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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庶女[乱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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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箫声打破了夜的沉静,那声音低沉婉转,清越悠长。
商墨心头一动,这音质,这浑厚清润的声音,能奏出这样绕梁不绝的天外之音的……
这突如其来的箫声忽然吸引了商墨的注意力,商墨面色恍然一变,脸上是毫无掩饰的激动神情,她的目光猛地向上一抬,上邪,是上邪的声音……
莫非是陵狂哥哥?
------题外话------
今天肚子不舒服,女孩们你们懂的,就是亲戚作祟——。所以很抱歉今天更新有点少。
066 心之所爱
高高的红墙内,一株株梅树已经凋零,枯枝尽头,残香犹在。
月上帘钩,晚风袭人,红墙瓦壁之上,明祁寒随意地将帝袍披在身上,一只脚弓起,姿态慵懒地坐在屋瓦之上,月华倾洒在他的身上,让人产生仿佛沐浴于悠悠月泉之中,他的身形挺拔修长,萧疏轩举,墨黑的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从身上半敞的还未穿戴整齐的衣裳可以看得出,应该是刚刚从榻上起身,也不知是在这坐了多久。
暗香隐月,夜凉如水,夜风拂过,低沉婉转的箫音如水般倾泻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余韵悠长,那双狭长的凤眸低垂着,隐隐枯梅暗香浮动。
忽然一道黑影落在他身旁,箫声戛然而止,明祁寒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那只执着玉箫的手缓缓垂下,没有说话。
“主子,一品轩幕后东家,确为齐石碟……”
听闻及此,明祁寒狭长的眸子忽然一敛,暗藏锋芒。
影压低声音,在明祁寒耳边低声禀报了些什么,只见明祁寒宽大袖摆下的拳头忽然一紧,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寒芒从那双似乎带笑却让人不敢直视的深眸中溢出。
“影,朕不想再退让了。”明祁寒慵懒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幽幽响起,夹带着让人又畏又着迷的磁性,但他的语气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轻松,就像在谈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皇上?”这是影第一次这么叫明祁寒,唤他主子,因为他并非以大瀚臣民的身份伴随主子左右,他只是将主子视为明宗之主敬仰服从着,如今这么唤明祁寒,似乎是在提醒他,他不仅是明宗宗主,更是一国之君。
主子韬光养晦多年,避其锋芒,从不与他们正面交锋,各大宗门也一直认为明宗只是因为皇室之姓而位列各大宗门之一,在这个对武学的信仰远远高过对皇权的敬畏的世界里,明宗不足为惧,故才一直没有将锋头转向对付明宗。
此番齐石碟联合其他宗门于此的目的,是因为商宗易主,而那年轻的女子是那样的锋芒毕露,这让他们感到了威胁,必须将此威胁扼杀在摇篮里才可罢休,难道主子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卷入宗门之争吗?
“他们太为所欲为了。”明祁寒双眼微眯,那是让人无法看透的深不可测:“朕乃大瀚帝王,明宗宗主,岂容他们在朕的大瀚疆土里如此放肆!况且……他们要对付的是小淫贼,莫非你是要朕袖手旁观不成?”
危险,很危险的气息!
“若是主子的心之所爱……”影背脊一僵,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但却又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转念一想,若非如此,主子又为何要为了一个女人而露锋芒?
