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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贵[重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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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虞华绮想着想着,又有几分气恼。
以前的事,她都可以不计较,但闻擎不爱惜自个身体的毛病,必须要改。
哪有腹部受了重伤,还不管不顾,策马行山路的?
让她在山庄多等一刻,又不是什么大事,如何比得上他的身体重要?
刚才在马车内,若不是她主动发现,闻擎是不是要瞒她瞒到齐王府,再背着她,偷偷上药?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虞华绮越想越气,气得心口发疼,恶狠狠地瞪了刚换好衣裳,龙章凤姿精神奕奕地从外间走进的闻擎一眼。
闻擎被瞪得莫名,待要上前去哄,虞华绮却率先跳下炕床。
“我饿了。”
说完,她瞧也不瞧闻擎,径自往外走。
她虽没理闻擎,但脚步却放得很慢,仿佛怕闻擎追她追得急,扯着腹部伤口似的。
闻擎跟在她身后,进了花厅,直到落座,都没得到虞华绮一个眼神。
他其实很忙,陪虞华绮用顿饭的功夫,便不断有人前来求见,其中以户部尚书和赵小侯爷的事最要紧。
虞华绮心知,大局初定,闻擎定然有许多事情要忙。
她神色稍微缓和,给闻擎布了几筷子补血的菜肴,“快用饭,没用完两碗,我是不许你去忙政事的。”
闻擎见她终于肯理自己了,出鞘寒锋般冷冽的容色温和下来,“不闹脾气了?”
虞华绮接过丫鬟呈上的漆黑药汤,放在闻擎面前,“不闹了。”
“闻擎哥哥,我想通了。”她看着闻擎喝完那碗药,才继续道,“你若不爱惜身体,也不打紧。再有受了伤,还瞒着我的事,我就照着你的伤,原模原样地在身体上也戳一个窟窿。”
“哐当”一声,闻擎手中的孔雀绿釉碗霎时四分五裂。
他神情阴鸷,罕见地对虞华绮动了怒,连声音都克制不住地含着庞然怒意,“胡闹!”
虞华绮桃花眼一弯,没有丝毫惧意,甚至帮站起身的闻擎,拂去了衣摆间的一片碎瓷,“闻擎哥哥,我说到做到,你可以试试。”
闻擎胸口剧烈起伏,紧紧掐住虞华绮的腰。
他闭了闭眼,竭力掩去其中的暴戾,命令道:“阿娇,把那句话收回去。”
花厅内的气氛凝滞而紧张。
得了赵小侯爷嘱托,刚走进花厅的小丫鬟不明就里,“禀殿下,赵……”
“滚!”随着一声怒喝,那小丫鬟兜头被砸了个瓷碗。她吓得一哆嗦,差点跪在满地碎瓷上,白着脸跌跌撞撞地跑了。
虞华绮的身形亦是微微一颤。
她抬起头,娆丽的桃花眼闪着点点泪意,“你是骂她,还是骂我?”嗓音很轻,含着倔强,又含着脆弱的颤音,仿佛下一刻,泪珠就要合着哭腔滚落。
只是一瞬,闻擎的心就软了。
虞华绮含着泪,似乎委屈得狠了,扯过闻擎的手,往自己后腰放。
闻擎不肯配合,她眼底的泪猝然滚落,咬着牙一言不发,铁了心的,非要叫他抱住自己。
良久,直到闻擎叹了声气,主动环住她的腰,收紧怀抱,她才拭掉眼泪,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闻擎的薄唇。
随即,两滴眼泪砸在闻擎脸上,“我好爱你的,你别凶我,要疼我,有事不许瞒着我。我会一直乖乖的,好不好?”
