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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娇妻[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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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上戴的是支镶宝石凤蝶鎏金银簪,宝石同样是红色的,跟这支步摇有些像。
林月彤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这支步摇打哪儿来的?”
陆瑶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被她挠了一通痒痒才坦白从宽。
林月彤啧了一声,“这得多财大气粗,才能说服如意坊的东家将定亲全退掉,又送出十五支价值千金的簪子。都有人这般为你一掷千金了,你表哥就没点想法?”
陆瑶瞪她,“什么一掷千金?你别胡说。”
“谁胡说了?这簪子确实是掌柜的免费送我们的,这得多少钱,不过送你一支步摇,就搞这么大阵仗,以后还得了?你真不知道谁送的?”
陆瑶摇头。
林月彤一锤定音道:“肯定是偷偷喜欢你的人,莫非是长得太丑了,才不好意思现身?”
陆瑶也不知道,上一世并没有人这么喜欢她呀。
林月彤突然一拍脑袋,“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太子的表弟程毅。”
“不可能。”陆瑶一口否决了。
“怎么不可能?他在上巳节不是还给你送兰草了吗?身为安康侯府最受宠的么子,确实有一掷千金的能耐,听说他上次在醉仙阁宴请时,也花了不少银子。”
陆瑶觉得不是他,上次知道她的身份时,他就一副失落的模样,摆明了因为她跟三公主的事,对她印象不太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她一掷千金?
陆瑶想不出个所以然,望着这只步摇,却觉得烫手,明知那人对她没有恶意,陆瑶还是不敢收,涂完雪凝膏,她的脚没多久便好了。
第二日,陆瑶在林月彤的陪伴下去了如意坊。
何掌柜看到她们,快步迎了上来,“难得两位姑娘结伴而来,快进来吧。”
陆瑶弯了弯唇,礼貌道:“何掌柜,我有件事想跟您说,方便去二楼吗?”
一楼人来人往的,店内还有几个小厮,自然不方便谈事情。以为她又要出售首饰,何掌柜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请随我来。”
说着便上了二楼,林月彤也尾随了上来。
进了雅间,陆瑶便将步摇拿了出来,“何掌柜,这支步摇是前几日我生辰时有人匿名送的,既然东西出自你们店铺,你们想必知道是谁买的吧?”
瞧到这支步摇时,何掌柜眼眸微动,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陆瑶瞧的一清二楚,更加笃定了他肯定知情。
他面露为难,“陆姑娘,店铺有店铺的规矩,是不会泄露客人的消息的。”
陆瑶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她将步摇推到了何掌柜面前,“既然如此劳烦您帮个忙吧,这个步摇太贵重了,我没法要,请您帮我还回去行吗?”
王爷送出的东西他岂敢收回来,不要命了?
何掌柜循循善诱道:“送您步摇的人,想必希望您能收下。姑娘若是实在寝食难安,这样可好?东西您先带回去,我帮您问一下,若是那人同意要,您再拿过来。”
“行吧,谢谢何掌柜了。”
林月彤撇了撇嘴,对身后之人越发好奇,“搞的真够神秘的。”
下午,沈封寒便收到了何掌柜递来的信,丫鬟不愿意收,步摇也不愿意要,明明喜欢的紧,偏偏装模作样,沈封寒周身的气息都冷了下来。
当天晚上,沈封寒便再次拜访了小丫头的闺阁。
府内的防卫倒是又严了些,然而他藏匿的本领无人能及,沈封寒进来时小丫头睡的正熟,身体又缩成了一团,其中半张脸还陷在枕头里,她一张小脸睡得红通通的,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个扇形的阴影。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更衬得那一小截儿脖颈如最上等的羊脂玉一般细腻净白。
沈封寒的目光在她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不过一日没见就觉得隔了很久,想到蒋靖宸曾伸手摸了她的唇,沈封寒眼底的情绪翻滚了一下。
他垂眸盯了她片刻,望着她毫无防备的小脸,沈封寒心底生出一点儿不满来,上次不是还很警惕?他霸道地伸手晃了晃她单薄的身躯。
陆瑶向来有起床气,被推了一把后嘟囔一声,整个小脑袋都钻到了被子里,嘟囔道:“芸香姐姐,你让我再睡会儿。”
沈封寒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芸香姐姐是决不会这么打她的,陆瑶迷糊的睁开了眼,见床前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她吓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张嘴就想喊人。
男人却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唇,陆瑶小脸儿白了几分,眼眶有些发红,吓的浑身发抖,莫名想到了那日遇到的采花贼,难道他还有同党?恐惧瞬间袭上心头,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快速蒙上了一层水汽,眼底满是绝望,泪珠也顺着脸颊砸了下来,一滴
滴落在他手上。
沈封寒微微一愣,松开了手,俯身朝她逼近,伸手托住了小丫头的脸,“别怕,是我。”
陆瑶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底的恐慌总算散去了些,心底深处,却溢出一丝丝委屈来,小丫头眨了眨眼,眼泪又掉了下来,真快被他吓死了。
沈封寒也没料到她如此胆小,见她又哭了,身体有些僵硬,半晌才嫌弃地抬手擦了一下她的泪,“别哭。”
指腹上的薄茧在她柔嫩的脸上划过,带起一阵细微的酥痒,沈封寒下意识收回了手。
他声音仍旧清冷,比起安慰,更像命令,陆瑶小幅度的抽了抽鼻子,才把涌上来的泪水憋了回去。
第39章 恶有恶报!
