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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十二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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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可谢我的。”腾玥烧红了脸。她有些害羞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又很享受被他这么紧的握着——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腾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窒闷,明明不想看了,却忍不住一直盯着。
    原来她才病倒了两三天而已,马上就有人取代她推着凌烨辰满处走。是啊,他就算不需要别人推,也是能走的。不过坐坐样子而已,他并没有那么需要她留在身边。
    腾芽转过身,只觉得自己挺笨的。
    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一直利用自己,甚至嫁祸自己。根本就是父皇一样的人。
    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对他有关心,更何况是真心。
    腾芽迅速的来到青鸾宫的一处侧宫门,只对看门的侍卫道:“凌夫人这两晚睡得不怎么好,让我去问问徐丽仪晚上进些什么样的晚膳会比较好。”
    侍卫知道皇上下旨让徐丽仪照顾凌夫人母子,所以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让三公主出了宫门。
    没想到这么顺利,腾芽还以为会费些口舌呢。
    出了宫,她就直接走小路,七拐八绕的去了白公公那边。
    “三公主,你怎么过来了?”白公公相当惊讶:“这时候你不是该在青鸾宫吗?”
    “长话短说,白公公,你帮我查两件事。”腾芽稍微一想,连忙道:“第一,我母妃从前和凌夫人的关系如何。第二,淑妃宫里那些被遣出去的宫婢都被安置到哪里去了。”
    “好。”白公公连连点头:“你放心,查到了我就让人去告诉小皮子。只是三公主,你往后可别这么冒险,你自己出来万一撞见人了,可不好办!”
    “嗯。”腾芽也是听了绿沫的话,忽然就想到要查一查淑妃。“我知道了。”
    走过去拉住白公公的手,腾芽沉下脸来:“白公公还要帮我一件事。”
    “公主请讲。”白公公也被她弄得紧张兮兮的。
    “替我散出风去,就说徐丽仪的医术精湛,才保住了李芳仪的龙胎。”腾芽眼眸微微一转:“最好添油加醋些,说徐丽仪那里有能助成孕的良方。”
    “好。”白公公并不过问一句,总之他相信三公主虽然年纪小,却聪慧过人。
    腾芽微微一笑:“多谢白公公。”
    “三公主不必这般。还是赶紧回去。”白公公听见外头有动静,不禁紧张:“三公主,先去躲一躲也罢。”
    腾芽身子娇小,径直躲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木柜子里。
    白公公刚关好柜子的门,果然有人敲门。
    “来了。”白公公收拾了情绪,慢慢的走过去。敞开门,才发现进来的人是德奂。
    后脊梁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往下滚,脸上却谨慎的维系着谄媚的笑容。“呦,德奂公公啊,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有什么事,您吩咐底下的人来说声不就得了,还用亲自过来?”
    “别提了。”德奂一脸的愁容:“我都找了好几个地方了也没找到。”
    “找……找什么?”白公公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他以为德奂是在找三公主。
    “记不记得从前有个巧手的木匠,会做一种摇摇晃晃的小马车。”德奂愁眉不展:“四公主要玩,可是皇极宫哪有那种东西啊。皇上这时候在见朝臣,有要紧的事务处理,哪里顾得上管。你是不知道哇,半个皇极宫都快要被四公主给翻过来了。等下皇上议完政,咱家还不知道怎么跟皇上交差呢。”
    “唉,这可真是……”白公公只在心里松了口气。忽然灵机一动,他忙道:“之前在望宫的时候,奴才倒是找过个木匠给凌皇子坐了个椅车,那木匠的手也挺巧的。不如我带公公去见见?”
    “是不是就是推着凌皇子到处走的那个椅车。”德奂眼前一亮:“那个是真好。连皇上都夸呢!你赶紧带咱家去见见。”
    德奂喜声道:“要不怎么说呢,白公公你真是会办事。屈在这后半宫苑太屈才了,往后有机会,咱家一定向皇上美言几句,给你呀选个好地方。”
    “呦,那就多些德奂公公厚爱了!”白公公不经意的往那柜子扫了一眼,领着德奂一并出去了。

第50章 诱鱼上钩

  》》    听着德奂嘟囔的那番话,腾芽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记得母妃临终的时候嘲笑过韦逸霜没有孩子,这恐怕是这位高高在上的韦贵妃心中最痛了。加之她已经让白公公散播谣言,吹嘘徐丽仪有能令人“好孕”的方子,妃嫔们肯定趋之若鹜,那么韦贵妃一定就更坐不住了。
    如果能让韦逸霜把四公主安置在自己宫里抚育呢……
    她屏住呼吸,小心的从柜子里出来,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声音。
    确保没有人,才慢慢的推开厢房的门。
    只是门刚被推开的一瞬间,一双颇有些凌厉的丹凤眼就引入眼帘。
    腾芽吓得身子一颤,脸色都变了。
    那人直接把她往里推了一把,顺势对外头的人道:“看样子白公公是不在这里。修葺的事情还是等等再说吧。”
    “知道了。”外头有奴才干脆的回话声。
    “你们先回去复命。我在这里等公公回来。”那女人的嗓音倒也清亮。确定身后的人走了,她才蹙眉进来。“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么!偷偷躲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偷东西,还是另有所图?”
