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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贵[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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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阖宫谁不知道,虞姑娘是这位新帝的眼珠子、心尖尖?
  但亲眼见着两人是如何相处的之后,宫人们仍是被震惊到。
  她们不是没见过世面,这么些年,宫里出过多少宠妃?可便是昔日宠冠六宫的皇贵妃,也不曾得先帝这般爱重。
  简直,简直就……
  尚是黄花闺女的宫女们不知该如何形容,却个个红透了脸。
  如今还尚未成婚,尚未封后呢,待虞姑娘成了皇后,那这宠爱不得漫过了天去?
  虞华绮睡得昏昏沉沉,启祥宫宫人怕惊扰了她,连个敢大喘气的都没有。
  良久,虞华绮眼皮动了动,有几分要醒的意思。
  她还未睁眼,便含含糊糊地唤:“闻擎哥哥。”
  闻擎是皇帝的名讳,她敢唤,宫人们却不敢听。
  丁姑姑跪在床前,柔声道:“虞姑娘,陛下尚未回来。您可要起身?”
  虞华绮闻言,往缎被里缩了缩,略显孩子气地抿着唇,嘀嘀咕咕抱怨道:“说什么把我带进宫,带进宫了,还不是没空陪我。”
  丁姑姑听见虞华绮非议皇帝,把头压得很低,不敢出声。
  虞华绮躲在缎被中,娇滴滴说了闻擎几句坏话,忽而探出半个头,问道:“他此刻在哪?”
  丁姑姑哪里敢答,这可是窥探帝踪。
  “奴婢不知。”
  虞华绮闻言,微蹙着眉,道:“宣人进来,伺候我梳洗。”
  丁姑姑恭敬领命,传了十几个小宫人进殿。
  先帝新丧,举国齐哀,虞华绮能在齐王府里啖肉饮酒,穿靡戴艳,却不能在宫中如此。
  宫中人多口杂,未免落人口实,虞华绮穿了素净的缎绣宫装,发髻也只用三对东珠金簪固定,另插一支翠风衔芝步摇。
  按制,东珠奢贵,只有皇后可穿戴。
  但闻擎有心要给虞华绮尊贵,谁也不敢吱声,宫人们只一味夸赞虞华绮容貌盛,仙姿玉质。
  虞华绮打扮停当,正往耳畔戴一对皎月东珠耳铛,忽而有小宫人进来禀报,“虞姑娘,太皇太后宣召。”
  乍然听闻太皇太后四字,虞华绮有些怔仲。
  如今先帝驾崩,皇后殡天,闻擎已经称帝,昔日的皇太后,自然就成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慈和,也颇疼爱虞华绮,若是从前,虞华绮听到她的宣召,定会立刻起身。
  可自从知道闻擎的遭遇后,她对太皇太后,就生出了芥蒂。
  她不相信,昔日懿王病重,需要闻擎血入药的事,太皇太后丝毫不知。作为后宫身份最高贵的长辈,又在宫中经营多年,何至于连点风声都不曾听闻?
  但太皇太后还是默许了。
  从前,太皇太后总是偏疼懿王荣王多些。
  在外人看来,只以为闻擎冷漠,不懂得讨祖母喜欢。
  可谁知道,太皇太后不亲近闻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
  大约因为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
  虞华绮神色复杂,戴耳铛的手一歪,戳到了耳垂嫩肉,疼得她轻轻“嘶”了一声。
  宫人们都吓坏了,生怕虞华绮有个好歹,闻擎回来会处置她们。
  丁姑姑躬身上前,温柔接过虞华绮指尖的皎月东珠耳铛,“虞姑娘,奴婢帮您吧。”
  虞华绮没有拒绝。
  她盯着镜子,良久,才对候在门边的小宫人道:“知道了,你去回禀太皇太后,说我即刻就去。”
  寿安宫,苹泽殿。
  殿内点着檀香,宁静清雅。
  虞华绮进殿,向太皇太后行礼,动作神情皆挑不出错处。
