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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雍盛世之德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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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憔悴着一张脸看向淑惠太妃,微微笑了笑,“老毛病了,无碍。”
淑惠太妃皱了皱眉,又打量着屋子,“蕊儿呢?”
“去太医院拿药了,想来也该回来了。”说着眸子余光便扫到了落宁,“这是……”
“落宁,给巴太妃请安。”淑惠太妃说。
落宁上前行礼道:“奴才给巴太妃请安。”
淑惠太妃不禁一笑,“方才在恭端那儿被吓着了,又将奴才叫回来了。”
巴太妃笑了笑,道:“她那脾气总是那样。”说罢又看向落宁,“起来吧,你不必管她。”
“是。”落宁起身。
这时巴太妃又咳嗽了几声,淑惠太妃连忙拍着背,又说:“这病总是如此,也不知是不是太医不用心医治的缘由。”
“咱们不过是前朝的太妃,比不得如今宫中的妃嫔,给咱们些药也是看在福全的份上,对了,这些话切勿让要福全知道,他若知道了不知又要干出些什么?”
“姐姐放心。”
福全!落宁不禁皱了皱眉!是裕亲王福全吗?她如何也想象不出那日在厨房中那样奇怪的人竟会帮着这些无人理睬的太妃。
☆、第八十三章 福全来了
这时蕊儿回来了,是一个长相极为可爱的女子,回来后向淑惠太妃行了礼之后便赶紧去熬药了,甚至都不曾意识到落宁的存在。直到喂巴太妃喝了药才看到落宁,落宁给她行了个常礼,说:“我是刚被调过来的乌雅落宁。”
“哦,我知道,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美丽。”蕊儿说。
这话一听便知道蕊儿性格很是开朗,落宁微微笑了笑,垂下了头。
之后落宁便随淑惠太妃回去了,从淑惠太妃的叹息声中落宁隐隐觉得这一位巴太妃定然很是悲苦,便禁不住地问了句,淑惠太妃看了一眼落宁,坐在了圆桌旁的圆凳上对落宁说了许多:“这位巴太妃曾是先帝的巴贵人,名为巴娇。生下了先帝的第一位皇子牛钮,只是牛钮福薄,只活了八十九日便去了,当时巴娇真真是伤透了心。还好当时先帝还宠爱于她,难过了几个月便也就罢了,又先后给先帝添了两位公主,只是好景不长。至孝献皇后进宫后,便夺走了她所有的宠爱,先帝甚至于在两个丫头先后殇之后都不曾前来看她一眼。失了先帝的宠爱,又先后没了两个公主,巴娇就此便一病不起。前些年差一点便去了,若不是福全,想来如今……”
听淑惠太妃说着,落宁不禁伤感。在这宫中,总是上演着这样一个个的悲剧。而眼前这个如今活得这样自在的太妃当初也定然为先帝的专宠而伤心不已吧!就这样,又想到了玄烨的雨露均沾!以前悬在心头的那个疑问,此时突然稍稍淡了些。也许皇上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从不是她一个奴才可以看懂的。
就这样,落宁在这乐寿堂便算是安定了下来。这乐寿堂虽然不受内务府重视,可到底每日都会送干净的饭菜来。落宁想,这些是不是因着裕亲王福全!想着,那日在厨房中的有些古怪的人便出现在了心中……
那甚是冷漠的宫女名为书香,跟外表极不符合的名字。而那日并不曾在恭靖太妃那里见到宫人是因为那日潭儿出去办别的差事去了。潭儿也是一个极和善的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办事很是妥帖,只是不知为何被差遣到了乐寿堂。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落宁脸上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微笑也越来越多。渐渐相处下来,落宁发现这乐寿堂中的人心地都是极好的,这其中包括恭靖太妃和书香。落宁从不去深究为何这院子中如此碰巧都是这样好的人,心底却也不是一丝丝都不明白。