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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一笑百媚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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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势凌厉得他像是要上战场一般。
  云老夫人和云大夫人都倒吸口气,是被他的态度气的。
  云卿卿听到动静,察觉到不对,转头就看到许鹤宁冷着脸坐在床边,再探头往外看,见到祖母和娘亲眼里的不满。
  她心中一动,霎时就想明白是长辈迁怒他。他不傻,自然是察觉到,那匪里匪气的性子多半又上头了。
  “祖母,娘,你们快去歇歇,我没事了。侯爷在这儿,你们放心。”
  她想也没想,第一反应是支走长辈。
  她可拉不住许鹤宁的脾气,真闹起来,大家脸面都挂不住。何况,那些刺杀的人又不是他让来的。
  他挺无辜。
  云老夫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云卿卿就投去可怜巴巴的目光,看得云老夫人一颗心都软了。(?°???°)?最(?°???°)?帅(?°???°)?最高(?°???°)?的(?°???°)?侯(?°???°)?哥(?°???°)?整(?°???°)?理(?°???°)?
  “好好好,我们走。”
  云老夫人到底是不忍拒绝孙女,真给许鹤宁没脸,退一步离开了。
  许鹤宁见人走了,脸色仍旧没有缓和。云卿卿怕他追问,又把脸撇向墙,却叫他看得心里憋出一股火气。
  “云卿卿,是我连累你。”他咬咬牙,用尽量柔和的声调认下这场事故。
  趴着的少女没动。
  他拳头猛一下攥紧,发出咔嚓作响的声音。
  他跟谁低过头?也就是只有这个娇气又狡诈的云姑娘,让他被下了蛊似的,一次次忍着脾气。
  罢,从头到尾,人也没正眼看过他,没得让自己那么憋屈!
  许鹤宁站起身,抬脚就要走。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水寇,在她们眼中哪哪都刻着穷凶极恶四字,那他也不必要再当哄人的傻子角色。
  就在他迈步那刻,一只细白的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他抬脚的步伐停顿,侧头就见到她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声音在这小片空间中响起。
  “……我摔着屁股了。”
  好丢脸啊。
  云卿卿脸颊滚烫一片。许鹤宁愣了半天,诧异扫向在锦被上隆起的圆润弧度。
  所以,她是摔着不好说的地方,害臊不想面对自己?
  许鹤宁那颗充满阴戾的心就照进来一束光。
  他低头看了眼她松开还藏进被子里的手,眼底荡漾起一片笑意:“嗯,我去给你买豆脑。你刚才不是想吃?”
  床上的人没有回话,他翘翘嘴角,往外走。走了两步,身后又响起她的声音:“要咸的。”
  啧,还挑嘴。
  娇气!
  作者有话要说:许鹤宁:我许鹤宁今日就是走,就是再被人刺杀,也不呆在这云家!嗯——我就是去买碗豆花就回来。


第22章 
  云卿卿回门,和云家沾亲的今日都带着礼物到府上,只是谁也不曾想会在半路发生意外,云老夫人婆媳免不得和亲戚们解释一番。
  霍家和闵家人都在,闵芷夕得知云卿卿受伤一事时正和表妹霍月芊闲聊。
  霍月芊竖着耳朵偷听长辈们宽慰云家人,朝闵芷夕眨眨眼,表情里带了点幸灾乐祸,像是在说她出事你高兴不高兴。
  闵芷夕见状抿抿唇,一眼给瞪回去:“一会叫人给看见了!”
  不又得给家里惹事。
  现在闵家霍家的长辈都把云卿卿列入宝贝行列了,多次警告他们这些小辈不许欺负人家。
  ……可究竟谁欺负谁啊,云卿卿上回就把铜盆都砸她脸上了!
  闵芷夕的提醒让霍月芊当即正襟危坐,可还是忍不住有点想偷乐,伸手捏了块糕点,借此挡住往上翘的嘴角。
  正是这时,霍月芊听到自己的好表姐说:“芊芊,要不我们去看看云表姐吧。”
  她差点被栗子糕噎死,忙锤了两下胸口,惊道:“夕表姐,你没事吧!”
