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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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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流苏看的津津有味。
她背过身,后面的东西她不想看也是看不下去的。阿祁被祁爽夷这样的撩拨,她要亲眼看着两个人滚上床?
她冷笑着,望向姜流苏眼神不善。
姜流苏微微挑眉,斜眼打量她,她又是老套的动作,一下子扑上来,冲劲不大,他轻而易举就抱住了姜酒。知晓她不是老实的姑娘,但也没想到她这么阴损。
她抬着膝盖挤进了他的两腿间就往上狠狠一抵。姜流苏脸色突变,扶墙倒地,蜷缩着怒视姜酒。
“疼吗?”姜酒无声问道。
答案不言而喻,两个人这般动作外面听不见,姜酒扭头在他先前摸索的墙上找机关,最后实在找不着,见他又仿佛是不疼了,眼睛就瞄向那面沾了一张墙的镜子。
“你想做什么?”
姜酒笑出声,她是那种坏坏的笑,眼睛睁的圆圆的,手敲敲镜子,见声量不大,抬腿便是一脚。姜流苏头疼,皱眉扯过她要走,他眼里的姜酒没有这么的坏,他以为总归是各姑娘家,看到这些会伤心一把。但姜酒这些年就和普通的姑娘不同,要不然这么大了也不会还嫁不出去。偶尔看上她的都会被姜酒吓跑,她正常的时候有点不近人情,而当她不正常起来就十分的欠打了。
她弄出的声音对面听得见。
祁爽夷的功夫不及阿祁,听不出这人不是姜流苏,只是一抬头,揪着他胸前的一点,嗔道:“你喊的?”
阿祁皱眉,压下身体上的意动,用力把她推开了,不顾她的脸色,走过去凑眼去看。
这一看就对上了姜酒的眼睛。
阿祁说不上心里是什么心情,像是被人看到了最丑陋的一面。
双手无力垂落,眼尾染了绯色,身后的祁爽夷再次贴上身时他居然就哭了,如同无助的孩子。
那一瞬姜酒眨着眼,微微笑着,他心里的东西仿佛碎成一地的残渣。
他想,她必然也会厌恶他的,一如他厌恶祁爽夷一般。
他这样脏。
“谁在里面?”
祁爽夷突然道,她眯着凤眸,显然瞧见里面人影,为了情趣她做的东西除了姜流苏与阿祁外还没人知道,里面的人不是姜流苏那又是谁呢?
她阴冷笑着,吻上阿祁的颈部。
☆、她的结局
“你怎么不继续看了?”姜流苏道,青年离她那么近,说话声轻的仿佛鸦羽撩过耳畔。
姜酒无动于衷,她一双眼睛里湿蒙蒙的,靠着那面镜子,菱唇抿着,半晌低低笑出声。抬起眸子微微一侧头,对着祁爽夷的眉目,她叩着镜子敲了两声。
祁爽夷动作缓了缓,嘴角咬出一点儿血来,摸着他的腰腹,蹭道:“你亲姐姐好像来了。”
阿祁木讷不言,手垂在两侧,眼里朦胧生雾,无措感一如被当年的小黑盯住时,他在人群里等着被狗咬的结果。
“什么时辰了?”姜酒问道。
姜流苏不解,先前蠢呼呼的人现在如同变了个人,如果说先前她是悲伤的模样,此刻瞧着就有些许的疯狂了。
“我问你什么时辰了?”她启唇,走近他几步姜流苏就退后几步。
“七个时辰。”姜流苏道。
姜酒看着右上方,眉尾斜飞起,过了会贴墙坐下来。
昏昏暗暗的环境里她细长的眼睫微颤,眸子黑的深沉,手指挠着裸露的地方,非要抓出血丝才换个地方。
姜酒回忆道:“我从前认识一个人,同你长得很像,他叫陆平生。你认识吗?”