在这里,没有利益,没有争斗,没有背负家族的重担,众人卸下包袱,或者说不得不卸下包袱,因为不管如何挣扎,没有皇子的太妃终是要住在这乐寿堂的。渐渐接受了之后便是颓废,颓废之后便是她如今看到的生命的真谛。落宁也尽量克制再去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那些人。不去想已然好久不曾见过姑姑了,不去想已然好久不曾见到胤礽,更是不去想已然好久不曾见过皇上了。更加不去猜测他们现在如何了。落宁似乎悄悄下了决心要与过去诀别,在这乐寿堂中安静度日,却不知道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因着那日的大雨,因着老二的出现,她所向往的日子终究再次被夺走了。
那日,清晨时阳光还极好,可是过了晌午竟又下起了大雨。夏日的天气总是这样阴晴不定。淑惠太妃在屋内小睡,落宁闲来无事,坐在廊前赏雨。看着大雨从天而落,看着顺着宫瓦一串串地滑落,发出了滴滴答答的清澈声音,既吵闹却又静谧。落宁微微笑着,心中极是满足,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落宁想回屋拿伞,可是又怕开门扰了太妃,便用手遮着往门口跑去,打开了大门。而这一打开,便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个撑着纸伞却还是湿了衣裳,脸庞上挂着几滴水珠,有些狼狈地用手抹过脸颊上的水珠,一转头便愣在了那的男子。
看着眼前这个白皙的脸庞之上正往下淌着水珠,一双那样清丽的双眸定定看着他的女子,福全的心不禁悸动了一下。
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落宁首先惊醒了过来,连忙垂首行礼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福全也愣过神来,遮掩似的随便回了一句:“起来吧。”说罢又不忘显露本性地来了一句,“本王还不曾见过这样傻的宫女,竟然会冒雨来开门,你竟不知下雨天要撑伞吗?”
这话着实让落宁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好道:“是。”说着便退站一旁,待福全走了进来,又关上了大门。
福全撑伞走入雨中,走了几步却又顿在了那,转回头看着还站在那的落宁,说道:“本王着实不是那样狠心的人,你过来。”
落宁皱眉,不解。
“过来啊,到我伞下来。”福全又说。
“奴才不敢。”落宁垂首道。但是落宁若是知道如此说的竟会引来福全的如此对待,绝对会乖乖地钻到他的伞下。
福全见落宁垂首站在那,皱了皱眉,随后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搂过落宁的肩膀,在落宁惊慌失措的眼神之中一脸微笑地带着她往前走。自豪于自己的不拘小节,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不禁又乱了心神。
她一双眸子中满是惊慌,眼睫毛之上还挂着水珠,一张脸庞之上没有任何的妆饰,展现最自然的颜色,小巧的鼻尖卧着一粒水珠,甚是可爱,再往下看,那粉粉的唇上竟然也卧着水珠,看起来晶晶亮亮的。福全不禁看呆了,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往前走,就这样,下一刻,看痴了的福全和被看羞了竟忘记推开福全就那样垂下了头的落宁就齐齐地倒在了往正屋走的台阶上……
“啊……”小腿似乎被台阶给咯住了,落宁不禁微微叫了一声。
福全转头看她,似乎感觉到了目光,落宁也转头看福全,就这样,落宁看到了一个堂堂王爷摔在雨中如此这般的狼狈模样。
这时候,正屋的门突然缓缓打开了,淑惠太妃看着眼前两个倒在雨中的人,皱了皱眉。
落宁连忙起身,福全也连忙起身。
“你们这是……”淑惠太妃看着两个匆忙起身,急急都往廊前跑的人,问道。
“淑惠太妃,您怎么找了个这样笨的丫头,生生将我绊倒在了雨中。”福全说道。说着还不满意地愣了一眼落宁。
落宁皱眉,看了眼太妃,没说话,垂下了头。
淑惠太妃不禁笑了笑,又道:“笨吗?”