    她这么问,倒是让腾芽不知怎么回答。到底她清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呢?
    虽然说父皇没有下旨,不许她迈出青鸾宫一步。可如果她擅自来白公公这里的事情被揭穿,只怕又要掀起风波,增添无尽的烦恼。
    想到这里,腾芽有些害怕的低下头,眼神却往她那瞟。
    “怎么?你这是害怕我?”那女人嗤嗤的笑了,眼神里还有几分得意。“看来你的记性也不怎么好么!”
    听她这么说,腾芽抬头看了一眼,竟觉得她的眼睛看上去很眼熟。好像似曾相识。
    “哼。”女人看她还没想起来,难免不高兴。“要不怎么说贵人多忘事呢!看样子,公主殿下是把我给忘了。”
    公主殿下四个字,已经说明她认得自己。
    既然认得自己,又支开了别的奴才,也就说明她没有恶意。
    “真是对不住了,我确实不记得。”腾芽温和的说:“只是觉得你的眼睛看起来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不记得我没什么,柳叶儿你总该记得吧。”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女子声音有些艰涩。
    “叶儿……”腾芽的双眼顿时泛起了薄雾,心里的悲伤像是化不开一样。“我光顾着去回忆我最不愿意的想起的事情。我竟然都忘了她们……”
    “所以我不是说了么,三公主你是贵人多忘事。”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是叶儿的姑姑,柳抚。她进宫之后,还是我托了关系,花了一笔银子,才能送到青鸾宫给你当侍婢。如今想着,也是我害了她。”
    柳抚的丹凤眼原本就带些凌厉,说道痛处,狠戾的精光看上去有些吓人。“可你也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你和苏贵妃斗不过韦贵妃,叶儿也不会跟着去死。本就是属于你们的东西,怎么就守不住,轻易让人夺去呢?可怜我的叶儿也才**岁。早知道就不让她入宫了……”
    拭去眼角的泪,柳抚深吸了一口气:“冤有头,债有主,你欠叶儿的,早晚得还。”
    腾芽沉重的点了下头,小声问:“能不能告诉我,叶儿她是怎么去的?”
    “和青鸾宫里那些宫人一样,被指责没有看顾好你,连累了苏贵妃和皇长子,被秘密处决,扔到乱葬岗去了。也是我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尸首。那些狗东西,下手还真是够狠的,那么小的孩子,胸口硬生生给捅了那么大个窟窿,整个身子都穿透了。差点没把我哥嫂哭死。”
    腾芽听着就觉得疼,泪珠子也扑簌簌的掉下来。“她才陪了我一年……”
    “她可是用命陪了你一年。”柳抚气鼓鼓的瞪着腾芽:“你要怎么还我?”
    “我一定替柳叶儿报仇。”腾芽原本以为只有母亲和弟弟的血海深仇等着她来报。若不是今天见到柳抚,她甚至都忘了,青鸾宫里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冤魂。此时此刻,他们说不定正眼巴巴的盼着她能给他们报仇呢!
    柳抚冷笑了一声:“就凭你?”
