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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阴鸷王爷-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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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是怎么开始,又是怎么结束的,程安已经不清楚了。
  只知道在秦湛一声暴喝,并从草丛里飞出一个人的头颅后,整个山谷就似变成了一个战场。
  喊杀声带着震耳欲聋的回响,一群黑衣人跳出草丛,和士兵们战在一起。
  程安担心几人的安危,虽然秦湛叮嘱她不要看,可还是探出了半个头,焦灼而紧张地看着前方。
  虽然黑衣人数目不少,但骁勇如秦湛和陈新潜,杀他们却如同斩瓜切菜。
  地上很快就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堆尸体,那群人渐渐处于下风。
  程安这时却发现,他们的目的不像是来行刺。边打边退着,一直在向着叶铭凯那辆马车靠近。
  其中还有一名黑衣人爬上马车,正抖动缰绳想将马车驶走时,被一名士兵投掷来的长矛扎了个透心,又从车顶栽了下去。
  他们是想劫走叶铭凯。
  秦湛也发现了他们的目的,大声喝令道:“别让他们靠近马车。”
  兵士们越逼越近,场内响起了两声惨呼,又有两名黑衣人中剑倒下。
  有名个子瘦小的黑衣人,估计是见状不妙,一刀隔开一名士兵刺来的剑招后,情急之中对着身侧的一人尖声叫道:“柳三,撤吧!”
  那名叫柳三的见着败局已定,应声道:“撤。”
  随即,仅存的黑衣人都各自一个方向,冲出人群对着四周奔逃。
  兵士们也分头跟着追去。
  “柳三?”程安对着来接她的秦湛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石塘县客栈,裴氏父子提到那装扮成达格尔人的三名歹徒,其中一名就叫做柳三?”
  “这是怎么回事?”秦湛还没回答,一声怒吼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只见陈新潜大步走向叶铭凯的马车,一把将他从车上拖了下来。
  “他们是来劫你的吧?怕你回去丢了脑袋。”赵小磊也在旁边冷哼道。
  叶铭凯被陈新潜揪住胸口,却毫无慌张,不紧不慢道:“赵军祭酒可不能张口就来,没准他们是来杀我的呢?毕竟我是皇上钦点来查案的,谁知道有没有抓住某些人的尾巴。”
  陈新潜一把将他掼在地上,还要冲上去踢几脚时被王悦给抱住了,“老陈消消火,被这种人气着了不值当。”
  过了一阵,陆陆续续地有军士回来。
  跑掉了三个,其中就有那名叫柳三的,其他都死了。不是在追击途中被杀,就是被捉住后服毒自尽。
  叶铭凯坐在路边冷冷地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秦禹平恨恨地跺脚,“那不是没法查出他们的来历吗?”又忍不住扭头看向一旁的叶铭凯,露出凶狠的表情。
  叶铭凯连忙举起双手,露出一个无辜的神情。
  “没事,我早就有所准备了。”秦湛走上前拍拍秦禹平的肩,“我在那柳三逃窜出去的瞬间,就在他身上撒了溯踪粉。”
  “溯踪粉?”秦禹平好奇地重复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下所有人包括在一旁坐着的叶铭凯,都将目光投向秦湛。
  “是大理寺办案用的一种药粉,还是我之前调查李山案子的时候,林少卿送给我的。”秦湛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陶瓷小瓶。
  “这种粉末为大理寺惯用,洒在人身上后立即附在衣物皮肉伤,无色难辨,但其味道却难以去除。如若去周围府城借一条衙门的细犬,给它嗅上一嗅,哪怕是在十几里外,也能找出来。”
  “我在他们逃出去以后,就吩咐两名兵士去前面府城借犬,明日一早就可赶回。”
  陈新潜听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拢,等反应过来后对着秦湛翘起大拇指,“湛王爷,先知卓见,我甘拜下风。”
  赵小磊也听得满脸惊叹,“想不到大理寺居然有如此妙药,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秦湛斜斜睨了他一眼,“如果什么好东西都让你们知晓,那让大理寺日后还如何办案?”
