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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岁月静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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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钰则带了负伤的李嬷嬷回了端家。其实李嬷嬷是端钰的奶妈子,后来都赐金回家的。端钰为了演戏,专门找了她回来帮忙掩饰的。李嬷嬷当端钰一半是主子,一半是自己孩子。当下只说自己因为不小心摔断了腿,这样一点小事,竟然惹得袁家二爷二奶奶争吵,所以这才从袁家被接回来的。加上袁恭和张静安“大吵”之后,张静安回娘家的事,两厢应对,谁都只当前两天那个病人是李嬷嬷,完全想不到这是为了掩盖祝夫人的存在而演的一出戏。
  为了加强戏剧效果。让旁观者更加相信他们看到的一切。端钰不仅自己来劝架,还引了自己的姐姐姐夫来劝。
  端钰年纪比袁恭小一岁,可当真论辈份却是个大的,他的父亲辅国公兼着太师端琦跟袁老太爷平辈论交,当年一起随先帝打下的江山。可袁老太爷子嗣兴旺,到袁兆袁恭这对双胞胎孙子都生下来了,辅国公却嫡嫡庶庶十一个闺女,就是还没个儿子。
  袁恭袁兆这对双胞胎的出生刺激得他不轻,回去就又纳了一房小妾,也不知是运气来了还是如何,竟然就生了端钰出来。
  所以端钰如今十九,可他爹已经七十一,他大姐比袁恭他爹还大两岁,大姐夫熊侍郎如今已经坐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三年多了。
  让已经快五十岁的熊侍郎专门请袁恭吃了一顿茶,深谈了一下男子汉大丈夫要治国平天下必须先修内帷的道理。
  又让只比自己大了三岁,在禁卫军当个小旗手的十一姐夫到处跟人哀声叹气,说袁恭不惜福,娶了个如花似玉带着大笔陪嫁的媳妇儿,居然不知道心疼,还打媳妇,把媳妇打了个鼻青脸肿的,都没法子在家呆,只能跑到陪嫁宅子里住着。
  袁恭很恼火,一边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叫了端钰过来怒斥,“我什么时候把媳妇打得鼻青脸肿了?”
  端钰不屑。“你什么脑子,我要不说你将你媳妇打了,她这么搬出去,就是她不贤不孝,你们家老太爷的面子往哪儿放?你娘能放过她?”
  袁恭想想,这招真是绝妙,最好还加上两句,说张静安是自己赶出家门的,这样,他不去接,张静安就有理由不回来,可以一直熬到祝夫人病好为止,就是自己回家说不定得挨老太爷两拐杖。
  果不其然的。话音未落,四叔爷的孙子,他那个族叔亲自找上门来让他回家,回家就被老太爷指着鼻子给痛骂了一顿。
  老太爷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霸王,他说让袁恭娶张静安,袁恭就得娶,娶了还得好好待人家。谁敢二话,立刻一顿老拐杖加赶出家去。人娶回来,老人家且有一颗怜惜弱小的心,早前大太太做出一副不计前嫌,心疼媳妇的样子来,而张静安不理不睬装疯卖傻的,他就怜惜媳妇被孙媳妇不敬,张静安半夜堵婆婆门谩骂,他就大怒得大冷的天将张静安给关到祠堂里去跪着,又亲自动手将最喜欢的孙子袁恭给揍了一顿。
  现如今,袁恭又将张静安打了不说,还将人给赶走了。老太爷立刻又同情起张静安起来,勒令孙子去给孙媳妇赔礼,赶紧将人给接回来,不接回来,他也别回来了。
  袁恭觉得,简直天助我也,不回家正好免得被你们给逼出什么破绽出来。这就赶紧窜回自己院子里,收拾了几件衣服,躲到端钰家住着去了。
  可他这边躲了,老太爷却不肯放过他,除了逼着袁恭去接人外,还让家里其他人也去劝张静安回来。
  张静安这么滚蛋了,吴氏简直觉得大快人心,怎么可能去接,她自己被张静安气得只要一想起来就头疼,现如今管半天家,还有半天躺在床上呢。于是乎,她果不其然的病了。
  她这个正经的婆婆不能去,那就只好婶婶们出马。
  王氏旁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躲,可这件事,她觉得不能躲,人家张静安为了救你闺女,差点没了半条命,现如今她吃亏了,就算劝不回来,她这个做婶娘的总得去安慰安慰。
  于是王氏就去探望了张静安。
  忽悠王氏还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张静安装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来,把王氏给吓走了。五婶婶蒋氏那从来都是个喜欢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自然也就跟着回去传八卦了。
  不过四婶婶柳氏是个聪明人,她好不好忽悠不好说。反正她平素是不大爱管这类的闲事的。偏生这一日不仅大张旗鼓的来看张静安,还给张静安带了一个颇有震撼力的消息。
  你们都以为方瑾那婚事?了就?了吗?