闻擎饶有再盛的怒意,也叫她这两滴泪浇熄了。
他怀里这小精怪,实在太懂得,该如何拿捏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能准确戳进他心底最软最疼的地方,叫他无处可逃,甘心俯首陈臣,甘心画地为牢。
“好。”
☆、第63章第六十三章
闻擎既要主持大行皇帝的丧仪; 又要处置随荣王谋逆的党羽; 乃至筹备登基嘉礼、太庙告祭、迁大行皇帝入皇陵等事,忙得分身乏术。
虞华绮见他身上有伤; 恐他撑不住,补汤流水似的往书房送。
今日事情实在多,闻擎熬得晚,虞华绮也陪他熬着; 直到月上中天; 仍强撑着精神等他回来。
闻擎拿她无法; 只好捡要紧的事; 先处理了; 然后回房休息。
翌日,大行皇帝大敛,闻擎要在宫中待一整天。
虞华绮睡得不安稳,闻擎起身; 准备出门的时候,她也醒了,披了件斗篷去找闻擎。
彼时天光尚未大亮; 蔚蓝苍穹间; 偶有几颗明亮的星子仍在闪烁; 天色处在明暗之间。
秋日的早晨; 风冷露重; 虞华绮看着御医给闻擎换完药; 执意要闻擎多穿些; 亲手帮他理了领口和袖子,并送他出门。
她嘱咐跟着的人,“马车要行得慢些,别颠着殿下。”
跟着的小太监们赶忙应喏。
即位嘉礼尚未举行,故而众人对闻擎的称谓,仍是齐王殿下。
闻擎触了触虞华绮微凉的手,将临出门前,她非要给自己穿的斗篷脱了,披在她肩头,“时辰尚早,阿娇回去再睡一会。”
此时,日头已经爬到云端,暖融融金光洒下,虞华绮披着两件斗篷,笨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表面答应,等闻擎离开后,却没有继续睡,先去厨房,看了给闻擎熬的补汤,随后宣褚鲛进齐王府。
褚鲛的性子看似孤僻古怪,实则最会审时度势的。
昔日他对谁都爱答不理,唯独对皇帝和懿王谦卑有礼。如今闻擎掌权,世人皆知,闻擎看重虞华绮,虞华绮传召,他哪敢推脱不见?
褚鲛当即就入了齐王府。
虞华绮正调着安神香,听见褚鲛的请安声,并不抬眸,只是道:“褚大夫帮我看看,这香调得如何?”
褚鲛应喏,上前两步,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小金匙。
他先嗅了嗅味道,随后取了些粉末,用指腹碾开,“虞姑娘调得一手好香,馥郁醇厚。”
虞华绮勾唇,“哦?那褚大夫觉得,此香可有需要改进之处?”
褚鲛思量片刻,道:“虞姑娘身娇体贵,老臣观您面色,近日似是多思少眠,可在此香中再加一钱白芷,并以蔷薇水贮之。”
虞华绮拨开错金博山炉的炉盖,漫不经心地问:“此香若是给齐王用呢,该如何调整?”
褚鲛答道:“依殿下的身体状况,安神香对他作用甚微,聊胜于无而已。”
“叮当”一声脆响,虞华绮握着的小金匙磕在博山炉的错金流云纹上。
她扔了金匙,抬眸看向褚鲛,“聊胜于无?看来褚大夫对齐王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啊。”
那清脆的一声响,仿佛磕在了褚鲛心头。
他观虞华绮神色,知道虞华绮是要发难,立刻跪倒。
虞华绮桃花眸挑出娇艳的弧度,“褚大夫乃先帝宠臣,备受先帝和懿王信任,虽不在御医院当值,却享医正待遇,更兼褚氏副族长。我不过一介无诰无爵的草民,当不起褚大夫这一跪。”
褚鲛听虞华绮提先帝和懿王,心知性命危矣,跪伏在地,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臣万死。”
虞华绮取出一个瓷瓶,丢到褚鲛面前。
瓷瓶落在彩鳞双福万字纹软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打开看看。”
褚鲛闻言,拾起瓷瓶,打开看了一眼,他握着瓷瓶的手腕微微发颤。
虞华绮问道:“不陌生吧?”
