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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宠[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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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妃宫里刚刚得了吕辰居带着两个人归来的消息,谨妃眼下已经坐不住了。
谨妃宫里的掌事太监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他知道,从前自己主子见了谁都是一副慈悲柔和模样那都是装的,实际上心狠手辣比从前的佟嘉月心黑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如今才撕下自己伪装的那层皮局面就开始不受控制哪里能不窝火呢。
“吕辰居活着回来了,方清歌带着小皇子也活着回来了,叔父养了一群什么人,怎么都这么废物!”谨妃修长白皙的手指怒拍桌案,震得发髻边的步摇晃个不停,珠翠发出阵阵声响,若是平常,这声音脆生好听,此时听来,凭添心烦罢了。
“娘娘息怒,方清歌那边本来是要得手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程咬金,那个谭松吟带着人将她救了,不仅如此,还杀了顺安。”
掌事太监提起顺安,就想到那触目惊心的死状,一只羽箭穿透太阳穴,要多惨就有多惨。
“顺安死不足惜,本宫只可惜没杀了方清歌和小皇子,明日就要滴血验亲,若吕辰居带回来的那两个人中真的有皇上的嫡长子,叔父现在又和王爷僵持,恐怕局势对我们无益。”谨妃眼下已经笑不出来,前几日的得意烟消雾散。
“娘娘放宽心,佟大人已经杀了那么多,保不齐嫡长子早就死了,待明日滴血验亲不成,咱们的皇子就是太子了!”掌事太监尽量宽慰,尽管他也觉得情况不乐观,只想快些度过眼下。
“这个孙秋盈,我还真的小看了她,前阵子听说她白绫都准备好了,如今她们母子团聚,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谨妃咬牙切齿,就这么看着好机会凭白的溜走了。
第54章 验亲
皇上的状态今天出奇的好,听闻吕辰居将人带了回来,本不抱希望的他也强撑着一口气坐了起来。
据说病重之人没有康复却精神突然饱满是回光返照。
朝廷中的重臣皆跪拜在皇上寝殿中,虽然从未有人确切的说过他得的是什么病,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有许多人已经对皇上的病私下议论。
王卓和八角就是吕辰居带回来的两个疑似嫡长子,这两个人在民间长大,从小连县官都见不到,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王公贵族还有朝廷命官脸已经是吓得变了色。
早就听说两个人有可能是太子,真的到了殿上二人依旧如同在梦中。
方清歌陪着吕辰居到了殿中,吕辰居伤口一动就疼得厉害,还是让人抬着进了殿中。
佟毓石铁青着脸,情绪复杂,只能期盼这两个人皆不是当年本该死掉的嫡长子。
佟漫雪款款而来,随之是孙秋盈,伴在床侧,她是知道皇上得了什么病,所以万分嫌弃,生怕离得近了传染自己。
皇上床塌之上被帐幔围住,从外看不到里面,药味弥漫,孙秋盈不禁想起刚进宫时候,那时候的皇上对她是极好的,她也天真的以为皇上是真的爱自己。直到她被冤枉牵连族人,他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直直的将自己送入冷宫,从那时候起,她的心就死了,而后的重聚,而后在他面前的欢颜,不过是想要活着,想要族人活着而已。
情感如厮,不免让人唏嘘。
他丢弃很多东西才勉强保住的江山,却险些入了他人之口,不知他又是何种感想。
因吕辰居是有功之人,又身负重伤,皇上便赐了座,方清歌就守在他的身边。
皇上榻下正中跪着那两个太子候选之人,。
从方清歌的方向看去,离得她近一些的少年名叫八角,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皮肤白净,与旁边那位王卓不同,他始终凝着眉冷眼看着地上的青砖,而他旁的那位则一直悄悄抬眼左顾右盼,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獐头鼠目。
方清歌向来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是亲眼见了这两个人的对比心中不免猜测,许是这个离得近些的少年才是嫡长子。
