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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暮朵)-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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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竟如此年轻?起来吧,你既然已听见了,心中作何感想?”
卢盛抬头瞅了陶善品一眼。
“猴儿有话直说,只管看我干嘛!”陶善品眱他一眼,翻着眼睛看向别处。
卢盛便又回头看了看姚织锦。
“你自己的事,当然你自己做主,我反正也不会给你设卡子,阻住不许你去的。”姚织锦也懒得搭理他,冲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机会难得,再不赶紧答应的,往后想再遇上一个王爷,可比登天还难了。
“你们这是啥意思,事到临头,把自己摘得倒挺干净!”卢盛嘟囔了一句,恭恭敬敬对着上官弘垂手道,“瑞……瑞王爷,小的与我们老板,是师姐弟,莫说如今这间新店,就是京城那间玉馔斋,我也曾在里面做过厨。小的深感王爷厚意,只不过,我这人脑筋死,能帮着我师姐把她的心血打理好,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有多少本事,自己心中有数,有多大头就戴多大帽子,我胆子小,一遇上大场面就要腿软,啥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若是去了你那酒楼,非得把事情都给你弄砸了不可。我……我还是留在这儿祸害我们老板一个人就行了。”
“你也不愿?”上官弘没料到,自己退而求其次的这条路竟也被堵死了,这时候真是有些着急了,腾地坐正身体,“世面见得多了,胆子自然会变大,这又算得了什么事了?”
“不是的王爷,您听小的说。”卢盛平常生龙活虎,这时候竟有些胆怯,“不是小的推诿,我实在是没那个能耐。再说,我们老板对我挺好,虽然平常凶巴巴的,但却真没拿我当外人。这玉馔斋刚刚开业,我若撂下这摊子走了,我成什么人了?”
姚织锦闻言就道:“你若是为了我担忧,那是大可不必。我自会想办法周旋,你……”
“那你不还给我张罗着娶媳妇嘛!”卢盛也有点急了,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姚织锦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这家伙是想明白了,他和鸢儿的事,这回十有**能成。
“娶媳妇?”上官弘愈加讶异,“这更算不上什么了!你既还没娶亲,等随我去了京城,我帮你寻摸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也就罢了,保管你生活得和和美美啊!”
卢盛挠了挠脑袋瓜:“嗐,瑞王爷,小的见识少,也不会说话,您别跟我计较。这事儿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就想跟我们老板在一块儿,别的地方,我不想去,也实在没那本事!”
“大胆!”他话音未落,上官弘身后一人已经暴喝出声,“王爷面前,岂容你一派胡言,还不跪下认罪!”
“无妨。”上官弘抬手制止了那人,“他已明言自己不会说话,你又何必跟他计较?话说到这份上,我再勉强你,那就是用我的名号来压人了。罢了罢了,既你们执意不肯,这事,也只能就这样了。只是,我那酒楼的事,却是难办了!”说着,便长叹了一口气。
姚织锦低头想了想,便道:“王爷,其实您只不过是想寻一个合心意的厨子罢了。若您回京之后,即刻就想将那酒楼开起来,我倒可以让我在京城那间玉馔斋的一位女厨子,先过去帮帮您的忙。而且,就在这玉馔斋斜对面,即将要开设一间厨子学堂,到时候,我也会前去教授烹饪技艺,等他们学成,人选由着您挑哇!”
“厨子学堂?”上官弘兴趣盎然地摸了摸下巴,“这倒有些趣味。可否带我过去一观?”
姚织锦笑道:“王爷,那学堂尚未开张,再说,此时已经很晚了,即便那些做装潢的师父,也早就回家歇息。您若真有兴趣,明日我便陪您去瞧瞧,可好?”
“甚好甚好!”上官弘连连点头,“只是这些人学成,也得需要些时日——你方才说那女厨子,又是谁?”
陶善品也转头问道:“你是想将田芸香荐过去?”