明明是他闯入了她的闺房,不仅不道歉,反而凶巴巴的盯着人,陆瑶心中憋的难受,又有些不想理人了,想到他救了她,陆瑶才收起了自己的小脾气,“王爷,您怎么又来了?”
小姑娘声音娇娇滴滴的,一个又字带着浓浓的委屈,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闯她闺房,这都已经第二次了。她忍不住抓住被子坐了起来,活灵活现的大眼眨了一下,眼底深处却仍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王爷此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封寒瞥了她一眼,见她好像没那么怕他了,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佛珠,不答反问:“不是很喜欢这支步瑶?为何不要?”
“嗯?”陆瑶迟钝地发出个疑问,反应过来后,眼底的神情满是惊讶,原来那支步摇是王爷送的?陆瑶仍旧不敢相信。
她忍不住睁大了眼,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两下,“王爷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尤其是想到林月彤的猜测,她脸上便忍不住有些热,难道王爷……喜欢她?
念头一起,陆瑶脸上红的几乎滴血,眼睛也忍不住往他脸上瞄,可惜他站在阴暗处,陆瑶根本瞧不清他的神情,自然看不出他究竟怎么想的,想到他连安国公的嫡长女都瞧不上,陆瑶又悄悄松口气。他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果然下一刻,他的话就彻底安了她的心,沈封寒淡淡道:“景王的事你帮了大忙,恰好又赶上你的生辰,才想送你一份生辰礼,聊表心意。”
绝然不提他是怎么知道她喜欢这支步摇的,想到他贵为王爷,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他,陆瑶才哦了一声,可是那也不应该晚上给她啊,小丫头忍不住嘟囔了出来。
沈封寒神情有些微妙,语气却带着一股理应如此的霸道,“白天公务繁忙,忘了此事,晚上想起来后才走了一遭,没想到你睡得如此早。”
陆瑶有些不信,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才没那么好哄,肯定是被她怼得有些不爽,拉不下面子,才故意晚上来送,为的就是不暴露自己,没料到自己不愿意收,他这才忍不住露了面。
陆瑶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脸上便多了点笑意,沈封寒瞧着她眼底的笑,唇角也扬了一下,他心中一动,出声问道:“为何没去买丫头?”
陆瑶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他并没有因为生气就变得小气啊,发现误会了他,陆瑶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那天睡过头了。”
“明天去。”
“啊?”
沈封寒没再解释。陆瑶苦恼的皱了一下小脸,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给她丫鬟,难不成想监视她?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什么好监视的?抑或想保护她?莫非是因为那些梦对他有价值?
陆瑶想不明白,这么费脑子的事儿她也懒得多想,反正也搞不懂。
沈封寒本想给她说一下提亲的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想到上次,他刚提出此事,她便果断拒绝了,沈封寒索性没说。
——
陆瑶落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老太太没道理不知道,陆瑶来给她请安时,她将人拉到跟前仔细瞧了瞧,见陆瑶的脚腕确实没事了,她才松口气,“既然没事了,就跟祖母说说退亲的事儿。”
老太太可不像陆鸣那么好哄,自然要过问一下的。
陆瑶小声道:“祖母还记得我那个梦吧,做了梦之后,我就一直留意着表哥,表哥早就对魏雪馨有了感情,被我捅破后,他觉得难堪,连我的生辰礼都没来参加。”
老太太同样以为他是病了,见竟然还有这个隐情,神情当即有些不好。她唯一庆幸的便是两人之间尚且清白,没闹出那么难堪的事来!
