不及你一双眼睛重要,不可草率,必须我亲手施为方才安心,若非如此,我也无需留你了。”

  这会子工夫,马珺及其父亲一起进房来了,马老爷进门就嚷嚷:“夫人,这云藏白药治疗红伤确乎奇效,却从未用在眼睛里,你可不要,还是请大夫吧!”

  许夫人接了药瓶儿嗔怪:“少见多怪,我一早试验许多回了,万无一失!”

  马老爷身材魁梧,在夫人面前就是个听话孩子,闻言张张嘴吧,倒底退出去了。

  许夫人却道:“等下你派人去请周大夫家去一趟,我瞧着孩子有些肝火!”

  马老爷答应不迭。

  说之间许夫人已经净手完毕。马珺则是奉上一个黑漆描金的小匣子,许夫人熟练打开,寻出一套袖珍银三事儿,净手调药,怀瑜正在担心膏药如何贴眼睛呢?却见许夫人让药粉充分湿润后搅成糊状,用银匙舀了一勺递给怀瑜:“乖,张嘴?”

  怀瑜多年就无需这般吃药了,顿时涨红了脸颊,伸手去接汤匙:“我,自己来。”

  许夫人摇头:“听我的,来,张嘴?”

  马珺一旁笑道:“咱们家都这样子喂药,从小习惯了,只是我哥哥每回都要别扭,却也拗不过娘亲,二妹,你还是认输吧!”

  怀瑜只得认命张嘴。

  许夫人嘉许点头:“嗯,就这样,缓缓咽下,过一刻咱们再喝水啊。”

  怀瑜微微额首。

  许夫人用沸水冲净了汤匙,再加一银匙沸水进银杯之中,慢慢搅拌余下药糊糊,只到成了浓稠的奶状,而后,许夫人用了小手指尖儿沾了些许药液滴在怀瑜眼角,嘴里轻柔吩咐:“眨眼,对,就这样,让药液渗进眼睛里。”

  反复三次后,许夫人吩咐道:“闭眼休息一会儿,等药液吸收了就可以出来用餐了,不过要戴上帏帽哟,你眼睛受了伤,需要避光。”

  怀瑜可不想再见关家人,闭着眼睛只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麻烦夫人送一份饭菜几年来即可,也免得分席而食忒麻烦了。”

  许夫人一笑:“真是个体贴丫头,也好!”

  怀瑰一旁泪眼婆娑只是不敢言语,这会子鼓足勇气,一双眼睛怯怯巴望着许夫人:“夫,夫人,我想陪姐姐。”

  许夫人一笑点头:“成!等下让人去你家里说一声。”

  怀瑰惊愕:“啊?”

  她说的是陪着怀瑜在房内吃饭啊,许夫人之意却是让怀瑰进驻马家做客,怀瑰顿时脸颊长得通红,玉手乱摆:“不是,不是,夫人误会了,我说的是陪着姐姐吃饭啊?”

  许玥却高兴得很:“哎哟,方才不是说好了你么姐妹去许园做客,你瞧不起我?”

  怀瑰当然喜欢许玥这个爽朗朋友,因为她怯懦又家贫,族里姐妹除了怀瑜还没有谁认真对待过她,难得许玥这个官宦千金这样和蔼对脾气,真是求之不得闺阁良友。她只是从未留宿在外,害怕祖母会生气。

  一双眼睛又是兴奋又是担忧的瞅着怀瑜:“四姐姐?”

  怀瑜额首:“没事,我等下让青柳去你家里面见你祖母,说你跟我在一起,你祖母再没二话。”

  怀瑰这才冲着许夫人盈盈俯身:“如此打扰夫人了。”又对着许玥马珺福身:“偏劳二位姐姐了!”

  马珺许玥俱是抚手而笑:“这可好了,许园要热闹了。”

  许夫人一手拉住一个女儿嗔怪:“得意就忘形!出去用斋吧,你父亲等急了!”

