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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岁月静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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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儿子一出去,吴氏也就渐渐恢复了平静,接过小关氏手里的药碗自己将药给吃了。
小关氏接过了空药碗,退了出去,留公公婆婆自己说话。
心里只是腻歪,这个婆婆就是这么个做派。无时无刻不在拿捏人,尤其是拿捏丈夫和儿子,她就不信吴氏出身书香仕宦人家,就蠢到能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不过是故意装疯卖傻,拿蠢话吓唬丈夫儿子,以显示她的不满和委屈而已。偏偏袁家的男人,起码是大房的男人就都吃那一套。
瞧这二弟,平时多爽朗的一个人啊,就这么站在廊下一副灰败地脸色,哪里还能想得到这桩亲事的好处呢?
不过从自己这边来看,二弟不待见这门亲事只有对自己有好处的,不然自己出身不高,来了个郡主弟媳妇,还在宫里受宠爱的,这自己的日子还要过不要过了?
袁家闹得不可开交,可张静安这边同样也不是风平浪静。
张静安本来很淡定的,因为她努力回忆上一世的经历,越发确定,和亲的是黔王府的四小姐,而且依稀也在朝野中掀起过一阵的风波,风波旋起旋灭,可和亲的盛大场面,那还是历历在目的。
以她重生之后的经历来看,依稀仿佛,大事上还没有发生过改变,所以这一世应该轮不上她去和亲的把。
可后来继母和老太太越来越过分,她就也有些不安了。
让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朝堂上居然为了和亲这件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她现如今真的有点害怕皇帝舅舅顶不住压力,将她送去和亲了。
有心去宫里问问,可还没进宫,她就来了两个不可思议的访客。
这一日的早上,先太子妃何氏莫名其妙地找来了。
说起来在玉太妃还在的时候,何氏跟玉安宫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对待张静安也如同自己的女儿一样,很有几分长嫂如母的味道。
可上一世这个女人在玉太妃亡故之后,就没太跟张静安接触过,张静安对她的唯一印象就是,她跟长子刘璞就藩不成之后,就一直带着幼子幽居京城。后来刘璞造反,她和幼子为了不拖长子的后腿,自焚而死了。
张静安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这一世她们的关系可不如上一世好,要不是何氏和廖贵妃发生了争执,玉太妃的病情本来都好转了的,怎么又会突然恶化?人家都说了,玉太妃的兵是心疾,不能着急不能生气,何氏是玉太妃亲自选的皇长孙媳妇,怎么会不知道?
从玉太妃死后,张静安就再没和这个表嫂说过话。
按以往的印象,何氏是个很温和的人,不仅温和,而且还颇有风骨。张静安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是来做说客的。
张静安就奇怪了,她张静安和亲嫁给蛮子,对何氏能有什么好处?难道这就是皇帝舅舅的意思?
张静安跟她应付了一番就不耐烦了,可是心里却更是不舒服。
何氏虽然如今已经失势,但是她在皇帝跟前,还是个好媳妇。张静安很担心,何氏突然的到访是与皇帝的态度有关。
可偏偏何氏告辞了之后,宫里还派了两个婆子赏了张静安一些金珠玉器的赏赐,那两个婆子张静安瞧着还是廖贵妃派来打听动静的。
张静安很是有点担忧了,大约廖贵妃也和她继母李氏一样,觉得张静安出去和亲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何氏来张家,到底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廖贵妃的意思?以往何氏和廖贵妃因为彼此身份的不同,可是从来都混不到一起去的,这回究竟是为什么呢?
难道她这一世不嫁给袁恭,就必须去嫁给辽东的那些蛮子?老天爷和她开玩笑没完了是吗?那还让她重生干什么?不如死了就死了算。
她是不是必须得去见见皇帝舅舅了呢?
