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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医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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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斐说的十分恳切,素年的性子,若是人家好好跟她说,凡事都可以商量。

于是两人来到顾老夫人的院子,都不需要通报,顾斐直接带着素年走了进去。

幽幽的檀香让素年的心性舒缓下来,宁静,悠远,这个小小的院落仿佛与世无争一般,到处弥漫着安详。

见到顾老夫人,素年有些明白为什么顾夫人身上会一点算计的心思都没有,顾老夫人有一双睿智的眼睛,哪怕脸上开始遍布皱纹,也没人会忽略她眼里的清明。

有这么一位长辈在,顾夫人自然是不需要去学那些心计。

“你就是沈娘子吧,啧啧,长得可真好。”

顾老夫人开口的第一句话跟顾夫人说的几乎一样,素年很乖巧地行礼。

顾斐并没有乱说,顾老夫人的脸色看上去确实不佳,人有些虚浮,瞧着略显困重。

“奶奶,沈娘子今日来给娘瞧瞧身子,我能请人来一次也不容易,所以厚着脸皮请沈娘子来给您也顺便瞧瞧。”顾斐在顾老夫人面前仿佛更随意了一些。

“我身子好着呢,何必麻烦沈姑娘?”顾老夫人摆摆手,“你就不要乱操心了。”

素年站在一旁,看着顾斐和顾老夫人开始较劲,顾斐坚决想要让自己给老夫人诊断一下,顾老夫人坚决不同意,死咬着自己什么事都没有,根本不需要看大夫。

两人都是个倔脾气。死磕着非要对方服从自己的意见,这一会儿就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素年已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她觉得挺有意思的。没想到顾老夫人看上去这么精明的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孙子时竟然会是这样一幅态度。

好一会儿,两人才反应过来还有个外人在呢,转头一看,素年端坐在那儿,见两人的视线转过来,眯上眼睛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表示自己不介意,请他们继续。

“咳,让沈姑娘见笑了。”顾老夫人瞪了顾斐一眼。自己这个孙子貌似比她还有耐心,总不能让人小姑娘一直这么看笑话吧,“那就劳烦沈姑娘了。”

素年起身上前,谦逊地微微福身,才坐到老夫人的对面。将手指搭在搁在小桌子上的手腕。

脉滞缓,口中粘腻,素年注意到刚刚老夫人在跟顾斐说话的时候,情绪稍微激动一点,就会将眼睛闭上,一会儿才会再次睁开。

素年将手收回,脸上温和地笑着。“老夫人,您是否会经常觉得头有些晕,行走有飘忽感,静卧则减,泛泛则恶?”

老夫人的神色凝重了一下,然后半晌才微微点头。

怪不得小院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顾老夫人有眩晕的症状,安静的环境能让她稍微缓解一点,在昏眩严重时,将眼睛闭上,才能慢慢地缓下来。

“老夫人。您的这些症状,之前也服用过药吧?”

“用过,可是都没什么作用,头也越来越晕,干脆就都不喝了。”

素年心里有了判断,痰湿中阻,需运脾和中,除湿涤痰。

“老夫人,顾公子今日并未事先与我说明要替老夫人瞧病,却跟小女子解释了老夫人不愿让人担忧的顾虑,老夫人,殊不知您越是这样,身边亲近的人越是担心,您的症状,小女子愿意一试,不知老夫人您是否愿意相信素年的医术。”

顾老夫人看向顾斐,都说儿肖母,她这个孙子,却跟他的母亲一点都不像,反倒是像他的爷爷,心思慎密,有主见有魄力。

所以自己才那么喜欢这个孙子,比任何一个小辈都要喜欢。

顾老夫人笑得慈祥,这是她孙子的一片好意,若是自己还不领情,那就是冥顽不灵了。

素年随身带着针灸包,眩晕之症,药物起到的效果并不明显,所以老夫人之前喝的药都看似没用。

头维穴,为主治头晕目眩的要穴;内关穴宽胸止呕;中脘中和;丰隆降逆祛痰;阴陵泉为脾经合穴,利湿降浊。

毫针刺头维、丰隆、阴陵泉,均用泻法,内关、中脘用平补平泻法,留针一刻钟左右。

“老夫人,您的病症需针灸十日方能初见成效,我再给您开一副定眩汤,扶正通络,化痰熄风,每日一剂,水煎后分两次饭后服用,连服一个月,您的晕眩之症想必会减轻许多。”