  去探望云卿卿?!
  霍月芊翻了个白眼:“我不去!你担心她干嘛!”
  闵芷夕被她闹得脸皮滚烫,不自在反驳道:“我没有,就是做个样儿让长辈看看的。”才没有担心呢!
  “那我也不去。”
  霍月芊坚持,此事暂且就那么翻篇了。
  云家前院同样宾客满堂,云老太爷父子却还在书房。看过许鹤宁离开前放下的两封信,和见了一个他从浙江来的人,两人神色都极不好。
  “父亲,您说这刺杀的事情,是太子闹的,还是大皇子闹的?”
  云大老爷心里不安定。好好的,一个储君,一个皇子都跑到许鹤宁跟前相互揭发,证据一时也查不出个虚实。
  更重要的是,两人居然都伸手到海上的商船。
  许鹤宁从浙江来的人拿出两位皇子暗中纵容商户漂洋过海捞金的证据,最近被劫的姓谢商户,居然就和大皇子有关系。
  云大老爷第一反应,刺杀是太子做的,是在警告许鹤宁和云家不许插手大皇子商船的事。许鹤宁大婚当晚,太子不就当着他面提了一嘴漕运事宜。
  云老太爷面色沉凝,同样感到棘手和迷雾重重。
  大皇子是记在霍妃名下,如今许鹤宁和云家结亲,说是太子警告也能说得过去。大皇子送信过去,太子多半是知道的。
  可当街刺杀用来做警告?
  “还是不要先入为主。”云老太爷沉吟道,旋即抬头问,“那小子呢,他刚才也没个说法,把信丢下就走了。”
  云大老爷忙让人去喊他过来,结果听到下人去而复返回禀:“姑爷出府了,听说是去买豆脑?”
  女婿这个时候跑出去买豆花?
  “他还有心情吃?!”云大老爷脸都黑了。
  许鹤宁还真有心情吃豆脑。策马到铺子里,先给自己来了碗甜味儿的,呼噜噜几下都倒进肚子,扬着眼角拎起云卿卿那份又折返云府。
  云家长辈都在待客,他熟门熟路就绕到云卿卿住的院子,把东西给他娇气的小妻子送去。
  云卿卿在床上趴了会感觉好多了,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仰卧着,见到他,一双水杏眼闪着光,有点像他以前在岸上喂过食的馋猫儿。
  “给你。”
  他还在床前的椅子里坐下,只是云卿卿看着他手里的木碗没动。
  她动不了啊,摔着那要命的地方,一动就疼得冒冷汗。
  许鹤宁很快就发现她的不方便,把碗放到膝盖上,有眼色的婆子忙拿来银勺子。
  他默不作声,给她挑了一小勺子送到嘴边:“侧点脸,张嘴。”
  云卿卿被他的举动闹得不好意思,往外瞥了眼说:“还是让丫鬟来吧。”
  “你那圆脸丫鬟在惊马的时候差点摔地上,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张嘴!”
  许鹤宁把勺子又往她嘴边送了送,银勺子澄亮,倒映着她唇艳红的颜色,连带那乳白的豆花都添了艳色一般。
  她还是没动,他眯了眯眼,眸光略深。
  “云卿卿……”除了他娘亲,他还真没这样伺候过别人。
  她还嫌弃不成?
  他声调都低了几度,云卿卿自然听出来了。
  这个人的怪脾气说冒上来就冒上来!