她十分的犹豫,也就在这个时候,家里又来了一对不速之客。
这一世,张静安第二次遇见了方瑾。
第29章 方瑾
和上一世一样,方瑾虽然落拓狼狈,可还是保持着那样骄傲优雅的表象,哪怕是内心已经恨出了血,流出了脓,可是在表面上看起来,方瑾还是带着不可亵渎的清雅气质,既楚楚可怜,又绝不失风骨。
张静安看到她,就忍不住想到她挺着大肚子站在她院子门口的样子,那心里的愤恨,就好象滔天的洪水一样,一波波地盖过来,根本不可能平息。
可是这一世她们已经不会再有交集了,为什么方瑾还会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上一世的时候,张静安还天真的觉得自己对方瑾有愧的话,那么上一世的帐上一世了了,从方瑾大着肚子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经了了。
而这一世,她不会嫁给袁恭,至于方瑾能不能嫁给袁恭那就是方瑾的命了。方瑾身边那个老婆子不谨慎不讲究,被人用来做了刀,伤了方瑾也伤了张静安,张静安不与方瑾计较似乎也应该算张静安大度了吧。
如果不是知道方瑾柔弱纯洁的外表之下有多无耻强悍,张静安是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要求她去皇帝面前求情,证明她方瑾是个如何纯洁正直的名门闺秀,那些卑鄙无耻的鬼蜮伎俩都与她无关。
张静安的厌恶都无法压制惊讶,实在是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要做这样完全无用的尝试。
这根本就不是方瑾的行事方式啊。
而且她这一世就见过方瑾一面,至于后来方瑾折腾出的那些动静,根本和她无关。更重要的是,事情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袁家都悔婚了,她现在来折腾这是为什么呢?她张静安是个郡主。可从现如今的情况来看,她这个郡主纵然是有几分与皇家的情分,恐怕也寡淡的可以,自身尚且难保,凭什么她会认为自己还有情绪去替她洗清什么“冤屈”?
难道方瑾已经疯了?
方瑾在她跟前絮絮叨叨地说着她与袁恭的深情,说着她的委屈,说得张静安只觉得心头发堵,恨不得跳起来狠狠在她脸上抽一巴掌。她冷冷地呵斥水晶,“你们都是木头,就看着这个疯女人在我跟前放肆?还不赶她出去?”
水晶早就不耐烦了,这个时候。正是她好好表现的时候,因此也不等外头的婆子进来,自己过去就架起了方瑾,直接就将她给叉了出去,就这么给搡到了院子里,外头几个婆子过来,就要将她给赶出张家去。
天上突然开始飘了雨滴,不然张家的下人都得围观不可。这可是个天大的笑话,名门吴家的表小姐,闯入了郡主的院子,就这么跪下了。这么精彩的戏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不看都吃亏。
下人们想把方瑾带走,可方瑾却突然膝盖一软,就这么跪下了。雨已经大了起来,地上已经有了积水,可方瑾就是跪在那里不动,声声泪,字字血地在那里控诉自己的冤屈。她并没有放出流言诋毁张静安,她也是养在深闺的闺阁小姐,她的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从小跟表弟一起长大,原本都要订亲了,就因为坊间流传了那些关于张静安的谣言。她被袁家退了亲,在家里也让父兄蒙羞,实在是张静安不与她澄清,她就无法活了下去,就是死,她也要清清白白的去死。
上一世,方瑾是在方家闺阁里闹过一次自杀。
难道这一世是要将场景搬到张府的门口?
张静安恶心得想吐,都是她祖母张老太太,给了方瑾这个机会!不然张家的门户那么严密,她张静安的院子方瑾怎么就进来了?
张静安听不下去了,她推开扶着她的翡翠。走到廊下,盯着已经淋得摇摇欲坠的方瑾看着,“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再不滚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方瑾当然是不会被她吓怕了的,两世人,似乎方瑾都有一种特殊的优越感,觉得而且也确实可以轻易的操纵张静安的情绪。雨大了起来,方瑾一身的雨水,可怜的摇摇欲坠,甚至于还膝行了几步想要抓住张静安的手,“郡主,求求你,只有你能救我和二郎,您发发善心,二郎曾经还救过你……”
张静安怒喝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方瑾瑟瑟发抖,“郡主深得圣人宠爱,圣人能为了郡主推却那么多宗室要求她去和亲的要求,求郡主去皇上替小女说一句公道话,许我和二郎完婚,圣人必定是肯的。求求郡主了,小女子今后为郡主焚香祷告……”
张静安忍不住就笑了,脸上笑着,心里却在滴血,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求袁恭和方瑾的幸福,然后自己去和亲成全他们,果然是一条锦绣大路。
不过也要看她张静安肯不肯。
不就是跪吗?不就是哭吗?
要说跪,张静安上一世也跪的不少,跪袁家的长辈,张家的牌位,跪哪个也没有真的保佑照拂她。要说哭,张静安上一世也没少哭,可哭干了眼泪又怎么样?袁恭还是弃了她,她的父亲祖母不在乎她,她被幽禁在一个小院子里,被继妹推倒毁了脸,只能苟延残喘,年纪轻轻就病死得无声无息?
