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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良缘:傲娇相公来种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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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一听急得回身甩甩手,“胡大哥,这孩子因为你都急成这幅模样了,你还在这里打趣他!”
双点睁大眼睛紧紧盯着焕然一新的老乞儿,自上到下仔细打量一通,惊讶地合不拢嘴,“你,你没走啊!”
“我还得在这里看家呢,哪能说走就走!小娃娃,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老乞儿不知从哪捣腾来一把破济公扇,笑眯眯的摇着扇子,昨儿夜里电闪雷鸣,他还担心双点会被吓醒,结果凑过去一看,这小子蹬了被子四仰八叉睡得正香。
“你……”
双点抬手指着老乞儿,正要发牢骚,却被刘妈一巴掌打回来,“你这孩子,越大怎么越没礼貌了,哪能对长辈指手画脚,这位是胡伯,从今往后,可不能再这样冒冒失失的,要不然以后谁家的姑娘肯给你做媳妇!”
双点极不自在的点点头,抬头憋了半天,一句胡伯实在喊不出口,远远看见秦梦遥从一旁院子的小门走出来,终于如释重负的喘口气,奔着秦梦遥便跑了过去。
“正巧,一会我打算移些花苗过来,正愁没人手呢,”秦梦遥笑眯眯看了双点一眼,双点眼圈仍红通通的,再看那边立着的胡伯,她心中便有了思量,抬手轻轻揉揉双点的小脑袋,依旧笑呵呵的向刘妈胡伯走去。
刘妈早就知晓她一早起来浇花的习惯,尤其是那次从城中买了大批花苗回来后,秦梦遥的任务便又重了几分。可胡伯见秦梦遥起床甚早,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眼神中略带疑惑地扫了秦梦遥一眼,紧接着和气的笑了起来。
秦梦遥将胡伯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但又见胡伯神色同昨日并无二样,心下微起的一丝疑虑也瞬间消失,只是关于她身世的疑云却一直压在她的头顶,至于胡伯究竟是否知情,也非秦梦遥所能猜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批花苗,若能赶在七夕前成功开放,那她的计划也定会有七成把握。
“刘妈,一会南公子也该起床了,他夜中受了凉有些腹泻,您今早便做些暖腹的米粥吧,还有千万不要放糖,”秦梦遥向胡伯打声招呼,便对刘妈仔细叮嘱一番,说完拉着双点准备往花院走,走了两步止住脚步转过头来说道:“尽早你们就不用等我吃饭了,过会移花移苗大概就赶不上早饭了。”
“诶,秦姑娘怎么捣腾起花儿来了,可是稀罕事,”胡伯脑袋歪歪的打量着秦梦遥,直看得秦梦遥浑身不自在,站在一旁的刘妈却不乐意了。
“梦遥好歹是我们家少爷的结发娘子,胡大哥怎的张口闭口秦姑娘,”当初秦梦遥为让刘妈改口可谓煞费苦心,可刘妈改了几次,却总也改不掉当初在南府做事时的习惯,现如今这家中虽早无主仆之别,可她还是经常习惯性的称呼少爷夫人,搞得秦梦遥一个头两个大。
胡伯却没接刘妈的话茬,颇有兴趣的瞄瞄旁边的小院,透过门口可以看到满院绿意,“秦姑娘要是不嫌弃小佬儿手笨,小佬儿倒也能出几分力。”说完不容秦梦遥拒绝,大踏步就往小院方向走去,秦梦遥推脱无法,只好由他。
院中月季花花圃现在开得极为热闹,早先结苞的花朵如今开得正艳,粉白嫣红碗儿大的花朵煞是喜人,尤其那散发着浓浓花香的娇艳红双喜,更是令人不舍将视线移开。
再看周围,极有秩序地分散着各色花木,大盆的桂树栀子茉莉也早已遍布花苞,早先盛开的花朵大都散发着迷人花香,这些大多是直接从云端花店购买的多年成苗,而更多的则是尚未成型的小苗,在秦梦遥的精心培育下,显得格外健壮。
胡伯惊讶的巡视完四周,扭头狐疑地看一眼秦梦遥,又看看身边娇艳欲滴的月季,内心岂是震撼二字可以形容!