  太皇太后尊荣了大半辈子,怎么也料不到,晚年会是如此光景,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早逝,亲近的孙子也全都丧命。
  她与闻擎亲情淡薄,显见的,闻擎不会在乎她的心意。
  幸好昔日她对虞华绮还算疼爱,如此,也能稍作弥补。
  “阿娇来了?来,坐这儿,跟哀家一块坐。”
  虞华绮谢了恩,坐在太皇太后身侧的矮脚裹金杌上。
  距离得近了,太皇太后才发现,闻擎在虞华绮身上究竟花了多少心思。
  虞华绮穿的牙白宫装,看着虽不起眼,却是极珍贵的雪锦,而雪锦间的昙花暗纹,更是用三色金织绣的。
  织金锦中,三色金乃皇后堪用的规格。衣裳尚如此,更遑逞虞华绮穿戴的东珠,翠凤,皆是越了品级的。
  闻擎看重虞华绮,虞华绮来寿安宫给自己请个安,他都怕自己害了他的心尖肉似的,派了乌泱泱那么一大群宫婢跟着。
  从前,便是皇后来自己宫中,也不敢如此放肆。
  到底是时移世易,如今,她这个太皇太后,再不复往日尊荣了。
  太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
  宋家这辈子弟,皆不成器,竟还有与荣王谋逆案牵扯在一起的。她这把老骨头,活着时尚好,闻擎再如何,碍于孝道,也会给她三分薄面,可她若一去,宋家恐怕便要就此败落。
  虞华绮坐在太皇太后身侧,见其满脸忧思,伤怀叹气,原该主动安慰几句的,可她满心都是闻擎幼年的凄惨遭遇,对太皇太后实在亲近不起来。
  故而太皇太后没开口,她便只是老老实实坐着,一言不发。
  太皇太后叹完气,等了会,没等到素日乖觉贴心的虞华绮主动开口,拨佛珠的手微微顿住。
  服侍太皇太后多年的嬷嬷赶紧道:“虞姑娘,您与太皇太后投缘,太皇太后近日吃不下睡不着的,您可要帮着奴婢,好好劝劝。”
  虞华绮闻言,问道:“忧思最伤肝,可请御医瞧过了?”
  嬷嬷得了太皇太后的眼色,对虞华绮道:“御医来瞧过了,说是心病。奴婢想着,或许是这寿安宫太过冷清的缘故。”
  虞华绮听着这话头,心内生出几分狐疑。
  但她神色不变,仍是关切地看向太后:“您这般福寿,寻常人便是修了几世的大功德,也修不来,可千万要保养着身子。若觉得冷清,不如让宗室选几个女孩,进宫陪伴?”
  太皇太后拨弄着佛珠,叹气道:“她们都太骄纵了些,没一个贴心的。”
  虞华绮沉吟片刻,试探着问道:“那不若,您从宋家选几个适龄女郎,入宫陪伴?”
  太皇太后对此不置可否,转而道:“阿娇可愿意入宫陪伴哀家?哀家近日神思不属,皇帝又忙得很,你替他在哀家面前,尽尽孝道。”
  太皇太后此言虽说是询问,用的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她也相信虞华绮不会拒绝。
  毕竟在太皇太后哀痛之时,躬身伺候,能让虞华绮得个纯孝的名声,日后,这皇后之位,虞华绮也能做得安稳尊贵些。
  此事对虞华绮百利而无一害。
  太皇太后想着,闻擎爱重虞华绮,只要将虞华绮留在她寿安宫,那么在先帝丧期结束前,她总有法子,让宋家女儿在闻擎跟前露脸。

  ☆、第65章第六十五章

  富丽堂皇的殿宇陷入静默。
  虞华绮没有立刻答应太皇太后。
  若真要她在寿安宫住一段时日; 其实也无甚打紧。太皇太后不会傻到谋害她。
  可太皇太后费了这许多功夫; 绕一大圈,最终目的; 恐怕不止是让她住在寿安宫,陪伴左右这样简单。
  太皇太后定还打着闻擎的主意。
  虞华绮担心,若自己答应住进寿安宫,会让闻擎在朝中受太皇太后掣肘。故而她不愿答应; 只是垂眸不语。
  太皇太后见虞华绮不出声; 似乎很犹豫; 沉声道:“怎么; 阿娇不愿?”
  虞华绮当然不会明说; “太皇太后,年底便是阿娇的婚期,日后阿娇长住宫中,可有许多时间陪伴您。可阿娇能陪在祖母父亲身边; 承欢膝下的日子,已然不多。阿娇实在舍不得。”
  她没有直接拒绝,但此番言语; 仍让太皇太后神色不豫。
  太皇太后万万没想到; 自己会被拒绝。
  “你祖母和父亲自有兄嫂照顾; 你若能给虞家带去荣光; 可比所谓承欢膝下有用得多。阿娇; 你细想想哀家的话!”