陆行凯早上已经找了她一趟,跟她提了退亲的事,老太太一直拿不定主意。
陆瑶的马发狂的事,经过短短一日,几乎行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派人找人时,也没刻意隐瞒,现在谁都知道是七王爷救了陆瑶,两人还一同掉进了山洞里,独处的时间长达一个时辰,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处,就算没发生什么,对姑娘家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京城众贵妇,自然有跟镇北侯府不对付的,昨天陆瑶去如意坊时,就有人过来问蒋氏,是不是真是七王爷救了她,还一同掉进了洞穴中,谁不知道七王爷打定了主意不愿意成亲,他又怎么可能因为救了一个人便惹上一身腥?不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他们又不能逼七王爷娶了他们瑶瑶,就只能眼睁睁看她被人议论。
若是在这个当口退亲,就算蒋靖宸愿意将一切责任担起来,瑶瑶的名声也绝不会好到哪儿去,老太太叹口气,只觉得这丫头今年真是多灾多难。
她犹豫半天,终于下了决定,“你若是实在不想嫁给他,祖母不逼你,但是瑶瑶,你得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一下,这个时候退亲,单吐沫星子都能将你淹死。那些个爱搬弄是非的不定怎么编排你,若是想退,怎么也要等明年再说。”
老太太都能想象的出来,大家肯定说蒋靖宸是嫌弃她跟王爷独处过,才退的亲,经此一事,再说亲都难。
陆瑶却不怕这个,比起流言蜚语,她宁可先退亲,她怕夜长梦多,怕老太太跟娘亲又会心软,也怕蒋靖宸到时不想退,“祖母求求您应了我吧,既然要退就不要再等了,我不想再跟他有婚约,有一日我便痛苦一日。”
见她心意已决,老太太叹口气,“你容祖母再想两日。”
陆瑶乖乖点头。
老太太这边还担忧着,退了亲他们瑶瑶不好出嫁,那边,沈封寒已经在着手准备聘礼了。自从知道了陆瑶不在乎他,沈封寒就没把蒋靖宸放在眼底过。
——
陆瑶在行宫出了事,显然是有人蓄意行凶,皇上自然需要给镇北侯府一个交代,当下就命人追查了起来,当天出入行宫的宫女太监并不多,一一审查过后,第二日便查出了三公主身边有一个丫鬟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也有人看到她曾在陆瑶休息的那段时间,在她们附近出现过。
三公主咬死她偷了自己的银钗,她发现后便狠狠打了一顿,将她赶走了,只知道她下了山,却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里,她身为公主,纵然有嫌疑,大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将这事上报给了皇上。
皇上一共有五个女儿,三公主是德妃所出,她打小喜欢争强好胜,性情也有些鲁莽,喜欢谁了就可劲对谁好,不喜欢谁了,那梁子算是结大了,论智慧比不上德妃的十分之一,皇上也不止一次地为她头疼过,好在是个姑娘家,总归要嫁人,也不需要她聪明到哪儿去。
皇上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成了最大的嫌疑犯,想到她跟陆瑶曾闹过不愉快,皇上便将她喊到了跟前,三公主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做之前,卫宁紫就告诉过她,就算查到了她们身上,只要咬死了不承认,谁也不敢拿她们怎样。
然而现在审问她的却是自己的父皇,沈明晓有些胆怯,她有些心虚,便不停地抓着陆瑶不放,“父皇,是不是陆瑶想陷害我,才使了这个招?”
见父皇若有所思,沈明晓心中一喜,继续道:“她向来跟我不合,狩猎的第一天我们还发生了口角,她对我早不爽了,上一次还将我推倒在地上,我没跟她计较,她反倒蹬鼻子上脸,说不得因为我贵为公主,她不敢拿我怎么样,才使出这么个昏招,想陷害我。”
她正说着,沈封寒走了进来,他一身玄色的锦袍,衣摆处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眼眸幽深暗沉,他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明明很平静,却让沈明晓一下噤了声。
沈封寒身后跟着萧炼,萧炼走进来后
,恭敬地行了个礼,便将一个丫头拎了过来,这个丫头正是沈明晓的丫鬟,红玉。她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慌张,小腿肚一直在打哆嗦,沈封寒的人找到她时,她正在庄子上悠闲地钓鱼。
公主给她弄了一个崭新的身份,谁料不过短短一两日竟然将她抓了去,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啊,看到三公主,她眼底猛地绽放出一抹光彩,扑过去搂住了她的腿,苦苦哀求道:“公主!您救救奴婢吧!奴婢都是按您说的做的,您不能不管奴婢啊。”
瞧到她,沈明晓愣了一下,这丫头不是被她藏到了卫宁紫的庄子里?怎么这么快就被找到了?她一贯是个忠心的,所以沈明晓才把事情交给了她做,见她一上来,便招了供,沈明晓有些慌了,她心中一慌,脸上便露了怯,“你别胡说八道啊!”
