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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爽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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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睡了多久,正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温热的舌探了过来,不住舔吻着她的面颊脖颈,爽儿被痒得咯咯笑,下意识的伸手推着那人,“萧义山,别闹……”

    才说出口,心里一激灵,她就醒了。

    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

    樊离的眼睛又深又黑,他盯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爽儿嘴唇发干,心里一阵狂跳,也想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竟在梦里把萧义山的名字叫出来了。她看着樊离的面色,在跳跃的烛火下显得有些阴沉,心里有点害怕,只得勉强笑着,“妾身刚才做梦,不知梦到什么随口说出来了,醒来就忘了……”

    樊离一言不发的盯着她,那眼神很奇怪,爽儿被看得不自在,别开眼去假意揉着头,“侯爷,妾身头晕……”

    樊离本来紧紧看着面前的人,听她这样说眸光闪了下,忙倾身扶住她身子,“怎么了?”

    手掌贴上她额头,试她的体温。

    爽儿一心想要将刚才那档事岔过去,故意将身子软绵绵的靠在樊离怀里,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的样子,长睫似翕似阖的,也不说话。

    樊离试了爽儿体温没有异常,只是见她脸色确是显得比往日苍白些,沉吟了一下,拿过旁边案子上的那碗热粥,“吃点东西。”

    爽儿本来没胃口,但她更怕樊离又问她,于是低着头,很乖巧的将樊离喂的粥一口一口吃了进去。

    樊离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一心只想问她刚才梦到了什么,她笑着叫出萧义山的名字,可是因为梦到了以前的事?她酿那酒又抄了那些经文,可是还想着他?

    只是,萧义山不会回来了,他现在是樊离,她若知道了,会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饭渣终于开始检讨自己了。

 第49章 陌蜚



    喂着爽儿吃完那碗粥;樊离便搂着她躺下了。

    他本来还想说点话,刚吃完就睡毕竟不好,怕她存着食,但爽儿恹恹闭着眼睛,一付没精神的样子,樊离说了几句见她不怎么答话,就没再勉强,由着她睡了。

    随后的一段日子,樊离都是天不亮就起身去前哨巡查,至晚间和部下们研究好战事了才回来。爽儿一天都见不到他;晚上他回来时她又撑不住睡下了。对于此次的战事;爽儿并不知情,然而看樊离重视的程度,她约略也感觉到,形势非常紧张,偶尔她觉得闷了,会扒着军帐的缝隙向外看,来往的军士都是面目严肃,行色匆匆。

    这天,爽儿正在帐中坐着,帐帘一挑,一个亲兵捧着盆热水进来,爽儿知这是要她净手,便走过去。待到近前,那亲兵抬起头来,爽儿看了那人面貌,眸光一闪,“是你?”

    却是之前在侯府见过的,找过五夫人贺氏的那个男人。

    那人冲着爽儿点了点头,“在下张二牛。”

    他自那日离了侯府,便依爽儿指引报名参了军,因他原有些武功根底,很快就混进亲兵队里,那天爽儿贴着帅帐向外看,恰被他看到了,故今日过来相见。

    爽儿见了那张二牛,有种异乡遇旧识的感觉,心里也很高兴,问了几句他的情况便说,“这战事到底如何了,还有多久才有结果?”

    她和樊离到这里已近一个月,有时夜里也会听到前面的厮杀声,却没有见营帐有移动的迹像,看情形我军应该是防守的。爽儿不知这守还要多久,她有些惦念她娘,又不好问樊离,正好碰见张二牛问一问。

    张二牛低声说,“也就是这几天了——我们之前一直在守,就是为了拖住敌军,再拖几天大部马上到了,这边的敌军就能一举歼灭了。”

    爽儿眼睛眨了眨,她不明白行军打仗的事情,既然张二牛说这仗快结束了,她也得为后面的事做些准备。

    爽儿想了想,看着张二牛,“这次辛苦你了。逍遥侯作恶多端,总得有个了断!等这仗打完了回朝的时候,你……”

    凑过去在张二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张二牛不住点头,临了道,“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管让那厮死无全尸!”

