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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阴鸷王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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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也打马悄悄尾随过他们的商队。发现的确只是些皮子茶叶之类的普通货物,运货之人也是普通行商,还带着妇人和婴儿,也就放下心来。”
“如若只是普通货物,又何须如此鬼祟?你分明就是利欲熏心,故意放行。”秦忟一杯子对着王正祥砸去,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头一脸,他却躲也不敢躲。
“小人罪该万死,小人就是利欲熏心叫财物蒙了眼。太子息怒,太子息怒。”王正祥连连磕头。
“你继续讲下去。”秦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求告声。
“后面我仕途上也遇到过几次小波折,都是求的姓刘的,让他给头上那位带个信。果然,几次风波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了。从那以后,这姓刘的不管带什么货物过关,我都让关隘直接放行。”
“几年后,我又被任命为臻口知府。。。。。。小人有罪,小人罪该万死。。。。。。”王正祥伏在地上,嚎哭了起来。
“那一位是谁?你还敢隐瞒?”秦湛的声音冷冷响起。
“小人不敢隐瞒,的的确确是不知啊,从头到尾我就只见过那名姓刘的。赵虎也只前几年经常见面,他帮我和姓刘的搭上线后,就再没见过了。”王正祥连连磕头,涕泗横流,“小人自知死罪,已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能保下我儿,请五皇子明鉴。”
“文昌至可是你杀的?”一道怒喝在墙边响起,却是一直站在那里的陈禳,只见他手指哆嗦着对住王文祥,“以前的主簿文昌至,可是为你所杀?”
“那。。。。。。那是我府中知事干的。”
那干瘪知事正伏在院中瑟瑟发抖,被人拖进厅来的时候,裤裆已是一滩便溺。他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不等审问,便一五一十地全招了出来。
原来他们这些年,每年都会贪腐掉大半的修堤银子,王正祥得大头,其余的就几个手下分了。
文昌至是知府主簿,瞒住他不可能,所以干脆就拖他下水一起分银子。
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些都一笔笔地偷偷记录在了小册上,企图去咸都告状。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知事的安排下,叫了几个人把他按在江里溺死了。
“但是我们的确没有想过谋害皇子,前日见皇子对堤坝甚是满意,我们也就放下心来,何曾有过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次那刘贼也到了臻口,提点我们小心行事,说我们太贪终会招来大祸,我们还只当他是太过谨慎。没想到昨晚他就意图加害皇子,这是想着犯事后拿我们做替罪羊啊。”王正祥和那知事齐齐喊冤,声泪涕下。
见两人接下来只是嚎哭,再也说不出什么,秦忟示意把人带下去暂时关押,待到返程时一起押解回都,交给大理寺。
程安回到房中已近正午,一番沐浴更衣后,人已是又累又倦,仰头重重地倒在了床上,瞬间就睡死了过去。
一通宵未曾合眼,又是吹风淋雨又是骑马奔波,还一直担惊受怕,这一松懈下来,傍晚里竟开始发起烧来。
迷迷糊糊中,程安只觉得周遭一片滚烫,连呼吸间都是一股热气,耳畔仿佛有人在轻声叫着她的名字,还有什么撬开了她的唇,随即有苦涩的汤水灌入。
程安尝到那苦味,人虽然迷糊着睁不开眼,却也知道蹙眉咬紧牙关。
那声音又在轻声哄着她,语气满含着温柔爱怜,在她张口欲咕哝些什么的时候,竟然又是一勺子汤水灌了进来。。。。。
程安脑里一片昏沉,眼前有着无数五颜六色的光点在跳跃,又是一些扭曲的线条。当光点和线条散去,脑海里逐渐又形成了一些画面,纷纷扰扰。
她分不清这是前世还是今生,一会儿看见自己还骑着马奔驰在去往臻口军营的路上。漆黑的风雨夜里,前方的道路似乎没有尽头。。。。。。
转眼间又是刘志明扶着程芸儿转身登上马车,在城门外对着她挥手。。。。。。
画面一变,又看见秦湛背上插满了剑,微笑着对她说道:“你要好好活着。”
然后向后一仰坠入深崖,剩下她在崖边徒劳地伸出双手什么也抓不到。。。。。
程安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满面泪痕,胸膛起伏着,嘴里喃喃地叫着:“秦湛。。。。。。秦湛。。。。。。”
朦胧中,她的手被另一双有力的手握住,有熟悉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回应:“我在。。。。。小安。。。。。。我在。”
程安渐渐地平静下来,陷入了深眠。
第33章
第二日; 程安是在一片鸟鸣声中醒来的。睁开眼,室内一片亮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这连日来的大雨总算是停了。
“笃笃笃”有人敲门; 和着陈新潜的大嗓门; “程安,程安你起了吗?”