“秦姑娘,这些,真是你种的?”胡伯一双眼珠子几乎能掉到地上,双点调皮的伸出双手接在下面。
秦梦遥正低头用木枝在地上划线,沉静的脸庞透出与年龄不相仿的老练,她闻言抬手擦擦额际的细汗,微微笑着点点头,“当然,若论种花,我可是行家!”胡伯张张嘴,欲言又止,满脸的震惊讶异早已无法掩饰。
“眼见太阳越来越晒了,咱们快些挖,争取早饭前把这些苗全都挖出来,”秦梦遥将手中的木枝一扔,只见地上已画了大大一个圆圈,双点早已从旁边取来几把铁锹,熟练的一铲下去,将周围的土铲到一边。
“夫人,您怎么光圈这些开白花的,这种太素了,不如那些粉的好看,而且,还不香,”双点边挖口中也不消停,“哦,您不会是看这些花不好看又占地,想挖出来腾些地方出来吧?”
“这花儿颜色虽素,但自有人欣赏她的淡雅,就像人一般,这不同颜色的花就像每一个不同个性的人,她们各有不同,但总会有懂得欣赏的人来发现她的美丽。再说就连人也有美丑之分,更何况是花儿呢,难道别人会因你长得丑就要嫌弃你?世间既然存在于此,必有存在的理由和价值,你看,就算是这颜色素雅的白色月季,不是也为咱们的小院增添了几分美丽吗,”秦梦遥认真的向双点解释,直听得双点一愣一愣,用花来喻人的道理,双点还是第一次听到,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的盯着面前那朵开得正盛的白月季。
☆、第162章 三七成
“哟,想不到小丫头说起大道理来也一套一套的了,真不愧是……”胡伯在一旁也听得有趣,一开口竟失了分寸,险些说溜了嘴,幸而秦梦遥并未注意方才的话,于是赶忙岔开话题,“果然种花行家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凡,可见人如花花如人呐!”
“双点,小心点,别铲断了主根,苗跟人一样,受伤了也会疼的呢!”秦梦遥这会儿的心思都在那花苗上,根本就没注意胡伯在耳边的话语,倒叫胡伯松了口气。
可看着秦梦遥铲地时熟练的动作,再看看那张被晒得通红的小脸,胡伯心中原本坚定的念头,却渐渐摇摆起来,这丫头怎地变化如此之大,莫不是他寻错了?
由不得他多想,已有几株月季被小心翼翼挖出放到一旁,胡伯在秦梦遥的指挥下,用些湿泥护住周围暴露的根系,一一整齐摆放在预先铺好的雨布上。幸而昨夜下了场阵雨,地面尚显湿润,挖起来也轻松许多,三人铲土收苗,不一会的功夫便将圈内的月季尽数挖出,此时太阳已然高升。
再将这些带土的花苗搬回四合院时,早已过了饭点,双点饥肠辘辘地闻着隐约传来的粥香气,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将花苗放回房中后,便如大赦般迅速跑了出去,秦梦遥见他猴急的模样,无奈笑笑,这孩子刚来时还一味拘谨,这段时间总算能够放开性子做自己了,不过太过随性也不是好事,而且他的年纪也不小,也该寻个教书先生正经识两个字才好。
秦梦遥想得出神,却没发觉胡伯正静静站在身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额头。
“丫头……呃,秦姑娘,你何时学会的花卉种植,能将花照顾得这样好,应是费了许多功夫的吧?”胡伯试探的问道。
秦梦遥习惯性的摸摸额头,“胡伯,您还是喊我丫头好了,秦姑娘这三字听起来实在别扭。这种花本来就没多大难度,胡伯您想得太多了!”自打一早,她便觉得胡伯话中有话,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这会见胡伯死死盯着自己,心里不由一阵发毛。
“丫头,你额头上这道疤痕……”胡伯说着抬手指指自己额际正中心的位置,秦梦遥抬手摸摸额头,这疤痕其实并不明显,平日用刘海遮住,旁人根本不会注意,可这二日实在炎热,秦梦遥便将刘海尽数梳起露出了额头,若非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有留疤的痕迹。
秦梦遥倒也并不在意这些,她曾刻意同过去的自己比较过,无论脸颊还是身段,都比之前世的曼妙许多,所以虽说有些许小瑕疵,却也不影响美观,可今日听胡伯提起还是微微有些别扭,毕竟爱美是人之天性。
可至于这疤痕的来历,她却毫不知晓,心中正盘算着胡编个理由搪塞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张口,便见门口忽的闪进一个黑影,三两步走到秦梦遥面前,“刘妈热好了早饭,就等你们了!”
