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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岁月静好-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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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也并不全然信任袁恭,他让朱山写信,再去试探袁恭。
  袁恭就给他送来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刘璞打开包裹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
  包裹里放着的是两张信件,便是当年刘易亲自写信,要求固守大同的韩毅放开城门,让鞑靼大军入关的信,两封信都是刘易的语气不说,关键是上面盖着太子之宝,
  有了这两件宝贝谁还能说他刘璞师出无名?他大可以堂而皇之的拿出来,逼着刘易去死!
  在这个时候,他又得到了一个更好的礼物。
  在宗室和朝野中极有影响力的靖江王也派了幕僚私下与他联络。
  靖江王答应和他携手,推翻刘易扶他上位。
  天时地利人和阿,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刘璞的谨慎彻底被丢到了一边。
  一个晚上的时间,瞬间风云变色,局势的天平就此发生了倾斜。
  刘璞拿出了这两封信,一下子就把刘易钉在了耻辱柱上。
  刘易别无出路,只能指望袁恭死守,甚至于想抓了袁恭的妻儿要挟袁恭必须死在城墙上。可却发现张家早已人去楼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张静安和两个孩子都不见了踪影。
  他大惊失色之余,让人去寻找袁恭。
  可就在傍晚的余晖中,袁恭打开了永安门,亲自将刘璞引进了圣京城。
  也在同一时刻,从书信一出就消失了的锦衣卫指挥使韩毅突然就冒出来,连同宫中的侍卫一起,查封了东厂,幽禁了廖贵妃和东宫的徐氏,扶着病弱的皇帝重新坐在了龙椅之上,还将关在诏狱中的金显给放了出来。
  刘易倒是还想跑来着,可没有想到却被姜文和姜武兄弟堵了个正着,连同他的岳父徐继,一起被抓回了皇宫。
  袁恭不仅打开了城门,还亲自去将刘璞引到了皇宫里,据说当天晚上,玉林宫起了一场大火,先太子妃何氏被廖贵妃逼迫,抱着太子刘梁自焚而死了。
  所以刘璞进京的时候,已经放下了大半的警惕。
  刘易被抓,刘梁死了,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老皇帝在不喜欢他又如何?他已经没有别的子孙了,除了他刘璞,这天下还能交给什么人呢!
  他得意洋洋。志得意满,将10万大军留在了城外,还是带了五千的精悍铁卫一同进京。
  刘璞进京的当天晚上,一条小小的单桅小船停靠在了通州码头,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带着七八个彪形大汉,从小船上跳下来,坐上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连夜赶路,偷偷地潜入了京城。
  进了城,他们先进了一处小宅子,很快又一起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竟然是全换了锐健营兵士的服饰。
  他们堂而皇之的进入了袁家老宅,拿出了袁恭亲卫的令牌,说是奉了袁恭的命令,专门来看护袁家不受袭扰的,袁家的人也没有太在意,就任凭他们守在了袁家长房的附近,他们人不多,行事也十分低调。
  袁家人完全没有管他们,毕竟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大家都要一起完蛋了,谁又还顾得上去盘问谁呢!
  袁家三房四房已经搬走了,五房如今缩在府中一个角落根本不敢露头。下人们人心慌慌,躲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这七八个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蹲在袁家大房的附近,除了偶尔冒个头出来惊吓一下大房的丫头婆子之外,并没有什么存在的感。
  相反,大家都对这帮人敬而远之,毕竟大家都知道,国公爷和世子爷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最终还是站错了队,最后胜利的是二爷,二爷在最后的时刻。报了刘璞的大腿,将来飞?腾达那是肯定的。
  这些人是二爷派来的,所以绝对不能得罪。
  国公爷在一个晚上头发就全白了,而袁兆在这个晚上,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疯子。
  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谁都不见,除了喝酒,什么都不要,连伺候的下人都不要,唯一一个能跟他呆在一起的,竟然是失踪了很久又重新出现的表小姐方瑾。大约也就是这两个人,现如今有了同病相怜的情意,袁兆变成一个疯子,只有方瑾能体会到他心中的痛苦。
  袁兆将身怀六甲的发妻小关氏打了个半死,差点要了贵妾曾文珊的命。现如今每日里疯疯癫癫的,根本失去了意识。
  国公爷也有些疯了,就是守着这个长子,每日里就呆呆看着,不说话也不动弹,就这么带着全家的下人就这么守着。
  下人们都胆战心惊的伺候着,他们都盼着世子爷能低一低头,和二爷求求情,说不定还能有一条活路。
  自刘璞入城了之后,其实京城是乱的。
  可安国公府却依旧一派的平静。
  喝了好几日酒的袁兆突然清醒了过来。这就让人去请了袁恭回来叙话。
  下人们都心情忐忑,但是也都充满了希望。
  二爷这个时候能回来,也真的不容易,二爷毕竟是重情义的人,说不定还会拉世子爷一把吧!