“稍等。”程安穿好衣衫; 打开了房门; 陈新潜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赵小磊。
“程安; 你昨晚可吓死我们了; 烧得像团火,全城的郎中都被五皇子请来给你看病了。”赵小磊心有余悸道。
“那你呢?你胸口的伤好些了没?”程安问赵小磊。
“好了; 就是一点外伤,没有伤到肺腑,喝了两剂药睡了一晚就没事了,不过昨晚多亏你去叫了肖总兵。”赵小磊毫不在意。
陈新潜看到桌上一碗褐色的汤水; 端起来闻闻,“这是什么?”
程安也不知道,“可能是药?”
“闻着不像,我尝尝。”陈新潜尝了一口; 咂咂嘴,又咕噜咕噜全喝了下去,“还怪好喝的。”
这时秦湛正走了进来; 看着桌上的空碗再看看还在抹嘴的陈新潜,“你怎么连药都要抢着喝的?”
“我。。。。。。我这不是看药苦,程安喝得难受,一时心疼就帮她喝了吗?”陈新潜企图掩饰。
没想到秦湛听了这话瞬间垮下脸,一言不发地端起空碗就走了出去。过一会儿又端了满满一碗药进来,放在程安面前,再面无表情地坐在她旁边。
赵小磊连忙拉起陈新潜,“走走走,咱们去太子那里看看。”
太子秦忟今晨审完王正祥,就立即令人快马加鞭将事情传回咸都。
和秦湛商量后,马上下达口谕,让臻口府低洼处的百姓全部向高处撤离。并召集民夫和兵士一起,用麻袋装上沙土,垫补在沁县一带的堤坝后面。
“也只能先应对过去,彻底重新修建这段堤坝,也只能等到入秋了。”秦忟对秦湛感叹道。
秦湛冷哼一声,“不知道到时候来的又是什么人,是不是又是个赵正详李正祥。而且据王正祥交代,朝廷里还有未曾挖出来的幕首。”
“唉。。。。。。”秦忟深深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天,等到程安身体大好,众人就动身回咸都。坐上了大船,一路顺风顺水地向着咸都而去。
此时,乾清宫里,元威帝正神情冷肃地看着手里的一封书信。这封信是由秦忟所写,再派人日夜兼程送到元威帝手里。
看完后,他将书信缓缓放在桌案上,对着面前站着的几人道:“都看看吧。”说完就闭目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右丞相王在石上前两步,拿起了书信,看完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又递给了一旁的左丞相刘怀府,刘怀府看完后也是一脸震惊。
等到几人都看过信件,元威帝缓缓睁开眼睛,疲惫的说道:“想不到吧,朝廷里居然有大员和一名贪腐知府有莫大干系。”
“这个人,能插手知府的任命,官职不可能低,至少也是个正三品。”元威帝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案几,“他会是谁呢?他运到陈国去的又是什么呢?”