  “那到也是。”赵小磊附和地点头。
  王悦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姐夫怎么不把药粉给我,要是我拿着,也会这么干。”
  秦湛又转头吩咐军士们,“他们一天一夜光凭双腿是逃不了多远的,明日等细犬一到就去搜捕。记着,抓住人后先卸掉下巴,免得他们咬毒自尽。”
  “这几个人抓住以后,我要亲自审,落在我的手里,不怕问不出话来。”
  叶铭凯在一旁不声不响地听着,脸色阴沉下去。
  。
  夜里,万籁俱寂,只偶尔听见山林里几声夜枭的鸣叫。
  因为要在此地等着细犬,明日一早就要进山搜捕,所以今晚就驻扎在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上。
  马车里的叶铭凯看似已经睡着很久了,偶尔还发出两声不安的呓语,轻轻翻个身。
  看守他的两名兵士掀开布帘看了看,打了个呵欠,走到一旁的火堆坐下来,开始闭眼打盹。
  不一会儿,两人的头就一点一点,扶着怀里的长|枪睡着了。
  马车帘子被掀开,有颗头探出来四下张望。
  见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一道黑影钻出马车,蹑手蹑脚地从鼾声如雷的士兵们身边走过,再无声无息地没入了空地边的丛林里……
  那道黑影刚刚隐入丛林,又有人悄悄跟了上去。
  。
  “你们这次太冒失了,白白折损了这么多人手。”叶铭凯站在一条河边,对着面前的三名黑衣人低声训斥着,声音冰寒。
  “是主子太担心你了,关心则乱……”说话的是那名叫做柳三的黑衣人。
  “秦湛在你们身上撒了溯踪粉,今晚前去府城借细犬,明日一早就要循着身上的味道前来捉拿你们。”叶铭凯咬牙切齿恨道。
  “天一亮,你们就口含苇杆沉入到这水底,把衣服剥得远远的林子里扔掉。细犬鼻子再灵,也嗅不到水里的味道。”
  “可是,可是这都入了冬了,这水底该多凉……”柳三看了看那潭绿水,不由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叶铭凯冷冷一笑,“命重要还是下潭,自己掂量着办吧。我已经出来有一阵子了,得赶紧回去,免得被人发现。你们记住了,天一亮就下水。”
  说完,就转头准备朝着来时的方向行去。
  就在这时,只听见林中传来嚓嚓的几声,像是打火石的声音。接着,一捧细微的火苗在空中微微飘舞,时隐时灭。
  “是谁?”那柳三厉声喝问,并用手按住了腰侧的刀柄。同时叶铭凯也用袖蒙住脸,准备从旁边悄悄遁走。
  “轰!”随着火苗喷出的闷响,几把明亮的火把燃起,将这片林子照得如同白昼。
  同时,也映照出林中站着的十几个人来。


第79章 
  柳三几人一个纵身就想逃窜; 却被飞扑上来的几名军士按倒,并迅捷地卸掉了下巴。
  叶铭凯的瞳孔骤缩,只见秦湛手持火把就那么平淡地望着自己; 赵小磊王悦等人也笑嘻嘻地立在他身边。
  “你使诈?”叶铭凯瞬间就明白过来是中了计; 一双眼都快要滴出血来。
  赵小磊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 正是下午秦湛说是装着溯踪粉那个瓶子。他
  双手抱胸笑嘻嘻道:“一瓶清蕴丹就骗过了你,叶铭凯; 你也不过如此嘛。”
  清蕴丹是用薄荷叶; 藿香等药材做成; 长途跋涉时带上一瓶很有用; 世人出门在外; 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都爱带上一瓶。
  叶铭凯死死盯住那瓶子; 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按着他平日里的一贯谨慎,也不会就这样被轻易骗过,只恨自己这几日心绪不稳乱了方寸,居然就这样中了套。
  那三个被卸掉下巴的黑衣人已经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躺在地上兀自挣扎着。
  秦湛慢慢走前蹲了下去,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那名身形最为瘦小的人身上。