“正是。”姚织锦冲他颔首,又对上官弘道,“那位田姐姐,论起来也是我的师姐,从前在京城开过一间弄雪阁,后来因私人原因,来了我这里帮忙。她厨艺十分了得,这点,陶爷可以作证啊。”
“没错,那田芸香厨艺虽不及姚织锦,却也不过伯仲之间,比卢盛这小子,却是好多了!”陶善品便对上官弘道,“她如今随我来了润州贺玉馔斋开张,王爷若有兴趣,明日与她见见,如何?”
“那便就这样定下了!”上官弘忙活了一晚上,总算看到一点希望,开怀笑道,“那咱们就说好了,明日晌午,我再来玉馔斋吃饭,请姚姑娘倒时无论如何拨冗前来,老夫的事,可就要拜托你啦!”
☆、第二百一十二话 园中低语
隔天中午,上官弘果然依言又来到了玉馔斋,仍旧带着他那两个护卫。这一次他倒没像昨日那般点上一桌子吃食,只叫了两样自己钟爱的小菜,并着一壶酒,轻酌慢饮,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直到未初时刻,方告酒足饭饱。
姚织锦便带着他去斜对过郑远通的铺子里走了一遭,换得他交口称赞。
“这地方又大又宽敞,用来做厨子学堂, 当真再合适不过了!”东面墙打了一溜灶台,上面足有六七个灶眼,上官弘指着那处道,“也不知你们第一次准备招多少个学生,这么多灶,随时可供他们亲自动手,学着掌勺操作,想得真周到哇!”
郑远通自打几人一进门便一头雾水,只是始终也没找到时机询问。这时候赶忙一溜小跑来到姚织锦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姚姑娘,这人是什么来头?”
他的声音本就尖细,刻意放低之后,听起来简直像是女人一般。姚织锦死命憋住笑意,捂着嘴在他耳边轻语两句,郑远通立即大惊失色,对着上官弘纳头便拜。
“瑞王爷驾到,草民有眼无珠,未曾远迎,还请王爷不要怪罪!”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惊惧,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肩膀不住地抖索,简直犹如筛糠一般。
“哈哈哈,不必多礼,起来吧!”上官弘十分豪爽地一抬手,朝室内环视一圈,朗声道,“你这地方真个好得很哪!虽是为了赚钱,却也将为我朝提供不少厨艺界的人才,你是个有心人。有心人哪!”
“王……王爷谬赞了,草民不过是……”郑远通慌乱之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满脸堆着笑,紧紧跟在上官弘身后,“如果不是姚姑娘肯应承来这厨子学堂坐馆,草民还真不敢贸贸然将它开起来。食衣住行是百姓们的大事,若培养出来的厨子上不得台面。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唔,姚姑娘厨艺超凡,又是京城第一饕客陶善品的徒弟,有她来你这里教授徒弟,是最合适不过的。”上官弘连连点头,表情却有点心不在焉,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没一会儿,他忽然双掌一拍。回身对郑远通道,“依你看,老夫可否在你这儿入一股?”
“什……”郑远通惊得差点晕过去,那张原本白净的脸霎时红透了,攥住拳头扯着嗓子道,“王爷。您要入股?”
“怎地,莫不是不行?”上官弘的情绪也十分高昂,“老夫是不服老的,自打从疆场返回,便成日价琢磨着,想再干出一番事业。如今想要再披甲上阵,自是不大可能,自然我对饮食业如此钟情,为何不能与你携手?我从前想着要开一间酒楼。今日来到你这。方才悟出一个道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见你的境界,生生比我高出许多啊!依我看。既然是打定主意要教授培养厨艺界人才,又何必拘泥于润州城?若你愿意的,咱们今后还可以在京城之中,也设上这样一所厨师学堂,天子脚下,想必会造福更多人的!”
郑远通喜得直搓手,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憋了半天,才喃喃道:“有瑞王爷您相助,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草民岂有不允的道理?这厨子学堂若有一天,真个能开到京城,那可真是……哎呀!”
