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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贵[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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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自打宫里传出消息,定下了虞华绮与荣王的婚期,虞老夫人便对虞华绮拘束起来,请了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教她宫廷礼仪,不许她再日日往外跑。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虞华绮收到琅琊来信,说查访许久,没有查到半点贺昭的风流过往。
  虞华绮捏着信纸,姣好的黛眉蹙起。
  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
  卫家疼卫敏,前世说不得也查过贺昭。只是贺家在琅琊势大,若要遮掩什么,他们远在皇城,没那么容易查出。
  虞华绮提笔回信,让他们低调乔装,再细细查访。
  最近虞华绮被拘在家里,苦学规矩,一直不能出门。好在那些东西她前世学过,很快便融会贯通了。教习的老嬷嬷直夸她聪慧。
  不过几日间,她就又能出府了。
  念及闻擎说,希望自己常去府上坐坐,虞华绮带了些糕点,和自己最近格外喜欢的杏仁豆腐,去了衡武街后巷的秦宅。
  谁知闻擎不在。
  虞华绮放下带来的点心,和老管事客气了几句,便要离开。
  时辰还早,她打算去卫府,给卫敏吹吹耳旁风,说说贺昭的坏话。
  她刚步出秦宅大门,门口便嘶鸣着停下一匹烈马。
  随即,还穿着朝服的闻擎下了马。
  “齐王殿下。”虞华绮不料这样巧,含笑请安。
  闻擎克制住微喘的呼吸,故作冷淡,“嗯。进去坐坐?”
  虞华绮从善如流,随他进去,“我给您带了杏仁豆腐,还有炸奶酥,不知您喜不喜欢?”
  闻擎颔首,面不改色地陪着虞华绮,用了许多甜点。
  他素来寡言,两人相对坐着,不说话未免尴尬。
  虞华绮笑道:“王爷平日来此处,都喜欢做些什么?”
  闻擎的生活枯燥乏味,日日忙于后宫朝政,明争暗斗,毫无乐趣可言。他勉强从日常做的事里,挑出一两样有趣些的,“练剑,打猎。”
  虞华绮闻言,眼前一亮。她想说什么,又忍着没说,低头戳碗里的杏仁豆腐。
  好端端一朵豆腐花,被她戳得碎碎的。
  闻擎见不得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皱眉问:“怎么?”
  虞华绮犹豫地抬头,秀致长眉之下,点漆眸水亮晶莹。
  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地小声问道:“您的功夫这样好,有没有什么秘籍,只要修炼一天,武功就能突飞猛进的?”
  她向来骄傲明媚,娇滴滴一眼瞥去,像极了高傲又养不熟的猫。此刻双眸因好奇睁得圆圆的,显得可爱极了。
  闻擎哑然失笑。世上哪有什么秘籍捷径,都是苦功夫罢了,“没有。”
  虞华绮慢慢哦了一声,颇有些遗憾。
  她之前为了练习剑舞,跟着卫敏学了些小功夫。但卫敏是个半吊子,她自己又不肯下苦功,因此只学了点皮毛。
  前些日子出事,她发现自己竟不能自保,便想问问闻擎,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法子。
  没有便没有吧。
  虞华绮又问:“那您有没有什么心得,指点指点我,我回去好照着练的。”
  闻擎看着面前娇俏的少女,肌肤吹弹可破,十指嫩白,没有半分疤痕茧节,连腰都是不盈一握的。
  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她在日头底下,艰苦习武的样子。
  好端端的小姑娘,合该千娇万宠,被人护得严严实实的。谁舍得让她习武?
  但虞华绮那么乖乖地看着他,他无法拒绝。
  罢了,她向来与人不同的。让她吃吃苦头,就知道退缩了。
  “跟我来。”
  虞华绮赶紧起身跟上,“王爷,现在就能练吗?我还穿着长裙呢,是不是要先回家换身衣裳?”
  闻擎没打算让她练多久,摇头拒绝道:“不必。”
  路上,闻擎想起一件事。
  他状似不经意地对虞华绮道:“琅琊太守是我昔日下属,昨日他来信,给我孝敬了当地特产,还说了些当地趣事。”
  虞华绮对琅琊的事果然感兴趣,积极地问道:“什么事,和贺家有关吗?”