  “柳三,”秦湛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在石塘县客栈伪装成达格尔人,想杀死冯文直将军亲眷的就是你们三人吧。”
  地上三人顿时停止了挣扎,互相对视一眼; 目光里皆是惊惧。
  秦湛见状也不再问,这三人的反应已是道出了结果,只是转身看向叶铭凯,目光如同淬了冰一样森寒。
  叶铭凯张了张嘴似要为自己再辩解,秦湛抬手打断了他,“什么都不必说,留点精神去皇上面前说吧。”
  “把他们带回去,严加看守,我要亲自将叶铭凯送到皇上面前去。”
  秦湛的声音平静,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坚硬的面部轮廓在火光下更加深邃冷厉。
  两名军士伸手就去抓叶铭凯,却被他扭身挣脱,“不要碰我,我自己走!”说完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林子外走去。
  秦湛走在他身后,一直注视着前面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叶铭凯,你不后悔吗?”
  叶铭凯听到这里,猛然顿住脚步,所有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子看向秦湛,火把照耀下,那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后悔。谁说桑朵是我心爱的人?满口胡言。”叶铭凯扯起嘴角笑了笑,只是那脸皮抽动了几下,笑容像是在哭,平常那张温文俊朗的面孔,此时看起来分外狰狞可怖。
  “我猜的,但是看来我猜准了。”秦湛摇摇头,“你现在都还不承认,不觉得自己太可悲?”
  “可悲?我可悲?”叶铭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神经质地笑得喘不上气来。
  接着就沉下脸死死盯着秦湛,双眼赤红,额角青筋鼓起,“我不爱她,我一点都不爱她!我从来没有爱过她!”
  “她就是我的一颗棋子,我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我怎么可能爱上这样一个蛮女!”
  叶铭凯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他嘶吼着,状若一个疯子,如果不是有军士冲上去将他双手扭住,说不准还要对着秦湛冲上去。
  “我告诉你们,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她那么蠢那么容易受骗,我说什么她都信,一只受伤的兔子都能让她流泪。我没有爱她,没有……没有……”叶铭凯嚎哭起来,声音凄厉得像是一只负伤垂死的野兽。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默默看着他。看着他嚎哭着扑倒在地上,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
  当程安他们回到咸都,已经是几日后了。踏入城门便惊奇地发现,街上处处挂满红灯笼,就连官衙大门也不例外。
  “大爷,这咸明城里可是有什么喜事?”王悦下马拦住一名过路的老人。
  那老人见着这长长的队伍,心里生惧,赶紧拱手回道:“当今太子就要大婚了,全城百姓跟着庆贺,愿太子和太子妃凤凰于飞,百年好合。”说完就忙不迭地躲远了。
  “太子大婚!”赵小磊几人异口同声惊道:“还好我们回来得及时,赶上了这桩大事。”
  太子秦忟不光是一国太子,也是他们的同窗,于情于理,秦忟大婚他们都该去宫里庆贺。
  见到程安已经露出疲态,秦湛便要先送她回尚书府。
  程安深知叶铭凯身份敏感,所及事情重大,为了不至另生他变,便要自己回府,让秦湛亲自将叶铭凯押送至大理寺暂时监管。
  见秦湛犹豫不决地停在那里,王悦叹了口气,“我都懂,都理解,可你也不能时时把人揣在怀里吧。我去送行不行?你就暂时离开一步,先去一趟大理寺好不好?”
