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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岁月静好-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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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窝蜂的奏折都是参奏袁兆的。
赤裸裸的通过打击袁兆在打东宫的脸。
东宫的人也是有意思。
就当没看见没听见一样,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将一直躲在东宫的袁兆,又送回了安国公府。
这就让风口浪尖上的安国公府更加难堪了。
袁兆本来就没有了官职,如今这样回家,就恍如内宅妇人一样,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只躲在内宅中不敢见人了。
好在现如今三房四房都已经搬走了。
五房没搬走,但是也打不上照面。所以还不至于太过尴尬。
袁兆横下心罔顾外头的声讨,专心只去想刘易从奉先殿出来,恢复太子之位后自己的前程,这日子也就还过得下去。
可还有一件事情,却也让他坐卧不安,辗转反侧。
那就是怎么跟家里解释方瑾的事情。
他能瞒得了父亲母亲。甚至还有个想儿子想疯了的刘易愿意自我欺骗,可他却很难骗得了枕边的人。
他打听了几次如今方瑾的情况,这就被小关氏看出了端倪,就更不用说精明过人的曾文珊了。
女人看女人,从来都和男人看女人不大一样。
尤其是好像小关氏和曾文珊这样的女人,其实会比张静安这样的,更加警醒方瑾可能对他们生活带来的影响。
她们本能的都在猜想,如果袁兆仅仅是在意方瑾肚子里怀着刘易的孩子的话,怎么会那样事无巨细的对方瑾身边的人和事都那样的关心?相同的依恋和紧张,她们可从来没在这位世子爷的身上见到过。
尤其是送安胎药这样的事情,他竟然都不忘了嘱咐下人顺路去福顺斋买两封蜜饯果子去给表小姐送药。
别人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掌管着整个国公府内宅家事的曾文珊却是看在眼里的。
她??地看着,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
自从她死皮赖脸的嫁给了袁兆之后,夫妻两个就是聚少离多,她和袁兆的情分,起码在袁兆那里是寡淡的很的,但是曾文珊却很自傲,她在这一年多来,却是得到了国公爷袁泰和夫人吴氏的信任。
独一无二的信任,连小关氏都给挤到了一边去。
从目前的形式看来,小关氏姓关,就凭老太太天天疯了一般的闹的那些闹剧,小关氏将来的日子是可以预期的完蛋。
曾文珊现如今天天好吃好喝地精心伺候着小关氏,其实就是指望着小关氏好好活着,千万别死了反倒让袁兆续弦了。
只要小关氏还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她虽然做的是个贵妾,可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她怎么也不能看着袁兆愚蠢到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方瑾真是个妖精,真是个祸害。
去了北狄那样远的地方和亲都不死,还能勾搭上了刘易回来?
更诡异的是还勾搭上了袁兆跟疯了似的不顾自己的身份。
弟弟的相好,北狄王子的侍妾,鞑靼千户的女奴,刘易的情人,袁兆也不嫌脏!袁兆不嫌。她还嫌呢。
再说了,就凭当初方瑾折腾张静安时候,方静要逃,是她做主把方瑾留下来,她对方瑾做的那些事情,方瑾要是顺利的进了东宫,还生下了孩子,当真做了贵主子能放过的了她?
刘易不是要藏起这个女人么?
袁兆不是也要藏着她小心呵护吗?
