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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良缘:傲娇相公来种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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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面拿起图纸端详一番,发觉旁边写的注释小字,自己却一个都不认识,禁不住叹口气,还是妥不了让那混小子来帮忙了。
李大壮返回村里时,天色尚早,只见忠儿一人在院中拿着根木棍写写画画,口中还念念有词,“一撇一捺,写个人,一生一世学做人……”
听见李大壮的脚步声,便高兴的迎了上来,“爹,你看,姐姐今天教我写的字,这是人,那个是木……”
“你说姐姐教你写的字?”李大壮狐疑的看了儿子一眼。
“嗯,漂亮姐姐可厉害了,不光识字,还会讲好多故事呢,“忠儿想到秦梦遥不由一脸崇拜,“而且姐姐还知道好多花的名字,在院子里种了好多花,姐姐说自己以后管不过来还要请娘过去帮忙呢!”说着便听到墙那边说话的声音传来。
李婶此刻站在秦梦遥身边,看她将一枝龙柏小心翼翼嫁接到从山脚挖来做砧木的松树上,又用绳子仔细包扎好,整个过程极其熟稔,秦梦遥边嫁接,边将注意的事项一一告诉李婶。
“梦遥,那个什么层对准哪里来着?”李婶对秦梦遥口中所说的韧皮部木质部闻所未闻,只觉极为陌生,秦梦遥索性指着树木断层处白色与绿色的部位,用极其简单的语言重新讲述一遍,直到李婶完全明白,已是口干舌燥。
李大壮听闻隔壁的声音,便绕道至南家去看个究竟,顺便向秦梦遥讲述下今日到苏窑之事。可谁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南程莫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
“南公子,你身子还没好,怎就出来了,“李大壮快步上前扶稳,安置南程莫坐在板凳上。
“这些日子有劳李叔挂心了,菌菇养殖的事情也多亏您了,“南程莫面带歉疚,李大壮虽连称无事,但他心中仍觉过意不去。
后来一听李大壮说部分木耳因收得太迟,一部分已经烂在木桩上,心中越发着急,李家不但要忙田中之事,还要抽身管理这些,更何况自己一病更连累得两家不得安生。
当晚南程莫便决意不肯休息下去,秦梦遥好话说了一箩筐,结果只将自己气得满腹委屈,对方却倔的如一头牛般不肯回头,也只好作罢。
☆、第44章 你慢慢说
第二天一早,南程莫便强打起精神更衣洗漱,短短几步路下来已是气喘吁吁。桌上摆着昨夜便备好的干粮,就着咸菜吃了几口,天光已大亮。只是站起身时,仍觉腿脚发软,南程莫强撑着走到门口,才发现门口放着一支树枝削成的拐杖。
秦梦遥躲在被窝里硬撑着不肯起床,听到南程莫的脚步声在门口处停了下来,忍不住探出脑袋张望,恰对上南程莫的眼睛。
“那个,你把棍子带着,路上累了就休息会。”秦梦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我不叫那个,我叫南程莫。不过,谢谢你……”
乡间土路虽早已踩得平实,但经了雨水后仍变得很是泥泞,又时常有独轮车轧过,更是坑坑洼洼不断。南程莫拄着拐杖,站在巷子口,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落脚,但见新换的衣鞋上早已沾满了泥水,索性直接沿着墙边向前走去。
奈何身子仍旧太弱,歇了好几番才走到小巷尽头,但离租赁的院子仍有很长一段路。眼见街上走动的人越来越多,不时有乡邻经过,相互问候,南程莫虽不相熟,也只能强打精神笑着一一回应。
忠儿一早去找师父习医,李婶见秦梦遥仍一人在院中拾掇那些花草,便过来边帮忙边学手地忙活起来,看到秦梦遥移苗才想起来李大壮昨天让她捎的那些话。
“看我这脑子,险些将正事给忘了,昨儿忠儿他爹去找了山那头的苏师傅,人家收了图纸,说是让两天后去看看样子。不过定钱还没收,怕做出来的不合意,梦遥,你看你是不是要亲自去看看花盆样子?”