  她抿唇一下,去叼了那勺子,用舌头把吃的都卷嘴里。
  许鹤宁见到她粉粉的舌尖在眼皮子底下一闪而过,喉结一滚,不自知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屋里静悄悄的,床边相对的两人有着种温情,似乎有什么微妙的气氛在发酵。
  许鹤宁望着她染上欢喜的眼眸,觉得这娇气包也没自己想象的娇纵,她性子比较柔婉,跟他先前遇见的那些傲气的贵女不一样。
  “你多舀一些……”小口小口吃的云卿卿不尽兴,抬头催促了他一声。
  他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心里呵了声:还是娇纵,伺候她吃的还诸多意见。下刻就顺从地给她挖了个大勺。
  许鹤宁一碗豆花没喂完,就被云老太爷的人给请走了。
  云卿卿索性让婆子帮忙再翻身趴着,探出些许身子,把豆花放齐平床沿的小几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要离开的许鹤宁发现她满眼就只有那碗豆花,胸口莫名其妙被堵了口气,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
  云老太爷把孙女婿喊来,详细问他的想法。
  “随便他们闹腾。”
  许鹤宁在老人说了一车话后,懒洋洋丢出那么一句。
  云大老爷被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气到了,沉着脸忍耐着没说话。
  这种事情是随便让人闹腾就能了的吗?
  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云老太爷盯着他看片刻,站起身道:“那就再说吧,现在确实也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先让人暗查看看。”
  总不能跑去问太子和大皇子,是不是你派人来刺杀?
  先缓一缓也没什么不对。
  云大老爷就冷着一张脸,陪在父亲身边往外走。
  外头都是客人,不能再不露面了。
  女眷那里少了云卿卿这主角,男宾这儿许鹤宁出现,众人都把所有疑问和好奇心藏起来,十分亲切笑着等云老太爷正式介绍。
  云嘉玉从书院告假回来,已经应付了会客人,见到许鹤宁过来,想起妹妹跟着他受委屈一脸的冷漠,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后又找了个借口,先去探望妹妹,见到她在高高兴兴吃豆花,心里才好受一些回到席上。
  爷们聚一块,即便是读书人,也少不得美酒。离开席还段时间,这头已经开始喝上了。
  云嘉玉跟着同辈的公子哥儿坐一块,他堂姐夫闵向晨也在,正跟霍家还有他不算熟悉的几位少爷说话喝酒。
  论真了说,云家的亲戚其实不多,这满堂的人,绕来绕去,不知道是绕出多少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来。还都是跟闵家霍家有点关系,借着机会特意上门显亲近的,他向来不跟这些所谓的表亲多接触。
  云嘉玉自己没事闷闷喝两口,一来二去,灌得自己肚子往下坠,就起身去找官房。
  没想到今天外院的官房也热闹,他来到时,发现霍二跟着他几个不知是堂弟还是表弟的公子哥儿勾肩搭背走出来。
  他心情不好,就没上前打招呼,在翠竹丛边那里站定准备等人先走。
  几人凑在那里嘻嘻哈哈地说话,他听到霍二说了句什么你这酒量真丢人。
  有人就应道:“我喝个酒怎么丢人了!上回你还说要把你云妹妹喊出来听戏,可让我们把脖子都探长了,也没见人影儿!”
  听到别人提到自己的宝贝妹妹,云嘉玉耳朵就竖起来了。
  霍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让他住嘴:“灌点黄汤就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是谁先前说的,云家妹妹真好看。哎哟,都想疼到心里去。结果你可好啊,林濉争不过就算了,居然被一个水寇给抢走了。可怜了云妹妹哦,还不如让你祸害呢!”
  “快!闭嘴!闭嘴!”霍二听得汗毛都竖直要炸开。
  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让他们胡说八道!让云家人听到,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然而他怕什么就真来什么,翠竹边上的云嘉玉大骂一声你个混账,就冲出来拳头砸那醉猫少年脸上。
  惨叫随之响起。
  几个人忙去拉架,身后却响起淡淡一声嗤笑。
  那声线淡漠得紧,霍二在这瞬间皮都绷紧了,心里咆哮着不能那么巧吧。
  可还真那么巧,从酒席上脱身的许鹤宁就倚着美人靠,挑着双桃花眼,饶有趣味看他们。那骄矜的表情……霍二咽了咽口水。
  完蛋了完蛋了,那水寇一定都听到了。
  “放开我,老子打不死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被架住的云嘉玉气得面红脖子粗,挣扎着又要去挥拳头。
  霍二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才刚刚后退,许鹤宁就一手撑着围栏腾空而起。他腰间的玉佩相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飞身而起瞬间,一记重踢也落在那酒后胡言乱语的少年身上。
  他稳稳落地,有人却被踹飞了,咚一声砸在地面上。
  霍二被他英姿飒爽的样子都要吓跪了,更何况许鹤宁还转脸,手指在袍子上一弹,朝他似笑非笑。
  霍二脑子嗡地一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活命!