同王方婴见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便开口道:“今天各位皇亲和诸位重臣都在,本王奉皇上之命主持这场验亲,皇上当初还是太子时候,曾有一侍妾生有一子,被恶人从中作梗说是死胎,当年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嫡长子夭折了,可苍天有眼,让我们得知那位嫡长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宫外的人抚养成人,今天将这两个疑似嫡长子的人带回,稍后会与皇上滴血验亲,血溶者便是嫡长子。”
方婴目光落在佟毓石的脸上,佟毓石目光阴冷,丝毫不避讳方婴的目光,大臣若敢直视王爷,那是失礼犯上,偏偏佟毓石从不将这些放在眼里。
吕辰居冷眼瞧着佟毓石,眼中恨意一闪而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恨不得现在就撕碎了他还有卢之鹤。
相比较而言,卢之鹤如今要老实得多,只静静的跪在一旁,并未开口。
太监将两只通透的白玉碗端出来,方婴吩咐太监先将玉碗端到众人面前挨个过目,确保这碗没有问题,而后又将碗分别放在皇上榻前的小桌上。方婴将一只银针递进帐幔中,由里面的由里面的太监接过,皇上伸出一只手来,太监手哆嗦着执着银针想要扎破皇上手指取血,无奈怎么也不敢下手。
方婴见状,接过银针,命太监端起玉碗等着接血。
方婴用帕子搭在手中,又将皇上的手置于帕子之上,一银针下去,皇上的手指尖出了一朵血珠,太监用玉碗接过,血珠落入碗中,又取来另一只碗,再接一朵血珠。
这一切都在众目睽睽下进行,卢之鹤和佟毓石更甚,生怕错了哪一眼,让他们在中间做了手脚。
方婴又取来一只银针,分别刺破八角和王卓的手指,让他们将血分别滴入方才的两只碗中。
取血之后,二人的心都不约而同提到了嗓子眼儿,王卓更是伸着头看着结果,喉结忍不住上下一动。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殿内鸦雀无声,王卓面前的碗中,两滴血分别立在碗底,不相溶,再看旁边八角的,两滴血溶为一体。
王卓像泄了气的皮囊,身形一沉,好似在向身后大臣传递结果。
卢之鹤与佟毓石捕捉到此时的细微末节,已经提前预知了结果。
这结局方清歌看得一清二楚,果真如她所想,那个叫八角的少年就是嫡长子,也就是未来的天子!
生死瞬间反转,局势一下子明了。
谨妃的目光锁死那个叫八角的少年,确实没有想到,做了这么多功夫还是要给他人做嫁衣。
方婴见势跪了下来,朝帐内大声道:“皇上,恭喜皇上,当初的嫡长子找到了,就是这个叫八角的少年,他是您的亲儿子啊!”
皇上勉强抬起手,将帐幔拔开一条缝隙,只匆匆看了一眼,眼角湿润,嗓音嘶哑只反复念叨着:“好,好,好,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八角面无波澜,不知是惊得过了,还是吓着了,如同在梦中游离。
“八角,你现在应该给父皇请安。”方婴侧头提醒道。
八角嘴唇颤抖,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深吸一口气而后伏下身将额头都贴在青砖上声音洪亮:“儿臣叩见父皇!”
帐幔中传来轻浅的呜咽声,许是皇上在感叹亲情的归来,许是在感叹江山保住了。
“方婴,你将这锦盒打开。”皇上从帐中递出来一只锦盒,方婴端重接过,皇上又言:“将它打开。”
方婴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道明黄色的诏书。
“将御笔给朕取来,朕要将这孩子的名字,加到这传位诏书之上。”
未等方婴答话,卢之鹤插话道:“臣有异议!”
方婴侧头冷言道:“卢太师,你有何异议”
“皇上,只凭滴血验亲怕是不能服众,这孩子来历不明,皇上定要彻查一番,否则这万里河山若是落入他人之手,这成何体统啊!”
卢之鹤之言一起,他的党羽便也三言两语的进言开来。
皇上一时急火攻心,猛咳嗽了两声。
“卢太师,刚才的碗你们都检查过,这滴血验亲又是在你们面前进行,如果这都不可信,那你倒说说什么是可信的?”方婴大声质问。
卢之鹤一时语塞,目光扫向佟毓石。
佟毓石低下眉眼,目光投向吕辰居。
吕辰居透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冷笑,他手下刺客昨夜潜入佟府,挟持了他的家人,现在还没有出来,佟毓石即便想做争辩也全然无用。
佟毓石甚至不确定那些刺客是方婴还是吕辰居派来的,家人性命握在他人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以为自己府中重兵把守,没想到这些刺客各个都是高手,无声无息的潜入府中,想到此,佟毓石不得不冒出一身冷汗。
吕辰居原本可以命人将佟家灭口为亲人报仇,可这样一来太便宜他了,他狼子野心,怎么不让他遗臭万年。
再加上他的儿子们虽然回京却并不在府中,若是贸然动手,他儿子定然会红了眼的举兵造反。
“臣认为,既然已经滴血验亲,就足以证明这位嫡子的身份,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太子平安归来!”佟毓石猩红着眼,像要吃人一般,尽管不服气,却不得不臣服,梗着脖子跪拜下来。
众人虽然觉得他反常,可又见连他都如此,也便随着一同跪拜下来。
卢之鹤左顾右盼,也别无他法。
心中愤恨,这佟毓石算是将自己装进去了!
