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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升职记2:公主上嫁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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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一句话,说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暗道:好姑娘,你这话可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只是,你怎么才来啊!

  黄袍怪转过身看那女子,面容清冷地问:“你来做什么?”

  呀,这还用问嘛?这个时候这个场合能喊出这句话来的,自然是来抢婚的了。我偷偷地撇了撇嘴,垂了眼帘装木头人。谁知那女子却不肯放过我,她上前两步,芊芊玉指离我的鼻尖不过尺把远,眼睛看向的却是黄袍怪,冷然说道:“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百花羞,你不能娶她!”

  她这般一针见血,反而是吓了我一跳。

  黄袍怪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那个女子。

  白衣女子又接着说道:“当日苏合姐姐在奈何桥上苦等了三日不见你来,伤心欲绝,说自此以后与你恩断义绝,永世不见。我亲眼看着她喝了孟婆汤,魂魄入了另外一个轮回,这个百花羞分明是不知从哪里来得孤魂野鬼!”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喜堂之上一片静寂,众人目光刷地一下子齐聚到我的身上。我眼瞧着身侧的红袖松开了手,不漏痕迹地往后挪了一步。

  我很惊讶,成精的狐狸难道不比孤魂野鬼更厉害吗?你还怕个什么劲呢?

  黄袍怪一直沉默,不辨喜怒的目光在我脸上打了几个转,然后微微眯了眯他那双吊睛大眼,问我:“你不是百花羞?”

  讲实话,我内心真是矛盾啊!承认自己不是百花羞吧,不外乎两个下场:一是这黄袍怪大发善心把我给放了;二是他大发雷霆把我给生吃了。

  虽说都是“大发”,不过这发的东西实在是差太多了。

  而咬死了自己就是百花羞,下场倒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嫁给这黄袍怪,和他了这一世的姻缘。

  这真是太难抉择了!

  我这人一紧张就爱眨眼睛,不受控制地连眨了几下眼睛,这才能结结巴巴地问他道:“你你——你说呢?”

  黄袍怪没说话,只轻轻挑了下眉梢。这表情要是由面容俊俏的男子做起来,想来应该是极风流的,可出现在他这张大脸上,却看得我生不如死。我忍不住闭了闭眼,咬牙说道:“她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百花羞。”

  死就死吧,也总比一天到头对着这样一张脸的好!

  喜堂上先是一静,瞬间后就如水落油锅,炸开了花。

  唯有黄袍怪面容镇定依旧,他看我两眼,又问道:“那你是谁?”

  这个问题着实难答,一个说不清楚,我反倒真成了那女子口中的“苏合姐姐”,因着这黄袍怪失约不至,一怒之前另投轮回,却不想十六年后却被个多管闲事的高冠男子提了魂魄到此,来履那“一世姻缘”之约。

  黄袍怪还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不只是他,整个喜堂上的人或妖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关键时刻,我又有些怂了,再想起母亲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于是就勉强地笑了笑,又小心地瞥了那不远处的白衣女子一眼,这才委屈说道:“这位姑娘既说我是孤魂野鬼,那我就是孤魂野鬼吧。”

  这句话一落,喜堂上众人均又是一阵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就听得那粉嫩嫩桃花仙小声和身旁的白骨夫人说道:“看看,明摆着来搅局的,不就是欺负人家公主性子柔弱嘛!换老娘早就大耳掴子抽过去了,老娘拜堂的时候你都敢来闹,活腻歪了你!”

  不想白骨夫人倒是个厚道人,闻言忙低声劝道:“打不得,打不得!俗话讲打人不打脸,就算真是来闹事的,直接杀了也就算了,千万别打脸,伤了和气怪不好的。”

  黄袍怪浓眉微扬,又看我两眼,嘴角忽向着耳根子扯了一扯,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微笑,淡淡吩咐那傧相道:“继续吧。”

  “夫妻对拜”都拜完了,再继续下去也就只能是“送入洞房”了。

  头上复又被遮上了红盖头,红袖和另一个侍女从两边架住我,脚不沾地的往堂下走。要说还是母女连心,我这里眼看就要被拖出去的时候,身后的王后终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凄凄惨惨地喊了一嗓子出来:“百花羞!”

  任谁听见这么一声呼唤,也会忍不住红了眼圈。

  我停下脚步,强行挣脱了红袖等人,回身往王后的方向望去,本想着嘱咐一句“如若方便别忘了替我找一找那四个西去的和尚”,可一想便是现在嘱咐了,这王国与王后也不能记住,索性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只盼着那十二字的血书能被王后带回去吧!