  行动比念头更快,所有人都看到霍二像狂奔的马,一眨眼就转身冲到那个还没爬起来的少年跟前,抡起拳头就劈头盖脸地砸下去,嘴里高喊:“我打死你这龟孙!”
  那少年眼前一黑,醉意里居然清醒的闪过一句,霍二你个叛徒。
  **
  闵芷夕到底是去探望云卿卿了。
  小姑娘一脸小心翼翼问她好些没,一副想靠近又不敢,活脱脱个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儿。
  云卿卿真要被逗笑,让婆子搬来绣墩让坐,闵芷夕这才挨着边坐下。
  “闵芷夕……”她好笑,喊了一声。
  闵芷夕又如临大敌,蹭一下站起来,云卿卿忍不住笑出声,在她涨红脸中真心诚意地说了句谢谢。
  “人总是会犯错的,就是别一直蠢下去就好。”
  云卿卿嘴毒起来的时候是不饶人的。闵芷夕被说得瞪圆了眼睛,随后肩头一垮,泄气了似地低喃:“表姐,我懂的……”
  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知错了,让云卿卿反倒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一样,也没了再计较的心思。
  此际,一个婆子紧张跑进来禀道:“不好了,大少爷和姑爷和人打起来了,霍二少爷也为姑娘你出头,都快把人打死了!”
  谁把谁快打死了?!
  霍二?
  云卿卿云里雾里,茫然间看了闵芷夕一眼,却见闵芷夕在怔愣片刻后,红着眼咬牙也看了过来。
  “——云卿卿,你这张脸最讨厌了!”
  云卿卿:??
  闵芷夕大吼,吼过来后反应过来自己居然骂了云卿卿,想起那个砸脸上的铜盆,吓得哇一声哭了,然后是抱着头往外跑。那样子让云卿卿嘴角一抽,联想到一个词,抱头鼠窜……
  作者有话要说:云卿卿:人在家中躺,锅从天上来。
  霍二:误会,我清清白白的啊!
  许鹤宁:呵——


第23章 
  好好的回门宴意外不断,云老太爷黑着脸来到官房前,目光锐利一扫众人,是真的动气了。
  “你们是还想跟茅坑作伴,当块臭石头是不是!都给老夫滚过来!”
  老人拂袖离去,霍二一堆的几人手忙脚乱去扶起挂彩的兄弟,许鹤宁神色淡淡,云嘉玉朝几人都呸一口,率先跟上老人的步伐。
  一众小辈就被喊到一处宴息室,交代经过。
  也好在今日来的都是沾亲带故的,下人又反应得快,没等闹开就先报上来,外头暂时没人察觉。
  云老太爷听了经过,都气笑了。
  他居然不知道自家二孙女在外边还有美名,霍二这些纨绔个个都盯着看呢,所谓的吞不了好肉,瞅两眼都不亏。
  老人一拍桌子,伸手在虚空中重重点了点几人,警告意味十足,最后视线落在长孙头上:“你等客人走了给我跪祠堂去!每回冲动都有你!”
  书都读狗肚子去了。
  云嘉玉那个憋屈,垂头应是。
  “阁老,后面的乱子说到底是我惹出来的,是我不稳重在先。”许鹤宁在这档口开口。
  “你不用给他求情!在朝为官的人,说动手就动手,不知遇事要三思吗?!”
  “欺我的人,不用三思。”
  许鹤宁身姿笔直顶了回去,云老太爷一愣。
  欺他的人,他的人?!
