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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侯(月若)-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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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他都说了,”风语露大哭,“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分明就是他让我去送的,到头却把什么都推到我头上,大哥,你相信我,我是被逼的,被逼的,不信,你把弟弟带来,我和他对峙。”
风吟潇冷冷的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风语露,心下一阵恶寒:都是一家人,何苦这样相互欺侮和践踏,果然什么样的娘养出什么样的子女,他冷冷一笑的打断道:“只怕没机会了,风吟斐的首级已在我母亲的坟前祭着,还缺你一个。”
风语露大惊失色,本能的边摇头边后退,紧接着晕死过去,也没人去扶,傅一航走到跟前,只是垂眸沉默的盯了一会儿,便嫌恶的从她身边绕过,直径走到牢门前双手攀附着铁栏杆,道:“云大人,指挥使,可否让我单独和表妹说说话。”
风吟潇望着以往意气奋发,眉目俊朗的韩王府世子,一下子身着囚服,低声下气,心中感叹世事多变。他看了云天扬一眼和云可馨一眼,表示征求意见,云天扬不答,只看着云可馨。
“就依他。”云可馨淡漠的说。
傅一航却是眼底晶光闪烁,须臾,在云天扬命狱卒打开牢门后,他不顾傅越泽和王伶还有傅怜音的尖声叫骂和嘲笑,毅然走出牢狱,并在狱卒的带领下进了另一间,牢房,傅一航和云可馨相继进门,并虚掩上门。
“云大人,您先回去,这儿由我守着。”
“一切小心,”云天扬叮嘱道,“虽为阶下囚,但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亡命徒我见的多了。”
风吟潇郑重的点头,回过身去,笔直的站着,密切注视着里面的动向。
牢房内,傅一航和云可馨隔桌相坐。
“有什么话快说吧,”云可馨只匆匆瞥傅一航一眼,就转过脸去,不愿再对视,冷声道,“可别告诉我,你特地把我叫到这儿来,只是想这么傻愣愣的坐着。”
她其实是巴望着他能说点关于傅越恒是否有栽赃陷害云恪的事实,好为上一世云氏受哥哥牵连覆灭寻找答案。
“对,我就是想和表妹这样平心静气的坐着,再好好看看你,因为以后再没机会了。”
云可馨二话不说,起身要走,却被傅一航眼明手快的拖住袖口,云可馨转头,目光凌厉的在傅一航和被拽袖口间穿梭,他黯然缩回手。
“我身为傅家人,但却没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傅家人,”傅一航见云可馨重新坐下,放松心情道,“可馨,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厌恨我?我自认为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云氏一族的事。”
“没什么,”云可馨轻描淡写道,“有些人的脸,天生就令人讨厌。”
傅一航苦笑一下,又问:“还有吗?”