    “是的。就凭我。”腾芽攥着拳头,一字一字铿锵有力:“为我的母妃,为我的皇弟,为柳叶儿,为青鸾宫上下数百条命,也为我自己报仇。”
    这样的话,从一个九岁的丫头嘴里说出来,通常没有人会相信。甚至只会换来一番奚落跟耻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柳抚怔怔的看着她,居然还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总之我不管,是你欠了我们柳家的,是你欠叶儿一条命。”柳抚这口气在心里憋了良久,总算是能一吐为快。“你就得负责。”
    “我会的。”腾芽用力的点头:“你放心。”
    柳抚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先出了门。
    待确定外头的确没有人了,才道:“你快走吧。没给我们叶儿报仇之前,你可不能死。”
    “多谢。”腾芽按照原路返回,径直去了复春殿。她骗守门的侍卫要去见徐丽仪,总得把这个过场走一遍。
    只是想起原来自己身上还背着这么多人的命,她的心情特别沉重,脸上完全没有半点笑容。
    秦顺容听小石头说腾芽来了,就赶紧出来看。“三公主,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我想问问徐丽仪有没有什么吃了能安神的药。”腾芽的声音听着挺低沉的。
    “怎么了这是?”秦顺容把她拉去背人处,小声问:“是不是你要过来,那些侍卫刁难你了?”
    “没有。”腾芽摇了摇头。对上秦顺容乌溜溜的眸子,她忽然道:“你说,把四公主留在韦贵妃宫里抚育可好?”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秦顺容有些愣。但仅仅是一瞬间,她就连连点头。“好是好,可是韦贵妃又不傻。四公主那么能折腾,又无法无天惯了,恐怕韦贵妃早就有所耳闻。谁也不会笨到捉只老鼠放自己屋里折腾吧?”
    “可若是她必须这么做不可呢?”腾芽皱眉问。
    “你是说……”秦顺容与她对视一眼:“如果是非这么做不可,那韦贵妃也就只能如此了。”
    徐丽仪走出来,远远就看见秦顺容再跟腾芽嘀咕什么。她不动声色的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秦顺容的肩膀。
    “谁?”秦顺容吓得脸都白了。一回头看见徐丽仪一脸的莫名,她赶紧捂着心口道:“人吓人,吓死人,你这是干嘛!”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躲在这里咬耳朵?”徐丽仪有些疑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秦顺容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哪里有什么事情啊,现下再太平不过了。三公主过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有助安神的汤药之类。”
    “怎么?凌夫人夜里不好睡?”徐丽仪看腾芽脸色不对劲,狐疑的不行:“你可别和我说是你不好睡。你这才睡了两天两夜还外加半个早晨的。”
    “我就是怕凌夫人迁宫不习惯,给她准备一点。也是找个由头出来走走。”腾芽微微一笑,还是很难掩饰眼底的苦涩。
    “到底怎么回事?”徐丽仪凝眸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瞒我们。”
    “徐丽仪,宓夫人暴毙,她宫里的人呢?”腾芽扬头看着徐丽仪的眼睛。“是不是也和青鸾宫的那些宫人一样,都被处置了?”
    秦顺容听她这么问,少不得叹一口气。“有时候,这人命比天还大。有时候,却又卑贱至极。宫规如此,一宫主位若有过错,且是十恶不赦的罪过,那这一宫里的奴才,恐怕都不能幸免。除非皇上开恩,不加严惩。那也是领了板子给撵出皇宫去,轻的落下残疾,重的出宫也活不了。”
    “有什么办法呢。”徐丽仪冷笑道:“杀伐决断正是皇权的至高无上。只不过宓夫人是自找的。你母妃却是含冤莫白。”
    “我母妃只是暂时的含冤莫白,早晚有一天,她的冤屈会和仇人一起上路。”腾芽眼底燃气了光亮。“我也该回去了。”
    “也好,你回去吧。安神药等下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徐丽仪喊了一声小石头:“你陪三公主回青鸾宫。”
    “也不能老让你一个人进进出出的,怪不方便的。”秦顺容略微一想:“回头让凌夫人给你找个婢子。到底身边多个人伺候也是好事。”
    “不。”腾芽连连摇头:“我不要人伺候,我自己可以。”
    说完这话,她等也不等小石头一个人跑了出去。
    已经搭上了柳叶儿,搭上了那么多宫人的命。她尚且还苟延残喘,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
    “这丫头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秦顺容担忧的不行。“难不成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
    “她这是回过味来了。”徐丽仪却平静得多。“原来的青鸾宫,那上上下下伺候的人没有三五百,一二百也总是有的。现下就几个跟在凌夫人身边的宫人,其余都是皇上的羽林卫,她当然会想明白。”
    “说的也是。”秦顺容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了,太后要认凌夫人做干女儿的事情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啊。”徐丽仪拉着她的手转过身:“左右是太后和皇帝母子之间的事。咱们这些伺候皇家的宫嫔还是躲远些好。”
    “徐丽仪、秦顺容。”侍婢宝琴急急走过来行礼道:“外头来了好些妃嫔,说是来探望丽仪的。”
    “好些妃嫔?”徐丽仪不由得纳闷。“好好的她们来看我做什么?”