  程安闻言不由翘起了嘴角,眼风虚虚撩过秦湛。
  见他难得露出几分尴尬,不由暗自好笑,同时心里又像被打翻了糖罐子,连这空气都透出甜腻来。
  秦湛又叮嘱了王悦几句后,留下几名兵士,其他人就随着他,押解着叶铭凯和柳三几人,一同前去大理寺。
  。
  林少卿神情复杂地站在窗前,身后是靠坐在椅子上悠闲品茶的秦湛。
  “我同叶铭凯相交多年,可真是想不到……”林少卿喃喃道,脸上露出痛心的表情。
  叶铭凯被带回大理寺后,现在就被单独关押在狱中,严防看守着。
  秦湛放下茶杯问道:“那你与叶铭凯是什么时候结识的?”
  “大概八年前,我十二岁左右,跟着母亲去茶垭府给外婆拜寿。车马刚至茶垭府,车辙就坏了,然后停在一处小村庄旁边。就在那里,我见到了正在河边作画的叶铭凯。他叫来附近的村人将我们的车辙修好,在交谈中,我知道他也是来走亲戚的,并且不日就要回陈国。”
  林少卿说起往事,不由深深吸了口气,眼前又浮现出那名带着爽朗干净笑容的少年。
  “陈国?他是陈国人?”秦湛诧异地问道。
  林少卿偏了偏头,思索了一下,“不是,他给我讲过,因为家里突遭剧变,从小就被送去陈国舅舅家里抚养,待到成人后便要回大元。”
  “他是大元人。”
  “应该不该问的,但我还是想冒昧问一句,叶铭凯将会如何定罪?”林少卿转过身看向秦湛。
  秦湛想了一会儿答道:“我不知道。”
  因为叶铭凯是要交给元威帝处置,秦湛确实不清楚他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林少卿定定注视了他一会儿,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会不会让王爷为难。”
  “说来听听看。”秦湛道。
  “如若有那么一天,不要让他受罪,痛快上路吧……”
  良久,秦湛点了点头,“我尽力。”
  在送秦湛离开大理寺时,林少卿突然从袖里掏出一个红封递给秦湛,还带着满脸的不自在,“本来是要由人送到王爷府的,但既然已经碰见了,而且想来王爷也并不拘于礼数,就这样给你吧。”
  说完,就用手摸着鼻子,眼神飘忽地看向旁边的花坛。
  秦湛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苟言笑的林少卿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由好奇地打开了手中的红封。
  是一张婚帖。
  匆匆一扫,婚贴上两人的名字赫然是林思茂和王昀。
  秦湛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对着林少卿拱手道:“恭喜少卿总算是得偿所愿。”
  “本来日子定的是三日后,但恰逢太子大婚,就延期到十日后,王爷到时候可一定得到。”林少卿虽然强作镇定,一派轻描淡写,可那眉梢眼角溢出的喜色却掩饰不住。
  “一定一定。”
  。
  程安是在一阵鸽哨声中醒来的。好几个月没听到这熟悉的哨音,脑子里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边塞也养鸽子了?