“是。”福全重重道,仿佛落宁真的笨到让他咬牙切齿的地步。
而落宁也只是垂着头没有吭声。
而这时淑惠太妃转头看着落宁说:“落宁,你先去屋里换了这身湿衣裳,这姑娘的身子都娇弱,莫不要着了风寒才好。”
“落宁不敢。”落宁垂首。
“叫你去你便去,怎么这样多的话?”一旁的福全插嘴道。
落宁无奈,只要道:“是。”说罢,便进了屋子。
淑惠太妃转头看了眼福全,又道:“你冷是不冷?”
“太妃放心,我这身板,无碍的。”说罢,极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淑惠太妃不禁一笑,又道:“随我去端顺太妃那,她那里有一套新给你做的衣裳,还没机会给你。”
如此,福全便随淑惠太妃去了端顺太妃那去换衣裳,落宁换了衣裳走了出来,才发现外面空无一人,便站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淑惠太妃便和福全从旁边的屋子走了出来,落宁垂首站在那,福全看着那个虽然换了衣裳,但是头上却还是湿湿的人儿,不禁皱眉,待来至落宁身旁时才说:“你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丫头,如何能照顾得好太妃?”
“王爷恕罪?”落宁行礼说道。
福全却也不理,扭头便跟着淑惠太妃进了屋子。两人坐在圆桌旁说起话来,似乎忘记了外面的落宁还行着礼。
过了好一会儿,福全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落宁竟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禁又皱了皱眉,随后来至门口,“你,起身吧。”
“是,谢王爷。”落宁道。
福全转身往屋子走去,“太妃,你怎么竟找了这样一个丫头,实在是笨。”
“你那性子,不熟识的宫人哪里知道?”
福全听了这话没有搭话。
而淑惠太妃又说道:“你今日来便只是是来告知我,我的侍女有多笨吗?”
福全愣了一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太妃,今日福全来是有求于您的,福全求求您了,您要不便随福全走一趟,要不我就哄了额娘进宫,你定要再好生劝上一劝。额娘也不知是在宫中呆久了,养成了吃飞醋的习惯还是怎的,总是与我府中福晋过不去。上一次你劝了一回,这才好些,可这段时日不知怎么的,又变成那样了,弄的我好生辛苦。”
☆、第八十四章 太妃病重
听到这里,淑惠太妃不禁笑了起来。
福全却不吭声,只是让太妃笑着。淑惠太妃也不理他,自顾自说:“我出宫不方便,你只管哄你额娘进宫,我定会试上一试。”说罢,忍不住地又笑了起来。
福全还不说话,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落宁,见落宁垂着头恭敬站着,并无不妥。转头便对太妃道:“太妃,您且先笑着,福全先去像其他三位太妃请了安再回来陪着太妃笑。”
“嗯,如此甚好,去吧。”淑惠太妃说。
对于福全的性子,淑惠太妃早已知晓。并不因为他的调皮而无法招架,只管由着他。
如此,福全便出去了,脸庞上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来至门口时看了一眼乌雅落宁,随后转身往端顺太妃那里去了。
“你冷吗?若冷便把头发拆开来擦一擦。”淑惠太妃这时来到了门口看着落宁问道。
落宁行了一礼,“谢太妃关心,落宁不冷。”
“那也别在外面站着,进屋吧!”
“是。”落宁说,说罢便淑惠太妃进了屋子。
屋子比外面要暖和一些,落宁坐着坐着便有些打起了瞌睡。不知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瞌睡了多久,后来突然被外面隐隐传来的呵斥声惊醒了。转头看向淑惠太妃,淑惠太妃似乎也意识到了,下一刻便起身往门口走去,而落宁也连忙跟上。
这时雨已然小了。而这声音是从巴太妃屋子中发出来的,似乎是福全的声音。
淑惠太妃也顾不得撑伞,便往巴太妃屋子里走,落宁本想转回身拿上伞,可是看这会子的雨只是淅淅沥沥的,并不要紧,便紧跟上淑惠太妃的不足,来到了巴太妃的屋子中。
一进屋门,便看到了有个太医跪在地上。
再看福全,一脸怒气,与平时的调皮顽劣模样看起来甚是不同。
“怎么了这是?”淑惠太妃问道。
床榻上巴太妃接话道:“淑惠太妃,你且快些劝一劝福全。”
“太妃,不必劝我。明明是这太医没有尽心医治,让太妃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一会儿便去乾清宫禀告了皇上,看看皇上会不会任由前朝太妃遭人怠慢是管还是不管?”