“有劳沈姑娘了。”顾老夫人笑容依旧,素年却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之前在顾夫人那里就相当明显,这会儿顾老夫人跟她笑得又十分地亲热,亲热到让素年都觉得不自在。

顾老夫人立刻反应过来,以眼神询问顾斐沈姑娘是不是还不知道有亲事这么一说。

顾斐笑得十分“憨厚”,这种婚姻大事,他当然不好自己上去说呀,更何况,还有个佟府没解决呢。

祖孙两的“眉目传情”让素年更觉得有什么大家都知道就她不知道的秘密存在,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便起身告辞。

“沈姑娘,”老夫人忽然开口,“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让沈姑娘知道。”

素年转过身,洗耳恭听。

“沈姑娘有所不知,在许多年前,我家老爷子曾受过你的父亲,沈大人的恩情,并在那时就给沈姑娘你,和斐儿定了亲事,后来,沈大人出了事,斐儿的娘曾去想将你接过来,却得到了不实的消息,说沈姑娘你也应不在人世了。”

素年脸上和煦的笑容终于端不住了,五雷轰顶啊,她可以不计较为什么佟府要说她死了,也能理解顾府以为他们家死绝了所以没有想着去调查自己的父亲是否冤枉,但亲事……,她就不能理解了。

自己可是准备坚持独身的啊,亲事个毛线啊!

素年嘴角僵硬,什么表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这个事实,只能机械地蹲了蹲身子,游魂一样地离府。

“斐儿啊,这沈娘子的反应,怎么奶奶看不懂呢?”

顾老夫人纳闷了,有惊无喜,还惊得比较厉害,完全是惊呆了!做他们顾家的媳妇,怎么好像对沈素年来说是件特别不能接受的事情?

“呵呵呵,孙儿也看不懂,”顾斐盯着门外,他一直知道沈素年很特别,跟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一样,但特别到看不懂……,他就有些慌了。

素年游魂一般地回到自己的家,小翠和巧儿一路上无比的乖巧,安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们知道,小姐这是受大打击了。

“这是怎么了?”魏西和玄毅只觉得奇怪,柳老则是不客气地向小翠和巧儿打听。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齐齐地摇头,“您若想知道,还是自己问小姐吧。”

柳老也不含糊,自己的徒儿去了一趟顾府就失魂落魄的,看上去也不像是受到欺负的样子,倒像是被雷劈了,他大步走过去坐到素年的身边:“遇到什么事儿了?说来听听。”

素年特别不可思议地转头,眼神无比的茫然:“师父,我居然定亲了?”

“……”柳老也没镇定到哪儿去,定亲?素年丫头没事儿找着机会就会重申一下她不打算嫁人的想法,自己还想着要怎么将她这个念头打消呢,怎么忽然间就定亲了?

“还是顾斐?我怎么觉得这么荒唐啊,师父你帮我分析分析,我是不是被人骗了?”

你这么精,谁能骗得到你?柳老在心里撇嘴,“他们是怎么说的。”

素年将顾老夫人的的话又复述了一遍,柳老也觉得十分诧异,如果顾老夫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们就应该尽力将事情隐瞒住才是正常的做法。

反正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堂堂内阁学士的公子,前途无可限量,而素年只是个医娘,就算她师父是医圣好了,那也不是个值得骄傲的身份。

“他们的意思……,是想要将你迎过门?”

素年被柳老这么奔放的想法吓到了,下意识地否认:“不会不会,不应该啊,我想,顾府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不要痴心妄想?”

“你傻啊,他们要不想让你妄想,不告诉你不更好?还特意让你有个念想?”

“那他们这是要干嘛呀……”

素年焦虑,要不,就干脆当做没听到?反正无凭无据的,谁知道之前到底定过亲没有?在古代女子拒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素年还真不知道,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素年本以为,自己要在这件事上纠结很长时间,却没想到,并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留给她。

ps:

哎哟,有人想念萧戈了嘛……

☆、第一百三十章 闹事

京城里有好几家医馆,都是非常有名气的,其中一家名为聚德堂,里面供奉着御笔亲赐“妙手回春”牌匾,在京城里的医馆里,算是头一份了,在百姓的眼里,就如同太医院一般的神圣。

然而难得的是,聚德堂还定期开放义诊,为没有银子,请不起大夫的穷苦百姓看病,口碑十分了得。

这样的一家医馆居然会找上自己,素年很是想不通。

面前的这位年轻大夫,对着比他小上许多的素年,并没有任何瞧不起的表情,“沈娘子,还请您一定去瞧瞧,那位妇人眼看着就不好了。”

柳老今日一早便去了参领府中,素年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听说患者很危险,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便随大夫一同前往聚德堂。

聚德堂平日里就很热闹的前厅,这会儿站满了人,在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位妇人,蜷缩着身子不断地呻吟,在她的身边,则跪着一位女子,正在不停地擦拭这眼泪。

素年来到聚德堂,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太不对劲了,这里可是医馆啊,这么多大夫围着,妇人又不是什么*的病,怎么就非要将自己请来?