天上的雨,淋的也不会就是你方瑾一个人!
要说跪,那就去跪更多人看到的地方。
她淡淡地披上斗篷,“玛瑙,架上这位方小姐。我们进宫!”
崔妈妈跟出来,想劝,却没来得及开口,玛瑙已经上去,推开了方瑾的丫头,一把就把方瑾给拎了起来。
那丫头惊叫,“你们想干什么?”
她轻蔑地看着方瑾,“进宫,在皇上跟前跟你申述。”要死,那就一起死。
方瑾的眼中闪过惊骇,可却已经无力逃脱了。玛瑙小时候练过些功夫,她拽着方瑾,方瑾根本不可能挣脱,而她的丫头,则被其他的下人直接就给推开了。
张静安快步地走到了府外,老太太带着李氏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急匆匆地吼,“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啊?”
张静安根本不看她们,这个时候慌了,已经晚了,反正她张静安上一世死的憋屈,看来这一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么就一起去死好了。她死了,张家好不了,方瑾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谁让这一世张静安都不想理睬她,她自己跑过来找着给她添堵?
外头车子很快备好了。张静安自己上了前头一辆车子,方瑾被玛瑙拽着塞进了后头一辆。张家的下人们在老太太的催促下围了上来,可都是一群废物,就这么看着张静安的平头?漆描金的马车在两匹西域大马的牵引之下,一下子冲开了那几个下人的围堵,就这么冲出了胡同,冲入了雨雾。
方瑾的丫头跟在后头,哭得声嘶力竭,却根本追不上了。
车子一路向西,直往宫城而去。可车子刚拐上西直街,斜刺里突然冲出来几个人,为首的骑着一匹高大的?马,就这么迎着头冲过来,吓得张静安的车夫赶紧勒住了马。
张静安萎顿在车里发着狠,泛着呆,这么陡然一停,整个人就差点撞到了车厢壁上。
车厢的门也突然被人拽开,一个湿淋淋的男人就这么冲了进来。
袁恭快速扫了一下,发现车厢里并没有方瑾,只有张静安和一个丫头,脸色就有些变了,直勾勾地看了张静安一眼,嘴里嗫嚅着,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放下了帘子一下子消失了。
张静安呆了呆,回头就爬到窗口掀开窗帘追着袁恭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
但见袁恭下了她的车,就直奔后头那一辆车而去。随即就将哭成了泪人的方瑾从那辆车里扶了出来,方瑾仿佛已经哭软了骨头,就这么伏在了袁恭的肩头。
雨是越下越大,其实隔着一点点距离,张静安看那相依偎的两个人并不是看得十分清楚。她不知道,这种模糊,是因为漫天的大雨,还是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因为忍也忍不住的眼泪而模糊了。
下雨天其实也挺好的,你可以尽情的哭,哭了也看不出来。
她觉得伤心,原本以为上一世的伤心上一世就完了,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因为这对狗男女伤心了。
可实际上她压根没有这份本事,她觉得浑身发冷,冷的都哆嗦了起来。
翡翠扶住她,把她往车厢里拉,“郡主,您这是做什么?”
她推开翡翠,敲着车厢让车夫起步,“走,去宫里!”她不要看到袁恭和方瑾,他们凭什么两世人都要伤她,她也不要让他们好过。大不了她就去嫁给蛮子和亲,就算和亲,她也不要他们好过。
骏马牵引的马车飞驰而去,快到宫门的时候却还是被袁恭给追上了。大约是安抚了方瑾急急赶来的,一身飞鱼服已经淋得没有了样子,连束发的纱冠都跑歪了。
他再次拉住了马,又闯入了张静安的车厢。
他急急地开口,“张姑娘,我表姐她只是受了刺激才会这样的,她。。。。。。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她计较。”
张静安颤抖着声音,“我为什么要看着你的面子?”手指头都要将车窗的窗棂都捏碎了,她恨他,她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想要忘记这个人,想要远离这个人,在不要跟他沾上一点的关系了。可两世人,居然他都要这样恶心自己,他的面子,他怎么不去死?