他站在暗处,表情未变,陆平生他当然认得了。
姜酒继续道:“我十三岁见了一面,此后总想着他那样有趣的人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见一见。
你们既然长得如此像,想来是可以给我这个机会的。
“你什么意思?”姜流苏警觉道。
她不说话,就蜷缩成一团,跟刺猬似的。手指攥着一脚,隐隐露出骨节,瞧着很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后来郎大公子告诉她只一盏茶功夫时她才舒了口气。
密室的门是被人从外面开启的,初时姜流苏微讶,待看清来人时先是被踹了一脚。那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力道熟悉。光亮从外面透进来,屋里一下子就亮堂了,镜面的另一侧就再也瞧不见了。
祁小公子咳着站在了郎秀身后,他面色苍白,仿佛是旧病缠身了,眼下乌青。轻描淡写瞧着两个人。曾经傲气凌然的模样不知去了何处,此时袖手旁观,穿着一身丧服,变化很大。
“阿姜。”郎秀把她拉起来,拍了拍土看见那些抓痕,眼里晦沉,把她拉出去交给阿葱看着。
阿葱跟着他还从没见过姜酒这副样子,碍着郎秀的面一时不敢嘲笑她,忙把青衣草制成的香囊给她嗅过,暂时安抚她。
姜酒出去了,郎秀看着剩下的姜流苏,祁小公子拉住了他的袖子,虚声道:“他是我祁家的人,理所应当是我来教管,给你添了麻烦,日后流苏若是再犯,我便拉他随我一道入土,你看可好?”
姜流苏不知这二人关系,光听对话已是心惊。
不过一个账房,劳他找过来,姜酒的面子可真是大。
郎秀居高临下瞧着姜流苏,嗤笑道:“原以为你是同你叔叔一样的人,平日也只是纸老虎而已,今日做了这样的错事,我不打死你也要弄你半死,可他这样说,我且放你,滚吧!”
他说罢抬眼看着镜子,吩咐人直接破开。
*
姜酒先前说了七个时辰,那她约莫已经睡过一夜了。日日都有下仆从她这里取账本,她在或不在郎大公子都是有消息的。
从姜流苏给他遛鸟起他就隐隐猜出这人的身份,叔侄两个人都是一个脾气,决不许拿身高去开玩笑,脸是说黑就黑。他都不需要去查,光看脸,其实和他老友陆平生就有点轮廓相像了。
“到底是年轻人。”他挥着袖子,避着地上碎了的玻璃过去。
姜流苏不曾见过陆平生,只是对上叔叔的眼神时不知说什么好。
祁小公子看着他,给他理了理衣裳,然后一巴掌扇过去,嘴角抖着,又咳了好多声。
“你是蠢了,这也是可以带外人来看的吗?我们祁家已经破败至此,你是最后踩了一脚要踩垮它了!”说罢他深深一叹,姜流苏脸上浮现出掌印,可他不在乎。
*
江师爷从祁爽夷的卧房出来,天黑了。
阿祁穿好衣物没有跟他出来。而祁小公子带着姜流苏堵在了门口。他这些年身体大不如前,江若谷都怀疑是被祁爽夷这个女人给榨干了。
看过祁爽夷的那些东西,练手剥的皮削的骨后他是一一取了物证,如此一来身上都是血的腥味。
他不是很在意,反而笑了笑,眉眼弯弯,从祁小公子身边绕了过去。
“你们祁家完蛋了。”他身后有人道。
祁小公子目送他离开,他这一身丧服着身仿若是早有预料。
风吹着猎猎作响,祁爽夷被他揪着头发出来时他似疯癫了一般。平日病猫一般今个却是格外的残暴。
他一边哭一边把她带到祁家的祠堂,已经残破不堪的祠堂里都是灰,从头到尾姜流苏都冷眼看着。
在他眼里祁爽夷是个荡。妇。这些年做的事情死有余辜,如今苟活现在是老天瞎眼,只是从前他不明白为何祁小公子一直保着她。
祁小公子当着姜流苏的面,押着她跪下,一向任性的祁爽夷很听他的话,脸上挂着笑,狼狈不堪中仿佛夹杂着一种解脱。