皇上瞧到她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懂的!他脸色一沉,将手里的杯子直接砸了过去,“贵为公主,不说为人表率,陷害完人还反过来诬陷别人,沈明晓,谁给你的胆子!”
三公主瑟缩了一下,讷讷争辩道:“父皇真不是我做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堂堂公主,一个不顺心,就做下这般肮脏之事,也不怕污了自个的手!有本事做,有本事就别被人发现!被发现了还不承认,这副嘴脸是谁教你的?”
他每说一句,沈明晓的身体就颤了一下,她心中也觉得委屈,眼泪便一滴滴砸了下来,“是,事情确实是我做的!她一次两次的挑衅我,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底,我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
沈封寒转动了一下手上的佛珠,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眼神却始终淡淡的。
相对于皇上的怒火,他这副样子却更让三公主莫名的畏惧,想到德妃对她的告诫,她彻底怂了,“父皇,您饶过女儿这一次吧,女儿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皇上却看了沈封寒一眼,打算由他做主,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两个姑娘间的矛盾了。他因此糟了连累不说,受委屈的那个姑娘,说不准还被他放在心上。
知道他为了救陆瑶,掉进了山洞里,还让一干侍卫将他们拉上去时,皇上便知道了他的心思,他认识的沈封寒,绝不会因为救人就将自己陷入这种境地,除非他本身就有娶她的意思。
倒不是说他会见死不救,若真碰上了,顶多让侍卫出手一下,以他对姑娘的态度,若是没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亲自追上去救人?他难得喜欢一个人,皇上不希望因为自己处理不当,让人小姑娘受了委屈。
沈封寒淡淡:“以她的脑子,想不出这个计谋,幕后肯定还有人。”
三公主性格暴躁,有勇无谋,做事也没有章程,根本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弄到药草,喂完马儿后,还能悄无声息地将人送走。
沈明晓瞪了大眼,她的脑子怎么了!她偏偏敢怒不敢言,跟只小鹌鹑似的窝在了地上,她才不会出卖阿宁呢,卫宁紫好心帮她支招,她没道理要让她一起受罚,“就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父皇!您罚我吧!”
皇上冷睨了她一眼,扭头对沈封寒道:“人是你抓到的,她还害得你摔进了山洞,你看着罚吧。”
见皇上将烂摊子都丢给了他,沈封寒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悠悠道:“身为公主,却心术不正,害了人,不反思,还包庇元凶,少说也得挨二十个板子才行,念她是初犯,就打十九板吧。皇兄可有意见?”
皇上刚刚还在看好戏,闻言,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十九个板子,以她这身子骨能撑过去才怪,他这个弟弟摆明了是心里不满了,故意说给他听呢,他又拉不下脸替她说情,摆摆手,“着人拉出去吧。”
沈明晓震惊的瞪大了眼,十九板子,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堂堂公
公主怎么可以被人按住打板子?她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这下是真的怕了。
“我不要挨板子!父皇!求求您!饶我这一次吧!真挨了,女儿会没命的啊!陆瑶屁事没有,凭什么我要挨这么重的罚?难道我一个公主,这条命还不如她矜贵吗?”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皇上头疼地揉了揉眉。
这时,一个小太监却走了进来,“皇上,德妃娘娘求见。”
皇上顿时松口气,“快让她进来。”对上弟弟那双洞察一切的双眼时,他忍不住咳了一声,瞪了这小混蛋一眼!就会看他笑话!
隔着老远,德妃便听到了女儿的哭喊声,她心疼不已,进去便跪在了地上,“皇上,真打这么多下,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皇上咳了一声,给沈封寒使了个眼色,让他自个处理。
沈封寒淡淡道:“不挨顿狠的怎么长记性?”
德妃哭成了泪人,她知道女儿被皇上带过去问话时,就急的不行,唯恐真给她定了罪,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已经到了议亲的时候,脾气本就不好,再落下个害人的名声,哪个还敢尚她!
