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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侯(月若)-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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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聊什么了。就是说说笑笑的,七姐姐就到了呀。”云筱不解的问。
    云可馨莞尔。看似认真的道:“筱儿,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因为从前你虽然吵闹着要来找,但始终没来。没事,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对姐姐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既然云筱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由她来把话挑明了说。
    果然云筱怔了怔,也许是料不到话题转的这么快。垂眸看向聆郎,思忖片刻后抬头道:
    “不瞒七姐姐,先前是想向你替傅哥哥求情来的。”
    替傅一航求情?云可馨大感意外,为什么不是傅怜音呢,傅氏对云筱,不说骄纵,也是百依百顺的,就是韩王一家对云筱也是颇为疼爱,如今他们沦为阶下囚,怎么着也该说几句的。云筱看出云可馨眼底的疑惑,深吸一口气道:
    “关于娘亲和舅舅一家,其实我很早就听爹爹说起过,还有二伯父的事,所以我不想说替他们什么话,只是觉得傅世子可怜。”
    傅一航可怜?一抹冷笑浮上云可馨的嘴角,替代了之前的错愕,云筱却视而不见继续念叨道:“七姐姐,筱儿不明白你为何那么讨厌傅世子,只知道傅哥哥被舅舅和舅母逼得快走投无路了。”
    “逼?!”云可馨意外的脱口重复了一遍。
    云筱点了一下头,道:“在七姐姐出阁前,傅哥哥还一直不愿说亲事,舅舅和舅母晓得他是为了谁,所以先是说了二舅不喜二房,并坚决反对与燕国公府结亲的事,又逼着傅哥哥发誓……”迎着云可馨惊愕的目光,云筱豁出去似的,“不能再惦记着七姐姐,如若有朝一日用了手段强娶进门,日后不论生男生女,皆不得善终,也永世不为傅家子孙。”
    云可馨抱着聆郎的手臂蓦地一紧,眉头轻蹙,心下却没了往日的恨意和纠结,仿佛他的一切已与她无关,再不会激起她的任何情绪。
    “太晚了,”云可馨轻抚着哈欠连连的聆郎,低声道,“傅世子数日前在牢里服毒自尽了。”
    “什么?”云筱差点没跳起来,眼圈红了红,“七姐姐是说傅哥哥死了?”
    “对。”云可馨出乎意料的冷静,没有落井下石的骂,也没有幸灾乐祸的冷嘲热讽,只有平淡的心,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云筱那张惨白的脸,道,“筱儿,你,你是不是喜欢表哥?”
    此话一出,两颗泪珠就从云筱眼角滑落,滴在襁褓上,她不置可否的垂着头呆坐在凳子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云可馨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越来越多的泪水打湿了一片襁褓,唯有此刻,云可馨才隐隐有了悔意。
    “筱儿,你为何不早告诉七姐姐,或者不对爹爹和娘亲说这事?”