“怎么,你想弄死我?”祁爽夷一字一句道,扭头看着他,一头长发如瀑,半遮着暴露的肩头,胭脂被擦掉后唇色有些许粉红,不过干的翘了皮。
祁小公子苦涩咽下那些话,只道:“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他们逼我的时候我就不想活,后来那些下人也敢,我早就觉得这身体于我是个累赘,不干不净活着,对着这些排位,你要我怎样?”她嘶声道。
祁小公子望着上面的排位,沉默地末了泼了油,点了火。
“他们不是东西,你却为此不珍惜自己。我说保护你,我做到了,你呢?”祁小公子逼问道。
他搂着的祁爽夷哽咽着,脑子里浮现出很久以前祁爽夷的模样。
十几岁的她模样生的不错,因为是爹从外面带回来的,遭人白眼的多,有人揣测她是捡的。生气的祁爽夷什么都不怕,打的头破血流后被关在了小柴房里,吃喝都要经过允许才能送过去。
她那时候跟姜酒一样倔强,饿的晕过去了也不叫唤一声。祁小公子是她堂兄,面冷心热,好心给她吃喝。至于衣物,等到那一日她被外面的小厮偷看光了才知她其实穿来穿去都是一套。
第一次洗澡被人偷看,她气疯了,这事翻来想去都咽不下,最后她把小厮打晕了阉掉。祁小公子也是后来知晓。
她这样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祁小公子好奇之下跟着她很久,后来看到她被人压在墙角糟蹋。她硬气地一声不吭,趁着她可以叫伯父爹爹的人到高潮时对着脖子一口咬住,咬出血来弄得人生疼,被一巴掌扇的歪过头。
事毕她跟破布似的被人丢在墙角,眼神无光,好一会才慢慢恢复,呸了一声拼命去搓洗自己的身体。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祁小公子说。
祁爽夷想了想,揪着他的衣襟,唇贴着她的喉结,突然咬了一口。
“你现在想我死,还想我变成从前的样子,你愿望可真大。”她嘲道。
屋里烧起了烟,呛人口鼻,祁小公子摸摸她的鬓发,扭头对着姜流苏道,“你可以滚了。”
姜流苏却人已不在。
门口被火光照亮一片,两个影子慢慢被吞噬。
她趴在他胸前,祁小公子有一年春天给她端了一盆小苍兰,十几岁不到的小少年冷冷看着她,强硬塞给她,只道:“你养好花,我把你养的同花一般。”
她心头一颤,伸手抖着没结稳。
祁小公子不悦道:“你故意的罢。”
祁爽夷不敢说话,她怕一说话就透露出此刻的心情。如今想想,那是一种悸动,有人把她这样,被当做草芥的人当娇花莳弄,虚假的像在梦里。
如今她也在梦里,梦回了过往。
“我没把自己养好,你的兰花赔不了你,我把自己赔给你,我陪着你一起死。”她低低说,彼时火烧灼到了衣角。
祁小公子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畔轻道:“很好。”
*
姜酒无意识被阿葱扶着,火光冲天照亮她的脸庞,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口里喃喃道着什么,离了祁府郎大公子走在了前面,守着江若谷出来。
他回身看着姜酒,问道:“青衣草不管用吗?”
阿葱摇摇头。
他抓着她的手,沉吟片刻吩咐道:“你替我等着江大人,我先回府。”
说罢抱着她先上了马车,这一条街空空荡荡的,风把帘子掀开了一角,她抱着的姜酒闭上眼睛显得很是脆弱,脖子纤细的可以一把掐住,稍用力仿佛就可以掐死她。
她抓出的血痕不多,一旦她这般郎秀姑且算她发病了,十年前在官道上把她捡回去后一段时间便是如此。先时找了宫里的御医瞧过,用了几味药草压制,这些年照理说应该已经平复了,怎么又会复发呢?