袁恭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开口,“你说过,你欠我一个人情的。你……”
张静安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抽了一下,抽得她这一刻呼气都是痛的,是啊,这一世,袁恭还从李氏的阴谋里,救了自己一命,她尚欠袁恭一个人情,大约袁恭也觉得,为了这个人情,她张静安很应该去自请和亲,好成全他和他那个不要脸的表姐。她抽动着嘴角想笑,可哪里又笑得出来,一句话也不想和袁恭说了,只拍打车厢,督促车夫,“走,进宫。”
可袁恭却还扶着车厢门没有离去,雨淋在他身上,仿佛是淋在一尊无知无觉的塑像,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张静安,“我祖父今天早上去宫里。求皇上给我们赐婚了。”
张静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我们”是什么意思。
这一世,她还会嫁给袁恭?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回过神来,冷笑,“原来如此,我既然欠过你人情,那索性就彻底地还了你!”
难怪方瑾行为如此反常,原来竟然是这么个缘故。
方瑾并不是突然变得好像一个无知的愚妇,她只是要给张静安和袁恭的亲事添堵而已,就好像上一世的情形一样。方瑾嫁不了袁恭。也并不肯嫁给旁人,就在张静安和袁恭身边耗着,耗着,耗着,终于给她逮着了机会,一下子就给了张静安致命的一击。。。。。。
这一世张静安是死也不会嫁给袁恭的,可她也不会让袁恭和方瑾这对狗男女好过。她说话是算话的,袁恭和方瑾在她跟前闹的这一出,让她死的心都有了,和皇帝说两句真心话又有什么不能的?
见到皇帝,她就明说了。
她拒绝嫁给袁恭。就是不肯嫁。
理由是袁恭之前跟吴家的表姐订过亲事,那可是他生母嫡亲的外甥女。她嫁过去,势必不得丈夫和婆婆的欢心,她不要嫁。今天吴家的表小姐都到她家来来找了,求她成全了,她难道还能嫁给袁恭吗?
她的理由很充分,但是在皇帝看来,这个丫头还是那个被宠坏的丫头,现如今还需要考虑婆婆是否和善的问题吗?她好歹是皇室的郡主,而且素来得他的宠爱,整个宫里都是她横着走的,她居然还怕婆婆对她不好?简直没出息透顶。
再有了。现如今什么时候?宗室那帮不要脸的如今跟翰林院那些酸腐的文人勾搭在了一起,根本不是舍不得闺女,根本是要借着张静安的事情跟皇室耍赖要权。如果圣祖还在的时候,他们哪里干?他们这就是欺他软弱,他岂能示弱?袁家来求亲,简直是解了他的大围了,他都答应了赐婚了,这丫头居然要他反悔?
枉费他这么疼她,她连君无戏言的道理都不晓得了吗?
她这么二,差点没将皇帝给气死!
他这两日多高兴啊。玉太妃不知道比那些腆为宗室的废物对国家贡献大多了,凭什么觉得是她的外孙女白白享受了国家的奉养。而不是他们这些对国家全无贡献的废物才因该为国家做点贡献?
袁老国公请了英国公一起出面,叫上了端阁老一起作保,来和皇帝求娶张静安。
皇帝正发愁张静安的事情,他这样一出现,可算是缓解了皇帝的燃眉之急,更何况还有端阁老和英国公这样的重臣做保?
他当即颁下了圣旨,就给张静安和袁恭赐了婚。
这多好的事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能为皇帝分忧的臣子,才是最好的臣子。这几天都是倒霉的事儿,关于张静安的亲事。是他这几日唯一得意的事情了。原来以为张静安这个孩子自太妃过身之后就懂事多了,可现如今看起来,还是这么的二。
这都是什么理由?畏惧将来丈夫和婆婆不喜?
难道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张数那样的蠢货?如果袁家是那样的人家,当初为什么玉太妃会选中他们家?自己也没必要去跟袁家提这门亲事。
张静安是他从小看大的,他自己没有女儿,张静安和他的女儿也差不多,他从来就没少疼她,现如今她连好歹就不知道了?