    云筱轻轻拭去眼泪,还是低着头,哽咽道:“我太小,怎能对爹娘说这心思,再说傅哥哥对七姐姐……我也不能。”然后就没了声音。
    可你也把自己藏得太深了些!云可馨心想,几年了,她竟从未察觉云筱对傅一航的情分,只看见她对“七姐夫”的尊崇。
    一时无话,云可馨和云筱都有些发怔。
    “我现在没有娘亲,只有爹爹和七姐姐了,”云筱想到此又手足无措的哭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筱儿,水姨娘对你好吗?”云可馨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嗯,还好,”云筱吸了吸鼻子道,“和往日一样,可是爹爹现在那么宠水姨娘,如果扶正了她,我担心,我担心——”
    “筱儿别怕,”云可馨的保护心瞬间被激起,全然忘了之前“斩草除根”的念头,她握了云筱的手,坚定道,“若是哪天出现这样的苗头,你就来告诉我,姐姐给你出头。”
    “真的?”云筱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七姐前天还一句话都不说,对她好像还有些冷淡,今日是怎么了。
    “当然。”云可馨低声却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云筱这才破涕为笑,拉着可馨的手又说了许多话,聆郎睡着了方才松手,和七姐姐一起把孩子送到奶娘处。两日后,云筱回了鄂国公府,风吟潇却怎么也忍不住了——
    可馨已数日没怎么跟他说话,爱理不理的,偏偏碍着云筱在此,万一要是争起来就不好了,好歹终于等到八小姐回府,在傍晚时分,风吟潇从宫中返回燕国公府,听说人在书房,便直接找去。
    “可馨,别看了,我们谈谈。”风吟潇站到案前,有商有量道,“说完了再看不迟。”
    云可馨不吱声,不抬头,好像根本不知道风吟潇的存在似的。
    无奈,风吟潇又重复了一遍,没得到回应又重复一遍,云可馨烦了:
    “我最近心情不好,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以后’是什么时候?”风吟潇执着的问。
    “就是等我心情好了点。”云可馨把账本翻得哗哗响,泄愤一般。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没有主动解释那天晚上的行为,”风吟潇两手臂撑住桌面,低眉垂眼道,“可是我曾经说过,有些事你说,我就不问。”
    云可馨猛然抬头,站起来盯了他一会儿,话也不说,绕过案就走人,被风吟潇从身后抱住,随后便感觉他的下巴贴到了她的肩头上。
    “放开,我累了,要歇会儿。”云可馨说。
    “我陪着你,”风吟潇的薄唇轻触着云可馨的脸颊,鼻腔里喷着热气,“但有几句话必须现在说,我知道你要什么,想要鄂国公府长久安宁,因为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斩草除根、永远后患是最好的办法……”
    他这话是紧贴着她耳朵说的,很轻柔,不疾不徐的语调在云可馨听来却沉重的透不过气来:他是怎么洞悉这一切的,为什么他每次总能知道她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她真的不甘心——尽管很感激他的出现和庇护。
    “那又怎样?”云可馨不服的用手肘撞了一下风吟潇的胸膛,冷言冷语,“我想不通,你的妻子蓄意拐卖他人,你非但没一句责难,还在这里装圣人的哄她,风子岑,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你痛痛快快骂我几句倒来的痛快点,也比在这儿作伪来得强。”
    “我作伪?!”风吟潇身子一僵,用力扳过云可馨,抿着唇盯了许久道,“可馨我告诉你,谁都不是圣人,谁都有心里弱点,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把吟翔一并宰了的,但是,我初为人父,实在不想沾染过多的血腥,何况吟翔还是个小孩子,要我对付一个小孩子,我下不了手。”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对付云筱的?”
    “我从宫中返回府的途中遇到冯嬷嬷,听她那么一说便有几分明白了,”风吟潇捏着云可馨的双肩,时轻时重泄露了他压抑的情绪,“可馨,你从不失约,我也不至于蠢到坐在那里傻等还什么看不出什么来,还有,上一世四姐被骗的经也是这样。”
    “所以,我才是全天下第一大傻瓜,”云可馨险些没吼出来,冷笑着自嘲道,“为了达到目的想都不想的去做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条件

“敢想敢干,这并没什么傻不傻的,”风吟潇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只是太忽略自己了定会伤心透顶,岳母大人和大哥也不会认同,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上一世云氏的劫难,单知道你心狠了,我不希望你到时弄的身败名裂。”
    “子岑,你其实可以骂我几句,可馨,你就没想过即便这事做成,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吗?云大人一的,”云可馨身子僵直的立在风吟潇怀中,想哭又哭不出来,特难受,“但你每次都是这么冷静和宽容,不声不响,反让我觉得别扭,难道你就不怕把我宠出毛病来?”
