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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暮朵)-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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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咱店里还存着大半坛子哪,要不然,可真得抓瞎了!”丁伟强喜滋滋地道,“你猜怎么着?那位富商劈头就问我一份佛跳墙多少钱,这我哪知道?回头正想问问呢,汤掌柜立刻跳了出来,说要五两银子!那位富商当场就愣住了,我还以为他会闹事,说我们赚黑心钱,谁想,他一拍桌子说了四个字,‘太便宜了’!老板,咱这佛跳墙可算是正式推出了,往后就卖五两银子一份,我看,也不愁买家的!”
姚织锦自然也是欢喜非常,低头想了想道:“看来这美食节倒当真不错,如今咱们生意也回来了,往后不如每年都举办一次,让大家一起来高兴高兴,省得他们说咱们只顾挣钱。就算得花些银子,至少咱能买个开心,你说是不?”
丁伟强自是点头不迭。
解决了这次的生意危机之后,珍味楼又恢复了常态,汤文瑞也开始继续着手给玉馔斋分店寻找铺面。过了半个月有余,终于被他在文会巷寻到一间十分雅致的二层铺面,售价一百二十六两。姚织锦自小在润州长大,知道那地方是城中颇为繁华之地,商铺和往来行人都特别多,价钱也还算公道,跑去看了一回,没怎么考虑,便将店铺盘了下来。
这天傍晚,她正带着二顺子在那店铺中收拾杂物,将新买回来的桌椅碗碟一一收拾干净,洪老头忽然从外头跑了来,两手撑在膝盖上喘了老半天,始终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姚织锦不以为意,回头看他一眼,笑着道:“洪大叔,是不是珍味楼里有啥事?随便叫个人来跟我说一声也就罢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何须这样奔波劳累?”
洪老头端起桌上温乎乎的茶水猛灌了一气,那张老脸上竟不见一丝笑容,大声道:“丫头,红鲤回来了,刚跑到珍味楼里,大呼小叫地让你给她一个交代哪!”(
☆、第一百八十三话 被捕
姚织锦心中就是一凛,看来,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某些不好的事情,终于还是要发生了。算算日子,现在距离卢盛前往桐安已经二十多天,若路上没出什么意外,红鲤和陶善品如今应该都收到了她的信才对,如今,红鲤却在润州城出现——难道是路上刚巧错过了?
“洪大叔,红鲤姐姐就是一个人回来的吗?卢盛没跟她一起?”姚织锦慌忙拉过洪老头问道。
“她是和她夫君一起回来的,好像说是姓谢,卢盛那小子,我却是没见到。”洪老头紧皱着眉头道,“丫头,你赶紧回去瞅瞅,看红鲤的样子,好像气得不轻,在珍味楼外头一通大嚷,好多人围在旁边看哪!汤掌柜又不认得她,我们一个个儿都蒙在鼓里,也不知道出了啥事。我说,你俩从前不是很要好的吗?你咋招惹她了?”
姚织锦压根儿没心思和他解释,锁了新铺子的门,便匆匆跟着他一道回了西大街。
这时候,红鲤已经被汤文瑞请进珍味楼中,围观群众也都渐渐散去了,姚织锦一步跨进店内,汤文瑞便冲内堂的方向努了努嘴,从他眉角眼梢的神色来看,仿佛事态真的颇为严重。
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浓重,深吸了一口气拐进内堂之中,迎面便看见谢天涯和红鲤坐在桌旁,后者似乎还在低声的啜泣。
姚织锦连忙一步赶了上去,还未及开口,谢天涯已经霍然起身,双掌一个对拍,拧着眉头大声道:“妹子。你咋才回来?我们这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啊!”
“谢大哥,我……”
“姚织锦,我们相识多年,我和我哥,总算对你不错吧?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坑他?!”
姚织锦刚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红鲤已经愤愤地抬起头。因为恼怒。她那张原本俏生生的脸都有些变形了,声嘶力竭地嚷嚷道。
姚织锦一听这话,也立时就发起急来,:“红鲤姐姐。是不是三哥哥出了什么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红鲤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道。“出了什么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我知道你嫁给谷韶言,小日子过的是今非昔比,渐渐的一颗心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人往高处走。世间皆是如此,我不怪你,我知道,过去你和我哥哥那些事情到最后不了了之,你心中恐怕也会怪他。但说到底,他也并没有害过你呀!他苦了这么些年,能过上两天安生日子不容易。你怎么就能狠得下这个心?”