“心之所爱?”听到这四个新鲜的字眼,明祁寒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眼眸里忽然闪过一抹异常的光芒,缓缓启口道:“有何不可。”
……
商府。
那突然响起的箫声让商墨心头一振,正想提气追寻而去,忽然回廊里响起了急冲冲的脚步声,人还未到,暖云丫头的声音就已经到了。
“好烫好烫……”暖云手捧着不知是热过多少遍的醒酒汤,小姐醉过去以后是怎么叫也叫不醒,又担心她醒了头该疼了,冬天虽然是过去了,但俗话说得好,春寒料峭,春天可不比冬天暖和多少,大意不得,为了让小姐醒来随时喝得到还热乎的汤,这醒酒汤她也不知道热过多少遍了呢。
听到脚步声,商墨身后的齐晟忽然目光一敛,黑影一闪,转瞬间就没了踪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里似的。
商墨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忽然抬起头就看到商墨居然已经起来了,还穿得那么少站在外面吹风,暖云一急,加快了脚步迎了上来,语气极其不满地数落道:“小姐,您还真当您是铜墙铁臂呢,出来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
耳边的箫音极其飘渺,若隐若现,暖云没有内力,自然是听不见这声音,商墨却是脸色焦急地看了看黑漆漆的天际,又看了看还在唠唠叨叨数落个不停的暖云,脸上又是急又是无奈地苦笑道:“暖云,我的好暖云,我现在有要事要办,回来再好好听你教训好吗?”
看商墨如此着急的样子,暖云一脸纳闷,但还是满是关心地拽着商墨的袖子,以正言辞道:“不行,那也得先把醒酒汤喝了。”
商墨无奈地瞪了暖云丫头一眼,这丫头还真是被她宠坏了,极其干脆地一口饮尽,商墨这才总算从暖云手中得到大赦,顿时提气跃起,速度快得惊人,一眨眼功夫,那抹纤细飘逸的白色身影就已经从眼前消失了。
“小姐在急什么?”暖云纳闷地挠了挠脑袋,小姐刚才那一下,就像九天仙女飞起来了似的,看得她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碗,暖云这才夸张地惊呼出声:“小姐也不怕烫!”
刚刚居然一口就喝光了!
067 温柔目光
上邪所奏之音,虽然她只听陵狂哥哥奏过一次,但她绝对不会听错,只有上邪才能发出这样动人心魄的声音。
思及此,商墨下意识地一摸腰间。
就在此时,那抹像风一样又快又飘逸的纤瘦身影忽然脚步一迟钝,停了下来,耳边箫音也忽然戛然而止了,商墨触及到腰间的手也同一时间摸了个空。
心头猛地一跳,商墨一向淡定从容的脸上居然流露出难得的慌张,没。没了?
她是什么时候把陵狂哥哥赠予她的上邪丢了的?
许是刚才喝的醒酒汤还没发挥作用,不仅上邪丢了,现在连她追寻的声音也都消失无踪了,这个夜里只剩下无尽的寂静与微寒的冷风,劲头上来,商墨越想越头疼,怎么感觉如此不顺心!
“宗主。”黑甲身影忽然一闪,来到了商墨身旁,那抹黑影为了追上商墨似乎还废了不少的劲,气息还未平缓下来,人已经恭敬地单膝跪下行礼,黑甲掩面,只露出一双冰冷得不似人类的眼睛,但就是那样一双毫无人之温暖的眼睛里此刻是毫不掩饰的恭敬与忠诚。
被这么一唤,商墨瞬间收敛神情,微微蹙眉,平静从容的声音响起:“你是六十七刹的统领血刹。”
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那名黑甲男子忽然背脊一顿,平静冰冷的目光颤了颤,没想到她居然记得他,记得他们六十七刹的名字,她是一个说话算话的宗主,不仅仅将他们视为杀人的工具,而是将他们当成一个人看待,视之为家人,这是她当初给他们的承诺。
“难道我说错了?”不见血刹回答,商墨略有些郁闷地挑了挑眉。
“属下有事禀报。”好不容易压制下激动的心情,血刹恢复了原来的冷寂:“属下遵宗主令,暗中监视商府中人。汪明月暗中勾结齐石碟等人欲对宗主您不利,他们此刻正在一品轩商议此事。”
汪明月,大夫人汪氏,没想到为了除掉她商墨,她不惜出卖商宗,和他们勾结。
真是无知妇人。
商墨忽然挑唇冷笑,那笑容里尽是不屑,她该说大夫人傻呢,还是该说她天真?她以为她商墨真的放松警惕,任她为所欲为吗?宁可拿商宗当作肥肉巴巴地捧到齐石碟等人面前,求他们联合替她杀了她商墨?