他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 。。。。
不知如何开口。
☆、一个个的戏精
夜里郎秀从宫里请来的御医提着药箱过来,不是以往的王太医了。
这一回是个约莫才三十不到的后生,从庑廊过去,立在他面前时郎秀迟疑了会,好半天才问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御医。
“怎么是你?”郎秀认得他,前些年还是王太医的徒弟呢。
他恭恭敬敬垂手道:“师父近日在为皇上调养龙体,夜里抽不得空,在青鸾宫外等着陛下差遣,因元安医术尚可,便遣我过来。”
郎大公子微微一叹:“陛下近日操劳过度,我这个弟弟很是担忧,不过太医院的太医都只剩你一个了吗?”
他眸光凌冽,到底是不怎么信任年轻的太医。
宋元安低着头,应道:“整个太医院,资历高的都在宫里的青鸾宫外。同辈中因我医术略胜他们,师父才让元安前来,之前师父已同我说过姜姑娘的事情,现下可否让我看看?”
郎秀点着头,侍女引宋元安入内,他转身披着外衫却是要出门。
临行前吩咐道:“阿姜犯病了,你好好照顾她,莫要去刺激阿姜。我出去会,江若谷那边盯紧了。”
阿葱跟着他后面止于门前的石狮子附近,天上月冷星寒,街道上已然空空荡荡,她紧张道:“大公子去哪里?”
郎秀系好系带,侧身向她摆手:“你回去罢,我去哪里你不必知道,对你不好。”
阿葱跟着他很多年,郎大公子背地里做的阴事她都知晓一二,如今深更半夜匆匆出门,想来没有什么好事。
他的影子在青石砖铺的地上拖的斜长,头上玉冠束着发,穿着淡青的外衫在夜里瞧着有几分单薄,阿葱见他走的缓,忙跑回去取他月白的披风,谁知一会功夫出来他人就不见了。她抱着披风在怀里,些许失落感把心房溢满。
回去一见姜酒那样,阿葱把披风丢在了一旁,宋元安轻瞟了一眼便去外间写方子。屋里几个侍女垂手,只见她坐在床沿,给姜酒掖了掖被子,视线触及她脖颈上的血痕时手一顿。
“你呀就是会闹腾。”阿葱自言自语。
“太医人在何处?”阿葱撩起帘子道。
宋元安在写药房,都是些寻常的药,不过就算是多么稀有,依阿葱看,郎大公子都能弄来。
她撑着桌面问:“这些没用罢?你师父给阿姜开的都是很珍贵的药材,那个青衣草制成的香囊熏香都难弄的很,他都说此病凶险,你怎么这么随便开药呢?”
宋元安款款道:“这是清热降火除燥的方子,我看姑娘脸色不好,是写给姑娘的。”
他直视阿葱的眼睛,方子写完了吹一吹叠好给她。一张平庸的脸上除了一种温和的笑意外再无其他。
阿葱哼了声,粗暴的抽过来道:“阿姜怎么样,你倒是说呀!”
宋元安此时叹气,小声道:“姜姑娘早先有癔症,我师父拿青衣草的香压制,并配着一些古书奇方来调养她的身子,我探她脉搏,初时正常,可隐隐有变,且姜姑娘白的不正常,我诊断之后以为她是体内余毒太深,近些时日被人悄悄逼出来,是以如此。”
阿葱吃惊,道:“她有余毒?之前不曾听你师父说起过呀!”