  闻擎酸,酸得脸都僵了,“是。”
  “他在信中说,贺家长房嫡子贺昭,年少时流连风月,整个琅琊的秦楼楚馆,没有他不认识的花娘……”
  “真的!”
  柳暗花明,虞华绮不意在闻擎这里能听到这个消息,欢喜地美眸流盼,笑意盈盈。
  闻擎微怔,倒是不酸了,就是有些始料未及。
  他预想过虞华绮的一千种反应,唯独没想到她会笑得这般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女人心,海底针,闻擎的十斤醋白喝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闻擎硬冷的轮廓罕见得露出些柔和,“真的。”
  虞华绮闻言,眉眼欢喜得近乎飞扬,“王爷,您能不能把那封信借给我?”
  话一出口,她就生出悔意——自己也太冒失了。琅琊太守的信,很可能涉及朝政,还有闻擎的**,哪能随随便便借给旁人?
  也不知怎的,她在闻擎面前,总是下意识地说出心里话。
  闻擎却丝毫不在意。那封信他早早地备下,就是等着给虞华绮看的,信中并无不能见人的秘密。
  既然她并不喜欢贺昭,那她无论要用这封信做什么,他都无所谓。能讨得她喜欢,也算是这封信的造化。
  闻擎带虞华绮去自己的书房,把信交给她。
  随后,两人原路返回,依旧去往练武场。
  说是指点虞华绮练功,闻擎却先走到兵器架,从上面取下一个精巧的梅花袖箭。
  他给虞华绮展示了袖箭的用法,“看准对面的红心,按这里,再按这里,然后射出去。”
  梅花袖箭的制作工艺极复杂,虞华绮一个闺阁女子,从未见过这样稀罕的东西。她好奇地摆弄着,在闻擎的教导下,很快上了手,箭箭射中红心。
  箭筒中只有五发箭,射完就没了。闻擎打开箭筒,往里面填箭。
  “这箭尖是涂了毒液的,能瞬间毒倒一个成年大汉,若寻常无事,不许乱玩。”闻擎边说,边往虞华绮手里塞了瓶解药。
  言下之意,竟是要把袖箭送给虞华绮。
  如此珍贵的武器,即便是在卫家,虞华绮都没见过。
  她对闻擎笑,“这么稀罕的东西,我可不敢收。我又不是来打秋风的,难不成每次来,都要带些什么回去?”
  这话只是玩笑,可闻擎却恨不能把她喜欢的,不喜欢的,自己拥有的全数,尽皆奉上。
  “这不值当什么。你若喜欢,下次送你更好的。”
  虞华绮还是不肯接,“您再这样,下次我不来了。”
  闻擎刀削斧凿般的面庞没什么表情,冷冰冰的,生硬道:“不是要跟我习武?就当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
  虞华绮失笑,“王爷,平白无故的,您就涨了一辈啊?”
  闻擎面色不改,隐约有几分尴尬。
  虞华绮最爱做怪的,故意端了盏茶,有模有样地奉上,“弟子虞华绮,见过师父。”未来皇帝的弟子呢,说出去多有面子!
  闻擎原是随口说说,被她这么一闹,倒像是真的了,“走了,先去练功。”
  虽未入夏,正午的太阳却也晒人得很。
  特意领虞华绮站到树荫下,闻擎问:“会扎马步吗?”
  虞华绮点头,“会。”
  “那先扎两个时辰马步。”
  虞华绮屏住呼吸,桃花眸睁得滚圆,“两个时辰!”
  闻擎面容舒缓,露出几分清冷笑意,“练不练?”