“福全……”巴太妃说着竟咳嗽了起来。
见巴太妃如此,福全连忙走到巴太妃处,拍着巴太妃的背,淑惠太妃也走了过去,坐在了床榻上,劝道:“巴太妃不要动气。”说罢,看向福全,劝道:“福全……”
福全皱了皱眉,扭头看着巴太妃说:“太妃,你放心,福全不惹事便罢。”
巴太妃一边咳嗽着一边点了点头,只是越咳越厉害,最后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停下时,竟发现咳在了手中好大一团血。
三人都不禁愣了。蕊儿在一旁看了,不禁哭了。
福全看了那太医,说:“你且先去廊前候着。”
“是。”那太医说着便连忙起身出去了。
福全又看着巴太妃说:“太妃,我去跟太医商量一下如何医治,你且好生养着。”
“福全……不要为难太医……更不要告诉……皇上……”巴太妃甚是虚弱的声音。
“是,太妃放心,我只是与太医商量一下。”
巴太妃点了点头。
福全这便出去了。
福全走后,巴太妃扭头看着淑惠太妃说:“这些年,姐姐没少麻烦妹妹,如今看来总要结束了。”
一听这话,淑惠太妃眼圈便红了,“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何时麻烦妹妹了?更何况哪里是就要结束了,姐姐勿要胡思乱想。”
巴太妃微微笑了笑说:“我的身子是个什么样子……我,清楚……这条命撑不了几日了。”
眼眸中缓缓滑出了两行热泪,“姐姐,你为何总是如此想不开,若是想得开,哪里身子会成了如今这样。”
淑惠太妃说的没错,廊前的太医方才在屋子中也是这样回福全的。这才惹了福全动了肝火,其实福全如何不知道巴太妃总是郁郁寡欢,心结难舒,才让身子越来越差,五脏六腑都渐渐衰退,此时已是回天无力了。只是,总有些不能相信,才那般怒斥太医。
愣愣坐在廊前,太医垂首站在一旁,端顺太妃和恭端太妃这时也在旁边站着,许也是听到了些声响。
“果真是回天无力了吗?”恭靖太妃问道。
“微臣无能。”太医说着便跪了下来。
“阿弥陀佛。”端顺太妃道。
福全坐在那,许久都不曾说话,终于,“你且先行回去,给太妃拿了药便派人送来。”
“是,微臣告辞。”说着太医起身慌忙走了。
端顺太妃和恭靖太妃看了眼福全转身往巴太妃那里去了。
刚进屋子,便看到了坐在床榻边上落泪的淑惠太妃,眼圈立时便红了。起步来至巴太妃处,巴太妃见有人来了,便将头扭了过来,微微笑着。
这一笑,更让恭端太妃伤心,眼泪立时便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两位妹妹也来了。”巴太妃微笑道。
“阿弥陀佛,巴娇如何成了这模样?”
