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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江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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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元启帝的表情从气恼,逐渐变得平和。过了一会儿,居然捻须微笑起来。

不远处的顾阁老,也从一开始的恨铁不成钢,变成了满脸惊讶!

“你说得不错!”

元启帝频频点头,对随侍在另一边的内阁首辅平阁老说:“卿家如何看?”

平阁老哪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慌忙下跪高呼道:“恭喜皇上!太子仁厚,此乃社稷之福啊!”

“恭喜皇上!”

众人也都反应过来,呼啦啦跪下,齐声称颂起太子的仁德来。

太子云照崇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偷偷侧头看向站在老皇帝身侧的小女儿,冲她微微点头。

没想到,女儿说的这个法子,还真是管用啊!

其实这一招,也不是云若辰的原创,而是她前世从书上看来的。

在她那平行世界的历史上,有一个叫清的王朝。某天,清朝的皇帝命各位皇子到南苑打猎,实际是试一试皇子们的武艺怎样。

其中一位四皇子的老师悄悄教他:“皇子您到猎场中,只坐观他人骑射,自己千万不要发一枪一矢,并约束随从不得捕杀任何生灵。回来时,皇上一定会问何故,您可以回答‘时方春和,鸟兽孕育,不忍伤生,以干天和。且不想以弓马一技之长与诸兄弟争高低。’”

果然夜归清点猎物时,皇上询问四皇子缘故,四皇子就把老师教的话说了一遍。皇帝龙颜大悦,对身边的大臣说:“这才是君主之度!”

云若辰之所以要父亲这样做,就是为了重新挽回太子因为“乱伦”丑闻而跌到谷底的声誉。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仁太子

清晨第一缕阳光破云而出时,京城的四座大门缓缓被守卒从门内拉开。早就在城门前排队的人们,纷纷抄起了自己的家当往里挤去。

这是京城四城门外每天都会上演的固定剧目。从乡间挑着新割蔬菜进城贩卖的菜农、赶路的外乡人、当差的驿卒,低着头接受守卒的盘查或是呵责,鱼贯进入刚刚醒来的京城。

京城内,第一批开门的店铺也都开始热闹起来。早点铺里热腾腾新出炉的肉包子,在清晨的薄雾里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吸引着过路的行人。

然而也有些人忙得连早点都顾不上吃,行色匆忙地赶着路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小半个时辰后,楚家别院外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信差?”

刚梳洗完毕的楚音波,正在用着早餐,下人就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送了进来。

“赵玄为什么一大早要派信差来。”

楚音波疑惑地听着下人的汇报,也不去理正在初春寒意中逐渐凉去的热粥,撕开信件封皮抽出内笺快速阅读起来。

以他对赵玄不算深入的了解,这位宋国公世子年纪虽然不大,行事却很稳重。而且,赵玄不是正在郊外陪着皇上春狩吗。

突然间连夜派信差进城给他送信,必定是有大事。

“嗯?”

信的内容有些长,楚音波用了两盏荼的功夫才读完,俊美如画的面容上渐渐染上一层略复杂的笑意。

“原来,她是这样的身份。”

楚音波确实有些意外,上次在三元楼里救了自己的那个“小云”,竟是传言中最受当今宠爱的华容郡主云若辰。

也好,能够将这个人情还给她。他还真不太习惯欠着人情呢。

不过,从这信上的事情看来……若这些事都是华容郡主自个在操作,那这小女孩能够被皇上与太子所宠爱,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回想起当天在三元楼里,她主动替自己解毒的事,楚音波难得的对他从来都不屑一顾的“千金贵女”生出了些许好感。

因为自小受嫡母漠视与虐待,楚音波对与他嫡母同样出身的名门千金都有种天生的抵触。往深层想,这样的心理,或许也与他的生母是名卑贱的歌姬有关?