这不是嫌自己处境太安全了,逼她商墨找她麻烦嘛!
“宗主?”
“我且去会一会他们。”商墨漫不经心地说着,那眼里的放肆张狂,是丝毫不将大夫人与齐宗的人放在眼里。
“六十七刹一品轩外随时待命。”血刹低声说着,见商墨没有反对,便抱拳行礼,身形一闪,消失在黑夜里。
商墨缓缓勾起唇角,她虽未突破璇玑决第九重,但还不至于畏惧他人,况且齐石碟那个老东西,没有万无一失,他还不会傻到现在就跟她撕破脸。
……
一品轩。
烛火向上跳蹿着,纵使如此,这个房间里的光线还是有些昏暗。
“齐石碟,怎么样,你考虑好了没。只要你们齐宗愿意帮我铲除掉商墨那个小贱种,事成之后,商宗立即向你们俯首称臣,我们的一切都是宗主您的。”大夫人依旧穿得一如既往的妩媚,但即便如此,眼角的皱纹还是出卖了她已不再年轻的事实,阴狠的目光与毒辣的声音,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狰狞。
齐宗五位长老各自找了张椅子坐着,看好戏一般的神情看着这个面目狰狞的婆娘。齐石碟正坐在方桌前手执白棋,而他对面正坐着一个半撑着脑袋手执黑棋与之对弈的男子,光线太暗,完全看不清两人的表情。
那男子一直是一副笑而不语的姿态,听完汪大夫人的话,齐石碟倒是哈哈笑了出来,这一笑,脸上的胡子还跟着抖动起来。
“你笑什么!”大夫人眉头一拧,阴狠更甚:“是你说那小贱种迟早成为威胁人的祸害,你也很想除她不是吗!”
“我是笑夫人你真是慧眼识人,算盘打得妙啊,”齐石碟放下棋子,站起身,像看笑话一般看着汪明月:“夫人乃商宗当家主母,我听说那丫头虽然坐上了宗主之位,但并没有动手找你麻烦,好吃好喝供着,夫人你依旧是当家主母,怎么就舍得把自己的宗门出卖了?”
“哼,你废话少说,这笔买卖,谁也不吃亏,你替我杀了那贱人,商宗的一切就是你的,你干不干!”
果然是狗急了还会跳墙。
“看在夫人娘家与我齐宗也算有交情的份上,这笔买卖……”齐石碟双眼一瞪,阴狠毒辣顿现:“老夫接下了!”
“真的接下了?”齐石碟话音刚落,清脆的笑声忽然突兀地响起,窗外树影婆娑,狂风大作。
大夫人当即面如土色,齐石碟身后的五位长老也当即警惕地站起来拔出武器,就连齐石碟也忍不住皱了皱眉,整个空间里,唯独那个刚才与齐石碟对弈的男子依旧笑而不语地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应。
“谁,是谁!”第一个受不了这股沉默的压迫感的人就是大夫人汪氏了,她尖声厉叫:“你给我出来,不要装神弄鬼了,我不怕你!你给我出来!”
看着这个疯女人,齐石碟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嘻嘻。”嬉笑声再一次响起,这一笑,再一次像雪花落在绷紧的弦上一般,就是轻得如雪,此刻也足够让紧绷的弦直接绷裂。
气氛越来越紧绷,除了大夫人,没有人有心思说话,各个都满脸戒备地盯着黑暗的四周,企图通过声音辨别出来人的位置。
“世伯,您当真应下了母亲的请求?”那声音忽然由虚无缥缈辨别不出位置变得实在了。
众人眉头一拧,齐刷刷的目光警惕地闻声望去,只见此时房间正门被缓缓拉开了,一抹白裙翩然,墨发如绸的少女身影十分从容地出现在了视线里,她淡笑着走了进来,面色平静得并无异常。
“原来是新任宗主七小姐啊,怎么有空莅临我一品轩?各宗门早在几十年前就立约互不侵犯,老夫又怎么可能违背约定要对七小姐不利呢?玩笑话,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齐石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商墨。
商墨面上是不动声色的微笑,心中却是早已不屑地冷哼了声,几十年前的约定?若非她知道各大宗门联手违背约定,以卑鄙的手段灭了当年的楚宗这些丑事,她还当真要被齐石碟给唬弄过去了呢!