    “我骂你做什么,很可能我自己本性就是你这类人,”他把她往里嵌得更紧,甚而被箍得骨头生疼,“只因我们都是遭逢劫难的人,深深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有’,但别人不懂,所以我才要千方百计的阻止你,”风吟潇把云可馨从怀里拽了出来,两手托住她脸颊深深的望着,“再说以可馨的秉性已经‘回头是岸’了,你看,那天晚上你不就赶到了。”
    云可馨却拍掉他的手,冷冷一笑道:“秉性?子岑你把我想象的太好了,我放过云筱,不是因为跟她有多么姐妹情深,仅仅以为她除了是傅氏的女儿,也姓云,是爹爹难得的嫡女,如你所说,这事定然纸包不住火,爹爹一定会痛彻心扉的,再就是,”她垂下头,将心底里最挣扎的一面说了出来,“不论前世今生,云筱都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二房。甚至对我很友好,我不能这么做……如果日后有什么变故,再采取应对措施就是,现在,她还是个孩子呢。”
    “看看,我一点,你就通。还怎会担心把你给宠坏?可馨……”
    风吟潇双掌再次托起她的双颊。看到之前苍白的容颜渐渐泛出红晕,清澈的眸子里因湿意而显得点点晶光,那樱红的唇瓣颤巍巍的吐气如兰。宛若含苞待放的玫瑰诱人采撷,他心动的低头含住,仿佛要掠夺她所有气息般倾力的吻吮,那浅浅的香甜已激起他不顾一切的的*烈焰。
    她青涩的迎合着他放肆的掠夺。芊芊玉臂勾住脖颈,仰头。踮起脚尖任他唇舌野蛮的索取,直至她呼吸变得急促,他才放过了她,也不说话。只出神的望着眼前面带含羞的娇俏人儿,真恨不能就这样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狠狠的痴缠一生。但脑海里想起的另一件事却令他锁紧了眉头。
    “怎么。子岑,有心事?”云可馨伸出手。用瘦削的指腹轻抚他的前额,温柔的问。
    风吟潇苦笑一下,随手抓过云可馨的手在唇边亲吻,道:“皇帝要见你,说是你曾经答应过几个条件,要兑现了。”墨如点漆的眸子锁定了她。
    “哦,这个,”云可馨恍有所悟似的淡淡一笑,“那我明天去一趟宫里,子岑陪我一同前往。”
    “可馨,你不考虑一二,”他对于她爽快的反应有点错愕,还以为她会忸怩着不去,以为要他帮忙搪塞,“经过上一次,我也不敢让你再去见皇帝了,越来越古怪。”
    “那子岑要怎么做,抗旨欺君可不是闹着玩的。”云可馨耸耸肩道。
    “你可以称病不出,推托数日,皇帝日理万机,兴许很快就淡忘此事了。”风吟潇眼睛睁到了最圆最亮,一望而去,孩子气十足。
    “那还不是一样欺君,算了,子岑,这也是我曾经答应过皇帝的事,切不可儿戏,且不说不够诚信,单说四叔的事,我便放心不下。”
    风吟潇不吭声了,须臾才看着云可馨,抿了抿唇道:“那你当心着点。”
    云可馨摸了摸他的头脸,又摸摸他的后脑勺,像安慰孩子一样,却很有效果,风吟潇咧开嘴笑了,打横抱起云可馨,边走边亲的走去大床。
    这一夜,二人聊了许多,有关两家人的,有关于孩子的,也有关于皇宫的是是非非,还说云恪很快要成亲,该准备什么贺礼比较好,聊着聊着,二人前胸贴后背的睡去。第二天一大早,风吟潇带着云可馨去风国公那里请安过后,便进宫去见皇帝,这次是在御花园赏花,冬季的梅花白的、红的、黄的、粉的开满了整园,香气宜人。
    皇帝这回倒是没有让风吟潇避开,只让他跟在后面,拉开距离。
    “可馨,傅家的事,朕是秉公办事,”皇帝和云可馨肩并肩的走到一棵梅花树下,驻足而立道,“你可别怪朕。”
    云可馨心下道:怪?我谢对来不及呢,嘴上却道:“皇上,你做的对,妾身不敢有怨责,傅家人通敌叛国,咎由自取,罪无可赦。”
    秦轲端详了一站在梅花树下的云可馨,并无半点作伪之态,再一细瞧,发现她竟恢复的这样好,完全不像刚生过孩子的少妇,除了发式的改变,俨然未出阁的少女般亭亭玉立,婀娜多姿,脑海中遂浮现出皇后的样子,心下叹息,同时女子,差别因何如此之大。
    “你不怪朕,朕也就宽心了。”秦轲笑笑,忽而仰头随手折下一支梅花递给云可馨,“拿着,送你的,御花园的梅花可与别处大有不同。”
    云可馨轻笑道:“皇上这样随意采花,破坏这里的美妙景致,不好。”
    秦轲唇角扬了扬:“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云可馨听出这弦外之意,颇为感慨的点点头,随后却听见皇帝低叹一声,便问皇上为何“唉声叹气。”
    皇帝盯着云可馨看了一会儿,闷闷的说:“听说可馨生的是个儿子?”