“你,能看见了?!”秦梦遥又惊又喜的死死盯着南程莫的双眼,奈何南程莫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板着一张臭脸,一把拉过秦梦遥的手,紧紧抓在手中,这才转过脸,神色不豫的瞅了胡伯一眼,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胡伯识相地哈哈一笑,退出门去,房中只剩南程莫抓着秦梦遥不放,秦梦遥仍旧沉浸在南程莫复明的兴奋中,根本没意识到南程莫的反常,再说平日南程莫便冷着一张脸,秦梦遥早已见怪不怪,若是逢见他一脸笑眯眯地迎上来才叫稀奇。
“你一个女子,同个大男人单独呆在房中成何体统!”南程莫想起方才胡伯抬手欲摸秦梦遥额头的举动,可这女人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要不是自己看见出面及时制止,岂不让那老头儿占了便宜去,登时气的肝火直往头上涌。
“嘿,我说你这人真是奇怪,眼睛好了旁人高兴还来不及,你倒好,反而劈头盖脸先凶起来!胡伯一大早便帮我忙东忙西,不过站在这房中休息一下,在你眼中却成了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什么逻辑!”秦梦遥平白受这一场委屈,心中自然不甘,一把甩开南程莫的手,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亏得你还是知书达理的公子,胡伯再不济也算得上咱们的长辈,你方才那言论,说得难听点,便是大不敬,哼!”
南程莫眼睁睁看着秦梦遥甩手离去,心里的怒火瞬间坠入冰谷。
他早上一睁眼,朦胧中突然发觉眼前的光亮,而面前事物突然变得清亮如昔,他喜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第一反应便是要寻到秦梦遥给她一个惊喜。可当他看到胡伯将手伸向秦梦遥时,原本的喜悦瞬间被一股莫名的怒意所笼罩,他冲进去,猛地将秦梦遥拉到自己身边。
可那女人却不肯领情,甚至还恶言相向,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南程莫越想越气,胸中发闷,脚底一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待平静下来,他想到方才那失态的一幕,懊悔又羞愧的抱着脑袋,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平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自己,每次与秦梦遥扯上关系就变得不像南程莫,反而更像个热血无知的小儿!
南程莫本想来同她分享自己重见光明的喜讯,却又变成一场吵嘴不欢而散,这个女人无贤无德脾气又烂,除了种得一手好花,简直一无是处。可偏偏家中上下都对她极为敬服,甚至连当初对她颇有微辞的宇文宇武兄弟也虔心诚服,而且自己生病,她也未曾抱怨一句……
想来想去,南程莫心中反倒越发惦记起这小女子的好来,虽说,有时她的伶牙俐齿着实令人头痛不已……
“老天,我究竟在想什么,那样一个女人,不行不行!”南程莫被脑袋里莫名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拼命摇头要将这念头从头脑里甩出去,两人同床共枕这近半年时间,南程莫都未曾起过这样的念头,可这会儿竟然冒出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惊得他猛然起身,百抓闹心地在房中兜转几圈,急忙忙欲往方圆房中走去,可走到门口又止住脚步,“使不得使不得,我一定是病了,才会有这种奇怪念头。”
他虽这样劝慰自己,可内心却煎熬难忍,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必定要倾诉出来才能痊愈,能够理解自己的,也非方圆莫属了。
南程莫慢腾腾走到方圆门前,刚迈进左脚,抬头便看见秦梦遥坐在正对的椅子上,同方圆商议事情。见到南程莫,秦梦遥脸色刷的一变,站起身便向方圆告辞,看都不看南程莫一眼,便径自出了房门。
“大哥,听说你眼睛痊愈了,实在太好了!”方圆拄着拐站起身,仔细看看南程莫的眼睛,看见南程莫微微点头,竟激动的眼圈发红鼻头酸楚,“那些日子嫂子为了你的事可没少操心,刚才还说要摆酒席为大哥庆祝一番呢!可是,嫂子今早好像不太高兴,你们,没事吧?”