“人都说狗嘴里吐不出人话,我看也不尽然嘛。”商墨嘿嘿笑着,表情颇为顽皮:“今天一看,真是惊奇到我了,狗嘴里居然能说出人话耶!”
“你!”齐石碟鼻孔一胀,眼珠子一瞪,气得恨不得抬手直接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给拍飞!
“哎,齐世伯可千万别动怒。”忽然一股带笑的声音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响起,正是那个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话的陌生男子,他忽然站起身,笑着拦住了齐石碟刚要抬起来的手:“对小姑娘可要温柔一点。”
说话的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男子布衣长衫,嘴角正带着戏谑的笑意,但那双鹰鹜一般犀利的眼睛分明泛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一见到这个男子,商墨覆在背后的袖子下的拳头忽然一紧,她认得他,每一张脸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当年害她岩哥哥,这个人也有份!
“想必阁下就是云宗宗主云清吧?”商墨冷笑地翘起唇角:“果然蛇鼠一窝啊。”
那名唤作云清的男子不怒反笑:“小姑娘牙尖嘴利,难道不怕祸从口出?哥哥我虽然脾气好,可万一被惹恼了,可说不准一会是会帮你拦住齐世伯,还是给你雪上加霜哦。”
“出卖宗门这笔账,我还没跟母亲算呢。”商墨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大夫人,吓得大夫人当即身子一颤,商墨似笑非笑地收回视线:“又怎么好意思比世伯和这位大哥先去见阎王呢?”
“看来今天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齐石碟忽然冷笑出生,面目狰狞,今天不杀这个小妖女,这妖女也照样对他们怀恨在心了,看来今日她是……
不死,也得死!
说时迟,那时快,齐石碟此时宽大的袖袍已经被周身真气给吹得鼓起来了,气运于掌,而那个始终面目带笑的年轻男子云清早已经大有旁观看戏的姿态似笑非笑地退到了一旁,那一掌带着十足的杀气,完全是以杀人为目的,掌风破风而出,凌厉地袭向商墨。
商墨面不改色,依旧气定神闲地站着,就在此时,她双眸一敛,寒芒顿现,刚想要提气躲过,反击以致命的攻击,但令她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体内忽然间气脉倒流,刚刚聚积起来的内劲倾刻间居然被乱窜的气脉打乱,心头一刺,喉头一甜,居然使不出内力!
中毒!
商墨猛然间面色一变,是中毒了,她如此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中毒?
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醒酒汤……暖云!
两个可怕的字眼忽然蹿上商墨的脑海,怎么可能!暖云怎么可能害她!
见商墨的异样,云清阴鹜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唇角更是不自觉地高高勾起。
商墨心中一沉,她根本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她居然会在今天着了别人的道,若死,还真是死得窝囊!她怎么好意思去地府见她的岩哥哥!
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窗户忽然被破开,一道刺眼的白影蓦地破窗而入,长袍一扫,罡风横入,那道白影仅在瞬间便与齐石碟那一掌对上了,霎时间,真气四荡!
何止齐石碟,就连云清和商墨在内,所有人都心下一骇,好强大的气场,好醇厚的内息,好惊人的…身手!
待齐石碟回过神时,他整个人竟然已经硬生生被震得往后飞了去,好在及时运气自保,只是重重地撞到了身后的墙面而没有被打飞出去。
商墨心中狠狠漏跳了一拍,神色大震,是谁!