秦梦遥将那株刻意分离出来的月季栽到一旁,搓着手上的泥道,“李婶,您就让忠儿他爹看着办吧,不过是个花盆,若是做的精致了,以后仍旧找他家的来做,若是做的差劲,便先栽在盆中定型,大不了以后再寻另一家做了。”
“这哪行,做一次可就是一次的钱啊,“李婶深知钱财得来不易,见秦梦遥明显还留着在大户人家时的做派,难免觉得秦梦遥的想法太过败家,“梦遥呐,如今南公子赚钱也不易,咱们妇道人家也不好出去抛头露面,只能在家里洗衣做饭,男人养家糊口也不容易,以后该省的地方还是要省的,这花盆虽说是你出钱去烧制,可以后家里贴己也少不得银子,若不仔细着花,哪能行啊!”
秦梦遥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太过轻佻,仍如从前在实验室般,无论试剂还是用品皆是由经费中出,若用着不合意便换一家公司重新买,可如今早已不同往日,虽说家中尚有几十两存款,可这笔款子却是归南程莫所有,是绝不敢轻易借用的。
“可不是嘛,您看我这人,实在是想得有些不周全,既然如此,那等花盆样品做好,我便随李叔走一趟吧,不过到时候又免不了让婶子费心了。”
李婶何尝不知秦梦遥的意思,妇道人家名节比命重,便笑着应道,“这树都返青了,我倒是也想到山上走走呢,梦遥你要是不嫌我在路上唠叨,我就一道跟着长长见识吧。”
“李婶,您这话可就见外了,有您陪着在路上说说话,梦遥可是求之不得呢。”
两人说说笑笑,转眼日头高升,老远便听见忠儿焦急的喊声,“娘,娘!”
李婶忙擦擦手,从门口探出头去,“忠儿,你咋现在就回来了?”
忠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快,南哥哥摔倒了。”
“什么,摔倒了?”秦梦遥一听吓得将手中剪刀扔到一旁,不顾还未嫁接完的桂树,胡乱洗了把手往门外走去,“哥哥在哪摔的?别着急,你慢慢说。”
☆、第45章 找他回来
“就在那边拐角处,路上太滑了,我师父让我采些桑叶回来,结果我刚走到拐角就看见南哥哥倒在地上,我拉不动他,就跑回来了。 ”忠儿浑身是泥,跑得小脸通红。
“李婶,你先带着忠儿去换件衣服,我去找他回来。”李婶看着忠儿满身满手的泥,想是在路上摔了几脚,心里疼惜孩子,又挂念着南程莫,犹豫着点了点头,便看见秦梦遥飞快的向外跑去。
到拐角处时,南程莫已撑着坐了起来,而那根拐杖则躺在不远处的泥中。
“你没事吧?”秦梦遥跑到跟前,顾不得一身烂泥,将南程莫搀起来。
“你来干嘛,我一会就回去了,“南程莫冷冷问道,只觉搀在自己胳膊上那双手很是别扭。秦梦遥不语,硬搀着他便往回走,走了几步,却发现南程莫停下脚步。
“那个,捡着吧,“南程莫指指躺在泥水里的拐棍,虽然样子丑了些,可是用起来还是很顺手的,看着他纠结的表情,秦梦遥板着的脸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不过是根木棍,回头我再给你做一个就是,走吧,“秦梦遥故意揶揄,不肯去捡。
“还是捡着吧,重做麻烦,“性情安稳的南程莫此刻偏犯了倔劲,一步也不肯往前走。
两人僵持了一会,南程莫索性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
“这样吧,我去捡,你洗一个月的碗,如何?”秦梦遥本就讨厌洗碗,便率先抛出橄榄枝,以此作为条件,南程莫脸上也早挂不住,便借着这话顺势下了台阶。
“洗就洗。”
“成交!”