“刚才你也看到了,”南程莫苦笑,“方才我就说了她几句,她就又开始生气了。”
南程莫将方才在大厅中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讲给方圆听,心中又是懊恼,又嫌秦梦遥不自重,语气中反倒越发显得酸溜溜。
“难道就为这事?”方圆神色古怪地看着南程莫,想笑却不敢笑,憋得肌肉一跳一跳,煞是难过,“我的大哥呐,难道你没闻到空气中那股浓浓的酸味?”
南程莫大手一挥,“我这正愁得很,你还拿我打趣,严肃点!”
“大哥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方圆无奈地点点南程莫的胸口,“我看你是喜欢上大嫂了吧!”
“你开什么玩笑,我脑子被门挤了,我会喜欢她?”南程莫瞪大了眼睛直接从凳子上弹起来。
方圆似看外星人般看着一反常态的南程莫,眼神却是极为明了,看南程莫的表现,他必早已对秦梦遥心生倾慕,奈何却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对于这二人的名义婚姻,方圆早已从南程莫口中有所了解,毫无感情的婚姻不乏其数,可像南程莫这样万般不肯将就的却是极少,不过以南程莫的个性,能够对一个女子倾心,着实令方圆大吃一惊。
倒不知秦梦遥心中做何想法,这样一个柔弱女子,却似男人般挑起家庭的重任,许多事情甚至令方圆都自叹弗如,她素日对南程莫的照料,方圆都看在眼中,可她对身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从不与人龃龉,如此一来,反令人猜不透她对南程莫究竟是何种感情。
“那个女人,毫不知礼数,不从妇德,只知花花草草,动辄开口顶撞,你说说看,这样的女人怎可能讨人喜欢!”南程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故意整整衣襟,重又端坐在椅上,口中不忘刻薄秦梦遥两句,可说来说去,也只想到这几点,说完假作理直气壮地看着方圆。
方圆看着颇为孩子气的南程莫,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考校稍许,索性壮着胆子道:“大哥,大嫂对你如何,方圆刘妈还有双点可都看得清清楚楚,自从您病后,大嫂为您跑前跑后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就冲这份心劲,您要是真喜欢上了大嫂,那也是理所应当。您想呢,像她这样肯吃苦又肯顾家的女子可是极为少见,若是在城中那些小姐姑娘身上,恐怕早就哭着喊着回娘家了,她不但不嫌弃,还费劲心思想法子挣些银两养家糊口,您还别说,像大嫂这样有能耐的人真是少见,我就没见过一个女人单凭自己实力就大赚一笔的,大哥,说实话,您这可是捡到宝了!”
南程莫听得一愣一愣,他都不知天天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竟有这等本事,单是听方圆说的这通话,他都有些动心了,再加上自己本来心底便有些摇摆不定,这会只得讪讪地接了方圆的话,“就算是我有心,可她无意,自然还是竹篮打水,罢了罢了,提起她就心烦!”
“咦,大哥以前可不是这样,”方圆自知二人有戏,又岂肯轻易放过,于是故意扯开话茬,“我记得以前大哥做事雷厉风行,从不犹犹豫豫推三阻四,只要心中有了决断便定要想尽法子达成目标,怎么现在反倒像个女人一样,凡事都不肯正视自己,大哥你究竟怎么了!”