“姐姐是在笑话,巴娇没有刚进宫时容颜娇俏吗?”本是看着端顺太妃如今的模样也觉得可怜,便像说句玩笑话。不想说了却更令人难过。
“唉……”端顺太妃叹了一声气。
巴太妃微微笑了笑。
恭靖太妃往床榻边上挪了挪,“姐姐,昔日妹妹没少欺负姐姐,姐姐却从不与妹妹计较,现在想来,妹妹当时当真是后悔不已。”
“你爱耍些小性子……我还不知道吗?更何况,姐姐那时也不曾饶过妹妹啊,现在想来,便是相抵了。”巴太妃还是微笑着。
“姐姐……”恭端太妃说着握住了巴太妃的手。
这时端顺太妃又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缘起缘灭。这世间总是如此,却总免不了伤感。”说罢,看了一眼巴太妃便转身走了,一身灰色的佛家服,缓缓而行,巴太妃看着不禁说:“她这些年总是如此,看着真不知是该替她高兴还是替她伤心。”
“端顺姐姐常伴佛祖,得以清净,昔日宫中那些罪孽之事,想来已然常埋心底,想来也是好的。”淑惠太妃说。
巴太妃扭过脸来,看着上空,似乎在回想什么,“想着咱们刚进宫时,正是最无邪的时光,那时却不懂什么,总是为些小事斗来斗去,谁都不饶过谁,现在想来,当真是无趣极了。先帝的心,何曾在过我们身上。想那孝献皇后虽福薄命薄,可终究有先帝的宠爱,就算一生短暂倒也罢了。哪里像我们……”
说到这里时,恭靖太妃却打断道:“姐姐,你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说这样的话?凡事总要想开些。”
“我若是想得开,容貌到了如今肯定要比你娇艳。”巴太妃转头看着恭靖太妃,只是说罢,眼眸中的泪水便滑了出来,横流于枕头之上。
恭靖太妃却接不出话来,只是哭。
而巴太妃也不看她,扭头又说:“我那时,自进宫便想着,若是能与皇上同寝眠于土下,该是多好。可斗了这许多年,盼了这许多年,爱了这许多年,到最后先帝却那样厌烦于我,下令不许加封,连死后都不许葬入妃陵。同寝成了泡影,竟连皇家妃陵也进不得了。先帝当真是厌极了我,不然如何会如此?”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又咳嗽了几声。
淑惠太妃和恭靖太妃相劝,可着实不知该说什么,巴太妃继续说道:“现在想来,我当年在先帝驾崩之后真是错了,我便应该像贞妃那般,追随先帝而死。生前不得先帝原谅,只盼死了能遇见,求得他的原谅。可现在苟活至今,隔了这许多年,又连妃陵都入不得,如何能再见到先帝?”说到这里,又咳嗽了起来。
恭靖太妃不禁道:“姐姐当日不过就是气急说了董鄂氏几句,皇上便如此绝情,姐姐,就算他是皇帝又如何,姐姐便不能忘了吗?”
“我若能忘得了,便就好了。”最后几个字,带着些哽咽声。
淑惠太妃再也听不下去,起身说道:“巴姐姐,你且好生养着,不要再说话了。”说罢,也不等巴太妃说罢便要走。
而刚出了屋子便看到了立在门边的福全,新换上的衣裳已经全部被打湿。脸颊上耷拉着水珠。
淑惠太妃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话让福全听见了,可怎么好?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随后拉了福全便往廊前拉去。
看着福全伤心的样子,也顾不得安慰,只说:“福全,你切不可为了此事去求皇上,知道吗?”
福全抬眸看了一眼淑惠太妃却并不说话。
“你若是敢去求,我便告知巴太妃,巴太妃若知道了,定然会气急,若是如此便咽了气,那便是你气死的。”
“太妃……”
“我今日把话撂在这了,便一定会做得出来。你若敢,便试上一试。”说罢便回了屋子,落宁也回了屋子。
而这时淑惠太妃的声音传了过来,“落宁,关门。”
落宁回了声是便转身关门,关门时忍不住地抬眸看着浑身湿透的福全,心中忍不住地有些心疼。
☆、第八十五章 巴太妃逝
皇家王族亲贵不得皇上允准,是不得在宫中过夜的。福全到了傍晚时分便回去了,而淑惠太妃在福全走了之后才从屋子中出来,往旁边的巴太妃的屋子里去了。恭端太妃还在那里,巴太妃似乎睡着了。
“什么时候睡了?”淑惠太妃小声问道。
“方才刚睡下。”恭靖太妃眼角还挂着泪痕,这一说,泪又滑了下来。
“竟一直没有停下来?”淑惠太妃说着又看了一眼巴太妃。
“是啊,像是要将这许多年少说的话一并补回来似的,你说巴姐姐会不会今夜便……”说到这里,恭靖太妃又小声地哭了起来。
“别胡说,你也累了,且先回去歇着吧。”
“嗯。”恭靖太妃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巴太妃正要走,又想到了福全,便问:“福全呢!”