“没了。”云可馨蹙着眉,眼睛盯着桌子的某个点,神情阴郁,语透不耐的吐出两个字。
尽管云可馨懒得再看傅一航一眼,甚至随时准备要走的样子,傅一航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眼前的人,他动了动嘴唇道:“可馨,你可知道,叔父曾经要我向你骗取一样东西,但我一直都没这么做过。”
云可馨心下“咯噔”一声,猛然抬头看向傅一航,面上却一丝波澜也无,只竖起耳朵,静待下文。门外的风吟潇俨然感受到了牢房里的紧张气氛,扶在腰间佩剑上的手不觉一紧。
傅一航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叔父曾经要我向你去云恪那儿拿一样东西,是一枚军用印信,我问叔父用来做什么,叔父却不肯说,只说他有重要用途,还说如果拿不到,就骗,骗不到,就偷,”傅一航面有惭色别过脸,不敢看云可馨,声音放低道,“后来我才试探性的问父王才得知,军用印信非常重要,若是丢失,官职不保不说,重要的是,若是有人擅自纂改行军路线,用那人的军用印信制造通敌叛国的假象,那么其人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云可馨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秀美的容颜瞬间惨白,浑身也颤抖不止:是的,她清晰的记得,前世傅一航的确有教唆自己去向云恪拿一个“新鲜玩意儿”玩玩,她不懂那是什么,只照傅一航描述的去向云恪委婉的索要。
云恪虽然不许,但还是准了在房里看一眼,而她拿到印信,趁哥哥暂时外出,溜出房间交给了傅一航,傅一航拿出事先备好的伪造的印章交给她,让她放回去,说是玩个几天不会再换回去不会被发现,而这件事,就发生在她大婚前两天。傅越恒一定是在鞑靼进犯泰和这危机关头,伪造了行军路线,再盖上云恪的军用印信……
是她,是她的愚昧无知害死了云恪!是她利用了哥哥对她的宠爱和信任间接害死了他!云可馨只觉得万箭穿心,痛不可挡,眼前一片模糊,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可馨,你怎么了,”傅一航眼见云可馨突然泪如泉涌,却极力压抑着哭声,情绪也显得很激动,慌忙起身扶住她,“来,快坐下——”
“傅一航,我杀了你!杀了你!”云可馨猛然抽出两手掐住傅一航脖颈,使出浑身气力用力掐住,一张脸愈发白得吓人。
云可馨的高声尖叫惊动了风吟潇,门被踹开,见云可馨一副要掐死傅一航的阵势,吓坏了,连忙在后头一手抱住云可馨的腰,一手去拉云可馨的紧绷僵硬的双臂。
“指挥使,别,别阻止她,”傅一航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不闪不避道,“让她杀了我,我情愿死在可馨手上,也,也不要和傅家人,同死刑场。”
“你要死便死,别毁了可馨的名声。”风吟潇大怒,还得在云可馨耳边哄着她,“可馨,松手,你等不及傅一航死,那就由我来动手。”
“不,不,”傅一航困难的说,“这,这是我,欠可馨的。”
云可馨却是周身力气被抽干了似的慢慢松开手,哭倒在风吟潇的怀中,风吟潇一脚踹飞傅一航,然后紧紧抱着云可馨,温柔的安慰着她。
傅一航背靠着墙角,先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嗽,然后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无限凄凉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扯掉塞子,随后一饮而尽。不多久,傅一航蜷曲着身子满地打滚,发出痛苦的呻吟。
“可馨,可馨,”傅一航伸出手,痛苦的挥着,道,“无论时间相隔有多远,不论你离我有多远,对我有多少恨,我一直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随后,目光,瞳孔泛散,声音也越来越微弱,直至全然没了声音。
云可馨再克制不住在风吟潇怀中放声大哭起来,自重生以来,哭得最为惊天动地的一次。
“可馨,我,我们回家。”风吟潇心疼的打横抱起云可馨,飞一般的冲出牢房,直奔燕国公府……
☆、第二百三十三章 方式
马车里,云可馨一直紧挨在风吟潇的臂弯里,轻轻啜泣着,他感受着她的小身板在他的怀中战栗着,没来由的收紧了手臂。
“子岑,你不该阻止我的,”云可馨拭去眼角的泪渍,要挣脱风吟潇的怀抱,却给他强势的压回去,“我想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好了,咱们现在先什么都不说了,好不好,”风吟潇单手托起云可馨的下巴,低不可闻的诱哄她,“我们回燕国公府说——”