褚鲛待要回答,喉咙却干涩地像蒙了层砂,使劲清了请,才哑声道:“不陌生。”
他对虞华绮接下来要问些什么,心里已然有了数。
虞华绮却半个字都没问。
她扔了一柄匕首在褚鲛膝前,“说吧。”
褚鲛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样古怪,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小姑娘,愣了愣。
虞华绮扫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用褚氏一族的性命威胁你,你只管说便是。说漏一件,自己拿匕首,往自己胳膊上划一刀。”
褚鲛一把年纪,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青白着脸,将闻擎出生以来,发生所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全部说得清清楚楚。
他说着说着,心底生出几分庆幸来。
这些事,虞华绮从他嘴里听到,总比从旁人嘴里听到的好。总归他说的时候,能见缝插针,尽可能将自己摘出来,顺便将自己这些年为调理闻擎身体做的贡献也一一道明。
如若不然,虞华绮一时性子上来,要杀了他,他都无从辩解。
虞华绮听着,发现褚鲛的说辞,和贺昭的并无太大出入。她除了了解到闻擎被取血的细节,只意外得知一件事。
原来懿王的身体早已痊愈,小伤小病不需再用闻擎的血,单用寻常药物,也能恢复,只比普通人恢复得慢些而已。
但皇帝和懿王不放心,所以近三年来,仍一直拿闻擎当血人。
虞华绮蹙着眉,良久,才道:“你退下吧。”
褚鲛见虞华绮没有追究,也没有对自己施以惩处,连忙行礼告退。
虞华绮扫了他快速离去的身影一眼,未作多语。
当年的药方虽是褚鲛献上的,但害人的是皇帝,受益的是懿王,褚鲛虽间接伤了闻擎,但他也将功补过,做了许多补救。
最重要的是,虞华绮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取血,对闻擎的根本,究竟有无损害。现在闻擎年富力强,看不出什么,谁知以后会如何?
当今天下,论医术,还没有能胜过褚鲛的。虞华绮不敢轻易动他,唯恐断了闻擎的后路。
好在褚鲛喜荣华富贵,又有家族牵绊,是个容易利用的。
虞华绮沉吟片刻,唤住退出去的褚鲛,“等等,你先在府内候着。齐王晚上归府,你同御医一起,再给他诊一次脉,商讨个调理身体的方子。”
褚鲛闻言,知道是为了闻擎腹部受伤的事。
这么些年,他给闻擎灌的补汤神药不知凡几,闻擎又是伤惯了的,那腹部的伤,其实压根无需过多重视。
但他不敢同虞华绮说,只得应了喏,恭敬退下。
余下一室安静。
错金博山炉内,清雅宁神的香烟沿着仙山神兽,袅袅升起。
虞华绮额间青筋突突地跳,满脑子都是方才褚鲛说的,年幼闻擎被取血的模样。
她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出门吩咐小丫鬟,“传凌致,护送我去西郊山庄。”
西郊山庄外,严密地围着几层守卫。
虞华绮进了地牢,里面干干净净,颇为清爽,除了阴冷些,并无异味。
地牢内,懿王被粗链困在铁桩上,眼睛血红,发丝凌乱。
他见到虞华绮,瞪大眼睛,怒斥道:“虞华绮,你放肆!你以下犯上,竟敢派人囚禁本宫!”
虞华绮悠然落座,“本宫?懿王殿下,您早就不是太子了。何况现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懿王闻承章,已死于胞弟荣王之手。你一个无名无姓的贱民,有什么资格自称本宫?”