  虞华绮被养得娇嫩,却也不是全然吃不得苦,她老实地扎了个马步,“练。”
  昔日卫敏不甚严格,她马步扎得本就不标准,如今多年未练,更是扎得乱七八糟。
  闻擎慢慢教着,给她调整了好久的姿势。
  好不容易才蹲好了。
  虞华绮的腰实在细,微凉春风袭过,裹挟着轻软的藕荷色衣裙,直往一个方向飞舞,勾勒出惊人的纤细曲线。
  只蹲了一炷香的时间,她便摇摇晃晃起来,风再这样一吹,仿佛随时都要把她吹得随风飘飞。
  起初,虞华绮还和闻擎零碎说几句话,后面蹲得没了力气,她就几乎没怎么开口。
  等她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要摔下去,立时落到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
  虞华绮咬着下唇,直喘气:习武也太辛苦了。
  下一刻,她的手心被握住,一股热流沿着脉络,源源不断地往体内送。
  她没正经学过内功,经脉乱糟糟一团,闻擎梳理了好一阵,才给她梳理完,并送了些内力进去。
  如此一来,虞华绮顿觉浑身轻盈许多,甚至恍惚觉得,自己能用那点三脚猫的轻功,飞上皇城最高的塔尖。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闻擎把她放在屋内的软垫上,睁着眼睛说瞎话,“以你如今的年岁和资质,扎再多马步也无用。不若隔三差五,让我帮着疏通经脉,还能涨些功力。”
  虞华绮蹲马步蹲得辛苦,蹲完了,也没感到身体有何变化。倒是闻擎给她疏通了经脉,她觉得自己突飞猛进了许多。
  可她却没有轻易答应,“这样太麻烦您了。”
  闻擎输送给虞华绮的功力,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总要尽到指导之责,让你有所受益。”
  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虞华绮没想到闻擎这般认真,还要对自己负责。
  她认认真真地向闻擎行了个大礼,“那便多谢师父了。”
  闻擎无奈,扶她起来。
  他一早就派了暗卫,随身保护虞华绮。今日这遭,无论是送袖箭,还是疏通内力,都只是为了哄虞华绮高兴。他哪会真让虞华绮处于险境?
  虞华绮行完礼,一抬头,恰好看见闻擎破了的衣袖。
  大约是她方才摔倒,闻擎急着护住她,蹭到树干,把衣袖磨破了。
  她如今胆子肥了,敢扯闻擎的衣袖,还敢笑话他,“王爷,您的袖子破了!”
  闻擎被她扯开袖子的瞬间,脸色突变,快速扯回衣袖,遮住了手臂。
  虞华绮不料他的反应这样大,以为是自己太唐突,连忙道歉。
  闻擎稍微平复神色,把左手臂往后藏了藏,“无事。你先坐会儿,我去换件衣裳。”
  怕虞华绮枯坐无聊,秦宅的下人呈上许多甜点糕食,其中有味雪荔蜜饯,清甜极了。虞华绮尝了好几颗。
  闻擎回来时,她正拿着匙子,一颗颗地舀蜜饯吃。
  “王爷,您要不要尝尝 ?”她见到闻擎,笑着问道。
  虞华绮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眸琉璃般光彩闪烁,鲜活得令人口干舌燥。
  天上的云仿佛都静止了。
  闻擎脚步滞住,好一会,才回答道:“荔枝性热,少吃些。”
  两人坐着,安安静静说了会话。
  今日闻擎得知虞华绮来访,是匆匆赶回来的,之后还有事要处理。而虞华绮得了信,也想去卫家一趟。两人便同行,出了秦宅。
  坐在马车里,虞华绮无聊地打络子玩。
  她很快编好个扇坠络子,车里没扇子,她瞄了一会,只看到闻擎的宝剑。
  虞华绮来了兴致,“王爷,您的剑首缺红穗,我给您编一个吧?”
