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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贵[重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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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瞧着很正常; 一时无人发现她的不对劲。
  掌珠苑内很安静,虞华绮独自坐在灯下,翻看书卷。
  良久,不曾翻动一页。
  巧杏知道皇帝有事瞒着虞华绮; 却不知琼辉阁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以为他们两人只是寻常别扭,见虞华绮情绪低落; 端了盏杏仁酪近前。
  “姑娘; 夜里看书费眼睛; 您喝盏杏仁酪; 休息会吧。”
  虞华绮怔了片刻; 才放下手中书卷; “好。”
  她笑得勉强; 巧杏看了心疼,却不知从何劝起。
  留在虞家的小桃不知内情,喜盈盈地进门,笑道:“姑娘,陛下派褚大夫来给您请平安脉了,他可真记挂您!”
  虞华绮握着瓷勺的手一顿,瓷勺滑落,撞击碗沿,发出清脆的声音。
  随即,褚鲛便跟在小梨身后,进门给虞华绮请脉。
  虞华绮记得闻擎今日流了多少血,她见到褚鲛,有心想问问闻擎身体如何,却又问不出口。
  褚鲛哪里知道她的纠结,安安分分请完脉,给她开了滋补回元的药方,又留下一方青玉葵花盒,嘱咐虞华绮一日涂两次其中的药膏。
  “您身子弱,不比陛下,手臂的痕迹若想彻底消除,至少需要十余日。用了此药膏,便能好得快些。”
  虞华绮闻言,隐约感受到手臂尖锐的疼痛。
  她握着青玉葵花盒,神情复杂地把玩盒身许久,却一直没有打开使用。
  虞家新添喜事,虞老夫人满心关切孙媳,难得的忽略了孙女,一时没注意到孙女的异样。
  可一日注意不到,两日注意不到,等到第三日,虞华绮仍待在家里,要么宽慰虞父,要么陪自己和钟仪说笑,丝毫不提及回宫之事,虞老夫人便察觉到不对劲了。
  前段时日还好得宛若蜜里调油,怎么突然就变冷淡了?
  虞老夫人看着正在泡茶的孙女,问道:“阿娇,你同陛下闹别扭了?”
  虞华绮泡茶的手微顿,随即摇头,“不曾。祖母怎么会这样想?”
  虞老夫人探究地看着孙女,“若不曾闹别扭,阿娇在家住了三日,怎么丝毫没有思念陛下,想要回宫的兆头?”
  虞华绮将甘醇的白毫银针茶递过去,“祖母,阿娇只是想您了,想在家多陪您几日。”
  她最擅长甜言蜜语,几句话间,就将虞老夫人哄得笑容满面,欢心的品着茶,无心计较那些事了。
  当日午间,圣驾亲临虞府,虞家老少皆毕恭毕敬,出府相迎,唯独虞华绮没有踪影。
  她借着睡午觉的名义,硬是生生将当今皇帝晾在掌珠苑外,整整两个时辰。
  闻擎见她仍在闹别扭,也不勉强,命人将补血养身的药品和几箱新奇玩意儿送进掌珠苑,便离开虞府。
  这两个小冤家你来我往,也不知是在闹什么,虞老夫人旁观者迷,看得一头雾水,但见闻擎并不恼怒,仍一味纵着孙女,索性没有再管。
  如此,时间又过去三日。
  风厉霜飞,清晨的皇城寒冷至极。
  虞华绮醒得早,拥着锦被,靠在绣床内闭目养神。
  昌平郡主进门,瞧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笑道:“阿娇,还没睡醒啊?”