她心里不安便带着人赶了过来,希望皇上能看在自己的面子饶她一次!谁料沈封寒竟然说打就打,不是自个闺女完全不心疼!皇上也完全不管不问,德妃哭道:“王爷,阿晓还是个孩子啊,她打小就敬佩您,您离宫时,她还送了您一个她亲手做的小泥人,希望你在战场上无往不利。这次虽说是阿晓有错在先。但她跟瑶丫头本就有些小矛盾,小孩子之间难免有摩擦,她不知轻重这才在他人的撩拨下做了蠢事,还好王爷您救了那丫头,尚未酿成大错,王爷,就看在血脉之情上,饶阿晓一次吧,若是非打不可,我替她挨。”
沈封寒自然不可能去打德妃,不说她年龄大了,还为皇上生下一子一女,单凭她前些年,在皇上登基时,所做的贡献,沈封寒也绝不会拿她怎样,她心思一向深沉,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死死抱住了她的阿晓!
“饶了她也不是不可,只要她说出是谁出的主意,这十九板子,就暂且免掉,若是下次再犯,再一并算上。”
德妃这才松口气,她掩住眼底的复杂情绪,瞪了沈明晓一眼,“还不坦白从宽!”
沈明晓最终还是将卫宁紫供了出来,两个姑娘各罚了禁足三个月,不仅要登门去给陆瑶道歉,还要一人给她五千两银子压压惊。三公主免了板子,卫宁紫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二十板子是免不了了。
将三公主跟德妃打发走,书房里便安静了下来,沈封寒坐了会儿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他神情冷淡,瞧了皇上一眼,清了下喉咙,皇上脸上多了丝笑,“莫非子湛还有其他事?”
子湛是沈封寒的字,皇上一贯这么喊他,他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自家弟弟已经在着手准备聘礼了,要给谁下聘,自然不言而喻。
第40章 赐婚!
沈封寒淡淡扫了他一眼,眼底的含义不言而喻。
皇上眼底满是戏谑,他五官俊朗,瞧着比沈封寒温和很多,笑着却活似只老狐狸,此刻,这只老狐狸懒洋洋靠在了龙椅上,“子湛不是要离京吗?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迟迟没动静?边境那边都催了几次了,说你不在,大家都甚为想念。”
沈封寒面色不变道:“既然皇兄这么希望我走,那臣弟过几日就去。”
皇上脸上的笑有些僵硬,都已经要娶妻了,还走什么走!怕他臭脾气又上来,媳妇都不愿意娶了,皇上连忙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是都着手提亲了?是不是想让朕帮着赐婚?”
沈封寒微微点头。
皇上的神色却认真了起来,“朕之前就说过,不论你想娶谁,朕都会给你赐婚,不过,我听说陆家那丫头,今年才不过十四岁,跟她表哥还有婚约,你现在讨要圣旨是不是太早了点?”
“用不了两天就退掉了。”
沈封寒神情仍旧淡淡的。
都要成亲的人了,还一副冷淡的神情,皇上忍不住啧了一声,也不怕人小姑娘,被吓跑!
“行吧,她退亲后,朕随时可以让何公公前去宣旨,母后那里,你记得提前打声招呼,你若一声不吭,等她知晓了这事,一定会气炸,她拿你没办法,只怕以后会将火气撒在旁人身上。”
皇上点到为此。
沈封寒自然清楚这个旁人极有可能是他未来的王妃,他点了点头,难得道了声谢。
皇上冲他招手,“跟朕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你难得来宫里一趟,陪朕下会儿棋再走吧。”
说着皇上就让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将棋盒抱了出来,小时候兄弟两个时常一道下棋,现在却聚少离多,几年下来,竟只下过一次,为了保住他的江山,沈封寒的牺牲他都瞧在眼底,若说这辈子,他最感谢什么人,定非他莫属。见他终于有了成亲的心思,皇上只有觉得十分欣慰。
他清楚太后对徐雅有多喜欢,俨然将她当成了“未来的王妃”在培养,现在子湛却突然另娶旁人,她能不能接受还不好说。
这桩亲事,只怕还有得磨呢。皇上叹口气,一个是亲娘,一个是亲弟弟,他帮哪头都不太好,就在他唉声叹气时,沈封寒又吃掉他一个子。
“等等,这步棋不算!朕刚刚没瞧清楚!”
沈封寒瞥他一眼,眼底是浓浓的嘲讽,“你跟大臣下棋,也这副耍赖的模样?”
