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女官上位守则-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冯渊并没有接过,往前头指了指,“换个地方说话,此处多有不便。”
  他的笑意真诚,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姜娆对他印象很好,是个爽朗耿直之人。
  两人一路过去,冯渊眸中既有喜悦又有暗淡,“恭喜姑姑升迁御前,只是日后只怕…不常相见了。”
  姜娆隐约能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其实今晚同意会面,也是想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撇清。
  
  正在一处偏僻的宫舍前,姜娆停步,冯渊回头,就见她纤细的身影笼在昏黄的宫灯下,越发显得楚楚,心里不知那处地方,怦然一动。
  “多谢冯公公素日帮扶,我感激不尽,日后若有力所能及之处,定会涌泉相报。”姜娆微微颔首,很礼貌地拉开了距离。
  冯渊面目有些模糊,只是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过来,越贴越近。
  姜娆并没表现出过多的惊慌,只是将素帕递过去,挡在两人中间。
  
  冯渊接过素帕,同时,两只大手猛然一握,将她完全包裹。
  就在姜娆分神之际,身后那扇紧闭的殿门骤然打开,一双手从后面一把捂住姜娆的嘴,大力拖了进去!
  而眼前冯渊的脸霎时被隔绝在外。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然后寂静。
  眼前黢黑一片,姜娆屏住气息,强忍着镇定下来。
  身后人松开了手,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弱弱地唤了一声冯渊。
  
  只听旁边有道声音低低笑了,尖细刺耳,“冯公公,那就赶紧行事罢,待会咱们还要回去交差呢。”
  这陌生的声音,很显然是出自太监之口,不是冯渊,亦不是陆德全。
  似乎有人靠近,姜娆便贴紧墙面,缓缓站起。
  微弱的烛光亮起,猛地映出冯渊清秀的脸容,他,一直都在身边!
  而此时,姜娆已经完全彻悟。
  
  只见冯渊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和从前的他,仿佛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你先到外面守着,别打草惊蛇。”他声音冷漠,眼神冷漠。
  那人丢过来一根事物,冯渊稳稳接住,握在手里,“冯公公好好享受,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阴阳怪气儿的声音消失在门外,听得姜娆几欲作呕。
  再看冯渊手里握着的,竟然是一根通体暗白的玉势…
  
  姜娆登时心中一沉,满面涨红,这种淫/邪之物,是内庭宦官发明出来的工具,因为他们身体残缺,不能行人道,便用此工具代替,用来破女子身…
  “别害怕,忍一下就好,我不会伤害你的。”冯渊笑的越发邪气,已经将她禁锢在墙面中。
  “我有甚么害怕的,不过你的主子,只怕今晚是要失望了,”姜娆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既然当初大风大浪都躲过了,就不能在阴沟里翻船,更不能让他染指玷污。
  冯渊顿了顿,犹豫地掀起了她的裙摆,往里探入。
  
  “你手里的东西,根本没有用武之处…”姜娆推了推他,力道很大,难以撼动,面上仍挂着轻佻的笑意,引得冯渊看过来,分散注意,“因为,我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
  冯渊闻言身子一僵,探入的手停在衬裤外侧。
  姜娆不甘示弱,扬起小脸,“我的名声,早就在外,冯公公可别说你不知情的,”她猛地伸手,往冯渊俊秀的侧脸上划过,“我看冯公公这般俊俏,倒是不介意春风一度,只是…”
  冯渊喉头哽咽了一下,脸色有些泛红,“只是如何?”
  “只是不巧,我出来前就已经和姚掌宝约好了一盏茶后整理账目,现下已经过了许久,只怕她很快就找来了,而且,你似乎没有发觉,从一开始,身后就有人跟着,正是我手下的赵掌衣。”
  
  冯渊的眉头蹙起,凝注身/下之人,但目光却又变得柔和清澈,“相信我,她们不会找过来的。”
  姜娆这样说,不过是延缓之际,其实她此时此刻,的确身陷囹圄,难以脱身。
  她浑身一软,就贴在墙面上,徐徐闭上眼,“要来就快些,明日若皇上见不到我,你应该知道是甚么后果。”
  许久,四周毫无动静。
  当姜娆再睁开眼睛,冯渊已经将她用力抱住,极低的声音附在耳畔,“我不会伤害你,但外面有人把守。”
  