  待得那阵初醒的懵懂退去,才想起已经回都,现在正躺在自己房间的雕花大床上。
  她在锦被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正想唤扶儿,突然想起扶儿还留在边塞帮杨润芝带孩子,于是也不再唤其他人,干脆自己起身梳洗。
  待到一切收拾好,端着托盘的丫头走了进来。程安用了几个虾饺,这才懒懒走出房外,一边往前厅行去,一边口里大声唤着娘。
  昨日她回府后,就被程冯氏和程世清围着问长问短。特别是程冯氏,一直在眼泪汪汪地询问冯文直的身体状况。
  “这么大年纪还在边塞守着不回来,你干脆去向圣上请一道旨,直接将他弄回来。”程冯氏哽咽着推身边的程世清。
  程安没敢告诉父母真实原因,只说外公可能是太累,在回都述职的路上昏迷过去,不过现在已经好转。
  不知不觉三人就说到了深夜才回房歇息,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人都去哪儿了?”程安边走边疑惑道。
  平常这时候父亲已经下了朝,不是站在院子里活动手脚,就是在书房里练大字。母亲也会指导着下人忙忙碌碌地各自做着事。
  可从她走出门穿过院子和木廊,也没见着父亲和母亲的身影。
  “娘——”听到厅堂传来说话声,程安大声唤着跨进了门。眼前的场景却让她把后面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眼里。
  只见父亲程世清坐在厅堂正中,厅堂两边,一边是端正坐着的秦湛,一边是正盯着秦湛在瞧的程冯氏。


第80章 
  “你怎么来了?”程安站在原地; 傻傻地问道。
  “什么你啊你的,还有没有一点规矩?”程世清坐在上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又低声训斥。
  秦湛却微微一笑; 答道:“一早就来了。”
  “你来了那么久; 怎么不让下人来唤我。”程安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脸呆呆的样子。
  秦湛眼底闪过几分笑意,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仍然温声道:“看你在休息就没有打扰; 我是专程上门拜访程大人和程夫人。”
  程安这才逐渐反应过来; 脸上开始发烫。程世清瞧着她这样子; 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里有客人,还不回房去?”
  秦湛也微笑着望着她; 面似彬彬有礼。可程安清楚看见他眼底的亮光,正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此时窘迫的模样。
  程安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气恼地跨出厅堂。
  “这孩子,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程世清口中似在责备程安; 眼睛却观察着秦湛。
  秦湛转向程世清笑道:“她这喜怒皆不遮掩天性流露的性子,才是真正难得。”
  程世清没有说什么,只端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脸上露出几分满意来。
  程安坐在房中; 不时透过窗户往外望,想着秦湛会不会见过父母后便来找她。
  可想也不可能,这里不比在草原; 一举一动都要讲规矩,怎么可能让未婚男子来到自己的闺房。
  心里不由浮起几丝怅然,趴在了床沿上。
  还有多久才能名正言顺的和秦湛在一起,日日早晚相对?
  “小姐,小姐,”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地轻声唤着程安,并朝窗口走来。
  程安一看她这样子,眼睛陡然亮了,心里也跳了起来。
  “小姐,厅里那位客人在花园等你。”小丫头红着脸说完,便低下了头。
  程安被她这幅样子搞得自己脸颊也微微发烧,轻咳了一声,做出平淡的口气,“知道了。”
  待到那小丫头离开后,她赶紧从门口出去,提起裙角一路向花园小跑去。
  “跑这么急,当心摔了。”刚跑进那拱形小门,就撞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同时那低低的声音带着温热的鼻息在耳畔响起。
  程安刚要依偎进那怀抱并搂住秦湛的腰,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在人迹罕至的大草原,而是在自家的园子里,周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赶紧退后两步整整衣袖,压住心跳往四周看去。
  秦湛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四下张望,脸上也是一片慌乱,不由笑了起来,“别怕,我进园子时就将里面的人全打发走了。”
  又压低了声音,“早晚是我的人,就算被看见了又如何。”
  说完这句话后,他本以为程安又要害羞,再嗔怪自己两句。不想她却双眼发亮地看着自己,带着满脸希冀。
  秦湛瞬间就觉得脑子里像是有烟花炸开,五彩缤纷。他一把将程安搂紧怀里,哑声道:“你怎么就这么乖?嗯?”
  “等太子婚事完毕,我就向父皇请求赐婚。他要求我三年做到的事情,我已经提前完成了。”
  秦湛伸手托住程安的下巴,让她视线对着自己,“我会堂堂正正将你抬进湛王府。”
  “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湛正了正面色,“皇上昨日连夜审讯了叶铭凯。虽然不知审讯过程,但叶铭凯已被下入刑部大牢。同时也派遣了另外的官员,再次去宁作调查你外公的事情。”
  “真是太好了。”程安不敢置信地惊喜出声,“那是不是代表着外公会没事了?”