    ……

    樊离进来时,爽儿正在灯下绣着什么,见了樊离忙站起来,“侯爷……”

    樊离少有的回来早些,走过去看她手里的东西,却是个香囊。爽儿在这里为了安全起见不能出去,终日无聊,便做起未出阁时在闺房的活计来消遣,饶是她绣的慢,这一阵子也绣了几只了。

    樊离托着那香囊,见上面绣的几杆青竹一汪碧水,倒是雅致,细闻有股淡淡的异香,翻开来看时,见里面装了几颗赤红的果子,却是天山圣果。

    不由笑了,“你倒会选材料。”

    爽儿被樊离抱着坐在她腿上,娇声说,“侯爷,这香囊里就要装些小巧精致的才好,妾身觉得这果子很香,装在这里不是很合适?”

    天山圣果是番邦进贡的,本是极稀有之物,然而樊离拿来给爽儿调补身子用来毫不心疼,爽儿房里这种奇珍异宝多了,便也不觉得如何,离府时随手带了几颗,只觉得异香有趣,今天便用来绣在香囊里了。

    樊离拿着那香囊,目光却一直落在爽儿脸上,她的脸庞被烛火映得红扑扑的,来边疆这段日子饮食不及侯府精细,她倒是看着气色比之前还好了。

    樊离笑了笑,将那香囊揣到怀里,“回去后给本侯多绣几个,明天就拔营了,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爽儿绣那个只为自己解闷,没想着被樊离收了去,心里十分不忿;但听樊离说明天就拔营回去,又是高兴:她白天时已将那证据的所在告诉了张二牛,让他提前赶回去寻了那证据呈交上去,等樊离回京,估计这张网已经布好了,他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到时候她就能带着她娘远走高飞了!

    这么想着,爽儿禁不住喜上眉梢,樊离见她那样子只当她是想家了,也没说什么,搂着她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呐喊声,好像就在耳边似的。

    爽儿被吓得在梦中惊醒,抬眼一看,外面火光冲天,樊离到了前线一直都是合衣而卧,早她起来冲到帐外,爽儿听到兵卒慌张的声音,“侯爷,是偷袭!”

    爽儿心里一惊,便见樊离沉着脸从外面进来,扬声说,“这里不能待了,咱们快走!”

    一面说,一面抓过自己的大氅披在爽儿身上,爽儿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千万匹马踏过似的,动荡不已,也顾不得再收拾什么,便被樊离握着手扯了出去。

    出了帐才看到外面的景象竟是如同修罗场一般,到处是火光,到处是厮杀的人影,触目所及尸横遍地。

    爽儿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要吐,樊离抱着她上了一起上了战马,让她面冲着自己胸膛,又拿大氅裹好她,让她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催动战马,向西北的豁口冲了出去。

    爽儿面朝着樊离胸膛,什么也看不到,马上颠簸的厉害,她只能用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挨在他的身上,耳膜里樊离粗重的喘息声似是比外面的厮杀声还要大,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害怕,或是已经吓得麻木了,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是跳得飞快,快得要从胸膛里出来一样,脑子里却是空空荡荡,在这种时候居然什么也没想,只是听着那人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樊离抱着爽儿,骑着战马,直向着西北的豁口冲过去,一路上不断有敌方的兵士冲上来阻挡,都被他用枪挡开了,眼看着快到豁口,奔跑中的战马突然一声嘶鸣,不知被什么撞到,竟然前蹄腾空立了起来。

    爽儿从没骑过马,在马上掌握不好平衡,本来就已摇摇欲坠,马突然立起来她的身子登时向一旁歪过去,眼看要掉下来!

    爽儿惊得张大了嘴,连声都发不出,一条强健的手臂却猛的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又拉回马上,牢牢圈进樊离怀里。

    爽儿还在惊魂未定,突然觉得右边有闪光刺她的眼,目光向旁边一扫,见斜刺里有个骑马的战士手挥着长枪冲过来了,闪光的正是他的枪尖!

    那人骑着马越来越近,知道樊离勇猛不能靠近,但也看出樊离对手臂中护着的人十分在意,竟是不刺樊离,枪尖一转,向着爽儿狠狠刺了下去!

    爽儿被樊离抱着,身子一动都动不了,便是樊离松开手,那人枪的来势太快,她也根本躲不开,她的眼睛大睁着,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眼睁睁看着那枪刺过来,樊离用手臂搂紧了她,另只手拨转过马头,将自己的身子挡了过去……

    耳畔中只听樊离一声闷哼,爽儿手搂着他腰的地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

    对方那名马上的武将却被樊离借这一挡之势用枪挑了下去。

    除了那武将,身边再无可以阻挡他们的人,樊离一扯缰绳,催动战马向那豁口冲去。

    守着豁口的士兵见了纷纷后撤,却不知谁喊了一声“放箭!”瞬间羽箭就像雪片一样向着他们射过来了……

    爽儿不知他们是怎么冲出去的。

    她只知道樊离一手紧搂着她,用身子把她护在怀里,另一手持枪不断拨着那些羽箭。战马的奔跑一刻未停,羽箭破空的声音和那些人的呐喊声终于渐渐远了,被抛到后面,到后来完全听不见了。