  其实并没有。
  吴家大有非要在京城给方瑾找门好亲事不可的势头。
  这个不成,吴家就在相看那个呢。
  相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什么,吴氏行事可当真不那么地道。
  张静安被关到祠堂之后。吴氏就一直病着,她病着,张静安就放不出来。
  张静安被袁恭打出了家门,她也还是病着。
  可昨天替方瑾想看的时候,她就“好”了。
  据说昨天替方瑾相看,是在鸿胪寺正卿古大人的家里,吴氏介绍方瑾的时候可是这么说的,“……这世上总有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刻意去无损别人的名声,只因我家外甥女儿在我家住得时日久了些,就将污蔑明珠的污水泼在了她的头上。要知道明珠嫁入我家,可是一直对这件事情愧疚于心,和瑾姐儿也好得跟姐妹似的……”
  那家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傻的,这样的话居然也肯相信?
  现如今京城里暗中流传的小道消息都是袁家二爷和张静安打架。张静安离家出走的事情呢。
  反正张静安是不相信,还有旁人相信自己和方瑾是什么闺中密友的屁话的。
  可五太太跟着边上添油加醋,“信不信的谁也不知道,反正那家人倒是颇喜欢方家大小姐的,听说大太太牵过方瑾的手给那家夫人看,说她手上那对血玉的镯子是你送给方家大小姐的呢。”
  这倒是把张静安给恶心坏了。
  被吴氏给恶心坏了。
  她就受不了吴氏这两面三刀的劲儿,这得多精神分裂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可看到四婶婶柳氏,和五婶婶蒋氏偶尔互相交流的眼神,她也就看出来了。这事不一定能当真,吴氏那样讲究的人,就算暗示什么,也绝不止于做得如此露骨腻歪人。
  这两个婶婶哪里是来安慰她,探望她的呢,这根本是当她是个傻子忽悠她来的呢。
  张静安看着这两个婶婶。
  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想必是因为吴氏查了外院的帐,扯出四老爷和五老爷挪借了银子做生意亏钱了的事情,所以挑着自己去跟吴氏斗呢。
  心想,你们都觉得我傻,你们才是傻子呢。
  在祠堂里关了那么些日子,她也算想明白了。
  她恶心方瑾和袁恭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方瑾远远嫁走啊。
  只要方瑾能嫁走,就算让她忍一口气也不算什么吧。
  亲自出面给方瑾抬轿子她恐怕做不到,可能会当场恶心吐了,送点东西什么的,其实她还是能做到的。
  可还是觉得吴氏这个做“婆婆”的恶心得不行。那吴氏不是爱装病吗?装病谁不会啊?她也装病。
  她眼珠子一转,就转向了翡翠,“翡翠,两位婶婶说得对,方家表姐这么大岁数嫁不出去,我们作为姻亲眷亲的是该帮衬帮衬,只是我不记得我送过表姐什么血玉镯子啊……”
  四太太和五太太就相视了一眼,诧异张静安是不是突然魔怔了。这就听见张静安拧眉“哀叹”,“既然大伯母送了表姐镯子,我记得我是有一对血玉臂钏的,你拿出来,也给方表姐送过去……”话说到末了,竟是泫然欲泣了起来。
  这就把四太太和五太太惊呆了。
  她们自张静安嫁过来之后就只见过张静安跳脚指着鼻子骂人,什么时候见过张静安委屈得欲哭无泪的样子?这当真是被男人打怕了的节奏?