那些爱慕着他,甚至为了能博得他音睐,用种种方法吸引他注意的千金小姐们,无论她们多么美丽温婉……楚音波表面上是在笑着,心里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她们说爱慕他的才华,或许吧。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皮相,更可能是为着他显赫的家世?

本性上,楚音波是个凉薄的人。千金们的仰慕与崇拜丝毫打动不了他。但与学社的同伴们去过几次音楼,看着那些名妓们为他倾情歌舞,他也没什么感觉。

较为熟悉的同伴打趣说,楚大才子,是因为那些姑娘都不如你美貌,所以你看不上她们吧?

不不不,楚音波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单纯的,对“人”这种生物感觉很淡薄罢了……

可是云若辰,似乎有些不一样呢。

“嗯,我写封回信,你让那信差现在带回去。”

楚音波拿着信笺起身,到外间摆着的书案上刷刷写了封信,亲手封上漆印。

当身在城外山林边沿营帐里的云若辰接到赵玄亲自送来的回信时,已是日近傍晚了。

这是春狩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他们就会离开营地回到城里,该上朝的上朝,该睡觉的睡觉。

一整天里云若辰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几乎没有离开过太子。太子没想太多,只以为女儿久居深宫不常见自己,所以才会特别想黏在自己身边,为此还有些愧疚。

他偷偷问女儿,是不是在宫里住得不开心,想回家来?

云若辰心想也就自家包子老爹会这么问了。别人要像他们家这种情况,能够有个得宠的女孩儿在皇上面前邀宠,会开心死的,还会问出这种“白痴”问题吗。

她就是爱父亲这一点。对太子来说,继承皇位很重要,因为关系着他与全家的前途性命,可是女儿过得好不好也很重要。

云若辰只说,辰儿在宫里住得很好,就是想父王了。

“孤也想你。”

太子摩挲着女儿的头,有些小兴奋地悄声说:“话说,你跟孤说的这法子真有用!昨儿夜里,皇上还特意召孤去说了一会子话,和气得很。”

在容易满足的太子殿下眼里,皇帝亲爹只要没炸毛拿砚台想砸死他就算是很和气了。

“而且今天顾老师也来对孤说,孤这样做很对。”

“父王没对顾阁老说出是女儿的主意吧?”

“没有没有。辰儿真乖真聪明。孤要是能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

瀑布大汗……包子爹爹您这是父亲该对女儿说的话吗?云若辰囧囧有神地看着她令人无语的太子爹,扶着额头想:“不要紧,能够天真到三十多岁也是种天赋啊!”

她只得说:“父王昨晚就说得很好呀,辰儿不过是给您出了个小主意嘛。以后星儿肯定也很聪明的啦。”

请原谅她没法说出“父王您更聪明睿智”这种严重违心的话,唉。

说到儿子,太子在高兴之余,也带着点担忧:“星儿这孩子,聪明是肯定的,现在才一岁就会说好多话了!可是他的身体,唉,也赢弱了些。他昨晚又染了风寒,正吃了药在睡着呢。”

听父亲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云若辰又紧张起来,连声追问弟弟的身体。听说没有发热,心里才松快了点。

其实弟弟云耀的身体,云若辰心里是有点数的。

由于黄侧妃意外早产,不足月出生的云耀先天不足,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而他的生辰八字,云若辰也早就推算过。虽然为着血亲的缘故不能深入推算,大致上的命格还是能看清一些。

别的且不说,从八字上来,云耀注定是孱弱多病的命格。这是娘胎里带来的东西,云若辰也没法逆天行事为他改命,只能想着以后有法子多蕴养几件法器给弟弟保平安了。

这最后一天的春狩内容,并不是打猎,而是赛马与比箭。

云若辰昨儿让父亲说出“不忍心”那番话时,也把这点考虑进去了。不然的话,昨天太子刚说过不忍心射杀野兽,今天若是还要打猎,大家谁好意思猎杀那些动物啊……

赛马与比箭这些活动,其实规则也很松散,参加比赛也以自愿为原则。

文官的子弟们大多是不参加的,他们都是要考科举做官的读书种子,私下练习骑射的机会很少,尽管国子监也把骑射列入学校课程里,许多国子监学生却是一到这种澡就请假。不爱骑射,是大庆读书人的普遍风气,并不奇怪。