一句话成功堵住了皇上想悔棋的冲动。“你这小子,跟你下棋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殊不知嘴上虽然这么念叨着,其实他心底最喜欢的便是跟他下棋,也只有他不会让他,自从他当上皇上,下棋从未输过,并不是他棋艺超群,不过是没人敢赢他而已,不过当了几年皇上,他便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陪皇上下了三盘棋,沈封寒便出宫了,陆瑶没退亲前,他并不想让太后知道此事,当天下午他就去了镇北侯府一趟,陆瑶当时正在上课,并不知道他来了。
沈封寒穿着件湛蓝的锦袍,他负手而立,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来时,衬得他身形十分修长,那张脸也俊美的不似真人,路过的小丫鬟都在偷偷打量他。
他神色极淡,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偏偏勾的人心底痒痒的。
老太太在竹心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平日里都怎么舒适怎么穿,这会儿要见王爷,自然需要盛装以待,便换了身纹着仙鹤的锦服,还带上了缀有蓝宝石的抹额,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已。
“王爷快进来吧,丫鬟们不懂规矩,竟然让王爷在这儿干等着,竹心快去给王爷上茶。”
沈封寒淡淡道:“老夫人不必客气,我瞧此处花团锦簇,才多看了两眼。”
见他态度竟比往常还恭敬两分,老太太不动声色打量了他一眼。
这一瞧就看出了不对来,这七王爷平时里总是一身黑衣,身上满是肃杀之气,今日竟穿了一身湛蓝色的锦袍,他剑眉星目,衣袂翻飞,一时间竟宛如谪仙。
老太太笑道:“这些花,还是瑶丫头亲手栽的,种完就没怎么管过,想起来了才洒一下水,没枯死都是它们命大。”话虽这么说,她眼底却满是笑意,看来也极为喜欢这些花。
瞧他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老太太继续道:“王爷若是喜欢,等会儿走的时候,我让人给您移植过去几颗。”
沈封寒点了下头,“那就有劳了。”
见他真喜欢,老太太脸上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
说话间,几人便走进了待客的大厅。
老太太:“王爷快坐吧。”
沈封寒做了个请的手势,“您是长辈,理应先坐。”
她心底越发惊疑不定,只觉得今日的他出奇的有礼,她让竹心将御前龙井拿了出来,笑道:“这还是我生辰时皇上特意赏的,王爷喝惯了好茶,老身就不拿旁的招待你了。”
沈封寒道了谢,喝了口茶,淡淡道:“实不相瞒,本王此次是为三姑娘而来。”
一直到沈封寒离开,老太太仍旧有些晕乎。
他竟然愿意求娶瑶瑶?
说起来,年轻一辈,她最欣赏的人非沈封寒莫属,这个男人杀伐果断,一身正气,虽然瞧着冷冰冰的,不好相处,其实却尊师重道,极重感情。
在他年少的时候,她不过举手之劳帮了他一次,他却一直铭记在心,这几年他虽然不在京城,每次她的生辰礼,他都记得,送来的东西莫不是她需要的,单这份心意就很难得。
现在他却愿意求娶瑶瑶,甚至说了绝不会委屈她,若是旁的男人给这承诺时,老太太自然不信,然而她却知道以他的地位和人品绝不会撒谎,他既然给了承诺就绝不会违背。
她之前看好蒋靖宸,除了他一表人才,还有个原因便是觉得他会好好待瑶瑶,但是还未成亲,他却已经辜负了她,瑶丫头又坚持要退亲,这么一来,七王爷竟真成了最好的选择。
老太太合眼思索了片刻。晚上就将陆瑶喊到了跟前,想探探她的口风。
陆瑶过来时,身边除了兮香,还跟着一个眼生的丫鬟,老太太道:“这就是你早上新买的丫鬟?”
陆瑶没料到老太太竟然问起了这个,腼腆一笑,“嗯,这个是姐姐,她们两姐妹,天生神力,还懂点武艺,我瞧着顺眼便买了下来。”
懂武艺的丫头哪是说买就能买得到的,老太太人老,心可不瞎,见这丫头不愿意说实话,还一副无辜的小神情,老太太弹了下她的脑袋,没再提这茬,“瑶瑶,你对七王爷印象如何?”
想到这两个会武的丫鬟就是七王爷给她的,陆瑶便点了点头,“挺好的呀。”
见她提起沈封寒并不像外人满是惊恐,老太太心中稍安,“好就好,退亲的事,祖母同意了。”
陆瑶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根本没留意那句就好就好的真正含义,她一脑袋扎进老太太怀里,可劲儿蹭了蹭,兴奋道:“祖母,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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