“老夫聊发少年狂,哈哈哈哈,郑公子,你既应允,咱们就共同做出一番大事吧!”上官弘仰天长笑,惊得从外面经过的行人,都哆嗦了一下,绕路躲开了。
这老头看着威严,却还真有点人来疯。姚织锦忍俊不禁,同时,心里也是真的为这二人高兴。
如今,上官弘将开酒楼的事丢到一边,打定主意要与郑远通合伙做这厨子学堂的生意,这件事,也算是圆满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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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上官弘和郑远通又聊了一会儿,姚织锦便抽空回玉馔斋和珍味楼巡视了一趟,见一切如常,心中愈加踏实,便送陶善品他们往城南宅子而去。
玉馔斋已然开了张,红鲤和谢天涯自是准备留下来陪她,并替姚江烈诊病,陶善品和程清泉、田芸香他们,却是预备着要返京了。
这晚,姚织锦和谷韶言便在城南宅子里设宴,好好款待众人,既是为了替他们送行,同时也是为了感谢他们拨冗前来相贺。一群人直闹腾到戌末亥初方才消停,陶善品和谢天涯他们多饮了几杯,自回房睡去了,姚织锦从前厅出来,便信步弯到园子里。
春意渐浓,各处的水流逐渐丰沛起来,在寂寂的夜里,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园子里的各样繁花也逐渐开了。当初搬入这宅子时是秋天,姚织锦虽知道家里种了不少花草,但因为对此无甚兴趣,也从没在意过。这时候,只得鸢儿一人跟在她身后,她四处走走停停,忽然发现这园中的花开得无比娇艳,次第丛生,在暗夜里静静散发出一阵阵幽香,沁人心脾,然而却又是暖烘烘的。
她走到一株墨色的山茶花前,见那将开未开的花苞上沾了夜里的露水,垂垂欲滴十分可爱,便忍不住用手碰了一下。有时候,一样东西的美,只有在沉下心,仔细欣赏之后,才能真正懂得。花如此,人亦是如此。
“别碰,咬你的手!”身后,传来谷韶言戏谑地笑声。
“无聊!”姚织锦回头嗔他一眼,叹息道,“我从前没发觉,这宅子真是太好了,我越看越喜欢。简直如同住在山中一般,又安静,有恬淡,让人心里特别安静。”
谷韶言走过来,笑嘻嘻把胳膊往她肩上一搭,道:“当然,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置办的,我亲力亲为,又怎么会让你失望?”
“可是,说实话,那时你我并不熟悉,你怎知我一定会喜欢这宅子?”姚织锦回身睁大了眼睛问道。
“因为……”谷韶言欲言又止,回头看了鸢儿一眼,后者立即十分识趣地道:“天晚了,奴婢已经打发人回府,说姑爷和小姐今日就在这城南宅子里歇息。奴婢先行告退,小姐,夜里凉,您可别在园子里久站啊!”
姚织锦点头道:“你总是把我照顾得如此妥帖,若我自己个儿再不珍惜身子,那便是对不住你了。鸢儿,明儿我有事找你说。”
鸢儿闻言,大略便明白了她所指为何,脸上不自觉地一红,退了出去。
姚织锦这才转过身,勾住谷韶言的腰,软声道:“说呀,为什么?”
“我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我,那便自然心意相通。”谷韶言一挑眉,勾唇笑道。
“呸,你还真不害臊,那时候我烦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把你装在心里?”姚织锦啐了他一口,“你从前一天到晚的欺负我,还指望我会拿你当个什么人物一样的看待?”
“厌烦,总比毫无感觉的好。”谷韶言拧了拧她的脸,“反正我知道,现在某人心里满满装得都是我,那我便知足了。锦儿,你是不是对这宅子颇舍不得?”