八角回头瞥了卢之鹤一眼,只这一眼,让卢之鹤惊心动魄,这是什么样的眼神?这又是什么样的气场,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气质却这般震慑人心!
皇上亲执御笔,在传位诏书上写了“方重”一名。
方婴接过,亲自宣读传位诏书,这个叫八角的少年,至此成了储君,名为方重。
一切尘埃落定,方清歌总算松了口气。
当夜,皇上便赫然驾崩,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归来,也算圆满。
孙秋盈彻夜未眠,换下一身素白衣装,纠缠半生的情,终是断了。
因她与谨妃皆有儿子,皇帝驾崩后便晋为太后,而她的位份又较佟漫雪高,所以是东宫太后。
新帝继位,仅仅去了东宫太后处请安,将西宫太后冷到了一边,宫里借势的人眼明心亮,察觉出新帝对佟氏不满。
毕竟当初新帝为了回宫险些丢了性命,这一切都是佟毓石还有卢之鹤从中作梗。
与宫里素白对比明显的便是吕辰居依旧狰狞的伤口,方清歌日日给他换药,眼见着伤口慢慢结痂却不免惆怅。
“即便伤口好了,恐怕也会留下疤痕,毕竟伤口太深了。”
方清歌轻轻涂抹药膏,生怕弄疼了她。
吕辰居却不以为意,脸上挂起轻佻的笑:“留就留,反正这里别人看不到,只能恶心你。”
方清歌白了他一眼:“怎么这次回来变得轻浮了许多?”
“死里逃生自然会变化,你不喜欢?”
吕辰居越说越没有正行,干脆抬手捏了捏方清歌的脸蛋儿。
“接下来你会怎么办?”
“皇上会处理,要杀他的人,他不会留。”吕辰居手指不舍的放开,只来回在她下巴处摸索。
“不怕他造反吗?”
吕辰居冷笑一声:“恐怕没机会了。”
这笑容别有深意,让方清歌琢磨不透。
第55章 花明
随着吕辰居的伤口日益好起来,先帝丧葬期一过,新帝便由方婴还有一众老臣扶持着慢慢学习处理朝政,新帝在民间长大,虽然不懂朝政,但深知民间疾苦,再加上他格外用心努力,想必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
方清歌晨起到了洛云宫时,正看见孙秋盈独自一人坐在窗前举着帕子抹眼泪。
方清歌忙上去问道:“太后您怎么了?”
说到底,孙秋盈还不满三十,冷不丁的就成了太后,还有些不适应。
“清歌,刚刚皇上那里传来消息,说要彻查当年卢之鹤还有佟毓石手下所有的冤案。”
孙秋盈目光流转,原来是喜极而泣。
“真的!”方清歌也是惊喜,早就知道孙秋盈族人被杀的被杀,流放的流放,若是真的彻查,定会还了族人一个清白。
“千真万确,我只盼着这一天早些到来,好看看那些老贼的下场!”孙秋盈每每想到此,眼神都是恨的。
“所有的冤案……”方清歌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听说,曾经朝中有个吕大人,也是因为得罪了谁,被那伙人一同发落了,这样的也会翻案吗?”
“皇上说是彻查,实则是为了搜罗卢之鹤还有佟毓石等人的罪证,当然会翻个干干净净还生怕不够!”孙秋盈现在脑子发热,并没有注意到方清歌意有所指的发问。
“太好了……”方清歌恨不得将这个消息马上告诉吕辰居,他也一定会高兴的吧。
怀揣着这个好消息一整天,终于磨到下值,方清歌匆匆回了吕苑,这阵子吕辰居安心养伤,只待在吕苑哪里都没去。
“辰居,告诉你个好消息!”方清歌几乎跳跃着来到吕辰居面前,被吕辰居一把将腰掐住。
“慢点儿,别摔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吕辰居正在桌前喝茶,仰头看着方清歌。
“太后得了消息,说皇上要彻查卢之鹤还有佟毓石手上所有的冤假错案!”方清歌一字一句的清晰重复。
吕辰居含笑的表情褪去,慢慢替换为凝重,缓缓站起身来,方清歌的视线随着他的起立寸寸上移。
“此话当真?”吕辰居问。
方清歌重重点头:“千真万确,是太后亲口说的,因太后族人当年被害,所以此事她格外上心。”
“这一天,终于来了。”不仔细看,吕辰居的眼角还蓄了湿润。
“你打算怎么办?”方清歌见他这样,突然生起一阵担心,怕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出来。不过转念一想,吕辰居向来稳重,想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吧。
“皇上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要处理这些个老贼,”吕辰居放开方清歌,转过身去,梳理现下的局势,“皇上之所以要重新彻查,许是个借口,皇上现在需要的,就是拿下这两个老贼足够的借口!”