一搀一扶返回家中,李婶已给忠儿换了衣裳守在门口,看见南程莫无力的样子,越发担忧,“南公子身子这样弱,下午不如就在家中好好养着吧。”
“无妨,今日路有些泥泞,并不妨碍走路,我看那些木耳长得好,若采得晚了又该长过了,若是再耽搁几天,烂在木头上岂不又是浪费,“南程莫见大家担忧的神情,强挤出些笑容宽慰道,“没想到那些木耳长得这样快,过些时日晒干了应该就能拿到城里卖了,这些日子全都亏了李叔,本应是我俩的活,结果都劳他一人费心了。”
李婶听完,免不得又一番宽慰,可心中却对南程莫大加赞赏。南程莫摸摸忠儿的脑袋,看向秦梦遥的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
转眼两日时间过去,头天晚上,秦梦遥便收拾了三个人的干粮,又备下路上喝的水,第二天一早伺候南程莫吃过早饭,才约了李大壮夫妇,一同往山上走去。
山上密密麻麻生着些藤蔓,如今刚冒出新叶,一圈圈环绕在树干上,如同粗糙的筋络般,仍显得有些荒凉。但树木种类却是极多,除了些松柏,还生长着许多类似女贞、山茶的绿树,仍有许多尚未长叶的树木,裸着枝干辩不出树种。
一路上光开花树种便看到树种,令秦梦遥兴奋不已,边看边走倒也长了不少见识,过了晌午,三人才终于走到苏家烧窑前。
窑门口,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正埋头在转盘上塑着形状,一只手的时值到无名指的四肢并拢弯曲地插在轮上泥的中间,随着轮的旋转而使四个指头下限,并向外向上用力,另一只手则护在外围,随着泥团渐渐向外扩张向上提升,一只陶盆已初具模型。
“咦,你们在这里站着干嘛?”凯子手中拎着食盒往烧窑走来,看到门口立着的三人,不由觉得好奇,歪着脑袋打量起来。苏旭年认出是那日要做花盆之人,手中仍忙活着,请三人坐在一旁稍等。
凯子一眼认出李大壮,飞快将食盒放到一旁,跑到窑内抱出一摞花盆。
☆、第46章 不可思议
“叔叔,你看看这些花盆是你要的样子吗,“凯子将花盆在三人面前一字摆开,满脸期待的看着李大壮。
转盘前劳作的苏旭年见儿子不知从哪抱出来一摞花盆,不由有些光火,“你这混小子,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做模型了,好好的书不读,偏偏要学你老子跟土打交道,晚上回家看我不打烂你的手!”
“爹,你能做的为啥我不能做,我每天按照你的吩咐在学堂好好读书了,放学了干嘛还不能让我做这些,“凯子不满的嘟囔着,传到当爹的耳中,却气得肺都快炸了。
“好你个小子,等我回家再跟你算账!”苏旭年将手中最后一点做完,取下做好的模型,放在向阳通风的地方晾晒起来,将手洗净后走到一旁的棚屋中,取出几只花盆,同凯子拿出的花盆摆在一处。
“实在对不住,我家这个混小子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在泥堆里打滚,这可能又是他背着我偷偷捏的,让您见笑了,“苏旭年说着,便要将凯子摆下的花盆拿到一旁,却被秦梦遥伸手拦住。
只见面前的花盆虽然手法显得略微稚嫩,但仔细看去,却别有一番生趣。而经由苏旭年之手做出的花盆,虽然样式同秦梦遥所设计的无异,但刻意为之反而显得呆板。
“哪里,我倒觉得这些花盆不错,“秦梦遥拿起苏旭年递过来的一只花盆同凯子所制的花盆放在一起,“若是两者合一,便更好了。”
“这位是?”苏旭年见面前年轻女子弯腰打量着花盆,不解的看向李大壮。
“哦,忘了介绍,这位才是花盆的买主,南娘子。”
“她?一个女子?”苏旭年又仔细打量几眼,一脸不可思议。
秦梦遥罔若未闻,蹲在地上拿起花盆在耳边轻敲几下,“盆面光泽还算可以,声音也够清脆,总体来说质量不错,形状也算合格。”