白衣胜雪,斗笠下,一双深邃如星辰闪耀,温柔如流水清泉的清明眸子,悄悄停在了商墨的身上……
068 商墨很紧张
商墨捂住自己的心口,略微发黑的血缓缓从她嘴角淌出,刚刚那道突然闯入的罡风堪堪波及到她,顷刻间吹得她发如青丝,张狂飞扬,身上衣裙嘶嘶出了几处裂口,震得她踉踉跄跄地往后跌了好几步。
好厉害的掌风!
不知道该说那白衣人出手时拿捏的分寸恰到好处,还是该说她商墨今天运气好,站得比较远,否则此刻身上中了毒无法发出内力自保的商墨若是像齐石碟一样被他波及到,今天非没命了不可!
见商墨闷哼了声往后连退了几步,回头的一瞬间,那白衣人斗笠下的面纱顿时掀起了一角,虽只是一瞬间,但刚刚那一秒留恋地扫向商墨的温柔眸光,如惊鸿一瞥!
商墨也不禁心头震惊,继而神色更加凝重了,来人是谁,是敌是友,今日又为何要帮她,什么目的?
看商墨不说话的样子,那白衣人静静地凝望着她,他身材修长,气质清冷,俊如天仙,头戴斗笠,白纱掩面,面纱下似乎又另有乾坤,出手的套路又让人捉摸不出门道,根本——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被震飞的齐石碟面露警惕之色,脸色更是铁青古怪:“你…你是何人!”
好在及时以真气护体没有被白衣人伤到的云清不露声色地站在一旁,那双鹰婺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破窗而入的白衣人,又看了看捂着心口低喘着气的那个被人称作女魔头的少女,他眼含阴狠杀机。
白衣人与商墨却恍若未闻似的,他淡淡然立着,一言不发地静静看着商墨,似留恋,似不舍,似担忧,看不到他的脸,谁也无法说清,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似乎不是为了伤她而来。
商墨目光警惕地盯着白衣人,似乎想从他身上探究出什么,但很可惜,一无所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刻的伤势影响了她的思考能力,现在她的脑袋有些混沌。
一见自家宗主被突如其来的白衣人一掌震得整个人狠狠撞到了墙上,齐宗五位长老不由得心头骇然,眼露惶恐,脸色一沉,他们霎时间形如鬼魅,展开暴风雨般不知死活的攻势,但那白衣人却仍然看着商墨的方向,完全不在意身后的情形,恍若未觉!
商墨面色一变,这些老小子,背后伤人,卑鄙!
眼见着五长老的利剑就要刺入白衣人体内了,忽然寒光一扫,那白衣人目光一敛,是不屑,那双淡漠冷彻的眼眸里瞬间闪过的,是不屑!
他冷哼了一声,忽然袖摆一挥,五长老霎时间面色大变,但攻势已经出来,收招是来不及了,一股比刚才还要凌厉的罡风像千万根利剑一样直逼向五位长老,率先攻击他的五长老更像撞上了一堵龙卷风一样,霎时间被震得利剑寸寸尽断,他的运气没有齐石碟好,这一回是直接被重重反弹了回去,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被打飞出一品轩,直接撞飞到外面去了。
其余四位长老大骇,刚刚放出的攻势也不敢继续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你究竟是谁!”齐石碟怒不可遏,近几年,的确不曾耳闻这世间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敢问阁下是?”相较于齐石碟的怒不可遏,云清则显得冷静许多,声音依旧是带笑随意,眸光深不可测,暗藏阴冷。
白衣人淡淡扫了眼齐石碟等人,那目光……虽然隔着面纱,但任谁也感应得出来,是不屑一顾!是目中无人!
