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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贵女-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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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金玉公主面前却丝毫见不到悲伤哀怨,只有一股永远向前的朝气,而正是这种朝气,让所有人无不尊敬她、崇拜她。
    不羁寒也得点头,声音温和,“孩子,感谢你的到来,即便你不说,老夫从外面的车队也看出你的决定,时间会证明,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不羁燕闭了嘴,沉默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本首领的决定永远是对的。”
    不羁寒又道,“老夫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一会你有什么委屈便向老夫倾诉,如果想发泄也都发泄在老夫身上便可。”
    不羁燕却一摇手,“有什么好发泄的,就和这个小娘们说的一样,说再多,也是为失败找借口。世人永远是这么势力、残酷,没人会记得你遇到多少困难与委屈,他们只看你的成绩。一旦败了,便会大加嘲笑;一旦胜了,自是簇拥舔脚。”
    夏初萤噗嗤笑了出来,虽然这不羁燕说话很粗鲁不看,还叫她“小娘们”,但不得不说,说出的却都是真理。
    随后,不羁燕真的再也不提从前遇到的种种困难,即便是周围有人想借机安慰或开导,不羁燕都大手一挥,说事情过去不用再提,不知多少人对这粗鲁低劣的青狼部落首领改观,从之前的鄙夷变为尊敬。
    不羁寒下令为青狼部落族人找了快空地,又拨出能手帮助青狼部落族人搭建帐扎包,一派其乐融融。
    ……
    夜晚到来,万籁俱静。
    盟主不羁寒为青狼部落的欢迎仪式刚刚结束,众人扶着摇摇晃晃的首领不羁燕回了帐扎包,不羁燕趴在了床上,本有妻妾想伺候,但却被其吼了出去。
    妻妾们无奈,自知夫君的脾气暴躁,若真惹怒了,才不管对方身份定是狠狠责罚甚至要了其命,于是赶忙扔下便匆匆逃走,出了门后,更是细心将门关上。
    夜晚宁静,不羁燕脾气古怪,没他的允许,绝不会有人敢进入他房间。
    在妻妾们离开瞬间,本在床上醉成烂泥的不羁燕突然睁开双眼,眼中清明哪有半丝醉意?
    而当不羁燕翻身坐起的时候,从房间暗处慢慢走出一人。
    那人,一身淡青绿色纯棉长袍,那淡青绿色虽低调不显眼,但确实独一无二的存在,别说在草原上,便是在其他国家也少见的颜色。而棉袍,虽不奢华,但只要明眼人便能看出,其出自名匠之手,长袍服服帖帖穿在年轻男子身上,更显其身材修长。
    “恩公。”不羁燕二话不说,对着年轻男子低头就拜。
    年轻男子慢慢向前走了几步,从阴影中走到灯光明亮处,将他精致面容露出。他的脸,除了完美竟无其他词语描述,无论那眉还是眼,无论是鼻还是唇,皆如能工巧匠雕琢而出。
    年轻男子抿紧的唇微微上挑,眼中闪过冷光,“今日一切顺利?”
    不羁燕赶忙道,“顺利,顺利,一切都按恩公的安排行事。而今日发生的一切也都在恩公的意料之中,尤其是那个小娘们……那个金玉公主,恩公怎么将她的反应也能预判清楚?”
