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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十二年-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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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快别说这些了。”碧桃饶是一笑:“奴婢这就让人将墨殿下抱回去。”
    “去吧。”宛心倒吸了一口凉气,走到桌边,看着自己端进来的那碗汤已经渐渐冷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她坐在凌烨辰方才做过的位置,将他没有合上的书册合上,放回原来的位置。随后拿着勺子,舀了勺汤送进了嘴里。虽然汤已经凉了,入口温吞的失去不少滋味,但仍然是可口的。
    这一碗汤,看着平常,却是从选材到熬成,每一个步骤都是她亲自盯着做来的。她从来没有这样精心的为谁准备过一碗汤,就算是母亲昔日指导她用心去学,说不定来日能收拢丈夫的心,她也不过是打着马虎眼,从没认真的对待。而今天,她真的做到了这样一碗汤,可是那个有资格品尝的人却不屑一顾。
    “皇后娘娘。”碧桃去而复返,脸色绷的有些紧。“颂丰方才来回话,说皇上离开碧波宫直接出宫了,并未去左妃那里。”
    “是么。”宛心并没有显出惊讶之色,只是淡淡道:“宫外出事,能叫皇上这样急不可耐的出去,想必是那一位三公主,又不知道闯了什么祸。”
    碧桃气鼓鼓道:“她也真是不安生,宫里的事情才解决,她就嚷嚷着出宫。现下可好,在宫外又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皇上这么急切的出去,也不知道带够了人没有。滕婕妤自己不想活,奴婢巴不得她有去无回,可万一……”
    “住口。”宛心的心跟着突突的跳:“不吉利的话,本宫不想听。”
    “奴婢多嘴了。”碧桃连忙跪下:“今日种种,都是奴婢心急之过,若是依照公主您的意思来办,再等上一些时候,兴许也不会弄得皇上疑心您。奴婢心急倒也罢了,居然还没有办好这件事,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请公主责罚。”
    “你起来吧。”宛心端起了汤碗,皱着眉头一股脑的喝了下去。这半温不热的汤下了肚,感觉半个身子都冷起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是你坚持要这么做的,可是本宫也点了头的。事情落败,本宫再来怪你也是没有意思的。左右现在皇上也没有说什么。”
    “皇上的确没有说什么,可是皇上心里只怕已经起疑了。”碧桃内疚不已。“皇上的性子,是最沉稳内敛,又叫人捉摸不透的。虽说皇上今晚上来了碧波宫,可除了看书也就是看书,并不曾向往日那样,对公主您百般呵护。”
    “噗嗤!”宛心没忍住笑了出来。“碧桃呀碧桃,你呀是真的糊涂了。皇上几时对本宫百般呵护过?即便是本宫怀着子墨的时候,皇上也是吩咐了太医院的御医和你们悉心的照料。而皇上自己,不是鲜少来碧波宫么。当时本宫就在想,若怀的是个公主可怎么好。皇上虽然也疼爱佳音,却也不过就是过问而已。从不至于宠溺。这便是丁贵仪为何诞下了公主,还只是个贵仪,连妃主都不配受封的缘故。也是本宫得上天垂怜,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公主哪里是运气好,明明是福气好。”碧桃红着眼眶道:“开乐落败,高家遭祸,公主您却可以摇身一变,从公主成为皇后。着一定是焸公主在天上保佑您呢。”
    宛心抬起头,却只看见精美的雕梁画栋。“我也很想母亲……然而再想母亲又有什么用处?还不是什么事情都要靠咱们自己吗?如果母亲真的在天上看着我,也一定会笑话我没有用吧。虽说母亲最终是死在父亲手里,可他们在一起的那么多年,父亲对母亲如珠如宝,即便是纳了妾,却也没有允准任何一个妾室生下孩子。这样的殊宠,本宫也只有望尘莫及。皇上的心,从来就不在本宫这里。”
    这话说的碧桃伤心,她低着头,泪珠子就扑簌簌的落下来。“公主想要复仇,奴婢心里最清楚不过……可是……”
    “可是什么?”宛心对上了她的眼眸:“可是你觉得本宫做不到是不是?”