  可二爷回来,并不是去见世子爷的,他直接就往老太爷的屋里去了,下人们都躲得远远的,只有袁恭前几日派回来的那几个人,远远的跟了上去。
  袁恭急匆匆的朝老太爷那边走,但是在半道上,袁兆突然闪了出来。拦住了袁恭的路。
  袁恭愣了愣,叫了一声大哥。
  袁兆就唔了一声答应道,“祖父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是我有话想跟你说。”
  袁恭又愣了一愣,冷肃着脸不耐烦道,“大哥,要是祖父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袁兆又冷笑,“我现如今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袁恭跟他这个哥哥,自然是有千言万语要说的,可是仔细想想。却根本无话可说,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成王败寇,各有命运罢了。
  更何况现在并没有到最后的关头,如果不是有人匆匆来告诉他,老太爷到了最后的时刻,他绝不可能放下手里的事情跑这一趟。
  他冷下心来,脸上的表情在落日的余晖中也显得格外冷淡,他淡淡地对袁兆说,“我并没有什么话可以对大哥说的。”
  袁兆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脸从蔷薇花下的阴影中渐渐显露出来,袁恭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自己的哥哥身上。看到这样狰狞而扭曲的神情,这样的面孔,他只在对阵的时候,那些被他捅死的鞑靼人脸上看到过。
  大哥这是要干什么?
  也就是在这发愣的一瞬间,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有些熟悉的尖叫,他本能地向后一缩,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袁兆的手中突然亮出一把刀来,对着他当胸就捅了过来。
  就在刚刚,他们兄弟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一臂的长短,袁兆出手极快,袁恭就算是躲了,也并没能躲开多远,这一刀直直就捅到他的心口上。
  几乎就在同时,三四条身影冲了上来,一下子把袁兆掀翻在地,袁恭就是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脚步,又有人突然从背后冲了过来,他本能的反身格臂一挡,却硬生生的收住了架势。
  那个人痛哭着像一支离弦的箭,一下子冲到他的怀里,一边哭着,一边去摸他的胸口,哗哗的眼泪下来,印花了她脸的油墨,她死命扒着袁恭的衣服,要去看他胸口的伤口。
  而袁恭在这一愣神之间,则开始拼命地用手去摸那个兵士脸上的油墨,其实只要轻轻的一擦,那脸上的油抹易容改装用的面粉块儿,就呼啦啦地落下来,露出里面像小花猫一样雪白的脸庞,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样。他紧紧的抱住这个突袭他的,小兵,情不自禁的就把她紧紧揽在怀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安儿啊,你怎么在这里?你可知道我差点要疯了……”
  张静安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已经找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了,一心只想着他胸口挨了一刀,好半天的才呜咽出声,“让我看一看,要不要紧,要不要紧,你千万不要死……”
  袁恭却不肯放开她,只捧着她那还满布油彩的脸不停的亲吻,直到看到她哭的要闭过气去了才放开她,顺势撕开了被袁兆一刀划开的衣衫,“看,我没事,穿着你给我的甲呢……”
  他在刚才那一瞬间,真的仿佛又活了一世,这一世不堪重负的一切,突然就放开了。
  在大哥一刀戳向他心窝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一边闪避着,一边就在想,他这一世,最幸运的,就是娶了张静安。
  若不是为了思念她,他怎么可能天天将这软甲穿在身上呢?
  如果不是为了想她,也许他就该死在这一刻的吧。
  那刀捅在心窝里,有软甲隔阻,他又就势退了几步,压根也就是如挨了一记重拳而已,连皮都不曾蹭破,哪里会有什么事?