    爽儿心惊肉跳,只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令她觉得恐惧的时刻,她的手都木了,却是僵硬的搂着那个人的腰松都松不开,她能感觉到指间那温热的液体越流越多,粘腻腻的流了她满手。

    又不知跑了多久,战马越跑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才一停住,樊离的身子便重重的从马上滚了下去,连带着爽儿也跟着滚下去。幸好爽儿是被樊离搂在怀里,掉下去时她落在樊离身上,除了疼一些并没受什么伤。

    爽儿趴在樊离身上,浑身抖个不住,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只觉得骨头都要散了似的,手脚更是软软的抬都抬不起来。

    她就那样趴着喘了半响,没见敌兵追上来,心里稍安,感觉上自己缓过来一些了,便想起来,刚一动,身子却被樊离的手臂紧紧搂着又拉了回去,动都动不了。

    她皱了皱眉,轻轻晃着那人手臂,“侯爷,快起来,咱们离开这儿……”

    晃了几下,樊离却是一动不动。

    爽儿抬头细看,樊离脸色铁青,双目紧闭,已然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樊渣终于倒霉了。

    爽儿喂;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虐待他报仇挖!

 第50章 陌蜚



    爽儿愣了一下;看着那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一时心里一阵狂喜。

    你这个禽兽;想不到也有今天!

    她想到樊离之前对她做出的种种;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就掐上他的脖子:禽兽;天理循环;你这是遭报应了!

    杀了他;她就自由了……

    爽儿觉得自己脑子里全被报仇的念头填满;兴奋的气息都不稳了;只想尽快解决了这禽兽的性命!

    然而当她手指快要摸到樊离脖子时;指尖却被那盔甲的边沿扎到;爽儿疼得一激灵;伸向樊离的动作便停住了。

    她紧张的看着那个人。

    樊离在刚才失血过多,现在是真的晕过去了。摔下来这么半天,也没有醒。爽儿觉得身下湿乎乎的,还有液体不断涌出来,她知道,那是樊离的血。

    她心里一动,迅速警惕的抬眼看了看四周,后面没有追兵的影子,不远处有个破庙。

    爽儿眯了眯眼,用力挪开樊离的胳膊,先把自己的身子移出去,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看着躺在地上那个人,很想冲上去在他身上砍几刀,又想着不管他了自己一走了之,但是最后,她终于还是弯下了身子,费力的把樊离的手臂抬起来用绳子缠在马鞍上,赶着那马拖着樊离,一点一点的向破庙走去。

    到了庙门口,爽儿推开庙门往里看了看,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回身砍断了拴着樊离手臂的绳子,用尽吃奶的劲儿拖着樊离的身子,一点点的把他挪进了大殿里。

    进了里面,爽儿一下子坐在地上,只觉得眼黑心跳,气都要喘不上来。

    樊离的身形和她相差太大,她这半日又惊又吓的颠簸着,又没吃东西,早就没什么体力,拖着樊离走了这几步的距离简直要了她的命。

    爽儿边喘着,边看地上那人,见樊离被这样折腾也是毫无反应,仍是昏迷着,心里愤愤的想:倒是便宜了你,姑奶奶先留着你的狗命,过后再收拾你!

    她走到庙外,从马腹侧的袋子里掏出干粮和水,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形,确认没人看到,一刀砍了拴马的缰绳,放那马自己跑了,又从庙里找把破扫帚,把拖着樊离过来这落在路上的血迹扫干净,这才进到庙里,从里面把庙门顶好。

    做完这些,她这才觉得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了,刚才在马上逃命时顾不上,现在一放松身子软得跟摊泥似的,更是酸疼的要散架。

    爽儿浑身脱力的背靠庙门坐在地上,手抖着从那袋中取出水来喝,又吃了几口干粮,这才觉得缓过来一些;又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走到樊离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她应该杀了这个人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她的指尖被盔甲扎到时,尖麻的疼痛突然让她意识到樊离还不能死。

    现在是兵荒马乱的战时,这里又是两国交界的异乡,她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周围潜藏了多少危险,如果身边没个男人,估计凭她自己是回不了京城的,很可能还没上路就被强盗恶霸侮辱杀害了。即使她侥幸回去了,逍遥侯死了只有她活着,别人十九会起疑,便是不起疑,以金氏那样的人还能容她吗?——若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去,她就救不出她娘,办这一切都没意义。

    思来想去,只有樊离在,她才是安全的。

    ——不如先救了这禽兽,等和他一起到了京城,张二牛早已经举报了,自有朝廷的人来抓这恶贼,她再想法解救她娘!