“红鲤姐姐,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姚织锦听她这样说。心里就有些憋气,连带着面上的表情也便不太好看,“在我心里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这一点,我相信你也是很清楚的。至于三哥哥,虽然当初我和他没能……但他对我的好,我又怎能不记着?如今你话也不说清楚,没头没脑一盆脏水就泼了过来,你把我姚织锦当成什么人了?”
红鲤咬着牙道:“你还这样理直气壮?我真是看错你了!你……”
“好了,我这妹子是什么人,莫非你还不清楚,你这样劈头盖脸一通乱骂,任谁也是受不了的吧?”谢天涯在红鲤肩头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才抬眼对姚织锦一脸严肃地道,“妹子,你是咋个人,我心里是有数的,红鲤更是时时刻刻念着你的好。这次的事实在发生得太急迫,我们谁都没有心理准备。你也明白,她从小和我那大舅子相依为命,猛地出了这种篓子,那难免会……”
“你们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三哥哥到底怎么了?”姚织锦甫一见到他们这种情况,心里就知道,多半是凌十三遇上了大麻烦,但没有亲耳听到,心里总还残存着一丝妄想。如果凌十三杀了谷元亨的事真的已经彻底败露,眼下在这里哭哭啼啼,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红鲤用帕子捂住了眼睛,哭得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谢天涯叹了口气,道:“十几天前,我那清心药庐里,忽然来了几个捕子,进门劈头就问我那大舅子的下落。当时,红鲤在鲜味馆里张罗,我觉得事有蹊跷,本想含含糊糊地遮过去,谁料那些个官差,仿佛认定了会在我这里遇见大舅子似的,就在药庐门口候着,一等就是大半天。他们是官衙的人,我没那个胆子赶他们走,找了个小厮本想让他去酱园子报信儿,但那伙官差根本就不让我们任何一个人出门。就这样耗到晚上,大舅子下工,一来到清心药庐,就立刻被逮了个正着……”
“那些人说,已经查明了大舅子是杀害谷老爷的罪魁祸首,要押回润州城审理,当时就给他套了枷子,连夜上了路。我和红鲤一商量,想着大舅子的死活我们可不能不理,所以,让鲜味馆和我那药庐都暂时歇了业,立即就赶了回来。”
姚织锦只觉得脑袋顶上豁开了一个口子,被人兜头倒了一盆雪水。之前谷韶言就曾言之灼灼地说过,一定不会放过凌十三,她以为自己老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冷不丁地听见了,身上还是一阵阵的发凉。红鲤果然是没有收到自己写的信,如果当初能早一点写这封信,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呀!
“那些官差,当着我们的面质问哥哥,从他怎么杀死谷老爷,又是怎样逃走的,一件一件清清楚楚,我哥始终缄口不言。姚织锦,当初在拂云庄,我哥哥的行踪一向很隐秘,除了你我,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要做什么。我自然不会出卖自己的哥哥,如果不是你在谷韶言面前泄了密,他们又怎么会对整件事如此明了?你这样做,心里就不觉得愧疚吗?”红鲤一边抽泣,一边发着狠道。
姚织锦使劲咬了咬嘴唇。凌十三既然被捉回来,那多半是暂时收押。然后以各种大刑逼供。她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就算哭破了天,也是无济于事,红鲤情绪已经失控了,这个时候。她就必须冷静。
“红鲤姐姐。”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一字一顿地道,“我无意为自己辩解,但你我相识这么久,我相信在你眼里。不会把我当成那种冷面冷心,损人不利己的小人。你仔细想想,就算我出卖了三哥哥。对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处?”
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谷元筹怎样到珍味楼找她,她又如何在二人面前隐瞒。就连她与谷韶言之间因为此事而造成的嫌隙,也讲得一清二楚。末了,她缓缓道:“他几次三番的问我,非要我给他一个说法不可,但我始终没在他面前透露一个字,就因为这样,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发脾气。怒将起来,连‘休了我’三个字都说出了口。还差点纳妾,弃我于不顾。红鲤姐姐,我非常明白你现在的心情,眼下咱们得想个法子将此事好好解决了才是,你我闹成这样,对三哥哥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呀!”