曾文珊突然有种特别的冲动,她必须得想办法除掉方瑾,还得撇清了自己才行。
这一日天气十分的晴好。
张静安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不得不说,她的形容是有些憔悴的。
她抿了抿嘴角。勉强逼出浅浅的酒窝来,就不免又叹了一口气。
招呼红宝,“给我寻那件胭脂红的褙子来,再给我把头发梳高一点。”
她准备去一趟国公府,探望一下老太爷。
老太爷这一世也太可怜了。
如今全然瘫痪在床上,老太太又病卧在三老爷家,老太爷身边连个贴心伺候的人都没有。
张静安实在是不能不去探望一番。
老太爷一喜欢看到小辈欢欢喜喜,漂漂亮亮的,当年还曾经豪气干云地在京里吹牛。说论文武艺,他老袁不算什么,可要论生孩子漂亮,他绝对是京里头一号。
袁家一门的俊男美女,也确实让人养眼。
每年出门拜年的时候,一派的鲜衣怒马,扈从如云的招摇过市的时候,老爷子都是最开心的。
想想那孩子气的老爷子,张静安的心都是疼的。
其实从袁恭那天突然回来又突然离家之后也在病着,也许是天干气燥,她肾阴不调,肝火上炎禁不住发了热,也许压根就是得了心病,这辈子再好不了了。
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支撑起来,去了一趟国公府探望老太爷。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见老太爷。
说起来自从分家之后,张静安真是没有大事绝不来国公府。
而自从分家之后,国公府也是厄运不断,远远瞧过去,都隐约有一股子晦气当头的模样。
要么说,怎么说国公府怎么总是病人扎堆呢?吴氏不用说她了,现如今小关氏的肚子已经就要生了,因为之前的闹腾,就没见过比她怀相更差的了。而袁兆回了京,几乎就没回过家,基本上对她不理不问,她就更起不来身了。
来招待张静安的是曾文珊,说起来这个表小姐出身的贵妾也真是个人才,偌大的国公府这么多人事繁杂,张静安自诩自己是没本事撑起来的,而一个寒门秀才家出身的曾文珊,至少表面上愣是将这个家给撑了起来。
老太爷被国公爷愣是从三老爷那里抬回来之后,病情自然是更不好了,不仅不能动,人也经常性昏睡,张静安来探望的时候。老太爷就是昏睡着。
以张静安来看,曾文珊孝道是做足了的,除了老太太和一干子女不在身边,老太爷身边伺候的人事那是一点都不缺,太医也早晚都来诊脉。只不过说的也就是一句话,尽人事知天命,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即便是这样,国公爷也很少陪着。
就是希望老太爷能多活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老太爷要是走了,办丧事,家里人凑一块,肯定还得出事。
所以曾文珊就得了吩咐。伺候老太爷就更是精心了。
张静安心里只冷笑,精心也不过就是药品饭食更衣翻身什么的而已。老太爷征战一世,为儿女操心了一世,求的还不是举家安康,到了最后,竟然身边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最疼爱的大儿子让他这样活着,不过是为了怕麻烦而已。
她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老太爷才醒过来一次,依稀是认出了她,想说话来着,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嗬嗬地喘息了两声。张静安伺候他吃了药,又擦了身,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老太爷的屋子。
莫名累的厉害,脸色也很难看。
着实并没有应酬任何人的兴趣。
可看在曾文珊精心伺候老太爷的份上,她还是对曾文珊比较客气的。
张静安侍奉老太爷的时候,曾文珊就等在外头。她从老太爷那里出来,又一路送她出去,有话没话地找些闲话在聊。
可让张静安烦躁的是,她有话没话的在聊袁恭。听她话里的意思,袁兆不回家,袁恭倒是经常回来,回来也并不是探望吴氏和老太爷,就是回来转一圈,不知道就转哪里去了。
要说当初曾文珊是冲着袁恭来的,那么她后来嫁给袁兆也算她捞着了的,难道现如今看袁恭混出名堂来了,又心有不甘?
张静安想,曾文珊可是个精明人,绝不止于做这样的蠢事的。
也懒得算计她的心思,匆匆告辞了就上了马车。
那边刚上了马车,突然就看见红宝一脸疑惑地从替张静安抱着的薄纱斗篷里抖出来张纸条,上头歪歪扭扭的一行字,“玉米须儿胡同。”
玉米须儿胡同,其实距离蝴蝶巷并不远,大约也就是隔着两三条巷子的距离,可张静安完全想不出这个地址有任何的含义。
现如今的张静安,很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
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总归让她惊悚不安,坐立不得。
红宝是个老实的,她也想不出,自己不过是把衣服匣子在老太爷的屋子旁边的静室里放了这么一会儿,这张纸条是谁塞进来的?