    秦顺容则心思一动,便明白一定是腾芽在背后做事了。没想到这丫头还真厉害,这么快风声就散播出去了。“俗话说扬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既然都上门了,那你总得去看看啊。”
    “唉!你说的没错。即便她们本来咱们宫里,该走的过场也还是要走的。”徐丽仪低眉道:“我只是觉得咱们在望宫的这么多年,早清静惯了,如今反而很不适应这样的场面。不知道怎么应对才能省点力气。”
    “慢慢摸索吧。”秦顺容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一晃一日又要过去。我去看看小厨房准备了什么晚膳。外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你倒是会躲清静。”徐丽仪烦不胜烦:“我宁肯去厨房里待着,换你去应酬她们!”
    秦顺容轻轻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我哪有那个本事啊。行了,你快去吧。别回头人家抱怨你架子大!”
    “给徐丽仪请安。”前来的妃嫔们清一色的年轻,看着就和夏日早晨,那才绽放的芙蕖一般。盈盈粉粉的不说,还娇嫩欲滴,恍有一种看进眼睛里面就拔不出来的感觉。
    徐丽仪看她们行的都是大礼,且个个面生,猜想她们的位分都不高。“免礼。”
    她走过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你们也都坐吧。”
    面前的十来位宫嫔并没有动弹,似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吗?”徐丽仪纳闷的看着她们:“既然已经来,那有话不妨直说。”
    “臣妾是贵人周氏,这是刘贵人,这是王才人。其余的诸位都是同住在紫竹宫的姐妹。”
    这下子,徐丽仪就明白了。紫竹宫和金云宫一南一北,安置着宫里并不得宠的宫嫔。很多宫嫔一住就是十来年,都还有可能从未见过皇上。所以位分最高的,就是贵人,正九品。
    徐丽仪连连点头:“紫竹宫我曾经也住过,了解一些。”
    周贵人听她这么说,少不得上前一步:“徐丽仪请别嫌弃我们这些姐妹的一点拙心。说着,就从身后的女子手里接过了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是她们亲手绣制的几样女红。有装花瓣的锦囊,装首饰的巧盒,每一样看着都很精致。
    比内务局送来的好看多了。
    “诸位妹妹还真是手巧。”徐丽仪微微一笑,对身边的侍婢道:“宝琴,收着吧。”
    周贵人看徐丽仪这么爽快,瞬间就感觉有希望了。否则她也不会肯轻易就接受这些礼物。
    “同为伺候皇上的姐妹,有什么话不妨坐着说吧。”徐丽仪吩咐人上了茶。
    周贵人这才领着一众的姐妹落座。“实在不瞒丽仪姐姐,我已经在紫竹宫住了整整五年。皇上约莫三个月左右,才会想起紫竹宫的姐妹一回。至今还有许多绣女都不曾见过皇上的面,也不曾有什么封赏。拿着最低的月例银子,成日里做粗活,就和宫里的宫女也相差无几。”
    她这么一说,身后的宫嫔们禁不住都红了眼睛。
    “这种滋味,我又如何不知。”徐丽仪被安置在望宫里的日子,比五年可多多了。“只是……”
    到现在徐丽仪也没猜出她们的来意。总不会是希望她去皇上面前,多提提紫竹宫吧?她又不是一等一的宠妃,即便是说了,也根本就不会有太大的用处。
    “哦。”周贵人明白徐丽仪的意思,连忙道:“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请徐丽仪帮一帮我们。听说丽仪您自幼就熟读医书,颇通医道,就连太后也传您请过脉。有这样的好本事,当真是叫我们姐妹心生敬佩。所以,今天我们贸然过来,就是想请您为我们开个有助于……有助于成孕的方子。即便不能一索得男,也能让我们为皇家开枝散叶,早点从紫竹宫里熬出来……”顿时尴尬的不行,徐丽仪双颊微微泛红:“你们就是特意为此而来?”