    爽儿蹲下了身子,试探地摇晃着樊离,“侯爷?……”

    摇了几下,樊离仍是没有动静。爽儿感觉他身子热得有点不寻常,手一探他额头,发现他是发起烧来了。

    爽儿眉梢动了一下,解开他身上的盔甲检查他的伤口。

    凭着记忆,她在樊离腰侧找到了那处枪伤,伤口不大,但却很深,有暗色的血不住流出来。爽儿眯了眯眼,拿水冲洗了那伤口,挤出些污血来,又用刀割下一角战袍,帮着樊离包扎上。

    觉得他的盔甲碍事,爽儿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樊离的盔甲脱下去,让他只穿着战袍。

    樊离伤的不轻,又失血过多发着烧,爽儿为他包上伤口止了血,他仍是没有醒,到了晚上身上反热的更厉害了。

    爽儿有点为难了。

    樊离的情形,是一定得找大夫看看的,至少要吃些药退下热去。但她人生地不熟的,大晚上去哪儿找大夫,况且樊离这伤一看就是战场上落下的,万一走漏了风声引来敌兵,那可是死路一条了。

    “真是个祸害,连老天都不想让你活着,死了倒干净!”

    爽儿自言自语着,心里却有点着急,她凑近了仔细检查樊离的伤势,无意中手剐到他胸前的衣服,将那衣襟掀开一角,将里面一个物件露了出来。

    爽儿一看那露出的颜色,眸光一闪,手指一勾将那香囊拽出来。

    那香囊上面绣着几杆青竹一汪碧水,只是因为被樊离贴身收着,竹叶上已被染上血迹,闻上去隐隐有股异香——爽儿撇了撇嘴,心想这禽兽侵吞了她的香囊,却在关键时候保了性命,真是狗屎运!

    爽儿用力将那香囊扯开,从里面掏出一粒天山圣果来,掰开樊离的嘴塞进去,又灌了他几口水,看着他把圣果咽了。

    这天山圣果每年由番邦进贡来,据说对疗伤续命有奇效,樊离把这些都送到爽儿房里,爽儿却拿着绣了香囊,到如今用来给樊离疗伤,转了一圈,算是又回到原主手里了。

    爽儿喂着樊离吃下圣果,知他一时醒不过来,也不知那圣果究竟效力如何,只好等到明天再看。她从半夜起折腾到现在,已是又乏又累,虽然裹着樊离的大氅,毕竟现在的季节,边疆格外苦寒,爽儿觉得身上一阵阵泛冷,看樊离发着烧身上倒是跟个火炉子似的,想了想,她便偎在那个人身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初时睡得极不踏实,恶梦不断,还冷得厉害,爽儿觉得自己像是落进个冰窟窿里似的,冻得瑟瑟发抖;但是到后来,竟然不那么冷了,有团温暖包住了她。爽儿似梦似醒间还以为是在军帐,舒服得不想睁眼,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掌心被什么尖尖的东西扎到,随手一摸,似乎是干草。

    一下就醒了,睁开眼发现面前有个火堆,自己正躺在一堆干草上。

    她的眸光闪了下,迅速回头,身旁空空的,樊离已不在了。

    爽儿心里一惊,正不知怎么回事,庙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看着女子扯起唇角,“醒了?”

    爽儿没想到那天山圣果竟然有这样大的功效,只一夜功夫樊离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怔怔的看着那个人走过来,步子又稳又快,一点看不出受伤的样子,也不知是那圣果神奇还是樊离底子好,恢复快,他的眼睛又恢复了那种犀利的气势,只是面色因为失血的缘故稍微差了点。

    樊离走到爽儿身前,将手里的包扔给她,“把衣服换了,咱们得尽快离开这儿。”

    爽儿一看,包里是几件粗布的女装,樊离自己也已换了装束,现在的穿戴看着像个农夫。

    她的衣服还是侯府里的,经过昨天沾了不少血,确实不能穿了,这么出去也太显眼。爽儿背过身去边换着衣服边问,“侯爷,咱们要去哪儿啊?”