宋元安道:“师父或许认作了另一种。”
阿葱惊诧,徒弟比师傅厉害,这会子委婉同她在解释。
屋内灯火照的外间十分亮堂,阿葱皱着眉头支手等着他继续说话。
宋元安说姜酒的余毒已经埋了十年,想要全部清除还需好一段时日,而这毒原本靠他师父的法子是可以永远压制住,不知这些天有什么刺激到姜酒,逼得旧毒复发了。
阿葱努力想着,室内有动静,一直昏迷的姜酒终于有了点意识,侍女正小心给她喂水。她一张脸被闷的微红。肤色确实是很白,隐隐可见里面淡青的血管,仿佛是一件瓷器。
“阿祁……阿祁。”姜酒喃喃道。
阿葱俯身去听,屋里就她几个,阿葱握住她还要乱动的手。
“阿祁阿祁,你好好休息,他那么大一个人还会丢了不成?”阿葱还想说什么,只不过话出口却变成了,这样。
“阿祁被江若谷带走了,他是人证。”
姜酒眯着她的眼睛,闻言歪头睡过去。
阿葱给她掖好被子,宋元安在外间收拾药箱,他听觉是极敏锐的,听到她如此说反倒露出一抹笑。
*
第二日是个大好晴天,流云几片飘过九莲峰的山头,枝头杏花饱满,沉沉压下枝头些许。姜酒揉揉前额,撑着身子爬起来。
阿葱去干事情,她一个人洗漱完了照例去了广平王府的厨房转了一圈出来。睡过一觉后她身体恢复很多,阳光照在身上,她竟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端着小汤包坐在广平王府的园子里,一丛花木中闪出一个小孩子。
她看了又看,笑着一招手。那不是陈竹是谁?她捡回来的小姑娘。
“你怎么在这里?”姜酒问道,剩下的吃食全给了她,同很多年前她对阿祁一样。看她吃的开心,姜酒倒在草地上问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陈竹脆声道:“很好。”
姜酒点点头,半个时辰后她拍拍身上的草屑,道:“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玩。”
陈竹拉着她不让她走,一双大眼睛里闪着微光,里面有渴望。姜酒再熟悉不过。她小时候想要出去玩,就是这样扯着江师爷的衣服的,最后江师爷把外衫脱掉,拍拍她的小脸,让她把外衫拿去晒晒。
姜酒:……
“你想去哪里玩吗?”姜酒看穿她的心思。
陈竹偷偷笑出声,一扬头拉着她往外跑。
姜酒腿长几步就能跟上,两个人出了广平王府,春日天好又暖和,长街上人挤挤攘攘。小孩子逛街多是喜欢好看的好玩的和好吃的,姜酒算准了她的心思,把从前想去的地方带着她玩了一遍。
最后她捧着一个瓷娃娃把东西放到了城隍庙上的案台上面。
陈竹闭着眼睛在许愿。姜酒就靠着门外的那棵树,附近其实还有一座月老庙,香火比这里旺多了。
陈竹笑眯眯出来,姜酒看着说:“你笑起来像只小狐狸。”
她小心翼翼抬头,姜酒哈哈大笑,抚掌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她不好意思道:“我想和姐姐一样。”
姜酒摇摇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变成我这样的其实没你看的那么好,我幼年丧父丧母,之后替人办事,再往后干了很多蠢事,脑子一直不曾灵光,只是跟的主子好而已。这世间那么大,你做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不是很好吗?二十三了孑然一身的我很好?”
姜酒在自嘲。
陈竹还想说什么,见到一个人时呆呆看着然后就自觉松开了她的手叫了声大理寺卿,跟猫遇上了老鼠一般。
姜酒敛了笑意,对上他的眼眸,含着朦胧烟雨似的,总叫她看不透。
他一身道袍,通身有着一种禁欲气息。姜酒很难不猜测他是不是不行,以至于梅久给他织上一顶绿帽。
“姜酒。”江若谷先开口,他多年老毛病不曾改,撑着一把三十六骨的油纸伞。
那伞遮了些日光,伞下的人微微笑着,陈竹趁她不备先走了。
正好遇上江若谷,姜酒自然就问他阿祁如何。
江若谷侧身,伞面倾斜着到她面前,这般低头看着姜酒,她像极一只藏了爪牙的小凶兽,眼睛完全睁开,下一秒仿佛就要动手了。
他便安抚道:“他很好,不必担忧。”
嗓音低沉,江若谷不着痕迹避开这个话题,因为阿祁根本不在他那,姜酒这般说肯定是有人误导了她,他反而有些高兴,于是把伞收了,抬头看天,见时辰尚早,便对她道:“接下来便是回去了吗?我送你?”