  “是的,外公他吉人天相,不会再有事了。”秦湛肯定地点头。
  如若调查出外公没有问题,那么他就不会如前世一般黯然离世,父母和姨母也不会结局惨淡。
  程安胸口急剧起伏着,将脸埋进秦湛的胸膛,泪水不知觉溢出眼眶。
  秦湛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嘴里轻声哄着。
  突然想起什么,又犹豫道:“不过我曾答应过林少卿,如若叶铭凯被处于极刑,我要替他去皇上面前求情,让他不受折磨落个痛快。”
  “嗯。”程安在他怀里点点头,“我明白。”
  。
  两日后,皇宫内一片堂皇富丽,文武百官早早就汇聚在太极殿的广场上,等着元威帝驾临。
  所有人都分列两边,留下中间铺着红绒地毯的长长通道。
  秦湛站在左边首排,身旁就是多日未见的秦鄔和秦成,两人一直在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再过去就是秦珲,因为身子骨不好无法久站,特地坐在轮椅上,只在成礼时站起身即可。
  秦珲依然是那样温和的表情,微微偏头,认真听着年幼的七皇子,在他耳侧兴奋地边说边比划,不时报以一个微笑。
  当他将目光移向左边时,碰到了秦湛正盯着他的视线,不由微微一怔。
  他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秦湛却淡淡地调开了视线。
  太子秦汶已经同太子妃刘瑛等候在广场南面,待得元威帝在设于太极殿阼阶的御座落座后,两人便可上前进行参拜仪式。
  赵小磊几人既是秦汶的同窗,也实属官员子弟,虽然上不得广场参加仪式,但也能站在右侧的偏殿里远远看着。
  一群少年人都脸色涨红双目放光,虽然已经有意克制,但大家都流露出对自己将来成婚时的憧憬。
  女眷们则等候在东宫,这里已经摆好了宴席,待得太极殿仪式结束便开席。
  程安也随着程冯氏坐在东宫的偏殿里,虽然按照规矩端坐着目不斜视,但耳朵竖立一直听着周围的女眷们窃窃私语。
  太极殿门前,钦天监监正面带焦急,眼看这时辰都快到了,还没见着元威帝的步辇。若不是正立在阼阶旁,他都要来回踱步团团转。
  实在是忍不住,就走到一旁,对着一名小太监低声吩咐,“快去看看圣驾到了没。”那小太监点头应是,风一样的对着西边跑去。
  站在百官最前方的右丞相王在石左右看看,忍不住低声问向身边的烁王爷,“皇上没到,可这刘怀府怎么也没到?他今儿可是太子的老丈人,这大日子总不能喝多了还躺着吧。”
  烁王爷抱着手中的象牙笏板,也侧过身四下看了几眼,“可能还在路上吧。”
  “我瞧他就是和圣上做了亲家便太过张狂,连这等大事也不放在心上。”王在石带着几分酸意道。
  想自己女儿王昀哪里会比不过刘怀府的女儿刘瑛?就算不能做太子妃,那二皇子秦成不也很不错吗?可她就是猪油蒙了心,一心要嫁给自己死对头的儿子,逼得他没有办法,还被林骁那老狐狸给下了套,迷迷糊糊连婚期都给定下了。
  王在石想到这里心里更酸了,往右边看去时,正好林骁也往这边看来。见到他的目光,林骁堆起一脸笑,颔首打了个无声的招呼。
  王在石恨恨地别过眼,心里好像更堵了。
  。
  紫宸殿里一片安静,只看见墙角一个檀香炉正袅袅冒着一丝白烟。
  绘着八仙的六扇檀木屏风后,一道人影一动不动地匍匐在地毯上。
  是御前大太监福满。
  屏风后的大床上,元威帝闭着眼静静躺着。不远处的案几上,刘怀府正在一张黄绢上写着什么。
  写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打开盖子,里面放着的居然是元威帝的那方玉玺。
  刘怀府取出玉玺,在那黄绢末端重重一按。然后拿起来再看了一遍,对着门外说道:“来人。”
  大门应声打开,可以瞧见外面站着两排着盔持剑的侍卫。一名侍卫闻声进来,对刘怀府恭敬拱手道:“大人。”
  “带几个人,把这道圣旨拿去刑部,将叶铭凯提出大狱,带到这里来。”刘怀府将那黄绢递给侍卫,淡淡道。