“李叔,我看可以,就定做一批吧,只是最好在外形上能有所改进,若能在这些花盆之外,能融合入些许灵动感便更好了,”秦梦遥回头对李大壮说着,而后又转向苏旭年,“苏师傅,那图纸应该还在您手上吧。”
“在,”苏旭年见买主是个女子,心中虽觉讶异,但见李大壮不停对他使眼色,便忙从怀中取出那张图纸递到秦梦遥手中。
“这几样花盆,仍旧做得厚实,显得端庄大方,但这几种,则同这几只花盆的样子做些结合,如此一来可显秀气,而不至于小家子气,苏师傅,您看如何?”秦梦遥用手指着图纸上的花盆图案对苏旭年一一细说,一番话下来,倒令做了一辈子陶器的苏旭年刮目相看。
听完秦梦遥对花盆图样的描述,就连站在一旁的李大壮夫妇都不由张大了嘴巴,他们只知将泥胚塑好后放进窑中烧制一番,便成了日常所用的碗盆,哪知这其中竟有这样多的学问,直听得一愣一愣。
双方你来我往讨论了足有一个时辰,终于才将花盆最终的样式定下来。每种样式的花盆只做一个,数算下来也有十五个。苏旭年之前并未做过花盆,定价上反倒成了问题,犹犹豫豫提出三十文一个花盆,秦梦遥不知市价,正思量如何开口,却见李婶眉头一皱。
“三十文一个也实在太贵了些,何况我们这次要做这么多,结算下来抵得上我们家半年用的了,苏师傅,你看能不能再便宜些?”李婶自是为秦梦遥着想,心直口快便说了出来,谁知李大壮一听急得忙拽她的袖子,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李婶再后悔也早无力挽回。
苏旭年本就有些大男子主义,见李大壮带了两个女人来烧窑前,心中觉得晦气,又听李婶这样一说,当即脸便拉了下来。
☆、第47章 完成任务
“既然南娘子家中并不富裕,又何苦非要学那些富贵人家来烧制花盆,看您年纪轻轻的,我劝您呐别有几个小钱就出来霍霍,还是回去老实养家吧!”苏旭年说完,白了李婶一眼,走到李大壮面前,“兄弟,苏某做事不才,你们还是找别人做吧。”
“不好意思,苏先生,李婶性子耿直,希望您不要介意,这花盆便三十文一个吧,说不定以后还会多劳烦先生帮忙,这是奴家的一些心意,请您笑纳。”秦梦遥点点头,李大壮忙从怀中取出一小块碎银,塞到苏旭年手中。
“这是半两银子,请苏先生收好,”李大壮额头渗出些汗水,见苏旭年接过银两,这才紧张的擦了又擦,若非自家婆娘多嘴,恐怕还能稍微将价钱压些下来。不过都说苏师傅性情古怪,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那就这样吧,三日后来取。”苏旭年说完,勉为其难的笑了笑,将三人送出门去。
秦梦遥见手中空空,不禁有些疑虑,“李叔,这没有合同,若是三日后我们拿不到货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活了这些年,还没听说过这回事呢,放心吧,咱们这的人啊,没有那些坏心眼,”李大壮憨厚的一笑,秦梦遥虽还有些不放心,却也不便再怀疑,三人一道往山下走去,顺道将早上看好的几个桩做好标记,待日后采回家中。
经过这些日子的精心培育,些许长得快的花芽已长出近半指高,甚是喜人。南程莫未出南府时,便日日忙于帮父亲照料石头记的生意,南府花园中虽从不曾缺少过鲜花,但南程莫却从未仔细欣赏,即使艳丽惹眼,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许是心境不似往日,今日看着这些壮硕的花苗,心中却隐约有些欢喜,竟如秦梦遥般蹲在地上看了许久。
猛地听到秦梦遥的声音传来,南程莫似做了亏心事般,迅速站起身往屋里走去,但蹲了太久猛一起身,眼前不由一阵眩晕,险些摔倒在地,终于赶在秦梦遥进门前仓皇进入房中,由于走得太急,心跳的极快。
“南程莫同学,”秦梦遥完成一项任务,脚步轻松如蝴蝶般翩跹而来,“喂,懒虫,快醒醒。”