  念头这样一转,话到嘴边我又强行咽了下去,只道:“罢了,罢了。”

  说完,随着红袖她们出了喜堂。

  那新房离着喜堂虽不远,道路却是曲折,我这里顶着盖头被人扶持着一路行来,七转八转地人都转糊涂了,这才坐到了喜床上,然后不等那晕乎劲过去呢,一直遮眼的盖头就被人揭了下去。

  抬头,入目的毫不意外地是黄袍怪那张青脸,丑得真是极具特色,每每看都能看出几分新意来。

  事到如今,是被生吞还是被活剥全都由不得自己了。

  好好地活下去,有朝一日能逃离这里,甚至再回到父亲母后身边。这便就是支撑着我在这里熬下去的唯一念头。

  母亲说过,既然决定要活下去,那就要好好地活下去,至于能不能活得好,呃……那个再另说。

  母亲还说过,女孩子有两个时候最能打动人,要么笑得灿若春花,要么哭得梨花带雨。

  瞧着眼下这光景,哭哭啼啼是不大合适的,那就只能先笑上一笑了。这样想着,我便努力扯起了嘴角,向着黄袍怪笑了一笑。

  黄袍怪表情明显着愣了一下,手就停在半空之中,还扯着那顶红盖头,眼睛直愣愣地瞅着我,不言不语。

  这是,没想到我会笑得如此灿烂?

  他还在怔怔看我,我这唇角收也不是,放也不是,脸上笑容便不觉更僵了些。

  倒是黄袍怪先恢复过来,将手中盖头随意往旁边一丢,又淡淡瞥了我一眼,竟然连句话都没说,便就转身出去了,自此一夜再未回来。

  前半夜我是提心吊胆,后半夜这才渐渐心安,又因折腾了一日太过疲惫,不知不觉中就昏睡了过去。



第8章 悲催的婚后生活(1)

  第二日醒来时,外面天色早已大亮。

  我脑子尚有些晕沉,一时未辨出自己是在哪里,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来人”,就瞧着眼前一道火星子窜过,下一刻,红袖便就站到了床前,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公主娘娘,您可算是醒啦,这都快到晌午了,奴家肚子都饿得直叫呢!”

  我一个没忍住,问她道:“你刚才在哪里?怎来得这样快?”

  红袖眨了眨她那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奴家就在您床脚那卧着呢啊!”

  “床脚那卧着?”我问。

  “是呀。”红袖点头,抬起玉手往床脚处一指,“就那,奴家在那做了个窝。”

  我坐起身来,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狐狸窝虽没见着,狐狸毛倒是瞧见了几根……我默了一默,转头看向红袖,很是真诚地与她说道:“打个商量,以后做窝能稍稍换个地方吗?比如,呃……比如……床脚下,我这人睡相不大好,怕夜里再踢到了你。”

  红袖以手掩口,咯咯直笑,“公主娘娘莫要嫌弃奴家,昨夜里是大王酒醉得厉害没能回来,奴家这才给您来守夜。日后,自然是大王夜夜与您同床共枕,奴家能跟您睡几回呀,公主娘娘要踢也是踢大王,踢不到奴家身上。”

  我眼前闪过黄袍怪那张青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忙就握住了红袖的手,真心实意地与她说道:“还请继续在我床脚上做窝吧,毛绒绒的小动物最可爱了。”

  “奴家也愿意呢!”红袖抿着嘴直笑,又道:“那样就可以夜夜陪伴大王了。”

  她一脸“少女怀春,满心向往”的模样,我这辈子头一次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怀疑,“你是真心想亲近你家大王?不是在说笑话?”

  红袖敛了笑,颇有些不悦地瞪我一眼,“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大王天神一般的人物,俊美无双,无人能比,谁人不想亲近?”

  黄袍怪俊美无双、无人能比?

  想我堂堂奇葩公主,跟在母后身边一十六载,什么样的俊男美女不曾瞧见过?别的暂且不说,就我亲爹圣武皇帝,那就是大夏朝有名的美男子,更别提赵王府里我那位长得祸国殃民,走到哪都能惹下情债的三堂兄!

  就黄袍怪这模样还天神一般的人物,你当我眼瞎么?

  我无意与红袖争论,只以手扶额默了一默,决定换一个话题,“呃,你家大王昨夜里一直不曾回来?”