  张静安呆呆地看着他撕破的衣服里,那泛着白色荧光的软甲,呆呆地看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突然就破涕而笑,猛然抱紧了他。
  袁恭没死,袁恭没死,这一世没有死,她竟然是成功了的。


第97章 终章

  袁恭与靖江王合谋,悄无声息地将张静安,从京城运到了天津,但是到了天津之后,张静安指上程瑶带两个孩子南下,自己则问王文静借了一些人,微服潜入了京城。
  袁恭曾经因为她的失踪差点崩溃。
  他本能的以为她要么是落到了刘璞的手里,要么就是被刘易抓走准备要挟自己为他卖命。
  可韩毅亲自出马稳住了袁恭。
  他以天字一号大特务的身份与袁恭承诺。张静安绝对没有落到刘璞或是刘易手里,要是这样的消息他韩毅都不能确定,他还摻活什么夺嫡?不如一绳子吊死陪了老皇帝就算了。
  所以张静安失踪一时之间并没有生命的安全。
  这才稳住了袁恭的情绪。
  可即便是这样,袁恭的精神在张静安重新出现之前,还是恍惚的,他再怎么也想不到,
  不管外头的世界怎么闹腾,张静安居然都安心的躲在袁家,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她是管不住袁恭,但是她可以守着袁兆。
  只要守住了袁兆,她就能避免上一世最后的悲剧的发生。
  她足足守了七八天,终于是将袁恭给守到了。
  她并不知道,在她安心守着袁兆的时候,袁恭已经接到天津那边张静安失踪的消息,袁恭差点疯到放弃了一切既定的计划要去找她,愣是被姜文姜武拦住才勉强留了下来,他原本打算的就是在事情结束之后,就立刻往天津去找人的,他什么最坏的情况都想过了,甚至都想过了刘璞背信弃义偷偷派人偷走了张静安的结局。
  却死活没有想到,张静安居然一直呆在袁家,趁着袁家的混乱悄无声息的等着救他。
  他亲吻着张静安,那边,张静安带来的人已经将袁兆彻底跟捆住,袁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躺在那里。嘴里被塞了块撕破的衣服,狼狈得仿佛是只待宰杀的猪。
  国公爷急匆匆地赶过来,嘶声道,“这是干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袁恭这个时候,并不想再和父亲解释什么了,他连父亲看都没看一眼,就揽着张静安,“走吧,我们进宫去,皇上怕是想要见见你……”
  张静安此刻,心里也只有欢喜。旁的都不在她的眼里了,她只看着袁恭,袁恭让她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任凭国公爷在身后吼,她也都当听不见了。
  她这几天一门心思都躲在袁家,对外头的事情当真全然不觉,她只知道袁恭最后开放了城门放了刘璞进京,她以往怕刘璞怕得心神俱碎,可是这一刻,却全然没有害怕的情绪,拉着袁恭的手,心里满满都是爱恋和阳光。
  只要袁恭不死,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袁恭的带了一辆车,一路带她进了宫门。
  宫门其实都被刘璞的兵士接管了的,不过宫里,大多数还是原先的宫卫。
  袁恭就这样坦然地带了人进宫,他如今这样的身份,竟然是一个人都没问过,他带进宫的是什么人。
  他就那样进了宫,一路到了内宫外头,才将张静安给牵下了马车。张静安在路上洗了脸,可还是一身男装。有点怪模怪样的。
  可她并没有不好意思,直挺着一干内侍有些诧异的目光就这么和袁恭一起走进了玉宁殿。
  殿内在设宴,招待大举进京的刘璞。
  说好了是家宴,宴席上没有更多的人。
  就只有衰弱到说话都困难的老皇帝,还有在京中那几个一直被皇帝收拾得战战兢兢的老皇叔。
  刘璞很诧异,皇祖父都快死了,倒是也真心一心为了天下社稷,在这个时刻竟然还有心为自己登基办这样一场宴会,昭告宗室天下?
  他这个人一向是疑心很重的,但是想来想去,却也觉得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刘易在他的手中,刘梁已经死了,这个皇位他不做,还有谁能做呢!
  于是乎,御酒摆在他跟前,他大可以不要流露出小家子气的猥琐,接过来就一饮而尽,刚要说话,就看见皇帝的御榻之后走出来个瘦小的身影。
  刘梁!
  他为什么还没死?
  他不是被烧死了吗?
  他宫中的密探亲自看着刘梁进的母妃何氏的宫中,也亲自看到大火熊熊燃烧,然后将两个人一起烧死在火中的。
  连验尸的人都说过,母妃和刘梁抱在一起,因为烧的太厉害,母子不能分离,所以只能一起安葬?
  为什么会是这样?