    年轻男子微微笑了,那笑容倾城,让不羁燕闪了眼。
    不羁燕敢发誓自己取向正常,哪怕恩公再貌美,他也不会喜欢恩公,他只喜欢香喷喷的女人。至于为何恍惚,而是因为,恩公那自信的笑容竟与今日所见金玉公主有几分相似。
    “你在想,为何发现我与金玉公主神似,对吗?”年轻男子淡淡道,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不羁燕对这恩公简直就是又爱又怕。爱是,自从恩公的指点,他从一个被中部落排斥在外的混混成为偌大部落的首领。而怕的是,恩公却经常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年轻男子如同吊人胃口一般,将手指放在自己面颊,“我与她,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不羁燕大吃一惊,“兄……兄……兄妹!?恩公,那小娘们可是公主啊,您这玩笑可太离谱了啊。”
    年轻男子瞥了不羁燕一眼,“有何离谱?我本身就是鸾国的七皇子,夏胤轩。”
    不羁燕默默向后退了几步,他之前知道恩公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最多以为是个什么世家子弟,恩公一直让其称呼“轩辕公子”,他做梦都想不到,背后为他出谋划策,帮他平步青云的,竟然是堂堂大国王子。
    不羁燕艰难地咽了口水,“恩……恩公,既然您是大鸾国的皇子,为何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您让我放弃领土,将部落所有人都带来,到底要做什么?您知道,我……我根本不是盟主的亲戚,我是个孤儿,无名无姓,后来听人说姓不羁最威风,这才给自己起名叫不羁燕的。”
    夏胤轩却突然笑了,“当首领,好玩吗?”
    不羁燕双眼立刻雪亮,他分明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恩公正是问了这个问题,而后他便成了一个小首领。
    “好玩,好玩,特别好玩。”不羁燕点头如捣蒜。
    夏胤轩依旧问,“那你觉得,小部落的首领好玩,还是大部落的首领好玩呢?”
    不羁燕立刻答,“当然是大部落的,那么多人听我命令,我要打谁就打谁,要欺负谁就欺负谁,看哪个小部落不顺眼了就吞并,抢羊抢马抢女人,实在是太好玩了。”
    夏胤轩点了点头,“那你说,青狼部落大,还是金龙部落大呢?”
    不羁燕一愣,不解恩公是在明知故问,还是恩公今天睡糊涂了,“当然是金龙部落大了。”
    “那你想做金龙部落的首领吗?”一个接一个问题,但夏胤轩却依旧同样一副表情。
    不羁燕僵住,浑身直挺挺的,好像见到鬼一般。而后,眼中泛起贪婪的神色,“想……想!”
    “还没去看过金龙城吧?”夏胤轩终于换了个表情,他垂着眼,闲适地拿起杯子,用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而后倒上水,慢慢品了起来,好像那白水是美酒一般。
    “金龙城?只听说正在修,却没见过。”不羁燕老实回答。
    夏胤轩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待你见过金龙城,你便更会肯定自己想做那个部落的首领。罢了,我来回答你刚刚提的问题吧。”悠闲摆弄水杯,“你说,为何我身为皇子不在鸾国,而在齐兰国,我来回答你。”
    不羁燕赶忙点头,认真听着。
    “因为,我二哥与如今的皇帝、也就是金玉公主的孪生兄长夏胤修争夺皇位而失败,二哥死了,我却只能游弋在鸾国周围,找寻契机。”夏胤轩慢慢道。
    不羁燕眼珠子转起来,而后笑得猥琐,“恩公大人,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夺下金龙部落,杀了金玉公主,而后吞并所有部落,一统草原,最后带领千军万马杀到鸾国为您报仇,帮您登上帝位,对吗?”好像要显示自己多聪明似的,他邀功似的道。
    夏胤轩笑了出来,明明是温柔的笑,却隐含讥讽,“我和夏初萤、夏胤修没仇没怨,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呢?而且我本身对皇帝之位没什么兴趣。”
    不羁燕懵了,“那恩公为什么煽动我来呢?”
    “为了让你抢下金龙部落。”夏胤轩毫不掩饰地回答。
    不羁燕伸手抓自己头上的小辫子,很烦躁的样子,“恩公啊恩公,我不羁燕就是个粗人,您说话别跟我绕弯弯行不?您这样搞的我彻底糊涂了。”
    夏胤轩放下杯子,道,“其实很简单,从前我帮助二哥夺得皇位就如同现在帮助你抢金龙部落一般,与其说对他们仇恨,还不如说输得不甘心。如今我就换个战场再与他们较量一番,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不羁燕愣住,怎么也没想到其结果竟然是这么个幼稚的回答,不得不感慨,大过皇子、公主果然高明,就是——有钱,任性!