  袁恭也算她们看着长大的啊,真没想到背地里还是这么个狠的,为了亲娘的外甥女,连皇帝的外甥女都敢打了?
  这是悖晦晕头了吧。
  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看见张静安捧着心口突然软在了翡翠的身上,“翡翠,翡翠,我心口好疼,好疼啊好疼啊……。”
  好一阵的兵荒马乱,四太太和五太太看得是有些目不暇接。
  反正就看见张静安被几个丫头搀着扶着给送到后头内室去了。末了还当真送出一副血玉呃臂钏来,让她们转交方瑾。
  这事情可就精彩了。
  果然,柳氏就带着张静安不肯回家,还因为婆婆背着她,以她的名义给她最讨厌的方瑾送了一份厚礼气得晕倒在地,犯了心疾的消息回了袁家。
  果不其然的。老太爷又将国公爷夫妻两个给骂了一顿。
  吴氏花了七百多两银子,给娘家外甥女打了一副血玉镯子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老太爷本来就不喜欢吴氏老偏着娘家,而且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行事有什么霸道的地方。
  如果不是吴氏敢挑拨自己的儿子,不顾两辈子的交情拒绝了玉太妃的提亲,方瑾的亲事又怎么会被耽搁?再说了,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这个方瑾抢了张静安的亲事,还想着洋洋得意地踩上两脚,结果事发了还要张静安给她道歉,她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老太爷出身草莽市井,规矩什么的都没有他的脾气大,又素来心疼老太太是继室,不好出面痛骂继子媳妇,于是他就亲自出面,直接将吴氏给骂了一顿。虽然有国公爷给护着,可吴氏还是真气病了。
  张静安听到消息,感觉心情大爽。
  上一世她一味逞强,结果人人都不待见,这一世看来她改变策略,恶心她妈骂恶心,看谁恶心得过谁。
  她痛快地在家里装起了病来,原来装可怜是可以这么爽的。?
  袁恭听到张静安心疾发作的消息,吓得心魂俱散。
  倒是端钰比他清明的多,立刻点头大赞,“你看你媳妇多醒目,这边祝夫人心疾。她也装心疾,这样大夫开出心疾的药物送到府里去就毫无破绽了,你好歹也装得像一点,偶尔也去探望吵闹一番,才将戏做得圆满嘛!你一天到晚住我这儿算什么事儿?”
  袁恭苦笑,倒是不敢相信张静安会这么投入,怕是真的被自己娘给方瑾送礼的事情给气到也也未可知,虽然端钰和自己也都留了人在蝴蝶巷看着,可要是她真疯起来漏了马脚可就不好了。
  少不得还得自己去安抚她一下才行。再说了,张静安身体不好也是真的,万一她真的有个什么好歹要怎么办呢?