  他的气息喷在耳畔,温温痒痒,姜娆登时绷紧了不再出声。两人贴的极近,冯渊又道,“再委屈你,咱们装的像些,就能逃过耳目。”
  言罢,姜娆就感到那手抓住了腰肢,轻轻挠着,她明白了冯渊的用意,遂微微张口,透出不轻不重的呼吸声。
  不一会儿,冯渊动作停住,但脸色泛红,气息粗喘…
  竟然往下捏住了她的手,极力克制着不再进一步。
  黑暗中,姜娆却是猛然张大双眼,侧头盯着身旁之人。
  感觉到了她异样的目光,冯渊连忙缩回手去,声音低哑,“多有冒犯…”
  
  “是皇后,还是太后?”姜娆稳住心思。
  冯渊摇摇头,“我也是奉命行事,姑姑莫要为难。”
  “那你放过我,纸包不住火。”
  冯渊侧脸隐隐,没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其实,姜娆心中想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正在方才肢体接触时,她发现了一件更为震撼的事实。
  
  “你几时入宫的?”
  冯渊一愣,不知道姜娆为何会在这样的关头问不相干的事情,“很小的时候,记不清了。”
  “嗯…那,你可认识小绣?”姜娆再问。
  冯渊神色无波,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喜鹊的叫声,冯渊这才吹熄了烛火,回望了她一眼快步离去。
  门外两人交耳的声音渐渐远去,方才那仿佛只是一场惊醒的噩梦。
  
  冯渊到底没有下手,但他的来意,显然是计划好的,只怕从前刻意接近,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而且他偶然露出的马脚,没有逃过姜娆的细心观察,他是说了谎话,因为宦官只有成年后净身才会保留有喉结,冯渊就有。
  惊魂甫定中,姜娆绕了道回华章宫。
  夜风卷了花瓣飘来,她拢了拢衣衫,盯着梢头花枝,心头却被极大的惊诧充斥着。
  
  就在方才近身时,她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冯渊下/身的坚硬!那是只属于正常男人的反应。
  这后宫宦官中,竟然会混有男人而不被察觉…
  再抬头,数点昏鸦略过漆黑的夜空,如大网铺盖下来,掩去了这紫微城中每个角落里的肮脏和秘密。
  
  ……
  
  璇玑带领宫人,已将含元殿偏殿的一间宫舍整理布置妥当,皇上虽未明说,但那晚御花园的轶事,早已传遍了后宫。
  人人心里都明白了几分,原来皇上对姜尚仪青眼有加,只怕米已成炊,如今调至御前,不过是更方便行事罢了。
  不论是含着鄙夷,暗道姜娆爬上龙床也好,或是艳羡她机遇极好,得此殊宠也罢。
  这个新上任的姜尚仪,是皇上亲自挑选的,其中用意就不言而喻。
  璇玑乃含元殿御女,这样细微的事情,她早已思量了万全,势必会让皇上满意。
  
  晌午,紫宸宫的琉璃姑姑来过一回,说是皇后娘娘赏了些物件儿,璇玑便委婉地推辞去了,只说全按陛下的吩咐,不敢私自做主。
  下了早朝,卫瑾用膳时,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儿,并未见到姜娆的身影。
  璇玑连忙递来湿帕,“皇后娘娘说,等体查完毕,就会让琉璃姑姑亲自送姜尚仪过来。”
  而后拿起银筷,添了菜,“这是尚食局新制的菜色,叫如意芙蓉卷,陛下尝尝看可合口味。”
  卫瑾没再开口,十分静默地用膳完毕。
  在御书房里正批奏章,便见皇后姗姗而来。
  
  他抬手示意就座,但皇后却是满面春风地行至案前,“如此喜事,陛下竟还瞒着臣妾呢。”
  卫瑾掀起眼帘,“甚么喜事?皇后且直说。”
  但听皇后挽袖俯身近前,淡雅的海棠香气萦绕鼻端,说出的话,更是出人意料,“晌午太医诊脉,姜尚仪已有两月身孕。若臣妾一早知道陛下宠幸了她,怎还会教她在司衣司做活受累呢!”
  卫瑾握住奏章的手,缓缓松开,静静压在案头。
  所有的心绪,骤然沉了下去。
  竟是连孩子,都有了…不论如何,他都无法料到,姜娆和卫璃之间的私情如此过火!
  