    ……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夏初萤躺在床上捻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白日里青狼部落不羁燕前来投靠的一幕。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这都应该是一部曲折动人的爱情悲剧,但她却总觉得心中不舒服,哪里不对劲儿,无奈,将整件事想了无数遍,依旧找不到根源所在。
    关于不羁康这个人,她后来特意问过盟主,确实发生过这么回事。
    盟主的弟弟在三十年前爱上了外族女子,但长老却不允许首领之子的正妻或者第一个妻子娶外族女子,两人奋起抗争,但女子仍旧被长老们迫害。
    所有人都以为女子死去,而从不羁燕口中得知,女子非但没死,还生下了个儿子,是她与不羁康的儿子。
    对此事毫不知情的不羁康太过思念爱人,最终自尽殉情。
    至于不羁燕,在晚宴中也听其说过,他幼年是不知自己身份,直到十五岁母亲死的时候才轻飘飘提了一嘴,而经历了坎坷生活的不羁燕对不羁家族十分痛恨,从未有过认祖归宗的想法,直到如今金龙部落、或者说是不羁家族真正遇到了困难,需要帮助,不羁燕才克服了重重心里障碍,抛弃了辛苦打下的江山,带着族人前来。
    不羁寒感动得在夜宴痛哭流涕自是不说,更就这酒劲儿,说出当年自己外族女子同自己归来,长老们将两人第一个女儿活活孩子的惨痛经历,而正是因此,盟主才突破万难将长老制废除。而那外族女子,便是如今的三夫人。
    到底是真的感慨还是借机做戏,夏初萤不想追究,当一个人处在那个高位时,便已做不到十足的真诚,做戏再正常不过。
    不知不觉,夏初萤渐渐堕入梦想,在梦里,好像穿过一片黑暗到达了世外桃源。世外桃源没有草地,却有小桥流水,在那蜿蜒小路的尽头有个小凉亭,凉亭中有一年轻男子身着白衣弹着琴。
    整个氛围温馨让人忍不住放松,仿佛回到了家乡,而凉亭中的男子就是等待她归来的爱人。
    她忍不住向前跑去,拎着裙子,穿过蜿蜒小路,向着白衣男子扑了去。
    男子轻笑着将她接住,“小心。”
    初萤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男子那淡雅的面容,“卿……不羁卿……”

☆、117,梦境归何人?

梦是种很奇怪的东西,哪怕梦境中的事情十分离谱,但人在梦中却依旧感受不到任何不合理,更很难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正如此时的夏初萤。
    初萤惊讶地看着不羁卿,而不羁卿也是惊讶地看着夏初萤。
    “初萤?”看样子,不羁卿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下夏初萤。“你怎么在这?”
    初萤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你在做什么?”
    不羁卿微笑,纤长手指一指面前琴弦,“闲来无事,抚琴打发时间。最近我写了首曲子,要不要听听?”声音越发温柔。
    “好啊。”初萤也是饶有兴致,在凉亭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天蓝色的天空中,隐隐泛过绚丽之光,那光芒蓝白相间,炫目耀眼,配之清可见底的溪流,整个世界干净透彻。湖中小鱼嬉戏,偶尔在水中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凉亭中的两人。
    凉亭下聚集的鱼数不胜数,好似被琴声吸引一般,五颜六色的鱼,有些更是现实里见不到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会动的画一般。
    水边的是桃树,一阵微风吹过,一阵方向,桃枝微颤,飞下不少嫩粉花瓣。
    夏初萤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她敢肯定,这是她从出生以来见到最美的画面没有之一。这种美,好似出自富有浪漫想象的画家笔下。
    不羁卿一双纤长素手轻碰琴弦,微动几下,本单调的乐符便串成了线,如小溪流淌。
    从水下探上头的小鱼越来越多,而如同小雨一般慢慢飘落的花瓣却依旧未停。
    美丽的景致下,曲子却冷清带着一种凄凉,或者用凄美形容更为妥当。
    不羁卿长长乌发垂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浑身却散发一种疏离,令人怜惜。
    “是思念。”初萤慢慢道。
    当夏初萤的话音落地,不羁卿的曲子也正好结尾,他抬起头,温柔一笑,“应该……是吧。”自己也不确定一般。
    初萤思索了下,而后道,“在军营中的生活好吗?”