  他倒是会护短,这话说得孙女嫁出去跟他们云家人都没了关系一样。
  云老太爷再度气笑了,偏偏那股气被他一句话闹得凝聚不起来,想要再骂两句都忘了词。
  何况许鹤宁身份跟这些没入仕的毛头小子不一样,好歹是堂堂御封的侯爷,委实不能太过落他面子。
  “霍二,你一会自己去你给老子解释。来人给他喊郎中,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云老太爷这大家长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霍二都快哭了,可怜巴巴去看许鹤宁。
  收到求助目光的许鹤宁撩了撩眼皮,漫不经心转身说:“你就说我让打的。”
  霍二闻言眼眶都湿了,脑子一热朝许鹤宁喊:“侯爷,您以后就是我亲兄长!”
  跨出门槛的许鹤宁差点要被绊倒,谁他娘要个脑子有疾的弟弟。
  可不待他回头骂人,就看到一道纤细的影子挡在跟前,俏丽的海棠色,比阳光都要明媚。
  他怔了一下,见到云卿卿忍着疼的小脸。
  “你……”
  “许侯爷,您今年贵庚?!”
  他一句你怎么来了还没出口,就听到她冷冷地问。
  云嘉玉正好从里头出来,被妹妹也劈头盖脸的嘲讽:“云嘉玉,你三月过的是八岁的生辰吧!”
  居然一言不合又跟人动手,上次祠堂没跪够还是怎么着?
  云卿卿知道他们是维护她,既感动又生气,别人伤了就伤了,就不怕把自己也伤了吗?
  两爷们被她堵得没吱声。她再冷眼一扫,许鹤宁胳膊上包扎的棉布隐隐渗出血丝来。
  她咬咬牙,让婆子扶着艰难一步一步要往屋里去,还瞪了许鹤宁一眼:“进来!看看你伤口!”
  许鹤宁望着她苍白的脸,额头还挂冷汗,心里有根弦被拨动,指尖都跟着一颤。
  他突然弯腰,一把就将跟前的人打横抱起。
  云卿卿被他吓得低呼,他反倒笑了,低低地笑声从胸膛间传出,在她耳畔震荡。
  “云卿卿,我今年二十有一。”
  他愉悦地声音从头顶传来,云卿卿怔愣片刻,随后抿抿嘴角,唇边有抹浅浅的笑。
  就他能厚脸皮真能一本正经地说年纪,不对,一点也不正经。正经人哪里会匪里匪气,把她抱着就走,跟抢压寨夫人似的。
  夫人二字闪现过她的脑海,被动依偎着的那片胸膛让她觉得滚烫,脸颊悄悄爬上一抹粉色。
  许鹤宁低笑着,第二回领教她嘴皮子的本事,上一次是在寺庙里,还把扇子砸他脸上。
  他发现了,她其实有点彪悍。
  两人身影消失在游廊拐角,云嘉玉严肃的眉眼慢慢变得柔和,随后无奈笑笑。
  他倒想回到八岁,自己宠着长大的妹妹还会在身后,还会软软地朝自己喊哥哥。
  如今……妹大不由兄,瞧瞧那凶样。
  云嘉玉抬头看看破开云层的阳光,摇头笑着走了,心里同时还有个念头冒出来,许鹤宁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堪。
  打闹一场,许鹤宁的伤口裂开了,在撑起身子飞出去踹人时挣开的。
  云卿卿被他送回榻上,他若无旁人地就坐在床边自己解衣服重新包扎。
  偷袭的箭头没有淬毒,避得还算及时,胳膊就是被刮出一到长口子,皮肉之伤。
  受伤于他来说是常事,他没把这点小伤放眼里。
  云卿卿趴在他身后,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几眼,视线在他结实的背后打个转,忙又撇过头。
  他看着身形修长,有股读书人的俊儒,这解了衣裳,才知道那一身皮肉内藏了劲,每一道弧度都带有让人心跳的力量。
  宽肩窄腰的,云卿卿居然觉得好看得很。
  她为自己那些不矜持的想法闹得脸红,在出格的想法中还尝到些许刺激,让她忍不住抿唇笑。像偷到糖的孩子,独自窃喜。
  虽然几位小辈在后头打了一架,但前头丝毫没有影响。许鹤宁回席位的时候正好摆饭,除去霍二和他那表弟,其他人都在。
  许鹤宁随意坐下,正好是在云嘉玉身边。
  少年斜斜看他一眼,端起茶杯在唇边抿了口,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霍二挨打的李姓表弟是霍老夫人娘家那边的人,在宫里当过伴读,不知得罪谁被整过,伴读的事情也黄了。家里长辈在大理寺任个五品官儿。”
  云嘉玉声调闲淡,就跟在说家常似的。
  许鹤宁心中一动,明白是在给他提点,让他知道对方的背景。
  他端起茶杯,轻轻碰了碰云嘉玉放回桌面的杯子,承了这个情。惹得少年人嗤笑,扭过头看别处。
  最后还是扭回头跟他多说了两句:“我总感觉事情碰巧,怎么回回都是我听到那些混账话呢?”