  皇后微微讶异,“陛下可要去瞧瞧?姜尚仪似乎一时喜不自胜,惊喜过度的。”
  卫瑾冷冷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阔步向前,“带朕过去。”
  一路上,宫人们瞧见皇上的脸色淡然如常,只是若细看,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却隐着深沉的怒火。
  皇后款款而行,时不时说起姜娆的症状,只能感到皇上的步伐逐渐加快。
  
  房门被从外推开,卫瑾逆着光徐徐走来。
  姜娆依然淡定地靠在榻上,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卫瑾始终不发一言,目光落在她小腹之上,他开口,满是嘲讽,“女官私通,该当何罪?”                    


☆、25 验身

  那眼光,是沉沉一片,看不出情绪。
  “论罪当诛。”姜娆很平静地回答,这样的态度显然激怒了皇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卫瑾狠狠攥住她的下巴,用力往旁边一甩,“朕当初不该留下你。”
  姜娆捂住脸,一字一句,“奴婢没有身孕,太医诊查有误。”
  卫瑾更是不屑地动了动嘴角,“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嘴硬的很。”
  室内安静下来,当卫瑾再转头时,就见姜娆已经默不作声地褪去了外衫。
  他怒极而笑,“又想故技重施么?除了出卖身体,你还会作甚么!”
  
  姜娆咬住唇,不答,很快就剥光了一条手臂。
  细滑如玉的藕臂缓缓在卫瑾眼前舒展,那种天然的体香隐隐浮动,目光上移,卫瑾渐渐凝注。
  他抬手,按住那一颗殷红如血的红痣,再次看向姜娆。
  “陛下即便是没有见过,那也应该有所耳闻,大燕朝宫廷秘术,能验女子贞洁,名为守宫砂。”
  守宫砂,卫瑾的确听过,但那秘术已经失传许久,他半信半疑地按住那颗红点,印证一般的来回抚摸。
  
  “陛下若不相信,可以请太医来验证。”姜娆此时已经顾不了许多,若平白担了这淫/乱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
  卫瑾停顿了片刻,目光沿着她光裸的香肩望过去,忽而近身靠过来,脸色是残忍的冷峻,他解开姜娆的腰带。
  姜娆喉头哽咽了一下,恢复笑颜妩媚动人,却是夹紧了双腿。
  卫瑾的手,已经探入裙中,即便只是触碰,也足以教她难以忍受。
  
  一面是急于证明自己的迫切,一面又是被侵犯的羞耻,姜娆在矛盾中,只听他沉声道,“朕要亲自验证。”
  姜娆还没来得及思考,只觉得下身一阵锐痛,待她明白过来时,卫瑾也同她一样,猛然抬头。
  淫靡抽动的手指,来回勾挑了片刻,终于缓缓退出。
  和动作一致的,还有卫瑾瞬间转换的脸色,那一层乌云渐渐退去。
  姜娆缩回身子,就见他骨节分明的指尖,竟有淡淡的血渍。
  她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往后靠去,而卫瑾拿过巾帕,若有所思的拭了手。
  
  姜娆以为是眼花看错,卫瑾侧脸唇角上,竟挂了丝笑意,转瞬即逝。
  方才,那紧致的甬道中,手指分明感到了那一层柔韧的阻碍。
  她竟然真的,还是处子之身。
  而那样湿热的触感,教他下腹升腾起一阵燥热,只是一根手指,便能如此妖媚……
  