  青柳一直泪眼婆娑的,这会子避开了马家母女们,忙着自己梳洗一番,又拧了干净敷子蘀怀瑜擦拭,服侍怀瑰重新梳洗。

  马家几个灵性媳妇子已经提了食盒进门,青柳接手与福儿服侍怀瑜怀瑰用餐不提。

  因为怀瑜有意疏远奶娘桃红,今日随车伺候只是家里出行婆子,怀瑜手上之事怀瑜吩咐青柳不得泄露给这些粗使婆子,却在别人家里做客人多了很不好意思,因吩咐青柳再来无需婆子跟随,三房在童家根基浅,不知道她们要比安排什么好话,等他日回家让家里安排车驾来接就是了。

  怀瑜当晚进了许园做客,许玥将怀瑜怀瑰姐妹安排在自己隔壁兰苑,中间只隔着一片小小梅园。

  怀瑜直觉眼睛并无大碍,只是许夫人盛情难却不得不留宿许园。这才知道,许同知夫妻并不住在许园,住在许园的却是已经出嫁许夫人。原来这许园是许老夫人留给女儿嫁妆,准确来说许园如今应该姓马了。

  这日傍晚,怀瑜随着马家人回到许园,城里有名大夫周大夫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蘀怀瑜切脉良久,皱眉:“姑娘,换一只手来!“又是良久。

  许夫人有些担忧:“可是有什么差池,但说无妨!“大夫直摇头:“这姑娘脉象甚奇,照说这样年纪小姑娘本不该有此症候才是,小姑娘家正该天真无邪,这姑娘五脏六腑却有一股郁结之气,导致肝火旺,心火也重。”

  许夫人眼皮一跳,再看眼怀瑜,大夫之话整合了许夫人观察。也切中心中隐藏的某跟心弦。许夫人当年也曾经被大夫这样诉说过病情,只是那时候,自己是久病无药医,家里债台高筑,自己想要解脱又舍不得父母双亲,也舍不得花花世界。许夫人思及此,不由再看怀瑜,这孩子眼眸里有超乎年龄的忧郁与成熟。

  许夫人心弦震荡:难道这个丫头跟自己出身相同?

  许夫人眼眸一下子晶亮起来,果然如此,自己钻天拱地也要把这个媳妇骗到手,自己余生将不会寂寞了!

  大夫却在兀自诉说病理:“好在这病得下不久,久必成病,眼下用药还来得及补救,只是今后要心胸疏阔方好。”

  许夫人至此,只把怀瑜当成亲人,眼眸盈盈笑道:“大夫只管用药,银钱无需担忧!”

  怀瑜忙着插言:“大夫这帐可以记在童记草药行帐下,我爷爷自会认账!”

  周大夫顿时变了脸色,手里顿住了笔锋:“怎么?姑娘是童家草药行的人?”

  怀瑜额首:“正是!”

  周大夫瞬间攥紧拳头,胳膊也颤抖起来。旋即他收拾药箱,抬脚就走了:“姑娘这病属小人无能了。”

  许夫人抬手一拦:“周大夫,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同那童如虎坑过你,关人家小姑娘什么事儿?我可告诉你,这丫头是我干闺女,你治不治呢?”

  周大夫顿住脚步,面情甚是纠结。

  怀瑜盯着周大夫,想起父亲舀一根价值六百银子,据说可以救人续命百年人参。只不知道周大夫与童老虎是何等纠结?若能洞悉始末就好了。

  或者,这周大夫可以成为自己复仇的同盟军?

  53怀瑜耿耿思除虎,二老拳拳护犊情

  怀瑜眼眸在周大夫与许夫人身上来回逡巡;思索着如何刺探周大夫,最好是童老虎在周大夫身上犯下人神共愤之罪恶,至少是突破了老爷子的底线,那么自己只要说服周大夫寻机在老爷子面前鸣冤叫屈;老爷子即便不会把童老虎送交官府,也会剥夺他童家继任掌门人身份。

  最好老爷子灰心,放弃撮合三个儿子抱团思想,分家了事。反正迟早要分,不如趁着老爷子在分家,有老爷子做主,三房才能逃出大房掣肘;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怀瑜思虑片刻,周大夫已经在许夫人的良心拷问之下坐回桌上;开始凝神处方。

  许夫人很是满意周大夫表现,她清楚周家与童老虎恩怨,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说起来也是她一时没有联想到怀瑜跟童老虎关系,更没有想到怀瑜会忽然提起童家草药行来,刺疼了周大夫的神经。因笑道:“这几年总是麻烦周大夫,我们老爷总说要亲自酬谢,却是苦无闲暇,难得今日大家空闲,我去关照给加菜!”