  可怎么才能有效地安抚张静安呢?他自己心里也真的是没多少把握。
  好在朝堂上闹了这些日子,皇帝斥责了刘能办案不利,又将调查朱山大人遇刺的事情交到了都御史华正犁的手里,华正犁从京城出发前往西宁卫的路上也得走一个多月,那些闹事的士子和官员们也渐渐都散了。
  袁恭找了个机会去蝴蝶巷探望祝夫人。
  祝夫人曾一度危殆,可后来多亏徐德妙手回春,现如今虽然依旧只能躺在床上,可病情是稳定了下来。祝夫人性情也十分坚韧,现如今由芸香和张静安的几个小丫头伺候着,明显是一天天朝好方向发展。
  外头人传张静安因为嫉妒婆婆疼爱娘家侄女方瑾,心疾发作只剩下半条命的传闻更是离谱了。
  崔嬷嬷因为张静安和袁恭“吵架”突然回到蝴蝶巷自然心疼的大哭了一场,然后就将所有的注意力专注到给张静安补身子上了去。
  这几天养下去,张静安不可避免的都胖了。
  张静安在被禁步期间就开始跟芸香学打了一套五禽戏,开始的时候只练了两式三式就不行了,现如今渐渐地可以将一套都打完了。练这个功夫不过是强身健体活动经络,可以前张静安就是老养在屋子里。连床都少下,结果就是越养越较弱,多少人参燕窝首乌茯苓地喂着,还喂了个风都吹不得。
  偏偏就是活动筋骨这一项对了她的脉。以前一顿饭,半碗粥都吃不完,现如今点心倒是吃得少了,打完拳,一顿饭可以吃小半碗米饭,加一个豆蓉小包子了。能吃,能动了,自然身体就好了,袁恭明显觉得她长高了,也长胖了,虽然还是一个娇娇怯怯的样子,打起拳来软趴趴赖叽叽地不成个样子,可眼睛明亮,嘴角含笑,精神可不比之前了。
  袁恭胆战心惊地回来的,此时看着她那小脸,白里透出红,红里带着粉,花骨朵一样的娇艳,就忍不住想吐槽,亏我还担心你真的气病了什么的,你这病装得实在太不像了。
  心里又小心翼翼地松了一口气,觉得难得张静安这回突然清明了。不至于被两个婶婶一挑拨就炸毛,弄出些不必要的动静来。
  张静安对他的来访感觉很不耐,都离开了袁家了,她心情正好,实在是缺乏和袁恭一起演戏打架的情绪。而且蝴蝶巷这宅子很深,就算他们吵闹,也传不到外头去,难道要两个人到大门口去吵,张静安才不要去。可如果在院子里吵的话,左右不是张静安的人,就是袁恭派来的护院,又有什么意义呢?
  袁恭并不是来吵架的,他只是为了应付他祖父。好歹表示他来过了,然后回去跟他祖父说,张静安的病情需要静养,不适合回家跟他娘针尖对麦芒也就罢了。
  为了感谢张静安表现得这么卖力,他还特意买了当今京里很流行的一种南方点心,叫做酥油泡螺的,特意还买了张静安喜欢的酸甜口,泡螺上浇了酸梅汁子的。
  不过他很是担心张静安会把整盒奶油点心就扣在他的脸上。
  现如今看着张静安活蹦乱跳的,一点没有跟他计较自己母亲给方瑾送礼的事情,他简直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了。
  张静安甚至还故意问他,“你那个表姐,到底亲事订下了没有?”
  袁恭就语塞。
  张静安就不免遗憾地撇了撇嘴,她也隐隐听说了,方瑾的亲事的事,后来还是没成,倒是毫不出乎意外,毕竟上一世,方瑾的亲事也是不顺,高不成低不就的,后来要嫁给一个府道官做续弦,她又嫌弃人家人才太平庸,推了大伯家的庶女出去,自己借口要出家做修士离开了京城,再后来……张静安想到就冷笑,她前一世真的觉得是自己毁了方瑾一辈子,可后来呢?方瑾挺着个大肚子跟袁恭一起回来。生生将她给踩在了脚底下。
  真是阴魂不散好讨厌。
  她悻悻然地觉得心情变差了。
  于是就挑袁恭的毛病,“祝夫人年纪不小,又在病中,怎么可以吃这样甜腻的点心?”一副你太不懂事的意思。
  袁恭就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让他说,这是买给你的,他死活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袁恭看着她,真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了。
  你不是傻子,难道我是傻子?
  那酥油泡螺是奶油做的,祝夫人年纪不适合吃这个,我就想不到?
  可让他说,这是给张静安买的。
  他又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说张静安精明起来的时候。真是精明的小狐狸似的,可傻的时候,可也真傻。关键是,袁恭还不知道她这是真傻,还是装傻,万一她这是装的呢?