  “喏。”那侍卫接过圣旨,很快地退了出去。
  刘怀府不紧不慢地把玉玺又收入盒中,举至眼前仔细看了看,突然嗤笑出声,转头对着床榻上的元威帝道:“你看,就是这么个玩意儿,让多少人争得死去活来的。”
  元威帝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刘怀府,然后又缓缓闭上。
  刘怀府将盒子重新收入怀中,踱到窗前的圆凳前,掀起袍角坐了下去。
  “皇上,左右也是等着,不如老臣给您讲个故事吧。”


第81章 
  刘怀府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前朝时; 有一名读书人,家境不好不坏。他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爱人,并相互约定; 等他从外地书院求学归来后便成亲。”
  “可等他学成后兴匆匆赶回家; 却没有爱人相迎; 只有一道对他来说无疑晴天霹雳的消息。”
  “他那爱人,被当时的皇帝出城踏春时瞧中了; 给纳进了宫; 摇身成了宸妃。”
  “这故事是不是很乏味?也是; 不管前朝还是今时; 这种事多得都不值一提……”刘怀府又是一声嗤笑; 清癯的脸上泛起几丝自嘲。
  “可是那读书人想不通,所以他去考取功名汲汲营营; 就妄想着能和自己爱人再见一面。”
  “可想进入皇宫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啊……”刘怀府长长叹了口气,“那读书人四处碰壁,一身傲骨都被折得七七八八。”
  “皇天不负苦心人,焦灼的等待后; 他终于见着了自己的爱人。那是宸妃借着祈福的名义,去西山宝瓶寺素斋修行七日。”
  “那七日,可能是他一生里,最难以忘怀的时光……”刘怀府说到这里; 眼底浮起了几丝怀念,“从此,他又要和自己的心上人; 被那高高的宫墙分隔在两端。”
  “不知道是祸是福,几个月后,宫里边有人偷偷带密信于他,因为宝瓶寺那七日,宸妃怀孕了,是他的种。”
  “作为衙门里小小的一名典吏,他在宫外耐心的守候,努力往上爬着。为了小宸和孩子的安全,并下毒将宝瓶寺的和尚都药死光,以绝后患。”
  “可是一年后,突然听到宫里面传出来的消息,他那儿子被当时的皇帝立为了太子。”刘怀府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陛下,您说这好不好笑?皇帝将别人的种立为了太子,将来要接管他的天下。”
  元威帝闭着眼睛没有给一丝回应,但刘怀府并不介意,他仍然自顾说着。
  “小宸也带信出来,让他别着急,说总有那么一天,两人终会长相厮守再不分离……”
  “这读书人就带着满心希望,等啊等啊……陆续也会听到很多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太子年少有为,总角之年便已展露头角,说太子纯善仁德,待人极是宽厚。”
  “太子大婚那日普天同庆,他在院子里,对着月光喝了个酩酊大醉,高兴,高兴。”刘怀府说到这里,嘴角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成婚后的太子,在宫外置办了一处别院,那人就经常徘徊在别院外,偶尔也能远远见上儿子一面。那孩子也看见过他,从那相交的视线里,他看出儿子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与他的关系。”
  “眼看着皇帝身体日趋衰弱,太子不日就要荣登宝典。待到那一天,他便可以时时去见自己的爱人,也可和自己的儿子私下相认。”
  “可偏偏有那叛臣贼子率兵造反,攻进了咸明城。”刘怀府的脸色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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