    “很好。”不羁卿道。
    “大公和二公会不会欺负你,排挤你?”初萤又问。
    不羁卿失笑,“自然不会。”而后顿了下,“其实外人都误解二哥了,以为二哥是粗鲁的莽夫,但其实,二哥确实外粗心细,他们两人都很照顾我。”
    “会想念三夫人吗?”初萤又问。
    不羁卿略略停顿下,而后缓缓点头,“想念,却不是全部。”
    “还会想念谁?”夏初萤的话刚问完,却又觉得自己明知故问,虽不至于愚蠢,却有种女子撒娇的感觉。
    不羁卿听出却未点破,深深看了夏初萤一眼,“要下棋吗?”说着,伸手一指桌面。
    初萤惊讶的发现,刚刚还放置古琴的桌面,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棋盘。白玉棋盘名贵精美,期盼两侧放着棋盒,上面雕着桃花,栩栩如生。
    “好。”初萤道。
    “等等。”不羁卿突然道,而后在夏初萤的不解与诧异中,取来一只舒适的软垫,垫在石凳上。“石凳太凉,现在这里了。”风柔,却抵不过声柔。
    天气不冷,可以说是冷暖适宜,初萤依言坐在软垫上,那种舒适袭上全身,就如同面前不羁卿给自己的感觉一般。“你先?”
    不羁卿撩衣下摆,优雅坐在桌对面的石凳上,“好。”一切都顺着夏初萤的意思。
    时间慢慢流失,仿佛过得很快,却又仿佛过得很慢,彩色的小鱼们在水下静静等待,等那美妙的琴音,但随着事件的流逝却依旧没人弹琴,有些性子急的,便再次钻出水面,用圆溜溜地大眼睛好奇查看水面情形。
    一只鱼儿更是直接一跃而起,噗通落回水面,声音清脆动听,企图吸引抚琴人的注意。
    可惜,抚琴之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面前女子身上,走棋认真。
    少顷,只听夏初萤幽幽叹了口气,“我输了。”
    不羁卿微笑,“会恼吗?”
    初萤不解,“为何恼?”
    不羁卿答,“因为没谦让你。”
    夏初萤无奈笑着摇头,“笨蛋,如果你真是让着我,那才是扫兴呢,不过话说回来,”初萤抬头看向不羁卿那越来越法精致绝美的容颜,“你的棋艺进步越来越大了。”
    不羁卿缓缓点了点头,却未回答。
    夏初萤又道,“听说你指挥的几场大仗,屡出奇招,更是屡建奇功,军队众人对你赞不绝口。”
    不羁卿微微一挑眉,但随即再次恢复温柔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
    “听说草原人给你起了个外号叫,玉面修罗,是吗?”夏初萤又问。
    不羁卿微微皱眉,好像在品这个名字,看那表情,却好像对这名字有些不满。
    初萤倒是有些恼了,“又点头又摇头,你倒是说话啊。”
    不羁卿一愣,而后笑容再次绽放,或者说,他的笑容从未停过,只有深浅之分。如今,温柔笑意加深,竟如同这仙境一般,美得不真实。“你喜欢吗?”
    夏初萤有些不解,“喜欢?”
    不羁卿点头,身子微微前倾,双臂支在桌上,“喜欢,还是不喜欢?”