  虞华绮闻言,睁开清幽乌眸,勾勒起浅笑,“你来了,快请坐。”
  昌平郡主落座,接过巧杏端来的热茶,“我听说,城郊的小丰山已经落雪了,那里的红梅开得最艳,映着晶莹白雪,仙境一般,故而特来邀你去赏梅。”
  虞华绮有些懒怠,无心出门游玩,可昌平盛情相邀,她终究还是答应。
  两个妙龄女郎策马同游,小丰山内早已清场,除了外围的侍卫,再无他人。
  虞华绮近日夜里总做噩梦,血淋淋的,故而心情并不佳,容色亦有些憔悴,她骑着俊健的踏云乌骓,却行得极慢。
  纷飞大雪已停,山间覆着皑皑白色,愈发显得红梅娇俏婀娜。
  苍茫天地间,仿佛只余红白二色。
  虞华绮悠悠赏着山间雪景,忽而见到,前方的雪地散发着柔柔彩光,行得越近,彩光越盛,放眼望去,恍若天宫银河。
  她心念一动,回首,昌平郡主果然已经不知踪影。
  虞华绮眼底蕴着浅浅笑意,思忖片刻,下马步行。
  雪地里半埋着一盏又一盏的玛瑙宫灯,宫灯无数,毫无规矩地排列着,并未汇聚成一条路。
  虞华绮见状,也不刻意研究,只是随心所欲,信步而行,绕过几百盏宫灯,突然看见站在雪地尽头,丰神俊朗的青年。
  她忍住没有上前,看着青年,轻声问道:“你想明白了?”
  闻擎见她停驻脚步,便主动上前。
  他多日不曾见虞华绮,盯着她看了会,复又牵过她的手,撩起袖子看了一眼。
  手臂间仍存着淡淡的痕迹,尚未消退干净,让人立刻联想到此处曾经受过的伤痛。
  闻擎眸光一厉,“褚鲛的药没有效果?”
  都已经第六日了,按常理来说,虞华绮手臂痕迹早该褪去。
  虞华绮摇了摇头,“我没用药。”
  闻擎的脸色不太好看,待要说什么,虞华绮却突然抽回手,站得离闻擎远了些,笑吟吟道:“特意留给你看的,怎能用药?”
  她说完,成功看到闻擎的脸瞬间黑成锅底,却故作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要打我吗?”
  闻擎对她无可奈何,黑沉着脸,用力揉了揉鼻根。
  他惯来秉节持重,冷漠威严宛若神祇,却因这个动作显出几分疲惫。
  虞华绮有些心软。
  闻擎几不可闻地叹气,“我不打你,你过来。”
  虞华绮稳住心神,坚定地摇头,“你还没说自己想明白了没有?”
  闻擎无言,雪山陷入无边无际的寂静。
  良久,他的声音才响起。
  “阿娇,今日你出门,同昌平选马,马槽前那么多骏马,其中不乏千里马,你却选了最俊逸,品相最好的踏云乌骓。刚才你途径此处,能找到我,也是因为你下意识地朝那些雕镂最精美、光彩最绚烂的莲花玛瑙宫灯走。”
  虞华绮隐约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蹙眉道:“我虽喜好华美,但你说的这些,都是随时可更换的身外之物,怎配与你相提并论?”
  闻擎答道:“阿娇连宫灯精致些,都会多看几眼。我亦想让阿娇多看看我。”
  虞华绮闻言,有些想欢喜,又有些生气,“我喜欢你,就因为你俊吗?你也把我想得太浅薄了!”
  闻擎看着她艳若桃李,生动明媚的神情,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阿娇不仅喜欢俊的,还喜欢没有瑕疵的。”
  “你胡说,我从未嫌弃过你的伤疤!”虞华绮快速反驳,反驳完,还补充道,“不准用首饰摆件等死物做例子,我堂堂虞家嫡长女,难道还能用破损之物不成?”
  闻擎颔首,“那就说活物。前些日子,你教唆滚滚和孔雀打架,滚滚被孔雀啄秃了几处,之后你就只抱那两只猫,很少再抱滚滚了,是也不是?”
  滚滚便是两人一起养的那只胖狗崽,他们还养了两只猫。
  虞华绮被闻擎说中心思,好一会,才反驳道:“滚滚和你怎么能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的,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闻擎无奈,她会如此说,是因为自己藏得极妥帖,从未让她这挑剔又矜贵的小祖宗见到过,自己遍布全臂的疤痕。
  “阿娇,你确定自己会喜欢划满丑陋伤痕的手臂?”
  “自然!”
  闻擎指着粗糙龟裂的梅树树干,“阿娇对着那树干,也能亲得下去?”
  虞华绮犹豫一瞬,“亲就亲!”
  闻擎眼底笑意渐深,“每日都亲?”