  红袖许是会错了意,闻言忙道:“公主莫怪咱家大王,昨夜里谷中宾客众多,又都是为了贺大王喜事而来,大王少不得要陪着多饮几杯,醉了也属正常。”

  “喝醉了?”我又问。

  “绝对地都喝醉了!”红袖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就咱们大王还算好的呢,您是没瞧着那些人。柳仙和白仙拼酒,逼得白仙连衫子都脱了!枣树精醉得更厉害,直抱着桃花仙喊着要与她接个枝,也好等来年结一茬大果,气得桃花仙拔剑要杀他,足足追了他大半个山谷,最后还是白骨夫人出面说和,这才了了此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听得颇有些无语,想了一想,又问红袖道:“那我父王和母后呢?可曾被妥善送回朝去了?”

  “回去啦,回去啦!”

  “谁人送的?”我又问。

  红袖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大王醉酒之前就送陛下和王后娘娘回去了,回来后才和人饮得酒,公主放心就好啦!”

  确定宝象国国王和王后已经安全还朝,我心中这才稍定,既然如此,想必那写了血字的帕子也已被王后带了回去,待王后醒来,便是不记得昨夜之事,只瞧见那帕子,想来也会仔细查访询问的。

  我得救之日可盼矣!

  这般一想,顿时觉得外面天色都亮了不少!待由红袖伺候着穿好衣衫,又吃过些饭食,我便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与红袖说道:“我吃得多了些,要出去消一消食,你可要跟着我?”

  红袖眼神还盯在盘子里那只烧鸡上,可怜巴巴地说道:“奴家还饿着肚子呢!”

  “那我自己先出去转上一转,你吃完饭后再来寻我就是了。”

  我说完便就转身朝屋外走,就听得红袖在后叫道:“公主可莫要出那波月洞,只在谷中转转就是了。”

  “不出去,不出去!”我口中答着,脚下却不停歇,出了门胡乱寻了条路,只往谷中转去。

  实话讲,我还真就打算着在这山谷里转上一转,不求别的,只求先熟悉了此处的地形,万一日后宝象国大军来救,我便是做不得内应,也能有个暂时藏身之地,省得大军还未打进来呢,我这里却先叫众妖给生吃了。

  山谷内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半点不显秋之萧瑟,风光倒是极好。唯一不好便是道路太绕,明明瞧着我昨日待过的那个观景台就在眼前不远,可转悠了半天,它竟然还是在“眼前不远”!也幸亏我早年曾跟着父亲母后各处跑过,练就了一双好腿脚,这才没累趴在半道上。

  只这一路行来,“惊喜”实在连连。

  先是一不留意在小径上踩到了条青蛇,我这里尚未惊叫出声,那条蛇却先从地上弹了起来,再落地便就变成了个青衣男子。他本向着我怒目而视,待看清我的模样,态度顿时大变,连连向我作揖赔礼,只道:“不小心惊扰公主,抱歉抱歉!”

  我惊得转身便跑,没几步,又一脚踢飞了个带刺的“白球”,就听得蛇妖在后面大声疾呼道:“公主小心,那是醉大发了的白仙。”

  我顾不上脚痛,只慌乱向那“白球”施了一礼,道歉道:“意外,意外,纯属意外。”

  说完,也不敢去看那仍还原形着的白仙,匆匆择了条小路,狼狈而走。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等我心神稍定,早已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那本要去的高亭连看都已看不到了。隐约听得耳边有流水之声,想来此处离溪流必然不远,又因刚才踢到了刺猬,脚尖还在隐隐作痛,我索性也不再去找什么高亭,只沿着小路往溪流处找去。

  果然,走不多远便就瞧见了潺潺溪水,那溪不宽,水却是极为清澈,望之可一眼见底。更妙的是溪边还散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青石,可坐可卧,倒是个戏水的好地方。

  我瘸着腿脚走过去,拣了块干净平整的青石坐下来,除下鞋袜细细检查脚上伤处。也幸好今日想着要在谷中多转一转,特意穿了便于行走的软靴,比绣花鞋厚实不少,靴面虽被那刺猬的尖刺扎穿了,脚趾尖上却只落了几个小小的红点,不曾见血。

  我这才放了心,干脆把另只脚上的鞋袜也除下,两只脚都放入了溪水中。溪水微凉,激得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可那脚上的痛感却也消散了许多,我忍不住轻舒了口气出来,一边泡着脚,一面抬头去瞧四下里的景物。

  不想这一瞧,却是又惊了我一跳。

  就在离我几丈远之处,一块大如磨盘的青石上,竟是卧着一个人,远远望去,除却衣衫边角偶尔随风稍稍轻摆,那人竟是动也不动一下,好似睡死了一般。

  难不成,这又是某一只醉了酒的妖怪?