懿王恨极,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闻承锐那个疯子!他谋逆,弑父,他不配做皇帝!你也是个贱胚子,不是和闻擎如胶似漆么,见闻承锐得势,便投靠地这样快,怕不是张开腿……”
地牢内,负责看守懿王的暗卫见他嘴这样脏,立刻伸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打断他的话。
其实懿王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荣王谋反没多久,他就被抓了来,并不知后面,闻擎又做了什么,只以为荣王已经谋反成功,自己是落在了荣王的手里。
虞华绮垂眸,把玩着闻擎早上出门前,送她的两颗白玉暖珠,瑰丽容颜覆着一层含霜,命令道:“看来懿王殿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付畴,告诉他,如今是怎么个局势。”
付畴便是方才给了懿王一巴掌的暗卫。
他依从命令,对懿王道:“荣王犯上作乱,谋逆弑父,已被齐王殿下斩于旗文山。齐王殿下仁德贤明,受百官爱戴,万民呼唤,始登帝位。”
懿王听着听着,神情逐渐变得震惊。
他僵硬地微张着嘴,倏而发出一声笑,随后,笑得愈来愈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懿王笑得放肆,眉眼间隐隐露出阴鸷,“枉闻承锐那个傻子,为你做尽一切,还不要命地谋反。原来,原来我们都被闻擎玩弄了。”
虞华绮没有理会懿王的发疯,她端起茶盏,吹了吹,眼尾余光,瞥向付畴。
付畴会意,拔出插在腰间的匕首,贴在懿王脸上。
冰凉锋利的触感,让懿王霎时僵住,他忍住狂跳的心,惊恐道:“虞华绮,你要做什么?你这是犯上作乱!”
虞华绮饮了口温热的茶,扬眉一笑,“上,什么是上?如今你为阶下囚,而我将登皇后之位,是谁在犯上作乱?”
付畴见懿王要挣扎,略使了些力。
瞬间,懿王脸颊便破开一道浅浅的伤口,血珠沿着刀刃,逐渐下滑,滴落在地。
懿王浑身一寒,再不敢乱动。
虞华绮放下茶盏,看向付畴,“没吃饭么,力道这样轻。”
懿王不敢动,吓得尖声道:“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便被狠狠划出一道口子。
“啊!!!”懿王哪里受得了这个罪,霎时痛呼不已,眼底甚至还有泪光闪烁。
虞华绮嫌恶地蹙了蹙眉,扔给付畴一瓶药粉。
付畴不想帮懿王疗伤,但虞华绮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从,只好打开药瓶,敷衍地给懿王洒了些药。
哪成想,懿王的痛呼声瞬间高昂了四五倍,整个人宛若发疯一般,剧烈地抖动着,挣扎着,顷刻间,便出了一身冷汗,眼泪鼻涕落了满脸。
良久,等懿王终于平静下来时,他双目失神,呼吸几不可闻,仿佛濒死的鱼。
虞华绮冷漠地坐着,对此无动于衷。
她把玩着手心的暖珠,语气寒凉,“给懿王泼盆冷水,叫他清醒清醒。”
秋日天寒,一盆冷水下去,足以让懿王活生生被冻醒过来。
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从嗓子眼里挤出怨毒的声音:“最毒妇人心!”
虞华绮将暖珠收拢到荷包内,走到懿王身前,拔出付畴的匕首,倏而往懿王胳膊上又划了一道。
血溅到她睫羽上,她却眨都不曾眨一下眼睛。
“这就承受不住了,还有更毒的呢?”
懿王想不到,这么个小小年纪,看着娇娇弱弱的姑娘,会可怕至此。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虞华绮割伤自己,又再次往自己的手臂上洒药粉。
剧烈的疼痛让懿王不堪忍受,他尖叫着,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根。
付畴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颗软珠。
待药效终于过去,懿王被疼痛折磨得没了人形,软塌塌挂在铁架上,虞华绮才道:“我问,你答。”
懿王口里的软珠被取走。
他面白如纸,呼吸间,喉口冒着血腥气,看着虞华绮手里的刀和药粉,再没有半分曾身为储君的矜贵和尊严,“好。”
虞华绮问:“这十七年,你共取了闻擎多少次血?”
懿王喉咙里的血沫越来越多,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虞华绮今日所为何来。
冰凉的刀锋再次划开懿王的手臂,虞华绮命令:“说。”
懿王害怕地睁大眼睛,慌忙咽下血沫,“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虞华绮点头,勾着朱唇,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你不记得,我帮你回忆。”
“自他出生起,每年定例十二次,十四岁后,改为每年六次,其中,你四岁时,曾犯旧疾两次,偶感风寒五次,摔伤一次,五岁时,从马上跌下两次……如此,共三百三十八次,我可有数错?”
