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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侯(月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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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航还是个孩子,当然不能对他说出计划,只能利用他对七姑娘的喜欢配合我们,”傅怜音阴郁的声音配上冷酷的笑音,“让他娶了七姑娘,没准还会感激我们呢,至于实情,等到他们成亲之前再说。”
    “这不是在拿刀子捅他么?”王伶心疼得还是下不了决心,几近哀求的眼神,“妹子,就没别的报复法子吗?一定要用一航?!”
    “大哥,嫂子,我要用一航除掉云可馨,也是为傅家着想,”傅怜音坚决的横了一条心道,“你想想,一航有心七姑娘,却对李郡主视而不见,这是多大的麻烦?晋王可是皇帝关系最近的王爷,得罪了他,对傅家有什么好处?!”
    “妹子是说,在这个计划成功后,把实情告诉一航,让他对七姑娘死心,再在新婚之夜下手?”傅越泽似乎清醒了许多,他屏住呼吸,冷静的问。
    “对,一航现在还小,必定什么也听不进,等年龄稍大点,知晓一些人情世故后再说他才会理解,”傅怜音扯了扯嘴角,老谋深算的冷笑着侃侃而谈,“到时候若是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居然是被人过继去当成刀俎对付自己家人的蠢女子,我相信再聪明再痴心的人也会断了念头,到时一航的心会回到郡主身上的,傅家也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傅怜音的一番话听的王伶一颗心七上八下,在听到最后一句,俨然下定了决心,与傅越泽对望了一眼,点点头,算是默许,只是面上并未表露。
    “就依妹子。”王伶终究是妥协了,淡淡一笑道,“什么时候动手?”
    “哥哥晚宴那天晚上。”傅怜音道。
    “妹子,哥哥总觉得这么做,对航儿的名誉也是有损,”傅越泽虽认为傅怜音前面的话有道理,但还是顾虑重重,“再说如果让李郡主知道一航和七姑娘……”他停了停,好似难以启齿,“她还肯嫁给我们航儿吗?不把傅家搅得天翻地覆就不错了。”
    “哥哥嫂子放心,有你们的配合,妹子保证万无一失,这件事除了咱们三个,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傅怜音带着一锤定音般的森忍和决绝。
    闻言,傅越泽与王伶才正式认同了妹妹傅怜音的近乎疯狂的“计划”,王伶即使在心中恨透了云家,烦透了眼前这个小姑子,但也不得不承认傅怜音分析的对,也只能暂时由着她去,惟愿一切顺利,不要弄到最后没办成事,反遭来儿子的怨恨就划不来了。

☆、第七十八章 君侯

说服哥哥和嫂子后,傅怜音又去找了云冉,把她需要云冉来做的事情说了一遍,狡狯的傅怜音自然不会对云冉说她的计划,只因她深知五姑娘对傅一航的心思,如果这么告诉她,定然做的“不干净”还会露出马脚,于是一点痕迹不露,只告诉她把傅一航和云可馨引到某某地方就好。
    次日,韩王府里开始忙碌,都在筹办晚宴的事,桌椅摆满了一个苑落,傅一航、云可馨和云冉也争先恐后穿梭在忙里忙外的仆妇和小厮之间,帮忙摆上碗筷,勺子,往盘子里放上瓜子、花生仁、糖果等,不亦乐乎。
    云冉今日对云可馨也是一副“和好如初”的样子,笑脸迎人,温和礼让,却叫云可馨汗毛直竖。
    傅一航想起昨天父王和母妃的“嘱咐”,内心很开心:王伶叮嘱,为了不让李郁蓉郡主看到云可馨和云冉的在场不愉快,可以先与二人到外面走走瞧瞧,晚些回府。
    “可馨表妹,”做完这一切,傅一航对云可馨笑道,“我们到那边去歇会儿吧,看你也挺累的。”
    “不累,还好,”云可馨淡笑着走在傅一航的旁边,“表哥,这次韩王都宴请哪些客同僚呢?宫里的有吗?”