  “若陛下还不相信,那么就教医婆过来替奴婢验身罢。”姜娆裹上衣衫,蜷缩着身子,还在因为疼痛而细细颤抖。
  “不必了…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妥当,等处理完此事,朕会传太医来给你调养身子。”卫瑾虽然控制的很好,但姜娆仍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而很明显,这一步棋,自己先胜一筹。
  她仍是楚楚可怜的姿态,一言不发,像极了受委屈的羞耻。
  
  卫瑾从没有如此窘迫,竟然用手指,验证了一个女人的贞洁,如今再看她妖媚的脸,似乎也夹了几许清纯。
  总之,这个结果,足以颠覆他的认知。
  同时,也足以改变他的心意。
  “这件事朕会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他靠过来,替姜娆拢上衣衫,语气淡淡,“还有,朕收回方才说的话。”
  姜娆起初还倔强了一下,但半推半就的,就任他动作,心里头却是长长舒了口气。
  
  再看他难得认真专注的姿态,倒教自己心里头软了下来。
  就好比方才他怒气冲冲进来时,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是他一样,再抬头看一眼,姜娆突然觉得,这个卫瑾还是有几分可爱之处的。
  默然相对中,卫瑾竟是一改往日,没有挑逗戏弄,只是一板一眼地穿衣。
  像他那样高高在上、自负的人呐…
  姜娆觉得这委屈没白受了,如今的境地,要比当初才来的时候,好上太多。
  若要是有宫人在旁,看到这副皇上“服侍”女官穿衣的景象,不知会是如何反应。
  
  但卫瑾偏偏就做的很自然,就好比他让别人服侍一样的理所应当,姜娆有那么片刻恍惚,皇上服侍人的本事,还是很有一套的。
  这念头一跳出来,姜娆就觉得自己当真是疯魔了,会相信老虎是猫儿。
  卫瑾的手,已经离开她的身子,所有情绪都在瞬间收敛,冲殿外道,“请皇后、太医都过来。”
  又是一番诊脉,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诊为喜脉,卫瑾冷着脸不说话,良久,却见一名年轻的太医缓缓抬头,“回陛下,微臣曾听闻,有一种奇药学名黄茗子,若入食数日,便可扰乱替脉,形成假孕之兆。”
  皇后坐着的身子微微一动,卫瑾若有所思,“张俊,你继续说下去。”
  
  姜娆此刻已经挑开纱帘一角,只是觉得那太医的声音十分熟悉,中间夹杂有皇后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须臾,事情的脉络大致梳理清楚,在卫瑾的一句“彻查御药房和尚食局”中宣告结束。
  “陛下,奴婢有一事相告。”娇柔的声音从纱帘中传来,卫瑾沉步走过去,而殿中原本逐次退下的太医中,张俊突然停步,猛地回头望向榻上。
  恰是纱帘掀开,女子玲珑的身姿缓缓现出,脸容如霜月皎洁,眼波似秋水流转。
  四目凝对,张俊和姜娆俱都愣在当下。
  因为眼前的太医张俊,分明就是尚书公子张俊之啊。
  
  姜娆连忙将目光移开,因为卫瑾已经察觉了异常,幸好,殿门前空空如也,那个张俊不知何时离开了。
  “既然这是一场误会,那么臣妾定会严查。”皇后似是乏了,姜娆却眼眸一转,握住卫瑾的衣袖,“回陛下,奴婢突然想起来了,这假孕的症状恰是大典前察觉的。”
  卫瑾示意她说下去,姜娆便娓娓道来,声音娇嫩,似乎带了蛊惑的意味,边说边回想,“就在前一夜,奴婢和司宝司的姚掌宝一同用饭,正是皇后娘娘赏的羹汤,味道是极好的,但还没吃完就都吐了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皇后这两个字,无疑是关键之处。
  