  虞华绮逞强,“每日都亲就每日都亲。”
  闻擎拥住倔强的小姑娘,轻轻含住她的丹唇,“阿娇唇瓣娇嫩,哪能亲吻那样粗糙之物,若划伤了,阿娇舍得,我却舍不得。”
  虞华绮娇滴滴地哼了一声,主动迎上去,加深这个吻,含含糊糊道:“我愿意亲,是因为假拟了,粗糙树干是你的手臂。如今你已换了旁人的皮,即便手臂再光滑无暇,我也不稀罕亲。”
  闻擎同她解释,“褚鲛说过,换完皮后,一两月间,就能长出自己的新皮。”
  虞华绮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脑子晕乎乎的,险些被说服。
  好半晌,她才道:“可祛疤的方法如此多,为何非要换皮?换皮那么危险,弄不好会伤及根本!”
  闻擎将她抱到铺了火狐裘的软椅上,“我的疤痕太深,普通方法无法彻底祛除。”
  虞华绮勾着他的尾指,恹恹道:“那就不祛疤呗……即便你非要祛,也该告诉我,让我陪着你。你那样死死瞒着我,生怕我知道,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闻擎很认真,“将你当作我的妻子。”
  他说着,眼底罕见地流露出受伤的情绪,“阿娇,我何曾对你有过半分玩弄之意?那日你说我将你当做玩物,我很难过。”
  “你还不信任我,在洪敬面前,污蔑我宠幸宫女,我何曾正眼看过哪个宫女?”
  虞华绮有些发懵,明明是她在讨伐闻擎,怎么说来说去,都成了她的错。
  她的声音有些发虚,“话要说清楚的。我那日在气头上,说你把我当成玩物,确实是我的错,辜负了你的心意。但宫女的事,是你的错,若不是你让洪敬隐瞒我,洪敬支支吾吾的,我何至于误会?”
  说着说着,她又有了底气,“闹出这许多风波,皆因你不尊重我而起。世间夫妻,哪对不是相护扶持的?你偏要事事瞒着我,连危及生死的事情,也不肯叫我知晓。”
  “我最近睡不好,每夜每夜都梦见,你独自躺在床上,被褚鲛拿尖刀刺穿身体……你以为瞒着我,就是为我好?我知道了真相,只会更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何没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守在你身边。”
  闻擎在听到虞华绮说自己整夜噩梦时,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阿娇,你说世间夫妻,哪有不相护扶持的?可他们需要扶持,是因为他们需要面对重重难关。而我只愿护你无惊无惧,无忧无虑,无有一切苦难。”
  虞华绮看着闻擎,“可我现在的惊惧忧虑,都是你带给我的。闻擎哥哥,我知道你想要我永远欢欣,但我不要虚假的欢欣,不要建立在你痛苦上的欢欣,真相只会让我痛苦,而你,也未必能瞒我一辈子。”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都告诉阿娇,好不好?”
  闻擎沉默了许久。
  他拥着虞华绮,掌心覆在她尚余换皮痕迹的手臂间,“好。”
  他已为自己的隐瞒,付出惨痛的代价,如何还能不好?
  闻擎看着怀中眉眼弯弯,欢喜得意的小娇娇,在心间无声叹了一口气。世上再无人比她更懂得,该如何拿捏自己。
  “一码归一码,我的错我已经认了,亦改了。那么阿娇不信任我,污蔑我与宫女有私,是否也该罚?”
  虞华绮正戳着雪地里一盏玛瑙莲花宫灯,闻言惊道:“你还要罚我?”