  太皇太后语气颇有些重; 虞华绮沉默地坐着; 没有回答。
  伺候太后的淳嬷嬷见两人僵持,恐事情不妥,轻声道:“太皇太后,您该用药了。”
  随后,淳嬷嬷示意端药的宫女,将汤药端给虞华绮。
  虞华绮身在寿安宫,不好违逆太过,只得接过瓷碗,搅了搅冒着热气的汤药。
  此刻天近黄昏,丝丝缕缕的清凉秋风自殿外吹拂而入,很快就将烫热的汤药吹凉。
  虞华绮舀了一勺,服侍太皇太后喝药。
  太皇太后丧子丧孙,这两日着实哭了许久,方才又被虞华绮气着,此刻脑仁抽抽地疼,饮了半碗药,便挥挥手,不肯再用。
  虞华绮身为臣女,无论如何,都该劝几句。
  “您再用些吧,用完了药,药力发作出来,身子才会舒服。”
  说着,虞华绮端了蜜枣,给太皇太后甜口,随后,服侍太皇太后喝完了整碗汤药。
  淳嬷嬷站在一侧,欣慰非常,“还是虞姑娘有本事,若今儿只有咱们这些奴婢,是怎么劝,也劝不动太皇太后喝药的。”
  虞华绮将空碗递给宫女,没有接话。
  淳嬷嬷并不在意,继续道:“虞姑娘,皇城里这么些贵女,只您与太皇太后贴心。您也瞧见了,如今她老人家身子骨正弱,您若执意不肯入宫陪伴,可是有违孝道啊。”
  “有违孝道?”
  闻擎阔步流星,走进太皇太后宫殿,前来通禀的宫人跟不上他的脚步,几息后,才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给皇祖母请安。”
  闻擎礼数周全,却面无笑意,更丝毫不见尊敬。
  太皇太后见状,唇角微微抽搐,鼻翼两侧的纹路因此显得更深。
  虞华绮见闻擎进殿,同殿内其余人等,一同跪下给他行礼。
  闻擎及时伸手,扶了虞华绮起来。
  他还顺势给虞华绮正了正腰间那块白玉镂雕水鸟莲叶纹八角佩,“毛毛躁躁的,玉佩歪了也不知。在这可给皇祖母添麻烦了?”
  最后一句话,闻擎虽是对虞华绮说的,冷冽的眼神,却看向了太皇太后。
  他长身玉立,挺拔如山,此刻穿的已是尊贵龙袍,气势威严而冷漠,那一眼,直看得太皇太后心间一颤。
  太皇太后稳了稳心神,道:“阿娇是个好孩子,最贴心的。”
  闻擎闻言,俊美凌厉的眉眼温和不少,“皇祖母过誉了,阿娇被娇惯得不成样子,空有一颗孝心罢了,谈不上贴心。”
  他的话句句绵里藏针,又句句回护虞华绮,太皇太后的笑容逐渐变淡。
  闻擎仿佛没看见太皇太后的神色,冷冷扫了眼虞华绮方才坐的矮杌,直接领着她,坐在太皇太后对面。
  虞华绮看着太皇太后僵住的笑颜,坏心眼地从衣袖间探出指尖,偷偷挠了挠闻擎的掌心。
  怎料闻擎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指。
  虞华绮吓了一跳,疑惑看向闻擎。
  闻擎眉心微敛,不悦道:“怎么这样凉?”
  虞华绮原没觉得冷,被闻擎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的指尖确实比闻擎的凉了许多。
  闻擎扬声唤了候在帘外的丁姑姑进来,面色沉冷,斥道:“让你们跟着,你们便是这样伺候的?”
  丁姑姑暗道不好,立刻跪倒在地,“陛下恕罪,奴婢……是奴婢失职,让虞姑娘受了寒,陛下恕罪!”方才秋风乍起,她有过担心,可太皇太后都不曾道冷,她哪敢上前,说给虞华绮添衣的事?