张静安想了一会儿。就让王大郎去查这件事,王大郎倒是没有费什么劲儿,就发现了一个国公府的下人出入那条巷子。
他一连观察了两天,就怀疑,这是有人金屋藏娇。
张静安无语,国公府的人金屋藏娇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一瞬间又惊骇得握紧了拳头,那不可思议的假设一遍遍地在脑海中闪现,让她再无一刻的平静。
这一世的事情,似乎一切都变了。
可这一世的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一切都发生了。
可方瑾,方瑾,方瑾。
张静安两世为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方瑾远远的嫁走,嫁走,嫁走……
她本以为,这一世她吃尽了苦头,费劲了力气,终于是将方瑾嫁得远得不能再远了,难道最后,她还是要回到她的噩梦里么?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可只要想到方瑾。她的自信就动摇了。
她强撑着让王大郎再去探寻。
可王大郎这一去就去而不返了。
张静安是个护短的性子,王大郎从她出宫就开始跟她,这都好几年了,兢兢业业不说,那份忠心更是不用说的。
他无端失踪在玉米须儿胡同,她肯定是不能不管的。
而现如今,她心里的那个怀疑愈发趋向于被证实,任凭王文静怎么劝她这事来的蹊跷,不要亲身去犯险,她也听不下去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
她且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有什么事当真抗不过去的?
玉米须儿胡同很窄,车子都进不去,巷子里人家也少,就是两户,她刚走进去,临街的那一户就开了门,门里进来一个彪形大汉,纵然是穿着一身麻布的短打,打扮得跟个跑街窜巷的小生意人似的,那身上的彪悍之气也让人忽略不得。
可张静安也是有备而来,她之前独身一个人在蝴蝶巷,自然也养了些护院。王文静不肯嫁人。一个女孩子在京城做生意,身边也少不了些玩刀子卖拳头的力士。
关键是,那个假扮货郎的人认识张静安,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张静安见他没动作,也就不管他,一路走到了巷子尽头的那个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让人叫开了大门。
这一世,张静安再看到大着肚子的方瑾的时候,纵然是做了许多许多的心理建设,还是一口血就吐在了玉米须儿巷子的青石板上。
她已经不能恨了,就好像她的头脑里再不能想任何事情一样。
她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一切都还一样。
她不仅看到了方瑾,她还看到了元宝的嫂子,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将那张字条塞在她的斗篷盒子里。
难道她重活了一世,都是白活的?
难道重活一世,不过是要再受一次上一世的苦?
她看着方瑾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想笑,笑自己如此的可笑,活来活去。都是那样一个笑话。
方瑾指着她尖叫,仿佛她随时都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似的,可是她不会了。她这一世不会了,她连那个心气都没有了。
方瑾这个贱人,她又回来了,大着肚子回来了。
那肚子,看着就要生了的样子啊。。。。。。
她上一世怎么就没有想到,方瑾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袁恭的呢?
可方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袁恭的,为什么袁恭要将她藏起来呢?
袁恭后来死了,是不是因为她推掉了方瑾的孩子?
她踉踉跄跄地扶着玛瑙的手,一步一挪地从那巷子里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就倒了过去。
她虚弱地吩咐玛瑙,“回家,快回家,我要回家……”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而在她身后,方瑾也捂着肚子软倒了在地上。
照顾她的人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叫人的叫人,请大夫的请大夫,乱成了一片。
方瑾也没有想到,自己被幽居在这个狭小简陋,满是灰尘的小院子里快要发疯的时候,突然闯进来的人会是张静安。
她慌乱之下摔倒在地上,七八个月的肚子里的孩子立刻激烈的动唤了起来。她捂着肚子尖叫,很快就发现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事。
可脑子里灵机一动,这就突然惨声大叫了起来,“救命,救命,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大爷……求求你们,去叫世子爷过来……”
袁恭被从京西大营叫了回来,正好遇上前来报信的元宝的小侄儿,他原本是要朝国公府去的。立时就打马转向了蝴蝶巷。
而国公爷在府里左等不来袁恭,右等不来袁恭,气得只是大骂,“那张氏就是个祸害,祸害!”
袁兆多日不曾离开东宫回家,这番回家更是怒气蒸腾,也不来父亲的堂屋,就是一路跑到他和小关氏及曾文珊住的云峰居,看着曾文珊正半跪着蹲在榻前给小关氏喂药,就怒从心中来,也不管小关氏挺着个大肚子。人瘦得跟个骷髅一样的惨状,看都不曾看一眼,这就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曾文珊,抬手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极重,打得曾文珊整个人就这么端着碗摔了出去,足足摔了丈许远,连人带碗一起摔成了一堆,手划在破瓷碗上,老大一条口子,哗啦啦地往下淌血。
小关氏自成婚后。从来不曾见他是这么个形容,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袁兆就指着她骂,“你们这一对的贱人!”