他怒而大骂,“不想嫁给袁恭,就去和亲,嫁给那个不伦不孝的禽兽蛮子。你自己选。”
张静安想也不想。“我去和亲就是。”
差点气炸了皇帝的肺。
直接就将张静安从宫里赶了出去。
也不等什么大朝会了,随即颁下了圣旨,赐婚明珠郡主张静安与安国公府二少爷,轻车都尉袁恭。回头让人给张静安传话,要么嫁给袁恭,要么就去死。和亲尚且轮不到她这么蠢的丫头。
旨意除了送到张家,也送到了袁家。
不过送到袁家的旨意上还多了两条,一条是把袁恭的爵位提了一提,本来是从三品,现如今变成了正三品。另一条是追封了袁恭的嗣父嗣母,袁恭虽然生父母是袁泰和吴氏,但是一出生就过继给了早早战死的二叔。他的爵位,也是他二叔战死而得的。
然后又有一条莫名其妙的旨意,抹了吴明权户部右侍郎的职位,让他去刑部做了个参议。侍郎是实职,参议是虚职,这里头的意思,足够吴家折腾那个表小姐了。。。。。。
不说大哥丢了好差事,就袁恭的嗣父的爵位一封,吴氏好容易爬起来又病倒了。
如果说长子不能养在身边是一大痛外,次子直接过继更是让她十分不爽。要不然也不会把袁恭直接扔到娘家,一养十年,见都没见过一次。尤其是这个时候,皇帝赐婚,还专门提袁恭的嗣父嗣母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又有人在皇帝跟前说了什么,这明珠郡主还没有进门,就已经要给自己这个婆婆脸色看了。
不过当得知为什么圣旨来的这么快,这么古怪了之后,她什么也不敢说了。怕说了什么话被老太爷听见了,恐怕又要将她赶回娘家去了。
吴氏可是要面子的人,虽然心里痛苦,可也只敢在家里发发疯,让她真的去外头说什么,她是不敢的。
她也想不明白,那个温温柔柔,说话都从不大声的外甥女儿怎么就敢?
方瑾却觉得已经塌了的天,彻底要将她给埋葬了。
她本来跟袁恭商量好的,她回老家等他,等那个明珠郡主嫁人之后,袁恭就去河南老家求娶,他们寻个外任,逍逍遥遥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现如今一旦老国公求来了赐婚,那一切都毁了,不仅和袁恭的婚事不成,而且嫁给袁恭的还是明珠郡主就更让她受不了。
这才有了她突然跑去张家闹这样一场的缘由。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其实她和袁恭那过于美好的未来其实已经没了,可她就是不肯放下,所以心心念念地就是等着,连舅舅和舅妈的劝都没听。
如果袁恭后来要娶别人也就罢了。
可他偏偏要娶的是张静安。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张静安的印象极其深刻。
那个纤细美丽的小姑娘,森森然地看着她,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她的骨头里。看得她莫名地心里狂跳。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流言?绝不是她一个闺阁女儿说出来就有人传有人信的,更何况,她的乳娘不过是称赞了自己一句,并没有多说什么。会被人传成那个样子,难道不是因为张静安她自己招了人的恨?
她方瑾,小心谨慎地活了二十年,半步不敢踏错,可是一辈子的幸福就这么被毁了。
她张静安别的错可能没有,可就是不应该去嫁给袁恭啊。
方瑾是以一种拼命了的态势去了张家的。
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张静安好过。
她就要逼着张静安去激怒皇帝,就是要逼着张静安去和亲,哪怕不成,她也要在张静安心上留一根刺,她了解袁恭,袁恭不会看着她这样自贱自残,袁恭肯定会回来找自己,她要张静安看着,她是怎么毁了自己的幸福的。
袁恭会一辈子记得自己,张静安也得一辈子记着自己,每次看到袁恭,都要想到,袁恭最喜欢的女人是她方瑾,而不是她张静安。
为了这个目的,她去死都肯干。
原本以为,张静安如今因为和亲的事情只敢躲在家里。可她没有想到,张静安居然如此刚烈,居然直接要拖着她去皇上跟前分辨,她明明知道皇家要用她去和亲,居然还敢到皇上跟前去。可直到那一刻,方瑾才知道,自己其实还是怕死的。
她并不敢跟张静安同归于尽。
张静安那个侍女抓着她押在马车里的时候,她吓得浑身发抖。
幸亏袁恭赶了过来,可袁恭并没有就此带着她远走天涯,而是又将她送回了吴家。
不管怎么说,这辈子方瑾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第30章 刘璞
这事闹得袁家和吴家的颜面更加难看,袁家觉得吴家管不好外甥女一次不成还要再来一次?吴家就算是想护着外甥女,可是这第二次可没有人算计方瑾,是方瑾花钱买通了下人偷偷跑出去到张家去闹事的。纵然方瑾很冤枉,可是她这样的行径也不是个贤良温顺的女孩儿形象了,不仅自己的名声受损,吴家还有好几个没议亲的女儿呢。
吴家这回也生气了,方瑾回到吴家,就被关了起来,吴明权立刻给妹夫写信,方瑾这事他对不起妹夫,但是也实在是不敢担这个责任了。
尤其是张静安也跑到宫里闹了一场的事情传回来,吴家就更惶恐了。
多少,方瑾算计张静安的计划还是得逞了的。张静安被皇帝赶出了宫。成亲之前都被禁足,不许出门。也不许进宫,就在家里备嫁。
多少,方瑾算计张静安的计划还是得逞了的。张静安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赶出了宫。
当天晚上,张静安的屋里居然进贼了。
张静安睡眠清浅。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地,就突然醒了。醒来之后,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直觉是背后来了一个人,就站在硝纱帐子外头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随着风吹动帐子,人影却纹丝不动,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这才轻轻地开口,“安姐儿。我知道你醒着,起来我们说说话。”
张静安惊呆了,缓缓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来,隔着帐子辨认了半天,才敢掀开帐子走下床来。
她两世人做梦都没有想到。来人居然是何氏的宝贝儿子刘璞。
她很惊诧,“阿璞,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的?”