“你真是……太厉害了,”方清歌忍不住赞叹,怪不得是宫里的人,想起孙秋盈也是这么个看法,“可是,佟毓石的两个儿子手握兵权,又镇守一方,不会有事吗?”
“呵,兵权,镇守一方的兵权,才是兵权,天高皇帝远,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在京城,那兵权如同虚设,”吕辰居再次冷哼一声,“当初佟毓石试图帮着佟太后夺皇位,让他的两个儿子不顾边塞安危带兵回京,没成想皇位没夺到他的两个儿子都被软禁起来。”
“软禁?不是说他的儿子已经回了边塞?”方清歌确实没有记错,还奇怪,怎么皇上这么轻易的就给放走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皇上没那么傻,对外称放了人,实则一直软禁在京城。”吕辰居虽然不出门,却知天下事。
“看来,这次那两个老贼跑不了了。”方清歌这回是真的欢喜,替吕辰居欢喜,她知道,报仇是他多年心之所愿,他为了这些仇恨,过得太辛苦。
“清歌,看来,是我需要跟皇上坦白的时候了。”吕辰居转过身来,手再次扣住方清歌的双肩,目光柔和,只对她。
“你不会是要跟皇上坦白你的真实身份,还有不是太监?”方清歌葡萄一样黑亮的眼珠子专注的望向吕辰居。
“若是从前,我不会这般在意,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差别,可是如今我有了你……”吕辰居顿了顿,“我不想让你顶着嫁给太监做对食的名头过一辈子,我要给你一个真正的名分!”
方清歌的心一阵钝痛,仿佛被谁捏了一把,最紧要的关头,他还顾着自己的名声和名分,他明明可以偏安一隅的。
方清歌将头低下,沉吟片刻,随即抬头:“名分与我来说,不重要,只要你懂我,名声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跟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分开。”
这些话重重的敲打在吕辰居的心房,吕辰居二话不说将方清歌揉进怀中,感叹人生对他也不是全然不公,方清歌就像是他生命中的惊喜,多舛命运中鲜有的坦途。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有些事我懂,认祖归宗是大事,尽人事听天命。”
方清歌的声音从吕辰居怀中传来,像是给了吕辰居无尽的力量。
二人说好后,吕辰居将衣裳穿好,带着一只小木匣子出了门,临行前只对着方清歌说了两个字,“等我。”
***
清正殿内,吕辰居端直跪在皇上孔盘雕花的桌案前。
新帝方重见他夜里这般郑重的求见,不禁也多了几分思量,不知他意欲何为。
“吕掌事,你的伤好些了吗?”皇上坐下后,第一反应就是问问他的伤,犹记得当时遇见刺客埋伏的时候,还是吕辰居为他挡了刀,血淋淋的口子从胸口到肚脐,每每想起都不免一身冷汗,所以方重对吕辰居别有一番感激心情。
“多谢皇上挂念,奴才已经好多了,奴才今天求见皇上,是有事坦白。”吕辰居静下心来,抬头看着皇上,前阵子还是街边一个普通的少年,眼下已经是一身明黄的天子,命运,真是奇怪的东西。
“吕掌事请讲!”方重还是有些敬重在中,对他还有客气。
“奴才并不是太监……”吕辰居微微垂眸,“奴才是罪臣吕玉章的后人,吕家被卢之鹤还有佟毓石等人诬陷,因此全族获罪,奴才有幸偷生,阴差阳错入宫做了假太监,这些年来一直收集卢之鹤还有佟毓石勾结党羽,贪污受贿还有鱼肉百姓的证据。”
吕辰居将心一横,一口气将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一同吐出,又将那只带过来的小木匣子一同奉上:“这些就是他们的罪证,奴才一一记录在册!”