    “是呀,”云可馨一愣——她不明白这跟皇帝叹气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小男娃,刚满百日呢。”
    秦轲看出云可馨脸上的莫名其妙,痒痒的问:“可还记得朕曾经说过的,要可馨答应三件事,等到时机来临再说?”
    云可馨点头,恭谨道:“记得,这是妾身应承的,怎会忘?”
    秦轲笑了笑,看了云可馨一眼,那眼里流露出的失落和遗憾让心头一震,只听皇帝道:“朕盼望可馨能生个女儿的,结果却……”
    就为这?云可馨愣住:“皇上,子岑也希望生女儿的,但这种事哪里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突然想起上次风吟潇曾提过皇后于去年诞下龙子,便笑道,“恭喜皇上,喜得龙子,以后还会枝开散叶,多子多福。”
    皇上看上去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只是轻笑着继续之前的话:
    “朕本想将来让你的女儿给朕的皇子当太子妃呢。”
    原来是在为这个“烦恼”,云可馨无语,唯有此刻,她更庆幸自己生的是个儿子了,她唇角微勾道:“谢皇上美意,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何况妾身的是个小子。”
    “这样,可馨把聆郎给朕当义子如何?待长成些便让他来宫中给皇子当伴读,就像当年朕和童智宸一样。”秦轲眼睛亮了亮道。
    云可馨蹙眉:当伴读,看着风光,实则是件累人的事,若是皇子顽劣,不喜读书,搞不好会怪到伴读头上,太师也会让伴读受过,真不是什么好“差事”,也不知当年的童智宸是怎么过来的。
    “皇上,提到童智宸,我差点忘了,童少爷近来可好?”云可馨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妾身可记得他跟皇上情谊深厚。”
    秦轲淡淡一笑:“难得你还记得他,他今年中了进士三甲第二名,已经前赴沧州上任知县了,临行想过去找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
    “第二名?”云可馨惊叹,“真不愧是大学士之后,以前认识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聪明,刻苦,上进,是个好苗子。”
    秦轲不以为然的撇嘴道:“好什么好?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争取,最后连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在朕的眼里就是个迂腐的书生,墨守成规。”
    云可馨却佯装不觉的笑道:“皇上,不管怎么说,童智宸的才气都摆在那里,您也有心栽培提拔,委以重任是不是?这就极好的。”
    皇帝伸手,温煦的阳光透过层层花瓣碎落了他一手掌,秦轲凝视着手心斑驳陆离的剪影,若有所思的道:“朕就从未听你这样夸过朕,这算是嫉妒吗?好奇怪好别扭的感受。”
    “皇上,妾身一直都很敬重您,”云可馨无奈道,“在您还是太子之时,我对皇上说过,您是泰和之福,方才也夸您慧眼识人,重用童智宸的。”
    冷不防的,秦轲突然仰头大笑,爽朗的笑声都把树枝的鸟儿,花间的蜜蜂惊得都飞没了,随后才低头看着云可馨道:
    “可馨,你变狡猾了,总是不愿正面回答朕的问题,为什么?朕不喜欢这种疏离的感觉,还是喜欢从前快人快语的你。”
    云可馨深吸一口气,没错,她就是不想让他把话题绕到私人感情上去,总觉得没什么意义,而且谈论对象也不对。
    “皇上,您是个聪明人,应当明白这其中的一些道理,不是吗?”