她和刘璞名为表姑侄,可实际上,她只比刘璞大了一岁。刘璞在五岁之前倒也叫过她表姑,可五岁之后就不肯了,只跟着太妃叫她安姐儿,而她一贯只叫他阿璞。
阿璞读书习武都是很出色的,但是这种出色也只是寻常的出色,她不知道他竟然有本事,悄无声息地潜入后院而让人毫不察觉。
刘璞看出她的惊骇,却只放下来厚厚的风帽,露出清癯苍白的脸孔来,“张家的门户不算什么,你不是派人守住了张家别的院子通往这里的夹道,自己在胡同里单独开了一个门么。”
他连这个都知道,大约她这里的事情很少是他不知道的了。难道自己身边竟然有他的人不成?张静安觉得诡异又可怕,更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盯着自己。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旁姓郡主,与他大业无关,他盯着自己干什么呢?
张静安看着他,看着这个可能在数年之后掀起血雨腥风的男人,??地看了一会才开口。“你来干什么?”
刘璞寻了张凳子坐下,似乎也没想好要怎么开口,也是过了良久才慢慢地开口,“安姐儿,你难道真的乐意嫁到袁家吗?”
张静安哆嗦了一下,嘴里只含糊着道,“不乐意又怎样?”心里却是没有底的,不知道这大半夜的,刘璞怎么就跑过来和她说这个。
刘璞在她身边坐下,实在挨她挨得有点近,男孩子身上的热气就这么扑了过来,张静安觉得更冷了,冷得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挪了挪,愤而呵斥道,“你大半夜跑来到底干嘛?”
刘璞就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来,“你这样不安,其实说明你心里也没有底是不是?我们做皇家的人,总归是要为社稷牺牲的。祖父曾经那么疼我,可是现在……”他伸出手来,那手可以说得上是骨瘦如柴了。不仅瘦,关键是手背上的经脉都清晰可见地泛着青色。张静安吓得又是一个哆嗦。
刘璞又是苦笑,“吓人吧,白日里看起来更加吓人。”他缩回手,“有人在我用的笔墨上下了毒,皇祖父知道了,不过是杀了几个内侍而已。”
张静安骇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一世的时候,她也隐隐听说过刘璞不能见容于新皇,可后来刘璞还是成功逃离了京城。不仅在封地蜀站稳了脚步,还借着勤王的机会造反成功,如果不是还有东南的靖江王辖制,恐怕就夺回了江山大位了。
刘璞温柔滴看着她,“安姐儿,我们一起长大的,我跟你说实话,我是不甘于就这么被他逼死的。我终有一天是要重新夺回父亲的大位的。”
张静安就差没捂住自己的耳朵了。她重新活了一世,刘璞有野心她当然知道,可是她可不愿意听他这么亲口说出来。她烦躁道。“你别胡说八道了,我不听,不听。”
刘璞被她一推,不由得就退了一步,在床沿上坐不住,就只能站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只会将我当做疯子。可你也该知道,我向来是想得到就做得到的。”
张静安索性捂住耳朵,“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再不走。我真的叫人了。”
刘璞静静地看着她,眉头皱起,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放在了桌上,“我来跟你说了心里话,你不想听。也都听了。要么,你做我的人,要么喝下这瓶子里的药……”
张静安怔怔地看着那桌上小小的瓶子,一整块汉白玉雕刻的,没有任何的雕琢纹饰,在昏暗的月光下就是那么莹润透亮的一枚,依稀可以透过薄薄的玉璧看到里头猩红色的液体。
她重生这一世,虽然艰辛险难,可是她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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