    “不,不是的。”碧桃一晃头,眼泪就像豆子一样被她甩落在地。“奴婢是觉得,公主心里对皇上并不是真的恨。奴婢情愿看见皇上与公主您举案齐眉,恩爱逾常,而不是最终分出胜负与输赢。奴婢始终觉得,只要除掉皇上身边的祸害,皇上就会回心转意了。到那个时候,有墨殿下,有皇上还有公主您,一家子天伦之乐,邻国也能顺利的剿灭盛世,咱们的大仇不就也报了么!”
    宛心沉默了片刻,皱眉道:“如果复仇和恩爱只能选一样呢!”
    “公主的意思是……”碧桃有些不明白。
    “如果……如果邻国真的剿灭了开乐,如果皇上将来有了别的皇子。如果子墨不是太子,亦或者说他不是太子的唯一人选,那本宫是要守着与皇上的恩爱,眼睁睁的看着他另立储君,还是直接下狠手,让自己的儿子登基?”
    碧桃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敢说话。
    “罢了。”宛心拧着眉头,似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本宫亲手熬的汤真的很好喝。既然有人不识货,那你就去把汤都端上来,本宫自己喝便是。”
    “是。”碧桃也不知道往下该怎么劝,只有听皇后的吩咐办事。“对了娘娘,外头那一位出事,咱们要不要?”
    “不要。”宛心轻轻摇头:“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本宫悟出了一个道理。要么就一味的装仁慈到底,由着后宫里厮杀不断,咱们只是坐山观虎斗即可。要么!”
    她咬紧了唇瓣,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要么,出手就必然一击即中,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下手要利落狠辣,绝对不能给旁人喘息的机会。就如同左妃的这一胎一样。”
    “公主您的意思是?”碧桃的心突突的跳着。
    “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尝尽分娩的痛楚,且还要这么多个月不能侍奉皇上……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的心被别的女子勾去。”宛心想起自己诞下子墨的时候,左妃便是花样百出的勾引皇上。如今,也该让她尝尝相同的滋味了。
    碧桃有些不明白,一双饱含担忧的眸子让她看上去十分焦虑:“可是公主,左妃还没有子嗣,已经是这后宫里可以与您抗衡的宠妃了。一旦她生下皇子,保不齐皇上会册封她为贵妃甚至更高的位分。到那个时候在想办法去扳倒她,岂不是更费力气!”
    宛心看她急躁的样子,不禁勾起了唇角。“你说的这种情况,是她真的好命,能诞下皇子并且能抚育成人。可若是她能诞下皇子,却根本就养不大呢?孩子嘛,原本就是娇嫩脆弱的,一个乳母生了病,都能害的子墨险些送命。本宫时常在想,难道这不是老天给本宫的提示么!如果左妃的孩子也这么去了,她必定心痛的无以复加。忍受着巨大的痛楚,承受着被人夺去恩宠才换来的孩子,最终也只是昙花一现,短暂的停留在她的身边,这种滋味,只怕才会像烙印一样留在她心上。叫她生不如死!”
    听了这番话之后,碧桃心里才算是舒坦。“公主所言不错。如果果然是这样,那左妃就会有好长一段时间振作不起来。到那个时候,随便用点什么手腕,她都未必能招架得住。只是奴婢还有一重顾虑。”
    “你是想说让谁来代替左妃获宠吧?”宛心微微蹙眉,心里也是同样的担忧。
    “不错。奴婢是怕滕婕妤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虽然说她和左妃现在还没有成为同盟,但万一她真的获宠,左妃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去拉拢。那滕婕妤对公主您原本就存有怨恨。如此一来,咱们的日子恐怕要更难过了。”
    “所以本宫急需要一个能拴住皇上圣心的女子。”宛心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个女子一定要貌美如花,却蠢钝如猪。能为本宫所用,却又不会分走本宫的权势。且最好是有些家世的!她自己蠢钝不要紧,只要她背后有靠山,那她的地位也就不容易被撼动,甚至被取代。只是……本宫实在记不得,宫里还有谁能满足这样的要求。若是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来,劳师动众的再从别处挑选入宫,那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碧桃十分明白皇后的担忧,故而笑着道:“公主也不必太忧心,宫里不是还有许多秀女么。改日奴婢再去那边瞧一瞧。说不定很快就能选出好的来。”
    “嗯。”宛心伸手拉住了碧桃的手:“之前的事情,咱们都低估了左妃和腾芽,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就不要回头再去想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着手这件事,为本宫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不过你记住,要悄悄的行事,不要引人注意。连丁贵仪之流也不要透露。本宫不希望有人从中作梗。”
    “奴婢明白。”碧桃沉着点头,随即看了一眼窗外。“奴婢方才已经着人为公主准备了香汤,这时候应该准备妥当了。公主要不要移驾浴室,泡一泡热水会舒服一些。”
    “也好。”宛心是真的觉得有点不舒服。几碗汤喝下去,身上还是冷的。“也不知道腾芽出什么事情了,惊的皇上要连夜出宫。”
    “她一向都喜欢闯祸。”碧桃撇嘴道:“这样不安于室的女子,也不知道皇上看上她什么了。”
    “皇上和她……”宛心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她总归是有手段的,能让皇上格外的留心她。这也算是一份不凡的本事。容后择了新人,也叫跟腾芽学学。说不定沾染了她那份桀骜不驯,皇上会更喜欢也未可知。走吧,沐浴去。”
    “是。”碧桃扶着宛心慢慢的走出了内室。
    这个时候,凌烨辰正在往腾芽走失的集市去。“有没有通知裕王?”