“唔,何事?”南程莫揉着眼睛转过身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我今天高兴,不如我们庆祝一下,快说你想吃什么,我去做,”秦梦遥脸上的兴奋一览无余。
“怎么,你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花盆搞定了?”南程莫语气淡漠,与往常无异的一脸平淡,甚至眼角还流露出一丝不屑。
“拜托,那叫做图纸,不过看在今天本小姐心情好的份上,就不计较这些了,你想吃什么?对了,我请了李婶他们过来,一同进晚餐。”显然,事情早已决定,全然不曾征求过他这个男主人的意见。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们吃吧,”南程莫的心情莫名其妙低落下来。回想以前的日子,南程莫在南府中向来说一不二,人人都知他是南家的继承人,甚至许多家中大事父亲都要征求他的意见才做决定,可如今,父亲变成养父,而他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南家大少爷,甚至还需一个奴仆出身的野丫头来负责家中大事。
“随便你,一会可不要唱着空城计来讨饭哦,”秦梦遥毫不在意地转身往厨房走去。
“空城计?”南程莫疑惑的看向秦梦遥,这个女子口中时时冒出些新奇的词语,闻所未闻。
“额,就是肚子会唱歌,”秦梦遥心知说错话,忙打哈哈掩饰道,看来同这个世界的人讲话要多注意才好。
☆、第48章 菜品
秦梦遥早先炒过的肉丁,剁成细细的肉糜,又搀了些李婶送来的韭菜,做成水饺,放在一旁晾着。又捡现成的白菜粉条加上些许猪肉炖了一锅菜,又炒了个韭菜鸡蛋。幸亏当初秦梦遥在家时学过几样菜,否则还真当不了如今的家庭主妇。
正忙活着,李婶先带着忠儿过来,看秦梦遥一人在厨房忙活,便洗了手帮忙烧火下起了饺子。不一会,李大壮端了一大盘鸡过来,放在桌上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
“李叔,您这是干嘛,”秦梦遥一看便知是李大壮家中那只尚未下蛋的小母鸡,她下午一心想请李家夫妇过来吃饭道谢,哪知李大壮竟将这只母鸡杀了当做回礼,相比之下,反而显得她备下的饭菜太过粗鄙。
“这只鸡养了许久都不见下蛋,光浪费粮食,早就想处理掉算了,可忠儿他爹一直没空,正好今日有了空闲,正好做了来给南公子补补身子,”李婶边往炉灶中添柴,一边解释,口中虽这样说,看着盘中的鸡肉,心中却有些不舍,若非自己今日险些将事情搞砸,忠儿他爹又何必非要炖了鸡肉来赔罪。
饭菜上桌时,忠儿早已饿得口水直流,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大盘水饺,上次姐姐送去的面食他仍记忆犹新。然而南程莫却一直未上桌,忠儿谨记李婶来前教过的话,主人家不动筷前绝不能动筷,便只能安静的坐在座上看着菜干咽。
“忠儿,去叫南哥哥来吃饭,”秦梦遥早知南程莫的牛脾气,不愿再往枪口上硬撞,便派了忠儿去当说客。谁知忠儿刚走到床前,便听见南程莫面朝里头也不回的说,“我说过不吃就不吃。”
“哥哥,姐姐要我来请您去吃饭……”忠儿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小的孩子说着说着开始抽泣起来。南程莫哪知竟是忠儿站在床前,慌忙起身将忠儿脸上的泪水擦干,又是安慰又是道歉,最后乖乖跟着忠儿走到饭桌前。
“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秦梦遥看着忠儿明显哭过的痕迹,心中暗忖,南程莫虽然表面冷漠,但至少不是无情之人。