  虞华绮知道丁姑姑的难处,况且她并不很冷,若不是闻擎提起,她都没发觉自己手凉。虞华绮轻扯了扯闻擎的衣摆。
  闻擎会意,厉色稍缓,睨了丁姑姑一眼,“还愣在这做什么,即刻派人去启祥宫取。”
  丁姑姑害怕地心都挤到了嗓子眼,闻言,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见状,历经无数风霜的脸险些黑成锅底。
  这是怎么个意思,在她寿安宫打鸡骂狗的,口口声声斥责奴才照顾虞华绮不周,究竟是骂给谁听?
  难不成要她堂堂太皇太后,纡尊降贵,百般照顾个小丫头片子?
  “皇帝!”
  闻擎回头,看向太后,冷漠眉眼间仍余威怒,宛若出鞘开锋的重剑,“皇祖母有何事?”
  太皇太后被闻擎的霸道气势慑住,心间怒火逐渐冷却,这才想起,如今的闻擎早已君临天下,不再是从前毫无反抗之力的无用皇子了。
  她勉强挤出笑容,“皇帝,若阿娇冷着了,从我宫里寻身衣裳换了便是,那宫人一来一回,岂不耽误时间,叫阿娇平白受冻。”
  闻擎知道虞华绮并不算冷,他不过借题发挥罢了,“皇祖母有所不知,她最精怪的,难养得很,若不是特意为她制的,外头的衣裳,总也穿不惯。小太监脚程快,想必很快就能取来,便不劳动皇祖母了。”
  太皇太后今日被闻擎下了数次颜面,养尊处优多年,荣养出的气度险些维持不住,讪讪道:“是么?”
  虞华绮见状,依稀猜出闻擎此行的意图,软声道:“陛下,阿娇渴了。”
  太皇太后险些气歪了鼻子,这话说的,仿佛她寿安宫苛待了人,连杯茶水都不给奉。
  闻擎眼底泛起浅浅笑意,握住虞华绮在自己掌心作乱的手指,向太皇太后道:“漠雁进贡了一株雪莲,有延年养颜之效,朕想着,不若制了甜羹,与皇祖母共食。”
  太皇太后惦记着宋家的事,知道此时不好得罪闻擎,见闻擎有示好之意,边立刻顺着下了台阶,“皇帝有心。”
  未几,雪莲甜羹和鹤蝶莲纹绉绸薄袄都送到了寿安宫。
  雪莲甜羹极珍贵的,太皇太后给闻擎面子,用了一口,却见闻擎和虞华绮的那两碗都空摆着,闻擎正亲手给虞华绮披薄袄。
  太皇太后的心逐渐往下坠。
  闻擎对虞华绮这般上心,对她宋家女儿,极为不利。何况宋家这辈唯一适龄的嫡女宋盼盼早夭,只剩下几个庶女,虽生得美,却并不算多聪慧。
  生得美……
  太皇太后的心思又活络起来,这虞华绮不就生得国色天香么?或许闻擎就是好美色,只是从前压抑着,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闻擎得知太皇太后宣召虞华绮,便立刻赶到寿安宫。
  他知道太皇太后的心思,为了孝名,他可以对宋家略微照拂,但他不能忍受,太皇太后将手伸到虞华绮身上。
  谁都不能妄图打虞华绮的主意。
  闻擎端了雪莲甜羹给虞华绮,见她用得香甜,才看向太皇太后,开始正式发难,“皇祖母,方才朕进殿,曾听闻淳嬷嬷说有违孝道,谁有违孝道?”
  淳嬷嬷亲眼见到闻擎对虞华绮的娇溺,哪敢轻易开口,求助地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觉出闻擎来势汹汹,缓声道:“哀家想要阿娇入宫,陪伴哀家左右,替皇帝尽孝。如此,皇帝即使忙碌,无暇给哀家请安,天下人也不会说皇帝有违孝道。”
  闻擎凛声拒绝:“皇祖母,您也瞧见了,阿娇尚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恐怕不能侍奉在您身侧。”
  太皇太后不曾想,闻擎会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的语气也硬了起来,“阿娇已经十五,不小了,再有几月,便是这一国之母。皇帝哪能这样娇惯,由着她任性,什么也不做?”