“不,我要说,”云可馨拍掉风吟潇的手执拗的嚷道,“子岑,你听到傅一航对我说什么了没有,傅家人害死了……唔。”
话未尽,已被风吟潇薄唇一压,一口封唇,云可馨使力捶打,他也没有放开的意思,只是用唇稳稳的吸附着她的朱唇。云可馨除了自然而然的双手环住风吟潇的腰,任他痴痴的缠上她,任他掌心轻车熟路就从她的衣摆下方探入轻揉慢抚的使坏,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她羞窘得不知所措,同时也渐渐平复了情绪,不再挣扎扭动,风吟潇像得到感应似的放开唇,两人同时看到对方被吮得红又肿的唇,云可馨当即脸颊发烫的躲进风吟潇肩胛窝里。
“子岑,怎么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欺负’我,”她娇嗔的悄声埋怨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说我也没心情陪你胡闹。”
他头一低,热唇贴着她凉凉的耳廓道:
“没有胡闹,我正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才这么对你,”风吟潇温吞水似的轻声细语,暖暖的掌心依然在她衣服下着力。“可馨,有些事,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说的。”
他指尖有意无意的搓捏着什么,换来她一阵轻喘。
“我……”云可馨刚要说什么,却因风吟潇磨人的动作给弄得咬住了唇,恍然想起这是在马车上,外面有车夫。自己险些漏了嘴把上一世云恪的劫难给说了。当即醒悟,“我明白了,子岑。你,你把手拿出来。”
他的手实在太放肆太“贪婪”,只要有机会,都不错过似的“大干一场”。只感觉自己胸前像着了火似的灼烧感,她已经羞窘的不知如何自处了。只好认错求饶。
“好,这次放过你,”风吟潇坏坏的勾起唇角,停止动作。手掌却舍不得拿出来,他亲昵的以唇触碰着她的耳珠,嗓音沉腻的简直醉死个人。“再说我也没兴趣在这地方,可馨。聆郎已经出生,我们来日方长。”
云可馨好半天都很无语,这男人就有这本事,总能在她愤怒以及的时候平定她激动纷乱的情绪,再扯一些毫不相干却又窝心*的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最后看她情绪稳定了才静静的听她说,只是每次的手段都是“换汤不换药”,云可馨想到那个“手段”,登时脸热。
“不管怎么说,子岑都不该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样,”云可馨觉得自己有必要正色的申明一下,不能任他这么胡来,因为总感觉自己的心情与他采取的方式有点不搭调,“这是不对的,太违和了。”
她絮絮叨叨,嘟嘟喃喃的说着,以为他会插话反驳,不成想他不搭腔,不辩解,而是好整以暇的凝视着她,优美的唇角勾着且淡且坏的笑意,还有点孩子气的狡黠,搭配着无死角的白净俊逸的脸,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相比她的脸颊绯红,说话急切,倒显得她不够坦荡一般。
“那我要怎样对你?”直至云可馨被风吟潇盯得受不住的垂眸,他很是无辜的讪笑道,“怎么说都不听劝,还差点说漏了,我除了堵住可馨的嘴真想不出其他法子了,情急之下情有可原。”
得,这还都是她的错了?云可馨气结的瞪风吟潇一眼,他摸了摸鼻子,垂下头,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
“总之,子岑以后记住了,”云可馨忍笑忍得辛苦,咬唇说完后面的话,“不许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样’。”
风吟潇当然知道她所谓的“这样”是“哪样”,俊容迅速蒙上一层薄红,见她脸也一片红晕,心动之下作势赖了上去,长臂环住云可馨的小蛮腰,在她耳边低语道:“好好,不生气了,不过以后我会告诉可馨为何总是‘这样’,到时候也许你就不会怪我了。”
说着,他低眉垂眼的侧过脸观察她的表情,见她虽然不说话,却也像只乖顺的小猫般窝在他怀里,心下一甜,搂紧了她。
“现在要去哪里?”风吟潇轻声问,却又自答道,“不过,我猜想可馨想回鄂国公府找大哥,对不对?”
云可馨这才翘了翘唇角道:“对。”
于是,两人都不说话了,风吟潇只隔着车帘子吩咐马夫把行程方向改成鄂国公府。下了马车,风吟潇夫妇直奔二房,月氏正和云恪说着什么,云恪看上去还有点腼腆,几个得力的丫鬟和嬷嬷说着贴心的话,还帮腔的调侃着什么,惹得云恪假装生气的瞪眼,气氛很好。
“娘亲,这么说来,大哥的亲事定在下个月办了,”云祁兴奋的笑问,“不会再更改了么?”