  云嘉玉说到后边,声音极低,许鹤宁淡淡的神色紧跟着变得凝重。
  宾客满堂,云卿卿还是忍着疼去露了脸,给各家长辈问安。
  她平素在长辈们眼中就是安安静静的乖巧孩子,这会疼得脸色发白,叫人看着心尖都要发软,嘘寒问暖咒骂那些个刺杀者,气氛比刚才还要热闹。
  闵芷夕误会霍二为她出头,哭了一场,这会还鼓着脸生闷气,不看云卿卿。
  云卿卿觉得自己是真冤,许鹤宁后来说了经过,霍二那分明是害怕被他再打掉牙才临阵倒戈的。
  她坐下琢磨了片刻,等长辈注意力不落在身上了,才让丫鬟去跟闵芷夕说让屈就来一下。
  闵芷夕还以为她要找后账,战战栗栗地挪步子。
  “我派人给大姐夫请示过了,让人带你到你霍表哥在的宴息室,他手伤着,估计郎中还在。”
  她暗自好笑,礼尚往来还先前闵芷夕探病的情。
  表兄妹,又不是单独相处,过去看看外人也不会说什么。
  闵芷夕双眼一亮,转身就要走,迈出一步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回头再看她。
  云卿卿淡淡笑着,神色再柔婉不过,一双水杏眼清澈若泉。闵芷夕发现,云卿卿不生气时气质似是四月枝头的紫玉兰,艳中带雅,十分动人。
  嗯,霍表哥虽然纨绔,但眼光确实不错!
  闵芷夕想着,还是气鼓鼓走了。
  此时霍二手已经包扎好,主要是有一拳头没挥准,砸地上,好在没伤到骨头。
  被他反戈的李家少爷李景辉也在屋子里,两人没法见人,就在这儿吃饭,他从头到尾都呲牙满脸怒气瞪着叛徒。
  霍二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挺不地道,可一想到许鹤宁……好歹人那么讲义气,帮他免了父亲的责罚,比这个害自己差点丢性命的纨绔强多了!
  他当即暗中决定,以后少点跟纨绔走一块!
  两人各种有心思地用饭,闵芷夕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少女心思不敢表现太过明显,斟茶倒水的十分殷勤。
  霍二见自小一块长大的表妹心疼自己,心里也受用,想到刚才的决心,他神色极认真地跟小表妹说:“夕妹妹,表哥以后都不会让你们担心了,我回去就用功读书!我要向肃远侯看齐!”
  闵芷夕帮他布菜的手一顿,眼眶霎时发红,差点又要哭了。
  ——她表哥就那么喜欢云卿卿吗?居然还要效仿肃远侯那个水寇。
  “表哥,你清醒一点!”小姑娘站起身委屈朝他喊。
  霍二郑重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闵芷夕再度哇一声,扭头哭着跑走了。她和云卿卿不共戴天!
  “阿嚏!”正准备回屋再歇歇的云卿卿鼻子一痒。
  她着凉了?
  而把表兄妹说话都听在耳中的李景辉眼神阴鸷,不知在心中盘算什么,暗暗咬了牙。
  **
  云卿卿摔伤,在宴席散了后跟娘亲和祖母说会体己,就准备早些回侯府,不想让长辈们看着老是担忧伤感。
  许鹤宁是从云老太爷书房过来的,得知她的打算,当着岳母的面就将人给抱起来,要送到马车上去,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两人相处看着十分融洽,云大夫人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感慨,送女儿到垂花门,不舍地嘱咐道:“记住娘说的那些话,有些时候不能纵着!”