  虞华绮听着,颇不乐意地眯了眯桃花眼,闻擎哥哥即便是要与太皇太后斗法,也不该把她说得如三岁孩童似的。
  闻擎察觉到虞华绮的动静,回眸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吃自己的雪莲甜羹,不要多嘴。
  随后,他漠然看向太皇太后,“朕乐意。”
  太皇太后一噎,语气愈发不好,“皇帝若执意如此,那依哀家看,虞华绮的品性,是当不得国母之位了。”
  闻擎道:“朕说阿娇当得,她就当得。何况阿娇与朕的婚事,是先帝亲赐,皇祖母还能把先帝从皇陵里挖出来,改了圣旨不成?”
  太皇太后怒极,起身喝道:“闻擎,你放肆!”
  闻擎端过虞华绮用完的空碗,放在金丝楠木炕桌上,并不理会太皇太后的怒火。
  “朕今日来,是想同皇祖母说件事。您年事已高,无事便不要传召阿娇了。她年纪轻,胆子小,若被您忽然发作疯癫情状吓着,朕可不答应。”
  太皇太后哪里想到,闻擎会这般肆无忌惮,简直,简直是目无尊长。
  “闻擎,你如此行事,不怕天下人耻笑,皇帝是个不忠不孝之徒吗!”
  闻擎牵了虞华绮的手,径直往殿外走。
  “朕不怕。天下人亦不会知道。”
  随着两人身影的逐渐消失,苹泽殿殿门缓缓关上。
  太皇太后尚处在震惊中,并未发现殿门的异样,她喃喃着,问淳嬷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淳嬷嬷扶着太皇太后坐下,担忧地看着禁闭的殿门,劝道:“陛下可能是在说气话,您不要放在心上。总归您是他的祖母,血浓于水,他不会真与您置气的。”

  ☆、第66章第六十六章

  平金银绣明纱直直垂下; 遮住龙辇内缱绻风光。
  虞华绮抱着闻擎手臂; 担忧地仰头,“真就这么对太皇太后啊?她毕竟是长辈; 万一此事被有心人利用,传扬出去,损你名誉这么办?”
  百善孝为先,就因为太皇太后是闻擎的亲祖母; 所以虞华绮先前再膈应; 也只能好声好气、恭恭敬敬地侍奉着。
  她仰着头; 明亮娇妩的桃花眼中; 尽是对闻擎的担忧; 纯粹而动人。
  闻擎冷硬的心肠像被浸在一池温水里。
  他忍不住俯身,吻住虞华绮眼尾的美人痣,轻轻舐弄。
  “我会传令六宫,太皇太后哀恸不已; 卧病在床,需闭宫静养,闲杂人等; 无诏不得随意进出寿安宫。”
  虞华绮闻言; 心知闻擎这是要软禁太皇太后; 思及太皇太后今日传召自己的目的; 疑惑问道:“闻擎哥哥; 太皇太后为何想让我住进寿安宫; 她想以此插手朝政吗?”
  闻擎见虞华绮越坐越不成样子; 没骨头似的,半软在自己肩头,将她打横抱起,搂进自己怀中。
  “阿娇猜得虽不全对,却也差不离。太皇太后想稳固宋家地位,但宋家子弟无能,在朝中无甚作为。她只能往后宫塞宋家女,以图日后宋家有了出息的后辈,能相护帮扶,给宋家谋得个好前程。”
  虞华绮原倚在闻擎胸前,乖巧不已,闻言,立刻直起腰。
  “她要给你送美人?”
  闻擎见怀中的小狐狸炸了毛,摩挲着她的后腰,哄道:“阿娇这般好颜色,才堪称美人。宋家庶女,皆是庸脂俗粉,如何能与阿娇想比?”
  虞华绮性子别扭,最难哄的,“你的意思是,若她们生得比我美,你便要接受了?”
  她气得脸颊微鼓,闻擎看得好笑,轻吻了吻她薄白的侧颊,“我便是多看旁人一眼,阿娇都能用眼泪淹了这后宫,我哪舍得?”
  虞华绮狐疑地看着闻擎,“是不舍得后宫,还是不舍得我?”