  闻擎逗她的,哪会真舍得罚她,不过是见她憔悴,想寻个借口,哄她回宫休息。
  他帮虞华绮取出玛瑙宫灯,“就罚阿娇帮我梳发三日。”
  虞华绮明白闻擎此言何意。
  她对回宫无甚意见,但对梳发三日意见很大,“早朝时辰那么早,我可起不来。”
  言毕,不待闻擎说什么,她又道:“我想吃蟹酿橙了。”
  闻擎明知她在转移话题,却没有揭穿,只是道:“螃蟹性寒,阿娇此时不宜食用,只能吃一点点。”
  虞华绮不肯,非说闻擎几日不见,就不疼自己了。
  闻擎抱着她,进了回宫的车舆,任她如何闹,都铁面无私地没有应允。
  雪山重新归于寂静,仅余兀自燃烧着的玛瑙宫灯,与几道深深的车辙。

  ☆、第77章大婚,上

  御辇行至宣德宫; 闻擎将虞华绮抱进崇明殿。
  至此; 被阴云笼罩了整整六日的皇宫,终于放晴。
  最近虞华绮总是休息不好; 此刻,她躺在闻擎怀中,被抱进温暖而熟悉的殿宇,一路睡得昏昏沉沉; 毫无知觉。
  殿内燃着沉水香; 宁神静心。
  闻擎见虞华绮睡得安稳; 取出青玉葵花盒; 帮她上药。
  他的伤势比虞华绮严重; 恢复却比虞华绮快,手臂已然毫无痕迹,身体亦康健无恙,反倒是虞华绮; 面色苍白,眼底发青,需要好好调养。
  闻擎坐在床沿; 静静看了会虞华绮的睡容。
  忽而; 洪敬躬身站在门边; 低声禀报:“陛下; 户部尚书魏大人求见。”
  “让他候着。”
  闻擎知魏骞此行为何而来; 故而并不着急; 先给虞华绮掖好锦被; 再吩咐宫人仔细照看,若虞华绮醒了,立刻派人通知自己。
  待安置妥当崇明殿内一切,他才起身,前往御书房。
  晌午时分,闻擎回到宣德宫。
  洒金透鲛绡幔轻柔垂落,沿着殿门刮入的冷风,被红萝炭熏得暖软,载着沉水香的清雅芬芳,吹开鲛绡一角,露出安睡其中的美人。
  黛黛青丝铺散,芙蓉面半掩于锦被中,细腻莹白,秾丽眉眼之下,雪腮泛着胭脂般娇艳的颜色。
  闻擎见她睡得如此香甜,哪里舍得叫醒?
  故而传膳太监三番五次请丁姑姑进殿请示,都只得到再等等的回复。
  直到未时将至,闻擎担心虞华绮再一味沉睡,会伤着脾胃,才唤她起床用午膳。
  虞华绮尚未睡足,娇懒地半阖着桃花目,靠在闻擎胸膛上,不甚配合地洗漱。
  闻擎见她靠得舒服,似乎又要睡着,轻轻捏她的指尖,“阿娇,用完午膳再睡。”
  虞华绮嫌他吵,攀着他的肩,主动啄了几口他的薄唇。
  果然换得几息安静。
  不但闻擎安静了,连伺候的宫人也安静了,巾帕都忘了拧,呆呆愣在原地,直至被闻擎冷厉睨了一眼,才回过神,继续服侍。
  洗漱完毕,闻擎抱虞华绮去用饭。
  虞华绮被折腾许久,此刻已有些清醒,但她正犯懒,乐得有人代步,敷衍地吻了下闻擎的唇角,以示鼓励,便心安理得地继续躺在他怀里。
  她几日未归,胖狗崽和异瞳猫们都很想她,齐刷刷自殿外跑进。
  异瞳猫银杏蓝褐眼眸,性情冷淡,进殿后,瞬间跃上黑漆描金山水纹柜顶,居高临下地盯着虞华绮。另一只异瞳猫丁香蓝橘眼眸,性情活泼些,绕着闻擎和虞华绮跳来跳去。
  胖狗崽滚滚则最闹腾,胆大包天地扒拉着闻擎小腿,试图够到他怀里的虞华绮。
  虞华绮见到滚滚,眸光微转,斜觑了闻擎一眼,突然伸手,对胖狗崽道:“滚滚,过来。”
  胖狗崽听到指令,圆滚滚的脑袋歪了歪,后腿蓄力,使劲一蹬,跳进虞华绮怀中。
  闻擎抱着虞华绮的手臂纹丝不动,牢牢托住她和好动的狗崽。
  虞华绮撸着狗崽崽的下巴,将它撸得呼噜噜直叫,陶醉地眯起碧蓝眼睛。
  她见状,笑意深深地看着闻擎,眼底意味不言而喻。
  狗崽被孔雀啄秃的几处,刚长出绒毛,不甚雅观,虞华绮抱着滚滚,特意展示给闻擎看,表示自己并非嫌丑爱美。
  闻擎薄唇轻勾,也不辩驳,抱着她落座。
  午膳尽是虞华绮爱用的菜肴,其中果然有那道蟹酿橙。
  虞华绮握着橙碗,尝了一口,觉得颇鲜甜,便给闻擎也尝了一口。她吃着喜欢,断断续续用了小半碗。
  闻擎恐她身子受不住,伸手挪开橙碗,不许她再用。
  虞华绮连忙抢回,护着橙碗不肯撒手,闻擎要讲道理,她就投怀送抱,装可怜、抛媚眼、撒娇撒泼、使坏作怪,无所不用其极,死死护住那碗蟹酿橙。
  闻擎知道,她未必有多稀罕这道菜,只是心里的气没撒完,借着劲故意捣乱,闹腾自己而已。
  他一一接招,任她做什么,都十分配合,直到她满意,最后也同意了她再用两口蟹酿橙。
  闹过这么一场,虞华绮心情不错,闻擎喂她喝没滋没味的补汤,也老老实实喝了两碗。
  傍晚时分,闻擎有紧急政事要处理,虞华绮独自在崇明殿摆弄早晨摘的梅花。
  丁姑姑自殿外步入,“虞姑娘,昌平郡主求见。”
  虞华绮正握着金剪,剪掉多余的梅花枝桠,闻言道:“快请。”
  稍时,昌平郡主笑盈盈进门,调侃道:“和好了?”