  那天他们两个人装吵架吵到最后,谁都看出张静安突然当真了。
  不然她嫁过来,再如何都没哭过,更没有哭得不能自己,停都停不下来的时候,可那天……
  袁恭想想,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情不自禁地就在她脸上打量来打量去。就想看看她如今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张静安压根不看他,尽顾着玩去了。
  他反正寻不到话和她说,她转头扔下他就径自走了。
  袁恭只得去视察一下蝴蝶巷的防卫。
  毕竟蝴蝶巷这里十几年都没住人,空荡荡一套大宅子,他们也是临时决定搬进来的。
  可是一看之下,他真没想到,这宅子不仅构造精巧严密,而且维护得也非常好。
  一个宅子维护的好,必须有得力的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看宅子的胡权一家不论是从年纪,还是从眼界,还是从稳重的劲头。都比王大郎高了不下一个层次。可张静安倚重的却是个半大孩子似的王大郎。就从收租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来,王大郎实在太嫩,实在不足以在外头周旋跑动。
  可是听元宝说,张静安不喜欢胡权,就连胡权的老婆,她见都不见,不仅不许她到身边伺候,连二门都不大给她进。
  来的时候,到是大手笔直接赏了他们一家五十两的一个大红封。
  但是亲疏远近还是看得很明显的,张静安还是只信任她身边的几个人,胡权不仅不能跟她身边的人比,跟王大郎比,都差了一大截。
  更奇怪的事情是,看胡权平素行事。
  他虽然不大得张静安信任,可是张静安在京城里大多数的铺子和最重要的陪嫁之一,蝴蝶巷的宅子都是胡权在管着的。
  你说张静安这丫头就是诡异。老太妃给她留下那么一大份的产业,可因为久居深宫,陪房都凋零了,就剩下这么几个,你还不好好笼络重用。也不怕被人把家底都给掏光了?
  袁恭将蝴蝶巷这边安排了一番,还专门将胡权叫过来抚慰鼓励了一番。算是替张静安这个不着调的丫头笼络了一番。
  不过他现如今根本顾不上管张静安陪房的事情。天一天天热起来,转眼春去无踪迹,才六月的天气,干燥的热浪似乎就笼罩了整个京城,端钰家的客院不能常住,因为他老爹和他祖父太熟,很容易就被抓回去用拐杖打。
  老住在宫里的班房里更不合适,别人会猜测他家里的事情。
  袁恭索性找韩毅寻了个出差的机会又跑出去了。韩毅的痔疮也不知道是真的好了,还是当时就是个托词,反正现如今闹事的平复下去了,他老人家痔疮也就好了,反倒有情绪嘲笑袁恭跟老婆闹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然后大手一挥,让袁恭往平江道去了。袁恭也不清楚,韩毅知不知道是他藏下了祝夫人,反正韩毅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那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袁恭还是很感激韩毅一直对他很包容,有的时候,他觉得韩毅没儿子,简直把他和姜武当成了他儿子,不然他只是他的下属,他干嘛给他零花钱?想想都觉得头上冷汗直冒。
  他这回出差的任务是去清江道追查慎巡司提供上来的一条线索,其实就是清理一个贪污受贿,祸害地方的鸾衣卫千户。事情不大,本来不需要袁恭亲自去办。原打算出去个一个月左右就回来的,可没有想到,却因为突然的大变局,事情一拖再拖,一直拖了三个多月才回到京城。