    “正是。”其余人也都涨红了脸。
    “也不必是非得多金贵的方子,哪怕是一些偏方,只要有效果,我们都愿意试试。”刘贵人在旁补充。“原本我们也是微末不入流的宫嫔,宫里的那些御医伺候显贵的妃嫔都来不及,哪里能顾及到我们。再说……”
    “是啊。”周贵人打断了她的话。“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徐丽仪您愿意帮我们,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这倒不必,同为一宫的姐妹,能帮到你们对我来说也是好事。”徐丽仪微微蹙眉,有些担忧的说:“只是皇上吩咐我照顾凌夫人,恐怕是不能明着去紫竹宫替你们诊脉什么的。左右你们空闲,就来复春殿坐坐,我根据你们的身子,对症下药,慢慢给你们调养就是。”
    “那就多谢您了。”周贵人起身行礼:“徐丽仪,您可真是我们的恩人。”
    “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是尽微薄之力。”徐丽仪温和一笑。
    “只是实不相瞒,我们并非家底丰厚的千金贵女,恐怕这药费……”周贵人有些不好意的说:“可能给不了太多……”
    “调养身子只需要找到合适的方子。未必一定要用上多么名贵的药材。何况宫里供给的药材都是免费的。你们可以拿了方子着人去取。”徐丽仪根本就没打算收她们的银子。说实在的,其实不蹚浑水比较好,可如果不答应这些人,她不知道成日里除了去去青鸾宫,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倒不如做点好事,积点阴德。往后还能有什么福报呢!
    “徐丽仪……”周贵人领头跪了下去:“您可是我们这些姐妹的恩人,是我们的希望。”
    徐丽仪起身走了过来,扶起了周贵人和刘贵人:“诸位妹妹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若真要谢我,来日你们诞下皇子,再来谢我就是。”
    妃嫔们脸上一团喜气,仿佛是真的看见了那样的一天。
    这里聊得热络,消息不胫而走。
    还没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吹到韦逸霜的耳朵里。
    “该死的贱婢们!”韦逸霜气急败坏的吼道:“她们是故意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的是不是!她们就是故意趁机羞辱本宫的对不对?李芳仪才有孕,她们就这么按耐不住了。火急火燎的就去找什么成孕的方子。斋堂被烧的那天,宓夫人怎么就没往紫竹宫扔一把火。把这些骚蹄子一个个都给烧死得了。”
    “娘娘您快消消气。”纯好端了一盏清心降火的莲心茶。“徐丽仪不就是仗着会点医术,又巴结上了凌夫人,才能复位么!可是娘娘,您也看见了,她都复位了好几日,皇上也不曾去她宫里看过她。不外乎是去青鸾宫陪凌夫人说说话。那徐丽仪自己都不得宠,却要帮别人成孕,天底下有这么蠢的人吗?”
    听她这么说,韦逸霜心口稍微好受点。喝了一大口莲心茶,她才觉得嘴里的苦涩冲淡了心里的苦。“你安排一下,我明天要出宫。”
    纯好不禁一愣:“娘娘,怎么忽然要出宫?”
    “去香云寺祈福。”韦逸霜敛眸:“把之前安排好的人都去见一见。”
    “诺。”纯好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小声说:“御厨已经准备好晚膳了,现在为娘娘传膳可好?”
    “等皇上来了,一道用。”韦逸霜往窗外看了一眼,心口微微温热。“今儿是十五。”
    “是呢。”纯好一拍自己的脑门:“您瞧奴婢这记性。竟然忘了。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再加两道皇上喜欢的菜。左右也成日里备着,很快就好。”
    “去吧。”想道皇上会来,韦逸霜的脸色稍稍好了些。
    纯好慢慢的退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腾芽也回了自己的厢房。
    推开门走进去,她才看见凌夫人静静坐在桌边。“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凌夫人看她脸色凝重,少不得皱眉:“我还没问你,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你怎么自己跑出宫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去向徐丽仪拿了些安神的药。先前听凌世子说起,说您夜里睡得不好。”腾芽微微一笑:“我也是闷了好些日子,自己想偷着出去走走。怕你知道了不让,所以就打算先斩后奏。”
    看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凌夫人温和点头。“罢了,你喜欢走走也无妨。只是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回头挑几个丫头过来伺候着,再调个内侍监过来。有跑腿的活也有人帮着去。”
    “不用了夫人。”腾芽连忙摇头:“我是戴罪之身,能在您身边伺候已经是万幸。实在是不敢再有别的要求。”
    “你父皇只是暂时被蒙蔽。”凌夫人语重心长的说:“早晚他会明白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腾芽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凌夫人是会偏帮父皇,而不会站在她母妃这边看这件事。“我都明白。”