姚织锦抬头看他一眼,小声道:“谷府自是比这宅子大了好几倍,什么都不缺,下人照料也周到。当初我刚随你回府时,心中真个有些担忧,怕那些人在背后胡说,纵然我不在乎,听在耳朵里,不免觉得烦扰。所幸,大嫂将一切打点得不错,如今娘,也渐渐愿意跟我说两句,再不提那‘妖精’之类的话了。”
她话锋一转,又道:“我在那儿生活得挺好,但不知怎的,我对咱们这小小的宅子,始终放不下。这水流花卉,房后的松林,我都觉得特别亲切,而且……而且,你我也是在这里,一点点互相了解,心意渐明。我心里对此处,一直十分惦念。”
“既如此,咱们便在府中权且住些日子,等你肚子里那位出生,咱们再搬回来,可好?”谷韶言垂下眼来看她,低声道。
“真的?”姚织锦眼睛霍然亮了起来,“不哄我?”
谷韶言摸了摸她的头发:“哄你做什么?如今娘脑子好似一天比一天清楚,你和她关系也有所缓和,你惦记这宅子,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比起那大门大户的生活,我倒更情愿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只跟你一人过小日子。往后,咱们多回去走动走动,时不时回府吃顿饭,那也就罢了。城南这宅子,若让它一直荒废,岂不太可惜?”
“太好了!”姚织锦手上加了两分力,死死搂住他劲瘦的腰,“到时候,我们再把这园子好生归置归置,一定会住得很舒服的!”
谷韶言低头凝视她的脸,过了好半天,才忽然轻声道:“姚织锦,我怎么那么爱你。”
姚织锦的脸倏然一红,耳根子不听话地烫了起来,嘴里嗫嚅道:“这……这种话说一次就行了,老是挂在嘴边,也不嫌寒碜吗?”
“我若没记错,某人可一次都没对我说过啊!”谷韶言促狭道。
姚织锦低头抚了抚日渐隆起的肚子,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含笑轻声道:“我肚子里的那位,早就帮我说过了。”
☆、第二百一十三话 要生了
这一晚,姚织锦和谷韶言便留在了城南宅子里歇息,到得第二日清晨,陶善品就在饭桌上提出,准备要回桐安了。
“丫头,你那玉馔斋甫一开张便宾客满堂,想必今后必是客似云来,保准让你赚得盆满钵满,我也就可以放心了。你现在小日子过得挺好,韶言那孩子对你也十分上心,师父再没什么可担忧的,这就准备回京城了。”他呷了一口茶,缓缓道,“说真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你这丫头有时候没大没小,顽劣得很,可为师偏偏就是喜欢你这性子,你不在身边,我想找个人来骂一骂都不能够。你是个有主心骨的孩子,往后的日子可都是你自己个儿的,要好好过,明白不?”
姚织锦又何尝愿意与自己的师父就此分开?但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陶善品的家,终究是在桐安的,就算留下来,心中也必有牵挂。
此刻眼见自己的师父颇有几分不舍之意,她心里也觉得有些发酸,便凑到陶善品身边,道:“师父,您说的话,锦儿都听明白了。这两年,若不是有师父您从旁相助,教授我那么多本事和道理,只怕现在,我还守着那一间半死不活的饭馆挣扎度日。师父,我如今身子不便,等肚子里那小东西出生了,我一定常和韶言一起去京城看您,再把您那小徒孙,也带去给您瞧瞧。您平日里若是闲着,不如多和田姐姐走动走动,她也是你的徒儿啊!您一瞧见美食便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吃就停不了口,这往后。你可得小心一些。啥事都得讲究个度,虽说是美食,吃多了,只怕对身子也是不好的。”
“行了行了,我不过是吩咐吩咐你,怎么倒招来你这一大通唠叨?小臭丫头,师父也是你能教训得的?”陶善品笑骂道,“谢天涯和红鲤他们在这儿陪着你。我能放心。行李昨夜已收拾得七七八八,过会子我便和程掌柜、芸香他们准备上路。你这肚子里的小娃儿出生了,可得给我连个信儿,我还有礼物要送他呢!”