“回去了,不回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些什么事来。”
“怎么了?”
“你且先回去,回头再与你说。”
恭靖太妃这才起步回去,走时又回头看了几回床上的巴太妃,眼泪不时滑落。
淑惠太妃又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床榻边上。
落宁跟着淑惠太妃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巴太妃那睡着的样子,眼圈不禁也红了。这深宫中的女子,着实可怜!
这时淑惠太妃转头看了落宁,说:“你且去慈宁宫将这巴太妃之事告知皇太后。到了门口便告诉宫人你是乐寿堂的淑惠太妃派去的,他们定会让你见的。”
“是。”落宁回道,说着便转身往门外走去。淑惠太妃跟皇太后交情匪浅吗?对于皇太后落宁只觉得这位皇太后好像跟旁人不同,似乎从来不属于这后宫似的。由于不是皇上的生母,与皇上又不亲近,虽然贵为皇太后,却是门庭冷落,而她却总是淡淡的,好像这些对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
打开了大门,又转身关上,刚往前走了几步,陌生的感觉让落宁突然意识到自己已是许久不曾出过乐寿堂的大门了。想着,心中便不禁有些紧张,竟还有一丝丝的惧怕。这些日子在乐寿堂,好像与世隔绝似的,现在出了这大门,感觉好像又突然回到了那个尔虞我诈的后宫。有些紧张地迈开步子,走了许久,却是也没看见一人,这让落宁的心渐渐轻松了下来。却没想到在得到宫人允许进了慈宁宫之后,这颗稍稍轻松的心却突然剧烈地紧张了起来。她遇到玄烨了。
大老远便看见一身明黄色的身影朝她走来,她连忙站在一旁,垂头站着,很恭敬的样子,一身宫女装,并不显眼。但是玄烨似乎却还是看见她了。来至她身前时,竟停在了那。
落宁不禁越加紧张,只感觉那颗心下一刻便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是乌雅落宁吗?”那人终于说道。其实玄烨早就看出这便是乌雅落宁,只是不知怎么的,看着昔日得体的她此时那么小心翼翼地站在那,身上穿着那么平常的宫女服,突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想走却又迈不开步子。
“是,奴才乌雅落宁给皇上请安。”说着,落宁便行了个跪拜礼。虽尽量克制着自己的紧张,但是语气之中却还是听出了些颤抖。
“起来吧。”玄烨说,这声音很是平常。只是只有玄烨自己知道,方才听到她颤抖的声音之时,他心头闪过的那一丝丝地不知所措。
落宁起身。
“你怎么竟来慈宁宫了?”玄烨又问。
“奴才……”落宁犹豫道,因为想起了巴太妃的话。突然觉得应该让皇上知道详情。若是万一皇上去了乐寿堂,见了巴太妃,巴太妃再求上一求,巴太妃想葬入妃陵的愿望许就有望了。虽然知道皇上为一个太妃违背先帝遗命的可能不大,但是落宁还是打算说:“奴才是奉了淑惠太妃之命,特来告知皇太后巴太妃病重了。听太医说巴太妃是因为思念先帝过剩,心结难解,才会如此。”
落宁后面的这句话很是多余,玄烨自然也听得出来。垂眸愣了一下,说道:“那你便去吧。”说罢,便转身往慈宁宫门口走去。
“是。”落宁说着行了个礼。微微抬眸看着玄烨的背景,心里不禁揪揪地疼。虽然明明知道希望不大,但是此时心里却居然有些怨气。一个临死之人之愿,有何不可?就算是不允,去看一看先帝的妃嫔,也没有不妥吧。
玄烨的身影终是消失在慈宁宫的门口,落宁起身,往慈宁宫里头走去。