说完,他撩起眼皮,冷冷的目光从面前几人身上扫过,在场诸人不禁都感到背心发凉。
“皇兄,您是了解臣弟的,臣弟只愿做那闲云野鹤,要不是心疼皇兄政务繁重太过劳心,想为您分担一二,臣弟早撂挑子跑了。”烁王爷急急站了出来。
“陛下,臣对陛下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是啊是啊,臣同刘大人一样,也是一片忠心。”顿时,几位王公大臣都开始急急表忠心,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朕不是怀疑你们,如果起了疑心,也不会把信件拿给你们看了,各位安心。”元威帝摆摆手道。
“刘怀府。”
“臣在。”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就从当初王正祥的官职任命入手,把这朝堂里的上上下下都清理一遍,务必把那人给朕查出来。”元威帝坐直了身体,凌厉的目光看向刘怀府。
“臣必当竭力。”刘怀府恭敬应道。
。。。。。。
平静的巢江犹如一条湛蓝的丝带,把天际两头连在了一起。
那丝带里缓缓行驶着两条大船,其中一条的船头,正摆放着两张条案。
一张对坐着赵小磊和秦忟,一张对坐着秦湛和程安,四人皆在安静地下棋对弈。
陈新潜开始一直在旁边嘴碎地瞎指挥个没完,被赵小磊一通好骂后,又被秦忟赶走了。
程安被一步棋给难住了,蹙眉思索。手指不由自主地抠着案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秦忟抬起头看了这边好几次。
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想问题入神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抠身边的东西。
秦湛静静地看着她,眼含笑意,再轻轻地握住了那只正在挠案几的手,用手指挠了挠她的手心。
程安猛地一激灵,把手往回抽了抽,却没有抽动,又赶紧转头去看赵小磊和秦忟,发现他们都专注地盯着面前的棋盘,并没有注意这边,不由松了口气。
她的脸慢慢地烧了起来,心里怦怦直跳。秦湛把她那只手从桌沿放了下去,两人就借着宽大袍袖的遮掩,在桌下握在了一起。
秦湛又挠了挠程安的手心,程安咬了咬下唇,也弯起食指在他的手心挠了挠,又含嗔带羞地瞪了他一眼。
秦湛看见这样的程安,瞬间化成了一座石雕。
程安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赵小磊和秦忟都抬头不快地看了他们一眼。
秦湛的脸也微微泛红,忍不住解释道:“我。。。。。。我就是走了下神。”
“嘘!”赵小磊皱着眉又转过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程安也把食指竖起放在嘴边,对着秦湛指了指棋盘,小声道:“继续。”两人一只手在桌边交握着,用另一只手执棋继续。
程安落了一子后该秦湛了,秦湛注视着棋盘微微拧眉思索,一缕发丝从俊逸的脸颊滑落,在风中微微飘荡。
程安忍不住就伸出了手,想把那发丝撩上去。
手刚伸至秦湛侧脸,他猛地转头,对着那纤纤玉指张嘴作势要咬,程安不禁惊呼一声收回了手。
“唉。。。。。。”赵小磊和秦忟同时重重叹气,转头怒视着他俩。
程安等他们把头转回去后,就对着秦湛做口型道:“就怪你!”然后挣了挣,想缩回手好好下一盘,秦湛还是握住不放,看着她含笑不语。
程安一使劲,“吱!”案几被带动了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天啊,我受不了这俩人了。。。。。。”赵小磊把棋子一扔,仰面长叹,秦忟看了秦湛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往船舱踱步而去。
。。。。。。
一名圆脸侍卫端着饭菜踏着狭窄的木梯,下到了阴暗的船舱底层。
靠木梯处斜倚着两名带刀侍卫,见到他就笑道:“送饭来了?”那圆脸侍卫点点头,“你们上去吃饭吧,我先看着。”“行!”俩带刀侍卫拍拍他的肩,扶着木梯走了上去。
圆脸侍卫端着饭菜走了两步,推开一间小隔间的门,对着地上蜷缩在墙角的一个人大声喝道:“起来,吃饭了。”那人动了动,抬起头来,正是王正祥。
侍卫见王正祥不接饭菜也不做声,就把托盘放在了地上,嘴里还训着话,“你还有几顿好吃的?吃一顿就少一顿,还不多吃点。”
就在放完饭菜起身的一瞬间,他看见王正祥的瞳孔骤然放大,脸上出现了惊骇的表情。
圆脸侍卫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觉得脑袋轰然一响,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只见小屋里多了两名湿淋淋的黑衣蒙面人,其中一名才用刀把击昏了那名圆脸侍卫。