姚织锦知道,这一回分开,要想再见面,那必然得等上一些时日。她心中颇有些感触,又不好在陶善品他们面前掉泪。只得使劲点了点头,然后趁人不注意,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吃过饭,陶善品他们便立刻张罗着踏上归程。姚织锦将他们送出大门,一直望着那马车越行越远,逐渐消失不见。这才叹了口气,返身回了宅子里。
谷韶言径自去了流香酒坊,鸢儿那边厢,却已经将二人的东西整理好了,走到姚织锦身边道:“小姐,您是打算去玉馔斋和珍味楼瞧瞧,还是预备回谷府?若是准备回府的,现在时间可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去。也省得太太和大少奶奶惦记呀!”
姚织锦没答她的话。走进前厅在桌边坐下,冲她招了招手,道:“不着急,昨儿个我不是说了吗?我有些很重要的事。得背着人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呢!”
鸢儿的脸一下子又红了,再开口时,便有些不由自主地结结巴巴:“小……小姐你最是爱捉弄人,我不听也知道,你嘴里肯定没好话!”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不是好话?”姚织锦促狭地一笑,“我可是一片好心,你不领情,还数落我起来,我心里头针扎似的,可难受了!”
“小姐!”鸢儿又羞又气,跺了跺脚道,“您……您要是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奴婢听着就是。”
“那我可就说了?”姚织锦朝她脸上一张,笑不哧哧地道,“其实吧,这事儿咱之前已经讨论过了,只不过那时候,我是想先问问你的意思再做打算,如今,却到了这事儿该有个定论的时候了。依你说,这成亲一事,安排在什么时候最好?”
“什么……成亲,小姐你不是跟姑爷早就成了亲,肚子里连孩子都有了,这时候又问什么?”鸢儿扮作懵懂不知,咬着嘴唇强撑道。
“你装傻,那我便不说了。”姚织锦用一根手指头点住她,似笑非笑道,“反正这事儿,说白了跟我也没甚大关联,某人的终身幸福,既然她自己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这儿忙忙叨叨的?”
说罢,真个站起身就要走。
“小姐!”鸢儿连忙一把抓住她,又是告饶又是祈求地道,“算奴婢说错了还不行吗?您一直在替奴婢打算,若奴婢还不领情,那还算得上人吗?奴婢知道您说的是那位卢……卢大厨的事,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在您面前不说假话,也没什么可要求的,全凭您做主便是。”
姚织锦这才高高兴兴地拽过她的手:“看看,这样爽爽利利的多好,咱俩谁跟谁,何必扭捏?我冷眼瞧着,卢盛那边儿也是千愿万愿的,他是个老实本分的踏实人,性子也活络,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保准你不会觉得腻烦。你放心,我把话搁在这儿,只要有我一日,绝对不让你跟着他受苦!你若信我的,咱们立时就把这件事给定下来,早早把事情办了,从今往后,你在我面前,就再不用言必称‘奴婢’了!”
鸢儿涨红着脸垂着脑袋,想了好半天,才嗫嚅道:“小姐,您怎么说,奴婢都是没意见的,奴婢只是担心,往后自己不在你身边,没人能将你的生活照顾妥帖……要不,等你肚子里那位小少爷或是小千金出生了,我再……”
“等等等,再等下去,我头发都白啦!”姚织锦夸张地苦着脸道,“你也不想想,即使我肚子里这位出生,难道就没有下一个了?难不成,你是要等着我生不出来的时候才肯嫁人,过自己的小日子?”
鸢儿闻言便扑哧一笑:“小姐,您还打算着要生十个八个不成,这话,奴婢一定要到姑爷面前说给他知道!”