参加的大多数是宗室与勋爵子弟,他们不能参加科举,读书也没用,他们的时间就往往花在这方面了。

顾澈属于文官子弟中的异类,他今天的表现还是非常出众。联系到他那位在战场上牺牲的父亲顾将军,大家也不会对他热衷骑射有什么非议。虽然文官的孩子们还是不太看得起他这“粗人”就是了。

赵玄没有参加这些活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起码对他来说是这样。

在云若辰的营帐里,赵玄将楚音波的回信递给她,轻声道:“应该没问题了。”

“谢谢你,玄哥哥!”

云若辰很真诚地向他道谢。

她打开楚音波的信飞快扫了几眼,笑着将它送到赵玄眼前。“你说的对,楚音波答应了!”

“嗯。”

赵玄接过信笺,没太在意地浏览了一遍。他把信笺放回信封,忽然说:“若辰,你怎么想到让太子这样做?”

云若辰怔了怔,笑道:“啊,不好吗?”

“很好……如果,加上你拜托楚音波做的那些,是太好了。”

赵玄吁出一口气,感叹道。

昨晚云若辰找到他,请他帮忙连夜给楚音波送信。

云若辰的信里,写了昨天太子对皇上说的那些话。然后,她拜托楚音波,请求他借着参加文会等活动,将这件事在那些应考的举子中间敌播开来。

当时赵玄就明白,太子那样做,或许就是云若辰的主意。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云若辰也像是不打算瞒着他,很爽快地承认是她提议的。

把各个环节联系在一起后,赵玄只觉得云若辰的思维缜密得可怕。

她在用非常高明的方式替太子洗脱污名。

大庆朝,看起来是云家天下,主宰着世人思想的还是读书人。儒教深入人心,孔子的“仁爱”是儒家子弟对一个人品格最高的要求。

她先炮制了一出太子仁厚不欲有伤天和的大戏,再借楚音波这在士林中非常有名气的东南第一才子、琼华社会首的口,为太子唱赞歌。

临近春闱,无数从各地赶来的学子齐聚京城。

只要楚音波把这事美化再传出去,“仁太子”的形象一塑造起来,他自然而然就能从那桩丑闻中翻身。

如此仁厚大爱的太子,怎会做出那种丑事?况且皇上现在对太子也赞誉有加,那件事肯定是有人陷害!

她这样做,比让皇上正儿八经宣布“太子是冤枉的”有效一万倍。

赵玄想,云若辰的每一次作为,总是能带给他或大或小的震撼。

这个女孩子,太特别太特别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报信

随着夜色渐深,营帐里的几千灯火一点点黯淡下去,许多人都已经开始准备休息了。

云若辰将熟睡的云耀放到床上,爱怜地凝视了半晌他可爱的睡脸。幸好,弟弟只是有些小伤风,没什么大碍,也不像是被人做法的样子。

黄侧妃出来了几天,身边没那么多人手帮她照顾云耀,加上孩子又突然急病,使得她因为忙碌焦急而显得有些憔悴。

“郡主,天也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儿还要早起回城呢。”

云若辰点头道:“好的,娘娘您也早些歇息,辰儿先回去了。”

她话是这么说,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父亲。

昨天血卜的结果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种种迹象显示,这阴谋或许是冲着她父亲来的……想到那个黑色漩涡,她就无法释怀。

但从父亲面相上看,又看不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她功力减退得太厉害了吧。

“父王,您和娘娘都歇着吧。”

再不舍,她也只能给太子与黄侧妃行了礼便退出了营帐。

要是这营帐里是她亲生母亲在,她就有理由督下来赖着不走了。可是……唉。

话又说回来,若是她母亲梁怜卿在世,以她的术数造诣,肯定能推算出更多的事情吧?