刚才,她听褚鲛每说起一次,她的心就像被尖刀狠狠剜了一次。
此刻,懿王感同身受。
他感受着伤口处剧烈的疼痛,听虞华绮报次数,听得心惊胆战。
虞华绮看着懿王恐惧的神情,乌眸幽深不可见底,“你正值壮年,尚且承受不住这药的烈性,他从小到大,年复一年,究竟是如何忍下来的?”
懿王听出虞华绮话中含着的杀意,哀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若不如此,我就会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闻擎救了我,除了疼痛,又没损失什么,他不也平平安安长大了么?”
虞华绮抬手,狠狠扇了懿王一巴掌,掐住懿王的脖子,“闻承章,我杀了你!”
懿王咽了咽口水,“冤有头债有主,你杀我干嘛?父皇!是父皇!是他非要那么做的,当年我尚在襁褓,做不了决定的啊。”
虞华绮反手又是一巴掌,“说得可真好,不是你能决定的。闻擎十四岁后,你已不需要再用他的血,可你依旧在用。那个时候,你也不能决定?”
懿王说不出话,虞华绮猛地把药粉全都怼到他脸颊的伤口上,“剜人肉割人血,靠此苟活到今日,你是最大的受益者!此刻倒是推得干净!”
懿王痛嚎不已,哭着道:“我知道,是我对不住闻擎。可我也不想的,难道我就该死吗,我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你没有!你生来就该死!”
懿王哭得涕泗横流,努力为自己求情,“可这些年,除却此事,我一直对闻擎很好……”
虞华绮打断他,“我也会对你很好,补汤膳药,一样不会缺你的。在你还完三百三十八刀之前,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
懿王听到虞华绮活剐自己这么多刀,终于忍不下去了,吼道:“你这个毒妇!”
虞华绮不为所动,“哪里比得上你,靠吸人肉吃人血长大,来得恶毒?”
懿王已经知道,虞华绮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他彻底放弃抵抗,忽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你可知道,我为何喜欢玩弄孩童?”
“褚鲛割闻擎肉,放闻擎血的场景,父皇一向是不许我看的。直到那一年,我偷偷看到,八岁的闻擎被割开手臂,血潺潺流出,他却连眉眼都未曾动一下。”
“真是太倔强了。他为何不喊疼呢?他若是喊疼,求我救他,该是多美的一副画面。”
虞华绮握着刀柄,直直刺穿了懿王的前胸,“你说什么!”
懿王痛得龇牙咧嘴,但经历过药物的剧痛,这点疼痛他还能忍受。
“我玩弄幼童的时候,总是在想,若闻擎也露出这般神情,该有多可爱。”
虞华绮怒到极致,倒感觉不出心底的痛来。
她随手拾了块石头,猛地一砸,砸碎懿王两排牙,“闭嘴。”
懿王满嘴的血肉模糊,地上滚落了他四五颗牙,痛得说不出半个字。
虞华绮命付畴好好看着懿王,三百三十八刀,全部落实之前,她不许懿王死。
付畴领命。
虞华绮拿帕子擦拭干净指尖,转身出了地牢。
付畴跪在地上,恭送虞华绮离开后,去端了碗吊命的滋补汤药,给懿王灌了进去。
西郊山庄,地牢门口。
闻擎来接虞华绮,见到守在地牢外的凌致,冷冷扫了他一眼。
凌致怎料闻擎会突然出现,当即跪下,“属下罪该万死。”
“你有何罪?”