  虞华绮将梅枝插进白釉水云龙纹球瓶中,乜了昌平一眼,“陛下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帮他?”
  昌平郡主笑着落座:“阿娇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早晨的事,是虞老夫人担心你,故而特意邀我去虞府,开解开解你。”
  虞华绮似笑非笑,“然后你又恰巧邀我去了小丰山,恰巧同我走散,恰巧让我遇见了陛下?”
  昌平郡主笑答:“那是因为除了虞老夫人,陛下也派了人邀我嘛。”她说完,怕虞华绮误会自己,补充道:“天地良心,我是真为你和陛下好,才帮陛下引你去小丰山的。”
  虞华绮知道昌平是一番好意,但她总觉得,其中定还有别的缘故。
  否则依昌平的性子,早晨劝自己,一开始没劝动,后面定会放弃,绝不会那般卖力,不依不饶地使劲劝。
  她心念一动,问道:“陛下给你赐婚了?”
  昌平吓得险些跳起来,随即俏脸红透,“你怎么知道!”
  虞华绮见自己猜中了,反倒好奇起来,问道:“是哪家公子?”
  昌平扭捏半晌,全不似以往潇洒作风,良久才道:“是户部尚书,魏骞。”
  虞华绮知道魏骞,此人有从龙之功,年纪轻轻,便坐上户部尚书之位,才华城府皆极深,她完全没想到,魏骞和昌平会有交集。
  “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快同我说说。”
  “阿娇!”
  昌平郡主拗不过虞华绮,到底还是将自己与魏骞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虞华绮听得津津有味,直问两人何时成亲。
  待昌平郡主离开后,虞华绮主动去寻闻擎,还向他打听魏骞的事。
  闻擎明知她只是好奇,却仍对她口口声声提起旁人的行为,心存不悦,“阿娇,说些别的。”
  虞华绮话被打断,怔了片刻,随即好笑地命宫人将醋碟端近,“陛下喜欢吃醋。”
  闻擎面无表情,往虞华绮嘴里喂了勺甜羹,堵住她的嘴。
  “阿娇,我今日除却给魏骞和昌平赐婚,还重赏了宥洲刺史,他……”
  虞华绮初时听得认真,听到后面,发现闻擎说的全是政事,便有些不耐烦。她倒并非在意后宫不得干政的陈俗,只是单纯觉得无趣。
  好在闻擎及时说完了。
  饭罢,闻擎带虞华绮去御花园,观赏琉璃宫灯。
  雪里间绚烂的琉璃宫灯,挂在御花园中,夜里观赏,更具妙趣,虞华绮果然很喜欢。
  重归皇宫的日子,与以往并无不同,唯一的区别,便是闻擎每晚用饭时,都会与虞华绮说一遍重要的政事,偶尔还夹杂几件宫中事宜。
  虞华绮连听几日,听得一头雾水,“闻擎哥哥,我不想听了,咱们说些好顽的吧。”
  闻擎难得的,对她的意见表示拒绝,“不行。我应允过阿娇——再不相瞒。话可是你说的,夫妻要互相扶持。”
  虞华绮万万没想到,此事还是自己挖的坑,顿时噎住,好一会,才道:“那也不必什么都说,你挑几样我需要知道的,告诉我就行。”
  闻擎道:“我没说的事,怎知阿娇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若我觉得阿娇不想知道,阿娇却想知道,中间出现遗漏,阿娇又要用自己罚我,我可受不起。”