    当时二人已走到一个小亭子里,在石桌前坐下,傅一航想了想,还是直言相告道:“听父王和母妃提起说因去年那场变故。朝廷上下噤若寒蝉,生怕担上‘结党营私’的罪名,都不怎么相互往来。父王这次宴请的是樊城的同僚,以及一些亲朋好友和远房亲戚,此外再无他人。”
    云可馨正想问晋王府的李郡主什么时候到,云冉左右手各一袋跑来——
    “傅哥哥,七妹妹,我们到小山上去玩儿吧。”
    “这个时间去山上玩儿?”云可馨满腹狐疑的蹙起眉头的反问,“我们不用参加晚宴吗?”
    傅一航暗暗惊奇姑母对表妹的“了解”。竟能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所幸之前姑母就替他“编”好了回答:
    “可馨表妹。说了你可别介意,”傅一航微顿,赧颜的笑道,“父王和母妃之前对我说。晚宴没那么早开始,还要一两个时辰开始,让我先带你和五妹妹到附近的矮山上去玩一会儿,你看呢?”
    “手里拿着什么?”云可馨戒备的问,“就我们三个人去山上去玩?”
    “这是烧烤的食材和用具,铺地的布,”云冉笑着举起两手,笑道,“七妹妹。当然不止我们三个,还有一个丫鬟、一个仆妇和一个小厮呢,我们可是府里的少爷小姐。怎能没侍从呢。”
    云可馨戒心稍放了点,虽说韩王和王妃的理由有些勉强,但还是听从了,当然,也是好奇傅家在玩什么把戏。
    他们要去的那矮山就位于不太远的郊外,三个少爷小姐和一个丫鬟坐在马车里。小厮和仆妇驾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丛林间有座小木屋,他们就是在小木屋附近的空地前搭了个架子,铺好地,拿出食材……
    与此同时,在通往樊城的路上,一个英俊美少年骑着枣红骏马疾驰而来,丝丝发缕在七月夏风的扶动下飘逸浮动,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拂过他微微扬起的薄唇,漂亮的鼻梁在月色的映照下衬着幽光,拔卓挺立。两道剑眉下一双墨玉般的眼眸,宛如幽蓝夜空中的两颗明星,璀璨,明亮,忽闪忽闪,腰间的那把佩剑在月光下散发着凄冷的光芒,与饰带相撞发出的“叮当”脆响,回荡在宁静的山谷中。
    奔跑在他左右两边的几个侍从,尽管马术精湛,也还是有些招架不住似的气喘吁吁,他们不禁回头看了主子一眼,未曾看到一丝疲乏之情——已经跑了一天一夜,还如此精神烁烁,真是精力异于常人。
    当几人终于进入樊城境内,只听一声长长的勒马声“吁——”
    美少年悦耳的御马声。
    “君侯,再往南不远就到韩王府了,”乔装成下人的侍从望了一眼暮色下的樊城集市,回过头含着谨言慎行之意道,“我们要进去吗?”
    “不了,”风吟潇缓缓开口,他目光炯炯神情肃穆的望着远方,果断道,“这次韩王设的晚宴,为了避嫌,京城官员都未曾得到邀请,父亲也一样,况且我这次来也是有要事在身。”
    “奴才斗胆问,君侯从京城快马加鞭到此地所为何事?”
    “受人之托!”风吟潇微启薄唇,惜字如金的回答。
    “何人所托?”右上边的一个侍从道,“不过,若此事事关重大,君侯可不必回答,属下听命便是。”
    风吟潇活动几下手腕,拧着双眉,沉吟片刻道:
    “你们几个现在就乔装成买东西的,或是京城派人前去道贺的下人,打探一下七小姐是否在府上,速来报我!”