  她吃醋的模样很生动,乌黑眼眸亮得惊人,叫闻擎爱到了心坎里,“自然是不舍得阿娇。”
  虞华绮勉强相信了,却还是酸溜溜地道:“舍不得我有何用,明年开春,那些个大臣,肯定要逼你选秀。”
  闻擎同她保证,“我不选。”
  虞华绮有些忧伤,“那样,天下人会说我善妒,是妖后。”
  闻擎冷俊的轮廓因为笑意显得柔和,“如今海晏河清,时和岁丰,正证明了阿娇是天赐福星,无人会说阿娇是妖后。”
  他的掌心落在虞华绮小腹,“若阿娇能诞育个小皇子,便更是居功甚伟了。”
  闻擎敢不广纳后宫,自有他的考量。
  先帝妃嫔无数,却也独宠了皇后十年之久。朝野对此没有任何非议,便是因为先帝迟迟无子,皇后率先生出太子。
  有先帝为例,只要虞华绮早些诞育皇子,天下悠悠之口,很容易就能被堵住。
  虞华绮乍然听到孩子,羞得眼眸乱转,“谁要同你生皇子!”
  闻擎见她似要炸毛,立时换了个话题,同她说起旁的事情。
  车马辚辚,不多时,两人便回到齐王府。
  闻擎换了常服,吩咐丫鬟传晚膳。
  虞华绮闻言,拦住了那丫鬟,“闻擎哥哥,你今晚忙吗?”
  闻擎怎么可能不忙,但腾出些时间陪虞华绮,还是有的,“尚可。阿娇想做什么?”
  虞华绮拉着他坐下,“早先不是说好,要给你补过生辰的吗?待会我亲手给你做碗寿面,再做个寿桃。”
  说着,她神神秘秘地靠近闻擎耳朵,“我还准备了一支‘美人醉’。”
  闻擎此前从未听说过“美人醉”这支舞,闻言,却是心念一动,“阿娇是否为此舞,特制了一件舞衣,雀羽织金的?”
  虞华绮蹙着眉,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闻擎不仅知道舞衣是由雀羽织金锦制成,还知道舞衣是露腰的,他甚至知道,虞华绮跳那支“美人醉”时,是何等撩人心魄。
  思及此,闻擎眼前便出现了当日看到的,那截柔韧纤细,雪白婀娜的蛮腰。
  他险些再次流出鼻血。
  闻擎得知雀羽舞服的存在,其实是个凑巧。
  昨夜,虞华绮不肯说,自己是如何得知懿王取血之事,闻擎便没有追问。
  他命暗卫细查,从虞家车夫嘴里查出,前夜贺昭曾见过虞华绮。
  宫中曾出过一位贺贵人,乃贺昭族姐,早几年便病逝了。闻擎猜测,或许是贺贵人发现秘密,告诉了贺昭。
  他派人去寻贺昭,却得到贺昭趁乱辞官,沿水路往杨城去的消息。
  联系贺昭的去向,闻擎大致能猜出,贺昭和虞华绮是交换了信息。
  思及此,闻擎薄唇微勾,阿娇这个小狐狸,骗贺昭去杨城,可此时,卫敏早在铜门关了。
  闻擎不愿多管那两人的事,由着虞华绮作怪,没有派人去追贺昭。
  他心里清楚,贺昭是个聪明人,不会宣扬懿王取血治病的事。而即便贺昭宣扬,闻擎也不怕。
  此事传扬开来,对他有益无害,他还能借此,给自己添些”忠义仁孝”的好名声。
  雀羽织金舞服的事,便是暗卫在查贺昭案的时候,发现虞华绮重视这件舞服,几次三番命彩云坊修改,所以才暴露的。
  闻擎听说雀羽舞服露腰裸脚,立刻联想到,昔日偷看虞华绮跳的那支舞。
  当时仅是惊鸿一瞥,他便血气上涌,承受不住。
  今宵虞华绮还要特意跳给他看。
  他哪里消受得起?
  保不齐,就会在虞华绮面前出丑。
  流鼻血倒也罢了,万一把持不住,把这小娇娇吓着……
  闻擎劝道:“阿娇,那支舞,不若留到咱们大婚那夜再跳,如何?”
  虞华绮摇摇头,“闻擎哥哥,你不用特意把这支舞留到新婚夜的。我待会跳给你看,你喜欢的话,新婚夜我还给跳。”
  闻擎的喉结剧烈滚了滚,“阿娇,还是留到……”
  虞华绮伸出洁白纤长的指节,戳戳闻擎泛红的脸,困惑地打断了他的话,“闻擎哥哥,你的脸怎么红了?”
  闻擎实在忍不住,握住虞华绮的手腕,将她压在门上,粗鲁含住她的樱唇,肆意攻伐。
  虞华绮被吻得丢盔卸甲,良久,才被松开。
  她艰难地喘着气,食指覆在丰艳唇间,娇滴滴抱怨,“闻擎哥哥,你怎么这样过分,我嘴唇都麻了。你瞧,是不是肿的?”