  红缨剑穗这样累赘的东西,闻擎向来不要的。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感谢,“劳烦你了。”
  很快,马车到了卫府门口。虞华绮下车,许诺闻擎,下次去见他的时候,会给他带个剑穗。
  卫府内,向来活泼的卫敏有些寡言。
  虞华绮看着卫敏,没有说什么,把信递到她手上。
  看完信,卫敏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虞华绮陪着她,轻声慢语地哄。
  卫敏生来有着小动物般敏锐的直觉,她虽说被贺昭搅昏了头,却还未完全失去理智,“阿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虞华绮叹了口气,承认道:“是,我早就知道,所以一再提醒你。”
  “是啊,你一再提醒,我为何总是听不进去。”卫敏自嘲地笑笑,“阿娇,你说,贺昭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明明初见时,他是那样温润和善,彬彬有礼。之后每次相会,他亦是诚恳而真挚。即便在百花楼见到他,自己再吃醋,再嗔怒,也还是存了一丝侥幸,没有完全死心。
  毕竟他的身旁,没有美人相陪。
  可如今证据确凿,条条桩桩,都指证着贺昭并非良人。
  虞华绮见卫敏哭得伤心,哄劝了一会。
  她惦记着信中的漏洞,怕卫敏日后会因此心软,特意指出,“敏敏,信里写着,贺昭一年前,在琅琊已经把那些花娘断得干干净净了。”
  卫敏抹去眼泪,冷笑,“那又如何,来了皇城,还不是照样没忍住。”
  虞华绮赶紧应和,“是。贺昭那样的人,哪里配得上我们敏敏?”
  其实虞华绮心里很奇怪,前世贺昭在琅琊,明明不曾和秦楼楚馆断绝关系,来了皇城,也不曾对敏敏苦苦追求。反倒是敏敏更主动。上次在百花楼,贺昭神色冷静,亦不像是真心去寻乐子的。
  但无论贺昭到底在耍什么幺蛾子,只要敏敏下了决心,要和他断干净,他就翻不出花。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虞华绮回了掌珠苑,正翻箱倒柜找丝线,小梨满脸愤愤地从外间进来。
  帮着虞华绮挑丝线的巧杏抬头,笑话道:“吃□□了不成?脸色这样难看。”
  小梨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二姑娘正禁着足呢,偏偏太子妃给她撑腰,要接她去东宫小住几日。”
  太子妃遣人来接虞歆,虞家哪敢不放人?
  这一出倒是和前世极像,虞华绮想。
  前世虞歆虽未被禁足,差不多这个时候,也求了太子妃,去东宫小住。
  虞歆向来嫉恨自己,彼时自己刚被宣旨,定为荣王妃,满皇城也找不出几个嫁得比自己高的,虞歆焉能甘心?
  她去了东宫,近水楼台,成日家在荣王面前吟诗作赋,卖弄风情。
  荣王那个二愣子,就吃这一套。求不到楚云岚欢心,对虞歆这么个勉强可做替代的“小才女”,很是欣赏。
  虞歆归家后,不知有多得意,隔三差五的,就要来掌珠苑炫耀她和荣王关系密切。
  自从周氏假小产的事被揭露后,虞华绮清静了这么些时日,差点把自己这个妹妹忘了个干净。
  虞歆这会儿去东宫,可能是存了前世那般,勾引荣王的念头,也可能是为了太后的寿诞。
  太后的寿诞,晚间定是要举行大宴的。
  而太后喜欢小辈,往年早晨,家世贵重的少女们都会先到太后寝殿,送礼祝福。
  这可是在太后跟前露脸的机会,虞歆哪舍得因为禁足,落下这件事。
  左右虞歆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虞华绮便没有管这件事。她还约束了掌珠苑的下人,让她们不许乱传。
  虞华绮开了箱子,取出细小晶亮的琉璃珠和小珍珠,一颗颗穿进细银线,再和朱红丝线捻成一股,打算拿这个做剑穗。
  做了一会,她又嫌这个色调太浮,不够稳重,令巧杏取些黑金线来。
  巧杏取来黑金线,虞华绮又道:“把我的长剑拿来,那个剑穗都旧了,既然要做,就一并做了吧。”