  事情是这样的,河南这个地方十年九灾,有灾就需要赈灾,早就有户部的人上述天听说开封一带四个县遭了蝗虫,要赈济。可因为朝堂上纷乱,刘能和杨阁老闹得不可开交,后来杨阁老被迫致仕,户部是杨阁老出身之地,户部的官员被清理到现如今还没清理完,谁还有心思管灾民?拖到过年才派了个?桂清过去,?桂清是什么人?是博望侯的亲家。博望侯原本就是廖贵妃的娘家,这还没当太后呢,就给自家兄弟弄了个爵位,然后还指望着借着朝廷赈灾的时候自己捞一把。自己不好直接出面,就弄了亲家出面。可好,赈灾的钱粮从户部调出来就迟了,落到这帮人手里,先刮一层还是轻的,竟然先挪借了去山东换盐。
  更倒霉的是南阳城里都聚集了几万的难民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风声,说是南阳大仓要开仓放粮。十几天内南阳城下居然就聚集了几十万的难民。可南阳大仓其实屯的是军粮,而且早在春天的时候,存粮就调大同了。其实根本没粮,可几十万饿极了的人怎么肯相信?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个道士,竟然在城里的白云观生升坛做法,鼓动起几千难民围攻了南阳府衙,不仅杀了南阳的知府以下十几个官,还将人头挂在了南阳城墙之上,打出什么青天无眼,?天将立的大旗,堂而皇之地扯旗造反了。
  而南阳大营的指挥使更是个废物,不仅这个时候不赶紧出动弹压,竟然下令紧闭营门,眼睁睁看着那帮反贼打烂了南阳城,杀了官,将府库抢劫一空,然后从容撤出南阳城,入伏牛山为寇去了。
  一时之间河南山东四处草莽响应,竟然是全境都乱了。
  袁恭从潼关回京,居然还在直隶境内遇到一股流匪,说是从什么野山坡上下来的,这他妈的都在直隶总督衙门的眼皮子底下了,居然还敢闹匪。袁恭将这批人击退,又借了直隶总督衙门的亲兵追了几百里路一路追到差不多热河地界才将这批人全收拾干净。他进京,匆匆交代了差事就打算回家。
  却没想到,竟是在西大街上遇上了正在指挥着苦力往马车上搬花木的王大郎。
  王大郎一抬头跟袁恭打了个对眼,袁恭就发现,王大郎又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看着比去年那次打得还要惨。
  袁恭奇道,“谁打的你?又有人抗租?”
  王大郎脸色变幻,最后还是开口,“二爷,不是旁人打的,是您四叔打的,不仅打了小的,还差点将二奶奶和五爷给打了,您快回家去看看吧。”
  奸相刘能,我写的这篇文不是情景剧那种类型的,叙事的比较多,大家最好一个星期蓄积起来看一次会比较爽,不然天天追,确实容易心塞


第48章 四叔

  袁恭大惊?他四叔?他四叔不是因为上次私下以安国公府的名义提人收回庄子损了家里的颜面被拘束在家里不能出门吗?怎么会出来还将张静安的陪房打成这个样子?听王大郎的描述,如果不是他们拦着,竟然是要将张静安和袁江给打了?
  他正准备问个清楚,家里来迎他的老家人忠叔也找来了,这就急急地带着他往家去,顺便也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给说了。
  说起来这国家是多事之秋,袁家也到了多事之秋的时候。
  袁恭出门这差不多四个月的时间,先是大太太也就是袁恭的娘吴氏病了,太医来诊出了个肝积之症,说是以后都不能劳累,更不能生气,只能多在床上躺着了。因此管家的事情只能交给大奶奶关氏,可没多久,关氏就被人逼到了跟前。
  始作俑者就是四老爷袁方。
  话说袁方也不是不知道以国公府四老爷的身份去做闲帮流氓的事情不好,可他实在是缺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袁方在外头认识了个年轻的寡妇,两个人就搞在了一起,不仅在西市胡同给那寡妇买了个三进的小宅院,还跟她一起开了一间做绸缎生意的铺子。结果去年生意没做好,从南边进货的船翻了毁了货,这资金链可就断了,袁方手里原本没钱,开铺子买房子的钱一部分是从老太太那里收刮来的,一部分是管外人借的,人家逼债逼到跟前,没办法才去做了替人收租子的事情。