  姜娆在心中可以断定,这件事根本就是皇后用来除去自己的借口,只是她错算了一步,太相信流言,不会想到自己这具身子竟还是清清白白。
  其实,就连姜娆自己,也不敢确定这副身子可还清白,但那守宫砂却是铁证。
  而且,皇后应该没有料到,冯渊敢违逆她的意思,没有施暴。
  但她更知道,皇上绝不会拿皇后如何,最后左不过找个人替罪罢了。
  皇后的脸色有淡淡的一凝,但很快就肃容蹙眉,“想来这下药之人预谋已久,这六尚是该好生清查一番的。”
  卫瑾点点头,“朕还有一事,要告诉皇后。”
  “臣妾恭听。”
  
  “晋姜尚仪为御侍,赐居含元殿侧殿芳华阁,与璇玑共分日常事务。”卫瑾已经站起来,似乎只是通告,并没打算听取皇后的意见。
  御侍乃堂堂正二品的官阶,享御侍官位者,有独居宫舍,手下分派四名婢子服侍,有谕令可以出入各个宫殿,其待遇要比普通小主还要高了许多。
  这就意味着,如今后宫里,除了靖太后身边的容真姑姑,女官中姜娆便是翘楚!
  此一句话落定,就连素来淡定的姜娆也不由地愣了一下,这鲤鱼跃龙门好像…太快了一些?
  
  卫瑾握了握她肩头,姜娆自然是紧紧跟随,娇媚谨慎,那姿态就好像黏人的猫儿一般。
  看在别人眼中,端的是狐媚惑主,但皇上的确很是受用,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永恒的差别。
  “臣妾遵旨,手册官印,明儿就送到含元殿。”
  皇后深深一鞠礼,目送二人离去。
  琉璃过来搀扶,她却是挂了丝讥讽的笑意,“可是安排妥帖了?”
  琉璃笑着点头,“黄茗子的药渣分别放在了尚食局和灵犀宫的后厨,剩下的,就看她们如何定罪了。”
  “你做的很好,摆驾回宫罢。”丽阳之下,皇后华衣玉容,光彩慑人,登上凤撵婉婉而去。
  
  ……
  
  不出所料,姜娆是在含元殿书房誊写书文时,得到了消息,璇玑过来长吁了口气,说是陷害她的女官已经伏法认罪,药渣也寻到了,这一桩案子很快得以了解。
  替罪的女官姜娆的确认识,正是尚食局司膳司的敏儿,正因为如此,是以对皇后更多了一分戒心。
  敏儿多日前与姜娆有过一段不愉快的冲突,且敏儿为人不善,脾性泼辣,这个罪名加到她头上,委实是心服口服,众望所归,不会有人怀疑。
  令姜娆没有想到的,是灵犀宫亦受牵连,但皇上并无过多表示,教柳嫔将那拿错药的婢子打发了,小惩大诫。
  
  皇后她竟然连自己的日常起居都能详尽知晓,可见宫中眼线定是广布。
  笔下停了停,姜娆面上露出欣慰之色,“多谢姑姑相告,得我洗脱冤屈。”
  璇玑却淡笑着推辞,“都是皇上的意思,如今咱们同在御前侍奉,官位相同,还是直呼名讳就好。”                    


☆、26 制衡

  这些日子下来,含元殿的日常事务已经理顺,高等女官的待遇,与从前在尚服局时,当真是有天壤之别。
  累活脏活一概没有,俱都是些风雅的差事,抄书弄墨,更衣布菜,而且,下面那些宫人皆要看你脸色行事,权力虽有限,但在御前的影响力却是绵绵不尽。
  只有一点,必须要懂得察言观色这门学问,毕竟伴君如伴虎,就连璇玑这样有资历的老人,在皇上面前时,也是惜字如金,点到为止,而且要想皇上所思,揣摩天心,不可越界。
  姜娆是新上任的,尽管同在含元殿,但许多日过去,仍是没有见到卫瑾的面。
  皇上日理万机,耗费在后宫的时间很少,她也绝不会认为从前那些模凌两可的暧昧,会是恩宠。
  