红鲤抬眼似信非信地瞅了瞅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说谎的痕迹。然而,她和谢天涯的到来原本就很突然,情急之下,姚织锦又怎能编出这样一套毫无纰漏的说辞?
“既这样,那些官差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皱着眉问道。
“是小昙。”姚织锦禁不住冷笑了一声,“你离开拂云庄那晚,我们在树下说的那些话,全被她听见了。她心心念念要飞上枝头,满心里想着的,就是要成为她家三少爷的妾室。自从我和谷韶言成亲之后,她暗地里没少使绊子,见这次是个机会,还能不扑上去吗?她将事情全告诉了谷韶言,你想想,此事关系到谷元亨的死因,他又怎能置之不理?我当时便写了两封信,让卢盛带到京城交给你们,希望能帮三哥哥避过灾祸,没想到,还是晚了……”
“贱人!”红鲤狠狠地一拍桌子,“她现在何处?我非弄死她不可,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活着!”
“你先别着急。”姚织锦连忙拉她一把,“当初我不与她计较,是因为她终究没能破坏我和谷韶言之间的感情,我懒得和她纠缠;如今因为她为了自己,竟害得三哥哥陷入如此险境,我就万万不能再饶过她!要收拾她简直太容易了,不用急于一时,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得先想个法子救救三哥哥才是。红鲤姐姐,谢大哥,三哥哥是否已经被关进了监牢,你们见到他了吗?”
谢天涯垂着头叹了口气:“我们今天清晨到达了润州城,连包袱都来不及放下,立即就去了监牢。好话都说尽了,银子也拿了出来,不管怎样努力,人家就是不松口,说大舅子是重犯,不得探视。妹子,不瞒你说,当初我看见大舅子身上的伤,也曾怀疑过他,当时我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若能慢慢淡化,便是最好不过,谁成想,竟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姚织锦低下头思忖了片刻,道:“三哥哥那个人,脾气拗得很,为了不牵连其他人,保不齐他真会将所有的事全说出来。再说,那监牢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动辄就要被上刑,太受苦了。这样吧,我马上去找谷韶言,和他商量一下,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先跟三哥哥见上一面,多嘱咐他两句,至于其他的事……恐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红鲤跑来找姚织锦,原本是兴师问罪的,如今大家把话说开了,她也就自然明白自己冤枉了姚织锦。她心中虽然着急,对姚织锦却是一向真心关切,听她这样说,便不无担忧地道:“你和谷韶言好不容易才重归于好,这会子你去找他,岂不是又会令你二人生出口角?再说,此事关系到听他爹爹,他恐怕不会应允的吧?”
“不管他允不允,我都得尽力一试。”姚织锦苦笑道,“至于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很明白,现在跑去找谷韶言,绝不会一帆风顺,说不定两人之间,又会徒增裂痕。但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第一百八十四话 动之以情
如果有可能,姚织锦是真心不想再搀和那些让人伤透脑筋的事。她和谷韶言之前的那一番大闹,如今每每想起,还直觉得心有余悸,好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玉馔斋分店的事也逐渐有了眉目,她是真的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事端。
但是,凌十三的事,她不能不管。杀人可是重罪,按规矩,本就是要被杀头的,再加上润州太守又是谷元筹的胞弟,更加不可能轻易饶过凌十三。即使不考虑她和凌十三过去的那些纠葛,单单看在与红鲤的姐妹情上,这件事,她就不能袖手旁观。
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只将凌十三当成是一个老朋友,再没有其他念想。她心里是没鬼的,但关键是,谷韶言会相信吗?
姚织锦缓缓来到流香酒坊门外,三月里,院子墙头上开了一丛迎春花,嫩黄葱绿的颜色看起来特别清新干净。她抬着头盯住那丛迎春花看了又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了那幢小楼之中。
彼时,谷韶言正在楼上一间屋子里翻查古籍,面前堆了许多书,可能是因为放得太久的缘故,书页发黄而脆弱,还有一阵轻微的霉味,翻的时候要格外谨慎,否则,一个不小心就能弄得整本书支离破碎。
房间的门传来一阵轻响,谷韶言抬了抬头,就见姚织锦犹犹豫豫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于是嘴角不自觉地往上一弯:“我听柳叶说,你今天是要去文会巷那边的新铺子打理收拾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难不成你是太过挂念你亲爱的夫君,迫不及待想要来和我见上一面?”