  这个许夫人虽然有时候有些强势,大多时候确是实礼贤下士,以理服人。故而平民出身周大夫与马家相交多年并不觉得屈辱,闻言起身一礼:“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怀瑜冷眼旁观许夫人与周大夫言语交锋,这许夫人似乎十分了解周大夫与童家纠葛。以周大夫大仇当前,却不得不屈服来看,许夫人必定与周大夫有恩,否则周大夫不会如此诚心诚服。

  童如虎的势力不容小觑,不说做县令的岳父,只说做京官兄弟与他做尚书的岳父家,童老虎这个马蜂窝不大好捅,自己跟他血脉至亲,却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对待外人手段可想而知。马家却能伸手援救,不可谓不仗义。

  只是这些都是依理推断,倒低周大夫跟马家何等关系,还需打探清楚才成。

  怀瑜眼眸虚眯:这人肯把伤口撕开了与人观瞧么?祖父知道他与童老虎的恩怨么?

  怀瑜恨不得马上得出结论,却也知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反正自己这病还有几日方好,中药讲究三日复诊,许夫人面子周大夫不会违拗,他必定会负责到底,自己还有三天时间准备。

  青柳执意服侍怀瑜服下汤药方肯回家报信,怀瑜亲手写了信笺寄给祖父,详细说明了自己受伤经过,以及马家如何善后招待。并叮嘱祖父,自己受伤之事务必隐瞒母亲,免得母亲乱了章法。

  怀瑜之所以没有听从许夫人隐瞒祖父,是为了设计将祖父调进许园,促成他于周大夫见面。怀瑜也想试一试,自己在祖父心里地位如何。

  结果没叫怀瑜失望,青柳落日返回童家坳,一更天时童老爷子偕同白老爷子带着礼品到了许园投贴拜访。

  许老爷虽未露面,却是马家大管家吴兴好生招待,管家娘子茶婶亲自引导两位老爷子到了怀瑜所居兰苑。

  童老爷子着重询问孙女儿的感觉如何,难不难受啊,眼睛看东西清不清楚啊,疼不疼,想吃什么啊等等。

  紧张兮兮,关怀入微。

  白老爷子虽然没有咋咋呼呼,怀瑜却瞧见了外公眼中的紧张与严谨。白老爷子首先查看了怀瑜伤势,然后切脉,再询问怀瑜感触,而后一如许夫人一般晃动手指让怀瑜认数。

  怀瑜心中好笑,却是一一遵命回复。

  老爷子面色缓和,最后检查了怀瑜所喝药渣,闻了许家藏药百宝丹,一翻下来,白外公面色稍霁,安慰怀瑜:“一切有外公。”偕同唧唧咕咕童老爷子退了出去。

  怀瑜问明只有两个长随伺候二老,忙吩咐青柳跟去伺候。

  却说两位老爷子回到客房,童老爷子忙着追问:“如何?”

  白老爷子微微额首:“百宝丹确乎不错,不过中有麝香,女孩儿家少用为宜。”

  童老爷子这些年做药草生意,这麝香一入耳顿生恐慌,嘴里咂舌催促:“老东西,你不是说又更好的法子呢,快些儿使出来,难道还要藏着掖着不成?”

  白老爷子皱眉:“法子倒有,只是这味草药难寻得很。”

  童老爷子闻言一嗤:“家里现有草药行,品种不下千百种,区区一味草药,何难之有?”

  白老爷子摇头道:“百年老人参你舀得出来,我这是民间偏方,这草药生在悬崖,多半大夫只怕不认得呢。”旋即摇头:“索性我家里存的有,今日姑且铺子里去寻寻,若不然,只有再等一日了。”

  童老爷子越发催得紧:“赶紧的,赶紧的,趁夜里把所有药局倒腾一遍,不信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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