    樊离沉声说,“前面不远有个村庄,咱们先过去安顿下来,等待援兵。”

    爽儿的动作停了一下,有些迟疑,“……就只等着?”

    要是那援兵一直不到可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一辈子?

    一只粗砺的手掌包住了她的,樊离从后面搂住她,慢慢把她胸前的衣带系好,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烫烫的吹进她耳道,“这周围都是对方的人,硬闯就是送死。我在来路留了记号,咱们的人看到了,自会来接应。”

    含住她的耳垂轻轻一咬,“本侯不会让你闷的。”

    爽儿周身战栗了一下,又羞又恼的推着樊离的手,“您还是先让妾身赶快换衣服吧,万一追兵来了就不好了。”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心想这个,昨天真不该给他那颗圣果吃,直接让他烧死算了!

    爽儿真有些后悔自己昨天对这禽兽太好了,即使要他活命,也不必给他那圣果吃的,顶多掰半颗喂他,让他稍微缓过来一些,半死不活的就好。

    看现在他这样子,简直是又要忘乎所以了——他便是天王老子,在人家的地界上也得收敛点,援兵在哪儿,现在还没影呢!

    作者有话要说:虎落平阳啊,樊渣得当一阵子草民了。

    不是侯爷,就没权势可以欺负女主啦:)

 第51章 陌蜚



    爽儿换好了衣服;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看樊离瞅着她表情怪怪的,估计自己打扮成村姑的样子必定很滑稽,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妾身的样子很好笑嘛?”

    樊离走过去;把她鬓角的一根稻草摘下来,“村姑都长成你这样;庄稼汉就只在家陪老婆,没人下地干活了。”

    爽儿面上红了红,心想这人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樊离已拉了她的手,“走吧。”

    两人出了庙,沿着大路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个村子,樊离和爽儿走过去,装作逃难离乡的难民,打听这里的情况,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奔波了半日,终于在村子最里面找到三间茅舍,屋主是个年老的寡妇,无儿无女,樊离和爽儿自称逃难的夫妇,两人把身上的散碎银子都给了她,说好包下其中一间屋子居住,余下的银钱走时再结。

    虽然简陋,总算暂时安顿下来了。

    二人进了屋子,爽儿累得一下子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樊离却又出去,一会儿提了壶热水来,倒了两碗在桌上晾着,又倒了一些在盆里,自己随意坐在凳子上,招呼床上的人,“宝贝儿,过来帮个忙。”

    爽儿懒洋洋的看过去,见樊离已脱掉了上衣,露出麦色精赤的胸膛,下面只穿条短裤,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帮我把这个取出来。”

    樊离转过身,爽儿这才看清,原来他背上还有处箭伤,只因他穿着盔甲,肌肉又结实,箭射在他身上经过这一路颠簸竟然断了,只箭头留在里面,此刻还往外淌着血迹。

    爽儿的眼睛闪了一下:她以为他只被那武将枪伤了腰侧,一直不知道他还有这处伤——这禽兽还真能忍,从庙里直到现在才说!

    看他那伤,应该只伤到皮肉,没有性命之忧,但箭头留在里面也不行,确实得取出来。

    爽儿抿了抿唇,虽不愿管他仍不得不下了床,走到樊离面前,“妾身要怎么做?”

    樊离将柄短刀递到她手里,“用这个,取出来。”

    爽儿拿着那柄刀,转到樊离身后,细细打量那伤口。

    不看不知道,原来樊离背上不止这一处,竟是深深浅浅,遍布了很多旧伤。

    爽儿眸光一闪,“这是?……”

    “之前打仗时留下来的。”樊离的声音淡淡的,似乎这是很正常的事。

    爽儿就不再说什么了。

    垂下眼睛,沉着声,“妾身要取了,您忍着点。”

    握紧刀狠狠的向那处箭伤刺下去。

    刀子扎进肌肉里时,樊离的身子僵了一下,却是一声不吭。

    爽儿咬着牙,心里知道只要再往前推一点,就能结果这禽兽的性命,她要竭力压抑着自己这念头才能不这么做。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到刀尖已碰到箭头,明明再一挑就能挑出来了,爽儿却故意将刀往里送了送,在那伤口上反复碾转了几圈。

    樊离仍是没吭声,额上的汗却是一下冒出来了。

    爽儿唇角冷冷的挑着,“妾身害怕,手抖的厉害,您多担待些。”

    刀尖咬住那箭头,向外拔的时候故意用了蛮力,箭头出来时将里面的皮肉都翻出来,皮开肉绽的。

    樊离一声闷哼,爽儿用块手巾捂住他伤口,又帮他擦拭额角的汗,“妾身没经验,不知那箭尖是带倒钩的,倒是让侯爷多吃了些苦头,您可不要怪妾身……”

    强壮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樊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痛快吗?”