  他语气凉凉的,显然是对虞华绮当日做的事仍存惊虑。
  虞华绮被他说得愧疚,“那你说吧,我听就是了。”
  如此,每日听得多了,虞华绮也就习惯了,甚至还会在闻擎同自己说完政事后,主动表达自己的看法,并告诉闻擎,自己每日都在做何事。
  闻擎的态度比她端正,无论她说什么,都听得认真,连她新学了何种针法,也记得清清楚楚。
  时如逝水,先帝孝期已过,礼部开始着手准备帝后大婚。
  帝后婚仪,过程繁杂,虞华绮住回虞府,等待各项仪程的进行。
  纳采当天,使臣按制持金节,携采礼,率领仪仗队浩浩荡荡前往虞府。装载采礼的剔红龙凤百合纹木箱,如流水般抬进虞府,沿途百姓看得惊叹不已。
  是日,虞府依礼举办盛大的纳采筵席,遍邀皇城内高门贵族。
  按照规矩,皇帝本不该亲至纳采筵席,但圣驾却在当日亲临虞府。
  皇帝看重虞家嫡长女,是人尽皆知的事,故而皇帝要给虞家脸面,无人敢有异议,皆含笑恭迎。
  宴至中途,闻擎悄然离去,到掌珠苑见虞华绮。
  虞华绮在宫中被闻擎养得丰腴了几分,愈发显得冰肌玉骨,雪肤晶莹,因着天寒地冻,她裹得严实,一时竟未发觉自己的丰润,直到归家,试过早前准备好的舞服,才发现端倪。
  原先的舞服已不能再穿,一是不太合身,二是虞华绮喜新厌旧,腻了从前看中的款式。
  她端坐桌案前,正提笔画着新花样,见闻擎出现,随手摘了本书册,遮住画页,起身相迎。
  闻擎见她遮遮掩掩,上前挪开书册,看了一眼,“阿娇在画什么,还……”
  话说至一半,他住了嘴,无声地撇过头,平复呼吸。
  气氛霎时有些凝滞,又莫名旖旎。
  闻擎清清嗓子,竭力自然地转话题,“纳采一过,册封礼便不远了,帝后婚仪复杂,阿娇可已记清楚其中细节?”
  虞华绮遮住舞服画样,原是想瞒着闻擎,届时让他瞧个新鲜,却不料还是被他看见,更不料他看见后,是如此反应。
  她登时有些不满。
  因准备婚仪,她早早翻阅过那些**图册,初看时,还有些面红耳赤,看得多了,便变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按照图册里描绘的,寻常男子在知晓妻子要穿如此艳丽的舞服,总该有些反应的,至少也要燥得流鼻血,怎么闻擎反倒冷冷淡淡的模样?
  虞华绮思量着,桃花眸半弯,水波盈盈,宛若盛蜜的琥珀,问道:“闻擎哥哥,阿娇美吗?”
  闻擎的呼吸猝然滞住,神色因此显得愈发冷酷,“美。”
  虞华绮见状,笑靥愈艳,“那阿娇画的舞服美吗?”
  闻擎运功,压制躁热,“美。”
  虞华绮闻言,收敛笑容,娇声质问道:“那你为何还有闲心,想旁的事情?”

  ☆、第78章大婚,中

  风清月皎; 寂静无声。
  闻擎的眸光沉而深邃; “阿娇希望我在想什么?”
  他明明白白地问了,虞华绮反倒生出几分羞怯; “自然,自然是……”
  闻擎环住她的腰,将她揽进怀中,压抑着极危险的; 宛若嗜血野兽般的气息; “是什么?”
  虞华绮浑身酥软; 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危险; 也察觉到闻擎并非没有情动; 她既得意,又害怕,颤抖着指尖攀住他的衣襟,“自然是要你亲亲我呀。”
  闻擎被怀里的妖精撩出一身火气; 却无处发泄,忍得戾意暴涨,英俊面庞因此显得如出鞘利剑般绝厉。
  简直不知死活!