姚织锦勉强抬眼冲他笑了一下。朝桌上瞥了两眼,搭讪道:“你这是弄什么呢?这些书得闲也该找人来整理一下,你看看,弄得一屋子尘土飞扬的。”
谷韶言便走过来扳着她的肩膀道:“嗯,如今酒坊没什么活计,我就想翻翻书。找一些造酒的好方子出来。如今春暖花开。再过些日子,也该张罗着制曲了。这屋子里灰的确挺大的,走吧,咱们出去说话。正好下楼晒晒太阳。”一边说着,便要领着姚织锦下楼。
“不……不用了,就在这儿吧。我有些事情想……想跟你商量。”姚织锦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勉强笑了一下道。
直到这时,谷韶言方才发现她神色有异。于是拉着她的手在桌边坐了,就手倒了一杯热茶塞进她手里:“是珍味楼出了事,还是你那玉馔斋的新铺子有问题?我知道在这润州城中想要开一间铺子,少不得会遇见地痞流氓闹事。我别的本事没有,倒也认识几个人,若真是有了麻烦,便只管跟我说。你我既已成婚。你的事,那不就是我的事吗?”
他越是这样关切。姚织锦心里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吭吭哧哧了好半天,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道:“我……今天,红鲤和谢大哥从桐安城回来了……”
后面的话,她自然不用再说下去,谷韶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呢?”他一挑眉,“凌十三被抓了,是不是?你是来找我问罪的?”
姚织锦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
“之前叔父就曾跟我提过,说已经派人去了京城,务必要将凌十三捉拿归案,没想到,他动作还真是挺快的。这些事我没跟你说,一来我是认为,它和你已然全无关系,不必把你也搅和进来;二来,你我之前因此已经闹过矛盾,我实在不愿意再重来一回。你若因此而怪我,我也没甚可说。”谷韶言神色不见一丝改变,淡淡地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姚织锦慌忙摆了摆手,“这原是你的家事,我本就不该再插手,我也能理解你不将此事告诉我,皆是出于一番苦心。说实话,我也不愿意再因为三……因为凌十三的事,和你吵吵嚷嚷的了。只是……不管怎么说,红鲤都是我的好姐妹,她在我面前哭得那样,我也实在没法无动于衷。他们俩是血脉至亲,出了这样的事,你让她怎能不焦急?她和谢大哥,一个曾是你府里的丫头,另一个从前在黑凉村开着一间药庐,不问闲事,在润州城里压根儿不认识什么人,若只让他们在那儿空等着,实在也太残忍了。”
“凌十三被捕,你就觉得对红鲤他们来说太过残忍,那当初我爹在大年夜被杀,直接害得我娘发疯,我大嫂小产,这就不残忍了吗?”谷韶言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却还算得上平静,“红鲤在我家呆了这么些年,傻子也知道,她是在和凌十三里应外合,若我不是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早该将这事一并告诉我叔父,到那时,她也是跑不了的。如今她尚能行动自如地在润州城出入,身边还有夫君陪伴,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
姚织锦抬头瞟了他一眼,将他的手臂抱进怀里,小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虽然在这件事上,你我立场不尽相同,但我也不可能要求你什么都顺着我。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如今凌十三被关进监牢,因为不许探视,也不知里面是何情形,我想求你,帮忙说一句话,让他们见上一面。”
她想了一下,又连忙补上一句道:“当然了,我是不会去的!”
谷韶言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当初你来求我帮忙,让你和你爹见上一面,最后可是付出了嫁给我的代价。如今你又故技重施,只是不知道这次,你还能给我什么好处?”