    “那就好。”凌夫人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眉目之间清冷的颜色略微重些。“你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来告诉我一声。”
    “多谢夫人好意。”腾芽有些看不清她的心思。于是保持着刻意的疏离。还是等白公公查清楚她和母妃之间的事情再做打算也不迟。
    “等下晚膳,记得去膳堂一块用些。”凌夫人起身要走。
    “我还是去厨房里找些东西吃就好了。”腾芽不想和她走得近,这时候也不想看见凌烨辰和腾玥。“夫人,我知道您没有把我当小宫女看,可是在父皇不清楚真相之前,我都只是在您近旁伺候的丫头的而已。您对我太好,恐怕会给您惹麻烦。”
    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懂事,还这么会为别人着想。凌夫人心里隐隐不是滋味,却只是点头:“那便让人给你送到房里来吃吧。你到底也是三公主,和那些奴才不一样。”
    “多谢夫人。”腾芽过去扶着她起身,先一步走去开门。
    那样子乖巧的简直让人心疼。
    凌夫人每每看着她,总想起苏荷这么大时候的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好了,那你歇着吧。”
    还没等凌夫人迈出房门,一个矫健的身影忽然就闯了进来。
    伴随着他闯来时惊人的力气,门撞在了腾芽肩上。
    这一下可不轻,腾芽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凌夫人完全被惊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双大手死死的钳住手腕,硬生生的给拽出了房门去。
    咬着牙站起来,腾芽连忙走过去往外看了一眼。这时候才发现,那么“冒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皇。
    凌夫人被他拽的手腕子疼,忍不住轻哼一声。
    皇帝这才松开手,目光直直的看尽她眼底。“为何太后对朕说,认你做义女?”
    “这是妾身的意思。”凌夫人眉目朗晴,笑容温润:“皇上,您待妾身这样好。可从前,妾身再斋堂里诵经念佛,后宫鲜有人知,也到底不会影响什么。如今,妾身连同烨辰都被安置在青鸾宫……这毕竟是妃嫔的寝宫,妾身若不寻个由头,怎么有资格在宫中常住?总不能由着朝臣和百姓背地里议论皇上吧。还是,皇上想将妾身和烨辰赶出盛世,重新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流亡日子?”
    “朕想如何,难道你心里真的不懂?”她这番话,皇帝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的。“若朕会在意,当初就不会义无反顾的收留你。小英,难道到了今天,你仍然不明白朕的心意?”
    “皇上。”凌夫人双目含冷,唇角挂霜:“太后问过妾身,是否愿意留在她身边侍奉。妾身明白,太后也有想过能让妾身留在皇上身边。可是,您不要忘了,妾身是邻国国君的宫嫔。是位居从二品的夫人。妾身还有个儿子。即便不能从佞贼手里,夺回烨辰的前程和地位,也绝不可能擅自改嫁,让烨辰此生都蒙羞。”
    皇帝薄唇微动,有心说会帮她们母子夺回邻国的江山。可这话太沉了,怎么可能轻易就说出口。且万一说出口却做不到,岂不是哄骗她。
    “难道,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儿子,完全没有朕吗?”
    “在我们母子命悬一线的时候,在我们母子无依无靠的时候,在我们母子家破人亡的时候,我能想到的,且是第一个想到的,就只有皇上您了。可是,我已经没有资格要求皇上您像从前一样待我。”凌夫人凄婉的跪了下去:“如果妾身此举让皇上厌恶,那妾身愿意离开皇宫。只是求皇上能开恩,容我们母子再住些日子,好歹也要请徐丽仪医治好烨辰的双腿……”
    “朕何时说过要你走?”皇帝皱眉,将她扶起来。“朕只是恨……”
    父皇恨?
    父皇恨什么?
    腾芽躲在门口,听见这番对话,心里觉得相当奇怪。
    宫里盛传这位凌夫人,是先皇后的姐姐。与先皇后乃是双生姊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皇上才会因为怀念亡妻对她格外上心。
    可腾芽觉得,却并不是这样!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相貌相同,父皇爱屋及乌,也实在不至于这么生气。何况,真的会有人因为相貌相似,就苦苦执着多年的想和她在一起?哪怕被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诟病也在所不惜?
    除非……
    腾芽心底冒出了个可怕的想法。
    除非父皇一开始喜欢的就是这位凌夫人。却阴错阳差的娶了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所以这难得的重聚就像是劫后余生,父皇才会不惜一切的把她留在身边。
    “小英,朕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皇帝伸手去握她冰凉的手:“人生苦短,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光阴,难道你还不愿意携朕的手共度此生?”
    “并非不愿意,而是妾身没有这样的福气。”凌夫人抽回了自己的手,表情寡淡:“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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