    初萤惊讶发现,面前桌上棋盘消失了,换成了白瓷酒壶,以及两只小巧的酒杯。
    不羁卿垂下眼,长长睫毛盖在脸上,让白皙的面颊有一行淡淡剪影,微风吹过,几枚桃花瓣飘来,他伸手,将花瓣从空中截下,而后放置在两只酒杯中,一杯一只,最后倒入美酒。
    “我的变化都是为了你,你若不喜欢,我便回到从前,可好。”不羁卿一边说着,一边将其中一杯美酒慢慢推到初萤面前。
    “自然是喜欢了。”初萤道,接过杯子,“岂止是喜欢,简直是惊艳。”说着,端起酒杯,浅尝,“好甜,却又不失醇香,这是什么酒?”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酒,就连这美景也从来见过。
    “桃缘酿。”不羁卿认真道,片刻,又失笑出来,“好吧,其实我骗你的,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名字。”
    “桃源酿?”初萤又品了口,“世外桃源?”
    “不,是缘分的缘。”不羁卿认真纠正道。
    夏初萤觉得面颊火热,有些尴尬,道,“桃缘酿太直接简单的了,应起一个更惬意的名字?”
    “好,名字你来取。”不羁卿也不坚持。
    夏初萤琢磨了半天,却只觉得任何文字都带着一种尘嚣味儿,根本无法形容这种仙境没酒,最后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也想不到,就叫桃缘酿吧。”因为太过喜欢喝,竟贪杯起来。
    不羁卿眉头微皱,“初萤,还是少喝些,这种甜酒后劲很大。”
    但已经晚了,夏初萤已经觉得浑身火热、头晕困乏。“我第一次恨自己酒量不够,”初萤傻笑,“没那实力品尝更多没酒。”
    不羁卿也笑了,“要睡一下吗?”
    初萤点了点头,低头竟发现,桌上酒壶、酒杯也消失不见了,嘟囔了句,“既然可以变来变去,为何不变出一张床?”可惜,桌上空空如也,最终也是没变出床来。
    不羁卿笑着摇头,夏初萤则是直接趴在桌上睡了去。
    不知是什么时辰,因为在这个时空,时间仿佛是静止的。不知是什么季节,因为在这里,只有温暖和清凉。
    夏初萤趴在桌上睡得香甜,而不羁卿则是在旁默默守候,伸出手来,轻轻放在她的头上,慢慢抚摸。
    ……
    “殿下,殿下。”
    睡得正香时,夏初萤被唤醒,猛的睁开眼,双眼迷茫地看向身旁的彩霞。
    彩霞被吓了一跳,“殿下……奴婢……奴婢有罪!”说着,立刻下跪。
    初萤吐了口气,而后面色复杂地深呼吸几下,“起来吧,本宫没怪罪你。”
    夏初萤是个自我约束能力很强的人,过去二十几年,懒床、晚起的次数屈指可数,何况如今她整日忙碌,睡眠轻得很,却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沉睡不醒,直到下人们不得不将她唤醒。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夏初萤一边被服侍着起床,一边随口问道。
    “回殿下,巳时了。”彩霞回答,这时候,彩蝶也进了房间,见公主殿下醒了,赶忙上前与彩霞一同伺候。
    夏初萤吓了一跳,“巳时!?”
    彩霞点了点头,“是啊。”
    初萤吓得目瞪口呆,“本宫睡了那么久?为何你们早些不唤本宫?”
    彩霞内疚道,“唤了,从清早到现在,唤了四次,但殿下睡得实在太香了,奴婢们知晓殿下整日劳累,便没忍心将殿下唤醒,想着让殿下多睡会。”
    夏初萤不敢再这么慢吞吞的,赶忙起床,快速换了衣服,秋云打来水,她则是拒绝旁人伺候,自己亲自梳洗。不肖一盏茶的时间,她便出了房门。
    “殿下您醒了?早膳温着,可以上早膳吗?”秦诗语碰巧从外回来。
    初萤不耐烦的摇了摇头,“都这个时辰了,哪还有心思用早膳?不羁丹呢?”今天是她视察开荒农耕的日子,而近一段时间,不羁丹都是协助夏初萤工作,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四公在外面等两个时辰了。”秦诗语道。
    夏初萤再次被吓了一跳,“等两个时辰了?这不可能!若真两个时辰,他早就不耐烦地跑进来拽本宫起床了。”
    秦诗语无奈道,“是真的,而且刚刚四公还和奴婢要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夏初萤只觉得这一觉醒来,变天了!