来至皇太后门前,将事情告知了门前的宫人之后,宫人进去禀报,片刻便出来说让落宁进去。落宁不禁有些疑惑。
“给皇太后请安。”来至屋内,落宁请安道。
“不必多礼,快快与我说来,巴太妃到底如何了?”皇太后的语气很是着急。
落宁起身,“回皇太后的话,巴太妃怕是……不行了。”
“什么?”皇太后猛的起身,下一刻又颓然坐在了椅子上,“晓梨,扶着我一同去乐寿堂。”
“是。”晓梨说罢,便去给皇太后拿了斗篷。落宁跟在皇太后身后,心中还是疑惑。疑惑为什么皇太后一听巴太妃病重了便那样激动?疑惑皇太后当年是不是也同恭靖太妃一般,与巴太妃互相争斗,但是到了垂垂老矣之年,悔不当初,直觉亏欠呢?想到这里,心中又不禁感叹,为何人总是如此呢!拥有的更多,便想要的更多,待空无任何之时,却又变得释然!若是暮晴姑姑不曾拥有那晴贵人之位,那是不是她们之间便不会像现在这般。
转眼间,便到了乐寿堂。
院子内的人都行礼接驾,皇太后只说了声‘起身’便让人领着往巴太妃的屋子去了。
巴太妃这时已然醒来,看到皇太后来了便要起身,皇太后连忙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不必多礼了。这些虚礼,不碍的。”
“是。”巴太妃说着便湿了眼眶,又道:“这许多年都不曾见过皇太后了,不想竟在临死之前还能见上一面。”
一听这话,皇太后的眼眸之中也湿了,“是啊,许多年不见了。总说要来看看你们,却总是身子不好,这一回总算见上了,却是因为……”说到这里太皇太后再也说不下去,眼泪不停滑落。
泪也从把巴太妃的眼眸之中滑落了出来,横流于枕头之上。
其他三位太妃眼眶也都红了。
“嫔妾也知道皇太后的身子不好,也总说要去看望皇太后,可……”
“别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说这话时,泪落如雨。
“皇太后,嫔妾……”巴太妃又说。只是这话没说完便被皇太后打断道:“我现在是皇太后,你是太妃,都老了,还称什么嫔妾,便称你我吧。”
“可是规矩终归是规矩。”
“今日这里没有旁人,这规矩不要也罢。”
巴太妃微微笑了笑,泪珠又滑落了一串,“好,那便听皇太后的。”说罢,紧紧地握了握皇太后的手。
皇太后也用力握了握巴太妃的手。
巴太妃噙着泪水又说:“皇太后,临死之前,我不想说旁的,过去那些恩怨,怕是不等我说完,我便要咽气了。如今只劝皇太后一句话,勿要再执念了。过去的那些就让它过去,就只当是做了一场梦。”
巴太妃这话三位太妃自然听得出来是如何一回事。巴太妃放不下的也是皇太后放不下的。当年先帝宠爱于孝献皇后,竟要废后,当年的皇太后对先帝也是如何的情爱啊。最终虽然废后不成,可是那对于皇太后而言是怎样的伤啊!
皇太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见巴太妃那辛苦的样子,不禁道:“巴娇,我知你这些年是如何的辛苦,我答应你放下,你却也要答应我放下,可好?”
巴太妃眼眸中又滑出了一串晶莹,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后开口说:“只是……”
“巴娇,没有只是。不入妃陵又如何呢?他若不爱你,就算原谅了你又如何呢?这样的伤痛,你一已是背负了一生,死后竟还要背负吗?不要了,我们不要了。”
巴太妃痛哭出声,“是啊……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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