  他忍得艰难; 却仅蜻蜓点水般吻了虞华绮眼眸; 便转身离去。
  阔步流星; 透出几分狼狈。
  虞华绮怔了片刻; 随即樱唇一弯; 笑得灿烂而放肆。
  巧杏满脸疑惑地从外间走进; “姑娘; 您和陛下闹别扭了?刚才陛下出门的时候,脸黑得锅底似的!”
  虞华绮闻言,险些笑弯了腰,“我可不曾得罪他,是他自己……”她笑得捂着肚子,再说不下去。
  帝后婚仪复杂,待纳采大征等仪程按制一一进行完,三百六十抬妆奁声势赫赫地进了皇宫,大婚的日子转瞬即至。
  大婚前夕,虞华绮无端的紧张,做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钟仪身为长嫂,进了掌珠苑,见到小姑子这般紧张,笑道:“阿娇这是怎么了?”
  虞华绮闻声,拿帕子拂去指尖粉碎的玉露霜,起身相迎,“嫂嫂来了。”
  钟仪刚成婚,很能体会小姑子此时的心情,温声道:“我婚前亦是这般心绪难宁,既憧憬婚后幸福美满,又担忧出嫁后,日子未必有我想象的那般和睦。”
  虞华绮微微颔首,看着钟仪。
  钟仪笑着开解道:“阿娇已经很幸运了,满皇城都难寻几个,如陛下那般爱重妻子的夫君。何况宫中情况,阿娇都很了解,并不陌生,如同归家一般。”
  虞华绮并非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身在其中,难免多思多虑,此刻得钟仪柔声宽慰,心绪便安稳许多。
  钟仪见状,取出一封信,“这是卫家姑娘寄来的信,还有两箱贺礼,我都命人抬进掌珠苑了。”
  虞华绮听闻是卫敏的来信,欢喜异常,立刻拆开信封。
  “阿娇,见字如晤。
  时如白驹,尤记儿时天真嬉闹,转眼你我便天各一方,无暇回皇城,亲眼见证你着嫁衣,戴凤冠,深以为憾。想当初,你与陛下的情缘,还是我先发现的端倪,细细算来,我也算半个红娘。卫红娘在此祝你与陛下白首齐眉,鸳鸯比翼。
  年底铜门馆打了几场胜仗,我挣得军功,晋为折冲府队副,说不得再过几年,我凭着自己,也能当上兵马大元帅,届时回皇城述职,你可要多罩着我。两箱新婚贺礼,便充作提前的贿赂吧。
  一切安好,勿念。”
  信中,字里行间皆是自信,虞华绮反复看了两遍,觉得卫敏显而易见的开朗了许多,像是已经将昔日种种抛诸脑后,虽担心卫敏在铜门关的安危,但见她释怀,又很欣慰。
  闻擎时常同虞华绮谈朝政,偶尔也会说些暗卫们探得的消息,其中便有贺昭的下落。如今贺昭遍寻卫敏无果,正有意回琅琊。琅琊距离铜门关很有些距离,虞华绮心下更安。
  他们两人永不相见,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虞华绮收好信纸,去院子里看卫敏送来的贺礼。
  两大箱礼物,皆是具有铜门关当地特色的物件,虽打着贺礼的名义,但大多是按着虞华绮的喜好置办的,唯独一方珍贵的红玉麒麟,其上贴着一张字条。
  “祝阿娇与陛下早生贵子。”字迹腾挪飞舞,毫不拘泥,很符合卫敏跳脱的性子。
  虞华绮失笑,去书房给卫敏回信。
  铜门关不比皇城,卫敏身为女儿身,过得总归会艰难些,她写完信,又亲自列出一张长单,命巧杏将其中物资备齐,与信一道送给卫敏。
  随后,她寻出昔日护国大长公主送给自己的兵书。卫敏素来崇敬护国大长公主,定会喜欢这个礼物。
  虞华绮做完这一切后,天色已然将近昏暗。
  此时的虞府张灯结彩,喜庆非凡,热闹又紧张,虞老夫人指挥着管家婆子,做最后的检查,唯恐明日出半分差错。
  明日丑时,虞华绮就要入宫了,钟仪催着她早早洗漱,先小憩一会。
  虞华绮如何睡得着,辗转反侧,甜蜜又慌乱,躺在绣床中,几乎没合过眼。
  时辰一到,她便自己掀开床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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