☆、第二百四十章 吃醋

秦轲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意:她听得懂他在说什么,说明还记得他对她的情分,所以躲着,不愿提?!是的,他得不到她,所以要她记得他,记得他的一往情深,不容忘却。
    云可馨给皇帝这个笑容弄得愈发莫名其妙,浑身汗毛倒竖,她轻轻向后一退,淡定道:“皇上,您还没说那三件事呢?”
    秦轲微微一笑:“之前不是已经说了吗?是可馨自己说等孩子大了以后再行商议的。”
    “可那也才一件呀,”云可馨就要趁此机会让皇帝把三件事一并说了,省的夜长梦多,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没还似的,搁在心里也不舒坦,“还有另外两件,皇上何不一起说了。”
    “朕不是告诉过你,想到再说么?”秦轲眼角含着笑意的一伸手,扯下头顶上的一朵梅花捏在指尖端详着,有意满不在乎道。
    那不是意味着她要随时“待命”,任皇帝使唤来使唤去,这怎么能行?
    “皇上,妾身如今不仅是个妻子,还是个母亲,”云可馨近乎央求的道,“孩子还小,只怕无法随叫随到。”
    秦轲岂会听不懂云可馨的弦外之音,也就是要他不要再以此为借口了,干脆点,她没时间也没精力随时待见。他的脸色登时有点不好看,紧紧的盯着云可馨,眼皮都不眨一下,抿着的唇酝酿着怒意。就在云可馨被秦轲横眉冷对、怒目而视给弄得快妥协的时候,只听他低叹一声,道:
    “看来,可馨是在怪朕打搅了你的生活,好。那朕就一并说了,第一件,就是待聆郎长成,定让他入宫给皇子当伴读;其二,若是日后孕育女娃,朕要收作义女,封为公主。”迎着云可馨错愕无措的神情。皇帝慢悠悠的继续着,“其三,忠于皇室。永不背叛。”
    云可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第三件事她想都不必想也能应承下来,但前两件事也未免太霸道了些,自己将来养育的子女,都要与皇室有所牵扯。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因而为难的杵在哪里。久久不语。
    “怎么,很为难?”秦轲瞧出云可馨的娇艳面容突然耷拉下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心下不忍。但又不愿就这么妥协,于是两人僵持着。
    屹立于不远处的风吟潇听着听着就没了动静,心下警觉。微微一侧头,瞥见皇帝和云可馨的情绪都有点不对劲。不像最先那么和气和愉快,心下猜测是不是皇帝提出的三件事羞辱了爱妻,登时心头火起,随手一把扯下挡住视线的梅花枝叶,然后掌心狠狠的一握,坚硬的枝条刺进肉里,鲜血从指甲缝里流淌而下也浑然不觉。他无比坚定的迈出一步,却听见云可馨冷静的声音:
    “皇上,第三件事,您不说,妾身也会做到,每个泰和子民都应当如此,但另两件关于子嗣的问题,并非妾身一人能决定,还得问问夫君的意思,毕竟生儿育女,并非我一人之事,因而关于孩子的未来,也该尊重一下夫君的想法。”
    秦轲突然非常嫉妒风吟潇夫妻的琴瑟和鸣,心心相印,甚至酸涩的觉得,假如当初自己狠一点,坚决一些,那么以她传统温婉的性情尽管一开始会反抗,但最终也会渐渐依从,让她给他管理后宫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她也能做得很好,只可惜,一念之差!