“沈娘子,就是这位患者,还请你费心了。”带她来聚德堂的大夫忽然大声地说,周围的人都立刻将眼光聚集到素年的身上。

素年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耳边开始传来悉悉索索地议论声:

“沈娘子……?”

“不会吧,是医圣的传人?”

“聚德堂竟然去请她来?”

……

“小姐……”巧儿有些担心,她怎么觉得这么不安呢。

跪在那里擦眼泪的女子也听到了那位大夫的话,抬头看到素年,想也没想膝行过来,拉住素年的裙角:“沈娘子,求求您救救我婆婆,求求您了。”

素年嘴边牵出一抹笑容。暖如春光,看得那女子愣了一下。

素年慢慢蹲下:“你的婆婆,这是怎么了?”

“她、她忽然肚子疼,一直一直疼。疼的都要死了。”

“肚子疼啊,我听说聚德堂可是有御赐的牌匾,肚子疼怎么他们不给治呢?是不是你没钱他们不愿意?没关系,你的诊金,我付了。”

素年笑着站起来,“这位姐姐的婆婆需要多少诊金?我来付,还请聚德堂的各位赶紧救人啊!对了,仁义可不是偶尔义诊就可以的,总不能因为人家付不起钱就将病人扔在地上吧。”

周围的百姓一开始只觉得稀奇,说到聚德堂。就不得不提他们与柳老之间的纠葛。

柳老之所以被称作医圣,聚德堂功不可没,连着几次输给柳老,这才成就了他老人家“医圣”的名号。

聚德堂的大夫对柳老,那是刻骨铭心的恨。若不是他,他们聚德堂很有可能已经取代太医院,而不是在京城里,跟那些普通的医馆相提并论。

听素年这么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聚德堂果然是让患者躺在地上呢,为什么?

这时。从聚德堂里走出来一位老大夫,跟柳老的年纪相仿,只是没有那一把胡子,他盯着素年,“小丫头休得猖狂,请你来是看得起你。怎么,柳老的传人,连这种病都没有办法?”

“小女子只是奇怪,刚刚来请我的大夫说,这位患者很危险。聚德堂没有办法才派人来请我的,可是真的?若是大夫您承认你们确实没有办法,小女子斗胆一瞧也不是不可以。”

去将素年请过来的大夫早已没了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老大夫对着素年怒目而视,素年却始终笑盈盈的。

她又不傻,这很明显有人专门设计她的嘛,就是太不专业了,还是古代人的想法都很简单?不能啊,她也见过算计起人出神入化的,比如萧大人神马的……

“老夫不知道今日是谁去将你这个小丫头请来的,但若你说的是实话,老夫只能说抱歉了,来人,还不将病人抬到里面去!”

老大夫吼了一声,立刻有聚德堂的人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将妇人转移到里面的屋子了。

素年始终笑容满面,一点都看不出情绪,“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先行离开了。”

“慢着,”老大夫并没就这样让她走,“小丫头,你师父柳老,会得一手针灸之技,这么说,你也会了?”

“小女子不才,只习得师父医术的一星半点。”

“呵,倒是挺会说话的,比你那个师父好太多了。”

素年继续笑,笑得人都没了脾气。

“今日之事……,我并不知晓,不过,聚德堂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老大夫说完,转身掀了帘子就走进了屋内。

“行了我们也走吧。”素年招呼小翠和巧儿离开,真是无妄之灾。

聚德堂门口的百姓,都自觉地给素年让了位置,在他们的心中,医者的地位要高尚得多,特别是柳老医圣的名号,那简直就是神仙。

现在,他们面前这个小姑娘,是柳老的传人,大家都听到了,没想到啊,柳老的传人竟然离他们这么近。

有反应过来的人悄悄地跟在素年三人的身后,一直跟到她们进了院子,先认个门,以后若是有疑难杂症,或者大夫说已经没救了,兴许找到医圣的传人,还能有一丝希望。

魏西在看到素年身后那么明显地一帮“尾巴”时,脸上的表情特别地兴奋,“都是来找你报仇的?”