“哼!”一声清冷淡漠的冷哼验证了他们的想法,果然是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似乎更不屑跟他们说话。
白衣人没有说话,对齐石碟和云清的问话更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回过身来,眸光深深地落在商墨身上,但这一次,也仅仅是看了她一眼,依旧什么话也没说,袖摆一拂,一步一步淡定从容地往大门方向走。
那身影从容淡漠,仿佛只是天上神仙一时兴起从云端上降临,现在失了兴趣,又来去如风,毫无挂念。
但他的步伐并不快,似乎在刻意等着什么。
商墨眉头依旧皱着,但聪明如她,立即就反应过来白衣人的用意,他这是要领她从这里安然走出去。
大约沉思了一两秒,商墨在脑中迅速地权衡利弊了一番,还是闷声不吭地隔着有段距离地跟在白衣人身后往外走。
这是什么情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简直是目中无人,我们宗主问你话呢,哼,放肆!”其余四位长老脸色一沉,冷哼出声,握着武器的手一紧,要展开新一轮攻击。
“住手!”一声震耳欲聋的厉喝声响起,齐石碟黑着脸,脸色不比四位长老好看到哪去,握紧的拳头正嘎吱嘎吱作响,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阴暗森冷的气场之下,今天他虽脸上无光,但不能轻举妄动:“不要追了,他今天是有意出手帮那丫头!”
“看来世伯的处境越来越棘手了呢。”云清一脸暧昧地轻笑着,这一句话说得好啊,好像这些事都和他没关系似的,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今天那白衣人虽然一言不发,但这不是明摆着有他在,他们休想动那丫头的气势吗!
……
跟在白衣人身后,商墨依旧保持着警惕,两人皆一言不发静默地走着,直到步入一条有些潮湿的深巷中,四周寂静无声。
“你是谁。”犀利冷肃的声音响起,商墨的喉咙口还弥漫着血丝,此时声音有些沙哑。
脚下一滞,前方的白色身影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商墨,斗笠下,是一双噙着担忧的明亮眸光。
与此同时,四周刷刷刷的黑影遁出,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白衣人与商墨团团包围。
是六十七刹。
“宗主,您中毒了!”血刹恭敬地低声唤道,待看到商墨古怪的脸色时,霎时间目露森冷杀意,冰凉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剑一样落在那凭空冒出的白衣人身上。
血刹这话一出,六十七刹的气氛当即紧张起来,杀气聚拢,一触即发。
中毒?
胆敢伤害宗主者,杀无赦!
见自己被数十道凛冽的杀气团团包围着,白衣人清寒的目光淡淡一扫,寒风簌簌,衣袍被吹得翻飞作响,他笔挺立着,背脊挺立,就像一座不倒的青山,气质清冷,犹如天仙,此刻他居然轻轻地勾起了唇角,清明的眼睛里竟噙着丝丝温润笑意。
“你,究竟是谁。”商墨眉头一皱,冷冷抬起一只手,示意六十七刹不准轻举妄动。
她原本白皙透粉的漂亮脸色此刻越来越铁青发黑,很明显是与身上莫名其妙中的毒有关,这毒诡异得很,没有发挥药效时,以她的身手,居然浑然未觉,直到发挥作用时,来得又跟一阵风一样快,霎时间就逼得她气脉倒流,锁住她的内力,当她发现时,居然已经是措手不及。
看商墨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那白衣人竟然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语气转瞬间变得威严骇然:“不知轻重缓急。”
商墨背脊一僵,这嗓音,似曾相识,但她却又不敢轻易下定论。
被这么一训斥,商墨舌头也是一僵,居然哑口无言。
额头上冒出丝丝冷汗,商墨脚下一虚,闷哼一声一边膝盖撑地跌坐了下来,见商墨这个情形,那还了得,六十七杀机愈演愈烈,步法一变,阵已摆出。
只有让别人吃亏的份的小狐狸,居然也有一天会栽了别人的道,中了毒还浑然不知,商墨气得直牙痒痒,这笔账,她定然要好好算个清楚,是嫌世界太美好,生活太幸福,寿命太长,空气太好,天不敢收命,地不敢勾魂,才敢来惹她这个女阎王的吧!