  可后来事发,他被老太爷打了个半死,还关在了家里。那收债的不敢进国公府找,就去找了他养在外头的那个小寡妇。那个小寡妇就等着机会进袁家的门呢,这就抱了两岁的女儿,挺着五个月的肚子找到了袁家的门前。
  老太太气得半死,就没给那个寡妇进门。可全家还是知道了消息,四太太柳氏当场就晕了过去。
  五爷袁江替母亲不平,就跑去他爹的那个外宅,朝着宅子里扔了几双破鞋,偏生就扔到了那寡妇的头上,把那寡妇吓得动了胎气,恰好四老爷也在那儿躲着不敢回家,还喝得醉醺醺的,听到动静,就一路追着儿子打出来。
  正好那段时间,袁恭不在京,袁江经常放了学就带着袁举跑蝴蝶巷张静安那里玩,张静安也是奇了,那几天非要王大郎盯着袁江不许他乱跑。
  因此那天四老爷从院子里出来一脚将儿子给踹飞出去了的时候,王大郎正好就在旁边,看到四老爷不仅踹翻了儿子,还要继续踢打。这就赶紧上去抱住了袁江撒腿就跑。四老爷就在后头追,一直追到了蝴蝶巷,非要揍死袁江不可。张静安出来拦着都不行,差点也被四老爷给打了,后来是全家的下人上阵,又让人去国公府报信才将状若疯虎的四老爷给拉住。
  四老爷将张静安卧室的门栓都踹断了,袁江被他爹踹了两脚,如今还留在蝴蝶巷养伤。主要是因为柳氏要与四老爷合离,还要带着二小姐和五爷合离,柳家人在袁家住着打擂台呢,老太爷当然是不许合离的,又怕柳家人拿孩子说事,这就将袁江和袁佳都一起送到蝴蝶巷来了。
  不过老太爷气得不轻,晕厥了一次,说是没大事,可也起不来身了。
  袁恭听着。真觉得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忠叔唉声叹气地还继续说了下去,袁家不仅是家里出了事,山东老家也出了事。在老家几个庄子遭了匪,跟地方上的另一个大族徐家又起了争执,两边斗殴,死了十几个人,如今两边都告了官,官府也不敢管,袁老太爷的族兄带着几十个人进京来找袁老太爷出头……国公因为最近京城治安不佳,作为五城兵马司的都督和顺天府一起遭了皇帝斥责,大爷袁兆则被太子刘易留在了东宫回不来,家里的人就等着他回去呢。
  袁恭感觉头顶都要冒火,这就赶紧跟着忠叔回去了。
  这边蝴蝶巷里,张静安和程瑶正在抵足夜话。
  说起来,张静安被袁家四老爷真是吓得不轻。
  一连好几天,都只让胡权将大门紧紧关住,家里的仆人都要轮流看守门户,就怕疯了的四老爷还会来打她。
  直到后来听说袁家老太爷把四老爷关起来了才好些。这才敢请程瑶上门来陪自己说话。
  程瑶一边喝茶,一边笑话张静安,“袁二爷可是回京了,你非要留着我,不怕他今晚回来没人伺候?”
  张静安不以为意,以她两世人对袁恭的了解,袁家乱成这个样子,袁恭不忙个几天根本回不来,就算回来了又怎么样?顶多是在外院书房转一圈就走了。
  程瑶就叹息,“你那对堂妹堂弟可真可怜。”
  张静安也跟着叹气,她一向觉得她这一世能重活就是因为她上一世后来万念俱灰一心修佛的缘故,既然修佛能得重生,那么积善就一定有好报,所以她才会逢灾布施。发现袁惠要做蠢事不顾危险的阻止。
  所以,她既然知道袁江要因为激愤做出蠢事来,就必须防止他重蹈覆辙啊。
  这一世她明明嫁给袁恭晚了一年,可是很多事情的发生却都比前一世早,比方说,南阳之乱明明应该是后年,可今年就发生了。袁恭的四叔袁方的这个外室就应该是在她挤开小关氏管家之后才闹上门来的,但是现如今她想办法离开了袁家,也没有去争管家的权利,她居然提前一年多就出现了。
  上一世这个女人也是气晕了柳氏。
  袁江气愤不过,争吵之后推了那个外室一把,结果那个女人摔了一脚,摔掉了肚子里的孩子,而袁方也将儿子打了个半死。
  不过上一世事情是发生在袁家后宅,袁方打儿子,打得特别狠。袁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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