“属下,属下不该瞒着您,藏起懿王。”
“你还知道不该?”闻擎鹰眸微敛,“长本事了?真以为自己能瞒得住?莫说我,你们连懿王的死士都瞒不住。几次三番,若不是我派人绞杀,懿王早被人劫走了。”
凌致跪在地上,脸色很难看,“是属下的错,属下自负了。”
好半晌,直到凌致出了一身的冷汗,闻擎才开口。
“也算你们错有错着,懿王死士原本藏得很深,难以铲除,你们拿懿王做饵,倒让我有机会将其赶尽杀绝。”
凌致仍跪着,应道:“是。”
闻擎理了理衣裳,道:“行了,别跪着了。我知道是阿娇让你们绑的人,也是她不许你们告诉我。她是主子,你们听她的命令,没有做错,我不会罚你们。”
凌致起身,小心翼翼道:“您让凌厦注意着朝臣的动静,凌厦发现,淮阴侯怀疑懿王未死,一直在追查懿王的下落。”
闻擎沉吟半晌,道:“我记得淮阴侯有个寡居的长女,养了几个面首,其中一人曾做过山贼。你派人去捉拿,给淮阴侯找些事情做,让他早些告老还乡,少在朝中给我添堵。”
凌致闻言,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底,立刻领命。
闻擎听着地牢内惨叫的动静,道:“我给你们出个主意,此处并不算安全,你把懿王挪到暗卫司的玄铁牢里,到了那里,他便是插翅,也难飞。”
凌致哪晓得还有这样的好事,顿了顿,问道:“属下要告诉虞姑娘,这是您的意思吗?”
闻擎道:“不必。你知道该怎么说。”
凌致颔首,心内震惊不已,饶是已经知道主子有多溺爱虞姑娘,还是不由为之心惊。
因为藏起懿王这件事,惹出了这许多风波,其中但凡没有虞姑娘参与,他和凌厦早就人头落地了。
但此事一旦有了虞姑娘的踪迹,主上便宽容了许多,非但不责怪,还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不仅帮他们善后,还给他们出主意。
说不得,待会主上到了虞姑娘面前,还得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第64章第六十四章
虞华绮走出地牢。
她冷着脸; 眉眼间仍存着几分残酷和喋血; 见凌致静默地垂首恭候在地牢门边,寒声道:“走吧。”
怎料没走几步; 迎面遇到了闻擎。
虞华绮心口一紧,无来由生出几分心虚来。
她那样残忍地折磨懿王,让懿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让闻擎知道了; 定会觉得她心思恶毒。
虞华绮收敛了心神; 酿出一个清甜的笑; 乖巧上前; 挽住闻擎的手臂,“闻擎哥哥,你怎么在这?宫里的事已经处理完了?”
闻擎伸手,抚了抚虞华绮细腻若雪的脸颊; 不动声色地帮她把溅在脸颊的几滴血拭去,“尚未,只是此刻无事而已。我听闻阿娇来了山庄; 特来接你。”
虞华绮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闻言颔首道:“那咱们走吧。”
闻擎从善如流; 牵着虞华绮往前走; “阿娇怎么突然想到来此处?”
虞华绮没有想过; 会在这见到闻擎; 只能胡乱地扯着谎; “我,我落了块绣帕在这。”
闻擎闻言,也不问是什么稀罕的绣帕,要劳烦她亲自跑一趟,仅温声问了一句,“那绣帕找到了吗?”
虞华绮心虚地垂眸,“找到了。闻擎哥哥,咱们走吧。”
闻擎薄唇微微勾起,没有拆穿她,扶着她上了回齐王府的马车。
虞华绮坐在闻擎身旁,饮了一口他递来的温茶,逐渐回过神,才有心思问道:“闻擎哥哥,你午后还进宫吗?”
“是。”闻擎握着虞华绮的手,往她掌心涂祛疤的膏药,“午后便是我的继位大典。”
虞华绮没想到这样快,明眸眨啊眨,好奇道:“那以后我该称呼你什么,陛下?万岁?”
闻擎给她涂好药,示意她把右手放好,乖巧一些,“阿娇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虞华绮偏要闹腾,半跪着,登徒子般抬起闻擎下巴,居高临下地笑吟吟道:“那陛下,你打算何时立后啊?”