    “书。”别说夏初萤,秦诗语也觉得刚刚那一幕实在太诡异了,“四公说,公主您平日里太过操劳,让您多睡一会,他闲来无事想看看您最近几日看的书,奴婢无法回绝,便取来拿给他看了。不过殿下您放心,奴婢叮嘱过他,不要将您的书签弄乱。”
    夏初萤却是面色一白,“不,重点不是这个。”丢下一句话,她就匆匆跑了出去。
    没错,是——跑!
    不是碎步,不是大步流星,是拼命的跑!
    那是一本绝本,是当今世上仅存的一本关于大儒论事的绝本,即便可以手抄可以翻印,但这绝本依旧无可替代、价值连城。这也是夏初萤最喜欢的一本书,只要翻阅这本书,伸手触碰上面的文字,便仿佛能与那逝去百年的大儒神交一般。
    别人不知道不羁丹什么水平,她确实知道的,那满是O的地图依旧历历在目,而这样一个半文盲能将那书研究两个时辰,她不敢想象。
    果然,当夏初萤冲到大厅时,见到不羁丹左手拿着书,右手拿着笔,在书上写写画画。
    “啊——!”夏初萤一声尖叫。
    别说夏初萤,便是秦诗语等人也是满脸惨白——那可是公主殿下最喜欢的一本书啊!
    认真翻阅的不羁丹吓了一跳,抬头道,“蠢公主你来得正好有些字我不认识,我都标记上了,你来告诉我这些字念什么。”
    夏初萤冲了过去,抢下书来,当看到整整一页上七成的字下面画了横线,她疯狂的只想杀人。“不羁丹,你凭什么在别人书上乱画!?”
    不羁丹道,“什么叫乱画?小爷我可没乱画,这些都是我认真画上的,蠢公主,这个字念什么?”说着,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字。
    夏初萤连哭的心都有,“不羁丹,你知道这本书多珍贵吗?”
    不羁丹一愣,低头看了看没有丝毫与众不同的书,摇了摇头。
    “这本书是这世上仅存的一本著作者亲笔书,你知道吗?”夏初萤的声音颤抖,是愤怒,更是疼痛。
    不羁丹依旧摇了摇头。
    “但你竟然将书画成这样,你……你……你真气死我了!”夏初萤狠狠将书摔在地上,“你出去!以后不许你来满堂院,也不许出现在我面前了!”
    不羁丹本以为自己会发火,换句话说,如果按照从前他的脾气早就火起来了,但现在除了慌张绝没有其他感受。“蠢公主你冷静一下,”而后扭头看见一众吓人,愁眉苦脸的对秦诗语道,“那个……诗语姐姐,要不然您先带着大家回避一下?”
    秦诗语本生气,但见到不羁丹那后悔的表情,心也软了,再加上他没节操的随口就喊姐,竟又觉得他十分可笑。
    秦诗语隐隐知晓四公在公主心目中的位置很独特,而因为四公的存在,公主殿下每日也很开心。珍本固然珍贵,但她却觉得,四公这个能让殿下开心的人更珍贵。
    于是,没等夏初萤的允许,秦诗语便带着所有人齐齐出了去,还将门关了上。
    房内,便只有夏初萤和不羁丹两人,其余的,便是愤怒尴尬的气氛。
    不羁丹弯腰将书捡,心中有火,但比起上心来,这火气不算什么。“蠢公主,对不起。”
    夏初萤冷笑,“孤本已毁,你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不羁丹连忙道,“没毁没毁,你看这书还在,还可以看,也可以翻。”说着,翻页。
    不羁丹不翻页还好,一翻页,密密麻麻的横线,更是刺伤了夏初萤的眼。
    夏初萤再次将书抢了回来,“不羁丹,在你眼里什么叫毁?一定要烧了撕了才毁?你知道这本书多珍贵吗?世间只有一本,你知道吗!?”