  刘梁走到皇帝身边,安然地在皇帝身边坐下,一本正经地绷着还有些稚嫩的脸,“大哥,您莫要忘了,那些人,是父亲留给我们兄弟的,并不是留给你一个人的。”
  刘璞的瞳孔骤然缩紧,顿时意识到,他被刘梁给耍了。
  他被老皇帝耍了。
  他被那个叫袁恭的守宫门的小子给耍了。
  他们诳了他进城,诳了他进宫,诳了他到这里。
  他恐怕是不能活着离开了。
  他惊恐地站起身来,就听刘梁还带着童音的声音开口,“大哥,你不是说你是来清君侧扶持我做太子的吗?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的脸色?”
  刘璞怒而拔剑,“你……”
  可却说不出话来,他心口一疼,那疼痛就好像燃烧的火,瞬间从心口弥漫到全身,可那疼痛却是冰冷的,冷得他浑身挛缩根本不能舒展。
  他翻着白眼,死死地看着他寄望了一辈子的繁华宫室,只觉得天晕地转,一切都在旋转着离他远去,在看这世界的最后一眼里,他看见梳着奇怪的竖髻的张静安和袁恭携手从外头进来,雪白的小脸,笑颜如花……
  这便是他看到的世界的最后一眼。
  刘璞被鸩死,他?下的兵马自然烟消云散。
  这些韩毅等人也是早有准备的。
  就连金显此刻也反应过来,这几日的宫墙风云是个什么味道。然后瞬间转换了角色。将朝堂的秩序重新抓了起来。
  八月初三这一天,老皇帝又一次叫了刘梁到身边,说不清楚第几次问他,“你答应祖父的,留你二叔一条命,你能不能做到?”
  刘梁心想,祖父,您这样熬着,难道还能熬到二叔寿终正寝吗?二叔那样的废物,如今都成了这个样子,我杀他何必呢?天子天子。天下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可当真谁也不想做那个杀尽了所有亲人才登基的那个人吧。就算为了好名声,我也一定会将二叔好好养着的,养成一只猪就好了。
  反正这只猪,永远不会下崽了。
  于是,他又非常诚恳地答应了老皇帝一遍。“祖父,你放心,二叔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老皇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于驾鹤西去了。
  他最终为了天下做出了最好的选择,也最终为唯一剩下的儿子求了最好的归宿。
  刘易的党羽被一一剪除,徐继被杀,徐氏被赐白绫,廖贵妃圈禁冷宫,户部尚书刘达流放,工部侍郎黄工站流放……
  刘易自己被圈禁在襄王府里,在襄王府外筑了三丈高的城墙,刘易开始的时候,还很不死心的,让人扶着他爬上墙头往外头看,侍奉的太监就吓唬他,“王爷啊,别站那么高,都说冤死鬼喜欢扯裤脚,您小心着吧……”于是他再也不敢登高。
  后来暴饮暴食,当真胖成了一只猪,最后酒喝多了,直接淹死在了襄王府的荷花池里。这些都是后话了。
  袁恭在此次宫变当中真是角色复杂,不少人都被他骗的一愣一愣的。
  最最想不开的人,除了他的父兄之外,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从诏狱当中爬出来的金显。
  他如今当了首辅,可是他还是因为当初被袁恭关进诏狱耿耿于怀。
  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执拗,他当初力排众议,从一干年轻人当中,选了才二十出头的袁恭带兵去守黑山口那样的重镇,袁恭给他长了脸,他就认为袁恭是他的门生弟子了。
  当初袁恭在黑山口失踪,人人都说袁恭可能是战死了。
  他更是给袁恭不断挣取了哀荣谥号,对张静安也是慰问有加。
  可袁恭是怎么干的?
  袁恭先是不吱声跑去鞑靼把刘易弄了回来,这也就罢了。
  不知者不罪嘛。
  可后来袁恭和刘易搞在了一起,他差点气炸了肺不说,在袁恭将刘璞又引入京城的时候,他简直恨不得生吃了袁恭的肉。
  当然最后峰回路转,事情又回到正轨了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袁恭的算计。
  可他还是没有想开。
  他认为他看上了袁恭,袁恭也应该看待他如父兄一样啊,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不能商量他来办呢?