若是在往常,姚织锦早扑上去拽着他的耳朵大吼一通,然而现在,她却不能这么做。低了低头,便握住他修长的手指,抬眼可怜兮兮地道:“相公,你就帮他们一次吧,韶言……”
“你生平第一次这样唤我,到头来,竟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谷韶言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偏生,我还真就吃你这一套。罢了,至少这次,你肯来好好跟我商量,把什么话都摊开在面上说,没有藏着掖着,这一点,我还是很高兴的。让红鲤和凌十三见上一面,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太过出格的大事,我虽然恨凌十三杀了我父亲,却也不愿见他们兄妹从此天人永隔。你去告诉红鲤,我可以应承帮忙,但不保证一定能成事,毕竟,这和你爹当初那事是不可相提并论的。这两天我先去打点一下,我叔父那边,也得跟他打声招呼。你让他们先在润州城暂且安顿下来,有消息了,我会立刻通知他们的。”
“好。”姚织锦乖顺地答应了一声,犹豫片刻,便搂住谷韶言的脖子,将脑袋搁在他肩窝里,“我知道自己跑来跟你说这些话,是在为难你,你肯对红鲤他们施以援手,我真的很感激。有些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今天还想重提一遍,你一定要听进去,不要当成我是在敷衍你,好不好?”
谷韶言叹了口气,反手揽住她的背脊:“你说,我听着。”
“凌十三对我有恩,屡次三番的救过我,如今,我只将他当成一个朋友和恩人来看待,再没有一丝一毫别的想法;至于红鲤,我和她更称得上姐妹情深,这次的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不帮。但是,你千万不可以想歪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现在心里头只有你,再没装着其他任何人,这是真话,所以,你得相信我,不可以怀疑我有异心,我是说正经的,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姚织锦说着,抬头一本正经地盯住他的眼睛。
“表决心的话,说一次就够了,我又没有老得记忆衰退,干嘛唠唠叨叨?”谷韶言嘴里似是有些埋怨,手上却将她搂得更紧了点,“往后再遇上什么事,我们都像今天这样,开诚布公地敞开了说,那便不会再有问题了。”
===============
谷韶言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两天之后,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打点好,和姚织锦一起,领着红鲤和谢天涯来到监牢外。
“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他一脸冷然地对红鲤道,“你和凌十三见面之后,有什么话就赶紧说,若是想设法救他,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各凭本事罢了。只是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他杀了我爹,这条命债,他是非还不可的,终有一日腰上断头台。到那时,你如果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要想来找我报仇,我随时恭候大驾。”
说着,从钱袋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交给守在门边的牢子。
红鲤一张脸涨得通红,正要开口说两句难听的,却被谢天涯从旁拽了一把。他伸手拍了拍谷韶言的肩膀道:“咱俩自小就关系不错,客套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总之,这次算我谢天涯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带着红鲤就要进门。后者回头来看了看姚织锦,有些迟疑地道:“锦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我哥,他兴许也想跟你见上一面的。”
姚织锦往后缩了缩,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进去了,时间不多,红鲤姐姐你这就赶紧去吧。话拣要紧的说,千万别哭,你一哭,三哥哥他肯定会更难受的。”
“你……”红鲤似乎有点生气,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大门。(
☆、第一百八十五话 有孕
红鲤和谢天涯这一去,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因为谷韶言之前用银子打点过,又事先跟谷元筹打了招呼,因此牢里的狱卒也并没有阻拦或催促他们。姚织锦这段日子一直觉得有些乏力,在外头等了不上一会儿,两条腿就有点发软,禁不住地直打晃。谷韶言赶紧一把扶住了她,朝她脸上看了看,蹙眉道:“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不若我先带你回家,如何?”
姚织锦慌忙摇了摇头:“不碍事,再等一会儿吧,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也想知道眼下究竟是何情形。”
谷韶言叹了口气,转头瞪了一眼那守门的牢子,凶巴巴道:“就不能有点眼力?赶紧搬张椅子来啊!”
那牢子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四处在周围转了一圈,端了一条长凳过来,哭丧着脸道:“谷三少,这儿原就不是您和少奶奶该来的地方,小的不能离开,匆忙中,也找不到舒适的椅子,就只有这个,您二位先凑合着歇一歇吧。”
说完,上赶着将长凳放在二人身后。
谷韶言压根儿不搭理他,扶着姚织锦在凳子上坐下了,顺手握住她的腕子探了探脉,脸色忽然就是一变。
“你这儿总有热水吧?去赶紧倒一碗来!”他面上的神色也看不出是喜是忧,只管绷着脸,对那牢子吩咐道。
那牢子答应了一声,迅速拿了个碗,也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姚织锦见谷韶言表情凝重,便开玩笑道:“怎么了,我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你想挨揍了是不是?赶紧给我吐了重说!”谷韶言扬起手来想要敲她的脑门。不知何故,却停在了半空中,“你身子是虚了点,这会子我懒得跟你叨咕,等回家了再慢慢说。看来,得把林大夫请来走一趟才是。”
“哪有那么严重。我不过是……”姚织锦刚要抗议。忽听得铁门一响,红鲤和谢天涯打里面走了出来。
她也顾不得谷韶言的阻止,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急吼吼地问道:“怎么样。三哥哥现在如何了?”