    “七小姐?”几个侍从微微一怔,这一路上都未曾听主子提起过,却也不便多问,于是道,“是,君侯。”
    几个侍从迅速掉转马头,扬尘而去,风吟潇跳下马来,找了附近的一个落脚点坐下,边喝茶边等待。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前去打探到四五个侍从回来了,他们看到风吟潇的马栓在一个了落脚点的柱子上,知道主子在里边,就走到门口挥挥手,风吟潇出门。
    “启禀君侯,据打探,韩王府的世子、以及云家三房的五小姐和七小姐均不在府上。”一个口齿伶俐的侍从很溜的说完了。
    “不在府上?”风吟潇意外,脱口就问,“去哪儿了?”
    “一个小厮说是三个孩子和几个奴才一起到郊外的山上烧烤去了。”
    “这怎么可能!”风吟潇眯眸。剑眉蹙得更紧,脑中飞速运转,“晚宴即将开始。怎么还会让小孩子出门玩耍,这正常吗?”
    “君侯的意思是——”侍从屏息凝神道。
    因为他熟悉他们的君侯:洞察力惊人!每当他说出“怎么可能”四个字,意味着他的第六感又在警示什么了。
    “府里下人有说去哪座山了吗?”风吟潇又问。
    “郊外有一座峨眉山,不高,应该就在那附近的山脚下。”
    “我们分开寻找,两个随我去峨眉山其余人等到其他山上去瞧瞧。”
    “是,君侯。”
    太阳渐渐西沉。落日的余晖透过茂密的枝叶洒在林间的一处空地上——傅一航、云可馨还有云冉正蹲在烧烤架前,手上拿着用筷子穿成的鹌鹑放在架上烤着。火是丫鬟生好,食材也是仆妇分清摆放在地铺上,小厮负责到附近取山泉,这会儿刚回来。香醇浓郁的烤肉香飘散在空气中。直入每个人的心扉,馋得他们直流口水。
    丫鬟本提出让他们来烧烤,但三个少爷小姐对这事是头一回,倍感新鲜,因此坚决要自己动手,下人在一边指点就好。
    “世子,你的鹌鹑要翻个面了,否则要烤焦的……”
    “五小姐,再贴近点。否则火够不到,不熟……”
    “七小姐的最好,过会儿应该就熟了。”说话的是阮妈,这回随三房一起来了樊城,照料二位小姐,“给我吧,放盘子里凉凉,再蘸料。”
    云可馨笑着点头。继续烧烤,望着食材下红焰的火苗。闻着醇美的烤香,听着油滴在火里发出的“吱啦”声响,忽然在内心无比神往:若非前世之劫,她真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山野生活,只可惜今生的自己只怕注定与安宁祥和的生活无缘了。
    “七妹妹,好玩儿吗?”傅一航手上的鹌鹑肉已经烤完,递给了阮妈,让她去蘸料,对云可馨笑道,“你的鹌鹑也快熟了,注意点别焦了。”
    云可馨没应声,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云冉却愈发急躁起来,按照傅怜音之前的叮嘱,她必须在太阳完全落山前把傅一航和云可馨骗到小木屋中,伺机下手,然而来到这过程中,她眼见傅一航和云可馨“亲密无间”、“谈笑风生”,心中本就泛酸成灾,再细想傅怜音这次行为,明显是要以这种不耻的手段让逼云可馨就范,将来不得不嫁给傅一航,二房也就没法子再管云可馨的婚事了。
    “为什么被设计的人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云冉愤愤不平的心想,“我除了是庶女,哪点不如过继来的七小姐!”
    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恼火!她曾说过,她得不到的,云可馨也别想得到,既如此,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想到此,云冉的脸,宛如鬼魅般惊怖。
    她趁着傅一航与云可馨说话的间隙,悄悄起身离开,对丫鬟、小厮还有阮码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过去,对他们耳语了几句,小厮闻言,大惊失色,连连摇头,但当云冉威胁说是“娘亲的嘱咐”时,小厮才没了二话。
    “世子哥哥,七妹妹,你们看食材还有这么多,但柴禾快没了,”云冉笑着来到二人身边,若无其事的诡异道,“不如让我和傅哥哥去捡柴禾,丫鬟和小厮留下来陪七妹妹吧。”
    “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去?”傅一航眼睛盯着篝火,不耐烦道。
    “世子哥哥,我是帮你给七妹妹一个惊喜呢,”云冉笑道,“不过你得跟我来,否则我就不说了。”
    惊喜?云可馨心下耻笑:我才不稀罕!