  今逢初一,朝会休沐。
  但卫瑾仍是按例早起,窗外天色晴好,桃夭柳媚,宫人们已将帘幔拢起,殿中霎时春意盎然。
  尚食局传来的饭食摆上,璇玑从容布菜,卫瑾随意用了几口,就往御书房而去。
  高言进来呈上折子,“尚宫局送来的秀女名册,请皇上过目。”
  卫瑾没有抬眼,低沉疏朗的声音应了一声,“放着下去罢。”
  高言搁在案头,又道,“这是姜御侍誊写的,还有一份送到了皇后宫里。”
  待他离去,片刻后,卫瑾才将目光移到那份镶金的手册上,捻来展开。
  字迹映入眼帘,他最初的印象便是工整,但越往下看,嘴角渐渐有了一丝上扬的弧度。
  
  初看之下,整洁娟秀,但细细浏览在那些名字时,就会发现字迹中总带着一抹飞扬的力度,收放自如,而且运笔行文的劲道,各有风采,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每个名字不同的韵味。
  待看完手册,原本的心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那女子神采熠熠、清媚入骨的模样。
  
  书房中,那道暗红色身影正忙碌着,书架整理完毕,案头摆放整齐,姜娆敛衣坐在案前,素手执笔,专注于卷轴。
  卫瑾站在门外,略推开了一缝,但里面的人似乎并没发觉。
  淡金色的阳光投在她无暇的侧脸上,就见她忽而抬手枕在下巴,微微侧头,似在思索甚么。
  就是那一瞬的柔媚,纯然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倏尔教他心头一动,竟有些不忍心破坏了这样的美景。
  以往那些轻蔑渐渐淡去,如今的卫瑾,倒对她多出一份欣赏之情,因为每一次,这个女子都会带给他全新的认知。
  就像神秘的面纱一层一层揭开,真相永远留在后头。
  
  最初时,姜娆的确没有察觉,但就在余光一瞥时,她已经知晓了,但仍是保持着原本的姿态。
  直到卫瑾走近了,她才挂上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眉目却是惊惶无措,起身迎驾,“不知陛下前来,奴婢有失体统。”
  卫瑾一身月色锦袍,带了丝慵懒的意味,但因为常年军中训练,他仍是保持着一副结实有力的身板,看上去从容英武,既不失翩翩之态,又不乏阳刚之气。
  他虚扶一下,目光凝在姜娆脸容上,即便是古板的发髻、紧裹的官服,也遮不住她浑然天成的妩媚风流,“你誊写的名册朕已经看过。”
  
  姜娆微微福身,“五年一殿选,奴婢与此事上不敢怠慢。”
  卫瑾停顿了片刻,“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姜娆有些诧异,哪个皇帝不是坐拥佳丽三千,他却说只选一次。
  而且,据史记载,昭和帝后宫充盈,美人源源不断,是极负盛名的风流帝王。
  难道自从上回御花园破坏了蒋瑛的如意算盘起,历史,已经在悄然改变?
  不禁又抬眼看过去,四目相对,卫瑾只给了她一记似有似无的笑,“为皇家绵延血脉是朕的职责,但是后宫里不需要有太多女人。”
  
  “陛下决断便好,不必同奴婢解释。”姜娆恭顺地将软榻理好,卫瑾的神情恢复如初,他撇开话题,“你写得一手好字,看来鄢秦侯府请的夫子也是顶好的,倒没少下功夫。”
  这句话的语气十分微妙,像是夸赞,又像是试探。
  姜娆本来就不记得前尘往事,索性就悠悠行至案前,笑答,“陛下此言差矣,怎就不见得是奴婢的悟性好,而并非夫子好呢?府中其他养女,字迹鲜少有能越过我的。”
  卫瑾微挑了眉峰,往后倾靠了,饶有兴致地看过来,“你口气倒是不小。”
  “陛下尽可试一试便知。”姜娆语气中是满满的自信,眼尾那一颗朱砂痣鲜妍娇艳,更添了神采。
  