    “回皇上的话,属下已得到裕王的消息,说是在集市附近分散了去找,应该很快就会有滕婕妤的消息了。”鹰眼皱眉:“属下才离开皇宫不多日,这滕婕妤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皇上,这样的女子恐怕是不配……”
    “好了。”凌烨辰很不耐烦:“每每与朕相处,你都要说这样的话。到底她是哪里开罪于你?”
    “她最大的本事就是蛊惑圣心。属下自然看不顺眼。”鹰眼骑着马,嘴上的话被夜风吹的很冷。
    凌烨辰听的特别不舒服,玄机扥住了缰绳。
    “皇上……”鹰眼骑出去了好大一段距离,才发现皇帝停了马。没办法,他唯有调转马头,又奔回去。“皇上您这是……”
    “蛊惑圣心如何?若是她在,朕情愿被蛊惑。”凌烨辰一脸的愤怒:“鹰眼,你不是朕,你没有看见过朕与她从前如何经历种种,你怎么知道朕如今为何甘愿被她蛊惑!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若你果真还是看不惯朕与她执手白头,那你便远远的离开朕身侧,去戍边吧。”
    “皇上……”鹰眼顿时就惊住了。“属下……”
    “驾!”凌烨辰重新出发,速度飞快:“总而言之,先找到她!朕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朕要和她在一起。”
    鹰眼看着皇帝在夜色之中并不清晰的背影,听着那坚定决绝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操心都是多余的。“也罢,她是蛊惑圣心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皇上执意如此,属下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第154章 意外太快

  》》    清晨的阳光穿透层层的树叶,洒在她柔嫩的脸庞。
    睫毛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银光,她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不安,就要从浅浅的睡梦中苏醒。
    薛翀拿了一片很大的树叶,遮住了腾芽的眼睛。
    光没有那么刺眼了,她打结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于是他就这么举着这片树叶,直到手酸了,也不愿意放下。
    这种无微不至的呵护,让腾芽宿醉醒来的时候,头居然没有很疼。
    身上厚厚的披风让她觉得双手都是暖暖的,微微睁开眼睛,那片枯黄的叶子,被某个人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
    “这是哪里?”腾芽忽然就愣住了。
    “你醒了?”薛翀顺手递了个水囊过来。“润润喉。”
    “薛……薛翀?”腾芽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翀顿时一脸的黑线:“你昨晚不是答应和我私奔吗?你忘了?”
    “私奔!”腾芽根本就不记得昨晚见过薛翀,哪里会记得有这样的事情。“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薛翀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想反悔?”
    “不是,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你,我反什么悔?”腾芽蹙眉:“你怎么会在邻国?”