    傅一航一听,心中也蠢蠢欲动,但凡能讨云可馨欢心的事,他都想试试,抬眼看了看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就对云冉道:“也可以,但要赶在天黑前回来,我要带七妹妹回去。”
    “是,傅哥哥。”云冉施展甜美温柔的功夫。
    心中却冷笑道:带七妹妹回家?傅哥哥,等你再回到这儿,让你见识一下刺激的一幕,可能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云可馨了!
    ps:某人终于粉墨登场了,不容易啊,汗颜,遁走

☆、第七十九章 缘

傅一航尽管疑虑重重,还是答应了云冉,吩咐留下来的阮妈,小玉还有铁单,照料好云可馨,他和五小姐去去就回。
    “傅哥哥,我们快去吧,”云冉看见傅一航对云可馨恋恋不舍就心烦,恨不能拉上傅一航就走,但依旧以甜糯的语调道,“七妹妹有三个下人在陪着,没事的,再不去的话天可就黑了,柴禾不好找。”
    “知道了。”傅一航冷冷的应声,自顾自的走在前头。
    云冉满脸春风得意的跟上,要不是怕影响计划,她真想给云可馨一个脸色“好看”。
    “七小姐,我们把这些东西搬到小木屋里去吧,”阮妈笑道,“在这野地里总是诸多不便。”
    “也好,你们看着办吧,”云可馨笑道,“慢点,别打翻了。”
    下人应声而去,动手将地面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搬到了小木屋里,收拾干净,摆放整齐,当天色逐渐暗沉,阮妈对小玉眯了眯眼睛,示意可以“开始”了——
    “七小姐,世子和五小姐这时候还没回来,我们想去看看,”阮妈说的平静,实则心下忐忑,“让铁单先在这儿守着,如何?”说着还生怕云可馨怀疑似的补充道,“老奴和小玉就在这附近,不走远。”
    “去吧,”云可馨没抬头,眼睛盯着地铺上的烧烤食材,手中拾掇着,轻声道,“铁单也一起。或者到外面去,在这儿,不合适。”
    铁单一听。求之不得,他之前满以为是伺候三个主子到这里找乐子的,没想到中途云冉竟跟他说了傅怜音的“交代”,吓得心惊肉跳,觉得自己万不可搅合进来,于是“走为上策”。
    得到了云可馨的准许,三个各怀鬼胎的奴才出了木屋。悄悄远离……
    与此同时,风吟潇也独自朝峨眉山脚下走来。他是看到前方上空有炊烟,还有随风飘来隐隐的烧烤香,料想应该就是这附近了。
    等他到那个地方,发现空无一人。但有燃烧的痕迹,再抬头瞥一眼右边,竟有个悬空的小木屋,里面似乎还有人,好奇之下,风吟潇走上前去,并不紧不慢的登上楼梯,往里边一瞧,竟有个女子在里边。颔首道:
    “请问这位姑娘,何以一个人在此?”
    云可馨抬头,这才知晓有人上楼了。奇怪眼前这个低着头的男子脚步竟如此轻捷,轻到她根本没听到任何动静,就这样幽灵般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是谁?”因为对方突然出现,而且还是个陌生男子,云可馨心下的戒备提到了最高,“怎么会到这儿来?”