闻擎看着她灿若星辰的眸子,长臂一伸,把她压进怀里。
顷刻间,虞华绮靡艳的樱唇便落入了虎口。
她嚣张的身姿渐渐软成一捧温水。
闻擎抱着怀里娇娜无力,如水般绵软的小姑娘,缓缓摩挲着她的乌发,“婚期依旧定在年底,不会变。”
只是原本是齐王娶妃,现在是皇帝立后。
虞华绮埋首在闻擎臂弯间,娇滴滴地哼了一声。
闻擎同她解释,“先帝驾崩,按祖宗规矩,禁婚嫁三月。三月后,离原先定的婚期,也不差几日了。阿娇听话,那段时间,除咱们成婚那天,再选不出第二个黄道吉日。”
其实提早婚期,也不是不可,前朝便有此例。
但闻擎不愿意,他希望虞华绮能顺顺当当,毫无非议地当他的皇后。
虞华绮把自己埋得更深了些,别扭道:“说得仿佛我很着急嫁给你似的。”
闻擎怕她闷坏了,把她从臂弯捞出来,“好,阿娇不急,是我着急娶阿娇。”
稍时,马车行至齐王府。
闻擎先下的车,府内众人皆已改口,跪称陛下。
虞华绮扶着闻擎的手,跳下马车,笑吟吟道:“陛下哥哥,阿娇饿了。”
闻擎见她唤得不伦不类,牵了她的手,带她去花厅用饭,“好好说话。”
虞华绮净了手,坐在闻擎身侧。
“闻擎哥哥,你午后何时入宫?”
闻擎给她布了几筷子菜,道:“阿娇在府里待得无聊了?午后带你进宫玩玩可好?”
虞华绮用着饭,满心应好,嘴上却道:“这不合规矩吧。”
闻擎见她爱用那道清蒸鲥鱼,便着意给她剔了半碗鲜嫩的鱼肉,“我便是规矩,阿娇喜欢如何,就如何。”
虞华绮眉开眼笑,当即应下。
她吃着香嫩的鱼肉,投桃报李,让丫鬟把炖了一早上的补汤端过来,并用眼神示意闻擎。
闻擎不喜那些带着药草味的汤药,假装没看懂虞华绮的暗示,神色自若地夹了一筷子笋丝。
自前次浒嘉围场后,虞华绮就知道,闻擎不爱喝这些汤药。
见状,她轻轻叹了声气。
“我没睡好觉,天不亮就去了厨房,看着厨娘们炖的汤。这般用心,有些人,却连瞧都不瞧一眼。”
闻擎无奈,只能盛了补汤,老老实实喝下两碗。
虞华绮嚼着鱼肉,偷偷觑向闻擎喝了汤药,变得略黑的神色,桃花眼弯成了两道月牙。
用罢饭,闻擎带虞华绮进皇宫。
目前其他宫室还未收拾出来,闻擎便暂住在幼年住过的启祥宫,一应事务,都在启祥宫内处理。
他业已称帝,只缺一个名正言顺的继位大典,故而在宫中行走时,能乘坐御辇。
虞华绮坐在他的御辇内,颇觉新奇,人也活泼了不少。
抵达启祥宫后,闻擎见虞华绮闹腾半日,眉眼间已有疲态,知她近日一直未休息好,哄着她先睡会儿。
稍后他要去承明殿,没时间陪虞华绮午睡,便伸手给虞华绮褪了绣鞋,除去外裳,抱她躺好,“闭眼。”
虞华绮几日不曾好好休息,此刻被照顾得妥帖,很快便睡着了。
秋天乍冷乍热,早晨还有些清寒,到了午后,日头便渐渐烤人起来。
闻擎见虞华绮总踢被子,命人换了更薄软些的湖色双鱼软缎被,低声伏在虞华绮耳侧哄了几句,亲自拿了宫扇,给她微微扇了些风。
好容易哄得虞华绮熟睡,尊贵的新帝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心,离开的脚步声很轻。
秋日的太阳晒得人暖融融的,陷入一个又一个香甜梦境。
虞华绮夜里没休息好,此刻睡得安稳极了。
闻擎走到宫门,凛声命令宫人们仔细照顾,自掌事姑姑丁姑姑起,宫人们无不应喏。
阖宫谁不知道,虞姑娘是这位新帝的眼珠子、心尖尖?
但亲眼见着两人是如何相处的之后,宫人们仍是被震惊到。
她们不是没见过世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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