    但强扭的瓜不甜,也许适得其反让她恨上他,人在心不在,那又能怎样?还不如就此让她记住他的好,让她觉得亏欠了他,一辈子在她心底徘徊不去……
    秦轲就这般心情复杂和矛盾的想着,怨念着,然后在挣扎中开了口:
    “也好,可馨说的不无道理,那么就依你的意思,有了结果再告诉朕。”
    云可馨方才松了一口,但下意识又很懊恼,这意味着三件事还是有两件“悬而未决”,说来说去自己还是“欠”了他,这皇帝,是故意的么?她看了他一眼,终究是垂下眼睛,轻声道:“谢皇上。”
    皇帝轻笑一声,没说话,只转头朝风吟潇挥挥手,点点头,风吟潇会意的近前,担忧的看了云可馨一眼,又回头道:“请皇上示下。”
    “带可馨回去吧,该说的朕都说了。”秦轲淡淡道。
    “是,皇上。”风吟潇拽了云可馨的袖子,颔首告退而去。
    出宫的路上,云可馨提议要去爬山散散心,风吟潇知道她这是有话要对他说,遂不多问,只让马明浩将马车赶至郊外的一座山脚下,告诉他在这里等着,他们独自上山。这座山并不高,很快便到了山顶,连绵起伏的山峰,徐徐的清风,也没给云可馨的心带来多少平静,反倒给风吹的越发凌乱。盯着山崖下随风而动的树木和花草,良久,她才把方才在御花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不,我不同意,”云可馨话都没说完,风吟潇便跳了起来,眉头紧锁,语气蛮横,“敢情我们俩的孩子都为着他一人了,笑话!”
    “妾身也不愿,”云可馨不知是给山风吹的还是烦恼所致,红了眼圈道,“夫君在朝堂已是这般身不由己,见惯了‘伴君如伴虎’,我不想我们将来的孩子也这样,可是——”
    “可是什么?”风吟潇低头,望进云可馨一双水灵灵的眼眸中,抿唇。
    “为人父母的,那个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云可馨将这一路的纠结全数倒了出来,“就算我们在聆郎儿时避免他与皇室接触,可他将来要考取功名,走上仕途,还是不可避免的与朝堂有所牵扯。”
    “那不同!”风吟潇斩截道,英挺的眉峰一扬,“聆郎考取功名走仕途,那是为国效忠,我不反对,我指的是,”他紧紧盯住眼皮底下六神无主的云可馨,俊容蒙上一层薄红,表情也不自然起来,嗓音却不同以往的深沉嘶哑,“她要把我们的女儿收作义女之事,这完全是为了你,假公济私,借此接近你,我岂能忍!”
    即便从前傅一航屡次三番试图接近和“骚扰”,云可馨也没见过风吟潇醋劲这么大的时候,墨眸一角闪过的一丝狠戾更让她想起了上一世杀伐果断的他,但这一次,却令她无比心安。
    情不自禁的,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不其然中缠上他的唇,软舌学着他从前逗弄她的戏码在他嘴里调皮的兜兜转转着。风吟潇先是怔愣,继而心头一荡,一条长臂就把眼前的小身板往怀里圈去,享受着她为数不多的“勾引”。
    血脉膨胀之下,那原本还搭在云可馨小蛮腰上的大手渐渐不安分的随着婀娜玲珑的曲线缓缓向上游移着,最后溜进二人相贴的胸前肆意捏揉,掌心里那沉甸甸的柔软和舒适,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云可馨却吓了一跳,松开双臂和朱唇,又羞又气的拍掉那只还在她胸前“忘乎所以”的大掌,瞪他一眼:
    “子岑,你疯了,这在户外的山上,收敛一点。”
    “这回是可馨先挑逗我的,”风吟潇翘了翘唇角,得意的耍无赖道,“我情难自禁了。”
    云可馨脸红:“我虽不是君子,但也‘动口不动手’,可你——”
    “我是君子,但在可馨面前我‘君子’不起来,”风吟潇理所当然的道,“所以只能当‘小人’了,动手不动口。”
    云可馨咬唇,平静点了才道:“我是要告诉你,我不管别人感情是怎样,我心里只有夫君,只有我们的孩儿。”
    风吟潇被她看破吃醋的心里,俊秀的脸红到耳根,他镇定一下心绪道:
    “话虽这么说是没错,夫君我肯定信得过夫人,只是皇帝太不懂得掩饰,所作所为也太明目张胆了些,而我作为男子汉,岂能任他人这么窥觑自己的爱妻,太窝囊了,我不准!”