    “为了你啊。”薛翀幽幽叹气:“这段日子,我一直想方设法的潜伏在邻国伺机接近你。可是皇宫的守卫十分森严,且邻国的皇帝也未免太狡猾了。宫里的侍卫部署每隔几日就会更换,连巡查的时间都会随时改变。见不到你,我就只能留在这里继续等,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等到你出宫了。”
    薛翀微微勾唇,道:“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
    腾芽打开了水囊,用里面的水洗漱一下,简单的收拾了自己。
    回头看向薛翀的时候,他从不远处拿了一只烤鸡慢慢走过来。
    “烤鸡?”腾芽皱了皱眉。
    “嗯,昨晚上你睡了,我在附近抓的野鸡。”薛翀笑着说:“夜里不敢烤,怕引人注意。是天亮了才烤的。烤好了就一直放在炭火附近烘着,现在可以吃了。”
    腾芽点了点头,从薛翀的手里接过一只鸡腿,慢慢的吃起来。
    薛翀的手艺很好,且还在这烤鸡上涂了盐巴,这烤鸡吃起来外焦里嫩的,却一点都不肥腻。
    “你有什么打算?”腾芽皱眉问。
    “带着你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薛翀凝眸道:“大富大贵怕是不能了,但衣食无忧肯定不成问题。我会尽全力让你幸福的。”
    腾芽总是听他在耳边说类似的话,这时候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在盛世的时候。
    “不跟你开玩笑,也不跟你闹。”她正经了脸色,伸手握住了薛翀的手。他的手指上,还有掰过烤鸡留下的油污。“薛翀,你有帝王之才,你心细细腻,且也有承担。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我,你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看见你拿着烤鸡,看见你用一片树叶为我遮阴,说真的,我既感动于你的执着和体贴,也赶到悲哀。大材小用,我不想害你一生。”
    “芽儿,都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真心吗?”薛翀握着他的手腕,微微用力:“即便是如我父皇那般,得到了整个江山又如何。人死如灯灭,一切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可是活着的时候,若是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还有什么乐趣?我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还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腾芽见苦口婆心的劝说无效,便拧紧了眉头:“其实你恐怕已经忘了,你当初之所以会接近我,也是为了你想要得到的江山不是么!你和皇祖母私下交易,以我为棋子,交换你们各自想要得到的送东西。那个时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你现在对我的种种的好,或许也是源于你当时的愧疚。未必是你真的待我好。”
    薛翀放下了手里的烤鸡,沉默了良久不知道怎么说。
    “还有一件事情,你恐怕不知道,但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腾芽微微敛眸:“我的皇祖母,才是害死我母妃的罪魁祸首。原因不过是因为母妃不肯屈从于她的摆布,她便扶持父皇的另一位宠妃,韦逸霜获宠,与我母妃互相残斗。最终韦逸霜死在我手里,皇祖母坐享其成,稳稳的把持住后宫的权势。你曾经和她是同盟,这一点你无可否认对吗?”
    “芽儿,若我知道这些事,我绝对不会与她同流合污……”
    “你不必说了。”腾芽打断了薛翀的话,微微敛容:“若我真的跟你走了,我会身败名裂,被盛世和邻国视为不忠不贞的****。成为历史上最不光辉的一笔。而我母妃要我活下来,绝不是为了看我沦落成这个样子。薛翀,你有你的远大抱负,而我也有我想要完成的事情。我们各自,都有各自必须承担的东西,你明白吗?”
    “看样子,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薛翀忽然有一种很害怕的感觉,这种感觉从心底升起来,慢慢的将他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心摧毁。“芽儿,真的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吗?”
    “是。”腾芽用力的点了下头。“我不会和你走,也不能和你走,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我答应过母妃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才不算辜负她舍命相救的情分。薛翀,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面对面的和你说这样掏心窝子的话了。以后再见面,我们是朋友还是陌路人,由你来决定。但是我希望,无论如何,你都别放弃自己的初衷,你究竟要什么,你好好的问一问你自己的心。”
    她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戳进了薛翀的心窝。原来,她真的从来就没想过和他走。
    他第一次追上她是这样子,现在她仍然是这样子。薛翀想笑,却发现自己的脸皮都僵硬了,居然扯出一个微笑来,会这么难。“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他一个?即便是他辜负了你,你也不会改变?”