他毕竟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今天这一出,他怎么会看不穿其中的端倪?以袁恭的性格,他压根不会让张静安知道方瑾回来的事,张静安来家里看了一次老爷子,就察觉了,肯定是家里的女人们在动手。
曾文珊如今管着家,玉米须儿胡同的事情瞒不过她。可曾文珊是个谨小慎微的聪明人,能做这种事的。小关氏才是那关键时刻没脑子的。
所以聪明如曾文珊,只要将这事透露给小关氏,小关氏就自然会去做那蠢事了。再加上那个疯狂任性的张静安,方瑾怎么就会不出事?
他也深悔自己不够谨慎,不然曾文珊和小关氏怎么会察觉他和方瑾的关系不一般?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和刘易共过一个女人,那么他,刘易,方瑾,都要完蛋。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杀心顿起。
她们坏了他的事,她们坏了他的事!
此事要是传了出去,刘易是绝不会再要方瑾的,而方瑾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成了他的负累,成了他必须要替刘易处理的包袱。
他这是鱼没有吃着,反而沾了一身的腥。更不要说,万一那个孩子是他的呢?
他跑出去问父亲,“爹,方瑾呢?”
国公爷袁泰就告诉他,已经从玉米须儿胡同搬到了后巷的一处空院子里。他跑去见方瑾,就看见方瑾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在那里不住的转圈。
她是动了胎气,可是也就是当时那么一会儿惊吓到了而已,后来就没事了,太医连安胎药都没给她开。
她现如今只想知道,这事有没有传出去,太子那边是怎么个动静,她到底还有没有希望进东宫去。
这事虽然被张静安闹出来,可也是她的一个机会。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的大,可刘易那儿一直就没个动静,说起来,她真的都说不好这孩子是谁的。
她也一直在害怕,刘易态度暧昧不明,袁恭把她扔在那个小院里藏的严严实实的,压根就是抱着刘易一撒手,就跟她撇干净的意图。
只有袁兆,袁兆是在乎她的。
她被关在小院的时候,毫无机会。
可现在张静安闹了这一出,她只要被接到袁家,就成了袁家和袁兆的责任,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她送到刘易那里去。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袁兆不是那种人。
这她把的定。
面对方瑾的追问,袁兆其实也说不好,刘易的王妃徐氏可是个厉害的女人。而徐氏对此事的态度,一直都很暧昧。
刘易那个人他是知道的,根本没有什么心,现如今能重回太子的位置,才是他最关心的,有没有儿子,都可以放在第二位了。
可不管怎么说,最好的选择,都是保住方瑾和方瑾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在刘易跟前表表自己的忠心。
徐氏什么的,他真的是顾不上了。
好在这事出来的时候,张静安什么都没闹吐了一口血就走了,那巷子也僻静,看到的人也不多,还都是袁家和张静安的下人,要是他们封口及时,方瑾倒是还有机会跟之前一样,怀着孩子等待时机。甚至就借着这回的机会进了东宫也说不定。
现如今廖贵妃可以打马虎眼当不知道这回事,可要是当真生下儿子来,恐怕她老人家还是不能撒手不管的。
他这边的人没问题,他大不了将玉米须儿巷子里的下人都杀了灭口就是,可张静安那边就还需要袁恭去周详。不仅要封口,还得给刘易一个交代。
张静安那个女人他可知道,就是个什么都不顾的疯子,尤其是针对方瑾的事儿,她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她能将他们全家都毁掉也在所不惜。
他看了一眼方瑾,咬了咬牙,转身出了家门,就朝蝴蝶巷而去。
先剧透一下,方瑾还是那么婊,不过张静安这一世受了大刺激,但是却不会好像上一世那么简单而糊涂了。
第93章 文娟
袁兆这是从鞑靼回来之后头一次出门。
可惶恐不安之下,竟然都顾不得窘迫和恐惧。他打算去西大营区寻袁恭。
可半路上就被告知,袁恭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二话不说已经赶回了蝴蝶巷。
袁兆就烦躁地调转了马头,又赶去了蝴蝶巷。
在蝴蝶巷,他连二门的门都没能进去。
整个蝴蝶巷的宅子,都安静得有些吓人。张静安晕倒在车上,回家醒来就又吐了一次血,然后就一直昏睡。
而袁恭从西大营回来,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袁兆等了足足两盏茶的工夫,才看见袁恭一脸憔悴地走出来,一脸的狰狞暴戾,双眼迷离,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可现如今事情紧急,他顾不上袁恭的态度,他推醒袁恭,“这事必须赶紧封住下人的口,不能泄露一个字出去。还得给襄王一个交代!”