    说的愤忿然,也有些孩子气性的怄气,云可馨想笑又忍住了:
    “我倒觉得皇帝并非用情深什么的,对于一个身居高位的人,考虑最多的应当是如何坐稳江山,治理国事,至于这些儿女情长只是其次,他会想通的,何况得不到的,兴许就是最好的吧。”
    “我忌讳的就是这种心里,”风吟潇闷声闷气道,
    “日后更会横生出种种借口,此后滋生出各种流言蜚语不说,于你我的名声也不利,所以,”风吟潇抿唇顿了顿,眼里闪着忽明忽暗的光,随后以决然的语气道,“我们现在先设法能拖一日是一日,等聆郎稍大点我就申请调动,远离皇城,过几年安生日子再说。”
    云可馨眉眼弯弯起来,晶亮亮的眸子随性的转着,蓝天白云映衬在她明镜似的眼瞳里,如行云流水,美艳极了,风吟潇知晓她这是在憧憬生活,怦然心动之余把她搂进怀里,只听怀中传来轻柔的悦耳之声:
    “是呀,等过个几年,我人老珠黄没了吸引力,他自会断了念想,”她仰头,手摩挲几下风吟潇的光滑的下巴,俏皮道,“说不定连子岑都要嫌弃了。”
    风吟潇头一低,压上她喋喋不休的唇,算是回话。

☆、第二百四十一章 幸福

云可馨却慌忙推了他的胸膛,嗔怪道:“都说了在户外,注意点。”
    风吟潇却托起了她的下颔,似笑非笑着以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调道:“以后每天每夜,我会向你证明我有没有嫌弃你。”
    云可馨脸一烫,瞪风吟潇一眼,同时用青葱玉指戳他的胸口道:
    “再胡说八道,我封了你的嘴。”
    “哦,怎么封?”风吟潇盯着她娇俏的容颜,随后垂了眼睑,目光下移落在她泛着水光的嫩唇上,十分暧昧难言的问。
    “不说了,回去再跟你算账,”云可馨受不了他这样直白的挑逗,推了他一把,只顾向前走去,“聆郎兴许醒了,快回。”
    风吟潇却坏坏的勾起唇角,追上前,搂了她纤腰,肩并肩的朝山下走去。
    终于迎来云恪大喜的一天,风吟潇携了妻小去鄂国公府,此时的风翊聆已七个月了,对外界充满了好奇,平时就喜欢嬷嬷或丫鬟抱着四处转悠,这次可真大大满足了他,但又怕生的很,一直黏着风吟潇夫妇,谁都不让抱。
    孙如兰和月紫芸用了各种方法也“骗”不到手,直夸孩子会认亲。云可馨却只剩下苦笑了,她真想让什么人帮忙抱抱,然后找机会跟过门的大嫂聊一聊。
    第一天没见着,因为盖着红绸,只看了热闹,第二天再回娘家才总算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大嫂——良国公的嫡长女齐诗晗,长得年轻貌美,温柔可人,云可馨看一眼便喜欢上了。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嫂子很尊重母亲。不像大房长媳妇,也就是云桀堂哥的妻子余氏,初看不错,结果相处下来跟母老虎似的,向来厉害孙氏都要让她分,云桀都不敢说话。
    总之,这桩亲事她越看越满意。越瞧越上心。等嫂子认亲过后,云可馨就和她说上了话,当时是傍晚。风吟潇来接她以前,在二房南苑里。
    “可馨,聆郎不认生了吧,”姑嫂二人手腕着手走在苑里。齐诗晗望着月氏抱着小聆郎在前头转悠,不由笑道。“我看前些日子还缠着你呢。”
    “小孩子和我们大人一样,也会认生,需要彼此熟悉的时间,”云可馨莞尔道。“这些天我和夫君时常回二房,就是为了让聆郎尽快熟悉娘家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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