两家人第一次吃饭,且无分男女尊卑,南程莫之前虽已习惯与秦梦遥同桌而食,但难免有些不自在。李大壮家平日便在同张桌上吃饭,小家小户平日也无那么多讲究,所以也不过有些拘谨。
忠儿早就眼馋桌上胖乎乎的饺子,见大家终于动筷子,举起筷子便往嘴里填了一只饺子,谁知水饺烫的紧,忠儿张着嘴直往嘴里扇气,又不舍得吐出来,眼泪都要流出来。秦梦遥忙找来一杯凉水才救了急。
一桌人看着忠儿狼吞虎咽的样子,这才放开怀吃喝起来。秦梦遥将从城中打来的白酒取来,为两个男人斟满,南程莫身体尚未痊愈,便象征性的喝了几口。酒水入肚,男人之间的话语也渐渐多了起来。
不知怎地说起了村中发生的那些奇事,便将前些日因秦梦遥失踪而寻至赵铁树家,结果阴差阳错成就了疯丫头同二愣子的婚事,直听得秦梦遥粉面通红。李大壮说得兴起,便又聊起了这些年在城中卖山货时的见闻。
“若说咱普兰城的奇人怪事,我可倒是听说过不少,而且村里老一辈人中还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五百年前普贤菩萨化见一个临海的小镇恶徒横行,便决心下凡普渡众生,化身为一个女子在街上卖身葬父,可这女子长得俊俏,很快被一个花大少看中,便欲抢回家中收为近侍,谁料那女子人穷志坚,取出一卷经书,说若有人能在三日内背熟,便会以身相许。”
“没想到那花大少被迷了心思,三日后不但背熟了经书,甚至还能倒背如流,女子也讲信义以身相许。只是此事后,花大少却似变了个人一般,从此不再横行乡里,甚至还主动出资帮助穷人,并感动教化恶人,小镇的风气变得越发淳朴。最终花大少化身成佛,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便将这个小镇命名为普兰城。”
☆、第49章 疯言疯语
几杯酒入肚,李大壮变得很是健谈,一开口便滔滔不绝,秦梦遥听着新奇,便集中精神认真听起来,但南程莫却似有心事般锁着眉头。
“忠儿他爹进城次数多,就爱听些闲话故事,每次回来都当新闻一样说,这不前几天回来后还在那说城里那些大户人家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要疯言疯语闹什么分家,连祖上留下来的老基业也差点给砸了,幸好都只是些石头,摔也摔不烂,不然还不知要毁多少好东西呢,”李婶说完嗔怪的看了自家男人一眼,李大壮不怒反而包容的笑起来,
“李婶,您刚才说什么,石头?”南程莫原本并未放在心上,但经李婶一提,反而有些挂念城中那间石头记。
“嗯,那家人祖上传下来间石头记,专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石头,据说已有近百年历史,只可惜南老板刚过世,家中长子不孝,当天便不辞而别,剩下家中老母亲和年纪尚轻的儿子打理店中生意,后来家族中有人眼馋这店里的生意,便拿出一份遗嘱,非要逼着分家,谁知南夫人不依,那些人便找了些地痞流氓去店中捣乱,将能砸的都砸了。”李大壮说完,便见南程莫脸色苍白,以为遗毒发作,吓得忙将他扶回床上。
直到确定再无大碍时,大伙才都松了一口气。
李氏夫妇离去后,秦梦遥收拾完残局打来一盆水准备给南程莫泡脚,却见他两眼紧紧盯着自己。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秦梦遥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酒喝多了,快洗洗睡吧。”
“既会作图又会写字,还教忠儿识字,还有你口中讲的那些故事从何而来?”秦梦遥无心回应,南程莫却不依不饶。
“我自幼被卖身为奴,后来又那家的小姐,家中为小姐请了老师,琴棋书画样样教授,我这个伴读丫头自然也学得一二,你还有何疑问?”