真讨厌被赢弱身体所死死束缚限制的自己啊,云若辰恨恨地咬了下嘴唇。

她回到段贵妃营帐后,像往常般伏在段贵妃膝头说了会儿闲话,又亲自替段贵妃通了头发,把段贵妃哄得开开心心的去睡了。然后她才慢悠悠地卸妆梳洗,刚进床盖上被子,突然背后寒毛一炸,嗖地就坐直了身子。

“是我是我!”

一声细若蚊蝇的轻呼从床底传来,云若辰呆了呆,才不自觉地漾开了浅笑。

“郡主,怎么了?”

夏虹听见床吱呀地响了很大一声,以为云若辰又起来叫人服侍,忙在帐外问道。

“没有,这营帐里的床榻不结实……我困死了,你别吵。”

云若辰明明是坐着,却装出极困倦的语气,很不耐烦地阻止夏虹进一步的行动。

夏虹跟惯了云若辰,潜意识里几乎已是照着主子一个口令她一个动作的模式来做事,听到后半声不吭地就退下了。

过了一小会儿,云若辰才轻轻拍了一下床面。

一道黑影从床底钻出,无声无息地翻进床帐。

“我说慎言……你在下头藏了多久?闷坏了没。”

云若辰借着外间的些许烛火,打量着刚钻进她床帐的叶慎言。不见一段时间,他又更结实了呢。

叶慎言不是顾澈那种天生高大的身材,但骨肉匀称,目测成人后也不会太矮,属于精干的体型。云若辰虽然不清楚聂深叶枞的师承,但凭着仅见过一次叶枞的出手,大概也明白叶枞的功夫是以轻灵见长的。

看叶慎言似一溜音烟“滑”进来,身手又大有进步,云若辰很为他高兴。但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候,叶慎言突然在她的营帐里出现,必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郡主,我发现一些很不对劲的东西。”

叶慎言到听雨楼已有一年多,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云若辰也没有以前那么畏惧了。

“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们听雨楼分为南、北两系,虽然名义上都是奉白夜师父为楼主,但里头也有许多……很复杂的事。”

云若辰没有打断他,默默听着。

只要有人就有矛盾,听雨楼既然做到这般大,肯定也伴随着各种人事纠葛利益纷争。聂深又离开了五年,这五年里叶枞苦苦支撑着过来了,但现在可能又生出别的变故了吧。

“啊,这个不是重点,白夜师父已经到北疆去处理我们楼里的一些事了。”叶慎言接着说:“他让我在你出城期间督在附近,看你是否临时要叫人。”

“这样啊……”

云若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聂深是真的关心她。然而这关心的背后,是聂深对她母亲梁怜卿至死不渝的痴情。

他在用他的方式延续着对怜卿的爱……

叶慎言说:“这两天,我只是循例在营帐周围呆着,晚上就到你营账门前看眼你是否需要叫我帮忙。”

听雨楼是专门从事情报买卖的江湖组织,叶慎言虽然只是小弟子,但也接受过相关训练。在野外潜伏几天这种小事,并不算什么,况且叶慎言自己就是个出娘胎起便日日风餐露宿的小乞丐?

他潜形在附近等待着云若辰安全进城,才算是结束任务。本来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直到昨天半夜,他被山里不寻常的声响吵醒“嗯?”

云若辰催促道:“什么异样声响?”