南程莫听方圆竟说自己像个女人,不由横眉倒竖,心中升起一团火气,却极力忍着听方圆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方才这话说的有些过火,可是方圆见大哥这样,心里实在难受,大哥,你既然喜欢大嫂,为什么不肯去承认,你明明对大嫂有感觉,为什么要去刻意回避,大哥看你变成这样,我真的好失望。”方圆眼中含泪,那个曾经处事果决干练的少年,却变成今日这幅模样,纵是南老爷泉下有知,也会伤心的吧。
见南程莫低头不语,方圆心知那番话定是起了效果,于是趁热打铁,心中已打好算盘,无论如何,要将二人撮合为一对伉俪不可。
不过南程莫复明之事,在石塔村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村里人盛传南程莫复明是因了李家七叔的高超医术,不过几天时间,便传遍了十里八乡,一时之间前来石塔村求医之人不计其数。
可南家却显得相对平静,庆贺南程莫康复的宴席过后,秦梦遥便又一头埋进自己的花堆中,她为自己专门留置出一间空房,专门摆放从院里挪到房中的白月季,甚至每日为这些月季单独调配料水,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仅如此,就连开店一事,她也未曾松懈。得了南程莫的支持,秦梦遥连日写好计划书便赶到城中,找到尤夫人商议开店之事,尤夫人没想到秦梦遥答应的如此干脆,甚至还做好了初步规划,于是也痛快地一口应下来,由尤夫人与秦梦遥二人合力出资做股东,至于店中之事,则由秦梦遥全权负责,日后所得收益除却成本与工钱,按出资比例七三分成。
☆、第163章 意下如何
两人定好合同,过了不几日,尤夫人便租下一家店铺,现成的商铺,倒省了装修,只不过又按照秦梦遥的想法略作改观,归置好商品,随时可以开张营业。
尤夫人一应搞定后,便着眼等着秦梦遥的大手笔,可这期间,秦梦遥却似陀螺般转个不停。这开店的决定实在仓促,她心中虽有计划,但看着那些未曾成型的盆栽也只好声声叹息,只好往招牌精油上靠拢。
如今有了尤夫人这一后备,鲜花的来源自然也不愁,而且单靠刘二叔每日所采摘的山花,秦梦遥也攒了些许,但是那些瓷瓶实在小的可怜,纵使百十瓶摆在架上,也还是显得空空荡荡,所以还要从别的方面入手,打出自己的特色才好。
至于店面掌柜,秦梦遥更无需犯愁,家中本就有现成的好掌柜,又何须秦梦遥出头露面,更何况,普兰城还没开化到能接受女子公开经商的程度。本以为经历过那场欺诈之后,方圆会有所抵触,可谁知秦梦遥刚开口,他便极为干脆的应了下来,坐在家中吃软饭,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就这区区月余,他已感觉自己浑身像长了刺般极不自在。
转眼到了七月初,天气热得令人喘不过气。可这几日,秦梦遥却忙得脚不沾地,她要将那些已然成型的盆栽还有那些开得正艳的鲜花,趁太阳未起时,运到城中小店中去,而且还有诸多杂事急待解决,来来往往打探消息的路人,还有尤夫人不时派来传话的丫头出出进进,搅得秦梦遥脚不沾地,恨不得将自己多出几个分身才好。
这一日,秦梦遥刚坐稳端起茶杯,便见双点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看见几上的茶水,端起来便往嘴里倒,歇过几口气后,秦梦遥才眼中含笑的问道:“怎样,事情搞定了?”
双点大气的拍拍胸脯,“嗨,夫人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种事对于双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您就放心等好消息吧!”