就势朝着里屋看了一眼。
袁恭也就跟着看过去,张静安还躺在病床上,白老太医在给她扎针。按白老太医的意思,张静安这个月子坐的就不大好,又是个多忧多思的性子,再加上一个任性妄为不注意调养,这娘胎里带出来的虚不是不能养,可要是自己不注意,那华佗来了也养不好。
袁恭哀伤的想,她不是不曾好好养过,曾几何时,她也曾活蹦乱跳的生机勃勃,是他。总是他害得她心事重重,担惊受怕……
为什么事情总是乱上添乱?
怎么这个时候会让张静安发现了方瑾?
她心思那样细腻,经过了那么多,才渐渐忘记了之前的那些隔阂争拗,现如今方瑾突然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这对她会是什么样的刺激?
她晕倒还吐了血,势必又是误会了什么。
他想起方瑾那隆起的肚腹,就是一阵的烦躁。
如果张静安误会了那是他的孩子,他真是……
袁兆不满他的态度,这就推了他一把。“二郎……”
袁恭被他打断了思路,他陡然就激发了一股子戾气,狠狠地扫了一眼袁兆。
他冷笑,“大哥想要怎样?”
现如今这事闹腾出来了倒是省心了,免得父亲大哥就跟个神经病一样地看着方瑾的肚子,刘易是个疯子,可也不见得是个傻子,那徐氏更是精明的像个鬼一样。
一个月前刚回来,方瑾要是能入宫,这事也就算了,现如今……
他现如今看到大哥的这个嘴脸就莫名心烦,他真的无力去管这个破事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是恩武侯,他是京西锐健营的都指挥使,他是那个忠心耿耿将刘易从鞑靼人手里救出来的傻瓜王八蛋。可是他不是那个总为大哥擦屁股的蠢猪了,这样的破事就别再找他了,找他,也只能换来他更多的暴怒。
他现如今只关心,张静安醒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袁兆跳脚。“二弟,不管怎么说,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想护着张氏吗?襄王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不给他一个交代,我们之前的那些努力都算是完了……”
袁恭冷然看着他,讥讽道,“大哥,你所谓的努力,就是搞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这就是你的依仗?”
袁兆气结。突然觉得自己从来低头俯视的弟弟,此刻突然变得高不可攀不说,还让他如此的感觉卑微,他突然觉得,他以前自觉高大是多么愚蠢而可笑。
他比袁恭早生了一刻,生下来就是世子,会读书就进宫给皇子宗子陪读,刘易身边有了位置,父亲第一时间塞了他过去。他生来就是站在皇室身边,享受无限尊崇德那个人。
可袁恭呢?小时候在外祖家读书,读书不成又被祖父接回来习武,习出一膀子力气来又如何?还不是在鸾仪卫寻个闲差守宫门?
原来他从来没瞧得起过这个同胞的弟弟。
可现如今呢?袁恭身上恩武侯的爵位是他自己尸山血海里赚回来的,他领着大半京城的防卫,袁恭压根不需要仰仗他的?息,相反,现如今,是他需要袁恭,给他这个只能依仗女人肚子的大哥一条活路。
他陡然间察觉得屈辱,竟然让他不可忍受,他指责袁恭的时候,声音都变了。
他怒视袁恭,仿佛遭到了无耻的背叛,又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你想干什么?你这是想彻底毁了我?”
袁恭不防他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可突然又觉得可笑,突然觉得大哥说出这样的话来再正常不过了。
他冷冷地看着袁兆,“大哥,我们一母同胞,我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袁兆语结。
袁恭漠然道,“我要毁你,何必把你从鞑靼带回来?”猛然转头,死盯住袁兆,“倒是你,这时候跑来干什么?替方瑾讨公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让她服侍刘易?为什么要送她到东宫?你不如和她就留在鞑靼牧马好了!”
袁兆浑身颤抖,可他到了如今,哪里又还有别的选择?“你倒是说的容易!你倒是说的容易!换了你,难道不会如我这样选择吗?”他暴怒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襄王可是你从鞑靼救回来的,没有他。你能坐上键锐营都指挥使的位置?今天这个事情,必须要给襄王一个交代,你以为你硬扛着就能扛得住?”