    听到女子甜糯却暗藏锋利的声音。风吟潇抬起眼睛——暮色沉沉下的小木屋里,一簇红色的烛光中。一个翩翩美少女亭亭玉立于那梦幻般的光晕中,巴掌大的锥子脸标致而红润,大大的眼瞳里闪过一道奇异之光,小唇微抿,却仿佛对陌生人的介入感到意外和惊奇,微嘟着嘴儿,可爱,又令人心生怜惜。
    风吟潇有些出神的望了一会儿,只觉得心跳了跳,继而就直奔主题道:“我是来找人,请问——”
    话没说完,云可馨已经不怎的,双腿发软,头昏昏沉沉的踉跄着步子,风吟潇一惊,在云可馨将要倒地时一个箭步冲上前,把她扶到地上坐下。
    “姑娘,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云可馨用手指着小腿,困难的说“两脚软,站不起来似的,头也很沉,难受。”
    风吟潇下意识的闻了闻,愕然的瞪大眼睛:“不好,这屋子里有‘十香软骨散’,得马上找到。”
    话音刚落,只听“嘎吱”一声,小木屋门诡异的轰然关上,随后就听到门外一阵手忙脚乱的锁钥匙声。
    云可馨气急自己大意,大呼上当:“中,中计了,该死的傅家……”
    “这位姑娘,我料定那十香软骨散是通过蜡烛挥散的,必须立刻吹灭,”风吟潇手举蜡烛对云可馨道,“你现在中毒不深,很快就能恢复,但是时间一长,你可能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吹灭了吧。”云可馨果断的说。
    风吟潇吹灭了蜡烛,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云可馨纠结这下如何是好,和一个男子在荒郊野外“同处一室”,自己的名节,完了!听到有脚步声走近,云可馨向屋角退去,沉声道:“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姑娘,你别担心,”黑暗中,风吟潇看不清云可馨在哪个方向,只能侧耳倾听声音的来源,并使劲用脚踏着地板道,“我在想办法把这木地板踩穿,或是用剑劈开一个缺口,就能抵达地面了,这木屋是悬空的。”
    云可馨听着这慢吞吞、温文儒雅,毫无冒犯之意的话语,心下顿觉一松,人也感觉好多了就道:“这木屋应该是临时的搭建的,要破个缺口不难,你试试吧。”
    风吟潇拔出皇帝赠予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天行剑”,暗黑的小木屋中,赫然出现一道银白清冷又直刺人眼膜的光芒,紧接着就听到锯木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少顷,突然间“嚓”的一声,风吟潇用脚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一点试探了一下,知道小木屋地板塌了一个口子,挺大,他兴奋的冲着云可馨的方向,轻笑道:“姑娘,有救了,可以从这里下去。”
    “哦,是吗?”云可馨淡淡一笑,庆幸遇到了个好人,“公子,你能扶我过去吗?”
    风吟潇小心翼翼的绕过塌方,寻着云可馨的声源而去,当他脚尖接触到某物时,道:“姑娘,是你吗?”
    “对,是我。”云可馨伸出手,试图让对方抓住,扶她起来。
    巧的是,风吟潇也把手伸出,两手交握的那一瞬——尤其云可馨那软嫩的柔荑给风吟潇握在他宽厚的掌心之时,二人心都跳了跳,彼此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不安和羞赧。
    “我扶你过去,”风吟潇牵着云可馨的手,声音里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也不流利了,“姑娘,你,你慢点,跟着我,别走偏了。”
    两人慢慢向前挪着步子,当脚步接触到塌方,微有翘翘和摇晃之感,他断定就是这儿了。
    “姑娘,我先下去,再带你,还是我们俩一起跳下去?”风吟潇征求意见般的问,唯恐云可馨说他“别有用心。”
    “我们俩一起跳吧,”云可馨低下头,鬼使神差的轻声道。
    此后就别扭的不知道该说啥了,手还给人握在掌心里呢,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他,谁还能救她呢,反正现在不管救还是救,都是一样的了——百口莫辩。
    “好,我们一起下去,”风吟潇笑笑,内心很感激云可馨的信任,不再那么紧张和局促了,“来,先挨着我,慢慢坐下,然后再把另一只手交给我,我喊‘一二三’再一起跳……”
    “好的,”云可馨至始至终话不多,总是言辞简练的回答,“公子怎么说就怎么做。”
    就这样,二人按照说好的,先坐下,然后双手交握,随即纵身向下一跃,始料未及的是,他们的脚并没有踩在地面上,而是无休无止的继续往下坠落,坠落,再坠落……
    一向镇定自若的风吟潇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脑中立刻跳出两个字:陷阱!慌乱中,他抓紧了云可馨的手,她也仿佛方寸大乱似的反握住了他的手,同风吟潇一样,云可馨的脑子里也迅速闪过相同的两个字!