风吹紫竹,风里都是淡淡的香味,无论良辰美景,才子佳人了。
姜酒说到嘴的拒绝被陈竹堵住,她眼里都是一种羡慕神色。姜酒心里苦涩,她想这家伙怕是中了一见钟情的毒了,讲江若谷这身皮囊真真极好用,下至幼儿上至老人都极为的喜欢。
陈竹可怜地摇摇她的手,姜酒不知如何做,一面犹豫,一面是不情愿。
她独来独往,之所以如此对陈竹不过是见她与曾经的自己真的是太像了,这般带着她仿佛就是在补偿自己。在该玩的年纪被江师爷拘着,喜欢吃肉的年纪被他喂菜包子……
姜酒拍拍她的鸡爪子,平缓道:“回去吧。”
江师爷失笑,把伞递给了陈竹。
“听姐姐的话,我送你们回去。”他和蔼道,眉目清隽,白色的道袍衬的他有几分出尘,这般展颜一笑,姜酒心里是道了声遭了。
果不其然,陈竹抖着手接过去,然后抬眼。
姜酒闭了闭眼,最后竟然长叹一声,对着江师爷道:“你这人。”
“我这人怎么了?”江若谷笑着反问。
姜酒又是摇摇头。
*
月老庙附近是一个湖,听说叫临星湖,至于传说就不一一叙述了,雇一艘小船上面载三个人从湖东划到湖西,姜酒对此不感兴趣。
她托着腮想自己的事,江若谷耐心居然好到了这种地步,陪着陈竹讲了不少小故事。
在从前姜酒是不敢想的。
她试过一次,江师爷笑着叫她滚。
姜酒:……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对中药一窍不通,那啥都是胡诌的。
恩恩,谢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
☆、意料之外
晴空万里,远山如黛,一艘小船晃晃悠悠,她闲的无聊,视线飘向外头。水面上波光粼粼,划至湖中央再瞧着周围,似乎是无所依靠了。
姜酒心下升起好奇,转头拿着糕点咬了一口,余下一些碎末喂鱼。水里的倒影被涟漪荡开。
忽然小船摇摇晃晃,姜酒吞咽着差点被呛住了,扶着船舱细察周围。这才觉得诡异非常,但见湖上只这一艘划的偏,不远就是芦苇荡了,而方还平平静静的湖面陡然翻了一个浪,船晃的剧烈,正在下沉,船底出了问题!
她喊道:“阿竹!”
陈竹惊恐异常,抓着江师爷的袖子要朝她爬过来,她眼睛瞪大,张着嘴没说出话来,眼里有泪,盈盈滚了下来。
姜酒伸手,打算让她抓住了一把抱过来,船那一头沉的快,谁知江若谷将手盖在她手心,面色平静,反倒是借力把她给扯到了怀里,两个人一齐翻到了水里。
姜酒一声惊呼,怒视江若谷,美目里都是惊恐之色。
她怕水,几年前在溪南山随郎大公子游山玩水差点把自己给玩没了。那种恐惧不知何种原因深种心底。此时一入湖那种凉意从脚底渗上来,她紧紧闭着眼,如旱鸭子一般不断扑腾,口中呛水,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姜酒死死还抓着江若谷的手,也不论过往的恩怨。
春日衣衫渐薄,水一沾上呈了半透明的,衣袂漂浮在水中,江若谷先静静看姜酒无助的模样,装出来的若无其事都土崩瓦解,脆弱异常,白皙的肌肤衬着唇色鲜红,细长的眼睫柔软的如同鸦羽,不必言论她蹙起的长眉,从唇间溢出一些小气泡,他慢慢靠近,终于忍不住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上去。
温热的身躯靠上来,氧气将近,她意识渐渐陷入混沌,难受的紧,死死扒住那人的肩背,在他渡气时显得格外的急迫。
他启开她的唇,再次这般吻她是在水中,他温柔地扫过她的唇齿,含住了小香舌搅弄吸吮。手压着她的背脊,仿佛要将她揉碎一般。
姜酒不断扑腾,仰着头想摆脱他的桎梏,他再如此下去,两个人都要死,他真是不要命了!