“……,有可能,魏大哥,我们几个弱女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素年也没办法,径自走回了屋子。

没想到,她的这句话,还真是一语成谶。

第二日一早,素年是被哭声吵醒的,小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门口有人说,您将人给医死了,这会儿正跪在门口闹呢。”

素年还没有醒透,抱着被子,眼睛眯着,“不是我医的啊,聚德堂不是抬进去了吗?”

“不是昨日那个。”

“那是哪个?”

小翠哪儿知道是哪个,小姐现在这状况,说也说不清,小翠干脆闭嘴,服侍她先洗漱更衣。

等素年喝了一小碗稀粥,她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了。

“这么说,是个不认识的,非说我将人给医死了,要讨个公道?”

巧儿点点头,她刚刚才从前院跑回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小姐,那个……就那个,在我们院子门口摆着呢。”

素年拍案而起,尸体摆在她家门口还得了,入土为安,这种常识都不懂吗?什么意思。

她大步地往前院走,小翠和巧儿赶忙跟上,面色却有些不好。

院门并没有关上,魏西和玄毅两人往门口一站,本想冲进来要说法的人这会儿只敢站在门口,放声大哭。

“没天理啊……,还说是医圣的传人,我可怜的娘啊……就这么没了啊啊啊啊啊!”

“……明明只是咳嗽,却非说要扎针啊啊啊啊,那么长的针扎下去,我娘……我娘活生生就被疼死了啊啊啊啊啊!”

“苍天啊,你开开眼吧,看看这个打着医圣旗号,祸害百姓的庸医吧啊啊啊啊啊!”

魏西和玄毅看到素年走出来,都一脸的不赞同,这个时候她就不能出面,人家明摆着是来闹事的,放着不管就行了,等柳老回来才是最妥当的方法。

素年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可不想事事都等着人来帮她处理,不就是闹事吗,她倒想看看,这人打算如何栽赃自己。

经过昨日的宣传,很多人都知道这里住的,是医圣柳老的传人,门外看热闹的百姓十分众多,有觉得素年草菅人命的,有认为大夫也不是万能的治不好也是正常,有纯粹看热闹幸灾乐祸的。

这些人见到素年出现的时候,一瞬间都闭了嘴。

他们也觉得素年会出来很不可思议,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弱女子,没有柳老在,这种场面她不应该躲在家里偷偷地哭吗?

就连那位披麻戴孝正在哭嚎的人,都有一瞬间停顿,但随即,他朝着素年这边冲了过来:“你还我娘!庸医,你将我娘还给我!”

声音惨烈,撕心裂肺,真真闻者落泪。

魏西伸手将人拦住,素年站在台阶上,静静地看着他:“你娘?我从未为你娘瞧过病,又何来‘还’这么一说?”

“你还不承认!明明我说想要将娘送去聚德堂,是你!你偏要说自己是医圣的传人,说聚德堂的大夫都是你师父的手下败将,硬是要为我娘施针,结果呢!结果我娘……,我娘就这么走了!你现在还想不承认?!”

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素年很少有跟人吵架的经验,但曾经有人传授她,吵架这门学问,最重要的一个关键,就在于“不承认”!

不管对方说什么,坚决不承认,往死了赖,这种方式,是最恶心人的。

但现在,素年就打算这么恶心对方,因为她已经被恶心到了。

“你说我非要给你娘医治,你有什么证据啊?随随便便死个人就往我院子门口抬,说是我给治死的,你要没有证据,我现在就可以去官府告你!”

素年气势凌人,反正又不是她做的,她底气足得很。

ps:

感谢纳兰如烟的粉红,么么哒,二更(*^__^*)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旧识

那人没想到素年竟然敢跟他当面对质,一时有些乱了阵脚。

本来知道对方只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他觉得完全没有难度,小姑娘,那都是受了委屈也只敢憋在心里偷偷哭的,污蔑她们简直手到擒来。

却没想到,这柳老的传人,竟然是个例外。

不过,他也事先做了准备,将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仿佛素年真的在那天遇到了他们一样。

“你说是就是啊,证据呢,你凭什么说是我医治的?让我想想我那天做了些什么,好像是,在院子里喝茶吧。”

“我有证人的,他能证明。”

“笑话,谁知道是不是你花钱找来栽赃我的证人?那我也有证人啊,我院子里的丫头们都能证明我没见过你。”

那人傻眼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强势反击的小娘子,女子不都应该是羞怯含蓄的吗,面对这么严重的事情,她怎么能如此面不改色?