方重神情复杂,脑筋飞转的捋着吕辰居方才说的话,震惊又疑惑。
殿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半晌方重才道:“其实……呃……朕在第一次在宫外见你的时候,就曾怀疑你并非太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你倒是先承认了。”
吕辰居一怔,这对话怎么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吕辰居大胆抬眼,见方重轻抚额头,表情轻松,好似刚才那番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皇上……”吕辰居接下来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朕知道,你顶了欺君之罪的风险前来,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朕永远感激你救了朕的性命,若没有你的保护,现在朕早就成了那两个老贼的刀下鬼。吕玉章大人,朕早在民间也有所耳闻,这件事朕记下了,若真的是被他们陷害,定会还你吕家一个公道!”方重站起身来,一脸郑重,去他的欺君之罪,他欺的是先皇不是他,欺了先皇又如何,反正那个糊涂蛋一生懵懂,死了还给人添麻烦。
这些繁文缛节他全然不在乎。
吕辰居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更加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抱着五分生五分死的信念过来坦白,没想到就被这个皇帝三言两语打发了!
吕辰居心情激荡,从未有过得踏实坦荡,跪伏在地,重重的说:“谢皇上!”
方重忙亲自前来将他扶起,十五岁的少年身量还没有吕辰居高,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仔细看来,却是透着帝王应该有的霸气,与他那个只知道美人和画画的爹全然不同。
“明日朕就下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就说你吕辰居是奉先皇之命假扮太监潜伏宫里做保护,为皇上铲除异己,如今先皇驾鹤西去,便恢复你本来正身,往后来辅佐朕!”
吕辰居一怔,没想到他的脑筋居然这么清楚,本来棘手的一件事到此被他全部推给先皇,反正先皇已经不在,谁会真的去刨根问底!
吕辰居心中感叹这个皇上的胸襟气度,从前认为他流落民间是不幸,如今看来正是因为他自小在民间长大,所以才造就了皇室少有的难得品质。
吕辰居内心从未这般激动过,他恨不得分出一个自己,马上跑到方清歌面前将这个好消息大声说给她听!
第56章 三生
吕辰居回来的时候,方清歌正攥着拳头坐在角落,直到看见吕辰居平安回来才目光闪烁如同灿星。
吕辰居带来的好消息让方清歌几乎欣喜若狂。
二人相拥,第一个踏实的夜晚。
吕辰居恢复正身的事情宫里传的沸沸扬扬,宫里人都说方清歌好福气。
一个冷宫的宫女飞升一跃成了夫人。
对此方清歌只沉默,外人的眼光她不在意。
吕辰居恢复正身之后,便不能再留在宫里,皇上在宫外赐了一处宅子,又去了他掌事的职务,封为礼部左侍郎。
那边忙得不亦乐乎,方清歌同往常一样,继续在洛云宫当值。
最近吕辰居忙得厉害,方清歌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只听他说忙完了会来接她。
又是冬日,瑞雪来得格外早,方清歌陪着孙秋盈在御花园赏雪,孙秋盈突然感叹:“哀家记得,也是这样的雪天,你被派到了冷宫,留在了我身边,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废妃,你还是一个不起眼儿的小宫女。如今时过境迁,我成了太后,你成了侍郎夫人了。”
方清歌撑着伞,稍稍往孙秋盈那边倾斜,只笑不说话。
“有件事我实在不想瞒你,吕辰居前些日子来宫里找过哀家。”
方清歌抬眼,有些好奇,他来做什么,既然来了为何自己不知道?
孙秋盈接着道:“他说一直觉得对你有所亏欠,当初草草娶你进门,也没有给你什么,如今他恢复正身,想要重新隆重的娶你进门。”
说到此,孙秋盈对她羡慕不已,自己这辈子有了权利,却终是没有爱情,可方清歌不同,她看得出来,吕辰居是真心待她,更是她的良人。
“他这话,从未跟我说过。”方清歌心跳加速,不禁红了脸,更加不知道原来他有这番打算。
“他也是怕我不肯放人,才提前过来跟哀家说一嘴,”孙秋盈停下,扭身抓住方清歌的袄袖,“清歌,我已经命人给你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往后,洛云宫就是你的娘家,有我做你的靠山,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方清歌心下感动,有些哽咽,想要跪下谢恩,却被孙秋盈拦住:“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哀家孩儿的命都是你救的,还有哀家的命,也是你从冷宫中保住的……”
孙秋盈回想冷宫日子,仿佛昨日。
二人执手继续前行,在一处亭子见了佟漫雪的身影,正孤身一人坐在亭中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漫天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人声,佟漫雪朝这边看过来,脸色阴郁一闪而过。
“盈姐姐。”虽然同为太后,可一东一西终是有别,二人碰面也不得不称一声姐姐。
“怎么这么有兴致,出来赏雪,人都不带一个?”孙秋盈挑眉,眼中毫不掩饰的藏针,她永远记得当初她亲自来宫中逼迫她交出孩儿的时候,若不是早就让方清歌带着孩子出宫,怕早就遭到她的毒手。
那个时候她身边空无一人,整日在绝望边缘徘徊。那时候的佟漫雪正只手遮天。
“我向来独来独往,不喜欢有人跟着。”佟漫雪淡淡笑着,局势不妙,她初露的戾气又被她生生压下来。
“这也对,你族人佟氏正被皇上彻查,你的儿子保了你的荣华却保不了你的族人,往后,恐怕只有你自己在宫里孤独终老了,”孙秋盈声调骤然压低,“可别忘了,你的儿子险些继承了大统,你猜皇上会不会让他平安长大?”