  此话虽然是刻意了些,但所言非虚,从前在姜府时,她姜家大小姐的棋琴书画皆是上乘,虽不至于艳压群芳,但断是凤毛麟角。
  “将前朝的南齐书卷一抄录下来,朕只给你半个时辰,若能办得到,就算你没有夸口。”卫瑾指了指旁边的书架,姜娆却是从容地坐下,“奴婢可以默写,不必取出原本。”
  说着,白嫩的手便已经执起宣笔开始,卫瑾心中多少是有些不信的,但他却对眼前女子的自信很感兴趣,但当那流畅的字迹渐渐跃然纸上时,他不由地改变了看法。
  再看那张娇媚动人的眉目中,蕴含了慧黠的隐光。
  “奴婢不曾说谎罢?”姜娆递过去,卫瑾数通书经史籍,的确只字不差。
  
  他压在清台砚下,敛起赞赏的神色,又随口点了几部书册,除了榖梁传刻意背漏了一段之外,姜娆的表现,超乎寻常的令他满意。
  一室墨香,两人暂时摒弃了身份,就这么对坐着,侃侃而谈,不一会儿,写满了各种书文的宣纸,便铺了满案。
  卫瑾抚了抚额角,唇角的弧度不经意间扬起,倒在他素来冷峻的脸上,平添了温润的韵味,“朕今日没有白来一遭,倒比和那些儒士空谈论道有趣许多。但是,你身为御前女官,诗书这一关是过了,但眼力上可就差了些,朕说了这半日,口中干渴你说如何是好?”
  他故意沉了沉脸色,但眼波里却柔和一片,风清气朗。
  
  姜娆报赦一笑,欠身道,“奴婢这就去沏茶,陛下稍等,可以再想一想接下来考些甚么。”
  她起身,右手却突然被人握住,姜娆回看,正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卫瑾稍稍用力,就将她带到怀中,蛊惑的声音低沉,“真是不解风情,替朕解渴的方法,还有许多。”
  温热的男子气息袭来,他已经俯身近前,精准地含住了朱唇,纳入口中吮尝。
  姜娆闷声一哼,春水一般软在他怀中,媚眼微垂,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儿。
  渐渐加深,卫瑾有些心痒难耐,整日看得到却吃不到,的确有些上火,是该定期发泄一下。若不然,就姜娆这副小身板,只怕她难以承受。
  
  唇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就在他撬开贝齿辗转深入意欲攻城略地之时,她却偏过头避了开去。
  身姿一旋,便出了他的怀抱,卫瑾显然没有餍足,看着娇嫩的唇色,回味着温软的触感,心情是难得的旖旎,而这种悸动,太久不曾有过。
  “蒙顶甘露,是陛下最喜欢的,奴婢没有记错呢。”姜娆翩翩而去,卫瑾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一拳打在软棉花上了,毫无作用。
  对着那婀娜的身影心绪微微一荡,只怕此刻再好的茶叶,也不如她的滋味甘甜。
  再进来时,暧昧的气息已经散尽,姜娆端茶的姿态亦是款款,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绰约。
  
  令人遐想的开端,令人回味的结果,这才是永葆新鲜的要诀。
  
  既然要在后宫中谋一方出路,那就要让皇上看得到却得不到,这样才会有无限可能。
  因为世人最珍贵了的两样东西,无非就是已失去和求不得,自她明白出宫无望时,就已经做好了筹谋,既然给了她如此机会,若要做,就做他心头那一点与众不同的朱砂。
  
  皇上在书房已经呆了整整一个下午,高言望了一眼天色,才推门而入。
  他并没抬头,碎步近前,“今日初一,陛下该移步紫宸宫了。”
  每逢初一、十五,帝后同寝已成规矩,是以尚宫局并没送来绿头牌。
  姜娆始终淡淡的,没有起伏,挽着袖子悉心研磨,毫不在意。
  卫瑾搁下宣笔,“教流霜阁掌灯,朕去看看白婕妤的身子。”
  “陛下,皇后娘娘方才已差了宫人送汤品过来。”高言委婉地再次提醒。
  卫瑾站起身来,姜娆便上前替他整理衣冠。
  
  低头看着在自己身上仔细动作的小手,卫瑾道,“那就一同端到流霜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