  下次去找闻擎,可以把她的剑也带去。
  敏敏只会那么几招,已经被她都编进剑舞中了。既然闻擎做了她师父,少不得要指点她几招,让她有灵感编新舞步。
  虞华绮舞剑,重在飘逸。
  因此她给自己做的剑穗,流苏极长,足比给闻擎做的长了三倍。
  作者有话要说:  阿娇做了俩剑穗,四舍五入,就是情侣剑穗。
  于是,闻擎的搜索网页,历史记录:
  【情侣剑穗的寓意】
  【送情侣剑穗,是在暗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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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记录停止在情侣用品,闻擎暂时离开,去擦鼻血。

  ☆、第20章 第二十章

  春雨缠绵,天色灰蒙蒙的。
  虞华绮懒懒地赖在床上,带着湿意的冷风从窗棂间丝丝缕缕卷席而入。
  她往被窝深处钻了钻,只露出小半个莹白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染着倦意的桃花目。
  昨夜,她做剑穗做得太认真,直熬到后半夜,还是巧杏怕她伤了眼睛,好劝歹劝,才劝得她歇下。这会儿她虽醒了,浑身却很疲乏,兼之神思懒倦。
  屋里点着清淡的沉香,被春雨潮湿的气味扰得乱糟糟,小梨轻轻推门进来,见她醒了,笑着行礼,“姑娘醒了?”随后快步走到窗前,关上了半开半合的窗户。
  虞华绮轻声回应,任小梨叫人进来,服侍自己起床。
  洗漱过后,虞华绮倦懒地倚在贵妃榻上,给昨夜做的两条剑穗收尾。
  几个小丫鬟围坐在她身侧,低声说笑,做着自己的活,给虞华绮递递剪子和丝线。
  可巧这时,荣王的信到了。
  虞华绮有些不耐烦,把丫鬟们都打发出去,拆开信封。
  信的内容很简单,荣王再三相邀,请虞华绮去趟汇安斋,说是有事相商。
  再如何,荣王也是王爷,是皇族,虞华绮不能得罪太过的。可她恹恹地推开窗,看着湿哒哒,暗沉沉的天气,半点出行的**也无。
  虞华绮换了身简单的碧色长裙,不施粉黛,仅用一根碧玉扁方挽好长发,戴上帷帽,便出了门。
  虽然一路坐着轿子,但到汇安斋的雅间时,虞华绮的裙摆还是被雨水洇湿了。
  她娥眉轻蹙,摘了帷帽,随意地向荣王行了一礼,“王爷安好。”
  虞华绮容貌艳盛,向来打扮得娇华高贵,甚少像今日这般,穿得如清水芙蓉般浅淡。一身莹莹碧色,乌发如云,反衬得她眉目愈发惊心动魄,仿佛江南烟雨幻化而生的精怪似的。
  荣王愣住,神色颇有些怪异,“免礼。”
  “王爷传召华绮,可是有何要事?”
  荣王难得的有些局促,“前次是我不对,我左思右想,还是该请你出来,当面同你道个歉。”
  虞华绮眉心蹙得更紧了:这样潮湿阴雨的天气,把她叫出来,就只为了道个歉?这是道歉,还是故意折腾她?
  荣王见她皱眉,不知怎么,颇有些心虚,他赶紧把桌上的一大盒首饰拿过来,递到虞华绮面前。
  宝光荧荧,都是些珍贵罕见的珠玉。
  虞华绮往后退了两步,“王爷这是做什么?”
  荣王笑道:“都是些小玩意,你戴着玩,权当是我赔罪了。”
  他见虞华绮没接,硬着头皮又道:“上次说的,帮我和云岚解释的事,你能不能……”
  “不能。”虞华绮拒绝,“华绮虽家世平平,不比王爷是天之骄子,却也没有那般轻贱。任人拿些珠宝首饰,便能随意打发。您若无事,华绮先走一步。”
  荣王讪讪,解释道:“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是云岚那边,单我一人解释,她不肯信。”
  虞华绮脚步未歇,仍往外走,“王爷,您自己做的孽,自己收场。谁也不欠您的。”
  荣王见她真要离开,赶紧道:“你不喜欢这些首饰,那你喜欢什么?只要你想要,但凡我能做到,我都照做!”
  虞华绮回头,嗤笑道:“若您果真这般有决心,还求我做什么?上次您想出的,装病的主意,不是很好?装完病,您再请个和尚道士,胡言乱语一番,事情不愁不能解决。方法近在眼前,您为何不做?”