    爽儿心里一颤,冷着脸别开眼,“鬼才痛快!妾身见了血都要吓死了,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

    用力要抽开手却是抽不出,反被樊离一把拉进怀里,“脾气越来越大了,才说了一句就恼了,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谁要和你过日子了!

    爽儿愤愤的瞪着樊离,有些后悔刚才力气用的小了,应该剜下他一块肉来才好!

    看到刚才捂着他后背的那块手巾已经被血浸透了,忙推了推他,“血止不住,您还是上点药吧。”

    看他那血流的还挺冲,爽儿从怀里取出那香囊来,就要拿天山圣果研碎了给他敷上。

    樊离却用手挡了一下,把她的手连着那香囊一起握住了,“皮外伤,还用不着这个。”

    从桌案上拿过刚才在村里药铺买的金创药,示意爽儿帮他抹上。

    爽儿拿了那金创药为樊离涂抹伤处,心里暗想:倒是有了这剖腹藏珠的习气了——这圣果就是止血救命的,留着它,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呢?

    到傍晚时,爽儿向房主老太太讨了几块腌菜,两人就着剩下的干粮胡乱吃了,算是对付过了晚饭。

    饭后,她看着樊离将那香囊取出来,倒出圣果细细的研碎了,都掺进给她吃的药丸里。

    樊离端着一碗水,另只手拿着一粒药丸送到爽儿嘴边,“吃吧。”

    爽儿看了樊离一眼。

    他以为她是嫌苦,柔声哄着,“明天给你寻些糖来,今晚先将就吧。”

    爽儿接过那药丸,放进嘴里嚼着。

    那药丸是将她在侯府吃的汤药蜜制而成的,便是为了出门带着方便。平时吃起来是有些苦,今天嚼着倒有股淡淡的香味,爽儿知道是掺了天山圣果的缘故。

    就着樊离的手把水喝了,两人收拾了碗筷,又约略整理下屋子,天便全黑下来了。

    爽儿恹恹的躺回床上,扯过棉被将自己盖住,仍是觉得冷。这边疆果然如樊离所说,地处苦寒,比京城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爽儿原先就耐不得冷,侯府里有地龙,军帐里有火盆,都还好,如今在这简陋的茅舍里,哪去找地龙火盆,当地的人习惯了倒不觉得什么,爽儿便有些受不住。

    明明盖着被子,却觉得像是盖了块冰,被子里一点热乎气都没有,手脚冰凉冰凉的,冻得都发木。

    她不由有些想念她娘。

    刚到程府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她就和她娘住在一起,冬天里没火盆屋子里也是很冷,她娘就抱着她睡,那会儿娘的脑子还清明,经常给她讲外公家的事情,她才知道原来她娘曾经也是千金小姐,当年嫁给她爹的时候在当地也是风光大办过的。

    她那时懵懵懂懂的,只记住娘的一句话:女人一辈子也就嫁一次,选个好人家,风光嫁过去,老了也有个念想。

    这句话她牢牢记在心里,嫁给柳乘风的时候她本来还抱了一点希望:虽不能风光大嫁,总是个好人家,小心服侍着等以后站稳脚根,她可以再想法子照应她娘。结果那禽兽还不放过她,将她强带进侯府。

    她后来的路走得一步不如一步,以前是侧室,现在连侧室都不算,别人暗地里都在耻笑她;如今更提心吊胆的藏在这边疆的村子里,不知能不能活着回去,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娘服侍她娘呢?

    爽儿觉得心也冷了下去,当樊离躺上床时她把身子背过去,理也不理他。

    樊离从后面搂住她,手臂穿过她的腰握住她冰凉的手,“睡了?”

    爽儿不吭声。

    樊离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见她闭着眼,眼睫上却湿漉漉的,微微有些诧异,“怎么哭了?”

    伸手去摸她的脸。

    爽儿想扭开脸不让他碰,却哪里能躲的过?

    樊离的手捧住她的脸,仔细打量她,“到底怎么了?”

    爽儿一下睁开眼,恼怒的,“我冷!”

    樊离的眉抬了一下,看她的鼻头不知是冻的还是哭的,红红的,唇也委屈的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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