“云罗散,若不替你们宗主解毒,轻则内力尽被吞噬,武功全废,重则性命之忧。”平静的语调缓缓说着,似乎并不担心她身上的毒解不了。
看来他有办法替她解毒,这番话很有作用,六十七刹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还是像脚被硬生生钉在原地一样,身形一僵,不敢动手。
“若不想害她,让开!”依旧是清冷平缓的嗓音,但这一回,威严冷酷,那魄力,让人不禁胆战心惊!
“不准插手,撤退。”商墨低低喘着气,冷汗从额头往下一落,滴入了她的眼睛里,顿了顿,似乎是在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识,斩钉截铁地抛出四个字:“这是命令。”
“宗主……”六十七刹的目光齐刷刷担忧地落在那个瘦弱的少女身上,若非身负令人惊叹的绝顶武学,与身俱来无与伦比的冷静睿智与光芒万丈令人臣服的气魄,此刻看来,她终究是个瘦弱的少女罢了。
“撤退。”血刹皱了皱眉,最终还是遵从商墨的命令,冷声吐出两个字。
虽满心担忧,但宗主和首领都这么说了,六十七还是暗暗压制下冷冽的杀机,收息撤退,眨眼间,便了无踪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两人似的。
“你真是……”白衣人的语气满是心疼与无可奈何,暗哑的声音轻声吐出这三个字,但最终还是通通化为了一声轻叹。
尽在不言中……
商墨也缓缓松开了紧绷的神经,身体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往一旁栽去,恍惚间,只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靠近她,将她栽倒的身子稳稳接住,包裹住她的,是那股让她心情安宁,沁人心脾的温柔气息,不自觉地,商墨眉间的紧锁也渐渐松弛开来,唇角是一抹浅浅的弧度。
……
看着怀里呼吸沉重,脸色难看,沉沉睡去的人儿,那白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拢了拢她额前被汗湿的碎发,当指尖触及到她温热柔嫩的肌肤时,他的指尖竟然不自觉地一顿,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斗笠下,是一双明朗如人间四月天的温暖眸光,丝丝宠腻,丝丝心疼,丝丝无可言喻的深邃夹杂在那一双深潭黑眸中。
迅速点了她几处穴道,暂时压制住她体内混乱的气脉,他小心翼翼地用臂弯托着她,另一只手正源源不断地为她体内输送温和的内力,调和她翻滚的气血。
许是身子感觉舒服了许多,商墨迷迷糊糊地哼哼了几声,眉间一拧,又慢慢地松展开来,安静的时候,完全不像平日里一张嘴就足够让人气到吐血的小龙虾那般张牙舞爪了。
缓缓收掌,斗笠下,男子眉间一皱,低低地轻咳了几声,脸色霎然苍白,低喘着气,似乎想要让自己的气息平缓下来。
“公子?”忽然一声带着焦急的声音响起,赶来的布衣和尚一看便是风尘仆仆,急急忙忙追来的,此时一见自家公子气息紊乱地低喘着气,他的怀里还抱着已经完全昏睡过去的家伙,这一看就了然了,公子不仅出手救了她,刚刚还不顾自己的身子状况给她输送内力。
“公子!”这一下和刚才的语调就完全不一样了,一向戒嗔戒怒的和尚此刻这一声居然是极其的不满与愠怒。
公子昏睡了五年,如今醒来,必然是又步入了一层新的境界,就是往后各宗联手也未必能是公子的对手,但他才刚刚苏醒,就算恢复真气也需要时间,现在不仅亲自动手,还要救那丫头,公子这是不要命了吗!
“走吧。”他淡淡的两个字让和尚顿时感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灌下来,公子开口,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阿弥陀佛……”无可奈何地念了一句,无痕上前从公子怀里接过了昏睡中的商墨。
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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