“你敢!”姚织锦自悔失言,往鸢儿肩上半真半假地拍了一掌,又觉得好笑,忍不住也噗地乐了出来。
==========
这天之后,姚织锦又跟卢盛好好恳谈了一次,知道这家伙是真心实意地要娶鸢儿过门,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事情定下,接下来便是一干不得不遵循的俗礼,文定、下聘、过大礼、置办房产……直到九月,鸢儿才正式与卢盛成了亲。
这时候,姚织锦的肚子已经变得十分明显,饶是平常一向康健且身手利落,到了这时,也难免有些行动不便。鸢儿离开之后,谷韶言又从府里找了一个名叫朗月的丫头贴身照顾,简直是一步不离左右,姚织锦被她跟得发烦,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强自忍下。
九月初五,一大早,徐淑宁便打算寻姚织锦一道去莲花庵敬香。彼时,姚织锦正在房中冲着那朗月发脾气,嚷嚷得一声比一声高,徐淑宁走到门外,听见她的大嗓门,连忙扑进屋里,见姚织锦横眉赤眼地发火,那朗月却犹自笑着,知道没什么大事,连忙上前笑着阻拦道:“这又是怎么了?一大清早跟乌眼鸡似的闹个不休,别再闹腾得身子不舒服了!”
姚织锦回头看她一眼,气鼓鼓道:“大嫂你评评理行吗?有孕之人,初时怕胎怀得不稳,多吃些补药补品,那是很正常的事,我也能理解。可你瞧瞧,我肚子这都多大了,难道他还能自个儿掉出来不成?自打回了府,这滋补的汤药就从来不曾断过,喝上一碗,嘴里一整天都没滋没味儿的,消停一日又能怎样?这朗月最讨厌,成天像个跟屁虫似的粘着我,我要是不喝,就别想甩脱她!我今儿就是抵死不喝,我看你又能把我怎样!”
“好了,瞎说什么?你也不怕你肚子里那位听见了笑话。都要当娘的人了,还成天价耍小脾气。”徐淑宁赶上来牵了她的手道,“你明知道朗月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之所以缠着你,多半是韶言那家伙特意吩咐下的,你跟她置什么气?还满嘴嚷嚷着肚子不会掉下来,话可不能乱说啊!”
朗月也笑着道:“可不是?大少奶奶您来得正好,帮着奴婢劝劝三少奶奶吧,她脾气拧得很,奴婢真真儿是没办法了!”
徐淑宁点点头,道:“你少奶奶这是拿性子呢,你先出去,别乱跑,就在门外守着,待我劝劝她再说。”
朗月答应一声去了,徐淑宁就拉着姚织锦在桌边坐下,笑嘻嘻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发火,多半是因为这几日韶言不许你再去玉馔斋和珍味楼,他自己却照常往酒坊跑,也不在家陪着你,你心里头有气吧?”
“我才没空跟他置气!”姚织锦脸一红,嘟嘟囔囔道,“我要真跟他计较的,早就被他气死了!嫂子,你这会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我本想叫着你陪我一起去莲花庵上香。你肚子里的小娃娃随时都有可能出生,咱也该去给他祈福,顺便,也求个家宅安宁啊!”徐淑宁就道。
“老天保佑,他可快点出来吧,再不……”姚织锦正想撂两句狠话,忽然觉得肚子里一阵疼痛,脸一下子白了。
“怎么了?”见她神色不对,徐淑宁心中登时就是一凛。
“我觉得……”姚织锦疼得直冒冷汗,呼吸都不顺畅了,“我觉得他多半真要出来了……”
徐淑宁立刻挑了起来,连忙将她扶到床上,软声道:“你别怕,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
说着她便拉开门,使劲推了朗月一把,道:“快去通知赵广易,让他马上派人请林大夫,再打发个人把三少爷找回来,你三少奶奶要生了!”