    “这件事,我却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了。”腾芽微微勾唇:“有时候,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可是当我站在他面前,亦或者是身边的时候,我就会感觉到现在这样也很好,其实有时候,或许根本就不用计较太多。”
    薛翀动了动唇,没在说什么。
    可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弃腾芽。
    “好了,一只鸡腿很足够了。”腾芽摸出了绢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和唇角。“谢谢你薛翀。下回见面的时候,告诉我你的决定,是朋友,亦或者是陌生人。”
    腾芽把盖在她身上的披风还给了薛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你不必送我的,趁着天亮,你还是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吧。薛翀,不要再为了我做任何事,做你该做的事情。”
    其实他和皇祖母勾结的事情,腾芽一点都没有怪他。之所以要这个时候说出来,不过是希望能借着这个由头,让他明白,疏远他其实是有理由的罢了。
    “再会。”薛翀怔怔的站在原地,轻轻的说出这两个字。
    他以为他会难过,可是说出口之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轻松,并不是因为放下了腾芽,放下了这段苦苦追寻良久,却不得结果的情分。而是他终于明白要怎么做,才能更接近她……
    腾芽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邻国的地形,她并不是很熟悉。不过也不难回去,只要找到来寻找她的人,她就会被顺利的带回邻国去。
    一想到再回到皇宫,那些接踵而至的纷扰,那些无法避免的争夺,她就觉得累。
    反而,这样的一个春日早晨,走在这样静谧的树林小路,也别有一番清新的感受。
    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夜的搜寻,让凌烨辰变得特别焦躁。他知道腾芽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相信腾芽会就这么急匆匆的离开她。
    “皇上,前头的奴才回报,说裕王殿下在前面。”鹰眼在前头兜了一圈,忙又急急奔了回来。
    “有没有发现滕婕妤?”凌烨辰皱眉问。
    “并没有。”鹰眼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他的话音刚落,裕王就向着这边过来了。
    凌烨辰迎了上去,两人互相点头算是示意。
    也顾不得别的,凌烨辰皱眉问:“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何她会连夜就离开安城。朕不是和她说好了么,今日午时会让人去接她回宫。”
    裕王微微皱眉,却没有急着说话。
    这让凌烨辰更为忧心:“你和芽儿不是一向最投契么!好好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去向?”
    “她做完离开之后,去过市集的一个酒馆,据说喝了不少,然后就不见了踪影。这时候,陪同她出行的奴才们还在市集上苦苦寻找。希望她不会走的太远。”裕王显出了担忧的脸色。
    凌烨辰虽然心急,却也听出来裕王是顾左右而言他。“鹰眼,你带着人继续往前头去找。”
    “是。”鹰眼恭敬的应下,便领着随行的人退开。他知道皇上是有要紧的话要和裕王说。
    裕王见这阵势,也只好让随行的人都散开了去找。
    凌烨辰这时候才下马,站在了裕王的马前。“你一向都很紧张芽儿的,生怕她在朕这里吃亏。因为朕册封她为常在,你生气,恨不得日日派兵在皇宫外和驻地周围惹是生非,目的不就是为了要朕吃点苦头,从而改变主意么?现在朕已经册封她为婕妤了,何况位分也不足以说明朕对她的情分。不错,朕当初是和她怄气,朕是不想让她那么顺利的获宠,可是朕的初衷,是希望她知道,后宫的争斗从来不是她以为的那样高高在上就可以获胜的。她必须和别人一样,挖空心思,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才有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何况,邻国现在的形势,那些老臣子们的眼睛无时无刻不盯着朕。朕有什么方法不仔细斟酌这些事。朕生怕有一点疏忽,来不及庇护她就让她吃亏。唯有将她置身于这个旋涡,任由她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保护自己,也坚守她的位分和尊贵,才不至于辜负了她。难道一向英明的裕王,你会看不出朕的心意?”
    “看得出来你在意她,不然我早就把芽儿带走了。”裕王简短的一句话,道出了心里的无奈。
    “那你为何要百般阻挠,不让她继续留在朕身边?”凌烨辰很是生气的问。
    “我几时阻挠了?”裕王横眉道:“是她自己不情愿罢了,与我何干。”
    “她自己不情愿?”凌烨辰一头雾水。“朕做了什么让她不情愿的事情了?这些日子,朕可从来不曾得罪她,即便是后宫里有波澜,朕也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与她有关。你这话从何说起?”
    “我是说,她不情愿留宿在安城。”裕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怏怏的提不起精神。
    “既然问题不是出在朕这里,那便是出在你!那你就别兜圈子了好不好?”凌烨辰烦不胜烦:“到底昨晚安城发生了什么事?你究竟做了什么,气的她连一晚都不愿意对着你?”
    裕王又陷入了沉默。
    凌烨辰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有些生气。“你到底说不说?”