王正祥又惊又骇,大张着嘴,颤抖着声音犹疑不定地问道:“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哑声答道:“是的,来救你的。”
王正祥喜极而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位主子会来救我,我没给人交代那些货运的是什么,一句都没说。”
“对了,还有我儿子,我儿子还在臻口,也要接出来和我一起走,我。。。。。。”王正祥一句话没说完就突然断掉,眼睛不可置信地缓缓看向对面的黑衣人。
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那里还在汩汩地喷着鲜血,然后睁着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
月上枝头,覃先生又站在湖边吹箫,箫声顺着晚风被送出去很远,宽大的袍袖微微拂动,整个人飘飘欲仙。
一曲罢了,他眼角余光扫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从小径尽头一闪而过。
覃先生收好了箫,信步向着淡蓝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走去,穿过一片林子,再绕过几道回廊,来了一所院子前。
覃先生推开两扇红漆斑驳的大门,走了进去。
这院子是前朝一名废妃的居所,因为地势偏僻院子也逼仄,后来便无人居住逐渐荒废了。
如今正值夏季,院子里一蓬蓬半人高的野草长得生机勃勃,墙上也爬满了绿植。
院角,立着一位着宫嫔打扮的淡蓝色单薄身影。
第34章
“立卓。”见到覃先生进了院子; 那身影伴着一声急促的呼唤向他怀里扑来,覃立卓一把接住那身影,紧紧地拥进怀里。
把脸埋在散发着馨香的乌发里; 深深吸了一口气; 覃立卓饱含着思念和痛楚地喃喃道:“我来了; 婉仪。”
怀里那人抬起了头,一张清丽柔美的脸; 正是七皇子的小姨婉常在。
此时她望着覃立卓的眼光满含惊惧; 身体也抑制不住的微颤; 覃立卓发现了恋人的异常; 柔声问道“怎么了?”婉仪又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一声不吭。
接着,覃立卓就感觉到胸前那层单衣被泪水慢慢濡湿。
他连忙抬起婉仪的头; 焦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是被哪个宫人欺负了?还是。。。。。。”覃立卓顿了一下又低声缓缓道:“还是他去你宫里了?他不是已经大半年都没去过了吗?”语气苦涩寥落。
婉仪只是不住地摇头,默默流泪,覃立卓也只能抱着她; 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半响,婉仪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几分恐慌和绝望,“立卓; 我怀孕了。”
覃立卓僵在了原地,眼底先是震惊,继而转为欣喜; 最后蒙上一片浓烈的悲伤,化之不去。
他什么也没说,只轻轻闭上了眼睛。
。。。。。。
大船底舱里,几个侍卫和宫人正提着木桶洗刷着船板上的血迹,王正祥的尸身已经被装进布袋,抬到了随从们乘坐的那艘船上,不能继续留在这艘船里给皇子们沾上晦气。
“谁会费老大的劲儿,还是从水里潜来杀王正祥啊?他都被抓捕下狱了,本来也活不过年底。这么恨他,是臻口府的那些苦主请人来干的吗?”陈新潜实在是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王正祥没有说实话,或者说,他的实话是有所保留,关键的部分他还没有招出来。”秦湛用手指撑着额头,微微侧脸去看秦忟。
“他怕王正祥到了大理寺会讲出对他不利的供词,所以杀人灭口。”秦忟赞同地点点头。
“早知道就多派几名侍卫了。”程安不免有点懊恼地撅了噘嘴。
“没用的,还在路上就迫不及待地下手,他是必杀王正祥,侍卫多,来的杀手也就多。”秦湛安慰她道,“何况藏得再深,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总能有找出他的那一天。”
。。。。。
天上没有一粒星子,巍峨的宫墙在咸都城里静静伫立,天地一片安静,只有远方某处民居里,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一队侍卫挑着灯笼从一处宫墙下巡查经过,踢踏的脚步声惊得花坛里一只黑猫瞄地一声窜了出去,远远跑走不见了踪影。
队伍中,一名侍卫望着远方一处宫宇透出的光亮,问身边的同伴,“那儿是乾清宫吧?这么晚了,皇上还没有安歇啊?”