☆、第二百一十四话 一世不离(大结局)
谷韶言很快便自流香酒坊赶了回来,顺便的,还打发人将去了姚家替姚江烈循例问诊的谢天涯,也一并叫了过来。
他一路疾奔着回到自家院落之外,拽过柳叶和朗月一问,才知林大夫已经来了,连忙推了谢天涯一把,催他赶紧进去,自己就立在门边,不知怎的,忽觉双腿有些发软。
屋子里不时传来姚织锦撕心裂肺的叫声,他心里跟着一揪一揪地发紧,就在这一刹之间,他忽然发现,原来当爹,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轻松写意。
他担心自己的妻子能不能平安度过这一关,也有些惴惴,不知那孩子生的像谁,是否康健。从今往后,他与姚织锦的二人世界,霍然便多了一个小东西,或许陆续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是甜蜜的负担,同时,也更加是一种责任。他能够给他的妻子和儿女,一份简单而安宁的幸福吗?
他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里微微冒着汗,脸白得像纸一样。旁边的柳叶见状,便靠过来低声道:“三少爷,大少奶奶一直在里面陪着三少奶奶,您不需要太担心。三少奶奶一向身子健康,一定会没事的,这会子,您还是赶紧坐下歇一歇,您的脸色,可不大好看啊!”
“我无妨,就在这里很好。”谷韶言微微地摇了摇头,“你三少奶奶已经在里面多久了?”
“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柳叶就答道,“前些日子,太太还嘀嘀咕咕地算日子,说她这第二个孙孙该是十月落地,这才九月。怎么就……想是那小少爷或小小姐,迫不及待地要和爹娘相见了呢!”说着,便低低笑了两声。
“锦儿一声叫的比一声惨,我听着,她喉咙都哑了。那小孩儿还未出世便如此折腾他娘,此番若是无事便罢,否则,我一定摁住他。狠狠揍他屁股!”谷韶言发着狠道。
柳叶笑得更厉害了:“少爷这会子撂狠话,只怕等那小少爷或是小小姐出来了,您亲都亲不过来呢!”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徐淑宁一脸疲乏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朗月,赶紧吩咐人打热水来,柳叶,厨房的参汤熬好了吗?你再去催催。锦妹妹年纪小,这生孩子是最费体力的事,可得给她补补气力才行啊!”
两个丫头答应一声去了,谷韶言连忙抢上前来,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发抖:“大嫂。锦儿如何了?”
“她向来身子骨挺好,此时看着倒是没大碍,只是她年纪小,力气也小些,恐怕得多花点时间。”徐淑宁朝他脸上看了一眼,“你别着急,我在里面照顾着,谢大夫和林大夫又都是医术精湛之人,锦儿一定不会出纰漏的。”
她说完这句话。匆匆忙忙又返身进了屋。徒留谷韶言一人在门外站着,心里像空了一块般没了抓拿。
又过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屋子里忽然传出来一声婴儿响亮的哭声。谷韶言在外面熬得受罪,这时候如蒙大赦。迅速几步跨到门边。只听“吱呀”一声门响,郑婆子抱着一个包裹妥当的婴孩从里面走了出来,徐淑宁跟在她身后,冲谷韶言如释重负地一笑。
谷韶言的心直到这时方才落到实处,就见那郑婆子满面堆笑地对他道:“恭喜三少爷,三少奶奶诞下一位千金,您快瞧瞧啊!”
“我……”谷韶言心中既惊且喜,连忙凑上前。
那是个肉嘟嘟的小女娃,虽然刚刚出生,小脸儿还有些皱巴巴地发红,头上软软的黑发却很浓密,眉毛眼睛都极秀丽,尤其是那张小嘴,红润微翘,似足了姚织锦。
他心里一阵软,鼻子也微微发了酸,盯着那襁褓中的小东西,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我能……我能抱抱她吗?”
“您的女儿,您怎么便抱不得?”郑婆子嘻嘻笑着,小心翼翼将怀中婴孩递给他。
谷韶言轻手轻脚地接过,只觉得怀中多了一块软软的小肉团,带着暖烘烘的体温。他试探着将脸凑到小女娃脸上蹭了蹭,那原本安安静静的婴孩,忽然便动了动眼睛,鼻翼使劲抽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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