袁恭一把托住他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这么拽着他的手一直拽到了门口,“大哥请回吧。”亲自关上了门,再没有了一丝的动静。
袁兆失魂落魄地回到袁家老宅,就听见国公爷说,东宫来人了,是徐氏的人。没打招呼就直接就去了方瑾那里。
他心里一跳,这就赶紧赶了过去。
那小院很僻静,在国公府花园的深处,他一路跑过去,莫名的心跳的就格外的快,格外的慌。
果不其然的,他刚跑近,就听见女人声嘶力竭的喊叫。就喊了一声,就被人摁住了嘴一样的没有了声息。
那女人叫得声嘶力竭,可袁兆听得出来,那是方瑾的声音,他莫名的心头一跳,脚步又加快了些。
到了院门口,就看见襄王妃身边的那个黄嬷嬷堵在了小院的天井里,冷笑地看着他,“世子爷安好啊。王妃让老奴给文娟姑娘送了一碗药……”
话音未落,就是听见里屋里,又是一声女人的闷哼,一下子就又没了动静。
黄嬷嬷回头看了一眼,又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神情,“文娟姑娘有点不大乐意,老奴还带了几个人帮帮她……”
袁兆浑身冰冷,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咬牙道,“王爷知道这件事吗?”
黄嬷嬷就挑眉,几乎是从眼角朝下地瞟他,“哎呦,世子爷竟然想王爷知道这事?”刘易这么多年子嗣都不旺,其实都是有缘故的,早八百年的时候,徐氏就知道,刘易怕是这辈子都难有孩子。为了让他能有子嗣,她暗中给刘易寻医问药了多少回,才让刘易和梁夫人生了那么一个儿子。怎么就能和方瑾睡了几次就有了孩子?
袁兆和方瑾弄的这个破事,还想借着上位,也就能哄哄刘易,还能哄得了她去?她不是不想给刘易弄个子嗣,可就是弄,也得她徐颖自己挑的人,自己想的办法。可轮不到袁兆来算计她!~
袁兆心头一跳,就听黄嬷嬷压低了嗓音,“世子爷,您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文娟姑娘肚子里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您自己个儿不清楚?”撇嘴不屑地一笑,“我们王爷是缺儿子!我们王妃也想过,不管是谁生的,只要是儿子,都要抱在身边养,可这一个……我们王妃不要,嫌恶心……”
说完话,还甩了甩帕子,似乎是真的嫌脏一样地就扬声问屋里头,“好了没有?”
随即里头一个粗噶的声音答应着,“好了好了,都下来了……”毫不顾及地就捧了个瓦盆出来。
袁兆只看一眼就差点晕了过去,但见血糊糊的一团,竟然是个半成型的孩子。
黄嬷嬷撇了一眼,也嫌弃地捂住了口?,别过了脸。随即尖声冷笑。“哎呀,还是个男孩哪!“
袁兆气得发抖,或者是恨的发抖,站在那里,就只看见那么一群婆子端着那个破瓦盆就这么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血淋淋的,还在隐隐蠕动的孩子,一下子崩溃了。
他怒极,一把就揪住了黄嬷嬷的胸口,一拳就捣了过去,黄嬷嬷被他打得滚了好几个滚才爬起来,顿时狞笑道,“世子爷,您还当您真是什么东西?恩武侯是你弟弟,锐健营都指挥使也是你弟弟,有他为王爷擎天保驾,你还算个屁。你如今就是只丧家犬,还想凭借这么个烂货的肚子重新上位,还这么当了回真事!”
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好不惧怕地又靠近了袁兆,低声道。“你还真信这烂货怀的是好种?你就不怕,不怕生出来是个卷毛凹眼的杂种?”
说完就呸了一声,拍拍身上的灰,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了。
袁兆呆立了良久,里屋隐隐传来女人的呻吟之声,他这才麻木地迈动双腿,缓缓地走了进去。
屋里闷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之气,竟然比战场上的还要浓郁,方瑾赤身裸体地趴在那里,身上的褙子短袄被扯得稀烂,裙子也扯开了一个大口子,里头连亵裤都没有穿,就这么裸露着两条细白的双腿,腿上一道道的,都是流下来的血。
就是将将,那些婆子死死摁住她给她灌了那虎狼的药。
一个将将成型的孩子,就这么生生地打了下来。方瑾蠕动地爬起来,看到他突然放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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