再过两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七夕日,这一日是牛郎会织女的好日子,城中那些情投意合的小儿女早就暗地相约,而那些不甚安分的风流公子哥儿也耐不住寂寞纷纷呼朋唤友。
却不知从何时起,城中开始风传着一股热潮,据说有一种被称作玫瑰的美丽鲜花,代表勇敢而纯洁的爱恋,若是哪位小伙儿能够在七夕日为心爱的女子奉上一束玫瑰,便会得到神的祝福。
传说曾经有一对男女,男的性格热情,名为爱人,而女的性格温柔,恰如她的名字情人。一天他们在一个小山中发现了两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因为从没见过这样的花,也不知其名字,所以两人都很好奇,男的想摘来看个仔细,却不小心被鲜花的利刺扎到,鲜血即刻流了出来。女人见状,很是心痛,不经意地流下一滴眼泪,与男人手上的那一滴血同时掉落,分别落在那两朵鲜花上,被鲜血染过的那朵,变成了热情的红色,而另一朵则变成了温柔的白色,但它们都有同一个名字,便是玫瑰。当爱人和情人在一起时,便早就了爱情,而玫瑰则见证了爱情的存在。
这个故事被世人越说越传奇,在市井中流传甚广,甚至渐渐传至上层官商耳中,奈何除了专伺植物的花匠,世人对花卉之物根本知之甚少,稀奇的名称,外加感人至深的传奇故事,更是为玫瑰这种花卉添上了神秘的面纱。
各家花店自然也对此有所耳闻,却都不以为然,七夕节年年过,还从没听说有人肯捧一盆花来表白心意的,实在是荒唐。不过也有个别心思活络的老板在这传言上打起了主意,云端花店的那位赵老板这两日便绞尽了脑汁,欲从这玫瑰二字上大捞一把。
而秦梦遥却越发信心满满,将小店布置得当,又将诸多事宜向方圆一一解释清楚之后,秦梦遥才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尤夫人作为第一大股东,为小小花店之事,也可谓煞费苦心,甚至可以寻来城中半仙,算好吉时才肯开张。
就在七夕前一日,“花解语”花店正是揭牌开张,红红的鞭炮直响了小半刻,爱热闹的孩子全都捂着耳朵跑上前来讨糖吃,方圆作为掌柜,也毫不吝啬,同双点手中各抓一大袋喜糖,分散给过路的行人以讨个好彩头。
只半日的功夫,店里就迎来了几十拨客人,只是这些人大多来看个新鲜,真正肯掏腰包的,却几乎没有,除了几个受了尤夫人之托来买了几盆鲜花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营利。
双点嘴皮都磨薄了,生意却依旧惨淡,难免心灰意懒,正靠在柜台前向方圆抱怨着,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男子,气喘吁吁地绕着花店转了一圈,只见小店中甚为精致,墙壁两边贴墙放着两层精雕实木花架,每一层都摆放着不同的精巧盆栽,而正冲房门摆放着一株造型别致而翠绿的发财树,再往里,蓦然眼前一亮。
一台通透的琉璃架子摆在正对门的地方,虽说位置极为靠内,但托赖小店光线明朗,所以走近前时只觉眼前一亮,琉璃架子内,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十几个美观精致的小巧瓷瓶,单是每个瓷瓶上的图画,便令人不舍移目。
而琉璃架子两旁,亦摆着两排青竹扎就的橱架,其上秩序摆放着不同造型样式的花瓶,每个花瓶中则各插一种不同的鲜花。
那人显然不曾想这花店中竟是这等乾坤,待走到几乎隐在花丛中的柜台时,心中早已由最初的焦急变为惊奇,他再度环视小店一眼,而后眉头紧蹙地问道,“请问贵店有没有一种名为玫瑰的鲜花?”