红鲤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见谷韶言几步跨过来,揪着姚织锦的衣领又将她拎了回去。不由分说按在长凳上,咬牙道:“你给我就坐在这儿,不准乱动!”
姚织锦回头嗔了他一眼。倒也真个没再站起来,冲红鲤招了招手,拉着她也在长凳上坐了,道:“究竟怎么样了?”
红鲤的眼眶蓦地又红了,咬着嘴唇喘了好几口气,这才道:“我哥……他在被捉回来的第一天,就什么都招了……他对审他的人说。什么事都是他做的,与别人无关。任何罪责,也由他一力承担。他明明已经招供了不是吗?牢里那些个畜生却照样对他用刑,人就绑在一个大柱子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鞭子,吃了多少棍棒,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了……”
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也很明白,这次凌十三要想全身而退,根本难于登天,但从红鲤口中亲耳听到这些话,姚织锦还是全身猛烈地一颤。所以,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你且放宽心,三哥哥既然自己招认了,那就该从轻发落才是。”她徒劳地劝慰着,说出来的话,根本连自己也不相信,“只要他现在还活着,便还有希望的。”
“希望,什么希望?!”红鲤柳眉倒竖,直着嗓子吼道,“那润州太守可是谷元亨的亲弟弟,好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不弄死我哥才怪!我哥说,谷元筹已经将此事上报给刑部,只要等上头批下来,我哥立刻就要被推到菜市口……他才二十岁,明明是大好年华,如今,什么都没了!”
姚织锦心里也不好受,却再也找不出话来安慰她,只得握紧了她的手。
那红鲤却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猛地抓住了谷韶言的袖子:“谷三少,我知道……我知道我哥哥杀了你爹,这口气,让你白白咽下去,实在是强人所难。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又何必再让另一个人也丢了命?我在你家当了那么多年丫头,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不,你看在谢天涯和锦儿的面子上,给他一条生路吧!现在只有你才能帮我,来世,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谷韶言皱着眉头不发一言,只低下头和姚织锦对视了一眼。
“锦儿,锦儿你也帮我说两句话,你很清楚,我若不是真的毫无办法,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的。谷少爷对你那么好,你说的话,他多多少少能听进去一些,你不看别的,就看在我俩感情深厚,我哥也对你不错的份儿上,就帮帮他吧!”
姚织锦抬头看了看谷韶言。也许,她一开口,便真的有可能让谷韶言改变主意,但她不忍心,又或者说,她根本没有那个立场。凌十三是谷韶言的杀父仇人,于情于理,杀人都是该偿命的,她无论如何也狠不下那个心,让谷韶言弃父仇于不顾。然而,红鲤这样一个平日里坚强得甚至有点冷酷的女子,在她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她又实在觉得,自己这个姐妹,当得很不尽责。
红鲤紧盯着她的脸,许是从她面上发现几许犹疑之色,便倏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你不肯帮我?如今你眼里就只有谷韶言,再没有我这个朋友了?我哥哥从前对你那么好,你也全不放在心上?姚织锦,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狠心到这个地步了!你说话,说话呀!”一边喊,一边使劲晃了晃姚织锦的胳膊。
“你小心点,别那么没轻没重的!”谷韶言赶上来一把打开她的手,恰在这时,那牢子端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过来,他便立刻接过水碗,喂姚织锦喝了一口,接着声色俱厉地对红鲤道,“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
谢天涯这时候可能也注意到姚织锦脸色有些苍白,便问道:“妹子这是咋了?是不是身子不好?”
谷韶言叹了口气,朝他看过去,缓缓道:“我本想回家再替她请大夫细瞧瞧,眼下你在这里,倒省了事了。你赶紧替她号号脉,她只怕是……有孕了。”
这话一出口,姚织锦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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