    “还不就是男人的那点事。”裕王无奈道:“我和静夜的事情,被她撞破了。”
    “静夜?”凌烨辰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从前在她身边侍奉的婢子。”
    “不错。”裕王道:“她是母后的人,母后让她留在芽儿身边监视,时时刻刻留心着芽儿的一举一动。芽儿那么聪明,静夜只能隐瞒自己的身份一时,却隐瞒不了太久。最终还是被揭穿了。揭穿的那时候,是本王同英勋将静夜拿住,带回驻地祥加审问。只是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对静夜……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也就是说,芽儿在意你宠幸一个背叛她的婢子?”凌烨辰拧着眉头,不解道:“你怎么说也是她皇叔,这件事情,似乎她不该如此计较。”
    “还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裕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一吐为快。“我原本是答应了芽儿,一定会迎娶英乔,好好的照顾她。可是英乔有丧在身,她父亲才过世不足三年,还不能婚配,所以……”
    “怪不得。”凌烨辰这下就听明白了。“你觉得她是在怪你,但其实并不是。她心里真正想要责怪的那个人,兴许是朕。”
    “是啊。”裕王连连点头:“她说男人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你为了宛心公主抛弃了她,而我又与静夜日久生情,辜负了英乔。”
    说道英乔,凌烨辰的脸色不由得紧绷:“你打算怎么告诉英乔?”
    “还用告诉吗?”裕王苦涩一笑:“英乔早就已经知道了,还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差点要了静夜的命。最终气鼓鼓的走了,与我割袍断义,划清界限。”
    略微点了一下头,凌烨辰道:“这的确是英乔的性子。她自幼舞刀弄剑的,像个假小子一样。”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她内心的柔软。”裕王有些自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稀里糊涂的喜欢上了静夜。喜欢便罢了,居然还和她有了肌肤之亲。谁知道英乔来看我,居然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东西。她没有杀了静夜,却给了静夜极大的羞辱。以至于静夜这几日,说什么都不肯留在安城,非要回宫去向母后请罪,说哪怕是死也要给自己主子一个交代。可是我怎么能辜负了英乔,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这个节骨眼上,芽儿就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凌烨辰的心不免抽痛起来。想起腾芽看到那个画面,那种无助的感觉,他就会恼火自己当时不在。当然,他也恼火当初那么辜负了她,以至于现在她看见别人被辜负,一样恨得抓心挠肺。
    “好了,让你的人回安城去吧。”稍微收拾了心绪,凌烨辰道:“朕会找到芽儿,并且带她回宫。”
    “还是不好,我和你一道找吧。”裕王十分的不放心:“若是找到她了,我也想亲自和她解释清楚。”
    “你以后……”凌烨辰忽然很想问一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他便觉得自己问了也是多余。且自己也是如此,又有什么资格问。
    “怎么?”裕王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你以后还会不会去招惹英乔?”凌烨辰凛眉问。
    “不知道。”裕王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说想她,可心里惦记着静夜。说不想她,却根本就放不下,心疼的很。你呢?不是一样放不下宛心,又刚不下芽儿吗?”
    “是啊。”凌烨辰不想多解释什么。对于宛心,他根本就没有裕王对静夜的那种情愫。可是宛心毕竟给了他一个孩子。他是亲眼看见她,如何痛苦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他也是亲眼看见宛心,如何恪尽母责,拼了命的去保护那个孩子的。他怎么能说撇开宛心不管呢!
    “我去找芽儿了。”凌烨辰再度上了马,径直往自己要去的方向找。
    裕王皱了皱眉,骑着马往相反的方向去找。
    不管是谁找对了,谁找错了,都不打紧,只要芽儿平安无事就好。
    追上来的鹰眼,陪着凌烨辰狂奔在这片树林里。走了好远好远,他才敢轻轻的唤了一声:“皇上。”
    凌烨辰侧首看着他表情为妙的脸,皱眉道:“什么事?”
    鹰眼还没开口,就蹙紧了眉头:“那好像……滕婕妤。”
    顺着他的目光,凌烨辰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衣裳还是出宫时穿的那套,她走在小径上,一直往前,哪怕是听见马蹄的声音,也没有回头。
    这样安静淡然与世无争的样子,看着叫人心动。春日早晨温软的阳光,将她照的泛着一层银光,看上去那么明亮耀眼,又那么曼妙如画。
    “有人发现鲜钦的三皇子曾经在昨日婕妤下榻的酒馆出现。”鹰眼这一句话,顿时击碎了凌烨辰眼底的美好,他的眉头不由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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