双点正愁没个客源,一听这玫瑰二字,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地急忙忙应声道:“有,有!客官您……”
“双点,还不快去给客官倒茶!”方圆生怕双点一时嘴快将秦梦遥早先吩咐的机密给捅出来,于是忙打断双点,请客人坐在早先预留的茶座上。
双点见好不容易来位正经客人,却被方圆支开,只得不情不愿地进内室冲泡一壶热茶端出来,又依了方圆的嘱托站在门口恭候新的客人,耳朵却始终注意着茶座中的动态。
只听那位客人简单恭贺了新店开张,便急急道明来意,“实不相瞒,我家少爷自打听说了那个玫瑰的故事,便一直催着在下去打听哪家花店有玫瑰,还说要是找不到这种花便再也不用回府。这不明儿就是七夕了,可是在下打听了城中几家花店,可那些店的老板都不曾听说过有玫瑰这种花,您说这不是难为在下吗!可我家少爷偏偏不信,在下实在无法,今日正巧看见贵店开张,所以便进来碰碰运气。”
“您放心,本店定包贵公子满意,倒不知贵公子预备订几枝呢,要知道,这玫瑰的数量可是很有讲究的。”方圆本就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眼见那人的穿着便知对方定不愁银两,所以开口便直接谈起了生意。
那人也只听自家公子要玫瑰,却也未听听说过关于数量上的讲究,于是好奇问:“在下尚不知那玫瑰竟还有这些讲究,还请掌柜的不吝赐教。”
方圆想想秦梦遥说的那些,于是又重新梳理一番开口道:“说道这个,还真有个顺口溜,一心一意成双对,三赠爱侣誓不渝,无悔爱慕六六顺,欢喜相逢八兴旺,长长久久十全美。当然对于给心上人的玫瑰,自然是越多越有诚意,您说是不是?”
只听那人轻呵一声,方才方圆所讲的这些,听起来实在新鲜,“这样一来,在下倒真有些迷糊了,依掌柜的意思,我家少爷该送多少枝才算有诚意?”
“其实只要有心,哪怕只是一枝,也就足够,”方圆沉吟一会,“不过既然贵公子有意赠送那位姑娘,想来定是有心有意,如此一来送得少了反倒降了身份,以方某愚见,九朵代表长长久久,十多代表十全十美,而十一朵则代表一心一意,只在乎一人。倒不如从这几个数字中遴选一个。”
“而且小店新开业,还有优惠,即选购十朵鲜花,还另外赠送一支,并且赠送精美包装,”方圆适时地加上一句,更令对方坚定了购买的信念。
那人正在犹豫之时,自门外又闪进一人,亦是一脸愁容,逮住双点边问:“小哥,请问你们这店中可有玫瑰这种东西?”
双点毫不迟疑地点头,口中热情的招呼着,“客官,您来我们店里可算是来对了,我们东家当初就爱四处游历,家里的稀罕花可是不计其数,您所说的那种玫瑰花,咱们店里可真不稀缺,当初我们东家偏爱这类被称作玫瑰的鲜花,便种了许多,没想到今日却成了抢手货……”
双点喋喋不休,方圆听的直心惊胆战,生怕一句不妥反叫生意难做,幸好说话间来人已走到面前,双点及时住了口,向来人介绍:“这位便是我们花店的方掌柜,您有什么需求只管跟我们方掌柜说便是。”
“方掌柜,久闻大名,在下刘奇,我们少爷乃当今刘知县的嫡子,这些日子单是寻这种名作玫瑰的花儿,可是让我们上下一番苦找,今日已是最后期限,若是还找不到,我们少爷那脾气,唉,幸好寻到你们花店!”刘奇苦哈哈的说完,想到刘少爷那张横肉噜嘟的脸禁不住心尖一颤。
“呵,想不到刘兄也是为此事而来,吾等真是同病相怜呐,在下何实,”坐在茶桌前的何实起身一脸激动的同刘奇见礼,刘奇自是一番客气,同坐在茶桌前。
生意同时上门,反倒叫方圆越发冷静,开业之前,秦梦遥便格外叮嘱事关玫瑰,绝对不能提前暴露,这二人出现似透着一丝巧合,叫方圆不得不提高警惕。
将之前对何实所讲的话语重述一遍后,刘奇没有丝毫犹豫,“九,就取久这个字,咱们少爷好大方行事,那便先来九十九朵吧!”
这一狮子大开口,叫方圆和何实震惊不小,“不是小店不肯,只是这玫瑰本身小店存货便极有限,您这一次便要九十九朵,实在是小店负荷不起啊!”
刘奇冷眼瞅瞅掌柜的,又低头喝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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