“不会,上次情况特殊不得不变,这次定下就得赶紧办了,改婚期不吉,”月氏和蔼的笑道,“祁儿只等着当小叔子就好。”
风吟潇夫妇走到门口刚好听到这么一句,也笑了,云可馨的心情也就一下子好了起来,引路的下人走进厅里禀告道:
“二夫人,七姑爷和七姑奶奶来了。”
话落,风吟潇夫妇已然跨进门槛,风吟潇行礼招呼:“女婿给岳母大人和大哥请安,还有祁弟弟好。”
“别客气,都是自家人,快到这边来,”月氏笑道,待夫妻二人坐定,吩咐下人上茶点和果脯,正要说云恪的事,却转而想起之前云可馨去大牢见傅一航的事,于是关切的询问,“可馨,怎样,他没有为难你吧。”
云可馨知道母亲的“他”指的是傅一航,于是,忍下冲动道:“没有。”
“那七妹妹眼圈为何红红的,”眼尖的云恪很快注意到了妹妹的不对劲,之前的好性情一扫而光道,“是不是傅世子求七妹妹放过韩王府一家,妹妹不允,他便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不是!不是!云可馨心下狂喊——她原本是打算一见到云恪就要抱住他,虽说不至于抖出上一世的事,也想老老实实把过程告诉大哥,让他知道“有惊无险”,可是当她看到娘家人在高高兴兴的谈论着云恪的亲事,那喜庆和欢乐让她不忍破坏,因而忍住了之前所有的想法。
“没有,”云可馨强颜欢笑着结结巴巴道,
“傅世子只说……只说他不全是傅家人之类的,总之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至于我眼圈红,是听到娘亲说哥哥的婚期在下月,马上就能见到大嫂,怎能不开心?!”
“是吗?”云恪狐疑的盯住云可馨不放,随后向风吟潇投去问询的一撇,那眼神却很严厉,似有要其从实招来的之意。
风吟潇不置可否,只是不着痕迹的轻一摇头,云恪瞬间明白其中之意,遂把下人支走,方便说话。
云恪离开座位,慢慢走到云可馨跟前站定道:“七妹妹,有些话我也不怕当着妹夫面说,不管你在外面是否受了委屈,遭遇不公,都要永远记着你有娘家人,即使母亲不便出头,你也有个当世子妃的姐姐,还有个已经是将军的大哥我,”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睨向一旁的风吟潇,神色冷然着话里话外道,“若是有人‘翻旧账’的欺负你,就算是哥哥曾经的师父,现在的亲人,也绝不手软……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小心眼,倘若这么看不开,何必当初?!”
原来云恪是误以为是风吟潇计较傅一航对可馨的感情,这次深陷大狱,指名道姓说要见云可馨,就想会不会是风吟潇打翻了醋坛子,在回来的路上和云可馨不高兴了,因而心生不悦。
风吟潇知道云恪误会了他,却没有半句解释的话,也不躲闪的迎上对方的目光,一脸的真诚坦荡,倒是令云恪有些怔愣的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妹妹身上。
云可馨再也忍不住的一下子起身,抱住哥哥的肩头,哭道:
“不,大哥,不关子岑的事,都是妹子不好,差点害了大哥,害了……”云可馨本想说“云氏族人”,终究忍住没说,只趴在哥哥的肩头,哭得伤心欲绝。
云恪和月氏具是一愣,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但见月氏起身走到云可馨身后,轻拍几下她的后背,安慰道:
“可馨,别这样,让人看见会笑话的,再说七姑爷在这儿,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你给他欺负了跑回娘家哭诉的,不哭了啊,说说怎么回事。”
云恪亦是很体贴的轻拍几下她的肩,耐心的说着体己话。
好一会儿,云可馨终于松开手,站在那里抽泣着把傅一航对她说的有关傅越恒的阴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听得二夫人胆颤心惊,云恪亦是屏住呼吸的倾听。
☆、第二百三十四章 晋升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云可馨掏出帕子给自己擦拭一下眼角,道,“大哥,妹子险些没害了你……”
云恪淡淡一笑道:“傻妹妹,哥哥哪是那么好骗的,那印信哥哥连父亲和母亲都不会轻易给过目,何况是你。”
云可馨苦笑:但在上一世,她就是“以小卖小”的缠着,还掉了眼泪,使得云恪心软,失去防备之心,这才酿成大祸。她相信,假如自己今生向云恪要印信来一看,哥哥还是会给她看,因为在他心里,始终觉得对不住她,因此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事,便有求必应。
见云可馨还在呆呆的想着心事,云恪又笑着开导道:“还在怪自己么?这不是没发生嘛,看来傅一航还是不错的,可惜了生在那样一个家庭。”
云可馨回过神,不置可否的笑笑,想起哥哥去年年末被册封的骠骑将军,既高兴又忐忑,并忍不住提醒道:
“大哥,总之你以后记住,不论是谁,不管别人用什么手法,向你索要军用印信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物件,都不可大意,万不可拿出示人。”
云恪无奈的笑道:“七妹妹,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这么奇奇怪怪的,放心,哥哥会有分寸,不会麻痹大意的。”
有了云恪的“口头保证”,云可馨才露了笑脸,只听二夫人道:
“七姑爷,我听恪儿说你也要晋升了是不是?”
“回岳母大人,是的,”风吟潇谦逊的颔首笑道,“皇上已草拟诏书,不日便会下诏。”
云可馨瞪他一眼:居然瞒着她?!风吟潇摸摸鼻子。呵呵笑着垂下眼睛。
云恪看风吟潇的样子,知道他这下回去又有的“受”了,笑着调侃道:
“可馨,子岑是想确定以后给你一个惊喜,向你‘邀功’呢。”
被说中心事,风吟潇脸微微一红,云可馨很想揶揄几句。见娘家人在场。还是不要博他面子了,毕竟私下的说笑取乐和当众玩笑是两回事。
“没有,哥。子岑就是这样,不确定的事,他不会轻易说的,”云可馨转而护道。“这么些年了,我还是知道他脾气的。”
“看吧。我就说你铁定要护着的,”云恪这下连他们夫妻俩一起取笑,“子岑,瞧瞧可馨待你多好。你可不能欺负她,要不我这做大哥的可不答应。”
“没有,我哪敢。”风吟潇想也不想,笑着低声辩白。“都是可馨……”
云可馨作势一眼睨去,风吟潇痒痒的闭上了嘴,一句简单的话,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就把夫妻二人的亲密恩爱给“泄露”了,直看得月氏的心甜滋滋的,儿女成才,家庭幸福,大概是每个为人父母最大的期盼了。
“母亲,姐姐什么时候生?”云可馨思维跳的太快,才在一个话题上定了不多久又跳到下一个,“听说还有两个月?”