  袁恭行事,明显不是君子之道,这兵行诡道有失君子之风。
  因此对袁恭颇多微词。
  姜武就劝袁恭,“莫要与那死老头计较,谁会跟他混啊,动不动死谏,有用吗?要不是我们兄弟暗中保他,他早被刘易搞死在诏狱里了,别理他就是了,他再敢阴阳怪气的,你不好意思,哥哥我上,我任凭他舌灿莲花,哥哥我拿出他在诏狱里那封给他老婆的书信羞死他个老不修的……”
  袁恭赶紧劝住了他。
  不过大约金显也没真的就要和袁恭过不去。
  他颇不情愿的还是挑了一个孙女嫁给了袁恭的小舅子张敬轩,还将袁恭的堂弟袁江介绍给了自己的得意弟子胡光做弟子。
  倒是最不好办的是朱山。
  朱山信任袁恭,可袁恭最后还是摆了他一道。
  当初跟刘易的还能有一条性命。
  可跟刘璞的,却基本都逃不过一剐。
  朱山也是可怜,因为得罪了刘能被逼反到刘璞那边,终究是站错了队。
  就算袁恭和他有私谊,他名声太大。得罪的人也太多,也逃不过一死。
  袁恭琢磨着怎么才能想想办法,他反倒劝袁恭不要乱来。
  他并不想活,这争夺天下的事情,原本就是成王败寇,没什么道理可言。他早死,他的孩子尚且早些摆脱阴霾重新做人。
  他的妻儿如今还留在蜀地,只拜托袁恭能如当年一样关照就是了。
  袁恭送他一行,专门请王镇从四川来京见了他一面,当面允诺照顾他妻儿。
  袁恭还是走了姜武的门路,没让他进诏狱受那千刀万剐之苦。一杯毒酒,送他上了路。
  再有靖江王与程瑶。
  刘梁当了皇帝,自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初要不是靖江王假意跟刘璞勾结,刘璞也不能轻易就被袁恭给忽悠进了京城。
  靖江王是铁杆拥护他的人,他怎么能不站在靖江王一边?
  再说了,靖江老王妃算个什么东西?他新皇登基的大功不赏难道还要给你这个缺心眼的老太婆面子吗?
  程瑶和靖江王的孩子都要落地了,肯定得封王妃,孩子生下来,女孩是郡主,男孩就是世子,直接就下圣旨,谁还给你商量啊。你也不用进京了。以后也别进京了,都那么老了,就好生呆在福建,过你老太君的日子吧。
  靖江王我送广州去了,广州府新开澳门,黄埔两座大港,靖江王就带着王妃去给朕练水军好了。
  他虽然大度,可是张静安却没有这么大度。
  她和程瑶的性格其实很像,不像也不能混在一起,一混就如胶似漆,只不过程瑶看起来斯文内敛。可张静安就直白的多了,她去探望程瑶,就能在靖江王的府邸里说靖江王叔禽兽不如。
  程瑶本来没有哭,可都被她说得哭成一团。
  弄得靖江王明明长他一辈,还得去低声下气求她赶紧走吧,别影响程瑶安胎了,程瑶气性已经够大的了,这孩子都要落地了,也没给他好脸色看呢。
  他是脸皮厚,豁出去了,可他担心程瑶肚子里的孩子啊。
  他打算让程瑶在京里生产,然后再一起带着孩子去广州赴任。
  倒是王文静要早走一步。她靠上了靖江王这个大靠山,哪里还会被父兄所限制?她打算要做天下第一的大海商,如果可能顺便做下天下第一的女海盗,到时候威风八面的,不嫁人也一样天下留名。
  别看程瑶做了王妃,张静安做了候夫人,到时候史书上说不定籍籍无名,还不如她王文静呢。
  这一年金秋,刘梁登基满了一年。
  袁恭请旨,想去大同带兵。
  刘梁就私下和他抱怨,“表姑夫。您不留在京里帮帮朕吗?金显这死老头实在太可恶,又臭又硬,难怪皇祖父当年死活不待见他……”
  这个世界上,谁都知道金显又忠又能,但是金显的脾气也确实让人恐怖,袁恭自己也很怕他,更不要说他何德何能能和金显对上啊。
  他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出去带兵,离开京城这个是非圈子,去走走看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张静安就瞪大眼睛看着刘梁,“皇上,你不是说,我帮了你,你将来势必关照你表姑夫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她这么跟刘梁说话,差点吓掉了袁恭的真魂,可刘梁只是叹了一口气,居然走过来,挤到张静安的椅子上跟张静安挤在了一起,“表姑啊,朕不容易啊……”
  叨叨咕咕地居然说了很多他父亲还没死的时候,他是如何和张静安一起在玉太妃的玉林宫玩耍的事情。
  其实张静安也说不好。刘梁是不是真的不想当皇帝,最后逼不得已当上的皇帝。
  反正他确实一直怀念当初当皇孙时候的岁月。
  最后刘梁还是一道圣旨,封了袁恭宣府总兵,让他这个世袭罔替的侯爷去驻守宣府了。
  袁恭走的时候,袁海还是跟他一起去了。
  三老爷最终还是把老太爷从长房接了回来。
  老太爷回来了,老太太的病也就好了。
  可老太爷只不过又熬了小半年就去了。
  去的倒也安详。
  刘梁等到老太爷死了才削去了国公府的爵位。
  现如今国公府已经不是国公府了,已经被内务府收了回去。
  国公爷带着妻儿搬了出来。变成了袁家长房而已。
  袁兆疯了,只能被关在家里,刘梁没跟一个疯子计较太多,刘易他都能养成个疯子,袁兆这样已经疯了的。还算什么呢?