    不羁丹彻底火了,因为他觉得夏初萤实在无理取闹,“喂,小爷我让着你,你非但不领情反倒是更猖狂了是吧?不就是画几条线吗?既然书还能看,字也能懂,算什么毁?书籍存在的目的不是让人看,难道还要供起来?”
    “你懂什么?你这个斗大字不识一筐的文盲,你滚,满堂院不欢迎你!”夏初萤大喊,眼角甚至有了泪水。
    “我……我……”不羁丹想要解释,又好像有难言之隐,但话到嘴边却怎么说不出来,只将脸憋得通红。不羁丹是骄傲的,在认识夏初萤之前,他从来不肯放下自尊,但今日他低声下气的解释,竟得来这么个结果。
    “你什么?你滚!”夏初萤尖叫,“字看不懂,难道人话也听不懂。”
    不羁丹浑身僵住,乌黑灵动的大眼如同失了色彩,最后嘴唇动了几下,那解释依旧说不出来,最终,转身离开。
    在外守着的秦诗语等人心急如焚,几人商量着怎么让殿下消气,却见四公垂头丧气的出来。
    秦诗语赶忙上前问。“四公大人,殿下她?……”
    不羁丹丝毫未理会,如同没听到一般,一阵风的离去。
    众人进了房间,却见夏初萤手中死死捏着书,那书早已被捏得变了形。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传话说,三公大人到。
    众人暗暗松了口气,三公来得正好,无论是谁,只要能让公主殿下消气、不再伤心,那便是功臣。
    秦诗语赶忙迎了上去,低声将刚刚发生之事前前后后与不羁卿讲了,而后又带了一群人出了去,将房间留给夏初萤和不羁卿,心中暗暗祈祷三公能劝得了公主殿下。
    不羁卿前来,是因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在一个仙境与夏初萤相会,这梦境太过美好,美好得不愿回到现实。而当梦醒后,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却怎么都想见到夏初萤。
    “初萤。”不羁卿试探性地问了句。
    夏初萤一怔,猛然想起刚刚做的梦,抬眼看向不羁卿,眼神中满是复杂。“你来了?”虽然因为书被毁而愤怒,但此时却被那奇怪的梦分散了注意力。
    不羁卿也是略有尴尬,却掩饰得很好,他淡笑道,“今日我清闲,便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当夏初萤听到不羁卿温柔的声音时,又恍然如同回到那舒适的仙境,面对温柔的他。“没……没什么,倒是你,听闻你在军中日日辛劳,经常彻夜不眠,今日难得休息,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不羁卿淡笑道,“因为不累,所以不用休息,今日你可有什么安排?”不羁卿刻意没提被毁书一事,但心情却是大为开心,只要夏初萤和四弟争吵才好,两人离得越远,他便越放心。
    因为不羁卿的到来,夏初萤暂时将心中伤痛放下,回归了工作状态。“今日本打算视察开荒农田的情况,却睡过了头。”说着,脸上有些愧疚。
    睡过了头?不羁卿心中暗暗一惊,因为就他对金玉公主的了解,其极为自律,鲜少纵容自己,何况是睡过头这种事。他之所以对这件事敏感,是因为今日,他也……睡过了头。
    因为一个梦!
    是巧合?
    “看来你是累了。”不羁卿道,叹了口气,“公主,你再能干也是一名女子,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如果你真累到了,会被多少人担心?回头我与父亲说说,多派几人来,分担你的工作吧。”
    夏初萤赶忙拒绝,“不不,你误会了,我真不是因为什么劳累,是……”初萤犹豫不决,“是因为一个奇怪的梦,不对,与其说是奇怪的梦还不如说是一个美梦,也许是梦境太美,便不小心睡过了吧。”
    “梦?”不羁卿再次暗暗一惊,不动声色,“到底是什么美梦让公主流连忘返,能告诉我吗?”
    “……”夏初萤怎么好意思告诉不羁卿,她因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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