    在二人双脚终于着地,一下子坐了下去,才发现是一口枯井,有点深,地上和墙面尽是蒿草。
    风吟潇背靠着墙面缓缓起身,顾不上云可馨,四处寻找突破口——
    “岂有此理!”风吟潇义愤填膺的以拳击着墙面,叫道,“我风吟潇从小到大就没遭受过这等暗算,卑鄙!”
    云可馨像突遭雷击般呆在原地,深吸一口气:他刚才说什么?风吟潇?他居然是风吟潇!怎么会出现在樊城?不是在宫里当殿前指挥使的吗?不知为何,在她得知了他的身份后,顷刻间心安——之前还担心他是不是个披着正人君子之皮的登徒子,现在可以打消这个疑惧了。
    真是煞费苦心!”云可馨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就当自己从不认识风吟潇一样,亦是紧贴着费力墙面站起,冷笑道,“居然能想到在屋子底下挖个陷阱,断了我逃生的路!”
    同时心想,若是明天傅怜音发现和自己关在一起的不是傅一航,而是另一个男子,不晓得要怎样的癫狂呢,气死她也好!
    风吟潇这才想起云可馨,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道:“姑娘,你在哪儿?”
    “公子,我在这儿。”云可馨也向前移了几步道。
    枯井不宽,两人很快就接触到对方的手,站到了一起,又往后退了几步,双双靠墙而坐。
    “对不起,公子,都是我连累了你。”云可馨轻声细语道。
    “没事,这是我自愿的……”黑暗中,风吟潇微微一笑,云可馨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能感受到他话里的谦和实在,毫无作伪之感,“倒是姑娘名誉,只怕会因此遭到损害了。”风吟潇嗓音变得沉闷,不住的自责,“生平第一次这么大意,否则你也不会有此麻烦。”
    是我自己糊涂,两世为人,居然还这么轻易就掉入傅家的陷阱!

☆、第八十章 脱险

不过,这次就算真的中计,逼我嫁给傅一航又如何?只怕新婚之夜喝下“牵机”酒的是傅一航不是我!
    “不愿你,这都是我自找的,”云可馨冷冷的讥讽道,“只可惜,她这回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但是,我也不会这么白白的让她‘设计’!”
    云可馨宛如自言自语的回答冷静而克制,没什么激烈的情绪,但风吟潇却能听出这平静随和的话语背后所潜伏的仇恨,一种无法开释与解救的敌对与肃杀,会是什么呢?在这漆黑一片的枯井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小姑娘,发生什么事了?”风吟潇不自觉的要关心这萍水相逢的女子,温和的问,“为什么你会被人算计?而且还是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既然选择这种败坏名节的方式,那么不可能只有女子,一定还有另一个男子吧?只是时间没到,所以没出现?想想都后怕,假如今天不是碰巧让他赶上,无意中“代替”了某个混账,这个小姑娘真不知道要遭受怎样的灭顶之灾!
    “不奇怪,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手段,不是吗?”云可馨继续以平淡的语气冷嘲热讽,“她要是不放冷箭,我还奇怪了呢。”
    风吟潇惊讶于云可馨的恬静,不温不火,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对答。
    忽悠想到一个朋友要他帮忙的事,又有些急躁起来。
    “不行。我有要事在身,必须得想办法离开这,”风吟潇一个拳头打在地面的蒿草上。斩截道,“再说为了姑娘的名节考虑,此地也不便久留。”
    云可馨拍了拍脑门——方才只顾在那里“自怨自艾”的发泄情绪,差点忘了正事。
    “公子,你到此地有侍从么?”云可馨决定与风吟潇商量,却也不愿过问他的私事,慎言道。“此前看你的穿着的打扮就不像一般人,应当是有下人陪同的。那么怎么会走散呢?”