“今天天还没黑,刘丞相就急急入宫了,进了乾清宫后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是在和皇上商量什么大事吧。”那同伴低声答道,一队人渐渐地走远。
等到那队侍卫消失在了远处的拐角,花坛里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灌木向两边分开,钻出来了两条人影。
前面那道人影进到了一处房屋背后,紧接着又扛了一把长长的木梯出来,架在了宫墙上。用手压了几下试了试已经放稳,转身对着身后的人低声道:“婉仪,快上去。”
竟然是覃立卓。
婉仪扶住了木梯却犹疑着没有上去,咬唇想着什么,覃立卓警觉地看着四周,低声催促道:“快上去,巡逻的快来了。”说话间,已是听到了一众脚步声,那队巡逻的侍卫不知为何又这么快巡回来了。
“糟了,来不及了。”覃立卓果断地放弃木梯,一把牵起婉仪的手,低声说道:“快跑。”随即,两人向着反方向急急奔去。
那一队侍卫已经拐过了弯,亮盈盈的灯笼照了过来。
“咦?那是什么?墙上有木梯?”一名侍卫大叫道,用手指着那架覃立卓没来得及撤走的木梯。
“有人想逃出宫,还没来得及。快快快!马上搜索!”为首队长急急喊道。
“在那边!”一名侍卫四处打量后突然指着前方,那里两道人影正在狂奔,正是覃立卓和婉仪。
“追!”队长一声下令,所有侍卫拔出腰刀,对着那方向追去。
“他们。。。。。。他们发现我们了,立卓,你先跑。。。。。。别管我。”婉仪气喘吁吁道。
“别说话,快跑,前面就是一处林子,只要钻进去他们就找不着我们了,以后再想其他办法。”覃立卓急声应道,一边更紧地拉住了婉仪的手。
眼看前面就是那片竹林,却不料竹林旁边的小径上也出现了一队侍卫,黑暗里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看见奔跑的婉仪二人,队长还是警觉地问道:“前方是何人?”
覃立卓立即停步,来不及多想,拉着婉仪又拐向右边,朝着乾清宫方向奔去,“那边,那边旁边有几条巷子。。。。。。”
“抓住他们!有刺客!”两队侍卫一起追了上来。
刘怀府才和元威帝议完事,走出乾清宫,坐上了自家停在广场边的那辆马车,脑子里还回想着刚才元威帝的话语,蹙眉思索着。
刚刚撩袍坐稳,就听到一阵吵闹和乱糟糟的脚步声传来,不由得撩起了帘子,向着闹出动静的方向看去。
“那边是怎么回事?那些侍卫在跑什么?”刘怀府看着远处晃动的灯笼和人影,疑惑地问着前面的马夫。
“回大人,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您出殿的那一刻,吵闹声才响起,总归又是哪家娘娘的狗儿猫儿跑掉了吧。”马夫恭敬答道。
刘怀府不再说话,放下了帘子,刚要令车夫赶车离去,突地车门一声响,伴随着车夫惊惧地一声:“你们干什么?”,车门被“唰”地拉开,钻进了两个人来。
刘怀府在震惊中还未看清眼前的人,就见前面一人已跪伏了下去,“求丞相救命。”说完,另一人也跟着跪伏了下去。
车夫刚撩起帘子,见此情景就要大声呼喝,刘怀府手一抬,示意他噤声退出去。
待到车夫放下帘子,刘怀府冷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钻进我车里?可知道我一声喝令,立马就有侍卫来将你们拿下?”