  我一时好奇心起,提了裙角悄悄涉水过去。刚一靠近,便就闻到了浓郁的酒气,想来又是个醉倒在此处的妖怪,待到近处,瞧清那人模样,却叫我颇感意外,就见他身上只穿着白色中衣,身材颀长,面容俊美,竟是个颇有姿容的青年男子!

  红袖曾说过,一般妖怪醉了酒大都会显露原形,便是道行高深的能保持人样,也多少要露出些破绽来。

  我迟疑片刻,特意绕到那人身后瞧了瞧,不见尾巴,再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前来看,一张俊面棱角分明,颇具阳刚之气,其上五官鲜明深刻,如若描画,就连两只耳朵也丝毫不见异样,瞧不出半点妖气。

  如此看来,这竟是个人了,真是稀罕!

  我这里正惊讶着,不想他却突然睁开了眼。

  他这一睁眼,我才发觉这人长得实在是好,尤其是那双修眉俊目,实难描画,便是与我那祸国殃民的三堂兄比起来,也几乎毫不逊色。我一时看得入神,竟忘了言语,直等他挑了挑眉梢,这才意识到与他距离太近,忙就往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地问他道:“你醒啦?”

  话一出口才觉出傻,当真是句废话,他都睁开眼了,若不是醒,难不成还是梦游不成?

  那人未答,撑着手臂从青石上缓缓坐起身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也不理会我,只抬了手去捏两侧额角。

  “您也是昨日来谷中观礼的宾客?”我又问。

  他闻言动作一顿,先转头瞥了一眼水中倒影,这才抬眼看我,目光从头一直打量到我踩在溪水中的双脚。



第9章 悲催的婚后生活(2)

  我暗道这人虽长得好,性子却是有些不讨喜,就他这看人的眼神,不管是有意无意,日后都少不得要挨人揍的。也亏得我现在身后没得依仗,脾气不得不好,若我还是大夏朝的公主,若我父亲母亲还在,我也非得好好教一教他怎么做人不可。

  我这里正腹诽着,就见他那里略略点了点头,淡淡答道:“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里还敢随意去得罪人。思及此,我便朝他笑了一笑,试探着问道:“您也是我家大王的道友么?昨日里在喜堂上怎不曾见到您?”

  他唇角微勾,答道:“昨日里我来得晚,未能赶上观礼。”

  难怪,难怪,难怪没看到过这人,原来是到得晚了。

  就听得他又问道:“姑娘是……”

  “奴家是谷中的婢女。”我忙答道。

  “撒谎。”他缓缓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身上有生人气,可不是这谷中的精怪。”

  我心中暗惊,莫不是自己料错了,他才不是什么人,而是个道行高深的妖怪?我这里正惊疑不定,就见他又是勾唇一笑,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你是随着公主来的人类侍女。”

  这才正是不知怎么下房,底下就有人给搭梯子!

  我怔了一怔,随即就又大喜,忙点头应道:“不错,不错!奴家正是在公主身边伺候的,说自己是这谷中的婢女,也不为错。”

  他略略点头,不置可否。

  我又做出一副天真模样,问他道:“您呢?我瞧着您和其他大仙不同呢。”

  他微微扬眉,不答反问:“怎地不同?”

  我故意歪了头,努力眨巴着眼睛以示自己天真烂漫,一边比划着,一边答道:“他们醉了酒,不是露了尾巴,就是变了耳朵,可就保持不住人形啦。可您看您,只不过脱了外袍而已。”

  他也笑笑,“也许只是我道行更深一些。”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我又忍不住仔细打量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仔细瞧过了,也未能瞧出什么端倪来。许是因为他面貌太好,我一时也忘记了害怕,大着胆子问他道:“不知您是……”我本想直接问他是个什么妖,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好,便就改了口,“您是修哪一行的?”

  “修哪一行?”他愣了一愣,正经答道:“我是修仙之人。”

  重点落到了最后那个“人”上,如此说来还是人嘛!

  这认知叫我对他顿生亲近之感,又因溪水沁凉,寒意刺骨,我索性提着裙角也爬到了那青石上,就在他身边坐下来,与他套着近乎,“不知您仙府在哪处灵山妙岛,是在这碗子山之东啊,还是之西啊?”