    “有侍从四个,但不是走散,”风吟潇也没有像云可馨透露此行的目的,淡淡的说。“是分头寻找一个人,我不让他们跟着的。”
    云可馨低头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抬头道:“公子,你们平常有没有走失的联络暗号?比如彼此都知道的口哨或暗语或召唤方式?”
    风吟潇猛然吸一口气,怔了怔,恍然大悟道:“有了;叶子!”
    “叶子?”云可馨愣了愣,不明其意道,“公子何意?”
    “小姑娘。你先帮我一起摸索一下这枯井里有树叶吗?拾到就给我,”风吟潇含着笑音道,“我有用。”
    “好的。公子。”云可馨笑笑,低头开始把手放到地上,依靠触觉摸索。
    风吟潇也一样,蹲在那儿,用手摸索着。
    “公子,我找到了。”云可馨笑道,因为看不见风吟潇在哪里。只能手捏着一片树叶对着漆黑一片的枯井说话,“你人呢?”
    “小姑娘,我在这儿,”风吟潇笑着发声,同时伸出手,“给我。”
    却发觉掌心一片清凉柔嫩——原来他不一小心抚触到云可馨的小脸,呆了呆,慌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云可馨也有点难为情,这还是长这么大,除了家中的男性长辈,他是第一个抚触她脸蛋的,好在枯井一片暗黑,看不清彼此此刻的脸,否则就太尴尬了。
    他要缩回手之际,她抓住他的手,把小叶子放到他掌心了。
    云可馨此举令风吟潇既意外又感动,宛如一抹烛光照亮了他的心田——真是个善解人意又豁达的女子,换作旁人,定会挨耳光的吧。
    “小姑娘稍等片刻。”风吟潇拿着云可馨拾到的小树叶起身。
    随后,枯井中就想起一阵悦耳的叶子声,宛转悠扬,好似宁静山间的一股清泉叮咚,又如美丽的夜莺在繁殖季节夜晚发出的悦耳动听的啁啾。
    云可馨竟有些沉醉其中之感……
    傅一航随云冉在山脚的另一头越走越厌烦,这一路上问了云冉无数次,她就是不肯说——其实就是做贼心虚,因为她的目的在于拖延时间,自然会找借口不说不回去,甚至还在傅一航面前编派云可馨的不是,说她在京城如何如何的“水性杨花”的“勾引童少爷”,却没有一句傅一航想听的,兴趣索然,当暮色逐渐暗沉,他才惊觉上当。
    “你这贱人!贱种!”在一处林地路口,傅一航猛地从一块石头上站起,暴跳如雷,满口恶毒道,“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玩命的原路返回,云冉踉跄着追在后头,声音尖利
    “傅哥哥,你听我说,七妹妹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她‘水性’——”
    “滚!滚!滚!”傅一航大怒,他狠命推了云冉一把,不管不顾的跑去。
    而风吟潇的几个侍从听到叶子声,果断提着灯笼向这里一路寻来,可当他们抵达之时却不见君侯的踪影,望着满地的柴禾以及烧烤痕迹,断定是这里无疑,他并非不守信之人,身手更是了得,不可能出事。
    他们同时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小木屋,狐疑的近前,却再次听到里面有悦耳的叶子声传出,一声高过一声。
    “不好,君侯一定在里面。”一个侍从大声叫到,“快把木屋门给砸了。”
    侍从拔出剑,几下劈掉了门锁,再一脚踹进去,用灯笼一照,一个大大的塌方赫然呈现在眼前,有一个侍从第一反应就要往下跳,另一个阻止了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的蹲下,头朝下喊道:
    “君侯。君侯,您在下面吗?”
    陷阱里的风吟潇和云可馨听到喊声,知道救兵到了。喜不自禁。
    风吟潇回应:“是本侯,还有一个姑娘,你们拿出包袱里的绳子扔进来,拖住另一端即可。”
    “是,君侯,您稍等。”
    负责背包袱的侍从取出绳索,将一绳索的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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