覃立卓伏在地上答道:“回大人,下官乃太常寺丞覃立卓,今日想带我心上人出宫,却被侍卫发现,走投无路之下见到丞相车马停在此处,想求大人救我俩一命,覃立卓愿终生为丞相驭策,永不背叛。”
“既是带自己心上人出宫,为何要躲躲藏藏,还怕被侍卫发现?”刘怀府垂着眼帘望着覃立卓。
覃立卓伏在地上一声不吭,顿了一会儿后才回道:“下官的心上人乃是婉常在。”
“覃立卓,你胆子倒是大,居然要带着皇上的婉常在私奔,你就不怕被捕后处与极刑,并祸及家族吗?”刘怀府冷冷一笑,语气凌厉,“居然还敢冲入当朝丞相的车架,想让本相为你们这等丑事遮掩。我是该说你们天真,还是说你们愚蠢?”
闻听此言,婉仪紧紧地握住了覃立卓的手,手指用力得都泛出白来。
她转头凄惶地看了过去,覃立卓感觉到她的目光,也抬起头来,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含着几分凄苦,却又如此平静恬淡。
婉仪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心里也镇定下来,两人在这一眼对视里,竟然心有灵犀地获知了对方的想法,生死已经由不得他们,不如淡定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大人,下官和婉仪乃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俩早已心心相印,只待下官从南麓书院求学归来便可成亲,可是婉仪一次入宫探望她姐姐莹妃,却被皇上瞧中,等我回来时,她已成了如今的婉常在。”
“下官堪不破这情字,痛苦难当,便入了太乐署谋得上书房先生的职位,只求能远远地看上她一眼,就这样守着她一辈子,心里也就知足了。”覃立卓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婉仪,柔声说道。
婉仪已是捂着嘴泪流满面,“刘大人,不怪他,不怪他,都怪我,怪我架不住爹娘哭泣入了宫,负了立卓,怪我又去引诱他,以至酿成大错,不得不冒险出宫。现如今,我。。。。。。我已有了身孕。。。。。。”
“转过头来。”刘怀府淡淡道,声音不辨喜怒。
两人闻言便看了过去,刘怀府把两人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后停留在那双紧握的手上,眸色幽深。
话音刚落,车外已是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灯笼光亮也透过车帘子隐隐绰绰地照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车窗旁,一名侍卫朗声询问:“敢问丞相大人,可否遇到两名行踪可疑之人?”