“不错,”月氏笑道,“上回到卫文王府去探望,云嫣还提到了可馨,说是很想见你,我想起你近日在忙燕国公府的事,就告诉她等生了娃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样也好,”云可馨笑道,“省的我们姐妹一见面聊个不停,她势必会问起我的境况,而这样的事最好等到姐姐生娃以后说比较好。”
云恪欣赏的一笑。过了一会儿,云可馨告别了娘家,随风吟潇回府了。
路上,她对他说,想带上聆郎去个地方,他心领神会的点头。
他们先回了燕国公府,让奶妈抱上孩子,并让妙玉跟着,闪灵、闪莹和闪月随行,风吹草低,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行走,妙玉方知此行的目的,非常感激的对云可馨看了又看,但始终没说过多的话,只是静静的守在奶妈身边,帮忙照看孩子。
下了马车,风吟潇先下车,然后扶云可馨下车,然后再接过奶妈手中的孩子,等所有人都下了车,奶妈要抱过孩子,风吟潇却表示不用了,让他们夫妇俩来。
快到凌夫人墓碑前时,云可馨突然想起了什么,止住脚步,把风吟潇拉到一边,委婉的轻声问:“子岑,我听你之前在牢里说你把吟斐的——”她微顿,瞥了他臂弯里的孩子一眼,跳过道,“可是现在孩子来了。”
风吟潇马上懂了云可馨的意思,于是道:“好说,我去处理,可馨,你来抱着孩子。”
云可馨小心翼翼的接过尚在襁褓中酣甜美梦的孩子,然后看着他箭步向前走去,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不多久便看到他小跑过来,指挥大家道:
“可以走了。”
凌夫人墓碑前,闪灵、闪莹和闪月忙拿出祭祀用品,整整齐齐的摆上,妙玉也将事先备好鲜花摆在了中央。
众人蹲下,风吟潇给面前的几只杯子都满上酒水,云可馨轻声道:
“婆婆,今日子岑和我带着孩子来看您了,您泉下有知,放心吧。”
“母亲,我们给孩子娶了个名字叫‘翊聆’,”风吟潇把满上酒的杯子一杯杯的倒在墓前空地上,声音低沉,“不知您老人家可否满意?若是觉得不好,托梦告诉我们。”
众人一听,心下皆无比忧伤。妙玉也擦了擦眼角道:
“国公夫人,奴婢答应您的事,今日终于做到了,小少爷长得既像君侯,也像君侯夫人,可爱极了,另外,君侯夫人是个心善能干的女主人,您可以安歇了……”
祭祀完毕,云可馨让奶妈还有妙玉带着孩子回马车去,她还有事。
“可馨,你怎么了,还有心事未了?”
风起,透着凉意,风吟潇见下人皆已退下,便攘过云可馨的肩头问。
“子岑,你是怎么会砍了风吟斐头的?”云可馨突兀的问。
“原来是这个,”风吟潇淡淡一笑,随后敛了神色,反问道,“可馨认为我不该杀他?”
“不,我是以为你不会杀,”云可馨冷笑一声,“他把自己伪装的太好,但适得其反,反倒让人觉得这个人骨子里太可怕,连至亲都能这样背叛和落井下石,将来还有什么事做出不出来的。”
“不杀他?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正是我杀他理由之一,”风吟潇抬眸,目光越过墓碑,投向远处,神情凝重道,“却不能像个男子汉敢作敢当,竟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生他养他的卓氏,好歹也上过学堂,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最后一个原因,”他抿了嘴唇,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在吟斐身上能看到江阴侯的影子,因而,此人非除不可,以免日后到哪都给燕国公府生事端。”
云可馨微微一笑,侧过身子,双臂圈住他的腰,感慨良多道:
“子岑,你替我斩了两个与我有着深仇大恨的侯爷,我要怎么感激你。”
“傻瓜,你的仇人还不就是我的仇人?”风吟潇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粉妆玉琢般的容颜,怜爱道,“替你报仇不就是替自己报仇,再说那两个侯爷其中一个自不必说,武安侯傅越恒通敌叛国,人人得而诛之,就别提他还企图构陷我大舅子了。”
他说的入情入理,让人无从辩驳,偏偏又带了几分孩子气的莫名其妙,好似不明白云可馨怎么会说这么傻的话:这不是应该也是必然的吗?