终于他放开了姜酒,带着人浮出水面。
她大口喘着气,衣衫发丝紧贴着,她稍稍缓过神便发觉两个人这是在芦苇荡中了。
“你混蛋。”姜酒骂道,使劲要推开他。
江若谷看她轻缓一笑,他同十年前还略显青涩的模样比,轮廓更为深刻,明明还是一样的眉眼,姜酒却发觉他变了,变得有些不知饕足,眼里的渴求□□裸的展现在她面前,温润,正经都被大水冲掉了。
“你让我恶心。”姜酒道,他笑着听姜酒说,眸子里幽沉的不知含了什么意思。
江若谷替她拨开一缕长发,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吗?十年前我还以为你就明白了。”
“明白个鬼。”姜酒说着要扳开他的手,一次两次,他难道还想来第三次?
江若谷毕竟是一个男人,对着忍了这么多年的姑娘,他怎么可能会放手的。便是死,他也不放手。
凉风悠悠,姜酒未来得及反应,她便被他狠狠按到水中。
这一次真真的猝不及防。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半点用处,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江若谷这样的海底针都无法来形容。水流涌到耳中,鼻腔口中,她又一次承受着这种将要窒息的感觉。
水里扑腾了一会,渐渐的她动作弱了,江若谷平缓的眼眸终于有丝毫波动,放开手把她托起来。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叹道:“又要委屈你了。”
*
陈竹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周围围了好多人。
上午月老庙这边发生的事惹了好大动静,死了人不说,大理寺卿都差点遇险。后来赶来的衙役封了这里,彼时郎秀不在,是阿葱赶过来的。
她亮出广平王府的牌子进去,看见陈竹时皱眉,搜寻着姜酒。
“姜酒人呢?”她问着周围的衙役。
有人好心告知她:“上午湖里出了一伙人来刺杀大理寺卿,当时姜姑娘与这小丫头正与大理寺卿一艘船,无辜连累,船沉了,这丫头也不会水,活活淹死了,而姜姑娘被寺卿大人捞上来时已经呛水多时,鼻息脉搏皆无,现已被大理寺卿带回去了。”
“大理寺卿没事?”阿葱问道,有些不相信,陈竹死后是紧紧闭眼,脸在日光下照的一片死白。
“寺卿大人险些也淹死,多亏后来附近的护卫相救及时这才幸免于难,如今已被送至医馆了。”
阿葱哼了声,姜酒的尸体她还没见着,倒底不信。
虽然郎大公子不在,阿葱却是可以想象他知晓这个消息时的情景,一时间有些许犹豫。依照郎大公子对姜酒的关心程度,怕是多么重要的事都会赶回来。他夜间走的那般匆忙,想来是很重要的事,阿葱揉揉额角,板着脸先叫人把陈竹的尸体抬走。
医馆里的江若谷一身血色,江夫人匆匆赶来,屋内之人离开,只余她夫妻二人。一扇小窗开了半面透风,她在门外已问道里面的血味。
金灿灿的步摇在进屋时从鬓发上掉落,砸在地上,哐当一声。
“老爷?”江夫人伏在他的床沿戚戚叫道。
床上无人回应她。梅久伸手慢慢摸过他的鼻梁唇角,眼里含着一抹悲痛。
“你怎么遇险还伤了这么重?你若不在我和月儿如何?”她凄凉道。
见依然无人应答,梅久一个人絮絮叨叨又说了很多,时间不知过了多少,医师进来为他上药。江若谷身上伤口很多,有些险些可以致命。
“夫人注意身体。”
梅久不说话,勉强道:“请一定治好我夫君。”
医师垂眸,手上已经在动作起来。
梅久叹气,离开时把步摇捡起来。帘子一合上,江若谷睁开眼,剪水眸中一片凉意。
“您娶了个好夫人呢。”医师面无表情道。
江若谷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于是道:“你若是喜欢,我便白送予你。”
医师这才好笑道:“送我一摞绿帽?谢你好意,她快被你毒死了,让我给她收尸还是算了,你这男人真是面上一套心里一套。”
江若谷半阖眼,面朝里面,身上一动作牵扯到伤口都是一股刺骨的疼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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