“蝙蝠群。”

叶慎言简略地解释说,蝙蝠是昼伏夜出的动物,晚上一群群出来行动不奇怪。奇怪的是,昨晚的蝙蝠群行动太频繁了,几乎一整夜就没停下来过。

他待的地方和营帐群有一定距离,所以那些蝙蝠的动静,云若辰昨晚没督意。可叶慎言却很细心,他在今天白天只身进入山林深处,探寻蝙蝠群异常行动的原因。

蝙蝠白天是栖息在山洞里的。叶慎言毕竟进入听雨楼的时候还短,不是追踪行迹的老手,本身在山林里生活的经验也只是普通——他当乞丐的时候,大多数还是在村子、乡镇或是城里讨饭。

他找不到蝙蝠群所在的山洞,但他在密林里发现了许多人为踩踏的痕迹。

“是不是他们那天去春狩的时候督下的痕迹啊。”云若辰疑惑道。

叶慎言说:“这两天我都在附近偷偷跟着你们的队伍,那一块地方很少有人接近……而且人数还不少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问题就严重了。

云若辰低声自言自语道:“莫非,附近有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在潜伏着?”

“有可能啊。他们或许,就藏在那些蝙蝠出没的山洞里。”叶慎言遗憾的说:“可我找了一个白天也找不到那几个山洞的入口!”

“慎言,我昨天恰好也有种不祥的感觉。”

在叶慎言面前,她可以坦然谈论术法:“……就这样。我用血卜之术推演过,的确有可能发生不好的事情……不行,我现在要去找皇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危机突然爆发!

“郡主,你要去找皇上?”

叶慎言担心地说:“那……你打算怎么说……”

云若辰没吭声,思索片刻,咬牙道:“不行,情况很不妥当。你在这儿等着我。”

叶慎言知道云若辰自有主意,没再多说,点点头便又翻身进了床底。云若辰定定神,拉动了帐子里的拉铃。

“来人,服侍我起来穿衣。”

夏虹秋容本来也都歇下了,正睡得迷糊呢,忽然听见云若辰传唤。听云若辰说要到皇上那边去,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

虽然夏虹平时也少有对云若辰的命令提出疑问,但兹事体大,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郡主,都这么晚了,皇上也早安歇了吧,您这会儿过去……”

“我心里有数。”

云若辰淡淡说了句,紧拧的眉头一直没有敌开。和叶慎言谈过以后,她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必须去向皇上禀报这件事,只是该如何把话圆起来,这倒是还得费点心思……

那边,段贵妃也被惊动了,派了个近身宫女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云若辰索性快速穿戴好,自己到段贵妃面前直言有急事要向皇上禀报。

段贵妃讶然道:“急事?”

也难怪段贵妃疑惑。且不说这会儿去求见皇上不合规矩,能有什么事情急成这样?

云若辰无奈,只得凑在段贵妃耳边说:“娘娘,这事和我父王有关,真是十万火急!要是耽误了,会出大事的!”

她故意说得模模糊糊,又渲染到极严重的程度,不由得段贵妃不紧张。要是换了别人,段贵妃也就当是小孩子胡诌,但云若辰?

云若辰可不一样!

段贵妃并不清楚云若辰常给太子出谋划策,但也知道云若辰在太子跟前的分量。她想了想,只得说:“那本宫与你一道过去求见吧。”

也只好如此了。云若辰没法撇开段贵妃,非要自个过去。没有段贵妃替她求见,只怕皇帝营帐前的几道守卫岗都不会让她通行吧?

又折腾了一会儿,段贵妃才穿戴完毕,拉着云若辰的手冒着夜半冷风往元启帝的营帐赶去。

幸亏这时候,元启帝还在处理着从京城送来的与日常政务有关的折子,尚未就寝。

听说段贵妃与云若辰来求见,元启帝皱起了眉头。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跑来跑去做什么?

况且营中有宵禁,本来就不允许私自走动。她们两人地位尊贵,又带着随从,倒是不会被人拦下来,但传出去总归影响不好。

元启帝是很重规矩的人,就算他宠爱云若辰,也不乐见云若辰“恃宠而骄”。

是以当二人进来时,元启帝黑着脸,连看都不看她们,继续批阅着奏折。

段贵妃陪伴老皇帝三十年,早习惯他的坏脾气了,却不至于玻璃心地下不了台。

云若辰行完礼,也没像往常一般对着老皇帝撒娇,匆匆道:“皇爷爷,辰儿有事向您禀报。”

“哼。”

元启帝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有事明天再说。你也是的,孩子小不懂事,你跟着她胡闹什么?”