婉仪一头扑进了覃立卓的怀里,死死地箍紧了他的腰,覃立卓也搂住怀中簌簌发抖的人,在她发顶落下爱怜的一吻,闭上了眼睛。
“不曾!”刘怀府缓缓靠回车背,淡淡答道。车内两人俱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他。
“打扰丞相大人了。”那侍卫对着车窗躬身一揖,然后带着手下众人匆匆离去。
第35章
车外安静了下来; 车夫在刘怀府的示意下开始驾着马向宫外行去,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街上。
刘怀府一直静静地注视着车帘,目光幽深。既像是在思索; 又像是在回忆。
当行驶到一处偏僻的小巷时; 车夫勒紧缰绳;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谢丞相大人,日后大人若有吩咐; 不管刀山还是火海; 下官万死不辞。”覃立卓语带哽咽; 和婉仪一起再一次跪伏下去。
刘怀府半阖眼帘垂眸望着眼前两人; 缓缓开口道:“如若你们就这样一走了之; 此事必定不能善了,皇上追究下来的话; 你们两家一个也跑不了。”
“好人做到底,后面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自去寻个远远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 好好养大,别再回咸都了。”
说完,覃立卓正要答复,刘怀府便抬手制止。注视着二人又怔怔陷入了沉思; 眼神既像看着他们,又像透过他们看着遥远的地方。
良久,就在覃立卓和婉仪两人面面相觑之时; 刘怀府回过神来。
他神色逐渐变厉,一字一句冷冷说道:“以后你若对她不好,我必定让你后悔来这世上一遭。但是她若辜负于你,我必定也让她生不如死。”
最后,疲倦地挥挥手,“走吧。”
。。。。。。
当晚半夜,皇宫里的清云院突然走水燃起了大火,火势凶猛,一直燃到了天亮才扑灭,一所宅院已是被烧了个七七八八。
宫人们在起火的时候都争先跑了出来,待到出了院子,才想起那位不得宠的婉常在还在里面,于是又呼天抢地地开始去寻婉常在。
可是火势已经把所有路都封死,等到扑灭的时候,哪里还能找到婉常在,只是在她房间里发现一具已经烧成了黑炭的尸体。
因着这一场大火,前半夜侍卫们发现有人翻宫墙的事情也无人提及。
反正每年总有一些宫女太监想翻墙出宫,也不算什么大事。抓住了无非一场板子,活下来的扣点月钱,活不下来的就一卷破席子丢乱葬岗去。
只是元威帝在听说起火的事情后还回想了一下,“哪位婉常在?”经人提及是莹妃的妹妹才想起。
搁下练字的笔,叹息道:“当初见她清秀可人才纳进宫,没想到成日愁眉不展的,摆着一张脸子看着不甚讨喜。如今人也去了,厚葬吧。”
重新提笔准备写字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把笔重重扔在纸上厉声道:“还要查出这次走水的原因,是有人故意纵火还是无意燃起。一个清云院也就罢了,要是烧到了其他宫怎么办?”
有人回说是一名宫女点蜡烛不小心引起的火灾,现在那宫女已经被处置了。元威帝放松下来,挥挥手意思就这样吧,然后专心练字。
。。。
这一天,太常寺的寺丞覃立卓去署里请辞。精神气颇佳地说昨日突然起了一念,想去云游四海,走一走名川大山,再做一首曲子出来。
署里挽留无果,只得答应了他的请辞。
在覃立卓袍袖翩翩地走出一段后,有同僚大声问道:“覃寺丞,你的曲子准备叫什么名儿?”
覃立卓顿了顿,思索片刻后回头笑道:“望南川。”
。。。
两日后,程安几人回到了咸明城,刚进宫就听说秦成秦鄔几人也是今日刚到。
于是先各自回宫洗刷一番,再在乾清宫门口碰头,准备去向元威帝讲述这次巡查的情况。
远远地,才看见乾清宫的宫门,就见庆阳扑棱着跑了过来,一把搂着程安,可怜兮兮地哀叫道:“程安,下次巡查我无论如何都要和你在一起。”
程安摸了摸庆阳的脑袋,笑眯眯地问道:“打输了?”
“我就没和瑞阳打架,根本就顾不上来,现在有了比瑞阳更讨厌的人了。以后我也不和瑞阳为敌,太分神,我要专心对付他一个。”
“谁啊?”这里面居然有比瑞阳和她更不对盘的,程安难免好奇。
“王悦。”庆阳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然后恶狠狠地朝乾清宫门口看去。只见王悦正盯着她们,见庆阳回头,马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程安:。。。。。。
大家汇齐后,一起向乾清宫走去。路上秦成悄悄问秦忟,“你们几个情况怎么样?”秦忟目不斜视,微微颔首,“出了惊险状况,但是解决了。”
“这个我知道,就王正祥那事,我是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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