“素年姐姐……,事到如今,你就承认了罢……”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温婉的声音出现,众人将眼光转过去,一个弱风扶柳般的娇贵姑娘,从围观的人群里走了出来。

佟蓓蓓?

一般女子都不缺乏想象力,素年的想象力尤其丰富,她慢慢想起昨日聚德堂的那一幕,让自己暴露在京城百姓的眼中,然后到今日,莫名其妙的栽赃陷害。

虽然素年一直都告诫自己不要慌张,不是自己做的,这没什么。

但她也知道,这种泼脏水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大夫,是病人眼里最后的救命稻草,是能将生命托付给他们的,这样重要的角色,一旦出现了失误。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都不会再轻易的让病人相信。

更何况这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仗着医圣的头衔行医,连带将师父柳老都要拉下水。

这么恶毒的行为,让素年一直在心底克制着想要冲上去将人暴打一顿的冲动。

可那么做不行。如果她真的动手了,那么就无形中坐实了罪名,更会让人抓住恼羞成怒的把柄。

所以素年耐着性子,跟他要所谓的证据。

只是没想到,还真将正主被逼出来了。

“素年姐姐,就算你现在不承认,可这位大婶的在天之灵,也是会看着你的,你真的忍心,让她就这么死不瞑目?”

佟蓓蓓用心险恶。她本不用出面,只要混在人群中看戏就好,可她万万没想到,素年居然还能够反驳,果然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一点廉耻教养都没有。

眼看着唱戏的唱不下去了,佟蓓蓓只好挺身而出,这种能够将素年的名声彻底抹黑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得来的。

佟蓓蓓的话,让围观的人大部分都站到了素年的对立面,佟蓓蓓的身份她自己也不瞒着,并且表现出一副很痛心的素年的所作所为。“素年姐姐一向是个好的,也许是因为兹事体大,她才会一时间想左了。”

素年心中冒起了一阵阵的寒意,果然是自己低估了,昨日她还嫌弃古人算计人的手段劣质呢,今日就有幸见证了一次比较高端的。佟蓓蓓很懂得如何利用民众的心态,一面帮人作证,一面又轻飘飘地为自己开罪,其心可诛。

素年深吸了一口气,就算现在局面对自己不利。她也不可能放弃,里面牵扯到师父,素年就算拼了命,也必须要将事情弄得明明白白。

“佟家妹妹,你这话姐姐可是有些听不明白,咱们在京城见过面吗?”

“姐姐,你就别再硬撑了,这样……,这样只会让我更觉得痛心。”

素年脑子在飞快地运转,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场闹剧收尾?她一时间有些恼怒自己平日里的懒散,对这个世界了解完全不够,还有什么办法?

“哗啦啦”,人群中又起了一阵骚乱,一队衙役走了出来,见到仍旧跪在地上披麻戴孝的人,领头的一挥手,“抓起来。”

“你们干嘛!?我、我是冤枉的,你们应该抓那个庸医!”

“有人来报,义庄遗失一具尸体,之前有看到你在那附近转悠,先跟我回衙门,一切到官府里再说!”

捕头使人将躺在地上蒙着白布的尸体抬走,挥了挥手,又匆匆地离开了。

留在素年院子门前的人面面相觑,那尸体是偷盗出来的?那么,医死人呢?到底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栽赃给沈娘子呗。”

“我就说呢,医圣的传人怎么会医死人呢?”

“还说呢,你刚刚明明谴责人家来着。”

……

素年缓缓地将胸口的气吐出来,再抬眼看去,佟蓓蓓早已消失了,这场无妄之灾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自己好没用啊……,素年伸手搭在小翠的胳膊上,她觉得小腿有些软。

她自诩什么事都想自己解决,也都能顺利解决,但是刚刚,她发觉自己太没用了,她甚至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扭转局面。

若是衙役没有出现,她是不是就会被大家认定是医术不精杀了人?