“我懂,”云可馨靠近风吟潇的宽宽的怀中,柔情似水道,“我意思说,假如没有子岑,我这个仇要报得可不容易呢。”
风吟潇唇角微勾,心满意足的抱着怀中的伊人,昂藏而立,清风扬起他的长发,随风舞动,云可馨抬起眼睛贪看他一眼,碰巧撞上他深如潭水的眼眸,阳光在那潭水中碎成无数颗亮晶晶的星子,养眼极了。
在他开口要说话时,她抢在了前头,只为掩饰羞窘。
“子岑,我们快回去吧,孩子在马车里太久不好,太闷。”云可馨眨了一下眼睫,看似坦荡的说。
“好,这就回去,”他笑了笑,也不拆穿她,放在心里偷着乐也挺好,“路上聊也一样。”
最终,皇帝判傅家斩立决,消息一传出,风语露哭得昏天黑地,云冉可叹命运如此戏弄于她,得不到想要的,贱命一条都未能保住。
风吟翔则被风弘睿送往远离京城的一个朋友家收作养子,过着普通平淡的生活,杨氏带着风吟潇帮忙找到的亲身骨肉回了乡下,过起清净日子。燕国公府前所未有的宁静祥和。
不久,风吟潇得到晋升的诏书,由原来的殿前指挥使变成了殿前都指挥使司,由之前的从属官员晋升成了直接领导,这让云可馨很骄傲和开心,风吟潇却像跟没事人似的,抱着孩子在卧房的大床上逗趣玩耍,说着让人发笑的哄孩子的话。
“子岑,你不高兴么?”云可馨坐在风吟潇对面的床边上,中间隔着在吮指头的聆郎,她取笑道,“哪有人像你这样当官了还板着脸的。”
风吟潇一愣,抬头,不明所以道:“我不高兴了吗?没有的事,是在想,可馨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大哥都是骠骑将军了呢,俗话说,不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
☆、第二百三十五章 喂奶
云可馨愣了愣,笑着反问道:“子岑,你觉得我会嫌弃你?”
“嫌弃谈不上,”风吟潇跟着笑了笑,垂下眼睛,握住聆郎的小手,自言自语道,“就是觉着要是再往上晋升不是没可能,我也会努力去做到,但一旦当上将军,势必要和妻儿聚少离多,我——”
云可馨一手按在了风吟潇的嗫嚅的薄唇上,莞尔道:“子岑,我虽说过‘夫贵妻荣’,但目前我很知足,真的,再说,我也舍不得你离得远。”
风吟潇猛得抬头,望定她一双盈盈秋眸,心下宛如被投了小石子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他顺手握了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谢谢你,可馨。”
她正想说什么,小翊聆已然“哇哇”的哭叫起来,转而改口道:
“呀,也许是聆郎饿了,得给他喂奶,子岑,你快去把乳娘叫来。”
风吟潇抱起聆郎哄了一会儿,随后对云可馨道:“可馨,如果我想让你亲自给聆郎喂奶,可不可以?”
云可馨一愣:“这,怎么可以,又不是没有乳娘?”
“乳娘自然是有的,”风吟潇垂眸盯着襁褓中哭得厉害的孩子,半晌道,“要请几个都可以,但我一直觉着,小孩子就该吃亲娘的奶长大更好,你看呢?”他停了停又顾虑,“我是不是为难你了?”
云可馨这才明白过来,赧颜的笑道:“不为难,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她亲眼见过乳娘给聆郎喂奶的样子,心下萌生过自己喂几次奶的想法,但一直以来都没能说出口。今天却由风吟潇嘴里说出来,多少令她有些意想不到。
“可馨不妨试试,这是做母亲的天性,孩子也有觅食的本能,”风吟潇把还在咿呀咿呀哭的聆郎放入云可馨的臂弯里,鼓励的笑道,然后低头哄孩子。“聆郎不哭不哭。娘亲这就给你喂奶吃。”
云可馨“扑哧”一笑:“那好,子岑先回避一下,我给聆郎喂奶。”
风吟潇脸一红。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回避了,留下看着。”
“这怎么成啊,”云可馨羞恼的嗔道,“不行。你必须到书房或是到休息室去,否则——”
想到当着他的面给小孩子喂奶。太羞人也太尴尬了,不料云可馨这心思给风吟潇捕捉了,在她耳边理直气壮道:“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是聆郎的亲爹。再说,”他声音放的更低,脸也一热。“可馨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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