  他转头瞥我一眼,简介答道:“之西。”

  我不由一喜,“西?那西边不就是我们宝象国嘛!想不到您还是我们宝象国人氏?”

  “算不得。只是在宝象国修行而已。”

  管他到底是不是宝象国人氏,只要他对这一带熟悉,那就够了!

  我瞧他言语上还算随和,胆子不觉又大了些,“仙家既然在我们宝象国修行,那也算是和我们宝象国有缘呢。”

  他似笑非笑,应和道:“有缘。”

  “奴家自幼长在京城,见识浅薄,若不是此次随我们公主前来,都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多的得道仙家!”说到此处,我有意停了停,向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这才又继续说下去,“您可莫要笑话奴家,奴家以前连这碗子山听都未曾听过,便是现在,也只知这碗子山是在我们宝象国之东,都不知道距离多远呢!”

  “不算远,三百余里。”他说道。

  上道!这人太上道了!简直就是答到我心里去了。

  我忍住欣喜,又继续问道:“您可也会腾云驾雾的法术?”

  他点头,“会些。”

  “奴家当初也是腾云驾雾地过来的呢!不过,可惜奴家太过胆小,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一下,不曾见识到这一路的风光。”

  “风光还算不错,往西出了黑松林便是一路坦途,有官道直通宝象国京城,快马加鞭,一日便到。”他说道。

  妙!妙!妙!如此说来,便是没有大军来救,只要我能设法出了那黑松林,也能回到那宝象国去!

  我简直喜不自禁,若不是顾忌着眼前这人,怕是都要得意忘形。

  他神色却是淡然,漫不经心地瞥我一眼,忽又问道:“你出来玩耍这半天,你家公主不会寻你么?”

  这话却是一下子提醒了我,我抬头看天,不知不觉中日头竟是已经有些偏西。“公主”自然不会找寻我的,怕的是,红袖前来找我。到时若被她喊破我的身份,我之前编的那些瞎话就全白费了。

  我笑笑,急忙顺坡下来,“不瞒您说,奴家还真是瞒着我们公主偷偷跑出来玩耍,我这就回去,还请大仙您千万不要和人说在这里见过我,可好?”

  不想这人却是极好讲话,向我淡淡一笑,应道:“好。”

  得他这样一句话,我多少放下些心来,急忙返身回到我之前坐的地方,拾起鞋袜胡乱套上,又向他挥了挥手作别,沿着之前来的小路往山上跑了去。才刚刚离开溪边,果就听到红袖从远处唤我,我不好应声,只寻声过去。

  “哎呀!公主娘娘,可是叫奴家好找。”红袖一见到我,大松了口气,一面用帕子抹着汗,一面忍不住埋怨,“您怎到这边来了?这要是有个磕磕碰碰地,大王必要责罚奴家的呀!”

  我解释道:“迷路了,也不知怎么就走到此处来了。”

  此处离着溪边不远,我生怕红袖再与那白衣男子见面,忙就推着她往来路走,不想她却是眼见,一眼就看到了我沾湿了的裙角,惊道:“您去溪边了?怎地裙子还湿了?”

  “刚在溪边站了站,无事,无事。”

  瞧着红袖还要再追问,我赶紧又换了个话题,问她道:“刚才那烧鸡好吃吗?”

  “好吃!”红袖一听这个,顿时忘了我裙角的事,眼睛都快要放出光来,连连点头道:“可比奴家之前吃的好吃多了!”

  “哦?你以前怎么吃?”

  “去了毛,生吃。”

  “……”

  倒是种有创意的吃法。

  我默了一默,见红袖走得几步,还要回头去看那溪边,忙就又硬着头皮与她聊下去,“你们谷里的人都这般吃鸡吗?”

  “不啊。”红袖答道,“柳仙喜欢带着毛整个吞下去。”

  “……”

  喜好独特!有个性!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那溪边渐远,我心中这才渐渐放松下来,便是连脚步都轻松许多,只随着红袖绕那曲曲折折的山路,心中暗暗记着四下里的景物。又走得好一会儿,石阶小路这才渐渐宽阔平整起来,又转过一个竹林,一抬头,住所赫然就在眼前。

  纵是我腿脚灵便,走了这大半日山路也少不得觉得疲乏。红袖许是也瞧出我脚步沉重,一进屋便吩咐头顶上长了撮红毛的小丫头去给我打热水来,道:“公主用热水泡一泡脚吧,解乏。”