  云卿卿脸上温度好不容易褪下来,被娘亲有所指的话闹得又在发热。
  什么纵不纵的,两人都没到那一步!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提没有圆房,结果她和娘亲说那会话,总爱交代她不能由得许鹤宁年轻力壮的胡来,会亏损身子。
  许鹤宁可不知母女间说了这些,只当是岳母在旁敲侧击警告自己,眼角一挑,把人给塞到马车里。
  “你不骑马吗?”云卿卿躺好,见到他也弯腰钻进来。
  许鹤宁身形高大,马车因为他变得逼仄了许多,她便想着往边上挪挪,却被他长臂一伸按在远处。
  他手心滚烫。
  从刺杀到现在,她发现许鹤宁跟自己的关系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明明连同床共枕时都不见的亲密,今日频频上演。
  说实在的,她心里是有些慌乱,还有小小的无措。
  她没有这种和男子相处的经验。
  许鹤宁见她不动了,看向被风撩起的纱帘,慢悠悠地说:“怕你再碰着,一会岳母大人又得拿话提点我。”
  一束阳光从帘子缝隙钻了进来,许鹤宁侧头说话时还勾着嘴角笑笑,落在他眼里的阳光仿佛在刹那盛放,连眸光都染了风流。
  云卿卿在一瞥中垂眸,心脏好像多跳了一拍。
  许鹤宁本就在注视她一举一动,在她扭头的动作中品出一种跟落荒而逃相似的味道。
  她在紧张?
  跟他共乘有什么好紧张的,要是她头上能长两长耳朵,眼下这个样子就十足是受惊警惕的兔子了。
  想至此,他嗤笑一声。他又不是专吃兔子的大灰狼!
  许鹤宁也不揭穿她,两脚一伸,把手枕脑后,悠闲地闭目养神。
  云卿卿心头莫名就松口气。
  沉默一路,马车嘚嘚走过闹市,穿过种着杨柳的胡同,侯府便在眼前了。
  车子直接到垂花门,许鹤宁仍旧把云卿卿抱下马车,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候在那儿,见他高兴地喊:“大当家!你猜谁来了!”
  谁来了?
  许鹤宁懒得猜,边迈步边道:“谁。”
  那少年眼里都是兴奋,声音都拔高了一度:“你晴妹妹进京来了。”
  情妹妹?云卿卿在他怀里听得真真的,不自知皱了眉。
  他脚步闻声而停,错愕又诧异,以为听错了,追问:“谁?”
  云卿卿拳头缓缓攥紧:哦,敢情还有好几个。
  许鹤宁在话出口后猛然察觉不对,一低头,果然对上她审视的目光。
  迎着那道目光,他心里乱了一下。
  ——他娘的,破名字要惹事。
  但他清请白白,没什么好心虚要去多解释的。
  许鹤宁和她对视,在她不退避的目光中却喉结一滚,刚才那点硬气就化作压低的声音:“云卿卿,不是你想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许鹤宁:大老爷们死活硬邦的!说不解释就不解释!
  云卿卿:哦。
  许·秒怂·脸疼·鹤宁:媳妇,你听我说……


第24章 【一更】
  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云卿卿歪了歪头,等他下一句。
  说不解释,话却神差鬼使脱口而出,许鹤宁在懊恼中只能顺着说下去。
  “不是情妹妹,是晴!绮霞低映晚晴天的晴,她名挽晴,挽发的挽,取了这句里的晚晴天谐音。是我早年认的义妹。”
  云卿卿在他一口气说了大长串中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你不要太紧张。”
  许鹤宁差点被她噎死。
  他解释明白一些怎么就紧张了?!
  正被气得牙痒痒,她倒是在他怀里扑哧笑出声,脸颊两边梨涡浅浅,清亮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神色难看的面容。
  许鹤宁一品咂,从她弯弯的眉眼间看到狡黠,恍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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