  荣王待要反驳,说自己身份贵重,不能以身犯险,思及上次被虞华绮怼的凄惨,又不敢开口了,一时呐呐无言。
  他甚至莫名觉得,虞华绮这般冷眉凝目,盛气凌人的模样,美得惊人。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抓贼的声音。
  随即,雅间的门被破开,汇安斋内乱轰轰的,几个身着护卫装的人闯入。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很快把荣王和他的下属挤得不知所踪。
  荣王大喊自己是王爷,声音却湮没在纷乱声中。
  混乱间,虞华绮落入一个宽厚伟岸的怀抱,随后被抱到椅子上。
  她抬眸,对来人一笑,“您怎么在这?”
  原来,闻擎派去守护虞华绮的暗卫,只负责虞华绮的安危,并不敢侵犯虞华绮的**。因此,他们对虞华绮和荣王的信件内容一无所知。
  直到方才虞华绮和荣王见面,暗卫们才着急忙慌地禀报了闻擎。
  闻擎不舍得调查虞华绮,若不是派了暗卫保护,他竟不知,虞华绮居然和荣王有私交。
  定下婚约的男女,冒着雨天都要出来见面,还能为了什么!
  闻擎内心妒忌得发狂,眼里几乎要冒出绿火来,“有人盗了我的至宝,我一路追寻至此。”
  虞华绮担忧,“那贼人盗了什么,很要紧么?您可还记得贼人的模样?赶紧画了他的画像,全城搜缉才好。”
  外面依旧很乱,闻擎借着护住虞华绮的契机,把她的脸藏进自己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神色。
  他眼神冷酷,语气寒凉,“是要抓到那个贼人。他哪只手碰了我的宝贝,我必要砍了他哪只手。”
  虞华绮闻言,意外的并不是很害怕。
  等混乱稍微过去了些,她倒了杯茶,递给闻擎,“您先别急,喝口茶。那么多人去追,定能追回宝物。”
  她的纤纤玉指映着秋翠瓷杯,愈发显得莹白细润,闻擎接过,手指覆在被她握过的杯壁原处,一口饮尽,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残忍。
  虞华绮以为他渴,很体贴地又给倒了一杯。还未递过去,茶杯半途被一只脏手截走。
  荣王拿着茶杯,灰头土脸地出现,“虞华绮,你没事吧?”
  他还未喝,手中的茶杯就被闻擎夺去,“哐啷”一声,在地上碎成几瓣。
  此时,荣王才发现闻擎的存在。他一看到闻擎,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气得几乎要跳起来,“闻擎,你在这做什么!”
  闻擎掩住眼底的杀意,没有理会他,而是朝混乱的大堂使了个眼色。
  很快,荣王又被推搡着挤了出去。
  虞华绮正烦着荣王,见他被挤得衣冠歪斜,形容狼狈,还怪解气的。
  她不由轻笑出声。
  闻擎见她对荣王笑,浑身瞬间紧绷起来,下颌抿成极锋利的弧度,脸色愈发冷峻。
  虞华绮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含笑回头,“王爷?”
  她见闻擎面色难看,以为他是因珍宝被盗而心情不好,好心安慰了他几句。
  可闻擎的心情并未回转。
  他想问虞华绮今日为何来见荣王,又不敢问,整个人像是在地窖里藏了十年的老酸菜,酸得惊天动地。
  虞华绮见安慰无用,干脆换了个话题,“王爷,昨日说给您做的剑穗,已经做好了。等我有空,就给您送去。”
  说到虞华绮亲手做的剑穗,闻擎的脸色不由舒缓许多。
  他勉强克制住了酸意。
  理智回笼,见虞华绮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闻擎心疼又好笑,哄道:“左右暂时追不到人,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在皇城里寻到一家僻静馆子,里面的饮食很合虞华绮口味。原想等几日,待太后生辰过了,再带她去玩的。