“呵呵,不过是个丫头也有这般才能,看来我之前真是低估了你,说吧,南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般死心塌地的将我留在这个小山村,连南家发生这样大的变故都将我蒙在谷里。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我辛辛苦苦为南家付出那样多,到头来却也只是个被逐出门的养子,凭什么!”这么多天来,南程莫第一次歇斯底里,不断捶打着自己仍觉无力的双腿。
秦梦遥见状,反倒越发镇定,将盛了热水的脸盆端到床边,将南程莫的双脚按在水中,却被南程莫一脚踢翻,热水呼地泼到秦梦遥身上,又都滴到地上,在地面如细蛇蜿蜒。
“呵,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冲我咋呼几句便成男子汉了?你以为全世界都欠你的,好,那你来说说我欠你什么了,莫名其妙跟你成了亲,还平白受你侮辱,不错,你是救了我的命,但不代表我便亏欠你一辈子。”
“自从你中毒后,村里便有传言说是我下毒要害你性命,这般我也忍了,你既救我一命,我自无坐视不理的道理。家里断粮,我去田野挖野菜,供你吃喝,你只想着自己的难过,怎没想到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秦梦遥抱臂站在床前,冷冷看着南程莫。
这会南程莫却突然安静下来,将脸紧紧埋在被窝中,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如从前平淡,看了眼地上仍冒着热气四溢的洗脚水,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睡吧。”
见南程莫转过身去,秦梦遥只觉眼中一股热流涌出。裙裾早已湿透,内衬的裤子黏在腿上,极不舒服,脸盆安静地合在地上,白色的热气随着水温降低正渐渐消散。
曾经学习生涯再苦,秦梦遥也不曾感觉如此绝望,毕竟一切还有希望,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如每个人那样遵从生老病死的规则。可如今困在这个落后的山村中,还有性情乖戾的身边人,日子竟连些奔头都没有。
秦梦遥想回到从前的念头,在这一瞬从未有过的强烈。
☆、第50章 死没死
任凭房中一片狼藉,秦梦遥自顾换了衣衫,在门口坐了许久,思考各种能够穿越回现代的方法,突然一阵凉风将她兜头唤醒,假若办法尝尽,却落得一身残疾,从此再不能回到过去呢……秦梦遥不由一阵战栗,裹紧衣服返回房中,蜡烛已然熄灭,房中漆黑一片。
爬到床上,秦梦遥刻意同枕边之人隔的极远,哪怕只是感受到他的呼吸也觉恶心不已。隐隐入眠之时,却听到那人轻叹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南家至此,恐怕也不是您想看到的吧。”
“你非南家人,何苦操别人的心。”秦梦遥面朝墙壁抛下一句,一夜再无动静。
第二天一早,秦梦遥睁眼时,身边早已没了南程莫的身影。被窝早已凉透,而南程莫的衣裤也无踪影。天色尚早,秦梦遥看着身边空空如也,仿佛一切结束,左右只是场梦。
可枕边的诗集却将秦梦遥拉回现实,种种迹象表明,南程莫离家出走了。
秦梦遥本该欣喜万分,可心中却莫名有些沉重。一个时辰过去,南程莫仍旧没有出现。秦梦遥微微有些高兴,可心里却有些忐忑,既不想南程莫返家,却又隐隐有些担忧,他的身体这样弱,能到哪里去呢?
中午时分,突然听到门口叩门的声音,李大壮与同村的两个男人抬着个人便走了进来,满脸的泥土,往床上一放,才认出是南程莫。
“南娘子,七叔一会就来,你不要担心。先生今日怎么了,身子这样弱竟要只身往城里去,幸亏我今日有事进城,在半道看到先生昏倒在地上。”李大壮一路疾走,早已浑身是汗,看秦梦遥用毛巾将南程莫的脸擦干净,并未见半点伤痕才转身往外走去。
秦梦遥紧赶着出门道了谢,忠儿师父已经神色匆匆的跑过来。
“南先生又怎么了,我看大壮急的脸色都变了,这南小子可真是多灾多难,打来咱们石塔村后,身上的病痛可就没断过,”七叔感慨一通,仔细诊完脉后眯缝起眼睛。
“没什么大碍,休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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