  说话的人媚眼如丝,含情脉脉,自己却毫无所觉。
  闻擎的眸光骤然深邃,“阿娇,今夜你若敢跳舞,我让你浑身都肿着。”
  滚烫气息掠过虞华绮耳际,她霎时察觉到了危险,“我不跳了!”
  说完,虞华绮偷偷觑了闻擎一眼,发觉闻擎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她吓得从闻擎臂弯钻出,落荒而逃,“我去煮长寿面。”
  闻擎见她又要害怕,又要不知死活地撩拨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站在原地,待气息平复,热潮退去,才迈开腿,朝厨房阔步而去。
  虞华绮揉着面团,早已忘了方才的别扭,见闻擎出现,笑着朝他招手,“闻擎哥哥!”
  话音刚落,指间黏着的一大坨面瞬间落地。
  虞华绮笑容消失,心疼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面团。
  闻擎见她这般迷糊,只觉得可爱,上前哄了几句,陪着她一块做寿桃。
  虞华绮前些日子是苦练过的,故而除了方才那点小插曲,后面一切顺利,成功将小巧精致的粉寿桃放进蒸笼。
  她做长寿面更是顺手,高汤从早晨熬起,此刻已经香浓雪白,抓起一把厨房现成的长寿面,煮熟盛进高汤中即可。
  闻擎怕虞华绮烫着,亲手端了滚烫的面碗进食盒,提着陪她去花厅。
  今夜,两人的晚膳便是这碗长寿面,还有那个被蒸得似乎有些塌的寿桃。
  虞华绮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但闻擎拿着寿桃,喂她吃的时候,还是张嘴咬了口。
  蓬松暄软,微微泛甜,虞华绮嚼着喷香的寿桃,催促闻擎快吃。
  “怎么,我的厨艺不错吧?”
  闻擎吃着寿桃,眼角眉梢皆是温柔,“进步神速。”
  虞华绮喜笑颜开,同闻擎一起用长寿面。长寿面整碗只一根面条,极长极细,不能轻易咬断,要一口气吃完才好。
  闻擎从不过生辰,对这些吉祥寓意并不在意,同虞华绮一块用着长寿面。
  虞华绮食量小,用不了多少便饱了,笑盈盈地看着闻擎吃面。
  闻擎素来不喜自己的诞辰,只觉这天是个错误,一碗面下肚,暖了胃,亦暖了心,忽而觉得,若有虞华绮陪着,每年都过诞辰也很好。
  虞华绮见闻擎用完了面,命丫鬟去传候在府里的御医和褚鲛。
  很快,御医们便都到了。
  虞华绮看着他们给闻擎上了药,然后一起为闻擎商议补身的药方。
  闻擎明知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却还是任由她折腾——若不由着她折腾,小姑娘心里存着事,夙夜担忧,少不得会伤神。
  待御医们和褚鲛商量出补药方子,虞华绮拿着,命药童煎制,随后陪闻擎去了书房。
  闻擎政务繁多,她不敢打扰,怕误了时辰,平白让闻擎熬夜,便趴在贵妃榻上,安安静静玩她的鲁班锁。
  夜深人静,灯烛荧荧。
  闻擎落下蓝批,合上奏章,抬眸一瞧,只见虞华绮已经阖着眼睛,歪在贵妃榻中睡着了。
  他取了一旁的斜万字折枝花卉软毯,给虞华绮盖上,回身批完最后几份重要奏章,准备抱虞华绮回阁楼。
  凌厦忽而出现,跪候在书房外。
  闻擎原已经抱起虞华绮,见状,将她轻轻放回贵妃榻。
  虞华绮被惊动,不适地嘤咛着,在贵妃榻上蜷成一团。
  闻擎拍了拍她的肩背,轻声哄道:“阿娇好乖,先自己睡一会,我很快回来。”
  也不知虞华绮在睡梦中,是怎么听见闻擎说话的,竟果真舒展了身体,继续安睡。
  闻擎见她气息平和,行至门外,冷冷看着凌厦,“说。”
  凌厦知道自己来得不巧,但事关虞府,他不敢耽搁消息。
  “主子,虞大人得知先帝驾崩,正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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