  但今日冷着脸,似乎吓着了小姑娘。闻擎打算先哄哄她。
  那家馆子没有招牌,藏在邕宁巷深处,看似平平无奇,门口却是青砖铺地。
  连绵的阴雨初歇,几缕金灿灿的光洒下,落在青砖地上,水花晕染出霓虹颜色。
  虞华绮和闻擎落了座,桌椅是红木的,简约素雅,每桌都摆着白瓷瓶,瓶中插着几朵水晶菊。
  别的不提,单从这个时节能养出菊花,就可以知道,这间小馆非比寻常。
  馆内的菜肴亦很合虞华绮的胃口,她用得比平日多些。
  闻擎见小姑娘心情不错,陪着她坐了会,聊天消食,等她有了几分困意,才送她回虞府。
  虞华绮今日忙,刚睡完午觉,就被哥哥拉着,去了一趟宝琅坊。
  原来虞翰远的未婚妻钟仪生辰将近,他想给钟仪选些首饰珠宝,又怕自己选的,不合小姑娘的品味,故而特意找了妹妹作陪。
  虞华绮想着嫂子钟灵毓秀,心思细巧,定然偏爱玉器。她也不给哥哥省钱,选了好几样价值连城的玉饰。
  两人临走前,虞华绮瞧见宝琅坊里的几串璎珞,和几条漂亮的流苏,似乎都比她编得精巧。她买了回去,准备拆解掉,研究研究人家是怎么编的。
  忙活了一夜,虞华绮才将昨日编好的剑穗改编完。
  她带着剑穗和自己的长剑,去了衡武街后巷的秦宅。
  谁知闻擎一大早入了宫,到现在还未出来。
  虞华绮将剑穗留下,提着自己的长剑离开。反正她不着急,下次来,再求闻擎教她剑法也不迟。
  她不急,老管事留不住人,却是急得要命。
  从昨日起,王爷的心情便一直不好,他们这起子服侍的人俱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原想着虞姑娘来,哄一哄也就好了。
  偏偏这样不凑巧,虞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王爷却错过了。
  老管事仔细地把虞华绮给的剑穗收好。他眼神好,看到虞华绮手里那柄长剑,剑首的穗子和王爷这个款式很相似,只是长短不同。
  虞姑娘离开,他就指着这个剑穗,讨主子欢心了。
  今日很巧,虞华绮前脚刚进家门,虞歆后脚也跟着进来了,满脸的喜气洋洋。原来是太子妃让她回来一趟,取了给太后准备的寿礼,明日再去东宫。
  虞华绮没理会她,径直去了存谨堂。
  虞歆一朝得志,怎能不炫耀,跟着也去了存谨堂,美其名曰给祖母请安。
  正是用晚饭的时候,虞老夫人留了虞华绮姐妹一起用膳。
  虞老夫人倒没有为难虞歆,一视同仁地问了两姐妹明日的穿着,和准备的寿礼,确认没有纰漏,便让虞歆先回去。
  虞华绮陪着祖母说了会话,见祖母有了困意,也回了自己的掌珠苑。
  临睡前,虞华绮让巧杏把寿珠从佛堂取出,仔细收好,明日要拿去给太后贺寿。
  天光熹微,几缕雪白的云飞速移动,透出些许绚烂的金光。
  虞华绮已经收拾停当,换好湘妃色蜀绣百蝶衣裙,挽了灵秀的飞仙髻,发间仅插一对点翠双宝灵蝶簪,淡扫娥眉,轻点朱唇。
  清华娇媚,眼波横动间,撩人极了。
  从虞府到太后的寿安宫还要许久,虞华绮没有很多时间,只简单尝了几口燕窝粥,便要出门。
  巧杏担心她路上饿,忙用碟子盛了糕点,装进小木盒里,“小梨,你把这个拿到马车里。”
  小梨接过,凝神看了看,道:“巧杏姐姐,咱们屋里还有没有旁的盒子?这木盒小,又是红色的,待会别和装贺礼的酸枝木盒弄混了。”
  巧杏正抱着装贺礼的酸枝木兽雕八角圆盒往外走,闻言笑骂:“就你仔细!也不瞧瞧装贺礼的盒子有多精致。单说上面的五福碧纽,就嵌着拇指大的猫眼,谁会看错?”
  说着,巧杏还特意打开设计精巧的猫眼纽锁,给小梨看,“你瞧,这装贺礼的圆盒,连打开都不容易。”
  虞华绮漱完口,见几个丫鬟还在磨蹭,瞥了带头的巧杏一眼,“哪来这样多的话,快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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