  倒是小关氏看到袁兆疯了之后,有些受不了,早产给袁兆生了个儿子。
  现如今整个长房就围着这个病弱的小婴儿转呢。
  大家都很怀疑当初袁兆突然发狂去刺杀袁恭也有方瑾撺掇的缘故,因为就在袁兆发狂的那一天,本来一直幽居在袁家后院的方瑾失踪了,后来有人在宫门外头遇见过一个和她很像的女子,拼命拉着蜀军的官兵叫嚷,说刘璞看中的明珠郡主张静安就在袁家,让他们赶紧去抓张静安献给刘璞……
  但是后来就没有了她的音讯。
  当初刘璞进京着实也有些混乱。
  蜀军一路北上,背井离乡了那么久,终于进入了京城花花世界。军纪有些散乱也是难免的。
  刘璞死后,袁恭和韩毅花了很多工夫才整肃了京城的治安和秩序,方瑾就是哪个时候失踪的。
  也没有人非要去追寻她的下落。
  不论是袁家,吴家,方家,和她有关系的人,都宁可她就这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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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分割废话的分割线。
  这一年张静安和袁恭要离京去宣府。
  张静安带着袁恭去拜祭玉太妃老人家。
  往年都是张静安自己去,从来都没叫过袁恭。
  因此袁恭对此事特别看重,毕竟娶了人家宝贝外孙女差不多快五年了,还是第一次去,而且这就要离京。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回来。
  去见过了玉太妃,回程的路上张静安就有点情绪低落,心想外祖母去的时候,肯定比上一世还不放心。上一世外祖母给她选了袁恭,满心都以为袁恭必定对她很好,所以去的是很安心的,反倒是这一世,她与袁恭过好了,可外祖母却无法知道了。
  袁恭无法安慰她,因为他确实拒过张静安的婚,现如今想想,真是好险,差点就和张静安错过了。
  于是对张静安说,你该早些带我来拜祭老人家的。也让老人家早早看到我们如今过的好好。
  张静安还在回忆往事,喃喃地说,“我哪里敢带你来看外婆,你那时候说都怪外祖母乱点鸳鸯谱,害得你娶了我……”
  袁恭大惊,“我这样说过吗?”
  张静安看他变了脸,顿时在脑子将回忆走了一遍,突然发现她混乱了,她这一世和袁恭吵架,远远没有上一世多,上一世他们吵的才凶,才将什么伤人的话都毫无顾忌的说过,她这是记错了,这话是上一世袁恭说的一句极让她伤心的话,她一直记了两世,套在了这一世的袁恭身上,真是冤枉了袁恭啊。
  她假装迷糊了,“你没有说过吗?”
  袁恭拼命的想,真是想了一身的冷汗,他说过这样没心肝的话吗?
  张静安就心虚了,赶紧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没说过就算了,是我记错了好不好?”
  真是吓得袁恭心跳,他是有过口不择言的时候,要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以张静安对外祖母的依恋,他可真是罪该万死了。
  不过他如今始终有一件想不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张静安会提前知道大哥要杀他的事,而一直等在那里?他将这事想了好多遍,他都没能想明白。
  如果是之前,张静安决定要死守这个秘密一直到死的。
  可是现在,他这样问出来了,她觉得她得想办法给他一个解释。
  她微微侧头,“我做过一个梦……”
  她含含糊糊地将他们的上一世跟他说了一遍。
  但是大致也都将上一世的彼此都说了个清楚。
  袁恭听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张静安有点心惊,不由得就问他,“你怎么了?”
  袁恭又愣了一会才开口,“好惨……”
  张静安也跟着靠在了他怀里,叹了一口气,“是啊,好惨的梦。”
  袁恭突然发力抱她,“我是说我好惨……”
  张静安愕然,比惨吗?袁恭什么时候这么小气?难道上一世她不惨吗?他死的干脆,她还又熬了那么久,她才是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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