  那红毛小丫头也不知是个什么妖,脚下甚是利索,片刻功夫就端了大大一盆热水来,放下之后又道:“刚才红袖姐姐不在的时候,大王身边的人过来传信,说是大王晚上要宴请宾客,请红袖姐姐帮着公主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大王要公主出席的。”

  我这里刚要把脚放进脚盆中,闻言惊得差点一脚踹翻了那盆。

  “我也要去?”我只盼着是自己听错了话,忙就又问了一遍。

  “要去的。”红毛丫头答道,“大王特意交代了的,说众宾客不是谷中的臣属便是近处的友邻,公主总是要认上一认的。”

  红袖听了,在一旁帮腔道:“大王说得没错,公主您莫要羞涩,日后您就是咱们波月洞的女主人了,这人情来往之事都需您来操持呢,哪能个个都不认识!”

  我怔怔地坐着,一颗心直往下沉去。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去跟那白衣人搭话,这下可好,吧啦吧啦闲扯了那么多,等晚上面对面一站,岂不是一切都要露馅?

  哎呀,不知现在我装病可还来得及!

  这样动着心思,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来,直等泡完了脚起身的时候,我才故意晃了一晃,忙用手扶额,低低地“哎呦”了一声。

  红袖正指派小丫头去倒水,闻声转头向我看过来,问道:“怎地了?公主?”



第10章 悲催的婚后生活(3)

  “头有些晕沉,许是刚才在山间吹了风。”我特意拿出了公主的娇柔做派,手揉着额头,身子软软地往后倒去。

  红袖见状有些慌乱,忙就扶了我在床上躺了,又念叨道:“公主这身子也忒娇弱,吹一吹风便就这样,看来还是我们这些带毛的更皮实些,谁不是在荒野里跑着长大的,莫说吹风,便是雨打也不当回事。”

  “是我从小被养得娇了些,身上又没长毛。”我装得有气无力,又道:“还请劳烦你去和大王说一声,我眼下这个情形,晚上怕是无法出去应酬了。”

  红袖就又叫了那个红毛丫头过来,派她去向黄袍怪请示,那丫头腿脚真是快,不过片刻功夫便就回转,带回来了黄袍怪的答复:去,必须得去!便是病得爬不起身来,也要叫人抬了去!

  我面上一派委屈,肚子里却在骂街。

  便是红袖听了也面露微讶,许是想不到她家大王这般不知怜香惜玉。

  红袖转过身来,颇有些为难地看我,“公主娘娘,您看……”

  “大王既有了吩咐,那就去吧。”装娇弱既然没用,我索性也不再装了,干脆利落地从床上爬起身来,抬脚往那梳妆台前走,又道:“我得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免得丢了你家大王的脸!”

  红袖闻言就要上前帮忙,我忙斥退了她,“不用,我自己来。”

  母亲有句话讲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母亲还有一句话讲得更好:你若不要我好过,你就也别想好过了!

  高挽青丝,梳一个孔雀开屏髻!

  再上一个“酒晕妆”,先在面上敷一层厚厚的白粉,再往两颊抹上浓浓的胭脂,如酒晕然,尽量使面颊显得丰满圆润。

  画一双桂叶眉,点一点樱桃口。

  再来花钿、面靥、斜红……等我把梳妆台上有的东西样样不落地招呼到自己脸上,一张脸画下来,等我回过头去,屋里的一众侍女早已经是惊得目瞪口呆,木人一般。

  红袖用手托了下巴,这才能把自己嘴巴缓缓合上,迟疑道:“公主娘娘,您这妆……”

  “怎么?不好看吗?”我反问。

  我左右打量镜中的自己,越看越是满意,眼下这个模样,便是我亲娘来了,都未必能认得出我,更别提那个只见了一面,说了几句闲话的白衣人了!

  “好好好看,”红袖笑得很是勉强,停了一停,才又小心说道:“就是,呃……香粉厚了点,胭脂浓了点,眉毛短粗了点,嘴巴忒……啊忒……忒夸张了点。这个妆容,大王瞧到怕是会有点意外……”

  岂止是会意外!

  想当年,母后曾照着图册画过这样一个妆容,特意去给父亲惊喜。父亲那样一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人,初见母亲妆容,愣是吓得扔了手中茶盏。我就不信,他黄袍怪还能比我那英明神武的父亲强了!

  意外?吓死你才好哩!

  因存了这样的心思,我的胆气顿时壮了起来,又指挥着红袖帮我换了一身华贵无比的衣裙,不等侍女来传,便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那大厅赴宴。

  天色傍黑,时间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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