小翠和巧儿状态比素年还不如,两个小丫头几时见过这个阵仗,都纷纷傻了眼,这会儿看人都散了,还没能缓过神。

“先进去歇着。”玄毅提醒小翠回神,三人才慢慢地挪进去,在院子里坐下,慢慢地梳理情绪。

素年恢复地最快,她让小翠去泡一壶宁神的茶来,大家分着喝了,正想说两句自我安慰一下的时候,柳老从外面冲了回来。

“怎么回事?”柳老显然是听说了什么,脸上神色慌张,见到素年之后,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才问起原委。

素年原本只是恼怒自己道行不够,不能很好地处理好这种事情,直到见到了师父,心中的委屈仿佛一下子涌出来了一样。

她用力睁大眼睛,想要增大眼眶的容量,结果发现还是不够,泪水冲破了防线,成串儿落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素年哭起来的气势都不同寻常。

她虽然算起来活了两世,但今日的状况还是头一次遇见,前世虽然身体弱不禁风,但父母将她保护地好好的,要什么有什么;这世虽然开始辛苦了些,但自己的努力还是取得了回报,她从没想过,会有人这么恶毒的针对自己。

“好了好了,别哭了。”柳老面对素年的哭泣有些笨拙地安慰,小丫头向来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性子,冷不丁突然哭一下,柳老还真觉得心疼得不行。

“你放心,师父一定给你报这个仇,聚德堂是吧?老夫不去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居然敢算计我的徒弟。”柳老咬牙切齿。

从参领府回来的路上,一路就听到有人议论纷纷,柳老原本还没觉得什么,听着听着就听出不对劲来了,他们说的分明是“医圣的徒弟”怎么怎么样。

素年用小翠递过来的巾子擦了把脸,情绪平缓了不少,只是抽抽噎噎暂时还没法儿控制。

“师父,跟聚德堂应该没多大关系。”

“怎么?不是他们?”

柳老急着赶回来,只听了个大概。

素年将来龙去脉一边抽着一边说出来,柳老的脸色越听越黑,太过分了!这摆明了就是冲着素年来的,顺带还捎自己一把,佟府吗?他记住了。

“不过丫头,怎么这么巧,官府办事的速度,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素年也在想这个问题呢,来得太及时了,就好像柳暗花明一样,若不是官府及时赶到,这会儿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小姐,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巧儿从前院过来,说是有人交了一封信给玄毅,让他转交。

什么人会给自己写信?素年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字迹,立刻恍惚了一下。

这个字自己见过。

在那个小县城,少年喜欢临窗写字,写完之后,就搁在桌上晾干,他施针之后闭眼静坐的时间里,自己常常会静悄悄地走过去欣赏。

人如其字,说的一点都不错,那一手漂亮飘逸,又不失苍劲刚健的字,往往会让自己看得忘了时间。

“沈素年亲启”,如今,自己又见到了他的字迹,从来都觉得此人非池中物,以后必然大有作为,却不想,他已经来到了京城了吗?

刘炎梓,这个少年如今也不知道长成了什么妖孽的模样,当初在林县,整个县城里的姑娘都为他着迷。

素年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前些日子她们从顾府回来的路上,在一家小酒楼里稍作休息,自己隐约听见旁边有人在谈论新科状元如何如何的。

里面有一个词反复出现,“俊美无双”,自己那会儿还挺鄙视的,心想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正真俊美无双的人,可现在她很后悔,怎么当时没上去问问人新科状元叫啥名呢?

“谁来的信?”柳老好奇地凑过来,这丫头看到信怎么发呆了呢?

素年一边拆一边回答:“一个旧识,没想到他也上京了,名字叫刘炎梓,师父你听说过没有?”

“哎哟,状元爷啊,小丫头人脉挺广的嘛!”

ps:

三更,补昨天的……,赶上了,为自己点个赞……

☆、第一百三十二章 约见

“真是状元?”素年只是随便想想的,状元啊!多么虚无飘渺的词汇,刘炎梓当真这么有出息?

柳老摇头晃脑:“新科状元的名字老夫也还是知道的,赶紧看看,都写了什么?”

素年展开信纸,刘炎梓特有的温润气质从字里行间扑面而来。

刘炎梓在素年离开林县的那年乡试中考中举人,又潜心苦读三年,于会试中一举夺得会元,在前不久的殿试中,由皇帝钦点为新科状元,赐进士及第。

太励志了……,素年对于刘炎梓的经历,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么牛掰的一个人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早知道这样,当初在林县就先要个签名再说。

刘炎梓的年纪,现在也只二十岁左右,这么年轻的状元,素年有心膜拜一下。

“老夫听说,这位刘状元已经进了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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