后面这话却是对着段贵妃说的。

段贵妃有些尴尬,云若辰忙说:“皇爷爷,是我求着贵妃娘娘请她带我过来的。”

“快回去!”

要不是真心疼爱云若辰,老皇帝早翻脸了,只不过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们看。段贵妃犹豫地看了看云若辰,云若辰只得趋前两步,在老皇帝跟前跪下。

“皇爷爷,如今营帐外有敌人潜伏,正意图不轨!”

“什么?”

元启帝终于停止批阅奏折,两道花白长眉下掩着的双眼骤然亮了亮。云若辰忙接着说:“是真的!”

“你有什么证据?”

过来的路上,云若辰早想好了说辞。

“辰儿到这边来以后,为着床铺不适应,老是睡不着。昨晚频频起夜,懒得叫宫女服侍,便自己去倒水喝……却听见了许多蝙蝠在怪叫。”

元启帝差点气乐了。蝙蝠?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云若辰继续说下去:“蝙蝠在冬天会冬眠,如今才立春,才刚刚苏醒的蝙蝠按理说不会活动得太频繁。可昨晚辰儿却听蝙蝠叫足了一夜……”

“那又如何!”

元启帝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朕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大事要禀报。这么多人进山,鸟兽受惊,这也值得大惊小怪?”

“皇爷爷!这还不是大事?”云若辰道:“您想想,蝙蝠住在洞里昼伏夜出,咱们的人白天谁到洞里去打扰它们?晚上就更不可能了!可昨儿山里的蝙蝠都躁动不安,难道不是它们寄居的山洞里有东西跑进去了吗?”

“皇爷爷,国家大事,辰儿不懂,但辰儿的脾气就是有疑问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今儿白天,辰儿特意找顾澈问这事……顾澈在山里活动的经验比辰儿多多了,他说,一两只野兽跑进山洞里,蝙蝠根本不会被惊动。”

“辰儿想了又想,本来觉得自己是疑神疑鬼,不敢对别人胡乱说出自己的揣测……可今晚辰儿在床上越想越不安,要是……要是真有一批人潜伏在附近山洞里,那……”

段贵妃听了半天,心想会不会是小孩子太异想天开了?她正后悔自己轻信了云若辰的话,贸贸然跑过来,却听老皇帝“啪”地一拍桌子。

糟糕,皇上要发飙了!

段贵妃额头冒出冷汗,刚想也跪下求皇上恕罪,却听到元启帝说:“你说得对!”

元启帝或许刚愎自用,或许治国无方,但在玩弄权术与阴谋上却极有天赋。他刚听云若辰禀报时,也觉得云若辰小题大做,可是听到后来感觉却不同了。

他的做事风格就是,宁可错杀,不能错放!既然可疑……那就查一查也好!

“张元!”元启帝叫过他的心腹太监,冷声道:“让郭铮派人,把营地附近五里内部盘查一遍,看看是否有异动。”

张元领命去了。元启帝这才低头看向云若辰,淡淡地说:“起来吧。”

云若辰心里松快了许多,连忙应声而起。她看见元启帝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又伸手去端荼,轻声问:“皇爷爷,您晚上还要看这么多奏折啊。”

“是呀。几天没在京城,政务堆积如山……你看看,世人都羡慕朕,可谁知朕的辛苦?”

元启帝难得的发起了牢骚。

段贵妃不好接话,云若辰走到他身后,轻轻替他揉着肩膀,说:“皇爷爷,辰儿替您揉揉肩吧。”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物,她触手所及的,还是老年人肌肉那棉絮般又软又塌的颓败感。元启帝叹了口气,放下荼盅,从一旁的瓷盒里拈出一丸黑乎乎的药丸,含进口中。

云若辰双眉一蹙。老皇帝又在乱吃什么丹药?