佟漫雪默默咬牙,脸上始终透着几分不甘,现在唯有孩子是她的软肋,她何尝不怕皇上不放过她的儿子!
“前几日听说皇上那边已经着手开始查佟氏,而且吕辰居也在其中,吕辰居是老臣吕玉章的孙子,佟毓石让吕家蒙冤这么多年,你猜,吕辰居会不会放过他?”说到此,孙秋盈长舒一口气,“往后,这后宫就是咱们当家做主,你从前要杀了我的孩子,你猜往后的日子我会让你怎么过?”
佟漫雪实再不能忍,朝着孙秋盈怒目而视,棋差一招,处境天差地别。
孙秋盈带着方清歌转身离去,这口气,算是出了,如她所言,往后佟漫雪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佟漫雪走出亭子,望着天空茫茫大雪,长叹一口气,她不甘心!
***
腊月初二,宜嫁娶。
冬日瑞雪铺地,雪过天晴,方清歌一身红色喜服由孙秋盈亲自陪着进了花轿,吕辰居在宫外侧门处同样一身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这一天他等得太久。
迎亲的队伍在京城绕了一圈,许多百姓随着看热闹,方清歌听着迎亲队伍钟鼓乐鸣,花轿抬的四平八稳,心情激荡。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如此风光的嫁人,嫁的还是她心爱的吕辰居。
方清歌浅笑,重活一世,老天待她不薄。
下轿、进门、拜堂,对比之下她才知道当初所谓的婚嫁是多么潦草敷衍,真正的迎娶多么繁琐郑重。
进了洞房,方清歌居然像初次嫁人那般紧张。
当吕辰居进了新房的时候,方清歌的头埋在盖头里,全然不是初次嫁人时候的担惊受怕。
初次见吕辰居,以为他是个修罗,杀人不眨眼,那时候她以为她的后半生会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不宁,却从未料到是掉进了蜜罐儿里。
吕辰居脚步匆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双手将盖头掀起,方清歌红唇肤白,黑亮的眸子饱含情意。
吕辰居坐到她身旁,双目凝视,终于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清歌,你真美。”
方清歌顿时红了脸,只笑不说话。
“清歌,当初随意娶了你进门,我一直觉得委屈了你,所以特意办了一场,你还满意?”
方清歌点头:“其实我不在意这些,只要跟你在一块就好。”
方清歌主动抬手勾住吕辰居的脖子,吕辰居抬手环绕住她纤细的腰肢。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安宁,静瑟。
吕辰居手上稍稍用力,将方清歌放倒在床上,将她头上凤冠摘下,嘴唇与她的缠绕,身上松软被他像揉面一般拿捏。
“你说过,想要孩子,此话当真?”吕辰居抬起脸来,重重喘息,热气扑在方清歌的脸上,方清歌只笑不语。
这个王八蛋总是喜欢调笑她,每每如此,她现在已经多了心思,不肯轻易回答。
“对了,送你个东西。”吕辰居骤然起身,方清歌觉得身前突然空旷。
他长臂一伸,从枕头下摸出一只锦盒,递到方清歌面前。
方清歌起身抬手接过,将盒子打开没想到里面装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
“馒头?”方清歌不明所以,将之取出放在鼻尖儿轻闻,果然是馒头。
“这是我当年欠你的,今天还你。”吕辰居笑容温柔,抬手将方清歌的碎发抚好。
“你怎么净说胡话,你什么时候欠我这个?”方清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举着馒头咬了一口,左右观察,也不见得这馒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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