她站在他身后,侧头打量着老皇帝的面相。

这几天她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老爹身上,倒是没太关注老皇帝。仔细查看之下,云若辰心里咯噔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方才太急着说事,怎么都没注意到,老皇帝的面相上多了好多坏征兆?

他斑白的头发虽然梳得整齐,但就像枯草一样毫无光泽,发根甚至泛着衰败的棕黄色。眼皮浮肿,上眼睑下垂得厉害,简直就是耷拉在眼睛上了。这都不算什么,顶多只能说老皇帝连日忙着祭祀与春狩太累了些。

然而,更严重的是他的嘴唇竟淡淡发着黑,而他的手指盖上……那可疑的浅铜绿色,分明是肝脏突然严重受损的表现!

云若辰不是医生,但她自认对相术研究颇深,其实相术很多时候与医道也是相通的。从老皇帝面相上看……在这几天里,他的身体正在急剧地衰弱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顾不上自责疏忽了对老皇帝的关注,忙停下手问道:“皇爷爷,太医院没派人跟着出行吗?”

“嗯?”元启帝以为她关心自己身体,随后应道:“自然也派了好些人跟着过来。不过朕这些天忙着,也没什么大碍,不需要叫太医。”

怪不得!要是有经验的太医一诊脉,应该是能看出问题来的啊。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老皇帝身体变化这么大?

云若辰心头噗噗地跳。

朱太医可疑的身份、尚未平息的皇室乱伦丑闻、奇怪的心悸、蝙蝠乱飞、皇帝身体急剧变化……

这一切,联系在一起,答案只有一个。

敌人的阴谋大网已经撇开了!

“皇爷爷……”她忽然握住元启帝的手,想替他把脉,谁知就在这时发现老皇帝两眼瞬间泛白!

“呀,皇上!”

一边的段贵妃发现老皇帝翻着白眼直挺挺地往后倒,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呼喊起来。

几个小太监也大惊失色,齐齐拥过来。云若辰手上一空,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倒进了段贵妃与小太监们的怀里。

而就在这一刻,那种穿心而来的惊悸感又朝她袭来!

云若辰抬手紧紧捂住胸口,刚想说话,营帐外突然间从好几个方向响起了喧哗声!

就在她还来不及部署准备的时候,一场惊天危机轰然爆发!

第一百二十章 逃

“皇上!”

皇帐中,段贵妃与小太监们无比惊惶地抱着昏阙过去的皇帝,全部悟了。

而云若辰在震惊之余,更在意的是帐外突然响起的喊杀声。

她飞快掀起皇帐的门帘,还没来得及跑出去,一道人影裹着冷风扑了进来。

“皇上……啊,皇上怎么了?”

素来坚毅的御林军统领郭铮,望着被众人围着急救的皇帝,脸色大变。

段贵妃急急道:“郭统领,皇上突然昏过去了,快传太医!”

郭铮快速点头,却没有自己去,拉了个小太监一脚就把他踢出营帐传太医去了。云若辰一把扯住他的衣角,焦急地追问:“郭统领,外头的喧哗是怎么回事?”

“目前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我已经传令下去全营官兵迎战了。宗室与内眷的营帐都有我们的人把守,郡主不必担心……”

“不,郭统领,我不是担心这些!”

云若辰不耐烦地打断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可能有敌人一早潜入附近山洞、此时伺机发动的消息说了一遍。

郭铮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自责失职,狠狠往自己胸口捶了一拳,刚想说什么,却又被云若辰截住了。

“郭统领,我认为皇上是被人暗算了,而且整件事本来就是阴谋。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对方有备而来,我怕咱们有内奸!”

“啊!”

郭铮一瞪眼,恍然大悟,冷汗顿时流满背脊。

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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